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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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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芯骄傲地双手叉腰,踮着脚尖附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我可是亲眼目睹了歌儿从夜莺变成小哑巴的过程,怪可怜的。”
花芯怕我不信,继而又补充了一句,“歌儿心口的那颗痣,是朱砂痣吧?”
我彻底黑了脸,连连捂着花芯的嘴,“住口!”
“封口费呢?”花芯激动地搓着小爪子,黑曜石般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动着。
“你若是有那胆子,直接向容忌索要罢!”我一手推开石门,探出半个脑袋,窥探着外头的动静。
十分凑巧的是,冰窟外头,亦有一双眼,正透过门缝,窥视着冰窟里的我。
我倒吸一口凉气,周身起了一层薄薄鸡皮疙瘩,这种被窥视之感使我心底顿生凉意。
下一瞬,我一脚踹开了石门,警惕地环顾着四周,“谁?”
“你猜。”一道清丽嗓音传来,同我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仔细地琢磨着这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一时间竟想不起她是谁。
“歌,歌儿,你身后有鬼!”花芯浅绿色的小脸被吓得煞白,一股脑儿往我衣袖里钻。
身后?我忙不迭地抽出腰间的昆仑镜,照向身后那片空地。
唰——
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谁在装神弄鬼?”我转过身,悄然以水式心法第九招水网恢恢布下弥天大网,守株待兔。
花芯见状,亦替自己壮了壮胆,再度顺着我的衣袖爬上我的肩头,以纤细的胳膊掰着墨黑的眼珠子,吐着舌头做着鬼脸,试图以鬼脸吓走女鬼。
“我超凶的!”大概是因为害怕,花芯双腿一刻不停地打着颤,声音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见她故作坚强的样子,我委实不忍心,悄然将她拢入袖中,耐心地安抚着她的情绪,“莫怕,一会若生擒到她,我们将她卖给黑风当铺,换些银子如何?”
“歌儿你真好。”花芯扯着我的衣袖肆无忌惮地擦拭着她手心的细密汗珠,小声咕哝着,“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就不将这些画作拿出去典当了!”
画作?我心中甚是疑惑,连连朝袖中探去。
果真,摸到了一大摞宣纸!
摊开宣纸一看,画作之上,竟是我和容忌!
“花芯!你若是再敢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将你扔给皇甫轩!”我气得牙痒,但又不由自主地往宣纸上瞟。
虽然花芯的画技十分拙劣,但大体还是画出了些神韵。
容忌眼眸中的星光,在她的画作之中,甚是耀眼。
正当我痴迷地看着画作之时,花芯已然趴在宣纸之上,哈喇子流了飞流直下,“歌儿,芯芯并没有画乱七八糟的东西呀!芯芯只画了你和金主,仅此而已。”
“我若是画下你同你元宝哥哥授粉的经过,并大肆宣扬,你当如何?”我反问道。
“若是能卖钱,记得分我一半!”花芯笑得眉眼弯弯,没心没肺的样子煞是可爱。
噌——
似有什么东西企图逃出我精心布下的水网!
我抬起头,果然看到一张被水网勒得看不出原来轮廓的面孔。
“就这么一点儿本事,也敢在本太岁头上动土?”我冷笑着,一脚踩住水网的封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女鬼。
不料,柳苏苏乍现。
她匆匆向我走来,眸中恨意差点没将我湮没,“北璃王,你究竟对东临王做了些什么?已经三天三夜了,他一直将自己关在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该死!容忌该不会将我身上寒邪湿毒,引至自己身上吧?
思及此,我再无心思理会水网中的女鬼,转而将之交给紧跟柳苏苏身后,急急赶来的铁手,“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务必看牢水网中的女鬼。你教容忌的那些招数,我可是全记在心里的!”
铁手毕恭毕敬地杵在我身前,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小嫂子放心,放眼虚**大陆,少有鬼魅能逃出我的这双摧花铁手!”
我始料未及的是,铁手那削肉为泥的铁手套刚一触网,便在蛛丝水网表面划开了一大道口子。
被水网勒得面目全非的女鬼反应极快,忙顺着水网上硕大的破洞,遁逃而去。
铁手一下傻了眼,噗通一声倒地不起,“小嫂子,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他惊魂未定的模样,不像是故意放走女鬼,因而也没想着将他如何。只是,他这段时间愈发不安分,总给容忌出些乱七八糟的点子,害得我以为容忌移情别恋,小小地惩戒他一番,也当是给他一个教训了。
“我许久没见着星儿了,明日天亮之前,你切记将她送入北璃王宫,我要同她好好叙叙旧。”
我知铁手十分在乎扫把星,轻轻浅浅撂下一句话,便朝着容忌卧房匆匆赶去。
砰——
我心急火燎地破门而入,却见容忌蜷缩在角落处,脸色青白,眉头尽染寒霜。
容忌闻声,倏尔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中杀意凛然。
第503章 怎可留疤(一更)
原本立在我肩头活蹦乱跳的花芯刚触及容忌冰冷的眼神,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脑袋一沉,双眼一闭,扑棱棱晕死在我怀中。
容忌墨发散乱,十分戒备地盯着门口处的我,腰间斩天剑蠢蠢欲动。
“是我。”
我无视了他杀气腾腾的样子,径直朝他走去,将他冰冷至极的身体搂入怀中。
容忌薄唇紧抿,面色显得尤为凝重,“你先出去。”
我见他这般光景,便知自己体内的寒邪湿毒已然被他过渡至自己体中。
“听话,快出去。”容忌撇过头,将自己面上的阴霾湮没在暗处。
“我不。”我不顾他的推拒,以蛮力掰过他的身体,迫使他枕着我的肩膀。
忽然间,容忌反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到近乎能捏碎我的手腕。
他眼神涣散,琥珀色的眼眸愈发深邃,点点戾气从中一泻而出。
“容忌?”我轻唤着他,看着他几乎疯魔的样子,手足无措。
他猛然转过头,一口咬在我脖颈之上。
“乖乖,可别咬重了。不然,你就没媳妇了。”我腾出一只手,拭去脖颈上**的血迹,又以袖口替容忌擦净脸颊上的血渍。
然,容忌并未就此收手。他反手擒着我的手腕,冰凉的身体透着森森的寒气,让人望而生怯。
我背靠着墙角,微缩着双肩,小声说道,“你怎么总咬脸。。。我这满脸牙印,若是消不下去,定会被世人耻笑呀。”
脑海中,黑盒子大惊失色,“东临王身有重疾,又将寒邪湿毒引入体内,无异于自寻死路!眼下他已然全无理智,宿主速速遁逃去罢!”
“他不会伤害我。”我笃定说道。
“别傻了!他根本认不出你了!”黑盒子惊呼道,企图趁我不备将我瞬移至安全之地。
认不出又如何?他总会有认出我的那一刻。
我轻捧着容忌的脸,看着他愈发苍白的脸色,惧意顿消,只余无穷无尽的心疼。
嘶——
容忌拂去我轻捧着他脸颊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撕咬着血迹斑斑的我。
“珍珠,你还好吗?”屋外,故是清冷的声音传来。
“还好。”
我忍痛答道,毕竟被自家夫君咬成这般模样,委实不光彩。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有何颜面在虚**大陆立足?
“这就好。”故是低低地应了一声,稍显寥落,缓步离去。
容忌许是咬累了,稍稍松开了我,忽而抬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双眼,瞳孔微缩。
“歌儿?”他低哑的声音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苍凉。
“你终于认出我了!”我喜极而泣,泪水夺眶而出。
咸涩的泪水触及满身的伤痕,疼得我龇牙咧嘴,这种体无完肤之感,委实可怕。
“为何不躲?”容忌歉疚地看着我,指端颤抖地厉害。
“***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嘴上如是说着,但心里委实怕得很。
若是他再度发狂,我定然活不过今晚。这么一来,我便要成为虚**大陆上第一个被自家夫君咬死的女人。。。。。。
思及此,我身体隐隐有些发颤。
容忌自责至极,重拳捶在我身后的墙壁上,墙壁轰然倒塌。
一时间,沙石俱下,振聋发聩。
“小心!”容忌一个回旋将我揽入怀中,他的身体十分冰凉,但心口余温尚在。
梁上的沙石,身后的木桩石柱,纷纷砸在他背脊上。
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却听得到石柱压断他背脊的声音,心里愈发难过。
“对不起,我失控了。”容忌低头,发现我蜷缩在他怀中低低啜泣,再不敢大动。
咚——
他双膝重重磕在十分不平整的地面上,琥珀色的眼眸渐渐失去了光彩。
“故是,带她走。”容忌气若游丝,语落,气断。
我错愕抬头,轻晃着容忌的身体,企图拨开他背脊之上的沙石木桩。
等故是扫去一地的狼藉,将我和容忌从废墟中捞出来,我才发现容忌身体已然僵直。
他长久维持着双膝跪地将我护在怀中的姿态,狭长的眼尚未合上,额上细密的冷汗依旧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挂,但他的呼吸,怎么就断了呢?
故是半蹲在我身侧,衣摆上的云图流苏在一地狼藉中铺陈开来。
“珍珠,莫哭。”故是朝我递来一面素净的帕子,上头写有一行歪歪斜斜的小字。
帕上究竟写了什么,我眼下已无心思去探究。
“珍珠,别怕,他还活着。”故是轻声说着,“他有幸得了独一无二的珍珠,定然不甘这么死去。”
“你是说,他还活着?”我双手紧抓着故是的臂膀,像极了即将溺水之人,拼尽全力地想要抓牢最后的救命稻草。
故是水晶般透亮的眼眸中,忽而结出一颗莹润剔透的黑珍珠。他撬开容忌的嘴,迫使容忌吞咽下黑珍珠。
须臾间,容忌便有了极其微弱的鼻息。
“容忌,容忌。。。。。。”我声音哽咽,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僵直的身躯,带着他走出满地疮痍的驿馆。
驿馆门口,铁手大惊失色地看着气息奄奄的容忌,“王可有大碍?”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铁手,尽量使自己的声线平稳些,“他没事。天亮之前,带星儿前来见我。”
“是。”铁手迅疾答道。
我见他诚惶诚恐的模样,思及往日情分,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若是让我发觉容忌身边有不轨之徒,我不介意替他清理门户。”
铁手抬首,迷惘地看着我,似是未听懂我所言。但我笃信,他肯定知晓我的言外之意。
“珍珠,你身上的伤,颇重。”故是拦在我前头,他莹白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清澈见底的眼眸毫无杂质,一眼万年。
“无妨,小伤而已。”
故是眼珠中又结下一颗莹润剔透的黑珍珠,他将其郑重交予我手上,语气却显得云淡风轻,“我的珍珠,怎可留疤?速速服下黑珍珠,你身上的伤便可不药而愈。”
黑珍珠既能替容忌续命,定然珍贵无比。我本不愿收,但看故是如此坚决,便将其收入袖中,寻思着过段时间,再亲手还他。
第504章 旧疾得解(二更)
故是面色恬淡,在淡雅如雾的水光中,缓缓后退着。他衣摆处的云图流苏四散开来,如海浪拍岸,波澜壮阔。
“珍珠,珍重!我回桃花涧了。”故是面带笑意,清冷出尘。
“何故?”
故是低低说道,“一直以来,我总盼着我的珍珠落泪,结出晶莹剔透的小珍珠。但,当我亲眼目睹珍珠落泪,心里却在默默地**着,愿珍珠永无烦忧,永不落泪。”
他面上挂着浅浅的笑靥,忽而转过身,没入漆黑如瀑的夜色之中,“珍珠,你永远是我的掌上明珠。”
我定定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总觉今日的故是被一层淡淡的忧伤笼罩着。
“咳——”
伏在我肩上的容忌突发咳喘,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身体稍稍回暖了些,不过依旧十分寒凉。
我心下思忖着,寒邪湿毒虽难以根治,但不至于让容忌失了心智,今晚之事,甚是蹊跷!
等我将容忌扛回北璃王宫,不多时,南偌九和独孤曦玥便双双赶至。
足足有一刻钟时间,我屏息立于卧榻之侧,双手紧捂着心口,像是在等待着南偌九的宣判一般,焦躁不安。
“南神医,他可还有救?”我声音抖得厉害,喑哑得不像话。
“东临王体内旧疾原为心病所致,经寒邪湿毒这么一冲撞,竟有向好的趋势。”南偌九淡漠的脸上染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喜色,继而说道,“阴阳调和,渐趋中庸。仅需七七四十九日,东临王便可不药而愈合。”
“当真?”我狐疑地看向南偌九,总觉事情并不像他所说的这样简单。
南偌九笃定地点了点头,“当真。我亦未料到,你们二人身上的隐疾,竟可互相化解。正应了那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
独孤曦玥附和道,“正是如此!百年前,东临王因北璃王殒命诛仙台而耿耿于怀,久久不得释怀,日积月累,心结渐深,隐疾渐重。如今他替你承了寒邪湿毒,心结得解,自然不药而愈。”
“原是如此!但为何容忌会突然没了气息?”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容忌单膝跪地,眼神涣散,鼻息全无的样子,心慌得厉害。
“竟有此事?”南偌九嘀咕着,再度倾身坐至卧榻之侧,全神贯注地替容忌诊脉。
片刻之后,他明溪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上古神水!”
“何物?”我从未听过什么上古神水,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独孤曦玥柳眉微蹙,妙目圆瞪,不可思议地说道,“上古神水乃神界剧毒之水,无色无味,失传多年。据传,神界曾用上古神水处置过入了魔道的堕神。”
上古神水竟如此可怕?
我担忧地望向昏迷不醒的容忌,心乱如麻。
“北璃王无需担忧。东临王心脉已被河神灵珠护住,等他体内旧疾相抵,便能醒转过来。”南偌九如是说道。
听南偌九这么一说,我高度紧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下来。只是,上古神水既已失传多年,为何在六界覆灭之后,再度横空出世?
“王,属下有要事要禀!”久未现身的朱雀,突然如蝠鲼般立于窗口。
“何事?”我反问着朱雀,一边看向昏迷不醒的容忌,在卧榻之侧设了重重结界,这才站起身朝着窗口的方向走去。
“驿馆有异动!”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我冷笑着,心底凉薄一片。
柳苏苏图谋不轨我自是知晓,但铁手竟不顾多年情谊背叛容忌是我始料未及。
他故意放走水网之中的女鬼,我尚能念在他对容忌一片赤诚的份上饶他一回。但他怎能让容忌误饮那剧毒无比的上古神水?
仅凭这一点,不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都无法原谅他。
朱雀简练言之,“探子来报,昨夜子时前后,柳苏苏曾与铁手在院中密会。铁手情绪激动,几度上手狠掐柳苏苏的脖颈,但终究未伤及她。”
“知道了。”我淡淡答道,转而出了寝殿,兀自踱步至宫门口。
不多时,西方际白,铁手揽着一把小巧的扫把风尘仆仆赶来。
他并未料到我会在宫门口等他,看到我只身一人杵在宫门之时,他显得十分惊讶。不过他反应极快,仅仅瞥了我一眼,便顺下眼眸,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我行礼。
铁手一贯洒脱不羁,不拘礼节,从未正儿八经地向容忌行过礼。因而,他今日这毕恭毕敬的模样,反倒显得十分突兀。
“北璃王,星儿我已带到。就是不知,北璃王打算何时放星儿出宫?”铁手松开怀中扫把,将之小心翼翼地送至我面前。
扫把星打了个哈欠,化成了人形,睡眼惺忪地看着我,面露喜色,“北璃王,许久未见!”
“是啊,百年转瞬即逝。”我颇有感慨地说道,旋即看向愈发焦灼的铁手,“铁手若有要事在身,就先回吧。”
“并无要事。”铁手如是说着,忽而“噗通”一声跪地,言辞恳切,“女鬼逃脱水网是铁手失职,还请北璃王降罪!”
我轻拍着扫把星的手背,转而淡淡地扫了一眼愈发焦躁的铁手,不疾不徐地说道,“你是东临万人之上的大将军,我有何权利重罚于你?”
扫把星似是察觉到了我和铁手之间愈发微妙的气氛,怯怯地替铁手说情,“北璃王息怒,铁手哥哥不是故意的,望你能网开一面。”
我并未作答,默然牵起扫把星比寻常姑娘小上许多的手,往宫中走去。
铁手只身跪在宫门口,以头抢地,“北璃王大人大量,万万不要因卑职失职一事迁怒星儿!”
足足十二声巨响,待我回眸时,他的额头已经被磕出了一个硕大的血窟窿。
“铁手哥哥!”扫把星惊呼道,作势朝他奔去。
我一手钳制住扫把星的胳膊,冷冷地看向铁手,“你真是令我失望!”
“敢问北璃王,铁手除却错放女鬼,还做错了何事?”铁手一手揩去额上血迹,不悦地反问着我。
第505章 心比天高(一更)
事到如今,容忌昏迷卧床九死一生,铁手竟还打算装傻充愣!
“青龙,将柳苏苏押入宫中。”我一想到铁手差点害死容忌,心中怒意顿起。
“柳苏苏好歹是王花重金买回的女人,北璃王若想动用私刑,不大妥当吧?”铁手一手拦着青龙的去路,脸颊因不断下渗的鲜血显得十分狰狞。
“铁手,你说容忌若得知你现在的样子,会如何?”我单手掐着他的下颚,迫使他直视我的眼眸。
“我。。。。。。”
铁手狰狞的面色显出一丝颓然,他低垂着脑袋,一时语塞。
容忌向来信任铁手,若是知他存了二心,定会难过至极。因而,我能做的,不是替他清理门户,而是替他将曾义薄云天,忠肝义胆的铁手找回来。
“可还记得你们曾指天立誓,为六界平和鞠躬尽瘁?”我看着他那双刀枪不入的铁手套,低低问道。
铁手显得十分沉重,眼眶微微发红,“记得。”
“可还记得你深陷囹圄的时候,是谁单刀直入将你从无尽深渊拖回仙界的?”
铁手看向自己手上那双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铁手套,喃喃自语道,“王待我恩重如山,而我却。。。。。。”
“北璃王深夜召民女前来,所为何事?”柳苏苏疾步走来,粉面香腮,腰若细柳,袅娜生姿。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地不起的铁手,掩嘴轻笑道,“铁手乃东临大将军,北璃王深夜召他前来,东临王知道吗?”
“本王与东临王之间,需要分得那么清楚?”我不自觉地挑着眉,反问着泰然自若的柳苏苏。
尽管她生得一副好相貌,但在我眼里,她同苍蝇臭虫并无太大区别,一样让人恶心反胃。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柳苏苏微微仰着头,直视着我,她上挑的眼尾显出平素里未得见的攻击性。
“柳姑娘既然如此直接,本王也不同你拐弯抹角了!”我起身,踱步至她身前,如同打量猎物一般,从上至下细细地打量着她。
柳苏苏在我的注视下,心跳愈发迅疾,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纤纤素手在宽大的广袖中紧握成拳。
“柳姑娘很紧张?”我以锦帕轻拭着她额上的细密汗珠,看着她心神不宁的样子,竟觉十分畅快。
她略略撇过头,已没初入宫时的底气,“北璃王如此盯着,苏苏自然紧张。自东临王重金买下苏苏之后,苏苏便下定决心为东临王守身如玉,这辈子非他不嫁。”
“哦?所以东临王不肯娶你,你便同铁手暗通款曲,以失传已久的上古神水加害容忌?”我瞥向跪伏在地的铁手,眸光骤冷。
“属下万万不敢加害王!”铁手错愕抬头,言之凿凿。
“什么上古神水?”柳苏苏惶惑地望着我,正想矢口否认,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愈发阴沉。
我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旋即命朱雀呈上容忌屋中尚未饮尽的茶水。
“星儿,柳姑娘口渴了,将茶水给她端去,省得她四处嚷嚷,污蔑本王苛待她!”我转身看向微缩着肩膀,惶惑不安的扫把星,示意她接过朱雀手中的古朴茶杯。
扫把星怯怯地接过古朴茶杯,朝面色大变的柳苏苏走去,“柳姑娘,请用茶。”
“哎呦——”
柳苏苏一声低吟,平地崴脚,直直地朝扫把星扑去。
砰——
她不偏不倚地撞入扫把星怀中,使得扫把星手中茶杯摔落在地,四分五裂,茶水也尽数洒了一地。
柳苏苏见状,挺直了脊梁,唇角微微勾起,巧笑嫣然,“北璃王的厚爱,民女无福消受。”
“柳姑娘心比天高,这是在嫌弃本王的茶水寡淡?”我淡淡扫了眼被摔得粉碎的古朴茶杯,继而走至扫把星面前,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着惊魂未定的扫把星。
柳苏苏并未作答,上扬的嘴角显出一丝倔强。
我瞅她一副清高出尘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冷哼道,“心比天高又如何?可惜身为下贱!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你!”柳苏苏一改温婉娴静的淑女做派,鼻翼微翕,气急败坏。
“朱雀,上茶。”我无视了柳苏苏淬毒的眼神,命朱雀再度端上一套同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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