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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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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最担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天牢尽头处,一间半敞开的牢房里,一具身着华服的死尸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了无生气。
第606章 册封皇后(二更)
“容忌?”
我踩着粘稠的血迹,踉跄行至死尸边上,心痛得无法呼吸。
“容忌!”
我徒手拭去他脸上的血迹,指端从他冰冷的脸颊滑过,泪水夺眶而出。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揪着祁汜的前襟,眸中的恨意排山倒海而来。
若是手中有刀,我定会毫不犹豫地捅穿他的心!
祁汜瞥了眼倒在血泊中了无生气的容忌,而后攥紧了我不断捶打着他心口的双手,沉声说道,“容亲王不是朕杀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难道不是你关押的他?”我又一拳重击祁汜心口,使得他再度重咳不止。
“容亲王乃肱骨大臣,他横死在天牢之中对朕并无好处!若朕当真想取他的性命,全然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曝尸荒野让人寻不出错处。”祁汜一脸坦荡地说道。
他单手环住我的腰身,信誓旦旦地说道,“朕答应你,三日之内必定找出虐杀容亲王的真凶,将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我回眸怔怔地望着倒在血泊之中面色灰败的容忌,始终无法相信他竟这么仓促地离我而去。
今儿个一早,他明明说好了会回府陪我用晚膳,他还说要好好尝尝我的味道,于是,我满心欢喜泡了一整天剁椒水,从他尚未出府时就期待着他的归来。
不过就是半天没见,他怎么就突然暴毙了呢?
我挣开了祁汜的圈禁,静静地趴在容忌的心口,却再也听不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祁汜蹲下身,将我从容忌冰冷的身体上扒拉开来,旋即将我轻轻搂入怀中,“别哭了,好吗?容亲王若是看到你这般难过,定然也会心痛到无以复加。”
“若我死了,将我和容忌葬在一起吧。”我一动不动地窝在祁汜怀中,心跟死了一样,痛到极致,竟毫无知觉了。
“说什么胡话!你不会死,要死,也是朕先死。”
我置若罔闻,遂用指甲在手腕处划下一道深刻见骨的血痕,“一个人活着,委实没什么意思。还不如随他而去,一了百了。”
“够了!他没死!”祁汜挫败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些许不甘。
“你说什么?”我毫无焦距的双眸再度聚焦至祁汜面颊之上,急迫地询问着他。
祁汜垂头,用锦帕缠着我腕上的伤口,而后颇为无奈地解释道,“他没死。这一切只是天弋所造的幻象罢了。天弋是佛门子弟,身受佛法约束,倘若动手杀人,业障难消,必遭报应。因而,他只是将容亲王带离了天牢,并未伤他性命。”
“当真只是幻象?”我面露欣喜,紧张地盯着祁汜毫无血色的脸颊,深怕他只是为了安慰我才编造出容忌尚还活着的谎言。
祁汜广袖轻扬,轻而易举地破了天弋苦心孤诣设下的幻术。
顷刻间,灰暗的牢房中,除却我和祁汜被拉得老长的影子,再无他物。
我徒手扫尽横陈一地的稻草,再三确认地上并无触目惊心的血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天弋在哪?我这就去找他!”
我吃力地站起身,正欲走出牢门,不成想双眼一黑,一头栽在牢门之上,昏迷不醒。
翌日,待我捂着沉沉的脑袋从龙榻上惊乍起身,面前已然规规矩矩地跪着数十位宫女。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她们见我转醒,恭恭敬敬地向我行着叩拜之礼。
我环视着偌大的寝宫,单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轻声询问着跪在我面前的宫女,“祁汜呢?”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去上早朝了。”
“别叫我皇后。”
我乍然起身,尚未站稳便失了重心,往地上重重摔去。
我下意识地以手肘撑地,不小心牵扯到手腕上尚未痊愈的伤口,又一**血迹渗出,染红了洁净的纱布,疼得我直吸气。
“别动!怎么这么不小心?”
祁汜风急火燎地冲入殿内,他将我安放至卧榻之上,细细地查看着我腕上的伤口,沉声问道,“疼不疼?”
“不疼。”我心不在焉地答着。
原先跪伏一地的宫女见状,纷纷退出寝殿,并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待祁汜包扎好我腕上的伤口,便跟着上了榻,将我紧紧搂入怀中,“在你身体彻底恢复之前,别下榻了。”
安神宁心的龙涎香隔着祁汜身上的玄色龙袍,不偏不倚地灌入我鼻腔之中。
“歌儿,容亲王能给你的,朕也能给你。”祁汜声音略显喑哑,他的手有意无意地轻扯着我的腰带。
我费劲地挣脱了他的禁锢,踉跄滚下榻。
祁汜亦下了榻,他单手扣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着他,“谈笔交易,如何?”
他尚未细说是何交易,我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
“祁汜,今生今世,我心中除却容忌,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他偏执地说道,“朕不在乎。只要你成了朕的皇后,朕答应你,势必将容亲王从天弋手中救出。”
我死咬着下唇,冗长的指甲深嵌掌心之中。沉吟片刻之后,我终是轻吐出一个字,“好。”
祁汜闻言,再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并将这份狂喜尽数施加在我身上。
我明知他极易心软,甚至见不得我落泪。但这一回,我并未开口求他,只是沉痛地闭上眼眸,将眼底的悲哀尽数敛去。
我欠祁汜的已经够多了,又怎能奢求他不求回报地替我救回容忌?
该还的,我自会偿还。即便这么一来,我再也无法面对容忌。
但只要容忌安然无恙,这一切,全是值得的。
出乎意料的是,身体愈发紧绷的祁汜突然放开了我,他自嘲地笑着,“你为了他,竟愿意做到这份上!”
他掰开我紧攥着的拳头,看着我血肉模糊的掌心,倒吸了一口凉气,“朕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行吗?你若不愿,朕绝不逼你。”
我也并非刻意折磨自己,只不过,掌心的伤恰好能盖过心中的痛罢了。
“好好养伤,朕晚些再来看你。”
祁汜处理完我掌心的伤口,毅然起身,仓皇逃出寝殿。
第607章 浸个猪笼(一更)
吱呀——
祁汜一出寝殿,他身边的掌事嬷嬷便带着四位嬷嬷闯了进来。
数双绣着繁复花纹的青靴停在我面前。往上,是青色的衣摆。
“来人,将她拖上前。”
掌事嬷嬷一声令下,便有四位嬷嬷将我从卧榻上拽至地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掌事嬷嬷翘着二郎腿,唇上的痦子随着她翕动的唇瓣上下翻动。
“嬷嬷何意?”我抬眸淡淡扫了一眼掌事嬷嬷,知她来者不善,但苦于身体孱弱,若是奋力抵抗,几无活路。
掌事嬷嬷拍着桌面,柳眉倒竖,“你蓄意谋害圣上,其罪当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颤巍巍站起身,全然无视了掌事嬷嬷淬毒的眼神,不偏不倚地坐在她正对面。
掌事嬷嬷怒不可遏,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老身面前摆谱!桂嬷嬷,李嬷嬷,给我们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点颜色瞧瞧!”
另二位嬷嬷面面相觑,迟疑了许久仍不敢上前对我动手。
桂嬷嬷怯怯言之,“若是让圣上得知,我们对她动用了私刑,圣上定会勃然大怒的。”
李嬷嬷附和道,“是啊!圣上自小就闻不得剁椒味,但为了她竟连自己身体都不顾!由此可见,圣上这回应当是动真格的。”
掌事嬷嬷怒气更盛,她撸起袖子,扬起手臂便往我脸上扇来。
我急急往边上躲去,反手抄起桌上的酒壶,将之摔得稀碎。
“呦嗬!脾气还挺大!”掌事嬷嬷双手叉腰,旋即冲身后四位嬷嬷示意道,“抓住她,出了事老身担着!”
另四位嬷嬷闻言,纷纷撸起袖子,面无表情地朝我逼近。
我原想以酒壶摔地之声引来屋外侍卫宫女,不成想,殿外一片静谧,连半个人影都不得见!
看来,掌事嬷嬷应当是有备而来!
思及此,我再不做无谓的挣扎,乖顺地立于掌事嬷嬷面前,低眉顺眼俯首称臣。
“掌事嬷嬷莫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本是容亲王府的侍婢,昨儿个容亲王府惨遭贼人血洗,尸横遍野,幸得皇上及时赶至,我才得以保住这条小命。”我耐着性子解释着。
掌事嬷嬷见我态度恭顺,继而又坐定至桌前,冷冷地打量着我,“你难道不知皇上咳喘之症有多严重?满身的剁椒味又当如何解释?”
“自然是遭贼人所泼。寻常人,也不会在自己身上泼剁椒水吧?”我一想起昨日的剁椒澡水,心中便更担忧容忌。
已经一天一夜了,他依旧毫无音讯!
掌事嬷嬷冷哼着,不情不愿地将此事翻了篇。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单手剔着牙,双眸微眯,声音阴毒至极,“容亲王府中的人,留不得!即便圣上怪罪老身先斩后奏,老身也不能将你这个巨大的隐患留在他身边!”
“圣上有你,实乃大幸。”我不无感慨地说道,虽然十分厌恶掌事嬷嬷,但亦为祁汜庆幸,有一个爱他如生命的**如此庇护着他。
提及祁汜,掌事嬷嬷阴狠的面色现出一缕柔光。
她颇为得意地说道,“圣上自幼体弱多病,好在总算没有枉费老身二十年来的悉心照料,一转眼竟这么大了!”
掌事嬷嬷语落,遂抬头细细地打量着我,“身份是低微了些,长相倒是出众!谅你一介女流之辈,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若是圣上喜欢,留在身边也无不可。”
我暗自松了口气,轻声细语地答着,“我从不敢奢望能得圣上垂帘,只愿圣上身体康健,寿与天齐。”
掌事嬷嬷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打算起身,一嬷嬷却在她耳边神神秘秘地低语着。
“姑姑怕不是忘了,今儿个和咱们这位皇后娘娘长相相差无几的那位姑娘说过,她和容亲王关系匪浅,兴许早就成了容亲王的通房小妾。若当真如此,圣上的颜面何在?”
那位嬷嬷声音并不算小,起码站在两米开外的我都能听清她的耳鬓私语。
同我长相相差无几?
想不到且舞竟存了如此歹毒的心思,非将我置之死地不可!
不过,我与容忌之间清清白白,再加之我已然确定天弋口中所说的破庙一事纯属瞎扯,因而我并未有分毫的心虚,反倒十分坦荡地迎上掌事嬷嬷狐疑的目光。
掌事嬷嬷审慎言之,“桂嬷嬷,李嬷嬷,验验她!”
她话音刚落,桂嬷嬷就拿着冗长的细针,利索地挑破我的指尖。
李嬷嬷连连端上盛着清水的陶碗,承接着我指尖殷红的鲜血。
血溶于水,在水中若烟花般瑰丽绽放。
我不明所以地盯着碗中血水,抬眸便见掌事嬷嬷阴沉至极的脸色,便知大事不妙。
“你好大的胆子!连老身都差点被你糊弄过去!”掌事嬷嬷厉声呵斥着我。
“嬷嬷,你们确定这样验身准确无误?”我不甘心地询问着掌事嬷嬷,虽然失了大部分记忆,但我总觉自己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掌事嬷嬷显然不愿听我多言,她摆了摆手,对着四位嬷嬷说道,“浸猪笼,沉塘!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就拿这碗给他!”
不多时,我便被扔进一个仅能容得下一人的竹笼之中,手脚均被缠上沉重的石头,嘴巴也被封死,正所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盘腿坐于竹笼中,任由四位嬷嬷将我丢至冷宫里一处荒废已久的池塘之中。
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绝望地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容忌在时,小小的雷雨都能使我吓出一声冷汗,非要他陪着才能入睡。
而今,容忌生死未卜凶多吉少,我也该学会从容面对生死了。
我微微勾起唇角,企图将面上的笑靥定格成永恒的姿态。这样一来,即便他日祁汜或是容忌寻到了我,他们见我去得如此从容,心里应该会好受一些吧。
哗——
不多时,本该归于平静的池塘再掀波澜。
一道流畅的身影搅动着浑浊的池水,朝着池塘底部奄奄一息的我游来。
第608章 容忌遇险(二更)
“歌儿,坚持住!”
祁汜徒手掰开了竹笼,急急解开束缚着我手脚的麻绳,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
“是朕来晚了!”祁汜面露歉疚,将我平放至池塘边的空地上。
掌事嬷嬷立于祁汜身侧,并无半分愧疚,反倒理直气壮地说道,“皇上,此女留不得!”
“朕是不是同你说过,不得伤她?”祁汜起身,一手扼住掌事嬷嬷的脖颈,周身黑气涌动。
“皇上,此女不洁,若是成了后妃,恐辱皇家清誉!您难道想成为满朝文武的笑柄吗?”掌事嬷嬷言之凿凿地为自己辩驳着。
而后,四位嬷嬷纷纷跪地俯首,“皇上圣明。此女行为放浪,有失妇德,还请皇上严惩!”
祁汜松开了掌事嬷嬷,将她狠狠摔至地上,冷漠言之,“朕何时临幸的她,还需要向你们报备?”
掌事嬷嬷闻言,身体抖得跟筛子一般,跪伏在祁汜脚边,苦苦哀求着他,“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祁汜一脚踹至他心口,冷冷说道,“念你照拂朕二十载的份上,朕饶你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手下四位嬷嬷胆敢以下犯上,差点伤及皇后性命,其罪当诛。嬷嬷,你就负责监斩罢!”
祁汜语落,遂将奄奄一息的我揽入怀中,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奴婢领旨!”
身后,掌事嬷嬷哀嚎声响彻云霄,惊落了枯树上寥寥昏鸦,使得寂寥的冷宫再添新愁。
“祁汜,掌事嬷嬷只是太在乎你了。”
我轻拽着祁汜的衣襟,虽不愿替曾伤害过自己的掌事嬷嬷求饶,但亦不愿祁汜意气用事,伤了爱他如子的掌事嬷嬷的心。
“朕若是不给她个教训,来日她若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朕怕是会懊悔终生。”祁汜轻声答着,转而将我轻放至他的卧榻之上。
我总觉掌事嬷嬷情绪太过激动,甚至有可能自寻短见。
可祁汜倔得很,将我所言全当成了耳旁风,自顾自地坐在我边上,全神贯注地吹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姜汤。
“乖,张嘴。”
“我自己来。”我下意识地撇过了头,委实不习惯祁汜这般情深意切地注视着我。
“也好。”
祁汜面上显出淡淡的失落,但他并未迁怒于我,只静静地坐在身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悄然拉高了被褥,挡去自己大半张脸。
祁汜看出了我的窘迫,吃吃一笑,“以后学聪明些!今日一事,你完完全全可以推在朕身上,她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你如何。”
得知我失洁,他竟还笑得出来?
不得不说,祁汜的喜好比容忌还要奇怪。一个喜欢胖到不忍直视的女子,一个喜欢放浪形骸的女子,他们二人,倒是绝配。
“笨蛋,朕并没有什么怪癖!朕只是习惯了爱你的一切,包括小乖,朕完完全全可以视如己出。”祁汜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急急解释道。
小乖?这是什么玩意儿?
祁汜所言,我并未听明白,不过我也没心思弄明白。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心情不错,正准备问问他有无寻到天弋的藏身之处。
时近两日,容忌若再无音讯,那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然,我尚未开口,殿外便传来仓促的叩门声。
“皇上,不好了!掌事嬷嬷投湖自尽了!”
殿外,一道尖锐的嗓音传来,如同晴天霹雳般,使得原本笑意炎炎的祁汜,半天回不过神。
“祁汜,你还好吗?”我伸手轻推着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他并未答话,转身出了寝殿,同门口的宦官总管轻声说道,“厚葬。”
我见祁汜情绪不对,不甚放心,悄然下了榻,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空旷的御花园之中,并无多少奇花异草,稀稀疏疏的树影,衬得他的背影愈发寂寥。
夜色下,他长袖猝动,青丝张扬,手中长剑如游蛇奔走,肆意划落广袤天地间,如落叶般卑微的苍凉与无奈。
“嬷嬷对朕十分严苛,似乎从来不苟言笑。不过,每每朕在她面前舞剑,她总能开怀一笑,夸朕大有长进。”
祁汜背对着我,娓娓道来。
也许是在自言自语,也许是在同我说道。
我虽未见过他儿时的模样,但却能感同身受,知他此刻心底的无助与彷徨。
“祁汜,节哀顺变。”
也许,“节哀顺变”四字太轻,全然无法慰藉他心底的伤。但我却找不出更好措辞来宽慰他,他想要的承诺,我即便竭尽全力逼迫自己,也无法说出口。
正当此时,我脑海中突然闪过容忌浑身是血的可怖模样,心口一阵剧痛袭来,窒息感愈发强烈。
“容忌。。。。。。”我捂着心口,眼皮直跳,仿若下一瞬,容忌就当真会离我而去。
祁汜转身,看着口吐鲜血的我,即刻回了神。
他扔下手中的长剑,一手扶着我,一手在我眼前幻化出一片硕大的水幕,“朕原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容亲王,但朕出于私心,迟迟不愿出手救他。”
我并未在意祁汜说了些什么,双眼目眦尽裂,死死地盯着水幕之中备受凌虐的容忌,心痛得无法自已。
水幕之中,天弋将容忌扔至黑魆魆的山洞中,时不时地以九环锡杖重击容忌身体。
“甜甜施主,贫僧本不愿伤你。但天意有所指示,要贫僧还俗娶了女施主。你若不残,贫僧这辈子都没希望了!”天弋双手合十,居高临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容忌,面上狞笑堆砌。
容忌转醒,琥珀色的眼眸黯淡一片。
他静静地躺于山洞之中,断断续续地说道,“别伤害歌儿,她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坚强。”
天弋头顶佛光愈发黯淡,他的面色亦愈发狰狞。
“甜甜施主,对不住了。”天弋牙一横,高举着九环锡杖,狠狠地往容忌双膝扫去。
喀嚓——
骨裂声穿透了水幕,听得我心惊肉跳。
容忌依旧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他薄唇轻启,细声道来,“她喜食剁椒河蚌,特别好哄。给她吃的,她便能开心一整天。天弋,别逼她,她性子急,容易做傻事。”
第609章 人头落地(一更)
天弋哂笑,“甜甜施主,贫僧与你不同。贫僧并不在意女施主喜欢什么,只求她能永久留在贫僧身边。她高高兴兴,自是一桩善缘。她若不喜,那亦是她的造化。”
容忌闻言,紧闭双眸,抿唇不语。
而后,天弋手中的九环锡杖,再度朝容忌身上砸去。
饶是我,亦看出了这只是一场毫无公平可言的单方面虐杀。天弋法术通天,容忌却只是一个凡人,他纵使再能扛,也抵挡不住天弋手中法器。
再这么下去,容忌即便不死,半条命也去了!
正当此时,华服加身,浓妆艳抹的且舞亦现身于晦暗的山洞之中。
许是山洞太过昏暗,她并未发现横陈在地的容忌,竟一脚踩在他伤痕累累的身躯之上。
待她惊觉脚下之人是陷入昏迷的容忌,懊悔不已,倏尔起身,扬起手朝着天弋黑黄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鲜明的巴掌印在天弋脸上闪现,再度勾起他满腔的怒火,“且舞施主是在责怪贫僧废了甜甜施主两条腿么?”
“为何伤他?”且舞冷声质问着天弋。
天弋轻蔑地瞟了且舞一眼,“甜甜施主曾毁**僧周身经脉,贫僧难道不能以怨报怨?”
“我不管你同他有什么恩怨,今日你若再敢伤他,我不介意手中多条人命。”且舞信誓旦旦言之,手中铃铛发出靡靡之音,似有乱人心神之效。
天弋深深地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容忌,抿唇浅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尚未废去甜甜施主的第三条腿,想必这便是且舞施主的善缘!”
且舞闻言,陡然掩去周身凌厉杀气,她将手中铃铛收于袖中,旁若无人地蹲在容忌身侧,自言自语。
“殿下可知,三百多年前,你我曾在弱水河畔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你是芝兰玉树,是天山雪水,冷若冰霜,超凡脱俗。”且舞面露歆羨,浅淡的光晕缓和了她阴狠的气质。
她柔弱无骨的纤纤细手掠过容忌苍白的脸颊,在他的唇上流连忘返,“舞儿知殿下对堂妹用情至深,但殿下确定不试试其他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只要殿下迈出第一步,就会发现,这世上,除了堂妹,还有许多令人魂牵梦萦的女子。”
天弋见状,满心欢喜,他自言自语道,“甜甜施主这般放浪形骸,女施主应当会彻底断了念想罢!”
他一手托着紫金钵,一手拄着九环锡杖,优哉游哉地出了山洞,消失于迷梦夜色之中。
再观黢黑幽深的洞穴之内,且舞双手已然攀附至容忌肩上,她每每往下移一寸,容忌的面色就暗沉一分。
“殿下,你醒了?”且舞俯下身,静静地依偎在容忌臂弯之中。
容忌那双琥珀琉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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