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神怪]非人庵-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抬手,也不顾什么防护不防护了,直接颤颤抓上了那深深嵌着自己后背的,由煞气凝成的长刀。
  庆幸有之,愤怒有之,不甘有之……不甘,不甘,不甘!
  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了。她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喘着气,咬牙抽出了后背的长刀,远远地掷了开去。
  此时,地面的震颤愈发地大了。那些被空霸王召来的鸟儿,也渐渐不再攻击皇家军,反而像是遇上了什么盛世一般,纷纷腾空叫唤了起来!
  窦蓝完全无暇去辨认这不同寻常的异象。她正缩得跟虾子似的,一边催动着妖丹,用妖力将自己的伤口全然堵住,不叫那煞气分食自己的血肉;一边决然地将自己沾上煞气的魂魄硬生生撕了,将剩余的残魂团在了一起。
  她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现下,她满脑子存着的念头,只有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恍惚间,她半阖的眼似乎瞧见了一片白光。
  那光霸道得很,叫人只瞧一眼就觉得刺目;却也……舒服得很,将鬼王煞气带来的剧痛一下子便驱散了大半!
  窦蓝昏昏沉沉地虚眼看去。
  优美的颈项,细长的眼。
  那一份与生俱来的高贵,是从亘古的时光长河中沉淀下来的。
  一个庞大而美丽的生物从白光中,踏着虚空朝她走来。它近了,很近了。
  它狭长的眼紧紧地盯着她,半晌,它倾身,缓缓朝她低下了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谦卑而眷恋的姿态。
  它又将颈项高高扬了起来。它顶上的七根翎羽像是天神的桂冠。
  然后,一,二,五,十……无数雪白的翎羽微微抖着,带着一份清晰可辨的忐忑和骄傲,在她眼前盛放!
  纷杂的鸟鸣声响彻天际!无数的翅膀在空中拍打着,盘旋着,簇拥着它们归来的王!
  ……没有比这更漂亮的画面了,窦蓝想。                    
  


☆、55【十四】南域天藏

  【十四】
  夜幕之下;月色之中,百鸟齐鸣,银屏盛放。
  窦蓝醒了,却并没有急着睁眼。直到现在,她想起那如梦似幻的一幕,依旧觉得心悸不已。
  那尾翎的顶端;天青色的眼花儿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颤着,每一丝翎羽都微微绽着;向她展示着它们最华贵的模样。
  窦蓝轻轻舒了口气,待灵力妖力依着全身筋脉转了一圈儿;才睁开眼——
  “嘶——!”
  她一个猛子做起来,后背猝不及防地磕在了床头上,惊恐不定地盯着近处那两只;呃,有她脑袋那么大的……眼珠子?!
  不,这是一只……妖兽吗妖兽吧寻常的蛤蟆不可能长的这么大只!
  窦蓝青着脸往后缩了缩。那蛤蟆往前探了探。
  “你——”
  “亲亲外孙女儿你总算醒了,唔咕,可叫我这一把年纪的老人家担心坏了唔咕。”
  窦蓝:“……”
  窦蓝:“=口=!”
  “阿,阿公?!”
  蛤蟆很开心地把俩鼓包眼睛眯了起来,大嘴唰地一下咧开了,十分生动地做出了个久别重逢的欣慰表情:“外孙女儿乖,唔咕。”说罢,便端着一张慈爱的蛤蟆脸,要抬起前爪来拍窦蓝的脑袋。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柳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凛凛杀气就抽了过来。那操使柳条之人的功力显然高深之极了,窦蓝几乎快瞧不见那柳条的轨迹,更别提躲开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山包子似的大蛤蟆被一根柳条啪叽抽飞了,轰隆一声垮了墙壁,再重重地落在地上,砸起好大一蓬烟尘。
  窦蓝:“……”
  她很是艰难地把眼神儿从那唔咕唔咕、翻着白肚皮的大蛤蟆身上扯了回来,回头望向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手持柳条的严肃老头儿。
  老头儿的须发全数白了,脸上褶皱也不少,身型却还是高大魁梧得很。他身上那上位者独有的威严不必老太妃轻上一分,就这么简简单单往那儿一站,就能让人心中生出几分敬、几分惧来。
  而他身边——
  “狐姑!”
  支棱着大红耳朵,紧绷着大红尾巴,不是狐姑又是哪个!
  被窦蓝这么一叫,狐姑顿时就两眼水汪汪地扑上来了:“小,小豆子嘤嘤嘤我想你想得不得了我们一会儿就去烤鸡吃!”
  “诶,好好——”窦蓝有些尴尬地看向那严肃老头儿,很容易的就在他脸上找到了和娘亲、和阿久舅舅、和自己相似的地方。她刚醒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手忙脚乱扯了半天也没能把那大尾巴狐狸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只好试探着向那老头儿求救:“呃,您……阿公?”
  下一刻,只见那老头儿极其响亮地抽了一下鼻子,两行眼泪就那么哗啦淌了下来!
  在窦蓝全然呆滞的眼神中,老头儿以他方才抽柳条的气势虎扑而上,硬生生把狐姑挤了开去,抱着窦蓝呜呜呜放声大哭,还一边哽咽着一边絮叨窦蓝的五官和阿珠笃叶长得是何等的相像。
  狐姑不甘示弱,悲壮地一抹眼泪又重新扑了回来,嘤嘤嘤地哭诉着她是如何怀念与窦蓝一同吃鸡的场景。
  窦蓝木然地靠着床沿,左耳嘤嘤嘤右耳呜呜呜绕梁三日不绝,她身上一件中衣、身下一只枕头、膝上半角被子飞速地湿成一片。
  从断墙处往下望,不远处的蛤蟆好不容易唔咕唔咕地翻过身来,此时正盈盈着一双巨大泪眼,一脸感动的盯着他们这儿——不不不不它它它动了不要一脸很想加入进来的样子好吗吗吗——
  窦蓝惊恐地挣扎起来,却怎么也甩不掉身上的呜呜呜和嘤嘤嘤。正当她一脸绝望地准备直面艰难的人生时,一声怒喝迅速地由远及近,接着,又是一根柳条气势汹汹地抽将过来,呜呜呜和嘤嘤嘤分别嗷了一声,双双被啪叽抽飞,直直将那蛤蟆又撞出了白肚皮。
  “兀那混帐!咱家祖宗积攒下来的百千张脸都不够你丢的喽!”
  只见,一名有些清瘦的老太太正横眉竖目地站在窗前,手里的柳条挥得啪啪作响。她一头灰白的发用华丽却肃穆的、带着浓浓南域特色的头巾分左右两股扎了,额间卡着一顶繁复大气的银冠子,眼角眉梢全是满满的精气神儿,真真是个十分风采的老人家。
  老太太手中不停,手臂一展就见那柳条奇异地凭空长了十数倍,准准地绕过窦蓝,穿过破墙,躲了狐姑,啪啪啪抽到老头儿和蛤蟆身上,声声入骨叫人听着都觉得疼:“一天不打哟,上房揭瓦喽!咱外孙女儿才养了半条命回来,你再给她碰出个好歹,我就把你生生抽到地府给阿珠赔罪去!”
  “咳。”
  孔雀如鬼魅一般凭空出现在了老太太身后,一如在严宁庵中一般,穿着一身很是讲究的白袍,懒懒地抱臂靠在窗舷上,脸上总是一副不经意的神色,却叫人猜不出喜怒来。
  窦蓝只瞧了他一眼,就十二分自然地将眼神儿滑开了。
  屋内似乎蓦然静了一刻。
  很快,老太太便收起柳条儿,四指握拳拇指平贴食指,微微倾身用拇指背往额头印了印:“迎孔雀王。”
  老头儿也一轱辘爬了起来,顺势一个肘子将蛤蟆翻了过来。他也做了个和老太太一样的手势,蛤蟆则是整个儿伏下了身:“孔雀王。”
  狐姑也夹了夹尾巴:“庵,庵主大人。”
  孔雀点点头:“花耶赞多礼了。”接着,他瞧向远处那一人一蛙一狐狸:“镇长老也客气了。狐姑,九闻在三月湾等着你呢。”
  见狐姑唰地一下炸了一只圆滚滚的毛尾巴,孔雀脸上还是一片风平浪静:“念着你这些天照看我那乖徒儿照看累了,便叫丰登送你去罢。”
  闻言,那蛤蟆唔咕了一声,两只圆眼眈眈盯着狐姑。
  狐姑啊地叫了一声撒腿就跑,却见那名叫丰登的蛤蟆赫然张开大嘴,粉色的舌头啪叽一卷将惨叫的狐姑扔进嘴里,便一蹦一跳地走远了。
  窦蓝:“……”这……喂。
  “扰了你们叙旧了。”孔雀接着道,“不过,想必二位也是明白的,这里毕竟是南域天藏……我得带我这乖乖徒儿先去山里走一遭。”
  花耶赞闻言满口称是,就连那只有脸靠谱的镇长老也肃穆地点了点头:“请孔雀王稍后片刻罢,我把这丫头打扮好了给您送去。”
  ……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的样子。
  “诶,我说孔雀王啊。”镇长老吞了吞唾沫,搓着手又添了一句,“这丫头晚上能给咱们还回来不?一个白天,够您使了罢?”
  ……越听越不对了有吗!
  “……能。我且先在外头候着罢。”
  孔雀走了。孔雀这一走,镇长老眼里的两泡泪又开始打转转,似乎下一刻就要此恨绵绵无绝期地往下流:“乖丫头哟——”
  啪叽!
  窦蓝彪悍的外婆再次把她那丢人现眼的老伴儿给抽了出去:“滚去天工楼拿衣服去!”
  回身,花耶赞的脸上仍是余怒未消,只对窦蓝哼哼了一声:“先记住了,不许跟你阿公学!”
  窦蓝在这迎面压来的强大气势下毫无犹疑地猛力点头。
  “……乖丫。”花耶赞抬手摸了摸窦蓝的脑门儿。
  一老一少隔代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花耶赞伸手,将窦蓝搂进了她小小的怀抱中。
  “当初……怎么劝阿珠……就是不听……咱俩个老不死的又轻易出不得南域……直到,直到阿久驱来了信鹰,可当咱们总算见着你时,你是个什么凄惨的模样哟。”
  “……还好,还好你终归是回来了。你长得呀,和你阿娘一样样的美。”
  娘亲当初究竟为何会远嫁帝都,究竟为何与家中完全断了联络,直至被杀身死,也不曾与她提过一点半点。这些窦蓝心心念念想知道的事儿,依旧没能从花耶赞哽咽的只言片语中得到答案。
  不过……窦蓝微眯着眼,觉得阿婆抚在自己背上的手呢,着实很暖,叫人打心里舒服起来。
  ———————————
  两刻钟后,窦蓝从南域特有的吊脚竹楼里走了出来,迎上孔雀微微诧异的眼神儿。
  南域气候常年温暖湿润。此时,她穿着无袖的深蓝压花边儿小坎,下摆将将只到肚脐之上。下丨身是用碎花布缠腰带勒上的半身裙,裙摆层层叠叠的,布料花纹居然互不相同,搭配起来却又和谐得很。其中,她的右小腿上被阿婆细细地缠了约莫半掌宽的、和小坎同色的绑腿,左腿则是就这么露着紧致细腻的肌肤,只在脚踝处绑了一圈系着铃铛的红绳儿。
  “……很奇怪么?”窦蓝被孔雀看得无法,有些不自在地用草藤夹脚鞋子蹭了蹭地面。这么一晃悠,她脖子和手腕上价值不菲的银饰便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孔雀的瞳色似乎深了点儿。他就这么定定看着窦蓝,嘴角慢慢勾了起来,却依旧没说话。
  ……明明,明明方才阿公阿婆都说好看的!说她穿起来就和真正的南域姑娘一个样儿!师父大人您现在给我摆了一张高深莫测的嘲讽脸是想决斗吗!
  “诶我说,你有没有闻着什么熟悉的味——”
  孔雀抬起手,拇指直直碰上了她的唇,梗得她一下子就失声了。
  他上前一步,垂着眼,一手抬着她的下巴,一手将她的唇细细地摩挲了一遍。
  “……方才唇色淡了,现下就好得多。回头好好给你补一补。”孔雀转身,拉起她的手就迈开了步子:“走罢。”
  窦蓝被迷迷糊糊的牵着,先抬手往自己快熟了的脸上贴了一贴,才狐疑地在嘴角蹭了蹭。
  这是……口脂?
  他方才,就是在给她抹口脂?窦蓝的脸又莫名烫了一份,只盯着他白白净净的手指尖儿看。
  南域天藏的景色真真美得如同仙境一般。看着这日头,窦蓝估摸着现下应该是快要正午了。他们头顶的天空时而云雾缭绕,时而碧色万里,雾来雾去都在一刻之间,伴着周围环抱的苍翠群山,叫人心驰神往。
  天藏里头的人口并不算多,其中却有半数是身型还未长成的孩童。他们或是在无忧的玩闹,或是在老人膝下嬉笑承欢,或是一脸严肃地归整着药材、练习着乐艺和身手,也有不少孩童直立在庞大的异兽身上,脸上却不见丝毫惧意。
  南域人淳朴和善,也仿佛是事先都晓得了窦蓝一般,在给孔雀恭敬行过礼后,便都十分热情地向窦蓝打招呼。
  窦蓝一路行来,只觉得两只眼睛一点儿都不够用。
  行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师徒俩也就这么手拉手的沉默了一路,孔雀才在一个小山包脚下停了:“到了。”
  “一会儿,你可要打足十二万分精神。上头的对手都不简单,你要是被人打得输了,丢了脸,为师定当将你罚上一罚。”
  



☆、56【十五】艾玛JJ求别抽

  【十五】
  天藏自亘古以来被南域人奉为神灵之地;凭借的绝不可能只是一张仙气缭绕、安静祥和的皮子。
  从外头看,这只是一个完全不起眼的小山包子。比起周遭它那峥嵘的兄弟们,它几乎就算是个土堆。
  打理地很结实的泥路突兀地中断在了山脚,尽头那儿,端端摆着一只样式古朴的神龛。那神龛眼见着是上了年头了,其中神灵的面目全都模糊了起来;只能清晰见着一只长大了的嘴,似是在很嘲讽地笑着。
  南人的劳作声和孩童的喧闹声奇异地被摈弃在了外头。窦蓝盯着那斑斑驳驳的神龛看久了;背后竟满上一层凉意来。
  她稍微抬抬眼,见孔雀的神色也难得严肃了些;不禁更加严正以待。
  孔雀动了!
  只见,他上前两步,缓缓抬手勾指成爪;直取——
  “开门啦!”
  窦蓝:“……”
  孔雀手里攒着从神像嘴里扯出来的石舌头,又往外拽了两下。
  “开门啦!”
  “开门啦!”
  神像又大叫了两声,声音同鸭子精如出一辙。
  接着是一片静默。神龛后头的小土包还是小土包,哪儿都没出现一扇开着的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窦蓝再看那神像,只觉得它的嘴巴咧得更加嘲讽了。
  孔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不等窦蓝阻止,就见他猛地一挥袖子将那神龛整个儿甩开了好远,那道气劲一点儿没减弱地直直往小山包上当头斩去!
  预料中的小山包被大妖怪粉身碎骨的景象并没有如期出现。只见不远处的景色突然旋转着扭曲了起来,竟将孔雀磅礴的妖力全数吸纳了,随后——
  窦蓝默默抽了口气。
  眼前,赫然是一扇双开的青铜大门。放眼望去,它几乎同天藏最高的山峰齐平,那份古朴和带着庄严的神秘,也不知道是几何岁月才能够打磨下来的。
  这扇门,是有灵的。窦蓝只是在它跟前这么一站,就禁不住在心中生出敬和畏来。
  正当她微眯起眼,试图看清楚青铜大门门面上的万兽雕图时,这门突然便开了。
  这扇空前庞大的门扉在开启之时居然是悄无声息的,但窦蓝却当真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粗粝而厚重的摩擦声——以及扑面而来的,上古洪荒的气息。
  孔雀回身,拉起窦蓝的手。
  他顿了一瞬,有些别扭地撇开了头,手里却是十分霸道地将她的手指挤了开,将自己的手指根根嵌入。
  窦蓝觑他一眼,使力往外抽了一抽,却蓦然被勒得有些疼。
  她垂下眼鼓了鼓腮帮子,默不作声地跟着他缓步朝前走去。
  青铜门后,是一道灰白色的石阶。走在石阶上,只见周遭天藏的的景象变得影影绰绰的,像是隔水看花一般,也不知此时伸手去触,会是个什么结果。
  石阶并不太长,师徒俩很快便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顶端。
  一方大殿端端地立在窦蓝面前。从轩昂的立柱到繁复的雕梁,全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并无颜料木刻点缀,却已经足够震撼人心。
  殿宇无门,其入口就像一只长了大嘴的洪荒巨兽。
  妖怪师父捏了捏半妖徒弟的手:“可准备好了?”
  “嗯。”
  窦蓝心里其实有些忐忑。她才醒来不足两个时辰,恐怕是之前睡了许久的缘故,手脚一直有些无力,才连狐姑的扑抱都挣脱不开。方才随着孔雀一路走来,倒是恢复得七七八八,加上她那又朝亮金色靠了一分的妖丹,寻常打斗应当应付得了。
  偏偏,看这阵势,等着她的大抵和“寻常打斗”也没什么关系了。
  没爹没娘没人权,窦蓝默默辛酸了一把。可怜她才从病榻上绵延起来,满肚子疑问一个都没来得及吐出口,手头一支保命的香都没有,就被这糟心的无良师父拖来打架。
  仿佛看出了她内心的反动情绪,孔雀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块桂花糖塞进了她嘴里:“乖,好好打,打过了为师回头就传你一项天地绝学,你有什么问题也都可以慢慢来问。”
  虽然孔雀说这话时的眼神亮得让她有些奇怪,但听到天地绝学什么的,她还是微微动心了,战意这种玩意儿啪叽一下就蹦到了高值。
  正巧,就在此时,大殿深处也蓦然传来一声大喝!
  窦蓝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呃一只……一个,一个背着龟壳,人首人身人手龟足的可爱小孩儿正拿着一只铁森森的钉耙,威风凛凛地盯着她。
  孔雀挑眉:“龟儿子,这是过了多少年了,怎么第一殿守灵还是你?”
  喂喂还没开打就骂人帮徒儿拉仇恨真的是好师父的作风吗。
  谁知,那小孩儿一点没因为“龟儿子”三字而显出什么生气的表情,反而是一板一眼地回答:“第一殿其实是我与白鸾共同守着的,咱们私下约了两千年一换。孔雀王每次来碰着的都是我,大抵就是巧合缘分罢。”
  ……所以你是多少岁了啊小孩儿你顶着这张皮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见孔雀点了头,那比窦家祖宗还要老上几分的龟壳小孩儿对窦蓝一挥钉耙:“这位就是小金乌了罢?在下龟儿子,还请赐教!”
  窦蓝:“……”所以“龟儿子”原来是可以写在户籍簿上的严肃的大名儿对吗。
  “这是六眼阴阳龟的小儿子。那个老家伙生了太多儿子了,偏偏没什么文化取不出名字来,即便有大家帮着忙,取到这第三百六十六个也有些捉襟见肘,干脆就直接以龟儿子称呼了,又简单又明了又贴切。”孔雀一脸祥和地同窦蓝解释。
  窦蓝:“……”
  “现下来说正经的。”
  “你的母亲阿珠笃叶生于天藏,长于天藏,身为六长老中镇长老的唯一嫡女,却一声不吭地留书同一个中原汉子跑了。”孔雀饶有兴味地眯了眯眼,“我倒是挺欣赏这份洒脱。然,那时掌着规矩的是那只棺材脸大蛇,生平最是刻板无趣,又疑神疑鬼忧着南域奇术外传,自然对此事大发了一番雷霆。六长老联名求了他十日十夜,他才撤了追杀令,但还是亲手将你母亲的名字从藏碑上抹了,说是从此她这一支的血脉与天藏再无干系。”
  “外客,是不得在天藏停留超过八个昼夜的,否则将受百虫噬心、百兽啖肉之苦。之前那老巴蛇是念在为师的面子上,又谅你未醒,才暂且忍了你在。”孔雀抬手,遥遥指向看不见尽头的大殿深处,“这儿共有五十五座大殿,每殿都有守灵镇坐。你要么闯进最深处,从神坛上取下一心草吞服了,将你和你弟弟的名字重新写上藏碑,从此正式算作南域的一员;要么立刻转身离开,同你刚认着的阿公阿婆此生再不相见。”
  窦蓝思索了一会儿,也虚眼往那大殿深处瞧了瞧:“闯过五十五重殿,再拿得那一心草,我与窦柠日后便都能在天藏常住了?”
  “不仅如此。服下一心草,今后出入天藏单凭你心。”孔雀看着窦蓝噌然亮起来的大黑眼睛,没忍住压了压她的气焰:“你身子未好,功力虽然进了几分但还不能运用自如。这五十五重殿开辟以来,闯到最后的人用一只手就能数得出,你也不必太过强求,闯到哪儿是哪儿,别太给为师丢脸就是。闯不过,你就去为师的山头住。那老蛇怪有什么劳什子意见,且看为师不把他的窝给掀了。”
  窦蓝勾勾嘴角,只道了一声“谢谢师父师父别忘了您答应的天地绝学”,就信步往前迈去。
  “呃,那个龟儿子,你方才可是从这儿出来的?”窦蓝指了指龟儿子身后的一个巨大的传送符文。
  “不错,这符文联通着每一只守灵。待你进入下一殿时,会有钟鸣唤他们前来应战的。”龟儿子分腿挥钉耙,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也满是傲气:“你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窦蓝点头:“那就承让了。”
  话音刚落,殿内便是残影连闪,金戈交阵之声很快便响彻了这第一重殿!
  孔雀看着倒是有些讶异地挑眉:这小乌鸦竟然将九闻的鬼踪步学了个九分,配上羽妖族的天赋滞空,单就这速度来说已然是相当有看头了!
  然而,那比祖宗还祖宗的龟儿子又哪里是好惹的!
  他个子小,力气却是大得惊天。手中那明显不是凡品的钉耙被他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触地都能赫然生生粉碎一大块石板!
  窦蓝与他游斗了数十个回合。那龟儿子力气虽大,但灵活度终究不够,始终未能正面击上窦蓝;而窦蓝虽然身形灵如鬼魅,但没有香毒在手,她光靠一把小弯刀和三昧真火也奈何不了那个千年不穿的大龟壳。
  孔雀抱臂倚在一旁看着,狭长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