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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怪]非人庵-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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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差不多了。
阵前,窦蓝侧头,同阿久对视了一眼,步调出奇一致地眨了眨他们那如出一辙的黑眼睛。
在众修士又惊又惧、又隐隐带些狂热的眼神儿中,天藏将“材料难得,灵水统共只有二十瓶”的消息散了出去。
“什么?只有二十瓶?”飞鹰道人睁大了眼睛,“即便是按着今日的速度,我们不眠不休一路挺进,全军抵达帝都也需得花上一个来月的功夫……今日已然用了两瓶了……十八瓶灵水,这——!”
远远不够!
其实,在窦蓝看来,十八瓶灵水是完全够用的。如今,解蛊灵药的威力必然已经在皇家军当中传开,其军心不得不乱。讨伐军既然不赶时间,便只要稳扎稳打,逐步推进,配合些似是而非的心理战将这些灵水的威力发挥得透彻些,要抵达帝都,至多也就是三四个月的光景。
然,人永远逃不掉的就是惰性。在没有灵水的时候,讨伐军合着凡民一起同皇家军苦战,怎么着也都好好行进了挺长一段路,这会儿,有了灵水,便再也没有人想回去打那艰苦的拉锯战了。
阿久没管飞鹰道人的质疑,很是大方地直接将剩余的十八瓶灵水全数交给了散修联盟。
灵水现世这事儿显然惊动了皇帝他们。皇帝再次压兵,皇家军的阵前兵如同滚雪球一般不断增加。
“听闻,黑衣阁进来在帝都四周频繁出没。他们不抢财,不劫色,只专门掳走那些青壮较多的人家。”窦蓝带了红狐狸和几只小妖怪,选了个结实的土包子,看着沙场上的无情厮杀。
狐姑显然也联想到了那日赵玄的一番话,不由得呸了一口:“这皇帝真不是个东西。”
窦蓝叹了口气:“你们可发现了,这些天来皇家军的前线兵,似乎愈发不像样了?”
被窦蓝这么一提,几个小妖怪才定睛看了——果然如此!
“瞧,那儿还有个连枪都拿反了的。”狐姑皱眉,“啊——这里这里,这光头兵一个哆嗦把刀子扎到自个儿脚面上了!”
“……这样瞧来,皇帝也不是笨的。”窦蓝看着那些面带恐惧的皇家军兵士们,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儿,“他将精心训练的兵士全都撤了,抵上这些压根没受过什么训练的凡民——”
“要么是为了拖延时间,研制反制灵水的方法,要么是已然得知灵水储量不够,打算用这些凡民将灵水耗光……也可能是二者皆有。”狐姑接话道。
“不错。”窦蓝定定地看着沙场上近乎是一边倒的屠戮:“散修联盟现今还没意识到这点,不过是因为他们太不关注凡民,又太过关注煞气之兵的缘故。至多再过两场战役,他们便也能认识到这点……不过,届时,他们手中就只剩下十四、五瓶灵水了。”
“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啊啊啊啊啊啊!”
窦蓝惊觉回头,只见一骑红尘狐狸去……呃,一团黑狗身后追。
“我只是想同你说一句话你跑个什么啊死狐狸!”远远的,九闻的怒吼顺着风向传了过来。
“欧欧欧看戏去喽——”随着一只蝾螈精的吆喝,窦蓝身边的妖怪们纷纷一脸喜闻乐见地追了过去。
“……”
窦蓝憋不住笑地摇了摇头,再将视线扯回沙场上是,眼中却是一片肃穆。
为了天藏的生存,为了妖族和半妖的生存,也为了能够顺利将那残暴无道的皇帝灭亡,她只能站在这儿,冷眼看着一批又一批无辜的凡民倒下。
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去制止这场杀戮。
“为了整个泾州的安宁。”她只能用这般伪善而空虚的大道理来说服自己。
她站起身,最后瞧了一眼那埋骨无数的暗红沙场,想要把这一幕牢牢地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捏紧了胸前的窦家玉简,她挺直脊背大步朝营地走去。
她被点为副将,按着天道规矩,她没有亲手诛杀皇帝的因果。若是强行逆天道而行,成功几率渺茫不说,还有可能给自己召来莫大的业报。
不过,没关系。
她会让那丧尽天良的皇帝,给这个被他掀起了滔天哀伤的泾州,赎罪。
——————————
夜深了,窦蓝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弹指将烛火给灭了。
狐姑还没有回来。她方才收到了狐姑的传音,那语调欢脱得很,说是九闻为了给她赔罪,要带她去捉一种特别稀有特别好吃的鸡,搞不好得耗足一个晚上,让她别等了,铁定给她留一只鸡腿。
赔罪?赔啥罪?你家狐王老爹把人九闻拳打脚踢不间断了数百个日夜,这究竟是谁欠谁的呀?
窦蓝默默瞪着天花板。
狐姑和九闻的关系她是愈发看不懂了。起先在天藏,狐姑找她诉苦时,她还当真按着狐姑的意思,有意无意地将狐狸和黑狗儿隔开了,只怕九闻当真把这被狐王揍了几百个日夜的仇报去狐姑身上。
渐渐的,她就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岔了。
九闻的个性她也算是知之甚深。她知道这长了一把耳朵的黑狗儿个性是别扭了些,可却当真和“坏蛋”,“小人”之类的词沾不上边儿。他年少时秉着对人类的强烈敌意,几次三番欺负窦柠,确实将窦蓝勾得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自从她误打误撞救了他一命后,他不仅已然在江重戟和康幼心手下把她的救命之恩还了回来,还多次予她警醒,甚至是一点儿没藏私地将他族传的步法和打斗路数全都教给了她。严宁庵有难时,他不碰巧地遇上了虚弱期,却还是撑着身子站在了第一线。
后来,九闻更是为了找寻孔雀、窦蓝和狐姑,跑了好些地方。
要说九闻会为了泄愤什么的取了狐姑性命,窦蓝是绝对不信的。
不过,九闻却很有可能为了泄愤将狐姑狠揍一顿……不对,依九闻那和孔雀如出一辙的小心眼儿,他得把人揍上一千个日夜还不嫌多。
窦蓝叹了一声,决定明儿起再把那狐狸的教育大事儿好好抓一抓,起码这一只鸡腿就能骗走的糟心三观一定得好好重建起来。
突然,她感到胸前的传音珠一热,孔雀的声音赫然从里头传来:“小乌鸦?我已经见着你弟弟了,简直长得不能再歪了,叫人看着就讨厌。”
“窦柠?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三大派一向高傲,有没有被欺负?他……定然是长得比我还高了?”窦蓝一拍床板坐了起来,捧着珠子急急问道。
“受伤?欺负?哈,你倒是留着这份心去忧虑忧虑别人的好。这些年来,被你那乖弟弟折腾得生不如死的修士可是大有人在。”
虽说不太情愿,孔雀还是仔细将窦柠的现状和他们会面的情况与窦蓝细说了一番,然后煞有介事地总结道:“……个子嘛,比你高了不止一点儿,但总归没法儿超过为师。”
窦蓝:“……”
从孔雀的话中,她大致知道了窦柠果断过得出息极了。先不论这其中是有多少艰难险阻,起码现在,窦柠在回天阁里头占据着一个不可撼动的位子,据说那回天阁掌门可看好他了,一门心思想把掌门之位传到他身上。至于那些关于窦柠天性狠绝,睚眦必报的传言,窦蓝只当做没听到——她家弟弟可软可乖巧了,那传言谁信谁傻逼。
“他天生冰系灵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修炼奇才。他在回天阁混得过分风生水起了,现下,回天阁上下都把未来寄托在了他身上。由此,我们想要带走窦柠,还着实得废一番功夫——好在,你那弟弟是配合的,他对这至高的权利还当真没什么兴趣。”孔雀哼笑了一声,“问了这么多,小乌鸦,你倒是说说看,想为师了没有?”
那语调中,是赤丨裸裸的质问。恍惚间,窦蓝似乎能看见一只羽毛丰美的白孔雀正气哼哼地昂首站着,不高兴地鼓动着他的翅膀。
是啦,窦蓝莞尔,自天藏一别之后,她从没主动同那只大妖怪联络过。刚开始赶路赶得急,她也,呃,因着那亲密无间的双修绝学而觉得有些脸皮子薄。这些天闲下来了,她依旧没去动那传音珠,则果断是因为骆纷飞的缘故了。
那日,她被煞气重伤魂魄,距离烟消云散不过一线之隔。孔雀为了救她,以开屏祥瑞破了煞气,又再次渡了内丹给她。她与孔雀之间的冥冥联系,从此之后是当真理不清了。
借此机缘,她在伤重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诡异地瞧见了孔雀的零星记忆。
其中,恰好就有好几段与青耕和骆纷飞一道生活的景象。
与其说是“瞧”,不如说是她附身在了孔雀的记忆中。她借着孔雀的眼,将这几段生活又重新过了一遍,也顺带着,毫无间隙地体会了孔雀的喜怒哀乐。
孔雀对骆纷飞的袒护之情,那是比真金还真的,甚至能让这么一个向来对人类不以为然的高傲大妖,主动剖了心头血低调地给她制了天齐丹,只是念她没甚修仙天分,怕她在顿失一身功力之后太过颓丧,无意再修长生大道,无意……再陪着他罢了。
是的,孔雀一度打定了主意,要将骆纷飞带回天藏的。
骆纷飞有一点没有说错——她的陪伴,对于这个被囚禁的大妖怪而言,的确是一种暖心而珍贵的慰藉。
后来,骆纷飞于关键时刻翻脸反水,一剑穿破了孔雀的心脏。那会儿,孔雀滔天的负面情绪差点儿震得窦蓝直接元神失守。
一个生来便是站在万物顶端的大妖怪,被围攻,被镇压,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虚弱无力地度过了几百年岁月。多少次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剧痛,多少次冒险游走在走火入魔甚至是魂飞魄散的边缘,好不容易集天时地利人和熬到了最后——却被他一向爱护珍视的小姑娘给反手毁了一切!
瞬间,窦蓝就理解了她刚入庵时,孔雀那反复无常,对她严加看守并百般试探的态度了。
她不禁会想,假若骆纷飞不是那绝对利己的个性,孔雀估摸着早就被救了出来,开开心心带着骆纷飞回了天藏。那么,世上恐怕再无严宁庵,她和窦柠会被那一干豺狼送去更加肮脏可怕的地方,说不定不出三年便得夭折,而孔雀恐怕也会蛊惑地勾着嘴角,哄骗骆纷飞同他一起练那天地绝学——
由此说来,她该感谢骆纷飞。可事实上,一想到这一茬,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不舒服了,她就要让罪魁祸首大妖怪也不舒服,还要挑拨大妖怪,连着让那骆大盟主也舒服不起来。
于是,她轻哼了声,话里头却还是恭恭敬敬的:“禀师父,没想。”
孔雀一听,果然被结结实实梗了一下。好半晌,传音珠里才传出他已然十二分危险的声音:“小乌鸦翅膀长硬了。”
“师父息怒。前儿个,散修联盟的盟主骆仙子半夜来访,将她与师父的前尘往事细细絮叨了一番。徒儿听罢了这些缠绵的恩怨情仇,实在觉得自个儿这师承风险颇大,于是终日惶惶不得安宁。”
孔雀那儿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骆纷飞来找你了?”
窦蓝悠悠应了声是。
“啧。”孔雀咬牙切齿,“等这事儿一了,我第一件事儿就是杀了她!”
窦蓝听着这不能错辩的杀意,嘴角已经勾了起来,幽深的黑眼睛在月光下一闪一闪的,只悠然托着腮帮子不说话。
师徒俩就这么各自盯着自己的传音玉沉默了好一阵子。
良久,孔雀轻咳了一声:“小乌鸦,等杀了那皇帝,你就同我回天藏成亲罢。”
诶诶诶?!
原本只想拿乔再讨点儿宝器灵药的小乌鸦被吓得怔住了。
“成成成亲?!”
听出窦蓝声音中的荒谬和不可置信,那边的大妖怪一下子便怒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嗯?什么态度!为师都开屏给你看了!!!你不是也觉着挺好看的么!你都看了还想赖账!”
“……=口=?”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那边传来一记闷响,大概是孔雀又砸坏了什么东西,“啧,孽徒!”
传音珠闪了闪,便渐渐凉了下去。
窦蓝:“……”
刚才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儿?
她木着脸,把传音珠扒拉进小布包裹里,僵硬地躺下。
爹,娘,你们家闺女儿似乎快要嫁人——
不,嫁给一只大妖怪了。
☆、66【二五】银元回乡
【二五】
三日之后;八子老儿带着微真道人,亲自将天藏一行人从帐篷中客客气气地请了出来。
窦蓝拉着莫名其妙又不和九闻说话了的狐姑,低调地跟在了阿久身后。
微真道人将人领向了营地正中的一方高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搭起来的。
一行人站在高台上,窦蓝看着下方渐渐围拢过来的修士和凡民们,怎么都觉得微真道人嘴角的笑有些不怀好意。
微真道人将天藏一行让到上位,深深行了个礼:“诸位带来的灵水威力无边;可谓是整个泾州百姓的大功臣。”
“然,这灵水;实实在在是不经用呐。”微真道人一摆手,“天藏诸位大义;若是能够保全了灵水供应,想来,挥师帝都;手刃昏君,平定泾州的时日已然不远!我们加快一日的脚步,泾州百姓便能加紧一步得到安宁,便能加紧一步与家人和乐团圆,届时,诸位就是泾州的大功臣了,微真在此先谢过诸位了!”
微真道人话音刚落,台下便有远近数声附和:
“小的也谢过天藏诸位了!”
“谢天藏诸位再赐灵水!”
这是……赶鸭子上架呢,窦蓝心里冷笑一声。这会儿,前头一片请愿之声,不少百姓甚至被煽动得跪了下去。对于他们而言,现在若是不肯答应再白送些灵水,赫然就有些“罔顾百姓诉求,危害泾州安定大业”的意思了。
不过,天藏众早就在窦蓝那儿听闻了微真道人的为人。他们既然敢于设下这么个似是而非的局,花了数天宝贵时间停留在讨伐军的大营中,明显就是有了足够的应对之策的。
阿久抬了抬手,将高台下的声浪都压了下去。
“天藏已然封闭自治千余年。此次,若不是为了泾州苍生,我们也无意出世。”阿久上前一步缓缓说着,声音虽然不大,却奇异地传遍了全场,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震慑之意,“灵水的制作颇为困难,须得天时地利人和不说,单单那材料,就无一是寻常之物。”
“那些材料中最为关键的,便是天藏蝶神的心头之血。为了泾州百姓安宁,蝶神不顾我等劝阻,拼着性命取出了她所有能取的心头血,才制得了这么区区二十瓶灵水。”
“什么蝶神,不过就是只臭烘烘的妖怪罢了。”
飞鹰道人话音刚落,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那凛冽的杀气便瞬间将他罩了个严实!
他被重重地撞落下了高台,速度快得竟然叫他反应不能,瞬息之间被硬生生地翻了个个儿,来人借着这下冲之力,轻轻松松便将飞鹰道人的肩膀给撞碎了。
窦蓝一手成爪直直抵着飞鹰道人的丹田,一手则拿着小弯刀比着他的咽喉。
“这臭烘烘的妖怪,可是你们微真道人口中那手刃昏君、平定泾州、使天下百姓得到安宁的首要功臣。我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大军中的小小一名千夫长,竟能转个身子就把主帅才说出来的话头给踩地上了。”
微真道人狠狠瞪了飞鹰道人一眼,正要开口,却又被窦蓝堵了回去。
窦蓝拎着飞鹰道人一个纵步回到高台上,随手将他往散修联盟的阵营中一扔,看也不看微真道人一眼,只对着台下的围观众沉声问了一句:“这解蛊灵水的研制过程历经了几番艰难,我也就不提了。只说这其中的几味原料——那真真是用几位世代守护着天藏的妖神的性命换来的!如此这般,我们却只得了一句‘臭烘烘的妖怪’?这说话的飞鹰道人,也算是咱们这讨伐军中的大头儿了,他这番话,可也算是代表了诸位的态度?如此,还真是……寒心得很呐。”
在这一堆天藏来客中,于讨伐军而言印象最深的,恐怕不是领头的阿久,而是窦蓝。她到这儿的头一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桑子极其血腥地废了,那杀伐果断的气儿叫人能记忆犹新好一阵子。事后,陆续有几个意图巴结骆纷飞的修士上门找了她的茬,也无一例外地被狠狠扇了回去。大家原本冷眼看着,觉得这窦蓝如此下了散修联盟、下了骆纷飞的面子,迟早惹得骆仙子亲自前来把场子讨回去。结果,这眼看着一周时间过去了,白雾山那儿平平静静,甚至微真道人还有意无意地放出了话音,叫大家都收敛点儿,别再去惹这天藏窦蓝的场儿。
一时间,营地里对窦蓝的各种猜测议论层出不穷。不管那些猜测中含了几分的善意恶意,总之,窦蓝脸上这“硬钉子”的戳,从此是被盖下了。
听窦蓝这么一讲,微真道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赶忙连声道着绝无此意。
阿久没有给他啰嗦的机会,再次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冲着下头的围观众又扔下一剂猛药:“灵水得来不易。南域上下都在不懈地努力,现下却仅仅能够拿出二十瓶来。以上状况,我在头一次见着微真道人时,便明明白白地同他说清楚了。”
高台下顿时爆出一阵嗡嗡之声!
阿久顿了顿,终于不冷不热地给了微真道人一个正眼:“如此一来,我就着实不知道,微真道人之前不顾我们的劝告将灵水胡乱用了,如今又拿着诸位道长和乡亲当枪使,几顶大帽子扣下冲我们讨要灵水,是想要将我南域往绝路上逼么?”
窦蓝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狐狸的尾巴毛,静静看着微真道人脸上是又惊又怒,却终归说不出一句话来圆场。
这些修为高深,又身居高位的修士,十有□都丨是这番要命的德行。
他们高高在上得久了,已然被众人迎合出了习惯。要认真说起来,微真道人哪里会不记得阿久曾经对他说过灵水的情况?他明知如此,却依旧在今日设了这么个并不高明的局,试图以汹涌的民意为枪,迫使他们交出更多的灵水来,究其根本,他只不过是把散修联盟瞧得高了,觉得天藏这边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真相,不敢这么光面堂皇地撂散修联盟的面子。
这样一来,天藏再如何分辨,也敌不过汹涌的民意;再怎么艰难,也只能口头先应下了他的要求,然后自个儿回去攒灵水去!
但阿久竟然不管不顾地当场便与他撕开了脸!
是以,现在的情状,就变成了天藏言之在先,情分道理都占得足足的;而他散修联盟这边,却是明知故犯,愚蠢地滥用了宝贵的灵水,到头来不自省不说,还要反打一耙,把民众当做傻子一般煽动了,意图无理逼迫天藏再拿出更多的灵水来!
微真道人行事手段狠戾,在讨伐大军中颇有积威。眼下出了这番大丑,高台下却也没几个人敢放声议论,但一个个的,看向微真道人的眼光中却都带了那么几分不明不白的意味。
接着,阿久又趁机提出了“我们也试图尽快制出更多的灵水,只是材料难寻,人手不足,我们想要从大营中带几个有灵性的作为助力”。
微真道人铁青着脸接过了阿久手中的名单,扫了一眼发现以凡人居多,零星几个修士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如此情势之下,微真道人也乐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便二话没说同意了。
——————————————
闹到最后,天藏一行与散修联盟算是不欢而散,不过,他们也争取到了足够的尊重——或者说是忌惮——总之,他们顺顺利利地将那些愿意同他们一道走的兵都带了出去,这便已经算是大功达成了。
他们并没有把点将台的事儿告诉那些兵,毕竟这其中牵扯了太多神神叨叨的天道隐秘了。他们只是通过各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威逼利诱,以一种崭新的第三方强大势力的姿态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这样几天下来,除去如李二一般意外横死的,倒是也顺利召集到了包括银元在内的十个名单上的兵。
银元自那天被窦蓝救下之后,就一直跟在窦蓝身边,像一条乖巧的小尾巴,天天惹得狐姑嗷嗷叫着去欺负他。大概是众妖怪们的天生二气实在是二破天际势不可挡,在相处了几日之后,银元也卸下了他那副小心翼翼的劲儿,变得不那么拘谨了,有时候被狐姑搓脸搓得痛了,也懂得要反手去揪狐姑的大红尾巴。
这会儿,窦蓝正带着银元围在篝火边上,一边转着手中的烤鸡,一边等着今儿除外猎食的同伴们回来。
银元手脚麻利地往烤鸡上刷了一层蜜,抽空抬头瞄一瞄窦蓝的脸色,一副有疑在心却又不太敢开口的模样。
窦蓝看得好笑,抓起一只果子梆地敲到了银元的大脑门儿上,又一个漂亮的转腕稳稳将弹回的果子接住了:“想什么就问,我又不是微真道人那种吃人的家伙。”
银元扑哧笑了,脸上却又闪过一阵后怕,显然也对微真道人活烹了康幼心的事儿记忆犹新。他摸了摸额头,乖巧地挪到了窦蓝身边,皱着小眉头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窦姐姐,你说,既然灭了那皇帝是老天爷的意思,我们为何不……将灵水分给讨伐军呢?”
银元与其他被征来的兵不同,他与窦蓝、李二等人之前便玩得好,可以说是在讨伐军中互相依靠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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