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的冒险日志-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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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这个不受欢迎的话题就结束在了和谐的运动里。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很快小雪姑娘就长到了三岁，而那一夜白河的异常已经被淡忘在莎罗琳娜的记忆里，夫妻俩在山底下过着快乐又性（？）福的生活。
　　
　　而白河知道，这段快乐的日子终将会结束，永远存在于他最美好的记忆里。
　　
　　又是一年夏天。
　　
　　这天正午的太阳很热辣，白河很不同寻常地到外边呆了很久，直到夕阳挂在天边才回家。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小雪开心地捧着一串特别的项链跑了出来，抱着白河的大腿撒娇。
　　
　　“大白大白~抱抱~”
　　
　　白河勉强扯了扯唇角，然后弯下腰抱起女儿。
　　
　　“小白做的！”小雪很高兴地举起白嫩的小手为他套上那串项链。
　　
　　白河低头一看，是一串莲子做成的项链，小雪的颈上也带有相同的。
　　
　　“很香，”白河仰头看着女儿纯真的小脸，轻轻笑了笑，然后他犹豫了一会，又说，“小白，我要出门一趟，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那大白什么时候回来呀？”小雪低着头，带着困惑的表情看她父亲。
　　
　　“还不知道。”
　　
　　小雪奶声奶气地用不标准的通用语问：“那要是大白回来，小白长大，变漂亮了，大白认不出人家怎么办呢？”
　　
　　白河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小雪会问这样的问题。
　　
　　但很快小雪又自作聪明地想到了办法，她扯了扯白河胸前的莲子项链，得意地说：“那小白戴着这个，大白看到了就能认出来了。”
　　
　　白河失声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了看，看到莎罗琳娜在屋子里煮粥，于是抱着小雪走了进去。
　　
　　“回来了啊？先喝点银耳莲子汤吧。”莎罗琳娜坐在桌边，细白的胸前也安静地躺着已传‘小雪牌莲子项链’，好像在预示着他们是无法分割的一家人；她对桌上的碗露出了骄傲的表情，继续说：“我家那边很有名的甜品哦，我特地让来福拖了只冰雪兽当冰箱呢。”
　　
　　白河放下小雪，拿起桌上的‘银耳莲子汤’一口喝完。果然是自己从没见过的东西，入口就凉到了胃里，很解暑。
　　
　　“还要吗？”
　　
　　“不。”白河回答，然后转身进了屋里，边走边说，“我要出一趟远门，你看着小雪，忙不过来就到堡垒那边去，我都安排好了，夜师叔会照顾你们。”
　　
　　“咦？又要出门？”莎罗琳娜跟着走进了屋里，“这次又要去哪里？”
　　
　　白河没回答，在屋里走来走去，翻着他的全套装备，莎罗琳娜跟在他后面一边碎碎念着，见白河不理她自己在一边换装备，很快就上火了。
　　
　　“好歹你要告诉我去哪里、去多久啊！不然万一你扑在哪个深山老林谁去给你收尸啊？！”
　　
　　已经换上全部装备的白河回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能让我失手的地方，你也不准去。”
　　
　　莎罗琳娜看了看白河，只见他已经换了行动方便的劲装，除了手里常备的弯刀之外，背上还交叉着背了两把长剑，腰间绑着一只弓弩，靴子里分别藏了两把匕首。
　　
　　“你。。。。。。你这是要去屠神么？！”她惊叫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自己男人的实力，别看这厮平日里不说话，就拎着一把破刀到处晃，而且还是习惯性拎着，一场架打完都没见他□过，就好像大家都知道他有刀，他自己反倒忘了一样；但只有莎罗琳娜知道，这家伙傲着呢，一般凡人都不在他眼里。
　　
　　但是现在——他居然装备得像个人形凶器一样说要出远门。。。。。。
　　
　　“老白！”她往前一扑抱住白河结实的腰，夸张又戏剧性地吸了吸鼻子，“你要丢下咱娘俩相依为命么？”
　　
　　一边的小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她老娘这样，立刻有样学样抱着她爹的大腿哭了起来。
　　
　　“大白不要小白了吗？~”
　　
　　白河被这一大一小俩娘们哭闹得头疼。
　　
　　“莎罗，别闹！”
　　
　　听这语气，莎罗琳娜知道白河是认真了，于是悻悻地站好，顺手抱起哭得认真的小雪，埋怨着：“那你倒是说明白啊。”
　　
　　白河缓和了表情，沉默地看了她们一会，然后用力地抱住她们。
　　
　　“。。。。。。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永远。”
　　
　　莎罗琳娜听着白河这样低声地说着近乎表白的话，愣了好一会，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白河已经松开她们，转身快步出了门。
　　
　　“哎，等等！你倒是把你的酒壶戴上啊！”
　　
　　。。。。。。
　　
　　白河知道妻子在身后叫他，但他不敢回头，生平第一次他有了不敢面对的人。他飞快地离开了院子，在寂静的森林里迅速穿梭着。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不对。那一夜在她身边醒过来，他没有这三年里的任何记忆，莫名其妙地成了她的丈夫，他们成婚了，有了一个可爱聪明的小女儿，他们避开别人，在深山里过着悠闲快乐的生活。
　　
　　就像他以前偶尔想的那样，他主外她主内，没有别人来打扰他们。
　　
　　这个世界非常美好，甚至古国遗民已经摆脱了看守封印的宿命，开始大规模迁徙到更加安全的地方繁衍生息，艾泽大陆一片和平。
　　
　　一切都像他所希望的那样，美得像个梦境——或者说，一个被伪神制造出来的‘未来’，是的，是掺夹着真实的梦境，不是纯粹的幻觉。
　　
　　从那次进入黑色的空间之门后，白河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可莎罗琳娜时常冒出来的一些新鲜词汇干扰了他的验证——她总是有更多他没见过的，没听过的新鲜信息，这不该是幻觉和梦境应该有的，除非制造这场美梦的人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所以白河用更多的时间试图证明这是自己多疑，证明活泼开朗的妻子是真的，聪明可爱的女儿是真的，但可惜他失败了——他忘了他和莎罗琳娜是同时掉进了封印里，而敌方的伪神阿克蒙德或许可以用别的方法做到令他无法怀疑的那一点。
　　
　　当生活中的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境，或许我们都该提醒自己该警觉起来。
　　
　　悬崖上的黑色空间之门还安静地悬浮在那里，只是这个旋转着的黑漩涡比一年前更大了，就像天空被捅出的巨大窟窿，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它的异常令白河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任由它这样这样放大下去，将来有一天会吞噬这个理想世界也说不定。
　　
　　白河站在它面前，深深吸了口气，逼自己不准去想这一年里的一切，怕自己坚定的意志力会动摇。
　　
　　‘不要想，她们都只是梦境而已’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就当白河要一脚踏进黑色的空间之门时，他的身后响起了莎罗琳娜的声音。
　　
　　“老白，你不要我们了吗？”
　　
　　白河转头，看到他那小了他将近二十年的妻子抱着他们的女儿，站在那儿一脸悲伤地看着他，手里还拎着他匆忙间忘记带出来的酒壶。
　　
　　他知道酒壶里一定装满了他最爱喝的烈酒。她一向都是这样全心全意地为他着想。
　　
　　“大白~小白听话，大白不要走。。。。。。呜呜呜。。。。。。”小雪哭红了双眼，伸手想要父亲抱抱。
　　
　　白河眼前一阵模糊，他没有再向前一步，却也没有走向她们。
　　
　　眼前的世界开始崩塌了，天空、云彩、树木，高山流水，都碎成了一点点星辰。
　　
　　“在未来等我。”
　　
　　他对她们说。然后他向前走了一步，眼前的一切终于彻底粉碎了，就在他的眼前，他那满脸泪水的妻女碎成了一点点星尘，随风散去。
　　
　　。。。。。。




☆、回到现代

　　白河用力闭了闭眼；就像是发泄一般，手里的弯刀‘唰’地挥出；强劲的白色斗气凶猛地撕破了空间，黑暗散去，光明隔着一层眼皮刺痛了他的眼睛，等到眼里的润湿渐渐消失后，白河才重新睁开了眼。
　　
　　这时，他发现自己伸出另一片场景中；而这个场景，如果米诺斯、莎罗琳娜、亚瑟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在场，都会立刻睁大眼睛惊讶得说不出话，因为这里正是——
　　
　　风神殿！
　　
　　没错；这里就是莎罗琳娜所有奇遇的开始，那座荒废了许多年的地下神殿，在这时候看起来是多么奢华、多么庄严壮丽！
　　
　　白河不知道这里是否又是梦境，他冷漠地看着前方长长的神殿走道，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后，他缓缓往前走去。
　　
　　这个走道是露天式的，用最美丽的白玉铺成，边缘镶着闪亮的金条；走道的两边是大片草地，这里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
　　
　　白河就这样顺着这一条奢华的大道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这条长长的走道终于到了尽头；尽头的神殿本体更加富丽堂皇，这位不知名的神似乎并不在乎节俭的好名声，几乎白河所知道的最珍贵、最上等的材料都被用来造就了这座古老的神殿，甚至有更多他不知道的。
　　
　　而神殿两侧的走道边上立着一排兽人石雕，非常逼真，好像立刻就能苏醒过来一样。
　　
　　白河谨慎地缓缓走上去，站在了大殿门口。然后大殿里的一幕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里面有个年轻女子，活的，会动。白河感到非常诧异，但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个宫殿是穹顶式的，也就是说屋顶为圆形，圆形穹顶上绘画着精美逼真的绘卷，穹顶最顶端是洞开的，温暖的阳光直接从洞开的地方洒进来，照耀在那名年轻女子身上。
　　
　　那名年轻女子背对着白河，穿着一身华美的祭司长袍，安静地站在一尊陌生的女神像面前。
　　
　　“你是谁？”白河压低了声音，锋利的眼神停留在女子的背影上。
　　
　　年轻女子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只是安静地站着，等到白河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她终于转过了身来。
　　
　　“你！。。。。。。”白河看着她，表情就像活见鬼了似的。
　　
　　这个年轻女子——这个出现在不知名神殿的陌生女子，可不正是风神吗？！白河非常肯定自己的判断，因为那张酷似莎罗琳娜的脸，他绝不可能认错！
　　
　　“你能看到我，对吗？”风神的声音传来，温柔而妩媚，可是这声音却非常空灵，就像从遥远的时空传来的。
　　
　　白河立刻就明白了；他那一刀划破了空间，他从那个空间裂缝里到了另一个时空！而这个时空，却也不是现在在他面前的‘风神’所在的年代，应该是更之后的年代里，因为他眼前的是她留下来的影像——从她听不到他说话就能知道！
　　
　　也就是说，风神预料到了他的到来。
　　
　　白河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渐渐袭击了他。
　　
　　“我知道你来自遥远的未来，”风神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就像看着最眷恋的情人，“不要害怕，我只是想看看你。他。。。。。。他不愿见我，可是能在临死前注视着他的未来，我也满足了。”
　　
　　白河发觉自己的喉咙干燥了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等风神终于看够后，她摸出了一个奇怪的小圆球，小圆球闪亮着白色的光芒。
　　
　　“他从你那里夺取的东西，我为你拿了回来。”风神纤细白皙的手托着这个小圆球，轻轻地放在了神像的底座上，“你不必听懂，收下它吧，陌生的旅客。这本是属于你的。”
　　
　　‘他从你那里夺取的东西’？从战神那里夺取的东西？难道是。。。。。。？！
　　
　　想到某一种可能性，白河讶异地瞪大了双眼，顾不上这只是一段历史残影，脱口问了出来：“战神的‘神格’吗？”
　　
　　风神当然听不到他说话，又看了他一会，然后缓缓低下头，转身朝大殿的侧门走去。
　　
　　“等等！”白河下意识追了过去，碰巧那个小圆球朝他的方向滚了滚，引起了他的注意，白河看都没看直接收了起来。
　　
　　他正想追上风神的脚步，走到那巨门边上的风神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回头看向他的方向，那双美丽的眼睛浮上了悲伤的泪水，但只是一瞬间，很快风神再次转回头，飞快地进入了巨门的另一边。
　　
　　白河快步跟了进去。
　　
　　巨门的那一边是一个类似于冥想室的地方，有着和大殿同样的穹顶，却小得多，光线也比较暗，可已经足够白河看清室内的一切了。
　　
　　风神跪坐在穹顶的正下方，阳光唯一照耀的那一点光亮里，她低着头似乎用手在自己面前写了些什么。
　　
　　白河强忍着走过去的冲动，他知道这宫殿是真实的，而他所看到的风神却只是历史残影。
　　
　　冥想室里的风神终于抬起了头，闭着眼双手交握做祈祷状；穹顶刮来了一阵凉风，她的身体就这样顺着风散成了点点星尘，随风飘散，被风卷到了穹顶上空；白河握紧了手里的小圆球，而它与他之间奇妙的联系使他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蔚蓝的苍穹，飘动的白云，高歌的飞鸟，还有风神散成的点点星尘；只见这些星尘越飞越高，越飞越快，一直飞到了遥远的高空，飘动的稀薄白云之间，一座雄伟的天空之城悬浮在那里！
　　
　　白河就这样看着风神用暴力破解了天空之城的防御，然后在那座天空之城的顶端，那些闪亮的星尘再次凝聚成了风神人形的模样。她就这样站在战神界的上空，慢慢地将自己的神躯解体，被解体的地方慢慢地融化在空气里，先是手，然后是身体各个地方。
　　
　　随着风神神躯的解体，战神界忽然飘起了金色的雨滴，金色雨滴滴落在千疮百孔的天空之城上，渐渐修复了那些可怕的裂缝和枯萎发黑的土地。
　　
　　‘莉萝！——’
　　
　　白河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然后他看到一条黑色的人影飞快地从战神殿冲了出来，他知道，那是用自己的神躯替代了‘神格’、充当着天空之城支柱的战神。
　　
　　再然后的残影就没有了。
　　
　　可那并不重要，最终的结局他们早就已经知道。
　　
　　。。。。。。
　　
　　赵青蛉的遭遇恰好和白河相反。
　　
　　封印里的空间早就被阿克蒙德腐蚀得非常薄弱，但他没想到，他掉落的地方竟然是‘艾泽大陆’和21世纪的连接点——也就是说，白河划开空间之后回到了过去，而赵青蛉划开空间后却回到了21世纪。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装扮怪异的青年突然出现在转角的那堵墙前，直到他疯了似地击打着那堵墙。
　　
　　“妈妈，那个哥哥在干什么呀？”舔着棒棒糖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疯狂捶墙的赵青蛉。
　　
　　“是神经病，快走！”
　　
　　中年妇女眼见着赵青蛉的血染上了那堵墙，心惊肉跳地拉着女儿走远。
　　
　　“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失去了惯例的笑弧，赵青蛉终于停止了他自残的行为，颓然地半跪下来。
　　
　　来往的人总会用怪异的眼神看上一眼这个怪异的家伙，但也仅此而已，没有人上前理会他。
　　
　　赵青蛉在地上半跪了一会后，终于，这堵墙里面的住户感觉到不对跑出来查看了。
　　
　　“诶？怎么是你？”罗先生一见在外边制造喧哗的是女儿的前男友，不禁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赵青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缓缓抬起头，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亮光。罗先生也算认识这个行为诡异的年轻人，不过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家伙像现在这样，唇角下垂就像要哭出来了，再一看他血肉模糊的拳头和血淋淋的墙壁，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也算他们当初看走了眼，这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男孩子，出乎他们意料的痴情。或许当初不该拦着他们的，如果不是为了阻止他们而逼莎莎改报志愿，莎莎就不会坐上那趟出轨的列车到外地上学。。。。。。
　　
　　“莎莎已经走了很久了，你也早点放下吧，”罗先生看上去比从前更老了，鬓角都已经花白，“世界上的好姑娘还有很多，莎莎她。。。。。。她没有福气啊。”
　　
　　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赵青蛉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唇角再次高高扬起：“原来是岳父大人，我刚刚跟亲爱的女朋友分开，不过我还会回去把她找回来的，她可是很想念你们哟，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吗？”
　　
　　罗先生仔细端详了赵青蛉，确定他一如既往地不正常后放下了心，还没等他说什么，赵青蛉又开口了。
　　
　　“她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里可是很孤独呢。”
　　
　　。。。。。。
　　




☆、不会被遗忘

　　
　　。。。。。。
　　
　　罗先生的嘴唇抖了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他忽然间想起了赵青蛉的家世；那可是非常有名望的非科学现象研究专家，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也不一定。。。。。。？也或许，他更希望赵青蛉说的是真的，他那个小女儿。。。。。。从小看着长大的倔强丫头，真的只是肉体消失了而已，并没有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要是一个人在外面太孤独；就让她回家吧，”罗先生转过了身去，慢慢地往屋子里走，背影显得有些萧瑟佝偻；“我跟她妈都不怕鬼。”
　　
　　。。。。。。
　　
　　就在另外的两个人都各有各的遭遇时，莎罗琳娜也正在承受着严酷的考验。
　　
　　一片炽热幽蓝火海里，连天空也被印成了阴森的幽蓝色。恢复了原型的来福艰难地前进着，它的体型非常庞大，宽广的背上隐约能看到躺了个体型娇小的女孩，女孩看上去似乎已经昏迷了。
　　
　　健壮的皮休已经充分地发挥了它魔法免疫的天性，这才能在地狱一样的火海里行走了那么久，这些幽蓝色的火焰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温度高得非常可怕，正常人只要碰上那么一点，就要马上被焚烧得剩下一堆黑灰；来福虽然已经晋升为十阶魔兽，但是在这几乎没有尽头的火海里走了那么久——它甚至忘了自己到底走了多久！
　　
　　或许是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它已经忘了，它厚实的四肢踏在这片魔法火焰里，已经渐渐被腐蚀、灼烧得血肉模糊，有的地方连白色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但它还是没有停下来，朝着前方那片没有火焰的地方走去——尽管它一开始就看着那里前进却从来没有去到过，它没有选择。
　　
　　“唔。。。。。。”它背上的莎罗琳娜终于渐渐转醒，被从地上拖下来之后，金发牧师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她的腰被腐蚀成了一圈黑色，看上去情况非常糟糕。
　　
　　等她的脑子恢复了运转后，她感受到了来自伙伴的欣喜。来福转过脑袋，伸出大大的舌头温柔地舔了舔女主人。
　　
　　“来福！你怎么出来了？”莎罗琳娜低叫了一声，感觉到一阵热浪从身下扑过来，低头看，只见来福正背负着她前进，而它的四肢都已经被烧得见了白骨。。。。。。
　　
　　“仁慈的女神，请聆听我的祷言。。。。。。”她很快念起了治疗祷言，但很可惜，微弱的金色圣光在洒上来福的腿时，它脚下的蓝色烈焰立刻翻滚了上来，直接把圣光扑灭了！
　　
　　来福被烈焰的翻滚灼烧得闷哼了一下。
　　
　　莎罗琳娜的心好像被谁用刀捅了一下，它到底是怎样在这样高温的地方走了那么久？
　　
　　来福真的已经支撑不住了，四肢缓缓地跪坐下来，无力地趴伏在地上，任由地上的蓝色烈焰灼烧它漂亮的毛发。
　　
　　“来福！你再撑一下！”她急了，扯着来福的毛发，努力地想着办法，脑海却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出来！
　　
　　来福和她心灵相通，莎罗琳娜很快就知道了来福要表达的意思。
　　
　　‘。。。。。。对不起，我已经无法再支撑着前进了。’
　　
　　‘。。。。。。我只剩下这具躯体能帮助你，主人。。。。。。在我被烧完之前离开。。。。。。’
　　
　　‘不许再和别的魔兽签订契约。。。。。。’
　　
　　来福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莎罗琳娜抱着它毛茸茸的脖子哭得声嘶力竭。
　　
　　这是她同生共死的伙伴，从她还是个炮灰就跟着她的伙伴；在最开始她依靠着它一次次生存下来，可当她渐渐强大起来，却慢慢地冷落了它，自己外出探险却把它安放在她自以为安全的地方，一再忽略了‘伙伴’这个词的意义。
　　
　　她没有一次能让它骄傲地站在她身边，因她的荣誉而感到风光，甚至到最后还要靠着它重伤的躯体屈辱地活下去。。。。。。
　　
　　“我不会让你有事。”莎罗琳娜哽咽着，用力擦掉眼角的泪水，然后从五指镯环里掏出一大堆魔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