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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谷主,我要嫁给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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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苦霖这厮倒是手脚很快,瞬间化成血雾飘散开来。赖小幸失了太多血,不悦地在地上翻了个身。
“你的身体和几个月前相比,似乎好了许多。我吸了这么多,你的脸色照样很好。是因为你的身体恢复了本来姿态的原因么?”
甘苦霖终于餍足,用不存在的手,摸了摸不存在的肚皮。他浮在她的身上,讨好地伸出几根血色的触角,蹭蹭她小巧的鼻尖,脖颈。
赖小幸被伺候得舒服了,便眯起眼睛,仍旧和他说起话来。
“你经常在这里晃悠,方才的那个美男子,你从前见过么?”
第三十一章生情(六)
天上人间,处处是牢笼枷锁。
“下面有这么多好玩有趣的事情,我却只能在这里看着,不能去插上一脚,把下界搅得天翻地覆。这神仙做的也忒没有意思。”
水月刚一回来,雪夜就抱怨道。帝神已经出了关,他的行动开始渐渐地受到限制。
说起来,吕道士是几时下的界来着?这个小神,倒是有让人不能小视的地方。
“雪夜大人,你不是有我么?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水月踏着湿漉漉的脚步走向镜花水月,他的身体好像是烈日下的一块冰,却是从脚底心开始融化,在神殿中湿漉漉地淌了一地。
雪夜弹指一挥,水色的烟雾弥漫蒸腾。
水月在一片雾气中飘向镜花水月,头发被雪夜一把扯住。雪夜的手穿过他的胸膛,如果他是一个人,那里,就应该是心脏的位置。
“你当然可以为我做任何的事,但是现在的你是做不好的。折磨曼珠和沙华的,不应当只有天灾,还应该有人祸。你的这个地方,要能放得下一颗心才行。否则,你将会在赖小幸以外的所有人面前露出破绽。”
“心,那是什么?”
“心就是能让你学会演戏和欺骗、筹谋与算计的东西,有了它,你就知道怎么样在杀死一个人的时候获得。如果下次赖小幸问你是不是杀过人,你将能够面带忧伤地告诉她,其实你并不想杀人。”
雪夜抽回手,水月的身体碎成流水,滚落进镜花水月之中。
他的最后一句话如石上之滴水,仿佛以卵击石,却掷地有声。
“雪夜大人,心之为物,当真是如此么?”
雪夜笑而不答。
当一个空洞的灵魂开始质疑他自己的存在,并为此感到犹疑惊异的时候,他将会慢慢地拥有一颗心。
“你什么都不要想,镜花会慢慢教你的。”
水中月上,慢慢地浮起了一朵镜中花。
他和她,原是空洞虚无的存在。
——
——
“美男子?我只闻到你的血的味道,没有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啊?”
甘苦霖见赖小幸身上那股子别扭劲儿松了下来,便仍旧化作人形,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伸出的手仍化成一团血雾,软软的给她当枕头用。
“他说他是谷的刺客,可是谷如果真有这样的美人,我不可能没有见过的。方才你把他吓跑了,可是对于他的离去,我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真是古怪。这人虽是个男子,可真真是水做的一般,可惜我没能好生上一番。”
赖小幸在他的手臂上滚了一圈,看着他的手臂变来变去,好玩得很。
“说到底,关键还在于他长得好看,他若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看,他就是要把人间毁灭的大,你也不会看人家一眼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长得不好看的人,便是要毁灭人世的大,也必定是个美男子才是。以人形现世的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好看的地方。”
“那么我呢?我哪里好看?”
“你变人形变得很好,我看不出来你是一个妖怪,这样就算是很好看。”
甘苦霖难得地听了一句好话,受用地笑笑。
赖小幸躺的腻了,就站起来,在甘苦霖的身上踩着玩,就这样,大半日的光阴,竟然也就消磨尽了。
入夜的时候,冷如夜到底还是忍不住要来找她,一眼看见她依人般地依偎在甘苦霖的怀中沉沉睡去,心便立刻沉了下去。
他原本还以为,这丫头还没有长大,一定是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了。大约是他想的太多了,明明最了解她的人是自己,却还是免不了对她心存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冷如夜沉着脸走进结界,从甘苦霖的手中接过了赖小幸。
“下次,不许你再碰她,否则,就把你的血抽干了晾起来。”
他狠狠警告甘苦霖,当然甘苦霖根本就不为所动。
“就算我不动她,她自己也会要凑过来的。”
甘苦霖粗声粗气,也不愿服软。想来这丫头欺负了自己一整天,就是为了这个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魔道的男人。
他的态度真叫人不愉快。
“哼。”
冷如夜冷哼一声,看了看肩上熟睡的人儿,勉强压下双重的怒气,加快了回城的脚步。
回到赖小幸的房间之时,冷如夜一度想要重重地把她摔到去。他扛着她在床前站了半天,到底还是觉得舍不得,仍旧是轻轻地把她放下。
这个死丫头,五百年就答应过自己,绝不让别的男人碰她。现在倒好,赖小幸仗着自己忘却了前尘往事,究竟让多少人握过她的手,又让多少妖怪喝过她的血?
光他亲眼看见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冷如夜生气的时候,全然忘记了早上的时候,他还要赶赖小幸离开谷,从此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吃醋归吃醋,他的手在给赖小幸服的时候还是很轻的,生怕吵醒了她。
她这一日穿的衣裳很好看,冷如夜看到那件滚得一身脏的红衣,第一个想法是要吩咐人好好清洗干净,随后又觉得应该把这件外衣烧掉,因为赖小幸就是打扮得这么好看扑到别的男人的怀里的。
就这样,冷如夜一边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地给赖小幸收拾打理着,一边在脑海里整理纷乱的思绪。
若是他真的放手了,这个女人,将会和别的男人赖小幸悄悄将眼皮抬起一点,看见冷如夜跪在自己的床边发呆,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放着眼前这块白的肉——她自己不吃,一个人在那里琢磨什么呢?
蓦地,冷如夜动了动,赖小幸赶忙将眼睛闭好,调整好呼吸的频率,故意让热热的鼻息恰到好处地朝他脸上散去。
“小幸,我”
冷如夜一只手捏着被角,张了张口。
“咚咚咚咚!”
“谷主,您在吗?”
急促的敲门声。
赖小幸吓了一大跳,一个机灵从坐了起来,两人的脑袋差点没有撞在一起。
“你醒着?”
冷如夜的脸色又开始变得不好。
“谷主大人,听这声音,大约是有急事?”
赖小幸只得讪讪地笑。
第三十二章生情(七)
冷如夜面色阴冷地打开门。
“什么事?”
“谷主,谷中闯进来许多白狼。”
冷山看了一眼屋内,赖小幸缩在被中,并没有凌乱的痕迹。
还好,没有打扰了谷主的好事。
“白狼,那是什么?我也要去看看热闹。”
赖小幸立刻有了兴致,掀开被子就滚下床来。她的身上当然只穿了一件有些通透的。冷如夜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冒火。
“砰!”
“咔嚓!”
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赖小幸对着这扇脆弱的木门犹豫良久,要是把门一脚踢破,冷如夜会不会气得跳脚?
可是不这么做,她心里又好奇得不行。
城的房间只有天窗,赖小幸眨了眨眼睛,告诉自己就偷偷地看一眼,绝不让冷如夜发现。
城下。
白发老者骑着笨驴,慢悠悠地行走在狼群中间。
“冷云起,怎么还不出来迎接我?难道要我一把老骨头自己攀上这高峰吗?”
冷如夜挥手遣散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干人等,怪不得他们没有直接对这些白狼动手,原来是他。
鹤发童颜者,正是药王焦玄古。
“别来无恙。”
冷如夜垂目拱手,十年前赖小幸的命能够救下来,这个人有一半的功劳。
“怎么,冷云起还是病死了?”
焦玄古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时隔多年,谷是又换了一个主人了。
“我杀了他。”
冷如夜穿过狼群,把焦玄古从笨驴的背上扶了下来,他半蹲在地上,焦玄古也不客气,攀上了他的背脊,让他背着自己飞上城。
“把话说得这么绝做什么?冷云起本来就是个将死之人了。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
“杀孽就是杀孽,将来,总是要偿还的。”
冷如夜总是把这些事情分得清楚,杀人就是罪孽,他从来不会给自己开脱,也不会找借口。
“我也算是活了百年有余了,你,我是第二回见,你何时还过这些债?”
焦玄古吹了一声口哨,狼群们原地抱团,地缩在一个角落里。
“这些狼是怎么回事?”
冷如夜被这个老头呛得无话可说,话锋一转。
“路上捡的,回头再养些狗,我就能凑齐了狼心狗肺做药引子了。”
焦玄古随便敷衍讽刺他一句,不过,他并没有撒谎,这些狼确实是路上捡的。
“她的蛊已经解了,药王方便给她看看?”
冷如夜稳稳落在长廊之上,小心地把老人家放了下来,焦玄古的体重意外的很轻,背在背上像是一团棉花。大约,他是真的老了。
“明天吧,我累了。”
焦玄古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人和冷云起也差不多,心里只装得下一件事。
“药王好好休息便是。”
“等等。你的手臂没有接回去吗,总不至于是喂了狗吧?”
药王看着他右臂空荡荡的袖管,想起那日房门外一地的鲜血。
“拿去融了,做成了配剑。”
冷如夜扯扯唇角,没有错过赖小幸房里的动静。
他自己也开始不耐烦起来,直接伸手,一把锁来。果然,那人儿正坐在地上揉自己的。
“看够了?觉得好看吗?”
“自然是新鲜好看的,我只见过狼妖,真正的狼,我还是第一回见,偷一只来搂着,岂不是很软和?”
赖小幸知道他不会真的和自己生气,已经习惯了沉浸在自我之中,高兴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那种美妙的触感,一定很暖很舒服,绝不是甘苦霖那硬邦邦的身体可以取代的。
冷如夜想起从前和她在青山滚草地滚岩石,总是被她嫌弃自己的身体不够柔软,硬邦邦地搂着不自在。那时她嘴上这么说着说着,身体却不老实地一个劲儿往自己的身上贴。
现在倒好,她有的是猫猫狗狗来陪她。
赖小幸握住冷如夜伸给她的大手,站了起来,不忘来个脚跟不稳,顺势倒在了冷如夜的怀里。
“对别的男人,你也是这么去的吗?”
头顶传来他闷闷的、冷冷的声音,赖小幸也觉得自己的心里闷闷的、冷冷的。
“旁的男人都是好男人,若是我有意,他们才不会同你这样的坏人一般,舍得让我糟蹋自己,倒贴了你去。我可不管有没有什么曼珠,既然是过去的事,你就当她已经死了,再不会转世了,专心地喜欢我一个就好了。”
赖小幸的脑袋在他的胸口蹭蹭,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好亲切好熟悉的味道,她想承认又想否认,这一切好像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的。
冷如夜没有说话,把赖小幸推到躺下,掀开了被子。
赖小幸正想着要不要来一场委屈的深情哭泣,看他会不会停下离开的脚步。她却没有想到,冷如夜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拿了一个凳子挡住坏掉的无法反锁的木门,仍旧到来,躺在了她的身边。
赖小幸睡在里边,冷如夜睡在外边,他恰好可以把那只左臂伸给她枕着。
“睡吧,日日都折腾到这样晚,你也不嫌累。”
“怎么会累呢?我要俘虏你,让你日日我的脚趾才觉得痛快。”
这本是赖小幸的一句豪言壮语,每一字却又都越说越轻了。
两人平静匀长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帐内浮起了又暖又软和的气息。
——
——
谷有一份死亡名单,每一个名字的后面都带着详细的情报和价格。
刺客们都是自由寻找刺杀对象,收取钱财的。但是能够决定这封名单上写谁的名字,接受谁送过来的银子的人,只有谷的谷主。
除了照顾冷如夜生活起居的那些人以外,刺客们都是自由的,但他们之所以会听任冷如夜的号令,是因为他们都是天涯亡命之徒,需要强者的庇佑,才不会死的太快。
冷如夜想起在焰都与风不识冲突一事,从十年前的名单开始查,然而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风遇林的名字。
“谷主大人,最近的这几个月,谷,是不是有个新人来?”
赖小幸按住他放在卷宗上的手,一脸期待地问道。
第三十三章生情(八)
“你又看上了哪个?”
冷如夜反手握住赖小幸的手,紧紧捏住,赖小幸咬住下唇,她仿佛听见了骨头“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一个叫水月的人,他的脸上有刺青,但是我却从来都没见过他。”
“男的?”
“男的又如何?怎么,谷主大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号人的存在?”
赖小幸用力把手往回抽,冷如夜却握的更用力了。
焦玄古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赖小幸整个人挂在冷如夜的身上,一手握着冷如夜的手腕,一只脚用力地踢着椅子,要把自己的手从冷如夜的手上抽出来。
冷如夜双眉蹙起,想要放手,又怕她用力过度跌倒,不放嘛,再这么握下去,怕不能痛死这个怕疼的女人。
“你们在干什么?”
焦玄古明知故问。
老人家心里已经问候上了这两个白痴的祖宗十八代,一个装疯卖傻,一个有什么话都放在心里不说,只知道一个人在那里弯弯绕绕。
真是看也看不下去了。
赖小幸松了力气,冷如夜趁机放开她的手。
“你是有妖力的人,平时玩闹还是小心些,再用些力,这丫头的手可就要断了。”
焦玄古来回打量赖小幸,可惜了这幅好皮囊的高贵气质,全然被这丫头毁了。
“无妨,我知道分寸。”
冷如夜话音刚落,赖小幸那边就举着手掌冒出了哭腔。
“我的手被你弄折了啊,别动,痛!痛!痛!”
“吵死了!不过是脱臼了。以后还有人要拿刀捅你,拿毒药喂你,你岂不是要痛死?”
焦玄古的耐心一下子就被磨光了,拉过赖小幸的手“咔咔”两下就给她接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赖小幸诡异地看着这个格外年轻的老头子。
“你带着这个胎记,还想有好日子过?”
焦玄古真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多说几句话都觉得累得慌。
“药王,你替她把一下脉。”
冷如夜轻咳一声。
“方才已经摸过了,她如今已经好了,只要不被捅死,肯定是长命百岁的。”
焦玄古把冷如夜从椅子上赶下来,自己坐了上去,随手翻开他案上的卷宗。
“小子,你怎么翻起十年前的老东西来了,名单上还有没杀干净的人么?”
“十年前,风遇林死了,是谷做的,但是名单上却没有风遇林的名字。我觉得古怪而已。”
冷如夜看了一眼赖小幸,她说的那个没见过的水月,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无论如何,挑起风月山庄对谷的仇恨,根本就是不合乎逻辑的,云都的势力以经商为重,风月山庄成不了大气,更无法与谷为敌。
“药王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我这把老骨头死期将至,来看一眼老朋友而已,到底还是来晚了。”
焦玄古没有说出来的是,冷云起的寒疾其实还有转机,他花了许多年搜罗,还是找到了几味药材。没想到他这么急着就去投了胎了。
赖小幸歪头看他,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的容貌还这样年轻,竟然已经快要死了。
“药王可要在谷住下?”
冷如夜邀他住下,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太好。
“谷这个地方沾满了血腥,脏得很,我可待不下去。我反正活得够久了,死在哪里的路边都是一样。”
焦玄古说话难听的很,冷如夜却觉得,这样的至情至性之人,却是很难得的。
至于赖小幸,她想起了高阳无泪,那个人,也许和焦玄古一样,是要活不长了。
焦玄古离开的时候,冷如夜恬不知耻地问他要了一些珍贵的丸药。
“无论如何,我能做的,只有尽全力护住她。”
“那个丫头并不愚蠢,这一点,你知道,她自己也知道。你的全力,对她而言,并不值钱。”
她既然聪明,又何须别人相护?她真正想要的,也并不是这个。连焦玄古这个外人都能一眼看出来的事情,难道冷如夜真的是当局者迷?
“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你啊,装傻也要有个限度。”
这个男人,明明就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却又自认为给不起。罢了,恶人自有恶人磨,还得赖小幸来治他。
焦玄古拗不过他,从蠢驴的背上取下褡裢,递给他一个小瓷瓶。
“焰都一事后,各方势力相比都已经在蠢蠢欲动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很早以前就准备着的。传说鬼域的大门要用你们的鲜血打开,这瓶药,名为血银心,若是失血过多,就服下它保命。但是这药伤身,只能服用一颗,再不能多用。”
“多谢。”
冷如夜孤傲惯了,莫说别人,就是连他自己,也是很久没有听过自己嘴里说出一个“谢”字了。
“那些白狼,就留给那丫头耍着玩,我捡是捡了,老骨头了,养不动。”
“好。”
冷如夜知道焦玄古的性子最是不耐烦,不会平白无故地捡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养。再说,既然是捡来的,就说明这些白狼原本是有主人的。
反正,赖小幸是会喜欢的。
——
——
一个人若是演很多年的戏,要么,就连自己都骗过了,要么,心中的阴戾之气便会重重叠加。
天边夕阳,溪谷映红。
柳惜年的背影阴寒冷冽,然而,当他转过那瘦削的身体,露出的,却是一张笑脸。
这是一张轻风细柳般的脸庞,会让人忘记了他的年龄。
“原来,谷,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进来的地方。”
他笑。
“你是谁?”
冷如夜笑不出来。
人世间,身不由己的人,笑里,都是藏着刀的。
一波未平,怕是一波又要起。
“我是柳惜年。”
“你是为了我们而来的?”
“不,我仅仅是为了她而来的,我记得,她是叫做赖小幸。”
甘苦霖浮在境溪的水面上,看着这两人。他化作了一团血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赖小幸大了,怕是再不能永远留在谷了,而他,以后要从哪里找血来喝呢?
第三十四章慎情(一)
人心真是古怪。
前些日子,冷如夜还想赶赖小幸离开谷,现在,他却庆幸起来。
如果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睛所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自己夜里会怎样惊惧难眠。明明过去的十年他都是这样度过的,才和她重逢了几天,他就差点忘记了那种痛苦。
“既然你是来找他,为何要先来和我见面?”
对于冷如夜而言,好人和坏人是不存在的,只有对她有害和有利的分别。
在他分辨衡量不出的时候,他宁愿把所有的人当做是对她不利的,若有业障,要承担的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我猜,如果我先和她见了面,不论我的用意是什么,你都会先杀了我。”
柳惜年笑说,要看懂一个为情所困的人,实在太简单。
“是,你说得对。”
冷如夜的眼神又冷了一冷,眼里已然有了杀气。当一个人在面对一个比自己聪明的人时候,斗智显然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愚蠢,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对方。
“虽然你未必就杀得了我,但是与你为敌对我来说并没有好处,所以,我就先来见你了。”
“你想做什么?”
“转达一句她生母想要对她说的话,然后请她为我杀一个人。”
“谁?”
“姬不笑,赖小幸的亲生父亲,当朝的皇帝。”
甘苦霖潜在水中,听见他们的对话,浮躁地冒出半个身子。但是那两个人仿佛都没有注意到他一般,注意力都只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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