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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玉颜醉帝心:九日皇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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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宠,连皇上的一眼也得不到,她仿佛从来不曾有陪过独孤冽去洛海。
  “妹妹,你看容妃满脸桃色,真让人羡慕啊!哎,可惜皇上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呢!”一侧的德妃低声地和如妃道。
  如妃听罢,唇边微微一弯,优雅的笑意绽放了出来。
  时日一久,她由最初的直率慢慢地变成了今日的圆滑。
  “的确如此,容妃妹妹才艺双全,得到皇上的宠爱是必然的。不过德妃姐姐不也一样才艺双全么?姐姐不仅仅会书画,还会奇舞,虽然比不上皇后娘娘,但在众嫔妃中算是最好的了。”
  如妃浅笑道,德妃闻言,脸色有些黯然,不管如何,她自认为自己不差,可是皇上的目光就是不停留在她的身上。
  “也只能说,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福气受得起皇上的宠爱。”
  德妃说完这句,再也没有语言了。
  如妃轻然一笑,表面无害,内心却是一片惶惶然,她再不出手,只怕这个后位,给容妃夺去了罢!
  大殿之上,嫔妃们各怀心思,笑意轻言流畅于殿中,如此的表面上的融洽,又能维持多久呢?
  *****
  龙殿。
  白玉铺地,映着盈盈烛光,轻纱飘荡。
  龙榻之上,容妃半跪着卖力地为独孤冽搓背,独孤冽静静地半倚着,虽然是孤男寡女于一殿,却完全没有一点暧昧的气息。
  半晌,独孤冽睁开眼睛,“容妃,你回殿吧。”
  容妃停了下来,刚刚闪亮的眸子一下子黯然了,“皇上……不要臣妾在此侍候您么?”
  “不必了,朕这段时间累。”
  独孤冽淡淡地道。
  容妃俏丽的脸庞上呈现一缕委屈,她下了龙榻大胆地到独孤冽的前面,直视那双幽默的墨瞳。
  “皇上,可是有心事?要不上臣妾分享一下?”
  独孤冽扯扯嘴角,绽出一缕淡漠的笑意。
  他在笑,可是容妃真的没感觉到一点温暖。
  虽然这段时间,他宠她上了天似的,至少在上千佳丽中,她容妃和皇上的时间最多,无论用膳或者去猎场,都由钟离伊换成了她。
  可是皇上一直没有宠幸她,这未免让她太遗憾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对着一个美人如此淡定呢?
  “不必了,朕累了。”
  “皇上……”
  “你听不懂朕的话吗?”独孤冽的眼神和语气一下子冷硬下来,容妃委屈地垂下螓首,福了福身。
  “臣妾告退。”
  在外一直候着的张公公见容妃终于退出来了,终是吁了一口气,进入通报。
  今日皇上一直没见外人,就在殿中批阅奏折,或者于午时宣了容妃过来,就一直腻在殿中。
  如今他终于可以进去了。
  “皇上……”
  “谁让你进来的?”一看到张公公,独孤冽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突然害怕听到钟离伊的消息。
  张公公跪了下来,“皇上,娘娘有喜了!奴才今日一直想通传,可是李侍卫不让奴才进来。”
  独孤冽震惊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公公。
  “李御医说,娘娘有喜了,已有半个月了,皇上,可喜可贺啊!”
  张公公笑道,独孤冽一下子直坐了下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才不敢蒙骗皇上!”
  独孤冽望着垂首的张公公,脸上百般表情一掠而过。
  他是惊喜,是担忧,是怜悯……他爱的女人,有了他的骨肉了!
  可是,他又略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爱自己?为了复国杀敌而亲近自己么?
  在感情方面,独孤冽实是白痴一个。
  独孤冽咧着嘴,不住地搓着自己的手,张公公听到有异样,忍不住地抬首,见皇上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有些傻傻地笑,又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
  张公公忍不住笑着叫道。
  独孤冽怔了一下,连忙尴尬地收回了笑意,瞬间,冷漠又抹上了墨瞳。
  他永远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阴暗的童年,,成长时期的背叛,伤害,一系列的伤都令得他表面冷傲,可是内心却脆弱得无人可及。
  就像一鸵鸟,一遇到风暴就将脑袋藏入了沙子里,当作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下去吧!”
  “皇上,您……不去看娘娘么?”张公公有些惊讶,自以为独孤冽会欢喜地冲到冷宫,只是他反应变得冷漠起来,或者也是一定的,毕竟他亲自将皇后打入冷宫,自然也有他的原因。
  “不必了,以后的膳食,以宫中的嫔妃有喜为准。再且……给她送去好的被褥吧!”
  独孤冽抚抚太阳穴,淡声道,张公公也不便再说什么,正欲退下,又被独孤冽叫住。
  “张公公,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皇后怀孕的消息。以后,皇后有什么举动,让外面的人通报朕吧,不过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张公公颔首,“奴才遵命。”
  不要让知道这件事,绝对是一件好事。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钟离伊的肚子,生怕她诞下了龙种,再次夺皇后之位。
  张公公退下之后,独孤冽倚在榻上,又悲又喜,心情复杂无比,他小心翼翼地按住了自己狂跳的心脏,唇边终是又绽出一个淡然的笑容。
  他,有后了,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不管那个女人爱不爱他,利不利用他,他也想保全那个孩子,一旦那个女人离开,也还有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亲生骨肉,就如他父皇待他一般。
  “伊儿……”
  微眯着眼睛,独孤冽仿佛看到了钟离伊那浅笑着的容颜,他轻唤一声,惊觉那乃是幻觉,蓦然回神。
  她,当真爱自己吗?独孤冽脑子里乱乱的,钟离伊和周露儿的脸交叉着掠过,五年前的情殇,在他心底里已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当钟离伊的身份暴露,他刻意试探之下,终是悲愤又无奈地远离她,逃避一切,以各种复杂的理由,将她废后。
  “皇上,摄政王求见!”
  那一日废后,独孤冽未曾见过任何大臣,不上朝,连摄政王也不见了。
  “不见。”
  独孤冽冷冷地回了一句,外面的张公公冷汗直冒,现在的皇上越来越不负责任,越来越像孩子了。
  “王爷……王爷,皇上说不见,皇上……”不待多时,只听到张公公焦急的呼唤声,一个衣着黑青相间的宫服的男人已然大步踏入龙殿来。
  “皇上!”摄政王眼中燃烧着跳跃的火苗,他是愤怒的。
  独孤冽见摄政王进来了,也只让张公公退下,淡淡地看着大步走过来的摄政王。
  “朕不是不见吗,你怎么闯进来了?”独孤冽的口气轻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摄政王看看四周,殿中也只剩下他和独孤冽二人,不免得才重重叹息,“皇上,您怎么越来越胡闹了?”
  他们皇兄弟二人,自小经历风雨,而摄政王比起独孤冽来要小四岁,当时朝廷震荡,经历各种苦难的独孤冽将摄政王保护得死死的。
  是以,摄政王的性情,比起独孤冽来要明朗多了,然而二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朕怎么胡闹了?”独孤冽也不怒,轻描淡写地道。
  摄政王气得发疯,眼直直地瞪着独孤冽,“还不胡闹?一下子册立一个手机无分的女人为后,引起朝廷动荡;一下子又废后,还不经任何商议,一切做法如同儿戏,皇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轻率了?”
  独孤冽不以为然,“朕向来都如此轻率,摄政王今日才知道吗?”
  摄政王无奈一笑,“臣知道皇上还在怨母后,但是母后做的一切,皆是为我们好。皇上,江山可是您的,朝廷人心稳定,大军安定,才是富国富民的基本。皇上如此轻率,只怕会引起众臣不满,迟早……”
  “迟早朕这个皇位,坐不稳,是吗?皇弟,朕很早就决定了,这皇位朕不稀罕,若不是父皇的遗旨,朕还真不想坐。不过……父皇去了那么多年了,朕也当腻了皇上,不如换你吧。”
  独孤冽淡然地道。
  摄政王怔在那里,独孤冽不止一次提到禅让之事,可是他一直没有接受。
  毕竟,这江山,是父皇希望在他的手中,渐渐壮大的。
  但是独孤冽却没有这种心,从小见习惯了明争暗斗,那种明里为春光明媚、暗里为腥风血雨的日子,独孤冽早就没兴趣了。
  “皇上!万万不可,一旦禅让,不仅仅有逆父皇之意,更会让朝廷动荡不安。皇上,您是知道的,朝廷中有不少人野心勃勃,谋权夺位,皇上难道忘记了吗?”
  摄政王冷然一笑,“是以,皇上不应该让众臣对皇上有异议。否则,到时他们一起反了,百姓也还是支持他们的。”
  独孤冽也冷笑起来,“朕怎么会忘记了呢?朕就是要如此,才让他们的野心突现出来。若朕一直都安分守己,皇弟,你别忘记了,他们是定时炸雷,总有一日会轰炸整个瑖国的。”
  摄政王听罢,轻叹一声,瑖国朝廷表面很安稳,可是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其实朝廷中的很多人,都有着夺权谋位之心。
  “是以,皇上才故意如此,催化他们造反的心?”
  “正是!”
  独孤冽面不改色地道。
  摄政王拧起眉,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这样做来,又有损皇上声誉,至少如今在瑖国的百姓心中,皇上已成为一个轻率又轻 浮之人。
  “可是如此……岂不是很伤娘娘的心?皇上……”
  “朕……也没有完全信得过她,暂时让她远离朕,不也是一件好事吗?并且,后宫中的女人如狼似虎,朕也没有心情去防着她们。”
  独孤冽语气冷漠,摄政王轻抿抿唇,独孤冽就是在乎,所以才将皇后打入冷宫,暂时让她远离了后宫女人们的视野之中。
  “不管如何,臣亦不赞成皇上再册一个他国皇后为后,传了出去,只怕惹人笑话。”
  他是反对的,在他册后之际摄政王就强烈反对了。不管钟离伊是不是他国皇后,作为一个青楼女子,或者是昭国的正当人家的小千金,也远远够不着皇后的资格。
  “朕自有分寸。”
  摄政王浅笑,“皇上,臣还是认为,只有将钟姑娘送出皇宫,乃为最好的。到一个隐蔽之地,不仅仅能保住人身安全,还可以免了他人的是非。”
  “不行!”
  独孤冽一下子就否决了。
  “皇上是不舍得?”
  “有何不舍?只不过是一区区女子,后宫中的女人太多了,朕看得不舒服,朕就要利用她来除掉其他一些不顺眼的女人!”
  独孤冽冷冷地说道,俊逸的脸上有着冷漠的笑容,一想起那些争宠的女人们,他眼中不免得有几分戾气。
  摄政王不由得摇首,皇上就是这样,明明是喜欢一个人,却又不愿意在他人前面承认。
  “不管如何,钟姑娘作为他国公主,他国前朝皇后,皇上还是得小心一点。万一她真是楚商凌的细作,那就麻烦了。”
  摄政王轻声道,看着独孤冽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皇上,不如将钟姑娘交给臣,让臣去安排好了。”
  “不必皇弟费心了。皇弟只要管好朝廷中有异心的人,楚商凌的动作,朕 的人自然会盯着。”
  说来道去,皇上还是不放心将钟离伊交给他呢。
  摄政王颔首,也不再说些什么。
  独孤冽决定了的事,他也改变不了,也只能暂时做好自己的本分。
  而连续几天,于冷宫中的钟离伊都吃得好睡得好。
  她不想太多了,只想全心全意地去保全肚子里的孩子。独孤冽没有来看她,从来没有,但膳食却一直那么丰盛,补汤也不曾少过。
  云香见此,也放心不少,至少皇上的心里还有主子,否则也不会在衣食上那么照顾着一个打入冷宫的废后。
  而太后那边,亦是很波澜安静,没有什么动静。
  容妃越来越得宠,几乎和皇上形影不离。
  独孤冽批阅折子,用膳,观舞等等都会有容妃的陪伴。而贤妃,曾想在独孤冽前面为钟离伊求情,但是想见皇上一面,还真的很难。
  皇上不是不宣,便是干脆下令,除了容妃之外,不见任何一妃嫔。
  只是不久后,独孤冽又让容妃携上了德妃、贤妃,唯独就是不待见如妃。
  如妃可急了,太后没动静,她除不掉钟离伊,反而德妃和贤妃都上位了,而她还是留在原地。
  如意宫翠花殿,如妃起居之地。
  农历四月悄然而来,天气更暖,有时正午之时,热浪扑面,殿中开始多了冰盘,冰盘中升起的白色的冷气袅袅飘起。
  如妃一直睡在榻上,一动不动。
  凌秀在一边为其摇扇子,如妃睡得那么安静,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如此到了入夜,夜色浓烈。
  临月殿中,歌舞升平,皇上这几天都到如意宫临月殿去,和三妃饮酒作乐。
  如妃没有前往,再也没像以前那样刻意地求见独孤冽。
  “主子,他们来了!”
  凌秀突然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道,窗轻响一声,有两个人跃了进来。
  “奴才参见如妃娘娘!”
  “起来吧,本宫有事要你们去办。”如妃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从袖中摸出了一张宣纸。
  如今她聪明,从来不会亲**待,只怕隔墙有耳,将宣纸递给了其中一个黑衣男人。
  那男人蒙着面,一副夜行客之样。
  他展开宣纸,眉头皱了起来,眼中有浓烈之色。
  “娘娘,如今那里守卫森严,只怕不容易得手。皇上虽然表面冷落那个女人,然而,皇上的心思大家都明了的。”
  那黑衣男人犹豫了一下,将心中的话一一道出。
  如妃秀眉一挑,“守卫森严,那你们想办法去解决,本宫要五日之内,让那贱人身首异地!”
  “奴才不明白,如今得宠的,还是另有其人,娘娘不妨先缓缓,看皇上有何打算……”
  “不必说了,皇上的心思本宫很明了……”如妃突然止住,立刻冷笑起来,“本宫又想到一个好法子了。”
  两个黑衣男人对望 了一眼,仿佛有些无奈,然而恭敬地垂首,恭敬地等待着如妃的命令。
  如妃走到书案前,写下了那么几行字,将它交给了那个男人。
  凌秀脸色微微一变,她看到了那宣纸上的内容了。
  她没想到,如妃表面沉静如水,其实一颗心早就浮躁不安了吧?
  两个黑衣男人对望了一眼,也没再说什么,恭身退下。
  如妃立在窗前,看着像墨汁一样的夜色,眼中的冰冷笑意,有若寒冬冰霜。
  *****
  金陵殿中,太后对着一叠宣纸,脸色有异。
  原来如妃所言的,全是真的。
  她冷笑一声,将所有的宣纸都扔入了火炉中去,一股浓烟升起,惊凤扶着太后坐到榻边。
  太后轻闭上凤目,却忍不住叹息。
  “太后,可要奴婢泡一杯舒心茶。”
  太后睁开眼睛,“嗯,哀家的心太乱了,想想,还是不能走以前的路。”
  惊凤听得莫名其妙,她退到一侧去泡茶。
  太后望着那窗外的浓烈夜色,往事如烟沉浮,她曾亲手处死过背叛独孤冽的女人,换来了独孤冽一生的痛恨。
  只是,亦不仅仅因为这样,至少,还有其他复杂的原因。
  太后抚着自己的白玉护甲,眉头紧拧,那些黑暗的岁月中,独孤冽对她的恨渐渐加重。
  到了最后,她杀了周露儿,换来更决绝的恨。
  而钟离伊,又是一个周露儿,她应不应该再次去干涉他们之间的事?
  对于钟离伊的身份,已很明确了,可是钟离伊是不是细作,还有待观察。
  独孤冽将她废了,打入冷宫,却不让其他人靠近,分明就是护着她。
  连钟离伊用的膳食等等,太后都听说是上等的膳食,补身补血的,独孤冽是怕她去伤害钟离伊吗?
  “惊凤,去传小安子来,哀家有些话和他说。”
  小安子虽然为皇上 的人,却是太后安排在独孤冽身边的探子。
  惊凤应了声,将泡好的茶端来,方才离开。
  小安子来了,太后只是向他打听了一些关于皇上的事,皇上这几天一直在临月殿中寻欢作乐,摄政王亦有劝过他,但都不予以听取。
  问了好些关于钟离伊的情况,太后也就罢了,摄政王求见,待侍人都退下,摄政王方将一些关于独孤冽的情况告知太后。
  毕竟是亲生骨肉,摄政王不忍太后和独孤冽一直如此疏离。
  太后虽然有人在独孤冽身边,但是不如摄政王如此深入。
  “皇上极爱皇后,母后,您还是不要管他们的事,只要皇后不会伤害皇上,那就可了。”
  摄政王轻声地道,太后脸色阴晴不定。
  “明儿,告诉哀家,皇后,是否还有其他的身份?”
  太后也不想隐瞒,她知道了那些独孤冽刻意隐瞒的事,但和摄政王,她不想隐瞒。
  “母后……您都知道了?”
  摄政王略有些惊讶,心想太后知道得真快,短短一段时间,是谁,去将钟离伊的秘密挖了出来?
  太后颔首,不喜不悲不怒,“是如妃告诉哀家的,如妃都知道了,你们竟然都不通报一声。”
  摄政王脸色一变,“母后,皇上要儿臣保密,所以儿臣不敢告知母后!没想到……如妃竟然得知?那绝对不可能是皇上告知她的,看来,如妃实是不简单。”
  太后浅笑了起来,“的确是不简单,听说,你们在防范着朝中的一批老臣子,对吗?”
  摄政王颔首。
  “那就对了,本来那一批老臣子,对皇上一直不满意,在先皇驾崩后的那段日子里……”仿佛说起了伤心往事,摄政王的脸色也不自然了。
  太后止住了说话,“你们的事,就由你们解决吧。哀家也不管了,哀家老了,一个妇道人家,干涉政权有损皇室风气。不过……若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哀家,哀家或者可以给一些意见的。”
  摄政王颔首,“还是母后深明大义。”
  随后母子二人拉了一会儿的家长,摄政王便告退,留下太后一人于殿中,夜色浓烈,太后的心,寂寞和伤感再一次弥漫开来。
  这个金陵殿,永远是摄政王踏入的多。
  那个她很疼爱的皇上,永远都不会踏足此处,不是吗?
  *****
  冷宫。
  入了冷宫已有一个月了。
  钟离伊的心态很平静。
  至少,她给自己希望,相信独孤冽总是会来的。
  果然,这一晚,三更时分,突然听到云香唤她的声音,钟离伊睡得正香,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惺忪地睁眼,却见床边,立着一黑色的身影。
  是独孤冽,钟离伊极少见他穿黑色,原来,在那微妙的烛光下,这黑色的衣袍勾勒出他更冷的气息。
  “皇后。”
  他开口,轻然地坐到榻上,云香退了下去,这破旧的冷宫里,一帝王亲临此处,实是有些不妥。
  钟离伊坐了起来,淡淡地看着独孤冽。
  她等了一个月,终于将他等来了。
  虽然,以前有时亦明白,他或者为了自己的安全,才对她那么冷漠,可是每次看到他和容妃在一起,心里还是酸酸的,悲伤,失望难免会一涌而上。
  如今,他就在身边,那种滋味,又重新涌上来。
  虽然他身边,暂时看不到容妃的身影,但她知道,一直以来,是容妃陪伴着独孤冽。
  她的地位,被别的女人占去了、
  她的努力,她的卑微,是不是在独孤冽的眼中,成为了一种很平常的反应而已?
  见钟离伊不喜不悲,独孤冽有些奇怪,伸手握住她的纤手。
  “多日不见,皇后忘记朕了?”
  独孤冽心中泛起一股苦涩之意,这女人,反正很冷傲,木讷,一如初见。
  钟离伊淡淡地抽回了后,“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别忘记了,奴婢不再是皇后了。”
  她象征性地福福身,语气平淡。
  也许,等待了很久,一个人的心便会冷下来,所有的希望变成失望之际,不管以后有什么,都变不成惊喜了。
  独孤冽轻叹一声,默默地凝望着钟离伊那张有着淡淡疲倦之意的脸。
  一个月来,他都在想她,可是又怀疑着她,在如此矛盾的情况下,他忍住了来见她的欲 望。
  他在挣扎,犹豫,又得提防着其他臣子、女人,感觉都几乎心力交瘁了。
  终夜不晚,第三晚不眠夜,终是步入冷宫,来见这个一个月不见的女人。
  “一个月不见,皇后,你冷漠了。”
  独孤冽的口气也是淡淡的,没有关怀,也没有温柔。
  钟离伊浅浅一笑,唇边尽是讽刺的弧度。
  “皇上难道一直想着奴婢跪在地上求恩宠吗?奴婢之前放下所有尊严,就是为了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原谅。既然皇上到现在还不信任奴婢,奴婢又何必浪费时间和心血呢?”
  钟离伊口气亦是淡淡的,听不出悲喜。
  独孤冽蓦然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钟离伊。
  “你怎么知道朕信不过你?”
  钟离伊略有恼怒,“皇上的心,奴婢不明白吗?至少奴婢和皇上同床共枕,差不多四个月之久,若奴婢还是不了解皇上,那未必太失败了。”
  独孤冽冷笑,“果然是冰雪聪明的昭国皇后。”
  短短的一句话,刺得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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