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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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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义务跟非雇主介绍南星,这不是他应该做的,他将人介绍给南星知道就好。但他习以为常地又将南星一一介绍给了他们,仿佛需要让他们知道,南星是谁。
但这其实不必要,因为他不是韩婆子他们的中介,没必要这么做。
如果他在介绍南星的时候,好歹把邱辞也介绍下,才能掩饰他不是他们三人的中介。
南星见他消化完毕,又说:“而且当时葛大仙说不参加时,你第一时间知道了,还说他跟你说退出。他为什么是跟你说,而不是跟乔浪?”
冯源更沮丧了。
“还有……”
“还有?”
“韩婆子欺诈乔浪,你又急又气,出来就气急败坏骂人。她骗人也没碍着你什么,你是我的中介,我完成交易你才有钱拿,你本来应该高兴。可你并没有,还很生气,说明一件事,你也是她的中介,她诈骗,损害了你的利益,所以你很生气。”
冯源觉得自己要死了,被打击死的。他无奈问:“那为什么你当时不戳穿我?”
南星说:“你同时做几个人的中介,并没有碍着我什么事。”
冯源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没想到什么都知道,她才是拥有上帝视角的人吧。他只好老老实实承认,说:“是,你猜对了。乔浪拜托了我们所里,人都是我们找的。”他又诉苦说,“因为韩婆子的事,差点毁了我金牌中介人的荣誉。”
他叨叨念着,南星难得耐心等他吐完苦水才再次开口:“我要石八楼的资料。”
冯源为难了,说:“这么做是不道德的。”
“冯源。”南星默了默,眉眼低垂,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他大概是我认识的人,我必须找到他。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知道我所经历过的事。我必须找到他……”
冯源就没见过南星这么说过话,竟然还会谈及往事了。他听着都觉心酸,这么坚强的一个姑娘,他也很想帮她。他忍不住酸了鼻子,说:“可是不行,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
“哦。”南星瞬间收了低音,眉眼也跟着抬起,“我要换中介。”
刚才还心酸心疼的冯源气得跳了起来,戏精啊这是!他气道:“换吧!我也不能出卖客户的资料。”
南星不再问了,虽然她欣赏冯源的职业道德,但——此刻很嫌弃。
“你走吧。”
冯源回过神来,顿了顿问:“你真的要换了我?”
南星沉默良久,说:“三天内我要接到任务。”
言下之意就是不换。冯源听出来了,他知道南星不是坏人,也没打坏主意,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业操守,职业道德。本来他还气南星威逼利诱,现在不气了,他小声说:“抱歉,南星小姐。”
说完冯源就戴上帽子提着公文袋走了,努力给南星找任务去。他忽然觉得公文袋微震,像有东西趴在了上面。低头看去,什么也没有。他皱了皱眉,难道是他的错觉?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子里,七八张纸朝陶家店飞来,缓缓落在南星手上。
吸了公文袋里各种资料上面墨汁的白纸化开肚子里的浓墨,墨汁渐渐变成小字,一份完整的资料出现了。
南星一一翻看,找到了石八楼的资料。
南星看完后,将纸烧烬。纸一化,墨汁挥发空中,又重新回到了冯源已经变成白纸的各种资料上。
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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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祖父后事的乔浪出现在了一家酒店楼下,进了电梯后,摁了52层。
下了电梯,他直接拐角往一间客房走。走到门口,敲敲房门。
一会就有人开门。
乔浪见了来人,说:“黎先生。”
开门的是黎远,侧身要让他进来,乔浪说:“家里刚有人过世,我就不进去了,黎先生见谅。”他将手里的公文袋递给他,说,“这是您要的资料。”
“谢谢。”黎远又说,“你再多放两天假,不急。”
乔浪说:“祖父是高寿过世,没有受病痛折磨,也没有憾事,家里人情绪尚稳,我明天就上班。”
黎远没有多劝,点点头。
等他关上房门,回到屋里,说:“资料拿到了。”
窗边那早就坐了一个人。
邱辞从高达五十二层的房间往外面看,可以看到对面已经亮灯的东方明珠塔。
上海的标志,独一无二。
他喜欢外面满是灯盏的景色。听见资料到了,他伸手接过,翻看起来。
黎远问:“为什么要替她拿石八楼的资料?”
邱辞也不知道。
大概是好奇,大概是。又或者是,看见南星那么在意石八楼的事,他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黎远忽然有些明白,说:“你关心她,还喜欢她。”
邱辞微顿:“关心是有,喜欢倒是……没有。”
黎远微微笑了笑,看破不点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成个家,安定下来吧。”
邱辞笑笑算是回应,拿了资料就往外面走,恰好此时黎远的手机响起,是特定的铃声,为了某个人特意设的铃声。邱辞边走边笑:“嫂子来了,不打搅你们了。”
打开门,门口果然站了个人。
邱辞行了绅士礼,字正腔圆说:“嫂子好。”
正在门口低头点着左脚脚尖,觉得无聊的林曼风闻声一顿,抬头看见黎远在后面,当即投诉说:“你弟又乱喊。”
黎远一笑,握了她的手拉进来,就朝邱辞说“回见”,将门关上了。门关得太快,简直没有一点要挽留的意思。
就这么被抛弃的邱辞笑笑叹口气,拿着手里的资料准备去找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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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三个小时出租车的南星找到了明珠小区,也找到了11栋楼。她进了电梯摁下7楼,不知道等会石八楼看见自己,会不会惊讶。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家,家里又有什么人。
朱砂笔……朱砂笔到底是谁给他的。
缠在南星心头的几个疑惑,始终解不开。
电梯在七楼停下了。
南星走出电梯,一层六户。她找到门牌号,摁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人,隔着防盗门打量了南星几眼,问:“你找谁?”
南星说:“我找石先生。”
妇人皱眉说:“这里没有石先生。”
“石八楼,石先生。”
“这里是七楼,不是十八楼,也没有什么石先生。”妇人忽然明白了,顿时警惕起来,声音立刻强硬,“我告诉你,我男人在家,你别想打什么坏主意!”
说完,她迅速把门关上,南星还听见她连上两道锁的声音。
南星顿了顿,脑海里对比着她从冯源那偷来的资料,的确是这里没错。她突然反应过来,石八楼给中介所的资料也是假的。
被耍了。
第35章 断喉宝剑(二)
被摆了一道的南星并不开心; 而且这意味着线索断了。
朱砂笔所能到达的范围最长不过千米; 就算是让小黑小白去找; 也不知道要找多久,毕竟,中国这么大,世界这么大。
南星有些后悔了; 后悔没有打晕石八楼,逼问一切。
走在巷子里的她; 已经听见大黄的叫声。叫声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冯源又给它买了大骨头。等她看见陶家店; 就看见了大黄; 还看见一个正逗着大黄玩闹的男人。
“汪——”
大黄飞快跑到南星脚下转圈; 蹦蹦跳跳; 嘴里还叼了个球,往她手里拱。
南星看着站在门口的邱辞; 不再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问:“你买的球?”
邱辞点头:“你不是说,陶老板养着它吗; 就想着带点小礼物过来。”
“那你跟它玩吧。”南星抬高了手; 没有接受大黄的热情。她缓步走到店门口,拿了钥匙开门。
邱辞俯身接过大黄嘴里的球; 往巷子远处扔,大黄撒腿就往那跑,去捡球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 铃声铛铛作响。
邱辞第一次来没有仔细看店里的古玩,现在细看,发现东西年代杂乱,也没有按照年代摆放。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往最后一个架子的古董看去,看见了那只饕餮酒盏。那是不是说,这些古玩都是南星做任务所得,再摆放在这?
但他记得,陶家店开了几百年,这家店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南星总不会已经活了一百年。
邱辞忽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南星竟然没撵他走,也没说是跟踪狂。只是进店就坐在老板位上,脸上神色并不太痛快。他坐在桌子对面,笑问:“怎么,谁惹你不高兴了?”
南星微微抬眉看他,半晌才开口:“石八楼的资料都是假的。”
邱辞微顿:“假的?你从哪里得到的资料?”
“冯源那。”南星略一想,不该给敬业的冯源抹黑,于是补充了一句,“我偷的。”
邱辞了然,那他让黎远跟乔浪拿的资料,也是假的,这就没有必要给南星了。
南星皱了一会眉头,才问:“你来做什么?”
“看大黄。”邱辞说着,大黄又叼着球跑了进来,他伸手再扔,大黄又蹦着步子跑去捡球了。
南星并不完全相信,但又想不到其他理由。她总不能因为怀疑,就觉得他真在跟踪自己。
邱辞回头问:“陶老板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他一提陶老板,南星倒是想到可以问问陶老板有没有人脉可以找到石八楼,毕竟他的样貌她知道,“我要出门了。”
一点都不委婉的逐客令,邱辞听明白了。他识趣地站了起来,还没出门口,大黄又跑回来了。见南星手里拿着狗绳,立刻找了门口的花盆把球藏好,乖乖让她扣上狗绳。
邱辞见状,说:“真乖,我当时也想领它回去,但没有久住的地方。”
南星这才理顺大黄的身世,那天她在巷子里初见邱辞时,大黄应该是只流浪狗,只是在跟着他跑。她误以为是他的狗,责问时,邱辞大概是怕她为难大黄,所以背了这个锅。
再后来,大黄就被陶老板收养了。
南星想清楚后,对邱辞的印象大为改观。她没有再提及那件事,只是心觉奇怪,问:“你没有久住的地方?据我所知,黎家在上海的别墅可不少。”
“那也是黎家的别墅,我姓邱。”邱辞坦然说,“而且我哥也没有住在黎家,而是住在酒店,酒店不许养宠物。”
邱辞没有固定的住所南星理解,但黎远也没有,并不住在黎家,就太奇怪了。但南星不想多问,问的多,就仿佛自己也需要以同等的秘密来交换这些信息。
两人一起从巷子里出来,等南星等来了车,坐进车里时,视线一低,看见了邱辞手上拿着的薄薄公文袋,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她没有多想,关上车门,说:“再见。”
“嗯,再见。”邱辞笑笑,目送出租车离去。他看看手上的资料,石八楼这么费尽心思伪造身份,到底是为什么。
既然资料是假的,但那张脸总不会是假的。
线索还没完全断,可以再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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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到了医院里,陶老板刚好去外头散步了,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去楼下花园走走,但还需要护士陪同,也不能走远。
原本只有陶老板一个人的病房,现在又住进了一个病人。
那人形容消瘦,年纪应该不过五十。他手上插着针水,正坐在那看书。察觉到南星进来,往门的方向看,见不是护士,朝她轻轻点头。
南星也朝他点点头,就坐在陶老板病床旁边,坐得无聊,就拿了苹果削。削了三个,陶老板终于回来了。
坐在轮椅上的他一眼就看见了桌上那三个逐一变黄的苹果,开口说:“你吃?”
南星毫无这个想法,说:“你吃。”
“……”陶老板觉得胃有些疼,等她走了,他一定要把苹果藏好,他问,“冯源没有给你找活?”
南星面色淡淡,说:“没有,他经手的事太多,不是专心接管我的事,所以交易也找得很慢。”
陶老板微微笑说:“毕竟他跟我不一样,但我能给你找的,也就只有他了,虽然话多,但不该说的他不会多嘴。”
“嗯。”南星见病房里有其他人,没有提石八楼的事,只是偶尔搭两句话。
过了十来分钟,护士进来,见药水差不多没了,于是让护工推了轮椅来,对那人说:“要去做检查了。”
杨大闯放下书,对陶老板说:“一会要是我老婆来了,你跟她说我去做检查了。”
“好。”
等杨大闯走了,陶老板就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南星说:“上次的交易冯源有没有跟你说?”
“略提了一些。”
“嗯,乔家找了五个通灵者,其中一个叫石八楼。他用来寻人的办法,也是以血循迹,甚至他的手上,也有一支朱砂笔。”
陶老板微顿:“朱砂笔?”他当然听南星提过朱砂笔的来历和用途,还有曾拥有的人。
“是。”南星皱眉说,“但后来我按照他留下的资料找,却发现住址是假的,我甚至怀疑,他的名字也是假的。”
“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看来并不简单。而且会用血寻人,又会用朱砂笔……”陶老板问,“有没有他的画像?”
“没有,但我可以去找人画。”
“好,你去找人画,交给我,我去找人打听。”
南星微微一顿,说:“我没有先去找人画像,就是不想你操心。你告诉我可以找谁,我去找。”
陶老板摇摇头:“你哪里能分这个心,这件事也不需要我亲自去办,你放心吧。我这个做爷爷的,还想多陪你几年。”
南星抿抿唇角,爷爷……
门外有人脚步匆忙,见门半开,直接就进来了。
是个四十出头的清瘦妇女。
她见病床上没人,又见陶老板和一个姑娘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敲门,带着歉意笑笑:“惊着你俩了吧,不好意思。”
陶老板说:“没吓着,大闯去做检查了,他让我告诉你一声。”
“还是没赶上,都怪我,路上堵车,早知道就坐地铁了。”蒋芬走到杨大闯的病床旁,把手里的包放小柜子里,去打了壶热水,洗了他的杯子,又擦干净桌子,还将他的床罩理顺。
一气呵成,看得出是个做事很井井有条又勤快的人。
忙完这些,蒋芬还没等到丈夫,似乎没有什么可忙了,坐下时有些失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红,差点落泪。她努力忍了忍,才将眼泪忍下去。
她怕一会丈夫回来看见她这个模样,赶紧拿了包出去,打算去楼下平复下心情再回来。
等她走了,陶老板默然半晌才说:“主治医生说,她丈夫的这种病手术成功率只有三成,花费巨大,但未必能成功,让他们家属好好商量下,要不要做手术。”
南星默了默,问:“成功了能活多久?”
“三年五载。”陶老板又说,“不动手术,最多能活半年。”
成功率只有三成,做也危险,不做也难受。成功了,也不过多活五年,但失败了,人就立刻没了。哪怕不做,也能再活半年。
做完检查的杨大闯回来了,看见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立即展颜问:“陶老板,我老婆是不是来过了?”
陶老板笑笑应声,杨大闯笑说:“你瞧,我就说了,天底下我老婆最能干。”
南星听多了女人夸丈夫的,却很少听见丈夫夸妻子的。
但杨大闯欢喜的心思全写在了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充满了自豪。
第36章 断喉宝剑(三)
已经平复了心情的蒋芬还在门口就听见丈夫夸自己; 差点鼻子又酸了。她忍着泪进门就笑; 说:“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夸人; 羞不羞。”
杨大闯见妻子来了,闻声说:“不羞,这是事实。”
蒋芬朝陶老板和南星笑笑,略有些不好意思; 说:“他就爱说胡话。”她走到床边,见丈夫脸色比昨天的还要差了; 一瞬伤感。
杨大闯瞧见; 乐呵呵说:“我刚去做了检查; 结果出来后; 如果适合动手术; 那就把手术做了吧。”
蒋芬有些慌; 说:“只有三成的成功率……要不等你身体好一些再说吧。”
“拖着只会更严重吧。”杨大闯说,“不是有三成几率吗; 总要试一下; 幸运的话还能活五年,五年; 能陪你过五十岁呢。”
蒋芬默然。
她也很矛盾。
三成的几率; 如果是做生意,做投资; 也就放手一搏了。但对一条人命来说,一点也不算高。
蒋芬又说:“总得跟阿德他们说一声……”
杨大闯瞬间变脸,生气说:“跟那些不孝子说什么!我死了分钱的时候才会出现吧; 我住院都多久了,人影都不见一个!我要是死了,你不要心软,把钱抓手里放着,否则想他们养你,想都别想。”
蒋芬急忙说:“你气什么急什么,手术还没做,别把死字挂在嘴上。”
夫妻两人说着家长里短的事,南星听了一会准备去找画师画出石八楼的画像,再回来交给陶老板,就出去了。
开门时,正有人要进来,放眼一看,是个穿着白马褂的年纪约莫六十岁的男医生。
这个医生不是陶老板的主治医师,那应该是杨大闯的。
南星没有多看,关上门走了。
要找个画手不是件难事,但费时。毕竟画手没有见过石八楼,依据描述速写了一张,几经修改细节,终于画出石八楼八丨九分的模样。
这一张画,就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南星拿着画像回到医院交给陶老板,陶老见了这人,问:“有几分相像?”
“九分。”
“看面相虽然有城府,但不是恶人。”陶老板说着,将他的画像发送给朋友,一会就说,“等会,很快就好。”
不等陶老板的朋友查询到信息发送回来,隔壁床就进来三个男人,都是二三十岁的模样。他们连门都没敲,进来就直奔杨大闯的病床,大声喊了句“爸”。
杨大闯瞧见他们,一脸不愿搭理。蒋芬起身说:“你们来啦。”
三个儿子没找位置坐下,问了些父亲情况,就没了下文。沉默半晌,才说:“爸,妈在电话里说,手术成功率只有三成。”
杨大闯几乎是从鼻子里出气回答:“是。”
“只有三成,太危险了,而且冒这么大的险,只能再坚持三年五年,风险太大。”
“对啊爸,三成成功率,一点都不算大。”
“要不我们暂时别做手术,等这半年看看有没别的医院肯接。”
蒋芬叹气,说:“你爸的主治医生黄医生最擅长你爸这种病,在国内很有名气,没有比在这做更合适的了。”
儿子激动了,说:“妈,可是成功率只有三成啊。”
一直听着没吭声的杨大闯突然发怒了,气道:“你们是不想让我冒险,还是不想我用钱冒险?”
三个儿子一听,略一顿,立刻说:“爸,你这是什么话,就算你的手术说要五六十万,后续恢复也得好几十万,但那也只是一间小破房子的钱,怎么比得上你重要。而且成功率真的太低了,才三成。”
杨大闯冷笑一声:“房子是我买的,就算我全卖了,也不欠你们什么。我住院这么久,从急诊转到内科又转到外科,你们人在哪?现在说要动手术了,花钱了,你们才跑过来当孝子,晚了!”
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三个儿子觉得有些没面子,但钱确实是老爹的,根本阻止不了。蒋芬怕丈夫继续动怒,抬手推他们走。
动静闹得有些大,同层的医生办公室也听见了,一会黄医生过来,见状立刻上前,对三人说:“你们知不知道病人现在不能生气?你们喊他爸,难道连怎么做儿子都不会了?”
三人见是个医生,倒不怕,干脆把话放嘴边:“要是我爸死在手术台上了,我就找你算账!”
黄医生愣了愣,没有想到身为儿子说话竟然这么恶毒。
一张扫帚突然落在那儿子身上,痛得他回头就要揍人,却看见是他妈。他有点懵神,气道:“妈!你怎么打我?”
蒋芬瞪眼说:“你为什么咒你爸,你还想医闹是吧?不孝子!”
说完,扫帚又朝他们乱打,打得几个儿子又不好还手,只好灰溜溜离开了。
杨大闯气得不轻,儿子走后还在骂:“全是吸血虫,白眼狼!”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又对妻子说,“我要是死了,你要牢牢把钱拽在手里,自己好好过日子。”
蒋芬皱眉说:“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黄医生轻轻叹息,说:“明天我们外一科组会开会讨论,安排手术。”
杨大闯点点头,说:“谢谢。”
一场闹剧过后,病房里重回平静。杨大闯又再次叹气,对妻子说:“你回去吃饭吧,一会护工也要送我的饭来了。”
蒋芬没有心思吃饭,她看看削瘦的丈夫,又怕看多几眼会落泪,就走了。
等她走了,杨大闯又跟陶老板道歉,刚才惊扰了他。他躺了半会,大概是心烦,干脆坐上轮椅,让护工推他去外面走走。
陶老板说:“三成的成功率,确实不高。但他的儿子说那种话,也是过分。”
见多了这些的南星心里并没有太多触动,她看看桌上,已经没有苹果的踪影了。陶老板像看透了她的心思,暗暗松了一口气。
短信很合时宜地响起,陶老板扫了一眼,将手机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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