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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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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方,是带血的利刃。
脚底下方,是昂首的火龙。
这就意味着,我稍有差池,不是被火煎,就是被刀戳。
“天雷之火,烧!”我引着天雷之火,将头顶上方的利刃烧作一团灰烬。
“千叶冰凌,灭!”
顷刻间,脚底的火龙被冰凌射杀,奄奄一息沉入底部,火光寂灭。
我顺着链条飞身而过,方才上了岸,将脚落在坚实的地面上,身后的火龙猖獗再起,上方的石壁又冒出利刃。
回头一望,心有余悸。
“啊——”
耳边,传来师父的惊呼声。
我慌了神,朝着他的声音奔去。
只见,顾桓信步朝着气弱游丝的师父走来,阴翳的眼神扫过,“想帮容忌?那么你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他的手俨然成了一把剑,朝着师父胸膛扎起。
容忌飞身扑向师父,硬生生替师父挡了一剑。
“呵,铁血无情的容殿,竟会因为一个糟老头,舍身相救。”
“放他走。”容忌双手抓着剑锋,血如雨柱。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顾桓冷哼着,抽出了剑,用舌尖舔着剑锋。
下一瞬,他双手都变成利剑,朝着容忌的双眼扎去。
追风义无反顾地扑向容忌,而我,将他用力推向一边,自己挡在容忌身前。
利刃刺穿了我的后背,我静静趴在容忌身上,嘴角笑意微漾,“刺你的那两剑,我今天终于还清了。”
“歌儿!”容忌捂住我后背的伤口,惊慌失措。
我吃力地抬眸,指尖抚过他的眉眼,“别皱眉。我有没有说过,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梨涡浅浅,总叫我情不自禁地沉迷其中。”
他的脸极冷极冷,语气也陡然转凉,“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就不肯在原地等我回来?”
若平时,他这么凶我,我定要跟他闹脾气。但现在,我只怕自己死了,他的脸真成了万年难融的冰山。
背上的伤口痛彻心扉,我忍着剧痛,在他脸上浅啄,“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回不来。”
第98章 母皇显灵(二更)
顾桓错愕地将我拎起,“你不要命了!”
我如同轻飘飘的落叶,倒在他身侧。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他?”顾桓揪着我的衣领,一只手再度化为利刃,抵在我脸上,一脸阴鹜。
我偏过头,抬起眼,定定地望向他,“咬过一口的头骨,我要。”
“现在说太晚了!”顾桓将利刃,指向地上无法动弹的容忌,脸上闪过一丝狠戾。
容忌痛苦地看着我,这应该是他头一次,陷入这种无能为力的困境吧。
真是让人心疼!
我用尽全身气力,以血肉之躯,迎上顾桓指向容忌的利刃,然后紧紧抱住顾桓,“求你,放了他。”
“且儿…”顾桓喑哑了嗓子,看着贯穿我小腹的利刃,终是红了眼。
“歌儿!”容忌胸腔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回头朝着追风喊道,“带他们走!”
追风朝我噗通跪下,向我磕足了三个头,“追风欠你一份恩情!”
每一下,都掷地有声。
我已撑不了那么久,只能凭着一股意志,用双手紧紧禁锢住顾桓。
磕完头,追风起身,不顾歇斯底里狂啸着的容忌,一把将他扛在肩上,又将已然晕厥的师父轻轻放下在他另一边肩头。
我含笑看着追风离去,终于松开了挂在顾桓脖子上的手,缓缓闭上眼睛。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我想起师父说的,容忌会有三个孩子,但生母不是我。
如果他真能忘掉我,和其他女人生儿育女,也好。
追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的牵挂也便可以放下了。
我落入了一个黑黢黢的洞穴,暗无边际。
浑身像被万兽踩踏过一般疼痛不已,经脉寸断。
“姐姐,你在哪儿?”
头顶上方,传来小卓的声音。
我大喜过望,难道我还没死?
“小卓,你听得到吗?”我扯着嗓子喊着。
下一瞬,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住,生生拽离了这个空间。
两眼一睁,微弱的烛光跳动。
浑身上下,透着彻骨的寒凉,我被扔在一块寒冰之上。
顾桓似是在为我的后背上药。
我一看到他,便觉十分屈辱,且十分恶心,“滚!”
“别动。”顾桓一手拍在我的伤口中,厉声斥责着我,“我只是在替你上药!难道这样都不行?”
我吃痛地闷哼着,嘴角却轻轻勾起,“是,你的触碰让我觉得很脏!”
他板着脸,将我翻了一面,用他那双阴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那我就让你从头到脚脏到连自己都恶心!”
“为什么非要让我恨你?”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用不着一会儿,你会求着我娶你。”
他已经迷失心智,我不再浪费力气和他白费口舌,闭了眼不再言语。
他以为我是在对他妥协,伸手掐着我的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试着宠你。”
“做梦!”我冷淬了他一口,旋即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浓郁的血腥气瞬间弥散开来,刺激着我的味蕾。
“你得不到我,永远也得不到!”我低低呢喃着,任由鲜血从嘴角涌出。
顾桓止了手,一把捏住我的下颚,“你就那么厌恶我?”
他一只手捏着我的下颚,企图不让我再去咬自己的舌头,“想自尽,没那么容易!”
我皱了眉,对着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咬下,直至他的血从我嘴角缓缓溢出,我才松了口。
他看着自己手上深可见骨的牙印,眉心微皱,“你不是跟我说过,咬过一口的头骨,你要?”
我撇过头,吃力地抬起手遮挡着身体,一声不吭。
他一拳砸在我身侧,寒冰床上即刻出现了一个带着血迹的拳印。
“我再给你半个月时间,好好想清楚,如果你一死了之,幻境,仙界,小卓,容忌都将为你殉葬。”他额上的青筋暴起,眼珠子因暴怒转而变得赤红。
我看着他,企图用我们曾经的情谊感化他,“我还是恶鬼的时候,你不食荤腥,但每天都会想尽办法为我存着怨念。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有一个像你这样,无微不至照顾我的哥哥,该有多好。”
他猩红着眼,又一记重拳捶在我身侧,“我对你掏心掏肺,要的不是做你哥哥!”
他的表情险些失控,十分狰狞。
他背过身,调节好情绪,才开口道,“等你心心念念的容忌复原得差不多了,我再请他来一旁看着,看你我如何恩爱,可好?不许寻死,不然你知道后果。”
“你简直无药可救!”我躺在床上,任绝望将我笼罩。
他拂袖而去,两位鬼奴轻飘飘地进来,轻手轻脚地为我穿上衣服。
“姑娘好福气,即将成为鬼王大人的女人!”
“是啊,鬼王大人魔功大成,很快就可以扫平六界!”
这年头,嫁给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也成了福气么?
我阖上眼眸,静静思索下一步该做何动作。
成功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者,倘若真的逃了,幻境要怎么办?顾桓打得过容忌和师父,端掉幻境完全不在话下。
可让我妥协,我亦做不到。
看来,眼下只能静观其变,再强大的对手,也会有致命的弱点。
“替我叫离殇过来。”
鬼奴面面相觑,不敢擅自作主。
“你们去叫吧。”香雪怜支走了鬼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这回,真要谢谢你,救了容殿。”
“我救我的男人,与你何干?”
香雪怜冷笑,“很快,就不是你的男人了!”
一阵刺鼻的香气拂面,我不适地皱着眉,“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来就是告诉你,乖乖听鬼王的话,不然他一怒,容殿就岌岌可危了。”
她扭着如柳条般细软的腰肢,娉婷而去。
我这才张开嘴大口地呼吸,香雪怜身上的香味夹杂着大量的合欢香,倘若不是因为之前接触过,我恐怕早已中了这十分霸道的合欢香。
不一会儿,离殇惨白着小脸飘了进来。
她看我躺在寒冰床上,动弹不得,愧疚难当。
“且歌姐姐,都怪我!”她跪在我身前,不停地抽着自己耳光。
“木已成舟,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双眼灼灼地盯着她,问道,“跟我说说顾桓吧!”
“且歌姐姐,怎么忽然想听鬼王大人的事?”
我敛下眼中对顾桓的嫌恶,淡淡开口,“我在想,是不是多了解他一些,对他的恨意能少些。如果一直活在恨中,痛苦的终究只有我自己。”
离殇松了一口气,坐在石凳上,津津有味地为我讲述着他所认识的顾桓。
“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家奴,不小心冲撞了少主,被少主殴打致死。鬼王大人正巧路过,替我报了仇,还给我吃了一块他咬过一口的头骨。那时候起,我就发誓,这辈子要为鬼王大人做牛做马,肝脑涂地。”离殇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眼里星光闪烁。
顾桓还会见义勇为?我心里顿生疑惑。凭他这阴冷的性子,路见不平定然不会拔刀相助。
因而,他为离殇出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离殇的遭遇引起了他的共鸣。
我不动声色,看着离殇,他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眼眶微红,“鬼王大人伤心的时候,总会将自己埋入河底,任由河水冲刷着身体。我时常问他,为什么自苦,他说他只是不想忘记一些回忆。”
“那他没对你发过火?”
离殇思索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我总觉得鬼王大人十分孤独,想要走近他却不知道如何走近。有一回,我试着叫了他一声哥哥,他突然暴怒,扼住我的咽喉,差点将我撕碎。”
哥哥…
难道他被亲兄弟迫害过,所以才听不得离殇唤他哥哥?
“滚出去。”顾桓见离殇同我相聊甚欢,面色不善。
离殇害怕地瑟缩着身子,从边上飘了出去。
“离殇是真心实意对你,你大可以对她温柔些。”
“我也是真心实意对你,怎么不见你对我温柔过?”顾桓缠着纱布的手又一记重拳砸在寒冰床上,一道深深的裂纹蔓延开来。
“你爱过我吗?”我直视着他晦暗的眼神,“不敢回答了么?”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锐利,顾桓下意识地撇过头,不再看我。
“顾桓,别自欺欺人了。”我扯着他的衣袖,接着说道,“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在嫉妒容忌,对么?”
“不是所有人,都能爱得肆无忌惮。”
顾桓的声音,透着无尽的苍凉和孤独。
他走向离寒冰床几米处的池中,将整个人浸没在池水中,久久没有动静。
“姐姐,你在哪?”小卓的声音再次萦绕在我耳际。
可我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小心翼翼结了蛛网,将自己笼罩其中。
丹田中的灵力迸发,不断地刺激着我小腹的伤口。我双手捂着小腹上的伤口,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流出。
我一咬牙,忍着疼痛,挺进梦境中。
“姐姐!”小卓朝我狂奔而来,轻轻地将我揽入怀中。
我能感受到,这个已经高我大半个头的少年紧张得浑身发颤。
“姐姐,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小卓素白的衣服被我小腹上不断溢出的鲜血染红,他低头看着我湿了一大片的衣服,抱起我往幻境之中的高台飞去。
他将我平放在母皇雕像下,命傲因将我的手脚抓牢。
我不明所以,“你要做什么?”
小卓并未答话,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一刀割破自己的手腕,眉头都不皱一下。
淅淅沥沥的血滴在母皇的雕像上,硬生生将母皇的裙摆染红。
“傲因,快阻止他,流这么多血,会死的!”我看着小卓手腕上的伤口,难过得快要窒息。
“小卓,你住手!”
我丹田一热,爆发出强大的灵力将傲因震飞老远,只是小腹上的血流淌地更加凶猛了。
我抓住小卓的手腕,撕扯着身上的布料,为他包扎着。
我一边忍着腹部的绞痛,一边训斥着他,“你到底在做什么!”
小卓低着头,小声说道,“传闻以至亲的血,能唤出母皇的元神。我想将她唤出,让她将全部灵力传你…”
“笨蛋!”我鼻子一酸,责怪的话再也说不出,只虎视眈眈盯着他,不准他再这么伤害自己。
此时,我的裙袂已经完全被猩红的鲜血浸透。不止是小腹,全身都淌着血。这回,大概真要死了吧!
小卓抱着十分困倦的我,倚靠在母皇到雕像上,岿然不动的脸,终于显出了几分独属于少年才有的惊慌,“姐姐,只要你好起来,我再也不吃容殿的醋了。”
“傻孩子,为什么要吃他的醋?我一样,一样很爱你。”
小卓的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脸,他试图擦干净我满是血渍的手,但越擦越脏。
“你不能离开我的,姐姐,你不能够…”小卓银瞳微缩,用手撼着母皇的雕像,“母皇,你睁开眼,救救姐姐…”
我吃力地抬头,仰望着母皇的脸,心里萌生了一丝歉疚。母皇故去多年,我没能照顾好自己,没能照顾好小卓,现如今还将自己弄得这么落魄,倘若母皇有知,定会痛心不已吧。
突然,我和小卓身后靠着的母皇雕像开始变软,我和小卓看着雕像的异动,震惊不已。
“我儿,受苦了!”母皇张开怀抱,将我和小卓搂入怀中。
母皇的怀抱像四月的春风,暖融融的,带着阳光的味道,温暖的不像话。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母皇第一次抱我。
但可惜的是,这也是最后一次,我能摸着身上带着热气的母皇。
她将所有的灵力注入我的身体,无比眷恋地摸着我和小卓的脸。
“母皇,可不可以,别走!”我向母皇的躯体奔去,却抓了个空。
她笑着摇头,“我对你父君说过,碧落黄泉,生死相随。”
母皇的躯体变得愈发透明,直至化为乌有。
第99章 顾桓身世(三更)
“母皇!”我浑身一激灵,睁开了眼。
对上顾桓那张阴沉的脸,我下意识地将双手挡在小腹上,深怕他发现端倪。
他浑身上下淌着水,冰凉的手触及我的腹部,惹得我一阵震颤,“别动,出血了。”
我收回了手,不再乱动。
他皱着眉,处理着我小腹的伤口,“才包扎好,怎么又突然绷裂?”
他的脸靠我极近,我能清晰看到他耳鬓处的绒毛。
过近的距离,让我略感不适。我稍稍撇过头,无意间看到他耳后一道裂痕。
裂痕上淌着的水渍尚未干涸,裂痕两边,肤色相差甚大。
“看什么?”顾桓疑惑地盯着我,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明明还是这张脸,怎么你的性子变了这么多?”
顾桓稍有转暖的脸色一下子又沉了下来,他将沾满血污的帕子扔在地上,一脚碾过。
看他摔门而去,我这才放下心来,盘腿坐在寒冰床上,调息修炼。
母皇的灵力太过霸道,我一调息,灵力就从丹田处,鱼贯而出,在我的血脉中四处逃窜。
灵力所至之处,好似燃起燎原大火,肆虐焚烧着我的经脉。
顷刻间,经脉寸断。
无力地垂着脑袋,我朝着身后重重摔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驾驭不了母皇的灵力?
我疲惫地闭上眼,任疼痛扩散到四肢百骸。身体已经累到极限,脑子却愈发清醒。
手脚因经脉寸断动不了,我便用意念催发千叶冰凌。只愿同样霸道的千叶冰凌,能灭掉我体内的无名躁火。
冰凌如针锥刺骨,深深扎入我体内,但似乎并不能消去我体内的燥火。
该死的,我的身体已经陷入冰火两重天之中,再这么下去,定要被折磨致死。
“天雷之火!”
眼下,已经无计可施,只能破釜沉舟。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天雷之火迅速消融了深深浅浅扎在我血肉之躯上的千叶冰凌。
随后,天雷之火从千叶冰凌扎出的伤口处,往我体内流蹿。
排山倒海而入的天雷之火和我体内的无名躁火针锋相对。
极致的疼痛过后,是全无感知的麻木。滚烫的血从七窍流入,现在的我看起来,一定十分可怖。
突然,无名燥火和天雷之火剧烈撞击,我受不了它们过于强大的力量,吐出一口血。
而我体内的两股烈火,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发出喑哑的声音询问着体内的天雷之火,“怎么样了?”
轰——
我的嘴不受控制地喷着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寒冰床灼烧殆尽。
我重重地落在一滩冷水之中,水花四溅。
体内的两股火似分不出胜负,前一刻还打得难舍难分,这一刻便团抱一起,一股脑儿钻入我的丹田之中。
断裂的经脉如枯木逢春,重新抽出新芽,我浑身上下奇痒无比。
三个时辰的折磨,终于告一段落。我从地上爬起,活络着浑身上下的筋骨,恍若重生。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着,连后背的两处剑伤,都恢复地完好如初。
可让我疑惑的是,小腹上的伤口,依旧稀稀落落淌着血。
“这么点儿小伤,应当不碍事吧!”我轻轻拍了拍小腹,自我安慰着。
勒紧了腰带,我跟没事人儿一样,蹑手蹑脚地在门口盘旋着。
透着门缝儿向外望着,黑黢黢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浓重的血腥气和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鼻而来,我皱了皱眉头,适时闭了气。
血腥气如此浓重,看来我应当还在第十八层地狱之中。
以手捂住口鼻,我悄然溜出门外,寻着出路,恰巧听到俩鬼奴躲在假山后窃窃私语。
出于好奇,我悄然跟上前,趴在假山上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谈话。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嘘,小声点儿!”
“到底发生啥了?为何一下子死了十来个姐妹?”
“鬼王大人方才浑身湿透,将自己锁在屋中,小妹一心钦慕鬼王大人,借着送衣服的由头,爬上了鬼王大人的床。鬼王震怒,当场将她撕成两半,还将为小妹求情的姐妹们全部处死。”
“鬼王越来越可怕了!我们还是赶紧逃命吧。”
“嗯嗯,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倘若能逃出去,尚还有一线生机。”
……
现在的顾桓如此可怕,竟还有人想要爬上他的床?说实话,我并不信这些生性怯懦的鬼奴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更愿意相信,是鬼奴发现了顾桓的秘密,才惨遭杀害。
思及此,我抽身撤离假山,沿着爬满青苔的壁沿,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照理说,此处空间不大,应当很轻易就能找到顾桓的屋子。
果真,没超出百步,我就摸索到了一处缝隙,缝隙中透出一丝橘黄的亮光。
将头凑上前,我眯着眼瞄着里头的光景。
顾桓坐在铜镜前,背朝着我,嘴中念念有词。我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能透过铜镜,勉强看清他的脸。
他盯着镜子,岿然不动,仿若要将镜中的自己看穿。
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抬起手在他耳后根摸索着。
只见他手指轻轻一挑,伴随着如同裂帛般的撕裂声,他的脸皮竟被一下掀开。
尽管我在看到他耳后的裂缝时,就已经猜想到他带着人皮面具。
但亲眼看到他人皮面具下,半张干净半张被烧毁的脸后,我还是惊讶地差点尖叫出声。
身后有一双大手捂住我的口鼻,“嘘!”
“浮尘,你怎么在这?”我被他抱着,后退了好几步。
浮尘低低说道,“快走,鬼见愁魂魄合一,势不可挡。”
“什么意思?”我记得容忌说过,顾桓身上仅有二魂七魄,少了一魂。难道鬼见愁就是顾桓少的那一魂?
浮尘将我拉至假山后,警惕地看着四周,“小七,你听好了。我这些天一直在修易容术,你走后,我变幻成你的样子,还能替你争取些时间。”
我怔怔地看着浮尘,只注意到他唤我的那声“小七”。
“你叫我什么?”我抓着浮尘的胳膊,从他清朗如山中仙泉的嗓音中,我已经笃信他就是六师兄。
“糟了,有人来了!半月之后,我再来看你,到时我们按原计划行事!”浮尘遁水而去。
“六师兄,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压着声音朝着水面喊着,但水中,已无动静。
我刚转身,就对上顾桓那双阴测测的眼。
顾桓背手负立,邪魅笑着,“刚刚,看见了?”
“你在说什么?”我心虚地顺下眉眼,不自觉地后退着。
“你透过铜镜看我,我也能透着铜镜看到门缝外的你。”顾桓一把撕掉了脸皮,将之轻轻扔在地上。
我的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刚刚我怎么没想到,顾桓也能透过铜镜看到我!
“我丑吗?”他步步逼近,半张被烧毁的脸,面容可怖。
“丑。”对峙了好一会儿,我吐出了一个字,不加修饰地显露着对他的嫌恶。
“且儿,我们谈谈。”他转过身,掩饰着眼里闪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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