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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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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北倾凰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下想着早点儿填饱肚子去搬粮草,只得应着头皮杵在云汐面前等待着她布粥。
云汐未曾料到北倾凰的脸皮这么厚,又碍于北倾凰身后已经排了数百人,只得不情不愿地在北倾凰的破碗中,舀了一勺凉透的粥。
“谢谢。”出于礼貌,北倾凰还是道了声谢,态度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云汐收回视线,敛下眸中暴戾。今日,她之所以会在码头施粥,并不是为了给黎民百姓留下一个乐善好施的好印象,她纯粹只是为了偶遇容且。
据云汐安插在容府的眼线来报,容且奉命督查码头粮草,今日势必会在码头现身。
故而,云汐又耐着性子等了大半天。
遗憾的是,直至她布粥结束,累得双手发颤,依旧没等来容且。
码头上,容且以草笠遮面,刻意避开云汐视线,待云汐眷眷不舍地离去,他才如释重负,随手揭去草笠。
“臭小子,竟敢偷老子的粮草,看老子不打死你!”
码头上,忽然传来男人的怒骂声。
北倾凰回眸之际,正巧瞥见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男人抡着鞭子,死命地抽打着一羸弱男童。
她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同是可怜人,她始终做不到坐视不理。
“他偷了你多少粮草,我替他还便是!”北倾凰快步上前,将羸弱男童护在身后。
“滚一边去。老子不缺这么点粮草,老子今日非要打断他的腿不可。”肥头大耳的男人来了火气,抡着鞭子朝着北倾凰脸上狠狠摔去。
北倾凰连连伸手去挡那手腕粗的长鞭,面上亦显出壮士扼腕般的悲壮神情。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打得皮开肉绽之际,鞭子却迟迟未落在她手臂上。
过了许久,北倾凰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这才偷偷睁开了眼,瞄着眼前光景。
令她讶异的是,她眼前已经不见油光满面的男人,取而代之的,是犹如清风霁月般的清隽男子。
第814章 番外卷 番外:我的媳妇是男人【3】(容且)
“咦?容世子!”
北倾凰缓缓放下手臂,她记得几日前容且还替她解过围,故而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嗯。”
容且看着北倾凰脏污不堪的脸颊,忽而心血来潮,以袖中锦帕轻拭着她的脸颊,“叫什么名字?”
“兄弟们说我野得像一阵风,都叫我小野。”北倾凰如是答着,她不想告诉他,她自幼无父无母,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
“小野,挺好的名字。”容且扬唇浅笑。
北倾凰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干净得近乎纤尘不染的容且,心下腹诽着,容世子的品味还真独特。小野这么糙的名字,他居然觉得还不错。
容且亦怔怔地看着北倾凰,不知为何,他的心跳突然间快了数倍。
为了掩饰这突如其来的紧张,容且又开口询问着她,“多大了?”
“十五。”
“这么瘦小的身板,竟有十五了?”容且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眼前和他同岁却比他矮上一大截的北倾凰。
“世子可别小瞧我。我可以一口气扛上三袋粮草。”
北倾凰尤为得意地说着,她力气本身不大,但是对自己忒狠。但凡能多扛一担,就绝不会偷工减料。
容且伸手搭着北倾凰瘦削的肩膀,他的指尖隔着北倾凰薄薄的衣料,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肩上的薄茧。
刹那间,容且只觉指尖处有酥麻电流穿过,顺着血脉,直击内心深处。
他有些惊愕地收回了手,怔怔的看着眼前娇小玲珑的北倾凰,心跳如鼓。
北倾凰以为容且嫌弃她满身脏污,亦朝身后退了半步,双手局促地在她破旧的衣裳上反复蹭着。
“可认过字?”容且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他只想着北倾凰才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时,不该成日埋头在码头中,误尽韶华。
但他转念一想,以北倾凰的处境,定是没机会认字读书的。
出乎意料的是,北倾凰竟点了点头,“认得一些。码头上没活的时候,我就翻上私塾高墙,听听私塾里的教书先生谈经论道。”
“可否愿意做我的侍读?每月,我会给你十两纹银作为酬劳。”
容且问话之时,紧张至极。
不知为何,他很怕北倾凰会拒绝他。
北倾凰一听十两纹银,双眼都发直了。
她在码头累死累活干上一个月,最多不过三两纹银,想不到容且出手这么阔绰,一下子竟愿意给她十两纹银。
北倾凰权衡了一下利益,做容且的侍读,一来可以读书认字,再者还有丰厚的酬劳可拿,还不需要去干那些累人的粗活,百利而无一害。
“怎么,不愿意?”容且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轻声询问着她。
“愿意愿意。从今往后,我就是容世子的人了。”北倾凰连连附和道,她心下想着若是得了十两纹银,隔壁阿婆一整年的药钱便有着落了。
北倾凰不知道的是,容府清廉,十两纹银已然是容且一个月的所有例银。
不过,容且丝毫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满满都是北倾凰方才无意间说的一句“从今往后,我就是容世子的人了”。
容且唇角笑意愈深,薄唇轻启,“抓紧袍角,随我回府。”
北倾凰亦欣喜地点了点头,但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手,突然间缩回了手,深怕弄脏了容且纤尘不染的衣袍。
容且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旋即不动声色地擒着她的手腕,带着她上了码头,穿过人潮涌动的集市,往容府走去。
“世子,你可不可以走慢点?”
北倾凰跟在容且身边一路小跑着,但容且的腿比她的腿长了大半截,步伐又大,使得她跟得愈发吃力。
她本不该提这种无理的要求,但她是真的跟不上,没跑两步肚子就疼了。
容且闻言,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小巧玲珑,个头刚没过她心口的北倾凰,尤为配合地放慢了脚步,“抱歉。”
北倾凰心下思忖着,自己真是走大运了,竟遇上神仙一般的容世子。
可过了一会儿,北倾凰又支支吾吾道,“世子,我手腕快断了。”
容且有些怀疑北倾凰是豆腐做的,他只是稍稍用了些力,竟将她的手腕捏出了一大片淤青。
“抱歉。”容且连连撒开了手,尤为歉疚地看向北倾凰的手腕。
“不碍事。”北倾凰顿觉鼻头一酸,差点儿在容且面前哭了出来。
这些年来,北倾凰过得很苦。
好在,她惯于苦中作乐。
就是有一件事让她非常苦恼。她明明没有千金富贵的命,却生得细皮嫩肉,这使得她身上总是大伤小伤接连不断。
除却隔壁阿婆时常会给她送些跌打损伤的狗皮膏药,再没有人关心过她。
眼下,容且的两声“抱歉”就像是茶话社里最最动听的戏文,使得向来倔强的北倾凰差点儿潸然泪下。
“怎么了?”
容且见她神色不对,关切问道。
“世子对我真好,我好生欢喜。”北倾凰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低声说道。
“得了一个合乎心意的侍读,我也好生欢喜。”
容且脸皮薄,从未说过这类话,这还是他头一回“诉衷肠”。
待北倾凰同容且回了容府,府中家丁翻遍了全府,也找不出一件适合北倾凰穿的衣裳。
无奈之下,府中婢女只得将素净的女装呈上,让北倾凰将就着穿上一宿。
北倾凰猫着腰藏于屏风后面,这还是她头一回穿女装。她总觉,自己是个粗人,是万万穿不了这种纱裙的。
容且在屏风外等得有些着急了,遂一手揭开屏风,一边询问着她,“怎么样,可还合身?”
他话音刚落,只见眼前双手捂着心口的北倾凰美得犹如九天玄女般,刹那间便勾走了容且的魂儿。
“小,小野,你当真是男人?”
容且不可置信地询问着北倾凰,他委实不敢相信,眼前貌若天仙的人儿竟是个男人。
北倾凰有些尴尬地躲着容且过于炽热的视线,“世子真会开玩笑,我不是男人,难不成还是个太监?”
“不,不是。”
容且自然不能告诉她,尚未遇见她之前,他就已经在梦中无数次邂逅过她。
只不过,梦中的她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世子?你怎么了。”北倾凰见容且一直盯着自己发呆,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容且暗恼,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一双眼总不知不觉地往北倾凰身上瞟。
稍稍平复了心绪之后,容且故作镇定地说道,“好生休息,明儿一早来书房陪我早读。”
“好说好说。”
北倾凰重重地点着头,生平头一回对未来生出了点点期望。
夜阑人静,檐雨初漏。
北倾凰躺在格外柔软的卧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许是睡惯了柴草堆,北倾凰委实睡不惯云絮一般的卧榻。
辗转反侧之际,忽闻屋外泉声危咽。
北倾凰忽而忆起说书先生里描述的贵妃沐浴的场景。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思及此,北倾凰轻笑出声,“今夜,我也做一回贵妃娘娘。”
她小声呢喃着,旋即轻手轻脚地下了榻,一闪身溜出屋,循声而去。
容府后院假山后,确实有一处常年水雾蒙蒙的温泉。
只不过,温泉专为容且所设,寻常人轻易不敢来。
当然,北倾凰并不知道这些。
她大咧咧地下了水,漾起粼粼波纹,将小小的身体藏匿于水雾缭绕的温泉之中。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北倾凰睡意更浓,一着不慎,竟沉溺在温泉之中。
与此同时,容且已然在假山前呆立了许久。
他嘴角漾着浅笑,心情愉悦地听着北倾凰那张嘴叽叽喳喳地自言自语着。
今夜之前,容且最不喜欢话多之人。
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北倾凰的声音尤为悦耳。
故而,当北倾凰的声音戛然而止之际,他立马便察觉到异样之处。
“小野,你还好吗?”容且轻声询问道。
等了好一会儿,容且见无人回应,遂阔步往泉边走去。
“小野?”
容且再度唤着她的名儿,他死盯着死水微澜的温泉水面,心下彻底慌了神。
“笨蛋,该不会溺水了吧?”容且低声嘀咕着,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温泉之中。
待容且捞到北倾凰的时候,北倾凰依旧陷入熟睡之中,压根儿没意识到她差点儿在温泉中溺毙。
容且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北倾凰抓挠着他的前襟。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在岸边礁石之上,压低了声在北倾凰耳边轻唤道,“小野,快醒醒。”
容且见她迟迟未转醒,深怕她呛了水。
但观察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北倾凰身上似乎缠着厚厚的绷带。
许是绷带浸了水,勒得北倾凰喘不过气,这才使得她昏迷不醒。
思及此,容且连连伸手,欲解开缠在北倾凰身上的绷带。
然,他的手尚未触及到北倾凰的身体,北倾凰突然睁开眼,尤为警惕地盯着眼前人。
她眼里的惊恐一下子便撞入了他的心里,使得他僵滞了手,再不敢继续。
啪——
北倾凰许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一时间没认出容且,朝着容且俊俏无双的脸颊反手就是一巴掌。
“登徒子,竟敢跑到容府撒野!看小爷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北倾凰野蛮地压在容且身上,双手握拳,作势朝容且俏脸砸去。
“小野别怕,是我。”容且顺势握住小野的拳头,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浑身都散发着野性的北倾凰。
这样的她,他还是头一回见。
毕竟,北倾凰在容且面前,大体还算乖巧。
北倾凰闻声,惊愕地从容且身上滚至一旁,她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只得硬着头皮向他致歉道,“世子,我以为你是混进府里的采花贼,故而才……”
容且无故被扇了一巴掌,眼下半边脸还火辣辣地疼,他心中自是有些火气。
但见她怯怯地缩在一旁,又瞬间软了语气,“没吓着吧?”
北倾凰摇了摇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触着容且微肿的半边脸颊,“世子,你的脸痛不痛呀?”
“嗯。”容且沉声应着,突然间很想知道北倾凰会如何弥补过错。
“世子,对不起。如果你实在难解心头愤恨,打我一顿好了,但请你一定不要扣下小人的月俸。”
打她?容且可舍不得。
他见北倾凰冻得浑身发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不碍事,小伤。你若过意不去,就帮我吹吹。”
“帮你吹吹?”
北倾凰瞪圆了眼,她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再怎么说,容且也是堂堂容府世子,被打伤了脸,竟如同小孩般缠着她要吹吹。
“不愿意就算了。”
容且也觉得有些尴尬,他不好男色,但他独独对北倾凰情有独钟。
思及此,容且呼吸愈发急促。
难不成,他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
“世子,要怎么吹?”
北倾凰大着胆子,凑至容且面前,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认真地询问着他。
容且一时不察,一转头竟蹭到了她的唇。
一时间,天雷勾起地火,他体内沉寂了多年的狼性突然爆发。
“对,对不起……”北倾凰无疑是慌张的,她原以为自己先是错手打伤了容且,再是轻薄了他,她定然是要被赶出容府的。
“别说话。”
容且话音一落,又噙住了她的唇。
“世子,我不能呼吸了。”
“笨蛋,你不会换气的么?”
“世子你没教过我。”北倾凰小声嘀咕着,她知道容且不是她能肖想之人,但今夜月黑风高,她稍稍纵容一下自己,应当也不碍事。
第815章 番外卷 番外:我的媳妇是男人【4】(容且)
容且轻抚着北倾凰小小的脑袋,眼角眉梢溢满宠溺,“笨蛋,这么一说,还是本世子的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北倾凰急急解释道,容且可是她的主子,她可没胆量同他硬碰硬。
“闭上眼,我教你怎么换气。”容且捧着北倾凰清丽的小脸,心里被暖意填满。
“阿嚏——”
北倾凰正打算乖乖照做,鼻尖突然一样,当着容且的面儿打了个喷嚏。
北倾凰着急忙慌地以水袖拭去容且满脸口水,“世子,我不是故意的。”
容且定定地看着面前娇**爱的北倾凰,眸色一黯,沉声道,“今晚,来我屋里睡。”
“世子,我来容府,是做你的侍读,不是做你的通房,况且我还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你怎么能对我提这么过分的要求?”北倾凰以为容且对她别有居心,忿忿不平道。
事实上,她心里十分中意容且,不然也不会不管不顾地同他在温泉边“咬”了大半天小嘴。
但她有她的底线,即便再喜欢,也无法冲破世俗的桎梏,同容且发生任何不该有的关系。
一段感情,如果只会给她带来绵绵无尽的伤害,她宁可选择不要。
再者,容且贵为容府世子,定不能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北倾凰身份虽低,但不代表她就愿意同他人分享挚爱。
如此一想,她连连逃窜出他的怀中,飞驰回屋中。
“跑什么?”
容且只是怕她着凉,故而才让她睡他的屋。他屋里早早生起碳火,定然比北倾凰那屋暖和得多。
“世子,请回吧。”北倾凰背靠着门扉,双手捂着心口,心跳如鼓。
“我让人给你多拿条衾被。”容且立于门外,柔声说着。
他单手轻触着自己的唇瓣,总觉鼻尖仍萦绕着北倾凰身上淡淡的清香。
容且嘴角微扬,他心下腹诽着,原来男人身上的气息也能这么好闻。
翌日,日上三竿。
容且已经在书房中等了她一早上,还不见她来。
他心中有些恼火,正想亲自将她拎至身前,只见裹着一条薄衾的北倾凰挪至他身前。
“抱歉,我睡过头了。”
“可是着凉了?”
容且不等北倾凰开口,温热的手心已经印在她前额上。
“世子,我不碍事的。”
北倾凰知道自己昨儿个犯了许多错,因而尽量表现得乖巧一些,深怕再给容且添麻烦。
容且见北倾凰染了风寒,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上显出一丝担忧。
这回,他不再征求她的意见,直接将她扛回了屋中,“随我回屋。”
“世子,你不能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若是如此,那十两纹银我不要了。”
“别胡思乱想了。你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容且不知北倾凰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毕竟,只有十五岁的容且,亦想象不到两个男人之间,还能发生什么样惊世骇俗的事。
待他将北倾凰安置在榻上,随手又燃起了屋中的碳火。
“世子,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不知是不是染了风寒的缘故,北倾凰的脸红如朝霞,看着尤为妩媚。
“你不是说过,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对你好,对谁好?”
容且不喜欢解释,做的永远比说得多。
“谢谢世子。小野来生定当做牛做马,衔草相报。”
“小嘴倒是甜得很。”容且说着,顺势坐在卧榻之侧,一勺一勺地喂她喝药。
他心里想的是,他才不需要她做牛做马衔草相报,他更希望来生她是个女人。
“世子,云汐公主邀你游湖。”
屋外,家丁满脸堆笑地通报着。
容且眉头紧蹙,只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去。”
北倾凰见状,心下已然将容且和云汐之间的爱恨情仇捋顺。
单看容且对云汐尤为冷漠的态度来看,云汐十有**是在单相思。
家丁稍显为难地说道,“世子,公主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您若是不去,万一惹怒了公主,可如何是好。。。。。。”
容且敛下眼中的不耐,轻手轻脚地替北倾凰掖好被角,柔声道,“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世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北倾凰知道自己不该挽留容且,但不知为何,她只要一想起容且即将和云汐一同泛舟湖上谈笑风生,心里就不大自在。
“好。”
原本已经站起身的容且,因着北倾凰一句话,又坐回卧榻之侧。
呆立在门口的家丁一脸懵,他原以为容且在屋中藏了一位美娇娘,定睛一看,屋里头的哪里是什么美娇娘,分明是个瘦弱的男子。
家丁心下腹诽着,怪不得世子年满十五,连通房都没有,原来是好男色。
只是,这样一来,他该如何向云汐公主交差?
家丁有苦难言,踟躇了片刻,又轻唤着容且,“世子,可别让公主等急了。”
北倾凰见家丁面露愁容,亦知云汐身份尊贵,不是容府能得罪的人。
深思熟虑之后,她抬手轻拽着容且的衣袖,小声嘀咕着,“世子,你还是去吧。云汐公主若是等急了,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呢!你回来的时候,可否给我带一包糖记的油酥饼,多年前我曾吃过一回,甜甜酥酥,入齿难忘。”
“好。”
容且闻言,倏而起身,满心满意只记着北倾凰爱吃的油酥饼,全然无视了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云汐。
“容且哥哥,快上马车。”云汐见容且心事重重地出了府,满怀欣喜地迎上前,双手紧搂着容且的胳膊,俏皮地朝他眨着眼。
“不了,我还有事。”容且冷淡言之。
“什么事?”云汐不满地嘟着嘴,在她看来,什么事都比不上同她泛舟游湖重要。
容且不动声色地挣开了云汐紧缠着他的胳膊,“与你无关。”
“哼。你若是不说,今儿个就别想走。”云汐鲜少拿公主的身份压他,但她总觉近来的容且愈发不可控,心下亦愈发焦虑不安。
容且虽不喜云汐成日缠着她,但云汐到底是云霓国公主,而他只是容府世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话说得太过。若是惹怒了公主,不单单是他,就连容府上下,都极有可能被他牵连。
僵持了好一会儿,容且终是拗不过云汐,不情不愿地随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尤为宽敞,但云汐偏要黏着容且,同他紧贴在一块儿,这使得容且尤为窒息。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容且冷着脸,兀自往边上挪着。
“容且哥哥,你我之间还用得着顾忌这些?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云汐理所当然地说着。
容且总算明白何为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沉沉地闭上眼眸,任云汐说什么,问什么,权当没听见,一言不发。
云汐气急,但她极擅隐忍,总能将自己的负面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这不,仅片刻时间,她有恢复了往日里的明媚模样,娇声细语地询问着容且,“容且哥哥若是不想游湖,那便改日吧。对了,容且哥哥想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不必。”
容且匆匆下了马车,径直往糖记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云汐一路尾随着他,直至他拎着两大袋油酥饼满心欢喜地回了容府。
暗处,云汐冷沉着一张脸,冷斥着跪伏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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