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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作弊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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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见了……”嫩竹吞了口口水,停下磕头,瑟缩了一下,才可怜巴巴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听得大夫人血气上涌,都快晕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张虞食指轻叩桌面,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云华……只是个小姑娘,在屋里找过了吗?”
嫩竹满脸泪痕地拼命点头,哭腔更浓:“奴婢全部都找过了,大小姐好像、好像已经不在府内……”
这话出来,在座的都隐隐有了想法。
自从出了霍无双,京城里离家出走的案例就时有发生,尤其是那些有了婚约却并不满意的年轻小姐,用离家出走来抗议简直要成了潮流。
云华恰好就属于离家高发人群范围,只是一瞬间,所有人脑海中都蹦出了这个答案。
夕锦感觉到大夫人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带了审视。她更加紧张,只得老老实实地把双手放在膝上,努力做出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大夫人没有因此而转移注意力,反而因为这个小动作,而吸引了六公主。六公主也顺着大夫人的眼神,侧首看了看夕锦。
钱霜落这时才姗姗而来,没什么异色,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的嫩竹,然后什么也没看到似的越过嫩竹身边,走到大夫人身侧,弯下腰,凑在大夫人耳边嘀咕了些话。
大夫人听完,身子一软就像一旁倒去,好在被钱霜落用身体托住,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你来说!”一言未发的张老夫人这才开了口,右手一抬,点了点钱霜落,示意她来交代。
张敏远也跟着移了视线。
钱霜落微怔,眨了两下眼睛,才垂眸道:“回老夫人,奴婢方才去大小姐的院子,没看到大小姐人,回来和夫人领罪罢了。”
嫩竹磕头的动作一滞,眼里划过难以置信的一抹神色,这抹异色,正好被夕锦收入了眼底。
嫩竹急道:“你……”
“依奴婢之见,”钱霜落猛然拔高了音量,掐断了嫩竹的话头,也堵住她的未尽之语,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大小姐脚程不快,又是才离开的,定没有走远,现在去追,肯定能追回来!”
……或许是这样没错。
钱霜落一语惊醒梦中人,张敏远眼睛锐利地眯了一下,闪过一丝恼怒,当机立断:“去找!”
“对,快去!”大夫人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指挥,活动间不慎打翻了一个杯子,水洒了一桌子。
邵氏罗氏对视一眼,然后一齐从鼻里发出冷哼,不再看对方,转而各自站了起来。
一边侍候着的仆人们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直到张敏远又大力对桌子挥了一掌,震得盘子都颤动了,他们才有了反应,行动起来。
六公主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张虞的表情,这才悠然离座,轻飘飘地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张老夫人没搭腔,沉着脸坐在座位上。张敏远好像没听见一般,一点反应都无,大夫人更是无闲暇搭理她。
六公主也不理会其他人,拢了拢袖子,就带着身边那个作为她陪嫁跟来的宫女径自离开了。
嫩竹傻了眼,她被晾在了一边,被遗忘了般。张敏远多看了她一眼,却没什么表示,竟没有严惩的意思。
夕锦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头。
“当然有地方不对。”琼枢读到夕锦的想法,马上表示肯定,“你大伯母那个丫鬟……就是身世特曲折那个叫钱霜落的,刚说完什么也不知道,就立刻察觉云华是离家出走还出谋划策了,明显是有什么话没说全。以本大爷卓越的才智,一眼就看穿了。”
“……!”
夕锦反应过来,就是这个地方有种诡异感。
钱霜落是嫩竹说了云华不见以后才回来了,按理说对情况该是一头雾水,但反而瞧着比其他人思路还要清晰,明显有隐情。
云华要逃婚的事夕锦早就晓得,只是无论她怎么恳求,云华也不肯说出她的计划,或是离开的具体时间。夕锦早就做好了云华随时出走的准备,惊讶的程度还真没有特别高。
没等到夕锦的吐槽,琼枢自觉无趣,这才道:“……好吧,其实本大爷已经看穿这个事件好几十次了。现在去和嫩竹说话,能引发新事件。”
夕锦闻言,当然不会犹豫。现在所有人都忙成了一锅粥,嫩竹见无人搭理她,已自己站起来了,正是好时候。
夕锦走了过去,嫩竹一见夕锦靠近,也主动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存稿箱这小妖精有时候吐稿不按时……
大家要是到点了刷不出来就把“”改成“aaa”或者“my”试试看。
= =我有设定按时更新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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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嫩竹的说法;云华的确是以“去取给张老夫人做的点心”为由支开了她,但并不是只字未留就走的,她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给父母的;还有一封就是想给夕锦的。
当时她急得六神无主;钱霜落又恰巧在这个时候进来;她就病急乱投医;求钱霜落替她出主意。
钱霜落本是答应帮她在夫人面前说情;顺便趁夫人火气不大的时候转交书信。却没想到她不过是框她才口头答应的;等真的到夫人跟前了,钱霜落又装作一副什么也不晓得的模样,把一切都撇了个干净,那信的事也什么都没说到。
之后就算嫩竹再想老实说明始末也难有时机了。
好在嫩竹虽被钱霜落骗了那封云华留给张敏远和大夫人陆氏的信去,可留给夕锦那封还是幸运地存在她那里。她说完情况后,就从袖袋里摸了那封信出来给夕锦。
中秋出了这等事,当然是论谁都再没心情吃什么月饼了。张虞还在外头帮忙找人,夕锦跟着六公主一同回家休息。因为王嬷嬷说要交代小喜些事,小喜今天没有跟来,随行的是小巧。小巧比起小喜手脚要笨顿许多,又少言寡语,唯唯诺诺的,要她动手还不如自己来得快,带她,不过是充个脸面罢了,也没有带进张府里面。
小巧一直在门外侯着,见夕锦出来的这么早,小巧歪着脑袋困惑了好一会儿。
……
待回到家里,夕锦踱步到床边,坐下,拿出那封信。
没有外人在,琼枢也不愿意再当一颗破珠子,化作人形,三步并作两步到夕锦跟前,一手撑在床柱上,凑过脸,也跟着打量云华的信。
素净的封面,没有多余的点缀或是香气,唯有封面上“夕锦亲启”几个字,还能瞧出是云华的痕迹。
夕锦干干脆脆地翻手,沿着边沿撕开。
云华把信封封得很严实,若是想拆开只有撕开这条路可走。钱霜落要是不希望其他人发现她拆过信,想来也会斟酌一番才动手,另外的那一份信,暂时应该还不会节外生枝。
琼枢眼疾手快就想夺过信纸先看,夕锦顺势一收手,附赠犀利眼神一个,琼枢便悻悻地缩了回去,老实地在一边待着。
到是夕锦略有几分纳闷。琼枢化人之后这张脸居然很正人君子!看他的样子夕锦都有种是自己太任性了的错觉……
飞快地压下心里那点错觉,夕锦轻轻将手里的薄纸展开,生怕一个不小心扯坏了什么重要的地方。云华字迹修长端正,比之普通女子,显得有些硬气,可若是和男子相比,又过于飘逸柔软。
和云华又是同窗又是姐妹这么多年,夕锦自然一眼就辨得出云华的字,就是让她写,她也能凑个六七分像,不得神也有些形似。
屏住呼吸,夕锦一字一字往下看。琼枢便又挪了过来,这次他学乖了,没直接下手抢纸片,只是在一边站着看,挨得却很近,发丝直垂到了夕锦的肩上。
夕锦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却说不出所以然来,而且……好像也不讨厌。
“……”夕锦越往下读,心里的波浪就越汹涌。
南华国沈姓家族……恍惚记得是云华当年向寄住在张府里张敏远收的学徒打听过的人家。
嫩竹说的话大多是不错的,她确实没有说谎的意思。只是有些事嫩竹并不清楚,这才犯了些主观上的错误。
“每次剧情进行到这种位置,本大爷都觉得钱霜落这种女配的倒霉度绝非一般情况足以衡量……”夕锦还未说话,琼枢已经摇摇头,然后装模作样地叹气。
夕锦瞥了他一眼:“这封信你不会也看了许多遍了吧?”还继续围观干什么……
“温故而知新,”琼枢闭眼冥神,一脸严肃地晃了晃脑袋,“本大爷一向很有好学精神。”
明显是随便掰的理由啊……
夕锦莫名没有拆穿他的**,默默转回了正题上:“……嫩竹为什么不直说姐姐一大早就离开了?”
嫩竹口中云华是到了晚上才离开的,可云华信中却说自己一大早就离开了。嫩竹没道理没发现,却没如实汇报,还误导了钱霜落。
“以本大爷多年的精准经验判断,”琼枢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无聊的有些残酷的真相,“嫩竹只是害怕而已。她不敢说出来,怕被责罚,而且拖的越久就越害怕,直到凑巧被钱霜落碰着了。”
“就这么简单?”夕锦眨了眨眼,难以置信。
琼枢点头:“不然还怎么样?你以为云华是想到了啥才会把原来的杜鹃换成嫩竹。你姐的运气真心不错,嫩竹之前还为了掩人耳目穿了云华的衣服出去走动过,虽说只是自欺自人,但无意之中可是又帮你姐拖了好一会儿呢。”
难怪大夫人说前不久还看到云华在小花园里……
夕锦了然。
云华在留言中提到的,大多是她的去向,和“珍重,勿念”一类的安抚之语。夕锦心情复杂地将鬓边的碎发拨开。
云华竟恨得下心在家人团聚的节日出走……倒真是出人意料。大夫人一直在担心云华会跑路,可中秋也难免放松……云华走的这般顺利,和计划详尽也有关系吧。
若是云华信中的那些考量都顺利,她只怕已出了城,开始往南走找坐船之地了。拉开这样远的距离,张家人又只能没有方向的乱找,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了。
夕锦望向窗外圆圆白白的月亮,这样的日子夜晚好像格外凉啊。
希望云华一路平安……
琼枢犹豫着上前,脸色转了数个阴晴,最终下定决心般的,伸手拍了拍夕锦的肩膀,算作无声的安慰。
……
过了数日,张家的被一层诡异之气所笼罩。张敏远和张虞果然最终也没有寻到云华的踪迹。且不说云华还有一门婚事和王宁科挂在一起,和王家得有个交代是其次,十几年养到大的女儿,说跑就跑了……
就算有个霍无双这样的前例,但踏着她的旧路跑出家门的姑娘们并非个个都有这般胆识和魄力。许多风华正茂的姑娘们,活生生地出去,却都是成了破破烂烂的尸体才送回来的。如此比较,倒不如在外生死未卜还来得好些。
只是收获季却不会管这些,九月到了,依旧是热火朝天。
云华的生辰本就是九月,过了今年的收获季和生辰,便是她原本的婚期。云华离家出走的事是瞒不住的,大夫人就算尴尬理亏也得给王宁科家里一个交代。
夕锦并没有亲眼实见,是事后才听说王家和张家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听说王宁科的反应尤其大,倒不是为了云华瞧不上他,而是慷慨激昂地痛惜世间又多了一个被蒙蔽双眼的无知少女。
……
倒是有一件事值得一说。收获季最后几日,夕锦上集市之时,突然被迎面而来的小乞丐撞了个满怀。
跟着的小喜正想追上去理论,夕锦拦下了她。
刚才那孩子往夕锦手里塞了一张纸条。拆开来以后上面柔中带刚的字迹几乎让夕锦落下泪来。
云华这一个月来似乎还算顺利,已经从水路抵达了南华。
只可惜她不曾提及有关那个男人的事。
可是拜堂成亲了?对方的家人怎么说?在南华可还习惯?
夕锦倒是有一肚子的疑虑想要询问,却没有联络云华的方法,只能作罢。
……
秋天很快过去,天气转冷,小河流不再流淌,而结上厚厚一层冰的时候,新一年又该到来了。
夕锦这年的春节过得格外忐忑。张虞说过,她的议亲之日定在了初九,迟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时间隔得有点久OTL
中间要是有什么地方接不上跟我说一声哦QUQ
本来打算直接写到议亲的,想想还是算了。
OTL我要在世界末日到来前完结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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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九议亲之前;还有一事得列入重要事项的行列。
正月初五,夕锦该年满十四了。
从岁数上来说,议亲略迟,但定亲却正是时候。
“本大爷上个季度的能量有剩余;”琼枢在初四的晚上特意跑来夕锦屋中一趟,表情貌似……很纠结,皱着脸,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不用光的话太浪费了,所以随便拿来给你做礼物,本大爷建议你将它作为神之恩赐供起来;可以延年益寿……不对,可能保存不起来;算了。”
琼枢没个征兆的出现,自言自语啰啰嗦嗦地甩了一大段字之后,又没头没脑地突然化作白光又走了。
夕锦本想弄清楚他的意图,这下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第二天清晨,她总算弄清楚琼枢话中的“礼物”是什么了。
琼枢能量的用途、冬日、无法保存。
清晨她是被朦胧的亮光照醒的,只是一睁眼,月亮竟还高挂在空中,天还未亮,却已有光晕。夕锦定睛一看,便发现了其中缘由,不由得捂住了嘴。
琼枢说过,他作为系统,这个世界上的一草一木天气万象他都能够操纵。
窗外铺天盖地的冰雪将夕锦小院里的世界堵上一层银白,皓皓月光经过雪面的反射而向四周散开,朝阳未生天已明。
从来没有迹象说过昨晚会降雪。京城已有多日不见雨水,昨天的中仍是艳阳高照,没想到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外面就变了个模样。
也许只是巧合,但夕锦却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这场雪之所以会降临,就是因为她的生辰。这大概,就是琼枢所说的生日礼物。
房间好像有些闷热,夕锦将自己冰凉的手心贴到脸上,试图缓解一下直往头脑上涌的高温。
看来不出去吹一吹凉风,是不太行了。
夕锦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衣着,没有披外套,就在这样的寒风天打开了房间门。锐利的冷风立刻全部像找到了目标一般灌进屋内来,
刚才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顿时清醒不少,夕锦打了个寒颤,真是冷得要命。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迎着这些呼啸着的风走出了门。
……然后,夕锦断定了那些雪绝对是琼枢下在她院子里的。
因为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更别说白雪的痕迹……
夕锦:“……”这下要是被人发现了要怎么解释啊喂……虽然说这样的确更独一无二没错。
夕锦顿时觉得,这些瑟瑟冷风都没办法拯救她脸上的温度了。
时间尚早,张府的下人婆子都还不曾起床,四下无人,周围静悄悄的。这般寂静之中,夕锦意料之外的平静。
她今天,应当是正满十四岁。
……
夕锦一个人继续在张府里散步,因为没有人烟,自家的府邸好像变得格外宽敞,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夕锦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脚步沉甸甸的。
云华走了个也有三四个月了,只是丢了个女儿显然不是这么一小段时间就能缓的过来的小事。
张敏远直接将过错归结到了陆氏的管教不周上,这令本就郁郁寡欢的大夫人更是伤神,最终思劳成疾,整日整日都要喝些苦涩的汤药。
张程鹏作为云华的同胞双生弟弟,也受了些影响。张程鹏早就考上了童生,今年本是要去试试乡试的,如今备考也少了心情。
到是张程宁,据说是因为云华走后说了不知道什么些风凉话,激得张老夫人大怒,下令将他关了禁闭,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蹦跶的了。
有了前车之鉴,云萝和云碧虽然心里估计也甚是快活,却一分也不敢再表面上显露出来,比云华在时更为乖巧。
夕锦是女孩子,如果不是过继,也不能算作张家人。十四岁也不是整十之数,又恰好赶上张家现在这般气氛,夕锦今年的生辰注定是办不大的。
……尽管往年也不铺张,只是这一回怕是要格外零落了。
其实夕锦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只是看着自己从口中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袅袅升空,不由得有些感慨。
就像上一秒的呼吸不知道飘往哪里一样,人的生命轨迹果然也无所估量。
云华离家是八月十五,而她的生日则是九月廿一,当时她比夕锦现在的年纪还要小些,却早已想好了要走哪条路,并为此直接寄上了一切。
霍无双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拖到了十六,但心中一直有抱负有目标,只是缺了临门一脚。等契机到了,她二话没说就下定决心去奔赴,而当下已是京城所有女子的心之所向,手底下的女子兵骁勇善战毫不逊色男子。霍无双绝不愧对那“天下第一女官”的牌匾和“巾帼将”的名号。
她们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夕锦却觉得自己像蒲公英。只是随着风力浮沉,而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
张虞简单地给夕锦过了生辰,六公主也有出息,端的是女主人的作态,虽然和张虞并不僵化,但贤内助的模样却做出了十成十。
夕锦看着六公主,觉得她和数月之前好像有所不同。
更加漂亮,更加内敛,也更加捉摸不透。
南华国的六公主出嫁前没什么独特地让人记住的名声,只是宫廷这样金色的鸟笼中没什么特色的金丝雀一只。
现在,她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和传闻中愈发附和。
面面俱到,毫无棱角,圆滑得像是鹅卵石,慈眉善目……如果她在晚膳之后没有把夕锦叫到她屋子里去的话。
其实仔细算算,六公主的年纪和夕锦真的差不了多少,比起继母和继女这样诡异的身份,站在一起还不如说小姐和丫鬟更合适。六公主一身贵气,天生的贵态是掩都掩不住的,夕锦却吃过苦,养成了简朴的习惯,说白了就是像云华总说她的一样,夕锦偶尔会显得小家子气。在京中历练多年,这个小毛病还是时不时要出来转一转增加存在感。
比如现在就是如此。
六公主斜躺在铺着厚厚的毛毯长椅上,一副慵懒的样子,旁边那个总冷言冷语的丫鬟站在旁边低眉顺目地给她捶背。
夕锦缩了缩手脚,站在她面前,有点像只小麻雀。
六公主抬起眼皮,道:“你十四了吧?”
这是明知故问。夕锦点头,很是配合。
六公主又道,语气中透着一份威慑:“本公主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和张虞大人商量了一下之后,还是送你一份婚书最为合适,也尽了本公主的心意。放心,生辰贺礼是贺礼,嫁妆又是嫁妆,本公主当初说好给你的添妆,自然不会少。”
六公主嘴里挤出“张虞大人”几个字时口气一变,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好在她掩藏的还算快速。
“……”夕锦咬了一下嘴唇。六公主这话说得,像是夕锦怕她赖了嫁妆似的。
不过,没等夕锦终于决定逆袭一回,有人先她一步愤怒了起来:“卧槽,嫁本大爷需要个毛嫁妆。需不需要本大爷放根胡萝卜把张虞钓来,让他在门口路过一下,然后……”
夕锦内心默默:“……你偷听的怪癖还没改吗?”
“……咳,这是本大爷在探听世间万物的动向,职责所在而已。本大爷一看就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琼枢不自在地清咳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琼枢:本大爷能操控整个世界,爱送雪就送雪,爱黑人就黑人。嫁妆算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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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说完正事;又轻描淡写地指使身边的丫鬟去拿了个巴掌大的雕花盒子过来,她状作无意地打开了盖子,往里面瞧了一眼确定正是她要的东西,又轻轻合上。
“跟你的婚事比起来,这些东西便都是次要的了;”六公主将盒子放到夕锦手上;竟然还抬眸笑了一下;“不过;本公主到底是这做母亲的;终归还是得有些表示;你也别见外。”
说着,六公主又从躺椅上直起腰,伸手摸了摸夕锦的脑袋。
……六公主素来高傲;刚才也还是这样,这会儿却变了调子,夕锦被这突然递过来的橄榄枝吓了一跳。
而且六公主本身比她也大不了几岁,被这样的人自称“母亲”还摸了头……夕锦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
六公主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镇定地收了手,脸上浮着的淡淡微笑也不曾撤下:“听说今日,只有你的院子里降了雪?”
夕锦大惊!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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