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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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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忌眸色渐深,眼睛紧紧锁着祁汜搁置在我胸口的手掌,疑惑地看向我,“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
  我正想开口,祁汜就在一旁威胁着我,“你看清楚,他现在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你若是敢胡言乱语,他就死定了。”
  容忌又走近了两步,眼里的疑惑更浓,“歌儿,你怎么了?”
  祁汜不悦地看向容忌,“歌儿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别那么亲昵地叫她,她会觉得恶心。”
  容忌周身气场骤冷,但他依旧耐着性子问我,“歌儿,你还爱我吗?”
  “你别逼她了!这七日,她一直承欢我身下,你认为,她对你还剩多少爱?”祁汜见我半天不回话,索性替我答着。
  我看容忌的脸色愈发惨白,心里一口气堵着,又开始吐血。
  祁汜为了不让容忌看出端倪,无所不用其极。他躬下腰,灼热的唇对上我唇,将我口中的鲜血吸食干净。
  容忌怔怔地看着我,他面上波澜不惊,但眼底的失望却让我手足无措。
  我推开祁汜,正想向容忌解释,但容忌已经颓然倒地,晕死了过去。
  香雪怜端着参汤走入屋子,她看到容忌晕倒在地,丢了手中的参汤朝容忌跑去。
  祁汜见目的达成,将我硬拽出且试天下,“你猜,他还会不会要你?”
  “你真的很无耻。”我万念俱灰,将手中的冰凌朝着祁汜腹部狂捅而去。
  祁汜低下头看着彻底没入他腹部的冰凌,邪邪笑道,“你心里很痛苦吧?”
  我见他腹部的伤口又愈合如初,颓然松开手,往后退着,“你简直是魔鬼!”
  “那又如何?跟我回去,乖乖当我的王妃,这次再敢逃跑,我定打断你的腿。”祁汜脸上的戏谑更甚,“反正,现在容忌也未必要你,你还不如从了我。”
  我一回想起容忌眼底的失望,身体陡然转凉。


第277章 秉烛夜读(三更)
  回了妖界,祁汜将我扔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扬长而去。
  “容忌,你可大好了?”我腰间,突然传来魑魅的声音。
  我疑惑万分,掏出腰间的昆仑镜,才发现昆仑镜的镜面已经被彻底修复。
  我欣喜地触摸着毫无缺口的镜面,一头扎入昆仑镜中,回到了且试天下。
  容忌神情涣散地坐在书房中,任由魑魅和香雪怜分侍左右。
  “容忌,你还好吗?”我走入书房,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容忌抬起头,怔怔地盯着我,“你还回来做什么?”
  “你相信我一次,我和祁汜是清白的!”我双手撑在案几之上,不停地向他解释着。
  他置若罔闻,拦着身边的香雪怜,嘲讽地看向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对他的态度有些心寒,但依旧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不是能探知记忆?将手搭在我手背上,自己探个明白吧!”
  但他显然没有伸出手的意思,转而将魑魅也搂入怀中,戏谑地看着我,“走吧。本殿如今更愿意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今日的容忌,甚是古怪。
  他即便不喜欢我,也不会去喜欢他往日里深恶痛绝的香雪怜和魑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掩人耳目。
  思及此,我自然不能打乱他的计划,装作十分愤恨的模样,抬脚跑出了且试天下。
  身后,香雪怜盈盈笑道,“且歌姐姐真是好笑,不干不净的,还好意思找我们殿下!”
  魑魅有了之前被苍枫凌辱的经历,并没有接着香雪怜的话往下说,反而说道,“她已经投奔祁汜了,容忌还是彻底断了念想妥当!”
  我放缓了脚步,将香雪怜和魑魅所言一一记在心里,这些伤害过我的,我总有一天,会加倍奉还。
  一个时辰之后,我又被昆仑镜推送回妖界密室中。
  好在,祁汜基本上不来看我,不然我凭空消失了一个时辰,他定然又要勃然大怒。
  我掏出昆仑镜,只见镜面中的容忌将魑魅和香雪怜送出了且试天下,就匆匆回了房。
  魑魅和香雪怜不知因何事,在且试天下门口起了争执,大打出手。我原以为,香雪怜敌不过常年征战的魑魅。
  不成想,香雪怜鬼气大盛,招式毒辣,招招致命,渐渐占了上风。
  我不由感叹,她之前藏得真深,连我都未发现她这一身打遍鬼界无敌手的凌厉鬼气。
  下一瞬,容忌钻出了昆仑镜,顺势让我坐在他腿上。
  “让你受委屈了。阿竹在你被祁汜带回九重天前,就托追风告诉我,你被祁汜控制了。”容忌将头埋在我胸口,声音显得十分沉重。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把头挪开,疼……”
  “怎么了?”容忌突然上手,解开了我的衣襟。
  他看着我胸前一片淤青,薄唇微颤,“他打的?”
  我点点头,“他简直是个疯子,以你的性命,以花颜醉的性命,以妖界的存亡要挟着我,逼着我妥协。”
  容忌默默替我穿好衣服,愤懑言之,“今日,就是祁汜的死期。”
  “你原本打算怎么做?别因一时怒火,打乱了计划。”我劝慰着他,总觉得容忌在下一盘大棋。
  容忌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有没有发觉,我们无论身在何处,做的事情如何隐蔽,还是逃不过斗姆元君的法眼?”
  我深有同感,连连点头道,“世人皆说斗姆元君慈悲为怀,但我却以为她并不简单,我们的每一次磨难,都和她有关。不客气地说,我们所有的痛苦都拜她所赐。”
  “没错,之前我只是怀疑,但直到祁汜飞升上神,我才十分肯定斗姆元君居心叵测。”容忌说道,“祁汜和魑魅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他至今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未对魑魅下手,这证明他们之间还有利益纠葛。”
  眼下看来,魑魅和祁汜极有可能都是斗姆元君的亲信。
  容忌答道,“我原想顺着段瑞那条线,找出斗姆元君藏匿之处。但阿竹说,段瑞已被她折磨至死。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祁汜和魑魅,能助我成功找出斗姆元君的藏匿之处。”
  我心里却觉得斗姆元君行迹诡异,藏匿之处并不好找。
  砰——
  祁汜踹门而入,提着酒壶喝得醉意熏熏。
  我不自主地瑟缩着身体,往容忌怀里靠着。
  容忌气焰更甚,将我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随后提着斩天剑朝祁汜的脑袋劈去。
  祁汜惊愕地看着容忌,用手挡着容忌的斩天剑。
  嗤——
  斩天剑切断祁汜的半截手臂,沾染上祁汜的血液,发出嗡嗡的轰鸣,似是兴奋到了极致。
  祁汜身上的邪气同神力融合一起,最后融合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密室在刹那间,被一道亮光击碎。
  容忌抱着我,带着我飞出了仅剩一片断壁残垣的密室。
  而祁汜,幽深的眼睛竟同魑魅的眼眸一眼,迸发出猩红的光芒。
  他原本泼墨般的黑发一寸寸变红,转眼间满头黑发就变成了如火张扬的红发。
  容忌让我退后,特地嘱咐着我,“祁汜理智全失,身体已经完全被斗姆元君控制住了,你别看他的眼,以免被蛊惑心神。”
  我紧张地点点头,一只手紧握着腰间蠢蠢欲动的轩辕剑。虽然容忌让我别轻举妄动,但轩辕剑似乎和斩天剑一样,闻到血腥味就显得兴奋无比,总想要大杀四方。
  祁汜手中并无任何武器,但转瞬间,他掌心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朝我们攻来。
  火球里头是炽热跳动的岩浆,看起来和天上的日头差不多。
  “火攻!”祁汜暴喝一声,火球里不断有岩浆迸溅而出。
  下一刻,火球如烟花般,在我和容忌头顶上炸裂开来。
  “千叶冰凌!”
  我用极寒之冰化解着头顶上滚沸的岩浆,为容忌解除后顾之忧。
  祁汜掌心又一个巨硕火球朝容忌袭来。
  火球的亮度堪和天上的日头媲美,越是接近我们,亮度更甚。
  容忌闭上眼,用斩天剑的剑身挡着火球非同一半的亮度。
  若雪说过,容忌身陷古战场时,因在雪原中被困数日,得了眼疾,万把来年都没能根治。因而,我更加担忧容忌的眼睛会出问题。
  “你眼睛没事吧?”我抽出轩辕剑,同他一起抵抗着火球的奇袭。
  容忌的眼眶,已经被火球的热度灼烧地通红。
  “无碍。”容忌答着,眼角确实留下了两道血。
  容忌身上除了不断涌出的神力,还有一股奇怪的黑气冒出。
  我一开始以为这股黑气是戾气,但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并不是。
  “毁天灭地!”容忌周身的黑气被他凝聚在斩天剑上,朝着祁汜劈去。
  我见状移到祁汜背后,将轩辕剑化成无数锋利小剑,朝祁汜背后刺去,“万剑齐飞!”
  祁汜腹背受敌,躲无可躲,终于在前后夹击之下,倒地不起。
  我看着他被捅成马蜂窝的背脊,不禁神清气爽。
  这几日所受的罪,终究是还回来了!
  容忌冷嗤,“手下败将!”
  祁汜身上的伤口处,道道青烟冒出。
  他趴在地上,猩红的眼睛又恢复了黑色的色泽。
  “百里歌,对,对不起。”祁汜眼底浮现出一丝愧疚,“之前,邪气入体,无法控制情绪,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
  “不必道歉,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淡淡说道,高高举起手中的轩辕剑,忽而想起容忌说要借着祁汜之便,找出斗姆元君的藏匿之处。
  我扫兴地收回轩辕剑,回头问着容忌,“现在要怎么做?”
  容忌还未开口,祁汜就提起全身之力朝自己丹田之中的内丹轰去。
  我冷笑着,“你是怕我凌虐你,才一心求死?”
  祁汜摇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做了那么多错事,我万死难辞其咎。对不起。”
  祁汜的身体爆裂,但魂魄散尽,但妖界上空,久久盘旋着他那声“对不起”。
  他倒是死得干脆,但我并没有因为他的死感到一丝轻松,反倒更加沉重,容忌亦是。
  容忌说道,“祁汜之所以完全不受控制,和他临死之际体内蹿出的青烟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也就意味着,但凡心里有一丝邪念的人,一旦被青烟侵入,心里的邪念将会陡然翻倍。”
  “回去吧!陪魑魅演出戏,看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祁汜已死,但魑魅还好好地活着,眼下也只能从她身上,找寻些线索。
  意识到不论说什么话,都有被窃听的风险,我和容忌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及香雪怜。但我心里清楚,香雪怜蛰伏这么久,绝对是比魑魅更可怕的存在。
  回了且试天下,为了降低魑魅和香雪怜的戒心,容忌直接搬出的寝宫,住进了书房。
  而魑魅和香雪怜分别挑了容忌书房两边的屋子,时时刻刻盯着容忌的一举一动。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只好趁后半夜万籁俱寂之际,悄然爬进容忌书房,熟门熟路地钻入他怀中。
  他放下手中的卷宗,在我耳边吹着气,“可是馋了?”
  我点了点头,“馋了。”
  “呵!今日怎么这么诚实?”容忌看着我胸口的那片淤青,眼里满是心疼。
  我拢了拢衣襟,总不愿让他看到自己浑身是伤的样子。
  我从他怀中钻出,正欲从窗台爬出,“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他随即将我拖下窗台,“点完火就跑?”
  我记得我还没对他做什么,怎么就是点火了呢?
  他怕我再度趁机溜走,赶紧起身关了窗,断了我的后路。
  烛火明灭,他颀长的影子将我笼罩其中。
  我抬头看着他被烛火镀上一层橘黄色暖光的脸颊,鼓起勇气站起身,伸出双手将他环抱住,“我一度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容忌由着我抱着,眼里溢满了宠溺之色,“笨蛋,有你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我。”
  我踮着脚尖,用手触摸着他的眼,担忧地问道,“你确定不会变成瞎子吗?”
  容忌握住我的手,放在嘴边轻吻,“我不确定。”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有些慌了神,“那你瞎也就算了,千万别像顾桓那样,眼珠上还蒙了一层翳,甚丑。”
  容忌皱着眉头,掐着我的脸,“我这还没瞎呢,你就嫌我丑?”
  我小声嘀咕着,“我不就怕你瞎嘛!”
  他突然除去我的衣物,将我摆放在案几上,手中托着烛台,朝我逼近。
  我看着那烛台,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容忌,我在凡间的话本子上确有看到以烛火取乐的,但是你不觉得我还小吗?这样对我也太残忍了吧!”
  容忌看着手中的烛台,冷漠如常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他不禁勾起唇角,梨涡里荡漾着一湖春水。
  “歌儿竟懂得这样多!”他小心翼翼地托着烛台,将之摆放在我身边。
  难道,我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热度飙升,正欲将烛火吹灭,他却阻止了我。
  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我现在要好好看清你的身体,要是哪天我瞎了,就再看不见我的宝贝了。”
  我原本觉得有些羞赧,但也怕他哪一天突然失明,记不清我的样子,便由着他“秉烛夜读”。
  烛火什么时候被熄灭的我并未注意,只记得他在我昏昏欲睡之际,突然扑上前,将浑身冰凉的我捂得火热。
  迷迷糊糊之中,我仿若看到一团火球落入一汪碧泉之中,兹拉作响,泛起一池涟漪。
  “歌儿,隔墙有耳,你最好忍住了。”容忌在我耳边温柔地提醒着。
  我突然清醒,死死地咬着唇,但还是不自觉会有细微声响发出。
  他可真是!明知道隔墙有耳,竟还这样对我。
  砰——
  身下的案几由于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裂成两半,一桌的公文散落一地。
  我没反应过来,一屁股摔在地上,被扎了一屁股碎瓷器,疼得我龇牙咧嘴偏偏还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容忌赶忙捞起我,替我剔着深嵌在肉里的瓷器碎片。
  屋外,传来两道叩门声。
  “容忌,你没事吧?”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第278章 雪魅联手(一更)
  眼看香雪怜和魑魅就要推门而入,容忌快速将素白罗衣披在身上,广袖清风,卓然玉树,见之忘俗。
  “我怎么办?”我双手抱膝,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
  书房空落落的,想藏个人着实不易。
  “竟把你忘了!”容忌淡淡说道,扛起我往软榻走去。
  下一瞬,书房的门被魑魅推开,香雪怜随着魑魅一同入了书房。
  我和容忌藏匿于软榻底下,刚好能观察着香雪怜和魑魅的一举一动。
  “奇怪!刚刚明明听到殿下书房里有巨大的动静……”香雪怜看着碎成两半的案几,蹲下身扶正案几,将之重新黏合起来。
  魑魅环顾着书房,朝着软榻走来,“屋里似乎没人呢!”
  我的心跳愈发急促,倒不是因为魑魅离得太近,而是因为容忌靠的太近。
  咯吱——
  魑魅坐在了软榻上,使得软榻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容忌突然捂着我的嘴,我尚未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差点因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惊呼出声。
  容忌的手牢牢按住我的嘴,轻轻在我耳边说道,“嘘!”
  “你,混蛋!”我恼羞成怒,屁股方才被碎瓷器扎伤就有点疼,现在疼痛更甚。
  魑魅在软榻上做了片刻,继而走到香雪怜身边,一脚踩住了香雪怜的手,嗤笑道,“容忌现在又不在书房,你替他整理奏折他也看不到!”
  香雪怜脸上染上一层愠怒,但声音依旧柔得掐得出水,“老女人,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真心爱殿下。”
  “你说谁老女人呢!”魑魅暴喝。
  我见她们剑拔弩张,无暇顾及其他,连连叫容忌起身爬出软塌。
  软榻下的空间很小,他无奈地说道,“卡住了。”
  我欲哭无泪,如果香雪怜和魑魅不走,那就意味着我和容忌要一直躲在榻下。
  他看我皱巴巴的小脸,笑道,“怎么闷闷不乐?”
  “哼!”我嘴边不自觉地轻哼出声。
  “什么声音!”魑魅抬起了脚,香雪怜被她踩得红肿的手才得以解脱。
  香雪怜眉头紧皱,白了她一眼,兀自说道,“粗鲁地跟爷们儿一样,即便没有太子妃,殿下都看不上你!”
  魑魅开始在书房中翻箱倒柜,“我没空跟你废话!”
  “歌儿,你很久没夸我了。”容忌完全没将魑魅和香雪怜放在眼中。
  我侧过脸,紧抿着唇,坚决不肯发出一星半点儿的声音。
  香雪怜看着案几上的淡淡水渍,自言自语道,“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魑魅走上前,询问道,“你在说什么?”
  香雪怜懒得搭理她,翻了个白眼,慢悠悠走出屋子,“殿下今夜怕是不回书房了,我也要回去躺着了。”
  魑魅擦着额上的薄汗,显然是放弃了翻找书房,一手托着烛台走出了书房。
  当门被她轻轻关上,书房又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盯着黑暗中容忌熠熠生辉的眼,顿觉郁卒,“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容忌磨磨蹭蹭不肯起,“为何要出去。”
  “我不习惯。”我抗议道。
  吱呀——
  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一袅娜倩影悄悄潜入屋内。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来者是香雪怜。
  她并未盏灯,蹑手蹑脚地爬上了软榻,自言自语道,“殿下和那贱人分房睡,定然不大开心。我若是适时出现,殿下难免把持不住。”
  她阵阵窃笑后,盖上毯子没多久就安稳睡死了过去。
  “歌儿,现在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完全出不去。”
  门再次被打开。
  凉风从门缝钻入,使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侧过头,透过清冷的月光看着门口处身着罗裙的魑魅。
  “祸害!平白无故生这么好看作甚?这些女人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我心里不大平衡,掐着他的脸,吃着飞醋。
  容忌看我体力透支地厉害,终于稍稍往边上移去。
  魑魅轻轻阖上门扉,蹬掉鞋履,紧接着也爬上了软榻。
  “殿下!”香雪怜此刻正在睡梦之中,误以为时容忌上了榻,娇呼出声。
  魑魅被香雪怜吓了一大跳,摔下榻去,低咒了一声,“香雪怜,你不要脸!”
  香雪怜回过神,赖在榻上不肯起。她反唇相讥道,“彼此彼此。”
  魑魅硬生生将香雪怜拽下了榻,“容忌有洁癖,你这一身臊气,沾染到榻上,他定会勃然大怒。”
  香雪怜狠瞪着魑魅,“你别逼我!不然,任你是斗姆元君的人,我也不饶你!”
  她们总算说到点上了!我显得十分兴奋,一直以来,斗姆元君都是一位让人抓不出错处的上神,即便我和容忌怀疑过她居心叵测,但终究苦于没有证据。
  魑魅当即掌掴了香雪怜,恶狠狠地说道,“蠢货!你若是再这么口无遮拦,早晚得死!”
  香雪怜意识到自己失言,面露惧色,不再同魑魅谈及此事,匆匆下了榻,小跑着出了书房。


第279章 月下舞剑(二更)
  待魑魅再度离开书房,容忌这才放过了我,抱着我从窗口跳下,没入了昏暗的夜色之中。
  我原以为他会抱我回房,不成想他又将我拐出了且试天下。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我不解地问道。
  容忌眼里的情欲褪却,正色道,“方才在软榻底下,我见你眼睛璀璨如星辰,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想去证实一下。”
  “嗯?”
  “上神殒世,守护星辰便会跟着陨落。但祁汜魂飞魄散之后,我似乎未见有陨星滑落。”容忌解释道,抱着我奔月而去。
  若真是如此,难道祁汜还没死?
  虽然他如此喜怒无常全是因为邪气不慎侵入,但不得不说,他实在给我带来太大的阴影。
  以至于我现在闭上眼,脑子里还会浮现出他邪魅的笑靥,还有他那双深邃幽黑,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再度踏上月宫,嫦娥仙子和玉兔早已化作一抔黄土。
  倒是月宫门前的那棵树,愈发茂盛。
  树下一层厚厚的落叶堆积着,显出一派荒凉。
  容忌抬头,指着东方那颗最为明亮的星子说道,“他果真没死。”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那颗星子异常耀眼,足足有边上的星子一倍大。星子表面呈金黄色,璀璨绚烂。
  “他还有翻身的余地?”我看着那颗硕大的闪着耀眼光芒的星辰,总怕他卷土重来。
  容忌颔首,“他从神阶直接飞升到了虚无阶。不过他应当不在六界之中,短时间内,应当没法卷土重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
  我现在还怀着身孕,轻易不敢大动,遇到危险也无法拼尽全力,每次身陷囹圄只能指望着容忌来救。
  虽然容忌每次都能出现得刚刚好,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我总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像容忌一样,傲立于顶峰之上,睥睨天下。
  身后,突然传来锵然鼓响。
  我回过头,只见与天齐长袖猝动,青丝张扬,他手中玄铁重剑如游蛇奔走,肆意舞动于广袤天地之间,气壮山河。
  我不由地称赞道,“同为上神,年龄也相仿,怎么师父不像人与天齐这般卓然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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