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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弃凤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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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斟酌着,要出言拒绝。哪知在抬眼的瞬间,眼角余光扫到庆嫔和忻嫔时,却发现忻嫔身形动了动,好像要开口说话。
令妃心里一紧,“不好,可不能让她抢了前。”
来不及想借口了,令妃便使出了最常用,也百试不爽的一招——装病。
她忽然间,就捂住肚子,□了一声,然后继续凄凄惨惨地叫了起来。
为了体现弱质纤纤的气质,令妃本来脸上就涂着许多铅粉,现在看不出面色来,正是好一个病怏怏的样子。
她这一番做派,成功地堵住了忻嫔已经送到嘴边的托辞,抢得了先机。
跟在她身边的绣草很有默契,连忙扶着她,还紧张兮兮地呼嚎起来,搞得跟真的一样。
“娘娘,您怎么啦?您哪里疼啊?”
“令妃妹妹,你这是?”
那拉惊了,“这令妃怀着孩子,虽然这当口很有装病的嫌疑,可也保不准可能是真的不好了。”
于是,那拉立马高呼,“来人,快去请太医。”
“是,娘娘。”旁边一个宫女应声,拔腿就要往太医院跑。
“等,等等——”
见要去请太医,令妃顿时心生不妙。
她可是装病,要是请来一个和她不熟的太医,可不就穿帮了吗?
无奈之下,令妃只得出言阻止,声音还很到位地弄得断断续续地,装着自己的确是个病人的样子。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无碍的,臣妾只是……只是……”
她飞快地想着借口,不能让皇后叫太医,那便只有——
“只是有些胎动罢了。臣妾回延禧宫歇歇就好了,实不敢让皇后娘娘如此费心。”
“送你回延禧宫?这怎么可以?”那拉心里绝对不同意了。
“令妃妹妹,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那拉当然也不是傻的。这时候,她已经百分之百地肯定,令妃这次是在装病了。
不过,她也不点破,只是俯身拉着令妃的手,语重心长地地说,“妹妹你身怀龙裔,皇上和本宫都盼着,妹妹能为咱爱新觉罗家再添一个小阿哥呢。他以后呀,可是要叫本宫皇额娘的,本宫能不尽心吗,怎么能轻忽呢?”
那拉直起身,将令妃按下,果断下决定,“令妃妹妹,既然你不想叫太医,那本宫就依了你,不过,回延禧宫的话,就别提了,你就留在本宫的储秀宫里,待身子好了再回去吧。皇上那边,本宫会给他说清楚的。”
“啊?留在储秀宫?”
闻言,忻嫔惊得张大了嘴巴,这,还是那个死板规矩的皇后娘娘吗?
听到她的惊呼,那拉瞄了她一眼,眼里的深意忻嫔虽然看不懂,但她还是赶忙用帕子紧紧捂住了嘴巴。
“管他呢,看样子,皇后娘娘是想要惩治令妃一下了,这只要不牵扯到本宫,和本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戴佳氏忻嫔乐得坐山观虎斗,捡点渔翁之利。
而陆氏庆嫔,则是一直都没有说话,若不是她身上穿着嫔的服饰,也有那么大的身形,定会让人将她无视了过去。
真是,太没有存在感了。
令妃被将了一军,仍然挣扎不休,“皇后娘娘,这不合规矩的。”
“哟呵,还不合规矩?你平日里不合规矩的事,还做得少吗?”那拉心里嘲讽不已,“本宫的口头禅,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那拉大度地开口,“令妃妹妹,这规矩是人定的,你现在情况特殊,本宫特赦,在你身体完全好了之前,可以免掉一些规矩的。”
“可是,皇后娘娘,臣妾已经好了,没事了。”令妃强调着。
她此时后悔不已,“本宫争个什么劲啊,就让忻嫔抢了先又怎么样?现在被那拉氏抓住话柄,真是倒霉死了。”
“好了?本宫可不信呢。你怀着龙种,可不能开玩笑。”
那拉神情严肃,仿佛是在教育不听话的孩子。令妃在她这样的眼神逼迫下,感觉好像被看穿了一样,心里尴尬不已。
“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没骗您啊,臣妾身子真的没问题了,您到底要如何才相信呢?”
令妃无奈极了,她今日看样子,是要载在这里了。
“这个么……”那拉摸了摸指套上的花纹,沉吟了起来,放佛在思考什么。
见令妃那惶恐不安的样子,她心里很出了一口恶气。
于是,她话锋一转,嘴角隐晦地翘起,“除非,你能陪本宫打马吊,这样,本宫就相信你身子完全好了。”
“额——”令妃顿时扶额,“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只得无奈答应,“好吧,既然这样,臣妾就陪皇后娘娘您打几圈。”
搞定了令妃,那拉眼神往忻嫔和庆嫔身上扫去,“忻嫔妹妹,庆嫔妹妹,你们不会也有什么问题吧?”
她俩赶紧摇摇头,连最狡猾的令妃都吃了败仗,她们俩怎么能斗得过呢?
“不就是打马吊吗?有什么可怕的,还不一定就是输呢。”
于是四人终于围坐一桌,热热闹闹地打了起来。
牌过几圈,那拉输多赢少。
令妃,忻嫔和庆嫔偷偷打量那拉,见她神色不是很好,心里均有隐秘的快意。
又几圈下来,那拉还是输得很惨。
“该,叫你强迫本宫打马吊,不赢得你裤子都没得穿,本宫就不姓魏。”
令妃心里偷偷地骂着那拉,忘记了她手气其实向来都不好的事实。
“唉,本宫牌技真是太糟糕了。”
正当三人忍住心里花儿朵朵开,忍得辛苦,忽闻那拉叹了气,神情郁卒地说了这么句话。
忻嫔总是记吃不记打,仍然第一个发言安慰起来。
“皇后娘娘,您可别这么说,您看,您镇日那么忙,没有时间研习牌技,咱们大家都是知道的。相信,太后娘娘也不会怪您的吧。”
“唉,忻嫔妹妹言之有理,不过,孝敬太后,是咱们这些小辈应尽的义务,本宫怎么可以找理由推脱呢?”
那拉朝慈宁宫方向躬了躬身,语气间正气凛然,忻嫔便再次落败。
话题扯到这里,那拉心里冒着坏水,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所以呀,各位妹妹,定要陪本宫好好练练,怎么样啊?”
“输得这么惨,还要练下去?这皇后没毛病吧?”
三人心中不解,这样想着,眼里都闪过一丝茫然。
看她们不说话,那拉做出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眼眸低垂,声音委屈,“本宫这点小小的愿望,你们都不愿意吗?”
一向架子比谁都大的皇后,在她们眼前露出这幅摸样,三人心里恶寒不已,赶紧纷纷点头赞同,并夸奖那拉对太后的孝顺之心,青云可鉴。
那拉方才高兴了起来,“既然这样,本宫就派人去和皇上说说,三位妹妹要帮本宫练习牌技以孝顺皇额娘,在本宫牌技大成之前,就不要点你们伴驾了。本宫相信,皇上对皇额娘一片孝顺之心,定会赞同本宫和各位妹妹的做法的。”
三人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那,皇后娘娘,怎样才能算是牌技大成呢?”忻嫔小心翼翼地开口,今日她每次开口都引起场面往不好的方向发展,都快被那拉折腾得有心理阴影了。
大家都来强权吧
“嗯……”
那拉眼睛瞄了瞄三人头上的珠翠金钗,笑了笑,“至少,要达到十盘九不输这样的境界才行吧。”
三人一听此话,方明白那拉今日说是练习牌技,实则是找冤大头来了。
她们在心里哀嚎的同时,都对那拉鄙视不已,心想,“你以为你自己是太后么,还想要这么大的脸面?一个不受皇上待见的继皇后而已,别鼻子插葱,穷装象(相)了!”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须知,打牌也要看天时地利人和,所谓的‘牌技’其实靠不住,赌神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是呀,是呀,皇后娘娘您这样可不是有些吹毛求疵了么?”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了反驳,就连一直并没有开口的庆嫔,都开腔表示了她的不赞同。
那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们找理由,也不说话,姿态端得稳稳的,很是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
三人渐渐消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本来平日里不对盘的几人,竟然还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处去了,“皇后今天好像不好惹,还是先顺着她为妙,要不闹到御前,停了自家的绿头牌就得不偿失了。”
“呵呵,呵呵,皇后娘娘,既然您兴致这么高,那咱们继续吧。”
“错,不是本宫兴致高,是本宫和三位妹妹,对太后娘娘的一番孝顺的心,日月可鉴。”那拉纠正道。
“那是,那是,还是皇后娘娘您思想有高度,妹妹我啊,就是那上不得台面的,真是对娘娘您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呵呵,呵呵,和了。”
于是,皇后娘娘大展神威,牌技像坐了火箭一般,飞速突破着,从最开始的赢三输五,到之后的盘盘和牌,创造了一番新的“深宫赌神”传奇。
“三位妹妹走好啊,本宫就不送了。”
那拉挥舞着帕子,面带笑容地送走三个冤大头,数着今天赢来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
“这银子真好赚啊,权力真是个好东西,怪不得太后这个老太婆那么喜欢抓着权力不放手,以权压人的感觉真是太爽了,本宫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那拉情绪高涨,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她,决定依样画葫芦,再压榨几个平日看不顺眼的妃嫔出出气,顺便捞点外快,来填补被太后掏空了的银库。
而令妃这边,当日她和庆嫔,忻嫔三人输得惨白了一张脸,步子踉踉跄跄地踏出储秀宫的时候,还觉得脑子一片乱糟糟的。
三人望天,“这太阳是不是穿错了内裤,怎么就从西边出来了呢?”
令妃更郁卒,她输得最多。
“这该死的那拉氏,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弄了这么个馊主意,可怜本宫的银子哟,那是阿玛担了多少风险,少睡了多少觉才挣来的啊?本宫都还没有捂热,就钻到她的荷包里面去了。”
她心中狠狠地滴血,“这许多银子,本宫可以收买多少个钉子啊,真是好钢浪费在茅厕里,唉,那拉氏,本宫要跟你没完……”
庆嫔和忻嫔心里也很不爽,“皇后娘娘哟,您打秋风,怎么就打到臣妾身上来了哟?”
忻嫔虽说出身高贵,她阿玛恬为一省总督,可是她是乾隆十八年才选秀进的宫,皇上赏赐其实并不太多,家底还很薄。而且,她娘家人又天远地远,孝敬也来得少。
而庆嫔,就更可怜了,出生汉军旗,父亲官位不显,娘家势力不大,乾隆初年便当了贵人,却一直到乾隆十六年才封嫔。
这许多年了,她没有宠爱,也没有子嗣,就一直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就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被皇上宠爱了一阵,没想到,也招了皇后娘娘的眼。
庆嫔坐在车撵上,拿帕子捂着输红了的眼睛。她想到她这些年来装聋作哑的过日子,还要被人惦记,心里便又是一阵酸楚。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经那拉这么一折腾,内廷东西六宫之中是怨声载道。
妃嫔们对那拉敢怒不敢言,都咬牙忍受着,忍受不下去,便将火力转嫁到比自己地位低的妃嫔身上,于是,如一潭死水般的紫禁城,从那拉开始,掀起了一阵轰轰烈烈的,自上而下的“强权压迫活动”。
压迫的底线不断下降。最先从嫔到贵人,到常在,到答应,再到有脸面的宫女太监们,最后,连倒夜香的小苏拉们和辛者库的罪奴们,都未能幸免。
当然,这一切,那拉都是不知道的。她正沉浸在无债一身轻的感觉里。
压榨妃嫔们所得颇丰,她将太后的那六千两银子还掉了不说,还剩下了不少,转眼从赤贫变成小富,那拉感觉真是幸福了。
那拉居然觉得,即使是让她整日穿着这厚重不已的朝服,她都能够忍受下去了。
当然,那拉并不知道,这一笔巨债正是由她身上的朝服引起的,若知道,那她……
其实她也没办法。她可不敢把这身朝服拔下来烧掉。
不知从何时起,乾隆越来越多地发现,他的嫔妃们最近装扮档次大大下降。
脸上用的铅粉没有以前细了,胭脂颜色也没有以前的鲜亮明媚了。闻闻味道,身上一股劣质香粉的味道,冲得乾隆都没有心思欣赏美人了。
不过,说到美人,乾隆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明记得,眼前的林贵人是诸多妃嫔中皮肤最好、最嫩的,一掐,都放佛能掐得出水来。可是,怎么今天看起来,林贵人脸上却是坑坑洼洼的,笑起来的时候,还扑扑地往下掉着粉呢?
乾隆大感扫兴,这都是今天换的第三个伴驾的妃嫔了,一个两个都撞见鬼了吗,为什么都这么难看?
他拂袖而起,抛下林贵人,离开了永寿宫。
憋着一口气的乾隆皇帝,出了永寿宫之后,便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内宫之中游荡了起来。
“朕还真就不信了,这内廷还找不出一个,让朕看得过眼的妃子来?”
于是,乾隆一路从永寿宫晃到对面启祥宫,再从启祥宫踱到斜对面的翊坤宫。
翊坤宫里住的,是木木呆呆的瑜妃,还有几个并不出彩的贵人和答应。
灯火阑珊处,有佳人
平日乾隆都不怎么去翊坤宫的,今日脑袋抽风,执意想要找出美人来,乾隆终于挨家挨户“拜访”,希望能寻找到美人,以安慰他那颗受伤的男人心。
可是屈尊造访的结果,也不过是乾隆甩甩袖子,又灰溜溜地走了。
乾隆站在翊坤宫门口,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朕这是在干什么呢?”
理智上,乾隆非常明白,他完全用不着拖着他“贵重”的身躯,亲自跑到每个宫里面去寻找美人,而是可以命美人们乖乖地,裹着被子被抬到养心殿里面去候着。
“可是这样多没有情调啊?”
是的,情调。
乾隆自诩“风雅”的一颗心,不断地叫嚣着,催促着,一步一步地推着他,在这条“寻美”之路上不断前行,力图创造一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丰功伟业”。
在翊坤宫宫门前,乾隆正在查探路线。
“该去哪里了呢?”他摸了摸下巴。
按理说,这西六宫已经逛了一半,应该再接再厉,将剩下的三宫逛完,不过,乾隆脑海里掉出了这西六宫的格局图,和翊坤宫并排的是长春宫,翊坤宫后面的是储秀宫,最后,在翊坤宫的斜后方,和储秀宫并排的角落里,是怡嫔柏氏所住的咸福宫。
想起长春宫,乾隆神情不得不黯然了一瞬。自从她去世之后,朕就将宫封闭了,里面现在没有活着的美人,只有两幅画像。
是朕对不起她,可是当年,唉,罢了罢了,前事已毕,朕还是不要去想她了。
乾隆强自收回思绪,抬头仰望着漫天的云霞,情绪还是不免低落了很多。
“至于背后的储秀宫……”
本来情绪就不高的乾隆,想到储秀宫眉头就深深地皱了起来,“这个太过于端庄的那拉氏,朕躲避还来不及,排除,排除,坚决不去。”
于是,剩下的三个宫殿,也就只有咸福宫稍稍能有点盼头。
不过,咸福宫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坑爹了,居然在那个角落里!
“朕要去咸福宫,势必要从储秀宫旁边经过,朕还是不去了。”
于是乾隆脖子一扭,转身挥挥衣袖,大步往东六宫去了。
这偌大一个东六宫,可还有不少美人等着朕去视察呢,相比于咸福的这点肉渣,那可就是一只烤全羊啊。
乾隆从交泰殿前穿过,不一会儿便到了东六宫的东一长街。
眼前是承乾宫,垂拱,飞檐,红砖。
乾隆正要踏步进入承乾宫的大门,却见对面疾步行来两个宫女。
她们面带急色,脚步匆匆,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什么,行走间,居然都没有看见他皇帝陛下高大威严的身影。
“站住!”
乾隆沉声喝道。
俩个宫女闻声双双侧头,发现这人穿着明黄色的金龙袍,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跪地告罪起来。
“奴婢们没注意到皇上在此,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这两个宫女身子纤细,伏在地上,身躯微微颤抖,一副可怜无比的样子。
“朕就那么可怕吗?”乾隆不高兴了,“不过,朕也不是那么小心眼,非得要和你们这两个低贱的宫女过不去。”
他压下心头的不爽,“恩,起来吧,朕恕你们无罪,不过,你们是哪个宫的?何事如此慌张?”
见皇上不怪罪,两人才爬起来,也不敢拍裙子上的灰。
其中一人胆量足些,却也只低着头回答道,“奴婢们是永和宫的,服侍纯贵妃娘娘。刚才,娘娘又咯血了,奴婢们这是急着去找太医。”
她的声音带着点点鼻音,显然是有些要哭的迹象。
“咯血?”乾隆倒是吃了一惊,虽然知道纯贵妃一直病着,却不知病得这么严重。
“纯贵妃朕好像有一两年没有宠幸过了吧?几次年节上见到,也是病病弱弱的样子,居然病到了这地步吗?”
想了想,他开口道,“那,你们快去传太医吧,朕去看看你们主子。”
说罢,转身往永和宫去了。
“皇上终于去看咱们娘娘了,娘娘见到皇上,说不定,能好上许多呢。”转身往太医院赶去的两人相互交换了眼神,便也高兴了起来。
永和宫中,纯贵妃闭着眼斜倚在床上,脸色苍白。
她隐约听到门帘拉开,以为是来给她整理屋子的宫女,便也没有睁眼。
直到一只温热粗糙的手掌抚上脸颊。
纯贵妃身体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撞在床舷上生疼生疼的。
她一边躲,一边睁开眼,才发现身前的是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竟然是好久都不曾在永和宫出现过的乾隆皇帝,她的皇上,她的夫君。
纯贵妃瞳孔骤然一缩,张了张嘴,“皇上?”
刚吐过血的她,双唇惨白无一丝血色。神情满中是不可思议和惊喜。
她直呆愣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来。
糟了,本宫这是在干嘛?怎么可以直视天颜呢?
“皇上,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未曾迎接,请皇上恕罪。”
她赶紧请罪,挣扎着欲起身行礼,奈何双手无力,在床榻上撑了撑,仍然没能坐起来。
“别起来,别起来。朕免了你的礼,你就好生歇着吧。”
“臣妾谢皇上。”
乾隆在床榻边坐下,表情隐隐有些扭曲。
他细细品味了一下刚才摸着纯贵妃脸时,手里摸到的感觉,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因为他惊悚地发现,这个年纪不小了,又病恹恹的纯贵妃,脸摸起来,居然比林贵人的手感还要好一些。
纯贵妃依言斜倚着,她心中波涛汹涌,又是惊,又是喜,又是悲,又是愁,一时间五味陈杂,气息喘得更急了,面上不由浮现一点红晕,苍白的面颜上像是打了一层淡淡的胭脂一般,有些像日落时天边的云霞,居然衬得她有一种极致的艳丽奢华。
乾隆心头大震。
“朕搜寻了大半个皇宫,竟然是在永和宫找到了佳人,真是‘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先辈诚不我欺。“
“爱妃,朕好久不曾与你说话,你近来可好?”
佳人在前,乾隆已经忘记了,眼前的纯贵妃刚刚才吐过血。他舌头麻利地一拐,非常熟练地说出了他讨好美人时的常用开场白,开始和纯贵妃套起了近乎。
“额……”
纯贵妃因久不和皇上相处,原先练出来的伶俐口齿和应对技能都退步了许多。
本来,她正在搜肠刮肚地想,要怎么和乾隆交流,才既得体,又能搏得乾隆怜爱,却听到乾隆这如天外飞来的一句话,不由默然了。
“本宫这要怎么回答?”她纠结起来。
答“不好”吗?
那是万万不能的,宫中妃嫔怨望是大罪的。
答“好”?
可是本宫觉得这违心得本宫的心肝肺脾都要疼了。
可是,她还是咬咬牙,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她看向乾隆,眼神真挚而感激,同时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臣妾很好,谢皇上关心。”
空中飞人和门帘杀手
纯贵妃糟心得不得了,她感觉她的后槽牙都在一阵一阵地,隐隐作疼。
无言以对了半晌,她伸出手,拉住了系在床头的一条绳索。
这绳索从床榻牵到屋梁上,打个圈,再连接到外屋。垂在外屋的那一端,缀着一串大大小小、品质驳杂的铃铛。
“皇上进来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人给他上壶茶!本宫的脸面都丢尽了……”
纯贵妃有些生气,她无力地咬牙,心头郁卒,“这些奴才,最近真是反了天,看本宫不受宠爱,居然也越来越不好使唤了。”
其实,纯贵妃倒是有些冤枉了他们。永和宫的奴才们,也不完全都是背主的。虽说忠心的没有绝大多数,但也起码还有一小撮宫女太监,还是很为主子着想的。
所谓“生命不息,压榨不止。”宫女太监们被各种私活占用的时间越来越多,哪里能够时时守候在纯贵妃的病榻前?
看吧,最起码,永和宫的这些奴才们,在压榨和被压榨的间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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