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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怪]非人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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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再在关键时刻全力扑来,给窦蓝重重一击!
现下,窦蓝一路直接大刀阔斧,将自己的灵力凝成了一片片窄窄的刃,暂且姑息了依旧烦躁不安的人血,直直将那诡异的妖血分割散乱,甚至直接吸纳绞杀!
窦蓝绝不可能将阿光体内的妖血全然消灭。事实上,即便尽了全力,她能够吞噬的妖血也仅仅是百中之一,更多的时候她是将它们敲散了,使之无法凝聚成势罢了。可这样一来,待此事过去,阿光因为体内的平衡被彻底打破,必然要萎靡一阵子。
然而,窦蓝下手丝毫不软——身子弱可以慢慢调养,可这诡异的、仿佛有了自主意识一般的妖血,让她感到了深深的不详。
这三年来,孔雀教给窦蓝最重要的事儿,便是凡事要注重效率。窦蓝学会了如何最有效率地睡眠,如何最有效率地逃跑,以及,如何最有效率地杀人。眼下,半个时辰将将过去,窦蓝在自身感觉到了一丝无法忽略的疲乏时,也终于将那凝结的妖血封堵在了阿光的右臂之中。
前后两次。若是第一次在右臂遭受妖血的骤然反击是窦蓝的运气不好,那这一次,妖血在面对窦蓝的强势进攻时选择一路退回了右臂,便必然有所蹊跷。
窦蓝沉默地瞧着眼前如蛟如龙一般,在前方狰狞地扭动着的妖血血精,沉声开口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妖血凝成的血精现在看着挺神气,张牙舞爪的。但再怎么神气,它大致也没有力给自己折腾一张嘴出来。所以它没有回话。
窦蓝接着道:“方才你若是肯与我一拼,我绝无可能将你逼到如此境界。你并不愿彻底破坏阿光的经脉,可对?”
窦蓝往前逼近了一些,正准备再接再厉,却觉得丹田处涌起一股巨大的吸力!
进……阶?
该死——“唔!”
趁着窦蓝不备,那血精故技重施,又是强力一震,将窦蓝撞出了阿光的体内。随即,阿光原本闭紧的双眼猛然睁开,狭长的竖瞳凌厉得几乎妖异。他的右臂青筋暴起,竟然以一种怪异的角度从里头将那些扎实的线板子硬生生地扯了断!
窦蓝自顾不暇。她只来得及紧紧锁住阿光的脖子,由得他伸出右臂攀上了窗,然后一个翻身便到了屋外。
窦蓝一边忍受着灵气冲击筋脉的疼痛,一边努力保持清醒。她的手臂就和扎了根似的,无论阿光如何激烈地甩动,始终牢牢地勒在他的脖子上。她张嘴欲要唤人,却苦于实在无力发声……
进阶规则带来的,伴随着剧痛的沉眠强硬地逼她就范……
迷糊间,她瞧见阿光那同样长满了深蓝鳞片的左手突兀地抓住了他的右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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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姑正蹲在她的宝贝鸡笼子里,笑得一嘴口水地对小母鸡诉说着自己的渴望。
忽然,她扭头,鼻翼轻微地动了动。
“什么味儿那么腥……”狐姑甩了甩尾巴,眉头一皱:“是那个半妖小子!糟了。”
她三两下套上那张阴沉姑子脸,一路抄着近道朝道心院赶去。
隔着挺远,她便听到了妖兽的嘶吼声。她眼睛好,身型几个摆动透过叶子的缝隙一瞧,隐隐就看见小豆子正被什么玩意儿背在背上,软塌塌地甩来甩去。
她正急得想来一个缩地,却凌厉地转向左后方:“谁?”
“狐姑?”
狐姑的尾巴微微炸起。她不太乐意地朝右手边看去,果然,老太妃正端端正正地立在那儿呢。
她又狐疑地望左后方瞧了瞧,却什么都没发现。
再转头,老太妃已经昂着脖子大踏步地前进在拯救窦蓝的路上了。
“喂等等——”
直到那高壮的姑子身型被重重绿荫挡住,树丛中那人才再也承受不住一般,双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康幼心捂着狂跳不已的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狐姑那一眼带来的杀意。
她抖着手,胡乱将自个儿从铺满了落叶的潮湿地面撑了起来,脑中却全是那一堆昏黄的竖瞳,和那形状怪异可怖、长满了鳞片的手。
怪物……从屋中猛地扑了出来……抓着生死不知的窦蓝……
康幼心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一样的啜泣,满脸惊慌、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树林中才恢复一刻的寂静,便有一个被啃得干干净净的果核噗地一声,从某棵高大的古树上掉了下来,圆溜溜地滚着,不一会儿便被一片落叶盖住了。
银发的妖怪轻飘飘地从树上落下。
他神色不明地望着康幼心离去的方向,手指几次蠢蠢欲动,却又总归无所作为。他往自己的左腕瞟了一眼,终究耸耸肩,摆上了一幅不太在意的闲散表情,迈步往杨氏的院子里走去。
☆、【十一】进阶后话
【十一】
窦蓝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
那绵延不绝地、响彻在晴朗冬日的,死前的哀啼——
“狐姑,它们一家子恐怕是咱们这个山头最后的一家野山鸡了。”她有些疲软地将自己撑起来,趴在窗舷上往外探了个头,“我觉得你的前瞻觉悟不太够,你该留点儿储备粮。”
狐姑蹲在树枝桠上猛地回头:“哟哟哟哟你醒了!”说着,便把那拔了一半尾毛的雄山鸡给随手丢回了窝里,三下两下从窗子外跳了进来,徒留那只秃了一半屁股的雄山鸡,惊惧地在枝头咕咕直叫。
狐姑显然对于玩儿伴的苏醒十分开心。她叉着腰站在窦蓝床头,身后的大红尾巴直直地绷着:“你又变厉害了!今晚想吃鸡么,两只腿都给你哟!”
窦蓝伸手在妖怪朋友的尾巴上不客气地掐了一把,才在狐姑的暴跳声中一脸平静地开始内视。
几乎在同时,她便皱紧了眉重新睁开了眼睛。
不对。
玉简上写着,练气顶层时,丹田的灵气应当还是接近于浓雾的样子。可方才,她却明显地感受到了,在丹田内缓缓旋转的灵气,是相当纯粹的液态!
这是突破了练气期后,筑基期的灵气状态。
若她当真能够撞上这只有在话本里出现的情节,当真一跃从练气中层直接跳到了筑基期,她一定会笑得贤良淑德坦然笑纳。
玉简中写道,筑基期的修士,其经脉“畅通,无沉疴,纳汤汤灵韵”。窦蓝的经脉虽说比练气中层的时候宽阔了些许,但远没有达到能“纳汤汤灵韵”的程度,且其上还附有不少暗色的芜斑。
“我睡了几天?”
“两天多一点儿。”狐姑答,“你起来收拾收拾,很快就到晚膳时间了。”
“期间可有人来过?”
“窦小柠,杨氏母子和我轮番守着你呢。”狐姑一脸求表扬。
窦蓝屈起腿来,用手撑着下巴,一言不发笑望之。
狐姑的尾巴不安地甩了甩:“好,好吧,西头那个可怕的老婆子也来过了。不过她瞧见你没事儿,也就踢踢踏踏地走了,可没留下照顾你哟!”
窦蓝笑望之。
狐姑的大红尾巴渐渐炸开。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狐姑才将尾巴狠狠一塌,沮丧地摊摊手:“庵主大人也来过了。”
她又埋怨起窦蓝来:“那会子你有多危险!自个儿快晋级了,也敢一股脑儿地把灵气传给别人!我到的时候你整个丹田枯竭,再一步就要散功爆体了,你弟弟被你急得哭起来!那老婆子给你吃了个古怪的药丸,让你形神稳固了些,可筋脉尽碎的结局估摸着还是躲不了啦。”
“随后庵主大人便来了。”狐姑说到这儿,便闭紧了嘴巴。
窦蓝等了半天没有下文,不由得发问:“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狐姑翻了个白眼,“他来了,把你给救了,就这样。”
这便能够解释了。玉简中有记载,若是在进阶之时有高人相助,往往是大机缘,能够使得灵气更加精纯。不管怎样,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孔雀的功力之深厚,由此也可见得一斑。窦蓝简直不敢想象他被封在严宁庵之前的模样。
不过——
窦蓝随手套了件衣服翻身下床,边倒茶边颇有兴致地发问:“说来,你对师父……嗯,颇有防备?”
这个词着实用得轻了。
狐姑倒是难得换上了一张正经的担忧脸,几次欲言又止。
窦蓝耐心候着,总算听见狐姑犹豫地开口:“我原本是住在隔壁帽头山上的,天天就在窝里和娘亲玩儿,等着爹爹找些吃食回来。可有一天,他却一去不返了,后来才听说,似乎是被帝都里的人抓了,逮去炼丹了,皮也被人剥了做衣服。”
“我那时还小,只知道哭。娘亲恨得狠了,竟然半夜潜进了帝都,要找仇家报复。”
“娘亲的法力还没有爹爹厉害呢。”狐姑撇撇嘴,“她斗不过那帮子人,一路被追着,就慌忙逃来了严宁庵。庵主大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那些人都不着痕迹地赶回去了,最后收留了我们母女。”
“母亲就带着我在庵里留下了,做掌院姑子。前几年母亲突然不见了,只留了张字条下来,估摸着又是去帝都里寻仇了。庵主大人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接了掌院姑子这个缺,还是允我在严宁庵住了下来。”
“九闻那混球儿也是庵主收留的,二十四只蘑菇来得比我更早,是庵主点化成人的。他对我们都有恩。”狐姑绞了绞手指,“我不能细说,可,可他对你没安什么好心眼儿。”
窦蓝看了狐姑一会儿,突然笑了,伸手去搓狐姑的脸:“成,我明白。”
“诶你别不当一回事儿——”
“嗯。一定当。”窦蓝随口应了,直接塞了一只酥糖堵了狐姑的嘴,“这么说来,你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你母亲了?”
“唔——许久了。只知道她还在帝都。”狐姑嚼吧嚼吧酥糖,掌心托了个红彤彤的珠子在窦蓝眼前晃,“她的命珠还亮得很,想来过得不错。”
“……你可想为你父亲报仇?”
狐姑托着腮帮子:“其实吧,他被人抓走的时候我才能睁开眼睛呢。他现在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
“不过,”狐姑眯了眯眼,“若是有机会,我定要尝试尝试那些人修炼成的丹药是个什么滋味儿。”
窦蓝挑眉,抓了狐姑的腕子站起来:“走吧,容我洗漱一番,然后去找我那急得哭了鼻子的好弟弟去。”
以前的修士,绝不会轻易拿开了灵智的妖怪去炼丹的;以前的妖怪,对熙熙攘攘的人类世界也只有善意的好奇与向往。而今,双方的矛盾愈演愈烈,却也并不是窦蓝能够轻易干涉的。
至于她的大妖怪师父……
索取多少,在天理循环之下就必定得等量、甚至多倍偿还。这一杆秤在窦蓝心中端得平平的,因此,她并无太多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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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院南面。
康氏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在女儿的额头上试了试温。
“娘……”
“可感觉好些了?”康氏忧心忡忡,“这究竟是怎么了,都说没什么大病,可脸色怎么这么遭?食欲也不见好?”
康幼心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半晌,她咬了咬下唇,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大决心一般,脸上竟然起了两团病态的殷红。
她的眼神混杂着亢奋、恐惧、向往与厌恶,在昏暗的室内竟然显得异样地亮:“娘,我同你说,咱们这个院子里,有,有怪物!”
“怪物?”康氏皱眉。
“是杨氏!是杨氏家里的!我,我亲眼见着的,她手上,脸上,脖子上,全长了密密麻麻的鳞!”接着,她便很快地将所见所闻简单说了一遍,没忘了提及狐姑和老太妃的到场,“不知道那窦家姐弟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一时间,她心中又有些泛酸。好一会儿将情绪平静了下来,康幼心一抬头,却又看见了自家娘亲那阴沉的脸色。
“……娘?”
“谁准你去杨氏的小院子了?”
“我没……我就是路过,我——”
“他们的田似是被人下了毒,近些日子正在查着。这也是你鼓捣出来的,有是没有?”康氏步步紧逼。
康幼心张了张口,仍试图为自己辩解道:“这是盛姨、方姨她们的主意,事儿也是她们做的——”
“你真当我白养了你这十几来年么!”康氏气得噌地站了起来,把康幼心唬得嗫嗫不敢说话了。
康氏右手紧了又松,终究还是不舍得一巴掌打下去,复又板着脸坐回了椅子上:“既然我百般劝你你不听,那我今日干脆就把话挑明了跟你说。杨氏养的那孩子是人是鬼我比你清楚,我还能顺带给你一句,那是个扮女装的男娃。”
见到康幼心惊讶的脸色,康氏眼中带了些嘲讽:“怎么,当真以为会几句煽风点火,就能得不行了?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杨氏的分量,可比西头那失势的老虔婆重了不知多少分。皇帝曾被她那怪物儿子狠狠在胳膊上咬了一口,当场就摔了金令说要拿那小子去炼丹。可事实呢,他们娘儿俩还不是被好好地送了过来,好好地供着吃穿!杨氏母子的上头是什么人,你也该心里有数儿。”
康幼心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凝上了浓浓的后怕。
“这次便罢了。”康氏揉了揉眉心,“万一事发,娘全给你推到那些女人身上。只是不要再有下次,否则,你我就等着在这个山头烂成一抔臭泥吧。”
康幼心忙不失迭地点头,一副随时要窒息过去的模样。看着母亲似乎气消了些,她才小心翼翼问道:“娘,那我们何时才能——”
“快了,快了。”康氏看着女儿小小的脸蛋儿和红通通的眼睛,也有些心疼,“江老将军最受不了欠人情,哪怕是只看在你爹的份儿上,也会拼散了骨头将我们接出去的。”
“日后,行事一定万分小心。”康氏瞧了女儿一眼,“你有什么不乐意,全对着那窦家姐弟便是,碰上了杨氏,给我恭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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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宁庵的生活使得窦蓝养成了随身带一只蓄满水的小竹筒的习惯。
例如现在,抄着小道的窦蓝身子一僵,及时收住了即将要踩下去的右脚。
在她原本预定的落脚点,有一只黄澄澄的嫩蘑菇,正以一种完全反自然的频率左右扭动着。
“……”窦蓝后退一步,蹲了下来,辨认了一会儿蘑菇的身高和花纹,“惊蛰?”
蘑菇不摇了,一下子变得笔直端庄起来。其中适时传来了沉稳的男音:“正是在下。芒种在姑娘前方约莫二十丈的位子……劳烦姑娘了。”
窦蓝逆来顺受地拧开小竹筒,泼了点儿水下去,顿时让惊蛰看起来水嫩了不少。
人说,求不得的是最好。所以这些原本在阴冷潮湿的地界生长的蘑菇们,一旦长了脚能随意跑动了,就不约而同地染上了爱晒太阳的坏毛病。
小寒自从被窦蓝救了一回,便常常把自己种在窦蓝每天必经的打水路上。其他蘑菇瞧见了颇是艳羡,纷纷效仿之。
于是,有那么一阵子,只要天气稍微好些,窦蓝都能在那条通往水井的小径上见着整整齐齐、高高低低、一大排迎风招展的小黄蘑菇。
窦蓝没说什么,但蘑菇们还是挺有良心的。他们很快萌生出了一种叫做“愧疚”的玩意儿,便不再次次这么兴师动众地占窦蓝便宜了。他们开始建立起了一种默契无匹的合作关系,排了张挺严谨的表,六只一组轮换着晒。其他没轮上的蘑菇则负责向兄弟们通报窦蓝的行踪,好让他们找对地方把自己种下。
惊蛰一边大口喝水,一边寒暄道:“姑娘这是去作甚?”
“去见见师父。”窦蓝见着水量差不多了,便收起了竹筒,“制了香,想要请他考量考量。”
☆、【十二】猜忌之火(抓虫)
【十二】
窦蓝照着惯例狠狠踩了踩那咆哮的兽头,迈步走进了孔雀的居所。
刚走了两步,她便谨慎地停了下来。
与往常的歌舞升平截然相反,今日的院中,竟然是一点儿声响也无,莫名让人生出一种压抑感来。况且——
只是站在院门口,窦蓝就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满院子弥漫的,名为“大爷不高兴”的气场。
窦蓝思量了一番,决定回去卜个良辰吉日再来。
她才转了个向,就有个薄薄的纸片儿舞姬不知从哪里嗖地一下拦在了她的面前,挥着软塌塌的水袖,口中赫然吐出孔雀的声音:“在我吃完下一只果子之前滚进来,不然就抽你。”
窦蓝大骇,她知道自家妖怪师父基本只吃一种果子,是一种刺莓,还没人眼珠子大。她飞快地瞥了眼那遥远的、亭亭玉立在院子另一头的大门,和身边跃跃欲试的纸片儿舞姬,当机立断地一个扑抱,不容分说就将那舞姬卷吧卷吧围在了腰上,还死死地扯了个结。
“……”孔雀好一会儿没再发声。
冬日的严宁庵风势不小。窦蓝站了一会儿,不禁小声打了个喷嚏,手中将那可怜兮兮的纸片人儿又扯紧了些。
说时迟那时快,窦蓝只觉得自己被狠狠朝前扯了一下,下一秒,她便已经置身于温暖又奢华的室内,眼前横呈了一只老大不高兴的妖怪师父。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孔雀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健康,唇色也隐隐泛白。
“送香来了?”孔雀问。
窦蓝点头:“是我现下能制出的最好的香。”
玉简中记载,此香名“聚灵”。顾名思义,这香摈弃了寻常香囊的静心、凝神、去寒等一切惯有功能,它只有一个作用——聚灵。
当然,效果极其微弱。奈何积少成多,如同窦蓝这般修为的修士便动辄三百年的寿元,若是能长久佩戴,显然收益良多。
一份聚灵香在市场上,能换到一小栋别庄。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窦蓝能制出这香,着实是借了一些机缘的。这聚灵香的香方中,有一味药名唤八里子,数量稀少不说,外表就是个石头模样儿,极其难寻。这还不算,要制成聚灵香,得将八里子磨得极细,好让它在完全干燥的情状下与干荷叶完好地融合。这考验功力技巧不说,还有严格的时限——八里子一碎,两个时辰后便当真如同一般的石头,再无药性。
窦蓝机缘巧合买到了一只长得挺大的八里子,足够做四份的聚灵香。进阶之后她开始小心制作,可最终的成品,就只有眼前这一份。
孔雀依旧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伸手勾过了窦蓝捧上的那只绒布小香囊。
窦蓝正观察着孔雀的反应,却不想心中突兀地涌起一阵大难临头的不详感!
几乎同一时间,一阵天旋地转,窦蓝觉得自己的脊椎骨已经就这么断了,忍不住一口血便涌了上来,却又因为脖子被狠狠掐住,就这么给硬生生地闷了回去。
眼前的孔雀同以往一样,却似乎又有点儿不太一样。
他眼角眉梢一片浓浓的煞气,原本就凌厉的轮廓竟然透出一份凶狠。他死死地用一只手将窦蓝摁在了墙上,指甲暴涨,那阴冷的寒光似乎随时可以划断窦蓝的脖子。
窦蓝的视线被呛出的眼泪弄得有些模糊。她一只手下意识地扯着那扼住自己性命的手,一只手却背在了身后,摸出了一只油纸包。
“呵。”孔雀嘲了一声,又用力将窦蓝望墙上毫不留情地摁了摁。
窦蓝疼得出了一身冷汗——那个油纸包就在她手中生生地烧了起来!未烧尽的毒素和着火苗,不依不挠地粘连着手心细腻的皮肤,很快,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子焦臭味儿。
孔雀低下头,那双眸子显得比平日里更加妖异:“你往这香囊里……放了什么?”
窦蓝挣扎地皱了皱眉,却抵不过手心的剧痛和那烦闷的窒息感,终究只能不受控制一般地回话:“八里子,干荷圆叶,菊檀,不见风……灯芯草根,五更露水。”
“……好极,好极。”孔雀眼中厉色更重,手中却稍微卸了点儿力,尖锐的指甲不怀好意地磨蹭着窦蓝已经被掐出一圈青紫的脖子,“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八里子?又是从哪儿知道……这八里子如此得用?”
没有了脖颈处的阻拦,窦蓝连吐了好几口血,才缓过气来机械地答话:“约莫两月前,帝都的小巷子里,在一个猎民的摊子上淘来了八里子。其使用剂量和方法,全数是从玉简里的香方中看来的。”
孔雀听到这话,静了一会儿,眉头紧紧地皱着。
半晌,他才复又开口道:“为什么做这个香?”
“是我现下能制出的最好的香。”窦蓝将最初答过的话一次不差地又答了一边。
一片令人不安的静谧过后,窦蓝突然便觉得脑中一松。她知道,现在她又可以控制自己的思想和喉咙了。
她瞧了瞧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加灰败的孔雀,忍着一阵一阵冲口的腥甜,暗自努力将体内暴乱的灵力平复下来。
“……徒儿告退。”
窦蓝福了个身,只让孔雀见着了她的发旋儿和半个额头,便安安静静地走了出去——脚步有些虚浮。
严宁庵是个绝佳的风水场,正风水。它遥遥对着皇宫里供奉历代天子和名将贤相的宝相塔,有极阳龙气迎面;其所在山头,峥嵘挺拔颇有将峰之势;整座将峰又粘连着绵延的山脉,呈盘龙状合围着帝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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