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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妖龙太貌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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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地,整座洞宫山都为之震颤,数不清的闪电撕裂长空,狂野的寒风凌虐着一切。玉京宫弟子们都被这景象镇住,躲在僻静之处祈求天劫快些结束。
这时正有人遥望天际,忽然惊呼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闻言一惊,顺着他指的方向定睛望去,层层阴云之间,竟有庞大的黑影翻转穿梭,正朝着洞宫山高处靠近。
“天界灵兽?!”“不对,是妖龙!那天出现过的妖龙!”
有人飞奔着去禀告清延,其余人虽一直提防着妖龙再度来犯,可是如今外面风狂雷急,正处于师尊渡劫的关键时期,皆不敢轻易出手。
阴云已如山压下,翻卷的云海中,黑色巨龙加速前行,离森罗塔只有十丈不到的距离。
一声龙吟,塔顶铜铃嗡嗡作响,急促震荡。
“放箭!”清延带人赶到,当即下令围剿这胆大妄为的妖龙。电闪雷鸣之间,枝枝利箭呼啸飞出,尽朝着黑龙射去。黑龙毫无畏惧,坚硬的鳞甲抵御了这些普通箭镞,转而卷起长尾,循着声响朝那塔顶猛然甩去。
塔顶四周的宝光顿时增亮,肃杀剑气幻化如海,死死护住了森罗宝塔。
龙尾震荡着再度扫去,海浪般的剑云猛烈颤抖,塔顶宝光亦为之摇晃。又一道霹雳落下,自塔顶倏然掠出素白身影,挟着碧色剑光直破阴云,穿向黑龙头角。
雷声隆隆,黑龙奋力转腾冲击,而清阙操控的玄叶剑已染上龙睛赤血,周身灵气暴涨,如灵魅般缠斗着黑龙一寸不离。
剑气萧萧,霞光流转,他与黑龙在云间相抗,竟映得乌云之中碧光四射,穿破天幕。而云层上方雷声不绝,惨白的闪电一道紧似一道,一人一龙在风雷霹雳间飞速升落。
陡然间黑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周身浮现金光,朝着清阙猛冲而去。
清阙竖剑疾掠,无数剑影纵横飞舞,天幕间云烟狂卷,竟被他那利剑所带,如巨练般缠住了黑龙。黑龙猛烈挣扎,忽而身形一展,撕裂云烟。他那长尾横扫而来,清阙身前的剑影呼啸交织,却被其金光所震,略略顿滞。黑龙猛然间扑上前去,万千剑影倏然盛放,疾旋如风卷向黑龙。
他被剑气割伤,却仍拼力向前追击。清阙一时不慎被他利爪扣住,奋力出剑,穿透了黑龙爪尖。趁着黑龙嘶吼之际,他振身后掠,飞向森罗塔顶。
此时雷声已震得大地颤抖,山峦间碎石纷落,泉流乱溅。清阙才欲踏上塔顶,却忽觉背后飓风袭来,他在下意识之中侧身闪避,那发怒的黑龙猛地长尾扫掠,竟重重地砸在了森罗塔上。
“畜生!怎敢毁我神塔?!”清阙眼见宝塔剧烈摇晃,脸色煞白地连连出剑,黑龙嘶吼着翻卷转挪,再一次全力冲来,清阙勃然大怒,双指一掠,持剑飞刺。剑锋四周蟠龙飞绕,隐隐有悲鸣之音,黑龙故意被他一剑刺中,死死抓住了清阙的右臂。
清阙忍痛挣扎,左掌间灵光陡现,又幻化成一柄冰剑朝着黑龙心脏扎去。
谁知此时雷动电闪,乌云中霹雳直下,竟恰好落在那冰剑顶端。
寒光顿裂,冰剑飞散。
清阙只觉全身麻木无法动弹,耳听得上方又一声巨响,天地煞白如雪,尖利的钻痛自头顶直贯而入,刹那间神魂撕裂,灵气飞泻。
霹雳穿过了他的身体。
只在须臾,黑龙爪下的清阙便化为一团烈焰,轰然消失。
*
玉京宫众人惨叫呼救,面对天劫却无能为力。森罗塔颓然晃动着,随着清阙的消逝层层倒塌。黑龙在云间徘徊不去,似乎在看着这座神塔就此毁灭。
飞扬的烟雾中,自塔基深处忽然绽放耀眼光亮,无数咒文在空中凌乱舞动,很快被阴云吞没。一朵碧绿的光影从正在坍塌的森罗塔下浮出,忽高忽低地飞着,最终消失在云层背后。
紧接着,更多的光点升腾而出,散发着妖异的色彩,环绕着玉京宫起伏连绵。
“妖魔的元神全都出来了!”清延目睹此景,悲声哀叹,带领弟子们飞身掠去,发令要将那些元神尽数围剿。
阴云翻卷,无数光点剧烈幻化,好似万千妖兽肆意奔腾,空中响彻嚎叫之声。
玉京宫众人竭尽全力围追堵截,却还是阻不住妖魔元神四散。黑龙陡然回旋,撕咬着扑向自身的幽光,这时刚刚有所平息的雷声忽又隆隆响起,云层涌动,金光乍现。
又一条黑龙巨龙展翅飞来,背上之人青袍飘展,神色肃然。
在其后方,无数金甲将士乘云而来,刀剑寒白,望之生畏。
“夙渊,你!还不跟本座回去?!”龙背上的天神眼含愠怒,袍袖一展,沉沉金锁便扣住了夙渊的四爪。

第一百零四章

阴风怒号,乌云重压,森罗塔的崩塌使得被镇已久的妖魔元神疯狂溢出。风神禺疆率领天兵当场剿杀了诸多恶灵,但早有一些魔力深厚的飞速化形,逃入人间。
清阙渡劫失败形神俱灭,玉京宫众人亦在奋力追截妖魔元神时伤亡惨重,整个洞宫山一片混乱。云端的黑龙不住低鸣,但四爪被金锁死死扣住,身形如同坠上了千斤巨石,再也反抗不得。
伴随着不绝于耳的雷声,惨白闪电刺破苍穹,乌云一阵阵起伏翻涌,待等天地渐渐寂静,云端已没有了天神踪影。
黑龙亦消失不见。
*
从森罗塔逃出的妖魔兴风作浪,危害无穷,天帝只得派遣神君下凡捉拿。黑龙夙渊因犯下大罪而被押送天庭,众仙早知其祖先应龙灵力强大却任意妄为,当年为一丝不服便与神龙冰夷大战,险些反上天庭。如今见夙渊亦为祸人间,纷纷请求对其严惩。
禺疆虽恨其不争,见夙渊受伤伏地还是心生怜悯,上前向天帝道:“夙渊野性未除,也因他自幼生在北溟少人管教。若是天帝应允,我愿亲自训导,以化解他身上戾气,使其成为天庭护卫。”
天帝愠道:“北溟自有鲲后管束于他,这黑龙不好好在海中修炼,却化为人形惹是生非,可见生来就不是安分守己的性情。”
禺疆还未回应,火神祝融在一旁冷冷道:“上一次他就擅自闯入霍山,我座下的灵鸟鬼车也因此被他打成重伤。我是看在风神的面子上才未将此事回禀天帝,没想到时隔不久,这黑龙竟变本加厉起来!清阙本是郁攸神君转世,论修为已可顺利渡劫再返天庭,如今形神俱毁,风神对此就没有一丝内疚吗?”
天帝闻之更怒,盯着廷下跪着的夙渊:“屡次作乱意欲何为?!这天上地下竟没有你畏惧之处了?!”
夙渊自被押入天庭后始终沉默不语,如今听天帝叱问,才低声道:“心中有怨,无处发泄……森罗塔被毁,是我犯下大错。但闯入霍山是情势所迫,我……并不后悔。”
天帝扬眉,寒声道:“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你这妖龙留在天界终成祸害,若是放归北溟更会无所忌惮。”
“夙渊,还不快些服罪求饶?”禺疆心知不好,连忙呵责。
夙渊却依旧怔然,没有任何回应。
天帝含怒拂袖,风卷云起。
“劣性难除,戾气深重!打入归墟千年,待等罪行抵消再听处置!”
四周天兵一拥而上,捆仙索重重缠绕,将夙渊拖出天庭。他的眼里还流着血,脸上没有一丝惊慌,更多的只是麻木与绝望。
禺疆于心不忍地来到南天门前,疾风四起,云雾飘荡。跪倒在那的夙渊听到了他的声音,忽而闭着眼睛哑声道:“上神,夙渊不能实现自己的承诺,内心有愧。”
“你……早知这般,当初还不如留在天界……”
他的话还未说罢,神将已率领重兵将夙渊推下云端。
渤海深处,不知几亿万里﹐有冰寒绝境,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天下江河湖海之水最终尽冲入此处,千年不绝,万载不枯。
天帝知晓夙渊凶猛逆反,为免他怀恨作乱,令武德星君铸成紫金囚龙柱置于归墟深处,再以四十九根龙骨钉将黑龙死死钉在柱间,以绝后患。
*
玉京宫经此一事元气大伤。清延本就常年有伤,修为亦不及清阙高深,在他接替成为掌门之后,虽尽力重修了宫观与森罗塔,但玉京宫在修仙门派中的地位渐渐衰微。再后来继任的数代掌门皆恪守道义,无奈灵根有限,谁都没有达到清阙那样的修为与成就。
悠悠数百年之后,祁连山九目妖魔为恶人间,玉京宫新任掌门明晨率领几大弟子追击至深山,虽将妖魔重创,自己却被困魔阵。危难之时,有一白须老者御剑而来,掌中玉印放出异彩,周围魔气顿时消减,凶猛扑来的白骨巨兽亦哀嚎不已。
老者剑飞四方,凌云震响,玉京宫其余弟子随之奋力拼战,终于将躲藏在深处的九目妖魔斩于剑下,掌门明晨亦被解救。
交谈之下,得知此老者乃是逍遥观太虚道长,他听闻此处有妖魔作祟亦来铲除,故此才救下明晨一命。玉京宫弟子再三感激,临别时分,明晨盛情邀请太虚道长前去洞宫山做客,也好切磋剑术。
太虚道长性情豪爽,当即颔首答应,数月之后,果然携一徒翩然来访。
明晨已伤愈如初,见恩人到来自是十分高兴,便带着太虚道长走遍洞宫山各处。其时玉京宫虽然衰微,但楼阁台轩规制还如以前,太虚道长久闻森罗塔之名,带着徒儿登临半山,遥望之下不觉赞叹。
明晨却喟然:“道长眼前所见已是重修的新塔,虽然形貌与原先一般无二,但其间灵气已弱,再不复当初巍然。”
“我听说以前这塔中陈列各色法宝,塔下更镇压着无数妖魔元神,如今竟都没有了?”
明晨道:“那时妖龙撞倒宝塔,清延掌门带领众人在废墟中苦苦寻找,才保住了一些法宝。但还有一部分因此毁坏,或是失去威力,成了摆设。那些妖魔元神更是趁乱逃窜,引来无穷灾难……”
太虚道长长叹一声,甚为惋惜。明晨见状,便邀请他进入森罗塔,太虚道长微微一怔:“森罗塔是你们玉京宫重地,这恐怕不妥吧?”
明晨却说这塔内已无极为重要之物,且太虚道长是修仙门派宿老,又在危难之中搭救于他,于情于理都可入塔一观。于是太虚道长欣然下山,与明晨一同来到了森罗塔前。
守塔弟子才将大门推开,太虚道长带来的小徒却牵着他的衣衫直往后缩,神情不安,脸色发白。
明晨之前就对这小徒略感奇怪,看样子她也有十三四岁的年纪,眉目清秀,发束双髻。可自从跟着道长进入玉京宫以来,却始终不言不语,行动缓慢,好似痴呆一般。如今见她这样,明晨便不由发问:“这……令徒是害怕了吗?”
太虚道长拍了拍小徒的肩膀:“无碍。或许是这塔内曾镇压无数怨灵恶魔,慧知她心生感应,故此不安。”
“哦?”明晨打量着眼前呆滞的少女,“看她年纪甚小,倒也有此悟性了?”
太虚道长道:“她是我多年前云游时遇到的,不知身世亦无名无姓,说她聋哑却又听得见说得出,只是几乎不开口,众人只当她是傻子肆意欺凌。但我看得出她颇有灵根,只不知为何形似呆滞,十分可惜……故此为她取名慧知,带回观中作为挂名弟子,也免她四处流浪,饥寒交迫。”
“如此说来也是个可怜人。”明晨说罢,便带着太虚道长进入了森罗塔。
*
森罗塔依旧分为七层,底下几层皆陈设着刀剑,太虚道长随着明晨缓缓前行,听他追述玉京宫过往,倒也很是入神。慧知战战兢兢地跟在道长身后,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明晨已带着太虚道长走完第三层,抬头望了望,道:“上面倒是有些法宝,道长若不嫌弃可与我一起上去瞧瞧。”
太虚道长颔首,与明晨一同登上楼梯。慧知怔怔地跟在后面,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太虚道长回头道:“慧知,你害怕的话就出去等我。”
慧知愣了愣,却又用力摇头,死也不肯松手。
太虚道长无奈,只得将她领上第四层楼梯口:“此处光线较亮,你站着,我稍后就来。”
她这才呐呐地松开手,垂首站在了那里。此层之中设有各种花格木架,形态各异的木匣玉盒静静安放其上,周围皆有纯白淡紫灵光旋绕,远远望去清丽非凡。
太虚道长与明晨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隔断那头,不知在看着哪一样法宝。慧知独自待在门口,窗外日光斜映进来,她便望着自己的影子发怔。
日光慢慢流转,淡淡的金色落在了最靠近楼梯的一处花格间,那里放置着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看起来很不起眼,四周也没有灵光环绕。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盒子,像被什么牵动了心弦似的,慢慢地走了过去。
盒子很是陈旧,上面竟覆了一层灰尘。她在近前站了片刻,迟疑着抬手,打开了盒盖。
暗红色的缎底间只有一小簇透明的颗粒,微微发蓝,毫无灵气,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物。
慧知伸出食指,犹豫了一下,轻轻触碰着那一簇晶莹。冰凉如玉,沁入心骨。
“慧知,你做什么?怎可以擅自动别人的法宝?”
后方传来太虚道长的声音,微微含着不满。她吓得一抖,却将那盒子紧紧抱在了怀中。
太虚道长一惊,连忙劝她放下盒子。明晨看了看那个花格位置,却道:“不碍事,这东西早就没了灵性,只因是数百年的旧物才一直存放在此。她既然想要,就拿去好了。”
“这怎么可以……”太虚道长很是尴尬。慧知紧抿着嘴唇,依旧不言不语,手里却不肯放下。
明晨笑道:“塔内法宝只要前辈喜爱,只管开口,更何况这东西……就当是给她的见面礼吧。”
*
太虚道长虽感到惭愧,可见慧知一直抱着那个盒子,便也不好强行夺回,只能由她去了。当夜明晨设宴款待师徒两人,宴席撤去后,慧知便跟着玉京宫的女弟子前往偏院休息。
这院落僻静幽雅,庭内翠竹疏淡,明月如水。女弟子将慧知带进房间后,便关门离去。她独自站在门内,依旧怀抱着那个木盒。
窗外微风阵阵,桌上烛火摇曳。她望着室内摆设,若有所思,心中却还是空空荡荡。
夜阑人静,玉京宫中灯火渐次熄灭,慧知在窗前坐了许久,又将盒子打开。那一簇淡蓝晶莹在烛火映照下透明澄澈,可惜中间布满裂痕,好似碎了心一般。
她怔怔地将晶莹托在掌心,凑近了看,又离远了看。然而困意渐渐上来,她将晶莹放回盒子中,很快上床睡去。
不管是在寒风凛冽的街头,还是在幽静安宁的逍遥观,慧知每天都睡得很早,也几乎从来都不做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夜入睡之后,身体却格外轻盈,仿佛被风慢慢吹起,飘飘摇摇地飞入了云间。
烟雨弥漫,雾气濛濛,她像孤独的叶子在风中飘舞,不知自己来自何处,也不知将要去往何方。
远远的,空中似乎有个细微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可是又听不真切。
慧知焦急起来,她感觉到自己正被风越吹越远,很快就要陷入彻底的寂静虚空。可是她又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靠近那个声音,她甚至分不清方向。
忽而风骤云散,她低头望去,下界竟是茫茫海洋,滔天的巨浪翻卷万丈,一下子将她冲下云间。
一声惊呼,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晦暗朦胧,原来方才只是入梦。
可是心脏还在猛烈地跳动,窗外风声迅疾,似是有什么正在敲打窗纸。她瑟瑟地披上衣衫,摸黑点亮了一支短短的蜡烛,小心翼翼地前去检查门窗。
庭中树叶淅淅沥沥,原来是夜半风雨侵袭,才发出声响。
她持着蜡烛站在窗前又发怔。
风雨声中,檐下铜铃摇响,梦中那个细微遥远的声音忽又响起。
渺茫,轻柔,像是相隔许久终又重见的故友在发出呼唤。
她茫然地朝左右张望,烛影曳动,满室忽明忽暗。又一声低唤传来,她蹙着眉,举起蜡烛慢慢回身。
床畔桌上的木盒不知何时竟然自行打开,那簇淡蓝色的晶莹缓缓浮起,于幽暗处映出微弱的光芒。
“惜月……”
它低低唤着,声音细弱。

第一百零五章

慧知满是诧异地望着那淡蓝晶莹,它在半空中微微旋转之后,忽而无声无息地飞向窗户。她连忙伸手去抓,蓝芒从其指尖划过,倏然穿透窗纸,飞出了屋子。
慧知“啊”了一声开门便追,那团蓝芒如流萤般曳出长长光影,在疾风细雨中越飞越远。
她只披着薄薄的罗衫,却不知寒意地痴痴追随,穿过树林越过亭台,一路上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相伴,她好似完全着了魔。
淡蓝光影飞至山间,最终停了下来。四周草木茂盛,隐约有白色石栏围成一圈,她朝着那光亮走去,看到它悬浮于一池寒水之上。空中水中,蓝影幽幽,恍如幻境。
慧知歪着头望着它,伸出手掌想让它飞回,可是蓝莹却依旧不断旋转着,缓缓朝下降落。接触水面的瞬间,它映出一片光华,照亮了碧色池底。
她惊讶地看到在那幽深水中,沉着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剑。
水波浮动,剑影摇曳。她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入了水中。指尖触及剑鞘的那一刻,半空中的蓝色晶莹闪烁光芒,慢慢舒展身姿,细丝般的光亮交错流转,汇成了一朵重瓣莲花。
“惜月……”光影微微起伏地唤着那个名字。
她张了张嘴,费劲地问:“你在叫谁?”
“你……不是惜月吗?”那朵蓝色莲花还在缓慢展开,直至完全绽放,露出了莲蕊。
她愕然,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识。指尖传来丝丝寒意,她低头,望着水底的长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将它取出。蓝光落到了她的手畔,忽而问道:“你知道夙渊吗?”
她还是发愣,这两个字似乎也有些熟悉,可是脑海中依旧全然空白。
“夙……渊?那是什么?”
“北溟的黑龙。你的……心爱之人。”
“黑龙?龙是什么?”她努力地想了想,感到莫名的心慌,“什么是……心爱之人?”
“你竟然真的不记得了……”它的光芒微微减弱,飘飘忽忽地飞到了她面前,“恐怕连我也忘记了吧……我是莲华。”
*
玉京宫巡山弟子发现慧知的时候,天光渐亮,风雨初止,叶梢犹在滴水。她浑身湿漉漉地坐在久已荒废的化剑池边,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长剑,肩头闪着微弱的蓝色光影。
他们吓了一跳,问她为何来到此处,她却神思恍惚,犹如做了一场大梦。
他们将她送回到太虚道长那里,他不禁惊愕问道:“慧知,你为何会去了后山,又将这长剑取了来?”
她低头望着手中的剑,神情木讷,一句话都不说。明晨闻讯赶来,见了她手中的剑之后,道:“这是蕴虹剑,据说剑主曾被妖龙所惑,故此在她死后,这柄剑没能进入森罗塔,一直被置于化剑池中,希望能洗净其间的戾气。”
太虚道长心觉蹊跷,又追问数次,慧知愣愣地望着前方,忽而开口道:“师傅,我听了一夜的故事。”
“故事?”
“它说,我叫颜惜月。”
明晨一惊,太虚道长昨日也听他说起过这个名字,当即上前道:“谁告诉你的?”
慧知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握着剑望向窗外。晨曦微露,天朗气清,雨后的洞宫山苍翠如画,远处森罗塔巍然屹立。太虚道长望其背影,隐隐感觉到慧知的体内充盈着无穷的灵气,似乎有某种被封存已久的东西在慢慢生长。
“慧知,你果然具有灵根,不枉我带你回来。”太虚道长说罢,凝神拈诀,自起周身萦散出茫茫光影,慢慢地将慧知包融在内。
她紧蹙双眉,只觉周围雾霭重重,朦胧虚幻。白亮的光影在远处闪烁跃动,好似翩然飞舞的发光蝴蝶。渐渐的,那一片片光影越转越快,竟汇成了无数画面。
寂静之中,她的脑海刺痛不已。
她被强大的力量牵引着飞速倒退,那些画面迅疾闪过,她看到有人在街头流浪,有人在画船歌舞,有人在高楼欢饮,又有人在寒窗苦读……或凄凉或欢悦,或肆意或执著,那些身份不同的人经历着悲欢离合酸甜苦辣,但透过他们的身体,她都看到了同一个灵魂。
忽然间身子一轻,牵引的力量骤然消失,她连连后退跌坐在地,手中的长剑亦摔落下去。
冷汗自额间涔涔而下,她的心内混乱不堪,吃力问道:“师傅,那些人……”
“都是你的前世。”太虚道长深深呼吸,脸色亦微微发白,“转世之前都会消除生前所有记忆,我方才强行施法让你溯回过往,但也只是片断而已。”
明晨问道:“可曾记起关于颜惜月的过去?”
她茫然摇头,太虚道长掐指沉吟:“昨日听说自森罗塔被毁至今已有四百九十多年,但我方才尽力之下只能让她回溯前五世过往,还不能够想起更早之前的事情。”
慧知虚弱地坐在地上,过了半晌才道:“师傅,我想去看看更早以前的自己。”
太虚道长一怔:“你要往哪里去寻?”
她低头,从袖中取出了那簇淡蓝的晶莹。昨夜的盛放似乎消耗了过多的灵气,此时的它黯淡无光,寂静冰凉。
“它说,我来自青丘,也来自昆仑。”
在众人看来,这样一个心智不全的少女要想独自寻去青丘和昆仑,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妄想。太虚道长劝解了几句,慧知只是低垂着眼帘不再说话,他慨叹一声,掌心浮现白光一团。
“既然如此,为师送你几分灵力,但途中艰难险阻皆要你独自承担。”
白光浮涌,萦绕了慧知全身,渗入经脉肌肤,最终汇聚如丹。
她不善言辞,只是握着蕴虹剑向太虚道长及明晨跪下叩首,神情淡然。当天下午,明晨派人去找她再想问话,却已是人去楼空,不知所踪。
*
慧知离开了洞宫山,独自踏上了前途莫测的遥遥之路。
关于颜惜月与夙渊的过往,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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