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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八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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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蓝解了围裙洗了手回来,猫大侠已经吃下了半碗饭,于蓝看这情形,心头大为满足,大为解气,哼,看他以后还敢嫌弃她做饭不好吃。
只是,连着吃了三日后,猫大侠见于蓝端上桌的又是那海带丝和豆腐锅,将碗一推,没胃口道:“又是这两样,你能不能有点新意和变化,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是会腻的!”说完猫大侠便十分不给面子的跑了出去。
于蓝气得差点没将手中那碗白饭给摔地上去。
“嗬,什么东西这么香?”这是阎秋白出现在院子里,嗅了嗅还残留在空气中的香味问道。
“吃了吗?”于蓝站起来问道。
“还没,如果有多,我倒是很想试试你这手艺。”阎秋白瞅见那桌上的一碗红红菜道。
“这饭是为我准备的?”阎秋白随着于蓝在桌边坐下,坐在刚刚猫大侠坐的位置上。
“。。。。。。差不多。”于蓝尴尬的笑一声。
“还有米饭吗?”阎秋白问。
“都,给你吃了。”于蓝瞪大眼睛道,这可是他吃的第三碗了。
吃了于蓝的饭,阎秋白最后抢着将碗给洗了,他没想到于蓝现在做饭这么好吃,以前他可是见到八月嫌弃她的模样,他那时还想着要来她这给她做做饭,套套近乎,只是后来他蛊毒发作,便没来成。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只是连连蹭了四日的饭,阎秋白才发现,于蓝原来就只会做那一道菜。他想着也到了他该为她露一手的时候了。
第24章 蓝白治猫
1
这猫大侠,常常往外跑,喝醉了才回来。于蓝心中疑惑,他对这勒夫山竟这么熟悉的吗?
这一日,往外跑了好些日的猫大侠,又要迈着猫步往外走,愣是被于蓝给堵在门口,抓了关进一个笼子里。
“你这是作甚,虐待动物是不道德的,我要代表三界对你进行强烈的谴责。”猫大侠使尽力气,又用法力又试了试,结果还是破不了那牢笼。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笼子啊名叫灵笼,专门为关那些不听话的灵宠而造的,可不是一般的笼子。”于蓝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下后道,将『不听话』那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我猫大侠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听话两个字。”猫大侠一屁股坐在笼子里道。
“那我今天就来给你加进去。”于蓝又喝下一口茶,带着满嘴的茶香,笑着对他道。
“于蓝,你这样不好,你不能要求男猫时时刻刻都守在你身边,男猫有男猫要做的事,要不然你以为我平日里知道的那么多事儿,都是从哪儿得来的,我那还不是通过出去广交好友,四方结朋换来的吗?你要懂事一点,我陪着你,就没法做正事,我做正事时,就腾不出时间来陪着你了。”那猫大侠语重心长的道。
“。。。。。。”于蓝眉头黑了一片,弄得手边的茶具『当当』作响。
“虽然你这样关着我的身,但你也关不住我的心。”猫大侠仰面躺倒,幽幽道。
“闭嘴。”于蓝忍着不适,挑眉轻声道。
“你作为女主人,有时候不要这么粘人,你在家多练练厨艺,炼炼丹药什么的,再不济你还可以侍弄侍弄花草,你瞧瞧你院子里那花坛缺的那一角,多难看,你也不知道补一补!”猫大侠侧躺在笼子里,一只手撑在脑袋下,一副『我对你很失望』的表情将于蓝望着道。
“闭嘴。”于蓝这声,比她刚才那句,音量大了一些,眉毛挑得也高了一些。
“还有你,作为女子,平时也学学人家那些个仙子的样子,弄弄头发,施一施粉黛什么的,做几身有颜色的衣衫穿穿,不要总穿这白色的素衫,年纪尚轻,正是出去风花雪月的时候,你不要总学那阎秋白和子深走这禁欲系,你有时还比不上那桃九,我就问你惭不惭愧,脸不脸红?”猫大侠没注意于蓝的表情,继续絮絮叨叨道。
“我让你闭嘴。”于蓝忍无可忍,『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引得那桌上的其他东西都跳了一跳。
猫大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桌上的东西,动了动嘴又想说什么。
于蓝闭了闭眼,从药袋子里掏了颗丹药出来,两只手指一夹,一用力,准确的丢进了猫大侠刚张开的嘴里。
那猫大侠顿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于蓝,随后便双眼一闭,身子一软,倒在笼子里,呼呼大睡过去。
2
阎秋白带了食材来于蓝的排屋,见到正在补花坛一角的于蓝,同她招呼一声,她只从鼻子里发出个单音节,头也没抬,简直就是个低气压中心。
阎秋白不敢去招惹她,自顾进到屋子里,他见到被关在笼子里正呼呼大睡的猫大侠,心中又是一阵疑惑。
阎秋白做好饭菜,边解围裙,便走到屋子里,叫一人一猫吃饭。
“她虐待动物,你们苍穹殿管不管的?”猫大侠见到阎秋白,瞬即从笼子里站起身,两手抓着笼子告状道。
“那得看这动物做没做错什么事?要是成天不着家,半夜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的,关一关也是好的。”阎秋白适才迎上于蓝的低气压,问出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猫大侠笑道。
“我疯了才问你,一激动忘记你俩有一腿了,我这命哟,怎么这么苦,被你们这对狠心男女联起手来欺。。。。。。”猫大侠嚎道一半,生生打了住,只因见到于蓝重重放下茶杯站起了身。
他赶紧以爪捂嘴,贴到笼子的最远处,害怕的将于蓝望着。
谁知于蓝看都不看他,径直朝厨房的饭桌走去。
“去堂屋吃吧。”阎秋白看她一眼,不等她回答便手一扬,连饭菜待桌凳一起,稳稳的搬至堂屋,在离猫大侠不远不近,刚好能让他看清能让他闻到的位置,放了下来。
他这居心,可说是很明显了,于蓝咧嘴一笑,很配合的在阎秋白的对面坐了下来。她那生了一上午的气,此时才稍稍灭了一点下来。
“吃吧。”阎秋白对她道。
于蓝拿起筷子,在满桌的菜上转了一圈道:“好多菜,都不知道要从哪道开始吃起,这排骨的肉香,夹杂着豆豉的豉香,光是闻着都好吃,还有这糖醋里脊肉,色泽柔美,不焦不塌,闻着一股甜香,还没动筷,我已经沉醉其中了,还有这清蒸桂花鱼。。。。。。”
“就这个,清蒸桂花鱼,这个淡,应该从淡的吃起,不然等下吃了其他味重的菜,便不能完全品出这鱼肉的鲜香了。”笼子里的猫大侠第三次吞口水后,终于忍不住抢话指点道。
“咕。。。。。。”猫大侠说完,蓝、白二人便听见一连串肚饿的声音从猫大侠的肚子里发出来,两人互看一眼,顿时大笑起来。
“于蓝,我饿。”猫大侠捂着肚子,将猫脸卡在笼子的缝隙里,可怜道。
3
“好吃好吃,快赶上花满楼的大厨做的菜了。”猫大侠道。
“花满楼?那是什么地方?”于蓝皱眉,怎么听着就是一股子风月味?
“你一女子家家的,打听这个做什么,也不怕遭人笑话。”猫大侠抱着一块排骨边啃边道。
阎秋白吞下一口饭菜,给猫大侠使了个眼色,猫大侠没看到,反而被于蓝给瞅了个从头到尾。
于蓝默默的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两手臂在桌前一撑,静静的等着猫大侠。
阎秋白一副『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的表情,看着全然未觉的猫大侠。
于蓝在猫大侠啃完了那块排骨以后,便拎起他的脖颈皮,粗鲁的将他又丢进了那笼子里关起来。
“于蓝,你倒是让我吃饱先啊!”这一丢来得太突然,猫大侠没心理准备,被丢得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啥。待反应过来之时,他才趴在笼子里,一爪撑地,一爪朝前在半空一抓痛心道。
“就是喂狗也不给你吃!”于蓝气道。
闻言,阎秋白吞下口中的饭菜,默默的放下了碗筷。
“什么?难道你在外面有别的狗子了?”猫大侠一副心绞痛的模样对她道。
“你管不着,不过我现在倒是喜欢狗子了。”于蓝胡乱回他一嘴。
闻言,阎秋白又重新拿起碗筷吃起来。
“没人疼没人爱,我是地里的小白菜!”猫大侠哀伤的坐在角落里,喃喃这一句。
“别侮辱小白菜,它至少还能尽它本分,乖乖做一盘菜。”于蓝拿起筷子,从桌上的菜碗里夹起一条小白菜放进嘴里嚼嚼嚼,吞下后才慢慢回道。
吃完饭,于蓝收拾了碗筷回厨房去了,留下阎秋白同猫大侠大眼瞪小眼。
“你说你,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去那种地方,去了也就去了,你还口没遮拦的讲出来,也是活该了。”阎秋白压低声音对猫大侠道。
“我现在很痛心,请对我温柔点。那种地方的消息才灵通啊,你去过的吧,应该知道啊?”猫大侠舔了舔自己的两只爪子道。
“我没去过。”阎秋白正经答道。
猫大侠想起阎秋白身上的毛病,沉默了一阵,然后又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于蓝是什么品种么,怎么这么凶?”
阎秋白又笑了,冲他摇摇头。
4
下午,于蓝同阎秋白去逛了集市,两人并排走着,惹来集市上的人纷纷侧目。
于蓝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答应让他一同来这集市的决定是多大的错误。
“于蓝药仙,你今日可还想要学什么菜色?”行至那日教她的狮大姐摊前,狮大姐热情的招呼她,一对眼里都是暧昧瞅着她身旁的阎秋白。
“不,不必了。”于蓝回一句,自顾自的快走了几步。走出去一段距离,她侧头看去却没见到阎秋白。
“这个给我来一点吧,那个也要一些。”阎秋白正在一个摊前买果子。
于蓝站在原地转回身就看到那一幕,她看着阎秋白身上这难得的烟火气息,有些发愣,她有一瞬的幻想,想着他和阎秋白是一对平凡的山野小夫妻,一起逛集市,一起教养孩子,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日子。
阎秋白忽然转头回来朝她一笑,明晃晃的,于蓝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一拍脑门,朝向她走过来,自然的拿过她手上那只篮子的阎秋白板起面孔来道:“买这么多,你不吃完我一定给你都打包带走。”
“家里还有只饿猫,不怕的。”阎秋白冲她笑道。
于蓝又被那笑晃了眼,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他刚刚做错了什么事么,她这说变就变的脸,是怎么回事?阎秋白在心中不解道。
中途,阎秋白想起自己还欠于蓝一个木榻,于是路过一个木家具店,他又拐进去买下一张还算能看得上眼的,说了于蓝的住处,让人直接送过去。
阎秋白又去买家具的举动,让于蓝又成功的胡思乱想了一回。
回去的时候,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一前一后走着。一阵风刮过,落下的好些粉色的不知名小花,其中一朵正好落在于蓝的发间,阎秋白走在她身后,便盯着那朵花看了一路。
第25章 九星灵猫
1
两人相继无言的走回了排屋,进院门时,那朵粉色的小花摇摇欲坠了一路,最终还是落到了地上。
阎秋白站在那朵花跟前顿了顿,然后弯下腰将那花捡了起来,轻轻的捏在手上看。
于蓝在自己的院子里,被地上一个凸起的石包绊了一下,回头看完那个石包,她又去看阎秋白,看他正捏着一朵粉花,一股子下一刻就要别上头的娇柔之感朝她迎面扑来。
“让你再来干扰我!”于蓝说着,便回身蹲下来大力的去拔那石包。
阎秋白将那朵粉色小花用娟帕包了,放在袖笼里,抬头一看,于蓝一副与那地上的石头有什么深仇大恨,正卯足了劲要将它从地上拔起来的模样,摇了摇头。
于蓝将那个石包给硬生生从地上拔了起来,站起身朝屋外扔掉它后,她拍拍手上的尘土,拍了好一阵,仿佛是想借此拍走自己心头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于蓝,我饿。”猫大侠在于蓝推开门的时候,从笼子里站起来,扒着笼子叫道。
于蓝只看了他一眼,她依然还陷在自己的小情绪里,实在无暇理他。
阎秋白放下那篮子果子后,问了于蓝木榻要放在哪个房间,摆哪个位置。
“随便,你看着摆吧!”于蓝几乎是躲似的,钻进厨房去洗果子,隔着几间屋子应他道。
她想起自己以前在市集上见到的一对山鸡小夫妻,他们一同选家具,一同商量要怎么摆放的场景来,那种满是平凡细节的小日子,她曾羡慕过。那种有人商量有人陪伴的感觉,应是很美好的,她当时认为。
怎么现在她身边突然出现个陪她做这些事情的人,她心里却如此烦躁?
她不知为何,她一边渴望与他靠近,细细相处,又一边想要逃开,与他待在那一间屋子里,她都觉得呼吸难过,特别是他老冲她笑,他一笑,她就觉得晃眼,一晃眼,她就觉得烦躁,想立马赶他走却又有点舍不得。
这感觉陌生又奇怪,她是不是病了?于蓝苦着一张脸,自问道。
2
“好了,我不知道那木榻摆得合不合你的心意,你要不要去看看?”阎秋白来到厨房问她。
“不用看了,我挺随便的。”于蓝心不在焉的道。
“很随便是多随便?”阎秋白笑道。
“不是,我是说,那木榻随便怎么摆,我都觉得可以。”于蓝反应过来,解释道。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心事?”阎秋白来到于蓝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有啊,我很好啊!”于蓝故作轻松道。
“那你怎么又把洗了的果子拿出来又洗一遍,然后还放回那个装脏果子的篮子里?”阎秋白疑惑道。
“啊?”于蓝手上的动作僵住了,左右各看一眼那两个分别装脏果子和干净果子的篮子后,随意将手上的果子往那装脏果子的篮子里一放,“那个,我去看看你摆的那个木榻的位置吧。”说完,于蓝便低着头逃离了那个让她浑身发热的现场。
不是说随便?阎秋白心道,想着她的种种表现,他撩起袖子边洗果子边裂了嘴笑。他忽然有些喜欢,这种洗手作羹汤的小日子了。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刚刚趁我不在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猫大侠在于蓝的脑子里问道。
“能发生什么?什么都没有。”于蓝坐下来准备泡茶。
“于蓝,”阎秋白洗完果子出来,看到于蓝加了满满一茶壶茶叶。
“啊?”于蓝反应慢半拍,抬起头看向他。
“茶叶,太多了。”阎秋白将洗好的果子放在关着猫大侠的笼子附近,在她对面坐下来。
“哦。”于蓝赶紧放下茶叶罐,一时间不知道该拿那个满是茶叶的茶壶怎么办,索性也不弄它,只丢在一边。
阎秋白看她这反常的模样,只笑,拿起她丢下的茶壶收拾收拾泡上茶。
猫大侠咬着果子,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
3
“你正经点,我问你,上次崦嵫山的石洞里,你忽然变成了另外一只褐色短耳猫,是怎么一回事?”于蓝等猫大侠小口嚼嚼嚼,嚼完嘴里的那块果肉后方问道。
“那是我冲破的第二种状态。”
“是因为漆实果的作用么?”于蓝眼睛睁大,好奇问道,
“我自己冲破就差一点了,漆实果的那点灵力刚好够用而已。”猫大侠嘴里含着果肉,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你给我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再说。”于蓝吼他。
“什么都管,脾气还差,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人要你?”猫大侠不满她道。
“不劳您操心。”于蓝喝下一口茶睨他一眼道,停顿一下,她又正经问道,“那你到底有多少种状态?”
“九种。”猫大侠不甚在意的道。
“九种?”
“九种?”一直笑着听两人说话的阎秋白惊讶的插嘴,却是同于蓝异口同声道。
“难不成猫大侠你便是那传说中的九星灵猫?”阎秋白道出自己的猜测。
“总算有个识货的人了,没错,我就是九星灵猫。”猫大侠说着又咬下一口果子肉来。
“九星灵猫。”于蓝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很厉害么?”
“九星灵猫有九种状态,每一种状态下的猫所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且这九种状态之间又是可以自由切换的。”阎秋白解释道。
“原来如此。”于蓝想起那日猫大侠一跃而起劈那石蛇的模样,倒是真有就几分飒爽。
“告诉你,像我这样优秀的猫不多了,你要珍惜我,要加倍的珍惜我。”猫大侠咬一口果子,强调道。
“都是你自个儿说的,是不是有九种状态还未可知,还有待观察。”于蓝面色沉静,内里却是有些高兴的,她颇替仇果感到惋惜。想起仇果,她又不免担心起八月来,也不知道八月此时如何了?
4
龟背山学院遗址。
一女子跟在一飞天狸身后,在学院里奔跑,女子警惕的看向四周,只见院里四处杂草丛生,目之所及的几处花坛尽毁,现出久无人打理的萧条之态,
“八月,你怎么了?你认识这儿?”仇果疑惑道,她原本就是想来这里避一避风头,但一下地,八月却直奔一处旧房屋而去。
八月在那处院落里转了一圈,又盯着空空的门廊望了一阵儿,跟着他又奔出屋子,直奔那草已没过膝盖的旧仙牛场而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找不见他便现出狂暴的状态。
仇果见状,赶紧掏出带有她灵力的东西艰难的喂给八月吃下,他的狂暴这才平息下来。这偷来的灵宠,始终是喂不熟,她叹道,跟着便累得靠在已经乖下来的八月坐下来。
自打她给八月喂了带有自己灵力的事物,便能短暂的控制八月,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自离开于蓝,这八月出现狂暴状态的次数越来越多,每两次中间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她只怕后面会越来越难控制他了。而且,与于蓝失去连接,这八月的个头也在逐渐变小。象征成熟的那对角和鼻头的颜色,也由原来的漆黑变为了如今的深灰。
这样下去,八月只怕要返灵,她叹气,心道,只怪自己修为不够,不能与八月签订灵契。
“大不了到时再回去,将你还给她,将我那猫再要回来,就当这些从来没发生过一样,谁也不损失什么。”仇果想当然道。
只是年少如她,还不懂这世上,能重来的事情并不多。
5
崦嵫山,子府。
“你走吧。”子深对送饭进屋来的倪尔香道。
“你好了,我会走的。”倪尔香布菜的动作一顿,头也不抬的道。他伤好,她肯定会走,毕竟那『命定之人』的说法,本就不成立。
“我已经好了。”子深说着,丢下桌上的饭菜和她,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倪尔香转回身看向他。
除了一步未停的脚步声,无其他应答。
倪尔香当日便真的骑了马,告别了那子府。
骑马离开,她回想起这几日的相处,她才发现子深身上的毛病——不爱同人亲近,也不喜人触碰。
她好奇,便向子府的老管家和老的婢女打听此事,所有信息加起来,她才得知他这毛病是如何来的。
说起这个,还要从子深的娘亲邱莹婆说起。世人对邱莹婆知之甚少,不知她来自何处,是个什么,只知她年轻貌美,又是个在炼器大师消踪匿迹之后,首次出现的炼器高手,她炼出的武器,曾到了一器难求的地步。就连当年高傲的狐族女帝青西,都慕名而去,找她打过一把武器。
而邱莹婆自己的那把大刀斧,能削尽世间万物,可说是个奇物,曾引人争夺。邱莹婆因此便给它下了一道血咒,令那法器只有她还有与她血缘之人和她深爱之人能拿得起,这才平息了这场争夺。只是,不知为何后来这一点竟谣传成是邱莹婆的命定之人才能拿得起。
下血咒之时,邱莹婆已经同子胜老爷在一起了。孰湖族内极其讲究血统,邱莹婆是个一人族,不被族内人认可,子胜老爷碍于族内人的反对和阻止,无法明媒正娶邱莹婆便生下了子深。
原本子府的正夫人便容不下这邱莹婆,好几次下毒害她,却是未能成功,最后还不幸的搭上了自己的儿子。子夫人将之归罪于邱莹婆,最后一次对其痛下杀手时,成了功。
邱莹婆自知自己大限将至,逃出了子府,寻了处山洞躲起来,等待死亡来临。谁知邱莹婆化为绿水结成粉,那粉沾到活人身上,竟还能使人中毒。倪尔香的姥姥就是因为替倪尔香擦拭那大刀斧时,碰到了那毒粉才中了毒。
说来子深也是可怜,年幼丧母,若不是子胜老爷对其百般相护,怕是早就遭了子夫人的毒手了。
动不了他的命,子府的正夫人逮着机会便开始摧残他幼小的心灵。从他将知未知事起,她便总说些极为难听之话来打击他,说的最多的便是嫌子深是血统不纯之人,又总说他血脏,说被他碰晦气,久而久之在子深心里便留下了这样一个阴影,他从小便也觉得自己就是个晦气之人,能离人多远便多远。
那把大刀斧,她留给了他并未带走。无那『命定之人』之说,好像她还真的轻松了不少。之前自己上赶着似的绕着别人转,她现在想想竟觉得有些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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