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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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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板说:“冯源不是那种人,是不是被什么事给牵绊住了,不然实在是不像他的性格。”
南星没有吭声。
陶老板又说:“这次出门要小心。”
“嗯。”南星出门了,又是一个人。人还没到机场,就又收到邱辞的一条简讯。
一个逗号。
远在外省的邱辞一会收到回复。
不再是一个句号,而是一排省略号。
他哑然失笑,南星的性子还是很要强的。不过他今晚是不是要庆祝,终于收到那位星星姑娘的第二种回复了。
一个句号,一排省略号。
等符号用完了,大概就会回个“嗯”什么的了。
旁人见他心情很好,笑问:“什么事这么开心?跟女朋友聊天?”
“不是。”邱辞收起手机,往远处看去,说,“挖出什么宝贝了?”
“不知道啊,看起来像是明朝时期的墓地,一会才能知道。”那人拍拍他的肩头,说,“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这么快确定这个位置,你倒是教教我是怎么凭着一双肉眼掘地三尺的,连探测仪都不用。”
“秘密。”
“啧,告诉我们多好,为国家立功啊,不过你可别拿这本事去给盗墓贼干活,否则我得举报你。”
邱辞笑笑,望着远处正如火如荼探测衡量的人群,说:“快去吧。”
那人笑了笑,只喝了一口水就回去干活了。
邱辞远眺,墓地的主人是明朝人,从气场来看,说不定还是哪个武将的坟墓。
不知道会挖出什么宝贝来。
不过不管挖出什么,都得上交给国家,作为酬劳,他要进入博物馆,看看那些没有展示出来的古董。
看完后他就回去,不知道南星的手有没有换药,他总觉得没有,她实在太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第39章 断喉宝剑(六)
秋风萧瑟; 下了飞机的南星觉得这里比上海要凉一些; 迎面冷风; 低头打了个喷嚏。
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南星握了握自己的手腕,连脉象都弱了很多。她收手的时候,视线落在被纱布缠过的手掌上。
忘记换药了。
她想到了邱辞; 虽然他临走前提了一次要换药,在简讯里又提了一次; 但南星还是忘了。
算了; 反正不会碰见他; 回去再换药就好。
南星从机场乘车往北; 司机听见她要去的方向和地方; 又见她带着个大背包; 说:“姑娘也是慕名来的?”
“慕名?”
“嘿,还装作不知道; 我瞧你大包小包的就知道了。不是有个明朝人的墓地被发现了吗?考古队都去了; 还挖出了一堆宝贝,到现在还在挖。国内媒体啊; 你们这些考古爱好者啊; 去了可不少。不过我说姑娘,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也不怕晦气啊。”
“人都是会死的。”南星说着,又问,“有报导说是谁的墓吗?”
“没啊; 事情就怪在这,一般来说墓主人不都有块碑文吗,可这人奇了,东西不少,却没名字,不过肯定是个武将。”司机一口就说。
“为什么断定是武将?”
“他的身边有把宝剑,就在刚才才出土,我看电视直播了,好家伙,都多少年了,那剑身亮的,啧!”司机说着又说,“不过身边还有好多书……大概……大概是文武都会的家伙吧。”
南星听着司机东一嘴西一嘴的分析,离目的地也渐近。
到了下车的地方,远远就看见有一块地方拉着隔离带,还有十几个人正在隔离带圈起的地方埋头工作着。
有些人站在外面围观,大多都是来这的看客。
南星也往那边走,因为小白纸正在空中慢慢飘往那边,东西在那,但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取走,似乎不容易。她走到人群中,朝那墓地看去。
墓地并不算很大,但东西倒不少,杂七杂八,摆放得并没有什么章法,简直像是临时放进去的。
东西在现在看来值钱,但大多是寻常百姓家的蒸煮器皿,在当时应该不算是什么宝贝。然而南星感觉出了那柄宝剑的气息,那柄剑气场强大,哪怕是被困在层层装裹中,也没有削弱它的气势。
应该是一把非常凌厉的剑,甚至隐约有君王之气。
但这座实际上有些简陋的坟墓看起来并不是帝王之墓,那只能肯定,这柄剑曾经侍奉过君王。
被考古队伍小心放入箱中的宝剑躺在那,南星只能看见缠裹在上面的布,不能亲眼看看剑。
宝剑随同其他古董一起,暂时送往文物局保管。
南星转身折回大马路,开始查询当地文物局的信息。如果能得到它的建筑图纸,那要进去偷也不难。
但……这件事要么得找陶老板,要么得找冯源。
她不想陶老板太操劳这些事,那就只能找那个无故失踪的冯源了。
南星到底还是拨通了那个她现在并不想拨通的号码。
“喂——”
那边气息微弱,像是电话主人被人殴打过一顿。
“南星小姐……我……我病了,等我好点了,立刻就、就给你找、咳咳咳,找活。你、你不要炒我鱿鱼,也不要投、投诉我……咳咳咳。”
冯源的声音微弱,哪里像是被殴打了一次,简直是十次。南星微顿,问:“你也会生病?”
“当然会啊!”那边的冯源突然就激动起来,连声音都大了点,“我们比你们更惨啊,你们病了有人治,我们病了只能自己扛,惨死了,等我好、好了,我要跟我们老大提议,培训个医生,告诉他,天地哪都不能没有医生!”
南星想到无比敬业的冯源,信了他。临挂电话时说:“你养病吧。”
那边一顿,突然有了哭音:“南星小姐……你真的是个好……”
“嘟——”电话挂断了。
南星收好手机,准备去找资料。
文物局的安防措施不算太复杂,现代社会,一般都是依靠监控来阻止盗窃的发生。
文物局的监控不少,南星准备了很多黑纸,等夜幕落下,就潜入了文物局。
朱砂红线指引着宝剑的方向,很快南星就找到了它。
宝剑被锁在柜子里,正准备着日后被重新开启,以作研究之用。
南星很顺利拿到了剑,用长布一裹,往里面放了了一张黑纸,等它化作宝剑,就带着真剑往外面跑去。
上午回上海的飞机有两班,如果快的话,她可以坐上近中午的那班。
刚离开文物局后门,不等南星计划完,就听见背后有脚步声。那人跑得很快,方向也是她这边。南星皱眉,被发现了?
南星总觉得不可能,怎么会被人发现。
追踪那疾奔人影的邱辞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竟然有人潜入文物局偷东西,刚要躺下的他忽然觉察到这边情况不对。白天里那气场强大的宝剑让他印象深刻,分外留意,结果刚才他突然就感觉到剑气变了。
他不放心,起身去看。
结果就看到有人影从文物局离开,怀里还抱了什么东西。
剑被人偷了。
邱辞又追了一段距离,那人突然消失不见,前面没有了踪迹。他顿下脚步,突然感觉到剑在背后,转身之际,就看见那个人影从后面出现,一道掌风劈来。
邱辞偏身闪开,这人出手真凌厉,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像是要一掌就把他打晕。
这一带晦暗无灯,又在高大房屋的背光地,根本看不清人。那人出手又快,很久没认真过的邱辞终于认真起来,几次挡住对方的手。
那人的手不像是男人的手,滑过手掌,甚至……
系了布?还是纱布?
不知为什么,已经抓住剑鞘就要将那人拽过来的邱辞猛地回过神来。
“南星?”
暗夜中传来的声音无比耳熟,正要朝对方劈掌的南星猛地收住了手势。
邱辞发现对方停了下来,更加确定是她。
“为什么你会在这?”
邱辞循着剑鞘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这里,到了外面有灯火的地方,看清了她的脸。
南星皱眉,收回自己的手。邱辞看见她手上缠过的纱布了,纱布外面有些脏,一看就知道她根本没有换。他抬眼看她,问:“句号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你已经做好了?”
叮嘱她换药,她回个句号,邱辞以为她收到了,也换了。
可结果并没有。
南星不习惯他这样问她,像是在怪她不爱惜自己的手,但这手明明是她的,为什么要担心,还要责怪她没听。她说:“我忘了。”
邱辞问:“是忘了,还是对自己根本就不在意,连伤口都可以不在意?”
南星没答,莫名心虚,她说:“宝剑借我一用。”她又说,“药一会就换。”
邱辞没有再追问,他身边没有药也没有纱布,只能往住的地方带,但离得太远。他说:“你要带去哪里?文物局的人对宝剑看得很重,明早如果被发现,不早点还回去,事情会变得棘手,恐怕会查到你的头上。”
“小黑已经在那里撑着了,我立刻回上海,会尽快替换回来。”
邱辞倒是信任她对这些古物的保护,想了想说:“我替你把风。”
“谢谢。”她看着邱辞,不想过多欠他什么,说,“我给你报酬。”
她说着就拔剑,剑出剑鞘,一身寒光慑人,瞬间爆发的剑气划破了南星握剑的手,又见血痕。
邱辞已经能感觉到它的嘶鸣抗拒声,还没完全出鞘,震得剑鞘剧烈颤动,嗡嗡作响。
他跟南星历经了几次这种事,还是头一次见到在南星手上气场还能这么强大的剑,一点也不简单。
“这把剑应该在帝王身边待过。”南星紧握着剑,低声,“我不会伤害你,哪怕你伤了我,我也不会伤你。”
剑仍旧鸣叫,依旧抵抗。
邱辞伸手握住剑,手也被剑气划出几条血痕。南星看看邱辞,不明白为什么他也这么做。
剑渐渐平息了怒气,不再反抗。它的气场逐渐消失,这意味着它冷静下来了。
南星温声,像哄着一个孩子。
“不要怕,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剑身的寒光再次冷冽,瞬间穿过历史长河,回到了那个用铁骑建立起来的朝代。
1340年,元朝,寒冷的腊月天里,有个孩子在土匪窝里出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这个单元很多人质疑黄医生年纪都这么大了,因为这场手术一蹶不振不合理。
然而一蹶不振的前提是手术失败后的医闹,医生也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无动于衷。
退休手术失败,远比年轻时历经的无数场手术打击更大,更何况还有说话那么恶毒的医闹家属。
第40章 断喉宝剑(七)
天赐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
贾氏怀孕五个月时; 从娘家回婆家的路上; 遇到了劫匪。
劫匪让葛家拿五十两来赎人; 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错,葛家一直没有人来赎人。贾氏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等土匪头子想起她要送走时,下山的路上; 贾氏要生了。
贼首犹豫着是要把她送到山下产婆那,还是挪回去。最后听着贾氏吃痛声越来越大; 就赶紧把她背了回去; 交给村里的老妇接生。
1340年; 元朝; 腊月天; 天赐出生了。
贾氏并没有给他加上姓氏; 而是直接取名天赐。
贼首继续给葛家信函,说生了个男孩; 赶紧来把母子俩领回去。
但葛家依旧没有消息。
一晃过了两年; 等贼首都快忘了这件事时,这天回山寨; 刚到洞门口; 就被个奶娃子抱了腿,声音脆亮地喊了他一声“爹”。
贼首本来也不是真的贼; 只是战乱年代,想过安稳日子也难。年轻气盛的他想集结了人去起兵抗元,但势单力薄; 最后大家散了。他回到村里,发现村人都快活不下去了,一想,占地为王,仗着人多,偶尔打劫过路商人,养活村人。
劫持贾氏是因为替她赶车的人惊吓了下山玩耍的孩子,结果非但不道歉,还恶语相向。
于是他让人把一车人都劫了回来。
但没想到,贾氏的婆家没人来赎人。他送她下山两回,贾氏又抱着孩子回来。一来二去,就成了山寨一员,融合得太好,他差点都忘了这茬。
现在冷不丁被人喊了爹,倒吓了他一跳。
贼首找了贾氏聊天,跟她说:“妹子,孩子都这么大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奶娃子整天往他这跑,他总不能关起来,那样太不人道了。
贾氏摇头,许久才坦然说:“我哪里还有回去的地方……两年前我爹过世,我回娘家,我丈夫都不肯多待,自己先回去了。”
贼首讶然:“为什么?”
“刚纳了个妾。”
“……哦哦。”
“当年信寄了那么多封,他们都当做没看见,他们连我的命,孩子的命都不要了,那回去不如留在这里。”
贼首为难了。
贾氏又说:“本来我们两家联姻,也不过是为了两家利益。我爹过世,意味着这一切也化作烟云。他对我无情,我对葛家也无留恋。您让我留在这吧,孩子我会看好,不让他再乱跑。”
贼首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听她这么说了,还撵她走,更何况还带着个孩子。
贾氏和天赐就这么留了下来。
又过了两年,天赐的娘又嫁人了,从此山寨里的人都改口喊他小大王。
又过了两年,他爹和他娘带着他下山进镇子,去买东西。他爹给他买了很多小玩意,贾氏都看不过去了。他爹说:“我知道你吃醋,我带你去买料子,做衣服。”
贾氏才不吃醋,他对天赐视如己出,她都不知道这是天赐多大的福分。
两人进了店铺买料子,天赐抱着个泥人坐在门口玩,正看得开心,突然对面街道一片混乱。他闻声看去,就见个老人家躺在地上直抽搐,旁边的人喊道:“又犯病了,快救人啊!”
但没有人敢上前。
忽然有个中年男子出现,肩上挎着个木箱子,直接跪在老者身边,伸手探他脉象、鼻息,拨眼皮瞧看。一会就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几支银针,刺入穴位中。
不多久,老者不再抽搐,渐渐睁开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了。
围观的人发出惊叹欢喜声。
还拿着泥人的天赐看着这一切,已然呆住了。
像是有波浪一圈一圈翻滚打来,那种冲击感,再也没有办法从心上抹去。
他上前看那个木箱,他想,里面一定藏了很稀奇的宝贝,可以让人生龙活虎。
男子见他看自己的药箱,笑问:“怎么,你也想做大夫吗?”
大夫?五岁的天赐看着他,问:“你是大夫吗,大夫可以救人?”
“对,大夫可以救人。”男子摸摸他的头,又说,“可以救很多人。”
天赐记住了。
那个宝箱可以救人。
晚上回去,骑在他爹脖子上的天赐说:“爹爹,我想做大夫。”
贼首乐了,说:“好啊,做大夫好。”
贾氏一听,多看了儿子几眼,并不欢喜。回到屋里,等哄天赐睡下,贼首拉了她的手问:“天赐要做大夫不是挺好,怎么不开心?”
贾氏默然,很久才说:“他爹就是御医。”
贼首微顿,他喜欢贾氏,喜欢天赐,但听见天赐跟葛家依旧有着冥冥中的联系,多少会觉得刺心,像是在提醒他妻儿都不是他的。他笑笑,说:“那又怎么样,他是御医,在宫里,天赐要做大夫,在民间,不碍事,又不会碰头。他要学就学吧,总不能让他也做山贼啊。”
于是天赐在他爹的支持下,开始学医了。
大伙都以为他是闹着玩的,毕竟才五岁,字都没认几个。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天赐学得很快,专注无比。
天赋惊人的天赐很快就把大伙找来的书都看完了,远远不够。
过了不久,路过被打劫的商人交赎金时,多了一个条件——把当地能买的医书都买来。
如果恰好劫了大夫,那就成了座上宾,养胖三圈安然送回家。
天赐开始给人看病,也不过是十岁时,起先给村人看些小病痛,效果奇佳。后来胆子开始大了,等到了十五岁,甚至有人慕名前来。
他爹见状,觉得正好可以找机会变革,于是不再做打劫的勾当,趁着来的人多,让大家去狩猎,再卖给上山的人。
日子不如以前自在,但奉公守法的日子过得安全。
天赐十六岁时,忽然收到一封家书。
因为天赐这几年常收信件,没有在意,等晚上送走全部病人翻看信件时才看到。
看到开头,天赐就愣住了。
——“吾儿亲启。”
&&&&&
葛家来要人了。
贾氏很生气,她不是气他们现在才想起天赐,而是气葛家是死了孩子才想起天赐。
信上言辞凄凄,说与他们失去联系后,日夜挂念。本来葛家陆续有了好几个孩子,但不知为什么,陆续死去。如今就剩天赐一根独苗,万分挂念,想接回去继承家业。
贾氏读了信后,立刻将信撕碎,对儿子说:“这种爹,这种家,不要也罢。”
天赐没有说话,他知道落款处的那个名字。
那是当朝有名御医的名字。
贾氏只顾着生气,没有留意到儿子的神色,倒是他爹发现了。夜里等妻子睡下,就来找儿子谈心。
天赐犹豫很久,才说:“这里已经没有能教我的人了,听说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夫就是御医。”
贼首闻言,看着痴心杏林的儿子,忽然又想到当年妻子说,那姓葛的混蛋是个御医。他心里又不舒服起来,很不舒服。只是天赐并没有任何错,只是太醉心于医术了。
这里留不住他。
“儿子,你想去,就去吧。”
天赐愣住,回过神来,伏地叩谢他的养育之恩。
第二天贾氏听见,怒将碗摔在地上,质问:“你对得起你爹吗?这些年是谁养大你的,你出息了,要回去葛家了,贪图荣华富贵的混账东西!跟你亲爹一个样!白眼狼!”
天赐跪在地上,默不作声,任由母亲打骂。如果不是贼首拦着,他的脑袋大概真要被亲娘敲出个洞来。
贾氏闹了,哭了,但都无法阻挡天赐回葛家的心。
反倒是把她的心弄死了。
她为什么给儿子取名叫天赐?在葛家没有来赎回她和肚子里孩子的时候,她就把葛家给忘了,这孩子也不是葛家人,而是上天赏赐的。
但儿子却伤透了她的心。
贾氏最后不闹了,不哭了,她只是说:“娘只跟你说这一句,你要去葛家,就不准再回头,你就当娘死了。”
天赐愣神,默了很久很久,最后重重朝她磕了三个响头,离开了。
贾氏怔怔看着儿子,再次落泪。
她有预感,儿子不会回头了。
葛家的马车已经在山下等了,天赐坐上马车,朝山上望去时,仿佛能看见母亲的身影。他自以为坚定的心,突然一酸,落泪了。
他想学习更精湛的医术,娘亲,学医可以救人,他想救很多人。
在铁骑过境,战火连连的乱世,救死扶伤。
到了葛家的天赐,发现自己和亲爹长得很像,也正因为相像,葛家对他没有任何疑问。
葛家就剩他一根独苗,上至老太爷,下至奴仆们,都对他宠爱、尊重,谁都没有给脸色他看,就连趾高气扬的续弦和一众妾侍,都在他面前低头,小心对待。
天赐见到了他的亲生父亲,如今在太医院做御医的爹。
葛父对儿子没有太多感情,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太多感情,只是天赐是继承葛家大业的人,为他接风洗尘后,夜里问了他一些话,最后问:“我们葛家世代为医,你也应当习医。”
天赐点头。
葛父一想,又说:“你在贼窝里长大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有辱家风。”
天赐皱眉,没有吭声。
葛父又说:“你和那个山贼,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
天赐看他,说:“他对我有养育之恩,虽非亲父,胜似亲父。”
葛父一顿,冷脸说:“放肆。你再同我说一遍,你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天赐说,“他是养大我的父亲。”
葛父气得不行,就要拿鞭子责罚,可鞭子在手,看着被自己丢弃了十几年的儿子,突然下不去手。他甩掉鞭子,没有再纠正他的言辞。
“明日跟我去太医院。”
&&&&&
到了太医院的天赐才知道,原来他爹不仅仅是御医,甚至已经成了太医院之首。
葛父不知儿子懂医,让他去了药房认药。没过两天,他发现儿子什么药都认识。于是让他去学习煎药,又没过两天,发现儿子也懂煎药。
无论他让儿子去哪里,都发现他早就会了。
最后葛父坐不住了,回家后问他:“你懂医术?”
“不怎么懂。”天赐说,“还有很多我不会的。”
葛父于是考了他一些医学典籍,却发现儿子融会贯通,根本没有什么能难倒他。葛父大惊,又问了一些疑难杂症,皆一一作答,胸有成竹。
谈至半夜,葛父有些动怒,说:“哪里有你这样虚伪的人,明明什么都会,偏装作什么都不会。”
天赐微微拢眉,说:“确实有很多不懂,我治过上千百姓,有些病无论怎么治,都治不好。”
他说时很是沮丧,毫无敷衍的模样。葛父见状,默然半晌,信了他。
他总觉得,儿子跟他……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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