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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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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棋社”的选址虽然差强人意,但门面的装修,用时下网络上最流行的三个字来形容:高大上。
前台小姐面带微笑起身问:“您好,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井昀短暂地犹豫了下,说:“我想打听一件事。”
前台小姐见她脚不方便,便走出前台,扶她坐进沙发里:“不知道您要打听什么事?”
井昀摊开手:“这……是不是从你们棋社的?”
前台小姐拾起来,仔细辨认,为难说:“我只能回答您,好像是……我来的时间不长,这铭牌上的名字和图标确实都是代表我们棋社,但……款式,我没见过。”
大抵她捡到的铭牌是“名扬棋社”的旧款,所以新人才不能确认。如此看,“棋仙”已经仙逝很久一段时间,他的棋盘该是刻意被谁保留下来了。
井昀说:“不好意思,拜托你仔细想想,用带这种铭牌的棋盘,你们棋社还有谁?”
前台小姐表示无能无力,正巧,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棋社里面走出来,前台小姐叫声“林教练”迎上去,二人低声交流一阵,林教练走过来问:“你有旧铭牌?”
井昀给他看完,林教练皱眉,上下地打量她:“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井昀如实说,“我……我认识石小文一家。”
林教练恍然大悟,一拍腿:“真是他们偷了‘棋仙’!”
林教练带井昀穿过走廊,到了拐角处的一个房间,拿出钥匙说:“井小姐你别害怕,这里不经常有人来,所以灯坏了都懒得找人修,要不是这样,‘棋仙’也不会被人偷走。”
林教练张口闭口都是“棋仙”,看来,“棋仙”在棋社人的心目中是相当地位的。
石小文一家前天晚上来到“名扬棋社”找教练商量,回去后三人就兴高采烈的,石小文还自信满满地说有“棋仙”保佑,他一定能赢比赛,大概他们那时已拜过棋仙了,之后,石贵兰或者姚莉莉重返棋社,偷走了棋盘,带回家。因为“棋仙”一直栖身于棋盘,所以当晚她便第一次见到“棋仙”原身,还梦见了小文跟她告别,第二天石小文被“棋仙”附身,直到现在,“棋仙”大概还在赛场上比赛……
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林教练推开门,入眼的一片阴暗,明明才下午,这房间却一点阳光都见不到,徒增一股压抑诡秘的气息。
林教练一边去拉窗帘,指了指正对门摆放了香炉和点心、水果的桌子:“以前棋盘放在那里的,快到比赛的时候,总会有学生过来求他保佑。”
井昀佯作无意地问:“棋仙真的这么灵验?”
林教练耸耸肩,笑着说:“小妹,神仙鬼怪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说来也确实不可思议,好像拜过‘棋仙’的棋手,比赛的时候真的会超常发挥——”
“——然后,比赛一结束,无一例外,也都会大病一场。”
井昀接上林教练的话,他歪头回想一番,深深看井昀几眼,大概是被她言中了,林教练十分没底气地说:“也不……完全一定。”
“是的……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抵抗力强弱不一样,自然表现出来的也不一样。”像石小文这种身体素质很差的棋手,被送进医院便是赢比赛的代价。
林教练摇摇头,无话可说。
窗帘拉开了,教室里总算有些光亮,井昀的目光随意扫了扫,在一面墙上发现了几张裱起来的照片,其中一张,是“棋仙”领奖的照片。
井昀缓缓走过去,林教练跟在身后叹口气,将“棋仙”指出来:“这就是大家说的‘棋仙’,姜维。”
“姜维……”井昀轻轻念出“棋仙”的名字,照片里的姜维,最多十三、四岁,清秀干净,意气风发,如同一颗闪耀的明星,被众人围绕簇拥。
林教练又是沉重地一叹:“姜维这孩子,太可惜了,唉!”
井昀说:“他……这个时候看起来好小,已经拿到全国冠军了吗?”
“是啊,他十岁拿全国冠军,之后连续称霸三年,这张照片是他进职业组后拿全国冠军的照片。职业组和业余组的水准毕竟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姜维一年之内就能适应并且赶超,成为国内职业棋手第一人,是非一般人能做到的,最关键,他年龄还那么小,前途无可限量!他是从我们棋社走出去的,是我们的骄傲,所以这些照片一直被社长留着。”
井昀忍不住赞叹:“他的确是个有传奇色彩的人……所以,才叫他‘棋仙’吧。”
林教练不能再赞同,说:“不过,我记得以前大家都叫姜维‘神童’、‘天才’……你肯定听过一句话:成功,是靠1%的天分加上99%的努力获得的,但是,如果有一个人,他有99%的天分,还肯付出99%的努力,可想而知,他会有什么样的成绩……” 林教练忽然痛色难抑,哽咽道,“唉,这么好的孩子……算下来,走了七年了。”
到此,井昀已十分肯定,“棋仙”并不是真的棋仙,他只是姜维不愿因为死亡而放弃围棋的鬼魂。
……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捉虫下下。。。。。下一更中午12点哈
棋仙的真正身份出现了!!!!!!上章里,米有人发现怀表救了井昀咩~~~~~
是不是到考试周了,好冷清啊。。。呜呜,让我哭一会儿。。。。
第33章 天才的眼泪(8)
(8)
……
林教练说,姜维是在七年前世界围棋锦标赛的预选赛赛前突发心脏病,凌晨,猝死在训练馆。
井昀设想过许多姜维去世的原因,却怎么都没料到他小小年纪,竟是病逝。
林教练话语间有埋怨:姜维作为职业选手进入国家队后,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心理和身体上都承受着非常大的压力,而姜维本身又十分重视比赛,凌晨猝死在训练馆,这明摆着是把孩子活活累死的。
井昀打车回到公司,心情沉重得一句话都不愿多说,暖宝给她留了个红豆蛋挞,问她的脚腕怎么样。
井昀恹恹地打不起精神,只说她吃过饭了。
暖宝捧着红豆蛋挞开心地又吃起来,八卦问:“井昀姐,中午谁陪你看病的啊?井栋说有朋友来接你,他才回来的……井昀姐,你最近……嘿嘿,桃花运很旺呦。”
井昀哑然。
还好井栋这小子这次没有重色轻姐,不然她又要被暖宝这个提问机轰炸了。
井昀把工作放一边,上网搜索“姜维”二字,第一条便是一篇名为“天才围棋少年赛前猝死”的专题报道,里面的内容要件和林教练描述的相差无几。
她一条条地将词条翻个遍,似乎没发现姜维有哪场比赛得过亚军,全部都是冠军!
井昀不禁也像林教练一样,一声声地哀叹:“可惜、可惜……”
……
由于上班时间里频频走神,井昀的工作直到下班才完成,暖宝和井栋约好了时间回家战游戏,一听她说那个“朋友”一会儿还会来接她,就放心地风一般下班了。
这倒也好,免得被暖宝看出什么端倪。
井昀踌躇着,还是决定给姚莉莉拨通电话,她今天搬走,礼貌上算打个招呼,顺便能知道石小文的状况。
姚莉莉接电话时,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井昀一颗心悬着,等对方平静后,她问:“莉莉姐……小文他怎么样了?”
姚莉莉痛哭出声:“小文、小文现在在急诊室……都怪我,下午我不该再让他比赛了……”
井昀心里急,脚腕却不争气,怎样都走不快,她离开公司时,楼层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在这火急火燎的关头,偏偏还是遇见最后从总经办出来的苏阅棠。
两人一同乘电梯,快到一楼的时候,苏阅棠问:“在名扬棋社等到了石小文?”
他一定还以为她是因为担心石小文才去“名扬棋社”,井昀摇头,随口编了句:“没有……唔,棋社的教练告诉我小文比赛结束后直接回到医院。”
苏阅棠听罢,挑了下眉,没说话。
一楼到了,井昀“蹭”出去,手腕却被苏阅棠干干的手掌握住:“顺路,我送你。”
是够顺路的,都成邻居了。
“不麻烦了……”井昀低头看脚面,“苏总,我想再去趟医院看小文。附近有公交站点,四站就到,很方便。”
她身子还是向外倾的,苏阅棠拽回她,力道不大。
他侧头,看似在认真揣测她的意思,说:“你不必我送……是在暗示我……去接你?”
井昀要被他绕晕了,脸烧得厉害,张口欲解释,苏阅棠已经按关门键,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
原来苏阅棠的“送”是送她去医院探望小文,井昀的心情很复杂,她惊喜于苏阅棠的善解人意,又再次觉得他实在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
一会儿要见小文,一定也会遇到“棋仙”,井昀本不愿让苏阅棠参与其中太多,但苏阅棠显然不是只想当司机“接送”这么简单,进医院后,他与井昀一同到急诊室,井昀惶惶无措着,索性任他一路相陪。
姚莉莉坐在走廊的长椅里,魂不守舍,急诊室在一楼,两人到的时候,姚莉莉正坐在一楼风口吹冷风。
井昀忙把姚莉莉拉起来,到暖和一点的地方。
“莉莉姐,你这是干什么!小文已经病倒了,你如果再生病,谁来照顾他?”
姚莉莉抬起一张被泪水淹没的脸,眼里布满红血丝:“都怪我,小文才病成这样……我是他亲生妈妈啊,我居然不心疼他!明知道他在硬撑比赛,还不同意退赛,都不如你这个陌生人……”
井昀安慰不住她,便任她哭,任她后悔和诉苦。
井昀一整天心神不宁的原因也在此,她做了最坏的设想,小文会抵不住姜维附身而再次病倒,果不其然,还是发生了。
姚莉莉哭得没力气,昏昏沉沉趴在井昀肩膀,井昀探手摸她额头,很烫。
这边医生和护士一股脑地出来,姚莉莉立马站起身,冲上前询问石小文的病情。
众人听罢,都松了口气,井昀一颗心也跟着落地。
石小文病情稳定下来,被从急诊室送往病房后,医生严正声明:以石小文的身体状况,明天不可以参加任何比赛,并且痛斥了在场的姚莉莉和石小文的教练。
姚莉莉捂脸嘤嘤哭泣,悔恨至极,其实几天来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过,又有点发烧,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
母子都病倒了,苦了房东大婶,这会儿石小文的姑姑石贵兰却不见踪影。
井昀决定留下来帮忙照顾,可她的脚还伤着,跑上跑下这这种事……苏阅棠从她手里拿过化验单和药单:“你在这等,我去取。”
井昀说:“苏总,要不……”
“跟我客气?”苏阅棠轻轻看她一眼,转身就走,抛下一句,“也不是第一次了。”
井昀愣愣地坐在姚莉莉的病床旁边。的确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康康住院时,他也这样帮过她、陪过她。
姚莉莉醒转后,挣扎要去看石小文,井昀拗不过,举高输液瓶,扶着姚莉莉去石小文的病房。
石小文正在睡觉,似很香甜,姚莉莉忍不住又落泪。
这时,她们身后走来一个人,大概五十岁的男人,开口说:“两位好,我姓汪,叫汪鸣才,你们可以叫我汪教练。”
井昀和姚莉莉面面相觑。“汪教练?”
汪鸣才自我介绍后,说明来历,两人都惊一跳。
姚莉莉不敢相信:“您说的是真的?您愿意帮助小文进入国家队?可是……他才十岁……”
原来,汪鸣才是国家围棋队的教练之一,通过比赛里石小文的表现,决定破例收石小文做学生,并提出可以培养石小文转做职业棋手,为将来进入国家队做准备。
汪鸣才说:“我选学生不是只看大赛成绩,还要看包括天赋和毅力在内的综合实力。”
姚莉莉感激涕零,拿着汪鸣才给她的名片,连声说:“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井昀也替石小文和姚莉莉高兴,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汪鸣才刚走,又有一个人来探望石小文,井昀今天下午才见过他,所以一眼就认出他来。
是“名扬棋社”的林教练。
不知道为什么,林教练望着汪鸣才的背影好一阵,才转回身。
他压低头,手攥成了拳,失魂落魄地走来,要不是井昀叫他一声“林教练”,他险些走过石小文的病房了。
“林教练,您没事吧?”
林教练慌了下,忙调正脸色,担忧地问起石小文的病况。
有了刚才的好消息,姚莉莉的气色顿时恢复一些,两人聊了阵,姚莉莉把汪鸣才的名片给林教练看。
林教练摇头说:“小文年纪太小,身体素质也不好,你确定要他开始职业棋手的培训?我劝你,还是先等小文的身体好些吧。”
姚莉莉望着病房里的石小文,也犹豫了:“是,您说的对……过段时间我再给汪教练答复。”
……
姚莉莉劝井昀回家休息,她现在已经精神多了。
井昀一方面是想等石贵兰回来,一方面着实不放心,说:“这样吧,莉莉姐,这半瓶药挂完,我就回家。”
姚莉莉点头答应,看了看她身后一直没怎么交流过的苏阅棠:“瞧我这么大岁数了,一点眼力见没有!小妹,他……是你男朋友?”
井昀:“不是……”
苏阅棠:“是——”
井昀震惊地回头,她没幻听吧?!
而苏阅棠呢,他那澄澈无辜的眼神,好像在无声地控诉:为什么他的女朋友在外人面前不肯承认他的身份呢?!为什么!
井昀揉了揉眼睛,她没产生幻觉吧!
姚莉莉把井昀惊诧和尴尬理解为害羞,火上浇油说:“原来是搬去男朋友家住,我还以为你仓促地搬家是因为我们呢。你脚受伤了,正好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井昀徒劳地解释:“不是,莉莉姐,我不是——”
可她身后的苏阅棠,竟跟着重重点头:“是啊,她在我身边,我也放心了。”
井昀无力地想:为什么只有我越来越不放心了呢?
……
姚莉莉在病房休息,井昀在走廊等房东大婶安顿好家里,回来照顾姚莉莉和石小文母子。
井昀看时间,七点多了,奇怪,石贵兰到底去哪里了?
不会是……
井昀忽而觉得无法名状的冷,令她浑身打颤,肩膀却陡然一热,她抬头,是苏阅棠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膀。
“苏总,刚才——”她咬唇,拼命想措辞,大脑却一片空白。
不行,还不能提,嗯,等想好了再提。
苏阅棠坐在她身旁:“你想问,我刚才为什么承认我是你男人?”
好直白!
井昀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重重咳嗽几声,肺差点被咳出来一样。半响,不敢抬脸,只点点头。
苏阅棠:“这个说法不是很正当吗?不然,你怎么向房东解释你无缘无故毁约?”
井昀一拍脑门,原来是这样!
她立刻舒展开了眉头,放松地对他笑,可这些,汇聚在苏阅棠心底,只剩一个字:傻。
作者有话要说:
二二很挫败:我在你心里只是又笨又傻又冲动的存在吗?!
老苏摸下巴:也不全是……
二二满怀希望:还有什么?
老苏:香甜软嫩,酥爽可口。
二二:那是神马东西?!怎么听起来像吃的?
老苏:傻……
扑倒……啃……
河蟹把作者逼成什么样了!!!!还能不能愉快地更(da)新(pao)了?!
第34章 天才的眼泪(9)
(9)
大概是苏阅棠的外套太暖和,热烘烘的,像个小太阳,加之有他在身边,井昀异常安心,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她仍置身病房外的走廊上,只是目及之处,雾蒙蒙的,像是睫毛上结了霜,看不清楚。
她的手忽而被五指交缠地包握住,那是她太熟悉的手,触感很真实,干干暖暖的。
井昀转头,看见了眉眼温柔的苏阅棠。
他就那样轻而易举托着她,让她以一个不雅的姿势,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面。
井昀无所措,来回向走廊里望了望,直想埋头。
苏阅棠挑起她下巴,还是同样的不由分说,吻她。
井昀吃力地回应,挣扎着起身,苏阅棠堪堪分开一点,不解说:“最近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吗?”
井昀喘得厉害:“可是在……在医院,不好吧。”
“怕什么?”苏阅棠用指背描摹她的唇形,竟口气委屈说,“两天了,不想我?”
井昀脸红,好似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回答:“想。”
他们这边浓情蜜意,井昀表现出只在梦里的苏阅棠面前会有的痴迷和羞怯,哪知,这个本属于二人的空间,居然走近了第三人!
她回头,是姜维!
井昀慌了,把被掀开的衣角从苏阅棠手里扯过来,掩紧自己。
姜维站在病房门口,僵直着身体望向里面病倒的石小文。
他眉头微蹙,由于眼镜片的反光,让人更加分辨不清隐藏在他眼底的情绪。
是失望可惜?还是幡然后悔?
苏阅棠的位置正对姜维,应该一早察觉他的到来。
明知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他竟不提醒她!
井昀小心翼翼从男人腿上滑下来,动作不敢太大,生怕引得姜维注意。
姜维垂了垂头,指甲抠进墙壁。井昀缓缓靠近,终于可以做出判断,姜维是在不甘心,不甘心已成“棋仙”囊中之物全国冠军,要拱手让人了。
“姜维。”井昀站在他身后,“你舍不得放弃比赛,是不是?”
姜维一滞,只用眼角余光看井昀,似乎非常讨厌她的存在。
“我查过资料,你好像……从来没得过除了冠军以外的名次。”
姜维终于出声,却是从鼻子里一哼,说:“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每场都做冠军,配当棋仙?”他忽而侧了下脸,嘴角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哦,我忘记了,在你的认知里,棋仙未必每场比赛都要赢,否则和凡夫俗子有区别么?对了,呃,还有……什么超脱的气质?”
井昀扯了扯嘴角,记性还真好啊。她想,大概只有在围棋面前的姜维才比较可爱吧……
她还正在想如何接话,在他们不远处,传来一声比姜维还傲慢的冷哼:“棋仙?你算哪门子棋仙?呵,不过是一只、鬼。”
姜维到底是年轻,也许从他懂事起,直到他病逝,都没有人用这种轻蔑的语气与他说话,于是,一直被棋社棋手供奉的“棋仙”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你是谁?出来!我是棋仙!我是棋仙,我是天才!我不是鬼……他们都是说我是棋仙!是……棋仙!我不会相信你!你出来!”
姜维推开井昀,怒吼着在雾气里乱冲一气,可他越是强调,越似乎在自欺欺人。
找不到人影,姜维索性回身握住井昀的肩膀,消瘦修长的手指却有着惊人的气力,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是你带那个人来的,他到底是谁!凭什么说我不是棋仙?”
方才被打扰好事,而不得不冷却下来的“谁”,从雾气当中走出,沉声说:“放开她。”
井昀忽然发现,他暗哑的嗓音,在这危急时刻尤其好听,堪比警匪片里的嗡嗡警笛声。
她肩膀像被两个钩子锁住了,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苏……苏——”
苏阅棠的身形显现,姜维将他认出来,顿时缩手,慌张地退步回去:“是你……”
井昀失去重心向后摔,竟被苏阅棠接个正着。
他环住她,手里轻揉她受伤的位置,眼睛却看向姜维:“对,是我。是我说的,你只是个孤魂野鬼,何来配当棋仙?”
苏阅棠的刻意用词,着实很伤人,井昀以为姜维肯定不会轻易承认,没曾想,自信高傲如姜维,大受打击,踉跄着站不稳,自己咕咕哝哝地说:“我……我是孤魂野鬼……我、只是鬼,我不是棋仙……”
“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赢几场比赛,就能做‘仙’?”苏阅棠理所当然,甚至带了点嘲弄的口吻,“自以为是。”
他薄唇微掀,轻轻吐字,却足以摧残姜维的意志。
姜维抱头蹲下来,像个迷路的孩子,瑟瑟抖抖地垂头躲在阴暗之中,还在喃喃自语地说自己只是鬼,不是棋仙。
井昀于心不忍,想上前去安慰他,苏阅棠一个凌厉眼风扫过来,她退了退,低声说:“其实,姜维也挺可怜的,十六岁,那么年轻,就突发心脏病猝死了。他留在棋盘里七年,不过是……舍不得离开围棋,他确实不是棋仙,还做过一些错事……”
苏阅棠听到这,似很不耐烦,撇开目光,看向别处。
生气了?又生气了?
井昀发现苏阅棠在鬼鬼怪怪面前,常常是个不怒自威的存在。她至今遇到的所有鬼,包括十五年的老鬼瞿震霆,见了他,都对他颇为忌惮,而且,但凡对方不顺他意的时候,甚至有人、比如她,替他们说一点好话,苏阅棠那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眼神就好像在警告说:“我已经纡尊降贵了,你敢再废话一个字?!”
井昀闭嘴,不说话,于是只剩下“做”,她最后睨眼苏阅棠不悦的脸色,扭了扭身子便脱离开他的怀抱。
井昀屏息听着身后苏阅棠气得发颤的喘声,走到姜维跟前:“姜维,小文明天不会参加决赛了,你放过他吧。”
姜维起身,摘去眼镜,抹了把脸。
井昀尤能隐隐约约在他脸颊看到泪痕。姜维从小被誉为围棋天才,在鲜花和荣誉下一路成长为年龄最小的全国冠军、国手,如此林林总总的光环和盛赞,却被苏阅棠的只言片语生生打碎,天差地别的失落感,她可想而知。
姜维压低声,坦白道:“如果没有人拜我、求我,我是不会附在人身上参加比赛的。”
井昀:“可是你每次附在他们身上——”
“对,他们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了。他们求我保佑胜出,我的确可以满足,但……凡事总有代价。”
姜维转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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