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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猫当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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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补的这句很有些无奈的味道。可他越是说得寡淡,赤鹤越是觉得稀奇。
别人终其一生炼不出的丹药,在他这里,就变成了总都有的寻常物件。
还是不当意,不稀罕的物件。
“你这本事……也太厉害了!”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虚渡老祖哈哈笑开,摆摆手道:“今日话说得多些。全忘了时辰。”
他顿了顿,面貌回复平和:“我该醒了,你也该出去了。”
虚渡老祖话罢,这一片原本雪白的世界忽而由天至地的旋起一个黑色的窟窿。赤鹤双手紧紧捂上耳朵,灵台像重压了一阵凉风,她晕得滋起眉头,躬着身整个人陷一片混沌。
而再醒转过来,直直看到的便是那个萧瑟的金塔,耳旁回归了哀鸣的风声,烛火替代着原先的白光——她出来了,还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眼前是肖澜处变不惊的一张脸。从那样刺眼的世界中退出来,她还有些不习惯这样昏暗的幻境。只觉得肖澜眼底有些暗澹,可能她好好出来了,于他而言不是一个满意的结局。
肖澜挥袖,解了缚在云汀与平楉身上的咒诀。全身失力的一瞬难免会感到酸麻,所以云汀冲她奔过来的时候,有点踉踉跄跄的。
他奔过来护在赤鹤身前,隔挡在赤鹤与肖澜之间,生怕肖澜又坑她一遭。
平楉在原地踌躇了一阵,他本也是冲动的迈出了一脚,但脑内残存的理智将他束在原地。
他过去,算什么?
只能算是敌人。
肖澜白了云汀一眼,嘲道:“我若真想要她的命,是你能挡得住的?”
云汀没应他的话,却也不让一步。
赤鹤在他身后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没事的。他回头犹豫一阵,才缓缓将身子偏挪开一半。
“无论从前或者现在,你都是个人物。既是个人物,说话就要算话。这生魂是我的了,你不能再抢回去。”赤鹤觉得自己能这么心平不惊的原因,该是他们本就打不过肖澜。
反正也打不过,还不如讲讲道理。
肖澜剑眉一挑,斜起嘴角道:“不错。你其它地方我虽看不上,这话说的倒还中听。”
一旁的平楉颇有些戏谑的哼了一声,肖澜只当没听见,凑前一步张了张嘴正想再说一句什么,就听得由塔顶传来一声厉喝,听声音,应该是苍松长老。
他只得将到嘴的话吞回去,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可惜啊,他还是来得迟了。”
☆、第七十三章 醒了要吃面
鹿晨山的秋天雨水很充沛,嗒嗒打在后山的松林间,自也很有风味。
一席粉衫立在门廊下,微微仰起脑袋,望着房檐上结起的雨串出神。
曾经娘子在世的时候,每逢下雨就会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粮粉糊糊,有时是红米粉配着花生米和核桃仁熬出来的,有时又是莲子面配着枸杞熬得。
不管是哪一种,娘子都能把它熬得很香。再细细铺上一层蜂蜜,她能把碗底都舔干净。
娘子看她吃得香,就会很满意的摸摸她的头,慰道:“再热的天,也不能贪凉。吃点热的,不会生病。”
有时碰巧被山神听见,总会既宠溺又不屑的嗤一声:“她?塘里的鱼都被她补完了,谁生病也轮不到她生病!”
思及往事,又是这样开心的往事,她不自觉浮了层笑意出来。
下雨,其实挺好的。
檐下吹过一阵凉风,灌进她领口。她下意识将身子紧了紧,却探到怀内有个什么东西。
是粒透亮的石子,但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看其圆润的程度,应该是被人当做玩宠把了许久,摩挲得很是圆润光滑。
她不记得自己有玩石头的习惯,亦不知这石头是从哪里来的,藏在她身上居然一直没发现。
或许是谁给她的?可她全不记得了。
须臾,由远而近了一串略有些激动的脚步声。赤鹤收起石子回首望去,嘴角的笑意更浓——来的正是素衫的云汀。
云汀面上亦带着喜悦,等走到她跟前了,才开口道:“我以为你会去松林转转,可惜下雨了。”话间顺着她的眼神望向房檐下的滴滴答答的雨串,柔声道:“是不是又发呆呢。”
赤鹤摇摇头,应道:“是啊,本来想去的。不过在这儿呆一会也挺好。”
云汀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肩,说回了正事:“九儿醒了。现在金墨正在照看着。”
那夜虽然苍松长老赶至金塔,却还是让肖澜遁了。遁了也罢,还将本就受损的塔顶又糟蹋一次。所以在他们带着缚魂袋回来的时候,苍松长老则领了一干弟子,留下来修复金塔。
好在缚魂袋拿回来的及时,金墨也把回莲灯守得很尽责。生魂回体,倒没费太大的事。
二人走在回房的路上,云汀又念起金塔的事。
“我听说,金塔的禁制,是当年鹿晨山、盘连谷还有崇明宫的几大长老一同下的。可那日我看得清楚,平楉确实是错落一招才击在禁制上,但就这么一下居然能轻松将其打破。实在是……”
此事苍松同他都想不通。不过他想不通的,是平楉什么已经有这么强的能力了?明明打斗的时候是丁点看不出来,莫不是他故意不显山不露水?
若是如此,那他有些气。
而换来苍松想不通的,是幻暝界什么时候开始,竟已精进到能破下金塔禁制的程度了。宁信其有,他还得尽快与帝公商讨一番,鸣魂鼎的事再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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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莲灯撤下以后,这间屋内就燃起了醒神的苏娥香。赤鹤他们踏进屋的时候,一眼望去,梁九儿虽不说面色红润那么夸张,可到底气色是好的。
看来早前她用了自己的血,效力还是挺不错的。
金墨正端着碗薄粥细细喂她,见二人来了,正想放碗起身相迎,就被云汀按下肩头,压回座位上。
“你好好喂她喝粥,分这个神干什么。”云汀淡淡的,示意金墨不要多礼。其实上次取血一事,金墨心有顾虑,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但云、鹤二人将他视作会好友,不愿因此事徒增隔阂。但也不便明说,也唯有慢慢来。
赤鹤径直走到梁九儿榻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柔声道:“可有什么不舒服?”
梁九儿摇摇头,牵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没事了。现在头已经不晕了,歇两日就好。”此番因提前与鹿晨山的弟子通了气,在梁九儿面前只言昏迷一事,不谈失魂。所以梁九儿还一直觉得,自己是跑得太急磕着脑袋,才会昏睡那么久。
毕竟那天被肖澜扔在法阵里的时候,她也确实磕到了脑袋,在天庭上留了个不太起眼的疤痕。
彼时金墨已经喂她吃完了小半碗薄粥,一边起身收拾着碗碟,一边慨然道:“这次还多亏了赤鹤……”
见金墨提及话茬,赤鹤忙截断道:“多亏了我没来搅扰,金墨才能专心护着你。他可好些天没合眼了,不过好在你也很争气。”拦下了他没脱口的后话,赤鹤又朝云汀望了一眼,他倒也心领神会,附和道:“是啊,本来赤鹤急嚷嚷的,亏得金墨,才保得这屋子清静。”
他俩这一来一回听来也十分合理,除了话说的急些,旁的也没听出什么古怪的地方。
生病嘛,本来就是清清静静休养最好了。
话头很成功的引回了金墨身上。看着梁九儿愈发羞红的一张脸,金墨虽被噎得有些茫然,却也沉下,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的……第一眼醒来看到他,就觉得他很疲惫……”梁九儿略略低下头,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娇涩,几分感激。
她承着星女的模子,本就生的好看,娇俏之下,一双杏目像缀了星子。
赤鹤轻轻拽拽了金墨,长时间没好好休息本就磨人,加上适才的茫然,他回眼望过来时的呆滞,反让赤鹤有些心疼。
赤鹤不着痕迹的冲他轻轻摇摇头,他了然于心,亦不着痕迹的点了个头。
“好啦,晚饭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么?或者给你熬个补神的汤?”赤鹤扒着指头算算时辰,现在熬汤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梁九儿摇摇头,道:“我想吃那个面。”
“面?”赤鹤不解,从前她生病,娘子问她想吃什么呀?就算她已好了大半,却还是会装着很痛很难的样子,踌躇道:“肘……子。”
“就是我们将将踏入流心岛的时候,你煮的那个面。”梁九儿抿着嘴笑了笑,赤鹤转眼一想,那天他们到流心岛时辰有些晚,住在杜仲的屋子里,她做了一碗很简单的面。
大约那一夜梁九儿是饿极了,饿急的时候,第一口吃的东西都是好吃的。那她一直记挂着,也不奇怪。
☆、第七十四章 他说的身份
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着,衬着雨景,小厨房飘出些许柴火味,十分生气。
云汀在水盆里涮洗着青菜叶子,溅出的水渍染了衣角,他也不自知。正有滋有味的和赤鹤闲聊着,比之前两天,此刻真是难得的悠哉。
赤鹤围着灶台打转,将备好的配菜一一切好,很有情趣的挑了个最合眼的盘子装着。做菜嘛,也要讲究个“色相”。
云汀把洗净的菜叶抖了抖水,又唤赤鹤替他拿个篮子来。
完成了洗菜这么一件大工程,他一时手上没事,便望着赤鹤的方向,随手拿了个切好的萝卜塞进嘴里。
这是鹿晨山种的萝卜,既不辣嘴还很清甜。他咔嚓嚓啃完一截,包着一嘴的萝卜屑含糊道:“你是担心,九儿知道你取了血,对自己昏迷的事情起疑心么?”
赤鹤正将砧板洗刷干净,听他这一问,回过头来望着他,拿着砧板的手机械的控了控,应道:“也不全是。”
“不全是?还有什么?”云汀又伸手拿起一块萝卜条,这萝卜好吃,改日讨一些回去,让赤鹤替他泡成酸的,一定很下饭。
赤鹤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踱步坐到云汀对面的小凳上,敛了衣裙,补道:“我是不想,让她与我有太多的牵扯。”
牵扯?
这话倒是云汀没想到的。他忖了一阵,虽然之前没想到,但依着她的心性,此时他倒也想得通。
于是伸手将没拣的菜放到他们中间,一边择菜一边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也是。她既是个普通人,能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最好不过了。”
赤鹤见他明白自己的心思,有些欣慰笑了笑,顺手也拿起几缕菜芽子,叹道:“与我牵扯太多,不见得是好事。就拿她前身而言,若非星女与我有牵扯,她也不至于来遭这一世的罪……”觉察到自己一不留神又提起老话,她悄然没了声音。可能怕云汀听得烦了,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可云汀好像并没有腻烦的意思,相反见她不说话了,还意犹未穷的接了一声:“然后呢?”
他乐意听,她自然乐意讲。于是抿了抿唇,继续道:“然后……我近来想,于人间而言,总觉得魔是害人的,而仙是济人的。所以大家总盼着自己能与神仙有交集。”她一不留神将菜芽子掰成了好几截,于指尖上沁了些青色的印子。
“可是神仙就都是极好极善的么?比如像肖澜,他也是神仙,可他却能取人皮骨制琴……”她咽了咽喉头,云汀亦抬眼望着她。
他的眸子很清澈,让她很放松,一放松,近日来心里想的事情,也就毫无保留了:“再比如我这样的仙,暂不说我一没本事二没身份的,只道与我有了牵扯,到底是害人,还是济人?所以啊,九儿这一世,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日子能过得越平淡越安稳越好,我终有一天是有全身退出她的世界的,留下的太多,也是种羁绊。”
她觉得自己好像为仙许久,却从未做过什么济人的事情。依依沉浸在过去里,深以为自己是个拖油瓶。
或许从某个程度上来说,她这也是一种自私吧。
没有过多的牵扯,她亦不会再欠着谁。
云汀一字不落的听她说完,很有深意的嗯了一声,略略锁眉道:“没本事,没身份?”
“啊,是有身份的。我差点忘了自己是个山神。”她揉揉头穴,将指尖的青汁也揉到了额角上。
云汀朝她凑近身,伸手替她揩干净了额角的污渍,正色道:“虽说我不是什么人物,亦不知未完礼的夫妻算不算的上是一个身份。但我想,不管它算不算一个厉害身份,你大概都不会嫌弃……至于本事……”
“你说什么?”赤鹤眼内闪了闪,回望着他。他后话是什么,全没听到了。
未完礼的夫妻。
夫妻这个词,此前她想过,听过,却从没臆过这两个字有一天落在自己身上,会是个什么滋味。
云汀温温的,牵起一个笑:“我说,待事了了,要如何办礼,还得再细细商议商议。”他的嘴角像牵了弯月,映在赤鹤脑子里,好看到了一种地步。
她原来居然觉得元屏是最称眼的。
年少不懂事啊!
明明这个时候的云汀,才是最称眼的嘛!
灶上的水已烧得沸腾,躁动的蒸汽很不知趣地一下又下一掀着竹盖。
云汀从她手里拿过被她揉捏得不成样子的菜叶,打趣道:“再呆一会儿,咱们晚饭喝白水咯。”
她回过神来,心头还在跳着。手上难免有些局促,却逞强道:“喝白水呢是不可能的。若是见着咱们动作慢了,金墨肯定会赶过来亲手为你煮一碗带着落银特色风味的面条。”
她将特色二字落得极重,重得云汀喉咙有些涩。
金墨的面……
他暗暗打了个哆嗦,起身将衣领正了正,凛然道:“我觉得,抛开别的不说。我起码还是一个能自食其力的神仙。”
☆、七十五章 视若无睹
须臾,几碗简单的热汤面就已端盛在木盘中。较之上次在流心岛所不同的,是这次多备了一碗清蒸的肉饼。
到底境况不同于在流心岛,反正食材也丰沛一些,也不见得吃一碗面就够了的。
云汀端着托盘,等赤鹤开了门往出走的时候,却见不远处的练场上,多了许多穿戴整齐,且非路晨山弟子的人。
这波人人数并不算少,在练场上待命的样子很难不引人注意。赤鹤一开门就见着了,不过于她眼中倒没很多惊奇。
她伸手扶了把云汀怕他端的东西太多挡了视线。待得云汀踏出门后,才闲聊似的问了一声:“是有别的门派来拜访苍松长老么?感觉阵仗还挺大的。”
云汀收回目光转而望向她,略略压低了些声音,沉声道:“他们是盘连谷的弟子。这阵仗,只可能是谷主来了。”
原来那些人皆是盘连谷的门生么?赤鹤了然的“噢”了一声,不自觉又朝那群弟子多看了两眼。
这一回细看,她才发觉这群弟子其实以这个距离来看,已能看出名门不俗。想来她年少不更事的时候,初回见着薇萧,第一眼的反应,亦是金枝玉叶、大家闺秀。
追到从前,由先生到山神,对他们而言她几乎都是作为灵宠的存在,从没被如珠如玉的教养过。
她自认她不是个有大远见的女孩子。因着这,她还深深羡慕过薇萧这样的门风。
思及少不更事时,她不自觉笑出声来,复道:“毕竟金塔的事也是与他们有关联的。动静那么大,谷主也该来一趟。”
云汀有些沉默,她一瞬也懂了云汀为何沉默。
薇萧与芷水,是不是也一道来了。
若是来了,不然她避一避?
但能避到哪去?回青崖山么?
她砸咂嘴,一时有些烦躁。伸手拽了拽云汀的衣角:“咱们再磨蹭一会儿,面该坨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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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儿的屋内,苏娥香只留了余味,这丝馨甜的余味下,气氛很严肃。
不过与其说是严肃,倒不如说是压抑。
而压抑的来源,正是端端坐在房中木桌旁的一位灰须长者。这位灰须长者腰背有些佝偻,或许本身人也矮瘦些,乍一看倒有些单薄。一把胡须十分的长,把他一脸的孤傲配得愈发还有些不屑的意味。
胡子长长的人似乎都有个厉害背景,这位长者背景亦不简单,正是盘连谷谷主——方长老。
此前赤鹤与薇萧有过一闹,当时还在崇明宫,这位方长老吹胡子瞪眼,厉喝要封了她与薇萧的术法,以示警戒。
是了,就是这位方长老,怒气冲天的是他,私下解了薇萧封印,美名其曰追压幻暝界魔孽的也是他。
亦是这位长老,在芷水伤了元屏一双灵鸟化的儿女,被罚如思反谷思过的时候,亦是私私解了芷水罚。
就是这位很护徒的长老,如今沉着张脸坐在他们面前。
二人进屋时皆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云汀彬彬抬出一个笑,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方长老。”
赤鹤跟在他动作后头,同样规规矩矩的拱手躬身,恭敬道:“晚辈见过方长老。”
大约方长老是耳背?
亦或是没有听到,又或是如何。
只见他回神一样,冲着云汀挥了挥手,笑与云汀打了招呼:“云汀啊,倒真是许久未见。”他不忘顺了顺须子,目光不偏不倚只对着云汀,而赤鹤那边,却是压根没有要接她话的意思。
如此,赤鹤只能讪讪的收手直起身,立在一旁像跟木桩子般僵直。
“我听我徒儿说,青崖山新晋了一位山神?”方长老说这话时,目光依然没有要落在赤鹤身上的意思,云汀愣了愣,克制道:“请恕晚辈无礼。方长老所问,正是晚辈身旁这……”
“我随口一问罢了。想来小小山神的位置,多半是个闲职。我自也不当回事。”他挥挥手截断云汀的话,话里有话的样子,好像这屋子里,压根就没赤鹤这个人一般。
云汀有些垂眼,正欲说什么,却感到身旁一道灼烈的目光将他望着。
赤鹤冲他眨眨眼,又很知趣的往一旁退了退,又退了退。她竟然还能芸出一个笑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她是觉得,她这根木桩子,已经从头烧到脚了。
她承认她是有些迟钝,但到底眼睛不瞎。
方长老明显不待见她。
不过这种不待见,是因为她与他的门生不合,还是别的原因,她就不晓得了。
毕竟自己幻暝界来历的事情还捏在薇萧手上。
时间一下子过得很慢很难熬起来,她眼见着梁九儿也变得很僵硬,暗暗有些心疼她。
毕竟梁九儿,也没遭过这架势。
或许她此时脑子都还不清明,就从天而降一个方长老。
也是苦了她。
这边有一耳没一耳的听他们寒暄着,另一边,眼睛却总是落在云汀端来的吃食上。
嗯,她心疼的不止是梁九儿。
要是再多说两句,肉饼也凉了,面也坨了。
好在方长老是个有架子的人,花时间和不待见的人处在一起这种事实在不是他的风格。没多寒暄两句,就敛了衣衫出房门去了。
临了,终于舍得多说了一句与赤鹤有关的话:“下次不如将苏娥香换成艾草。灵宠招虫,熏一熏也好。”
灵宠。
赤鹤其实有些愠怒,但知是自己与他的门生有渊源,偏他又是个护犊子的主,若他逞一时口舌之快便罢了,那不如就罢了。
所以看着云汀一时激动准备凑身上前似是想与方长老说什么,她赶紧暗暗拉住了他的衣角,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云汀是崇明宫的身份,不管是好话歹话,都不合在这个时候同方长老理论。
有的事情,多一句少一句,就完全变质了。
☆、七十六章 我是不是要当婶娘了?
待房门合上,屋内压抑的气氛才稍稍和缓,赤鹤呼出口气,有些可惜的将面条端起来拌了拌:“出锅时就有些耽搁,现在怕味道不好了。你快尝尝能吃么?若吃不了我再去给你做碗新的。”
彼时梁九儿已恢复了大半的精神,能稳稳当当的踱到桌边用餐了。她接过赤鹤手里已经拌匀的面条,深深闻了一鼻子,虽不知到底与流心岛那一夜的有没有分别,但看她一脸满足,也无需计较这些细节了。
“当然能吃,还香得很呢。”话间梁九儿已扒拉了两嘴面,鼻头沾着些油星子,抬眼对着赤鹤甜甜的笑了笑。
她这笑让赤鹤看得很欢喜。这一餐虽然简陋了些,好在几人吃得倒也顺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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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金墨拿出回鹿晨山时顺道买的新茶,又挑了套精致的茶具出来,很熟练的抬手替几人斟了热茶。赤鹤觉得嘴馋,又端来一盆洗好的水果,权当饭后茶话的消遣。
她手上剥着个果子,踌躇道:“方长老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刚才喝茶的空当,她忽然想到,他们几个瞒着梁九儿的事,未必不会因为方长老的到来而漏了口风。但这话却也不好明问,只希望金墨能听懂她的意思。
金墨耳聪,自然了解她的意思,沉吟一声,顺手给梁九儿拿了捧花生仁,才道:“听说是一早就来的,不过早晨来的时候因金塔事急就先赶去师傅那边了。他们一个年纪的人,好说话些。”
一个年纪的人,自然好叮嘱那些当瞒哪些该讲。
赤鹤晓得了他的意思,放下心来,将剥好的果子递给云汀,云汀刚刚吞下一口热茶嘴里还有余香。就将果子掰成两半,自己留着一半,递还给赤鹤一半。
“我看方长老带了许多弟子来,大概是要常住一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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