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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妖物-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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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鸦往上浮水,顺势一脚踩在唐泽后背上,他的脚尖恰好被绳圈里的小厮捉住。先是一只手,把他的脚拉下去后,别人的手臂不断攀上他的衣袍和双脚。

    唐泽像一个被蚂蚁裙淹没的虫子,怎么挣扎都是枉然。

    只余一条血线还在专注的流动着,越来越粗。湖底亮起来,他们却猛地到了水面,只是……好像有些不一样。

    岸边一个人都没有,湖中心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一栋宛如仙境的楼宇立在湖岸上,周围也是淡淡的雾气缭绕。这是什么地方?一群人傻眼了。

    让他们更傻眼的是,已经昏过去的唐泽就躺在湖岸上,他身上的血线还在飘!

    小厮们胆战心惊,不过他们往日里都是一些习惯在黑暗中喋血的狠人,这点程度的惊吓不过片刻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比起在水中那种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这里着实没什么好怕的。

    十几个小厮跟着血线走进楼宇,最后停在一处四面雪白的房间里。屋子中央放着由镜子做成的一套桌椅。

    桌面上有一个铜制镜托,但上面空空如也。

    只是,血线却是真真实实往镜托的空白处钻。“怎么回事?”胆子最大的小厮围着镜托转了一阵,“这是个放镜子的吧?和东院的许多镜托都很像。”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另一个小厮抱怨。

    “唐泽那个王八蛋,居然想踩着我们苟且逃命,也不想想这些年是谁在为他们父子两当暗刀。”

    他们四散开,屋子里却显示出其他的东西来。水池,五彩的鱼儿,花草……

    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齐齐噤声。不止是因为那些一样一样出现的物什,而是那个只镜托上出现的越来越浓的血雾。

    旋转着的血雾像一个模糊了影子的镜子。

    终于,在最后一丝血线钻进去后镜托上浮现出一面精致的镜子。看那样式,竟然和唐玉章戴在身上的家神之镜一模一样!

    仿佛有一阵冷风刮过,小厮们开始毛骨悚然起来。

    “唐泽!你们快看唐泽!”有个走到廊下的小厮撑在凭栏上,指着下方面色惊惶。一个素日里提刀杀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人,竟然会露出那种表情!

    在房间里的人察觉到了不详的气息,纷纷挤出去。

    随后,全都煞白了脸。

    躺在河岸上的唐泽已然成了皮包骨的“人干”,但他醒来了,正长着扭曲的嘴大口呼吸。

    突出来的眼珠子呆滞看着湖水,一步一步跨了进去……

    然后,像团火一样燃烧起来。碧蓝的“火光”在湖水上跳跃,众人身后,他们没有看到的镜面上,同色的火焰也跳跃着。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唐泽竟然没死!

    他还在走,碧蓝的火光渐渐退去,他成了正常的模样。只是肤色有些过于白皙,眼神也不似往日里那么讨人恨。

    不过,也没什么生气。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骨架子。

    唐泽行于水面,走到湖心处时,整个人忽然就沉了下去。当然,站在楼宇上的几个人并没有多惊讶。

    反正他们也在揣度唐泽的每一步,哪一脚会掉进水里去。

    “莫非,唐家真有什么家神?”

    “我倒不觉得,家神?怕是我们现在已经死了。溺死的。”

    “啊——”说话的人被揍了一拳,铁实的拳头砸歪了鼻梁,嘴角和鼻孔里都冒出血珠子来。

    他抹把脸,一手的鲜血。“你个狼叼的杂种!打老子?嗯?!”

    捞过对方的衣襟,他攥紧全是鲜血的手扬起拳头就要揍下去。可惜却被对方斜着嘴角伸手接住了。

    那人扣住他的手腕,义正言辞道:“我帮你看看你死了没有。”

    “你!”他气结,却说不出更多的话。不是被扣住手腕的那个人惊住的,而是他自己!

    这人鼻子里的血不再往下掉,而是转了个方向,朝屋子里飞去——

    “不!不要!还给老子!把老子的血还给老子!”他甩开那人的手,疯了一样睁大眼睛追逐血线。

    双手在空中抓舞,却总是穿插而过,可血珠子连他的衣服都沾不上一点。

    男人急了,干脆捏住自己的鼻子,闭紧嘴巴。抓不住,那就不让血珠有出去的机会!他是这么想的。

    然而,事实往往不如人所愿。

 第96章 蜉蝣镜·仓惶

    嘴巴和鼻孔是堵住了,血珠子依然没有断!它们从他的耳朵里、眼睛里固执飞出,连成一线。

    婉转绵延,飞向屋子中央的镜子。

    古怪的景象吓傻了这里的所有人,他们呆愣片刻后,手忙脚乱的跑出来。数手齐上,又是帮他堵耳朵、又是蒙眼睛。

    如此,该断了吧?

    可惜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小厮的手臂上开始浸出血珠,就像是成色极好的苹果会冒出“血珠子”那样。

    这一回,他们眼睁睁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同伴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紧接着那尸体忽然消失,再出现,又是湖边。和刚才别无二致的情形,肌体重新饱满,却神情空洞。

    走到湖心,入水消失。

    没有人知道下一个会是谁,他们战战兢兢看着镜子的方向。上面泛着神秘的水纹,每一次的波动,都会让他们心跳如雷。

    小心翼翼的避开镜子,打开房门,沿着楼梯走下去。

    到尽头时,打开门却又是刚才的房间!如此循环往复许多回,走在前面的人并没有发现,每走一回就会少个人……

    “啊——不见了!我后面!他们、他们没了!”终于有人发现异样。

    已经被怎么走都会回来的诡异事情弄得精疲力竭,心绪不宁的小厮们一听人没了,个个都脚软了一下。

    有一个紧张到手心冒汗的人甚至瞪圆了眼睛大喊着朝镜子冲过去:“砸了你!砸了你!”

    “呃!”他只跑了一半,就猛地栽倒在地,死了。

    血从肌肤冒出来,汇成线钻入镜子。这些小厮并不怕死,可等待的过程已经让他们到了极限。

    不管是心绪还是身体,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徘徊。

    “不要……我不要变成那样的怪物!”有个小厮在看到干瘪的尸体消失时,彻底崩坏。转身就从楼宇的回廊上跳下去。

    他砸在底下的石头上,脑浆迸裂。

    可那些血珠子还是没有留在石头上,依然飞上来,往镜子里钻……无助、恐惧、绝望,将这些男人彻底攫住!

    极端的心绪折磨,击碎了他们最后的坚强和故作的狠劲。

    一个个的抱着脑袋蹲在回廊里,有人白着脸不出声,脑子里想的全是过去的画面。有人不知道在碎碎念着什么。

    还有的干脆缩成一团。

    这里光芒柔美,宛如仙境。可于他们而言,已经是冥世的地狱,不再走动,也就没有人再消失。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可他们还是难逃一死……剩下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是不是我们这辈子作恶太多,才会这样?”蜷成一团的男人闷闷问。但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他像又害怕、又好奇的刺猬,伸出脖子,扫一眼剩下的几个人。

    只一眼,他的呼吸差点消失!有两个人的手臂上、脸上已经开始浸出血珠子,而他们自己却还不自知。

    “……”逃不掉的!男人抿紧嘴巴,绝望的重新缩起脖子。

    在他的手背上,细密的血珠像汗滴一样慢慢汇聚。

    恰时,在他们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众人正在欢呼——他们看见唐泽直挺挺从湖心的水中冒出来,连衣衫都不曾沾湿半点。

    其实以湖岸到湖心的距离本是看不出来衣裳是干是湿。

    但唐泽出来的时候施施然腾到小船的上方,再缓缓落下。他的衣裳随风舞动,飘然若仙。

    就连头上的束带都是飘飘摇摇的。

    落在船头时,简直看呆了等待的护院。岸上,对唐掌家的恭维更是一声接着一声,听得他像是吃了蜜。

    只有唐玉章和他身后的两人置身事外。

    嬷嬷和换了干衣裳的乌鸦静静在船舱里候着,朝向画舫船头的那头,舱门大开。可见唐玉章跪坐在法阵图案上。

    “乌鸦,大家都没事吧?”嬷嬷把她的手拉过来,塞了个暖壶过去。

    乌鸦揉了揉鼻子,半点不像即将出嫁的新妇:“放心吧,都没事。我未来夫家那边的人手,个个都是渔户出生,水性好、力气大。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她说话的时候,眼里恨意强烈。

    “不该他们逃,这些人都该死!只可惜官府管不了他们,脏了小少爷的手。”嬷嬷端来茶壶,翻出茶杯给她倒水。

    乌鸦抱着暖壶,安然闭眼养神。

    “别睡,先把这个喝了。这是我特地熬煮的姜茶。每个人都有份,你也不例外。”嬷嬷放下水壶,推推她。

    乌鸦皱紧了眉毛,眸子在看到姜茶的瞬间瞪大。

    嬷嬷轻笑:“知道你怕喝姜茶,但这是驱寒最快最好的东西。总不能喂你喝黄连吧?”

    是的,作为一个吃过苦又在苦难中爬过的人,乌鸦不怕苦、不怕累,独独就怕姜。

    “嬷嬷。”她磨蹭。

    “你不喝我就让小少爷来劝了啊。”一直低声说话的嬷嬷作势要朝门的那边喊,吓得乌鸦赶紧把暖壶放在腿上,慌不迭捧起姜茶,表示自己会喝。

    嬷嬷对她的动作很满意,笑眯眯瞧着她。

    乌鸦苦巴着脸,犹豫片刻后,皱眉咬牙,把姜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同时又赶紧抓了个新的杯子重新倒杯茶水灌进喉咙。

    “你啊,当心着点喝。小心呛到。”嬷嬷无奈摇头。

    “啊——家神!是家神!拜见家神大人!”外面的喧闹忽然大起来,紧接着又迅速变成整齐划一的朝拜声。

    唐玉章更是直接从阵法图上站起来,扑到凭栏边上张望。

    乌鸦和嬷嬷对视一眼,也相扶走上船头,站在唐玉章的后面。湖面上,水波粼粼,一面镜子从湖中心升起来。

    有人用脚尖站在镜面上,衣袂飘舞,虽然只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却也有倾国之姿!

    唐家是世代铸造镜子的匠人,家神站在镜子上,无可非议。只是,方才在唐玉章手中凭空消失了的镜子,去了湖里?!

    他下意识的露出笑容,蜉蝣,你真的回来了!

    嬷嬷和乌鸦原本也是极为高兴的,可当她们的目光撞到两只小船上的人时,脸色巨变:“小少爷,为什么他们还活着?”

    问话的乌鸦,嬷嬷气得脸色铁青:“难不成老天真不收恶人?!”

 第97章 蜉蝣镜·重归

    老天收不收恶人,唐玉章不知道。但这几个人的命,已经被镜子给收了,否则蜉蝣也不会回来。

    “嬷嬷,你且安心。他们不可能活着。”唐玉章自信满怀。

    乌鸦更不解““小少爷,这是何意?”

    “过不了几天,自会尘埃落定。现在,就先让我顽劣一下,把这个秘密封住。”唐玉章冷冷看着往唐家掌家所在而去的小船。

    乌鸦和嬷嬷互看一眼,不再问了。

    一来,小少爷决定的事那就是锤子钉钉,改不了。二来,那个踩在镜子上的家神大人,已经往这边飘过来。

    “拜见家神大人。”唐玉章打头,整个画舫上的人全都跪下。

    “你……就是继承家神之镜的唐家孩子吧?起来。今后,唐家的任何祈求都需得由你来转达。”蜉蝣用拒人千里的语气说话,目光也是淡薄冰凉的。

    唐玉章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还是乌鸦和嬷嬷在后面推了推他,他才陡然回神应下。蜉蝣浮在凭栏外侧,脚下的镜子飘到她的手中。

    蜉蝣把这面镜子重新递给他。

    “家神之镜你且收好。以后有什么要传达的话,就抱着它到镜湖湖心,将镜子扔下去即可。”

    她看他的眼神,竟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唐玉章的心里如鲠在里,有些难受。“是,家神大人。”他站起来,伸手接过那面镜子。

    蜉蝣点点头,又转身飞回湖心上方,缓缓沉进去。

    她连一个字都不曾施舍给那些或虔诚、或激动、或好奇的围在湖岸上的人。就算是唐家掌家,她都没看一眼。

    “听说家神大人只和继承了家神之镜的人联络,原是真的。”唐掌家镇定自若的想要化解尴尬。

    那些客人被现身的唐家家神惊得目瞪口呆,自然个个附和。

    只是素日里行事风火,除了害人手段会藏在暗处之外的唐泽却有些反常。他领头跪在小船上,回了岸也不多说话。

    只由着贴身的小厮将他领回去歇息。

    他没去找唐玉章的麻烦,连那些向来唯他马首是瞻的小厮也都一个个的白着脸,没什么精神。

    “既然诸位已经瞻仰过我唐家家神的仙姿,就请移步北院,准备开席!”唐掌家大声宣布。

    随后,又低声吩咐随身小厮,叫唐玉章晚宴之后去北院账房寻他。

    竟然家神是真的存在,那唐家想抹杀的东西,就能轻易抹杀了。他挑了挑眉,算计的目光在来客身上回旋。

    画舫上,唐玉章还在捧着家神之镜发呆。

    嬷嬷和乌鸦一左一右守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蜉蝣和过去的那个蜉蝣除了脸长得像,衣衫也一样外,个性差别极大。

    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她们也看出来了,别说看惯了那个嬉皮笑脸,整天只想着整他、又想事周全的蜉蝣的唐玉章。

    “嬷嬷,你说我们找回来的,还是那个蜉蝣吗?”唐玉章终于开了口。

    不过,嬷嬷还没来得及回答。唐掌家的贴身小厮就到了,来人居然不似往日里那般嚣张,而是堆着个笑脸。

    叫人看了别扭。

    “何事?”唐玉章敛了失落的心情,换上平日里的活颜悦色。小厮脸色好看,全是因为方才家神现世了吧?

    小厮弓着身子,谄媚笑道:“小少爷,掌家说了,请您在宴席之后移步账房,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多谢。”唐玉章皮笑肉不笑,现在他心情极差,实在是无法装的天衣无缝。

    “小少爷言重了,小的怎么受得小少爷的感谢?会折寿的。使不得使不得。”

    小厮连连摆手,点头哈腰做受宠若惊状。一看就是平日里圆滑处世惯了的老手,借着这点东风,顺道还道了个歉。

    “小少爷,您大人大量。往日里小的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小少爷大人大量,别记在心上……”小厮恬着张马脸笑眯了眼睛。

    这副模样,简直看得人鸡皮疙瘩直掉。

    “说完了就赶紧滚吧,再啰嗦就让你吃拳头。”乌鸦一脚揣在凳子上,正好将凳子踹到小厮面前。

    后者赶紧点头哈腰跑出去,还不忘提醒唐玉章记得去宴席。

    “真是看不惯这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见墙倒就推,见破鼓就捶。等人家一朝站起来了,又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来。啧啧!”

    乌鸦冲门口挥舞着拳头,她以前也没少和这个小厮说这种刁钻的话。

    过去都是直接打一架完结,现在对方居然点头哈腰,嗤!嬷嬷在一旁摇头轻笑,不过眼里确实安心许多。

    现在有家神的庇佑,他们定然不敢再随意欺负小少爷。

    “这么多年了,少爷你总算是熬出头了啊。”嬷嬷笑着,眼里却蓄满了泪花。乌鸦见她如此,喉咙亦是一鲠。

    唐玉章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去抱住嬷嬷。

    昔日里高挑干练的嬷嬷、常常让自己坐在她的臂弯里的嬷嬷,此时已经老态龙钟,鸡皮鹤发.

    “嬷嬷,现在他们谁都动不了我们了。”乌鸦也走过去,双手覆在两人的后背。

    好一阵,老嬷嬷才道:“小少爷,晚宴你要去吗?”

    “自然是不去的,比起晚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更重要的人要见。乌鸦,嬷嬷,这里就拜托你们了。”

    唐玉章走出画舫,远眺湖岸另一边的树林。

    “小少爷请放心,不管谁来我们都会把他挡在外面的。”嬷嬷捏起手帕蘸了蘸眼角,眸子里并无半点浑浊。

    乌鸦将嬷嬷搂在臂弯里,拍着心口保证:“要是有谁敢硬闯,我就打得他连亲爹娘都认不出来!”

    “都要成家的人了,别整天打架打架的。我们要用脑子。”嬷嬷破涕为笑,戳了戳乌鸦的头。

    可惜乌鸦比她高太多,她只能戳到脸颊。

    “嬷嬷,你别忘了,我家未来的夫婿是个曾游走四方的剑客。他家虽然是打鱼的,但他可不介意自己的娘子有一身不错的拳脚功夫。”

    “是是是,都是你有理。不过,我们可不能再耽搁少爷了。”嬷嬷严肃了脸色。

 第98章 蜉蝣镜·看心情

    唐玉章换了身小厮的衣裳,藏好家神之镜,一路下了船舱底部。

    乌鸦和嬷嬷也整装出来,搬了桌椅放在画舫登船的那一方,正好堵在路口上。桌上摆着糕点茶水,还有一盏照着纱帘的灯。

    “我不是要耽搁少爷,我只是有点担心。没个人陪在少爷身边,在船舱底下的那些人又是粗人,我怕……”乌鸦还是不放心。

    “怕什么?”嬷嬷瞥一眼笼下来的夜色,“少爷和唐家其他那些娇生惯养的后生可大不一样。无需担忧,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乌鸦抿了抿唇,点头。

    画舫周围的小厮都被嬷嬷吩咐参加宴席去了,唐家家神现世,掌家恩赏隆重。不止是客人可以入席,还在偏院也为下人们设了宴席。

    整个镜湖清冷下来,夜色里,唐玉章领着一群人趁着夜色一溜出了院子。

    外面的那个小亭子里,乌鸦白日里潜入镜湖前安排的车马还在。唐玉章熟门熟路找到车马,又去林子里迎了个人。

    要做成这些事,凭他和嬷嬷还有乌鸦三个人是断断不可能的。

    恰好乌鸦的未婚夫婿家待人客气,又热诚。听到唐玉章的遭遇,均是忿忿不平,虽不敢明着帮他,但暗地里还是帮了不少忙的。

    特别是今天,若无乌鸦的未婚夫婿认识的那位术士,就做不成阵法图,也无法让蜉蝣重生。

    不过,按那个术士的话来说,蜉蝣只是太虚弱,无法保持人形而已。

    只要合理利用镜子的力量,就可以让她省去千年的修养时光,短时间内重新化身成人。

    而且,他也说了,蜉蝣不是神仙,而是妖。

    不过在唐玉章看来,蜉蝣是妖物还是神仙并不重要。他从小到大见到的最黑暗肮脏的事,都是人所为。

    反倒是在查唐家家神之镜渊源的时候,他知道了许多善意的妖。

    当然,也有作恶的神仙。世事无绝对,这世间哪有什么黑白分明?自己也是一样,这双手,早就沾了血腥。

    那术士看他如此坚持,倒也多了几分欣赏。

    不等唐玉章开价,他就先说请务必让他来做这件事。不为别的,就为了唐玉章看起来顺眼,说起话来也顺心。

    他也是个不喜欢总是坚持让自己活在非黑即白的人生中的那些虚伪之人。

    身为术士,他除妖也帮妖。救人,也杀人。亦正亦邪,全看当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还有他的心情。

    今天的事实充分证明这个亦正亦邪的家伙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不怎么修边幅。却知道不少关于唐家家神之镜的事,而且,和唐家的记载不同。

    唐家的记载中,蜉蝣是家神,是镜神。

    不过,术士说蜉蝣只是个妖物,是附着在灵镜上的蜉蝣妖怪。若她能控制镜子,则会在修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拥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本事。

    ——以镜移命!

    具体怎么个移法,术士自己也说不清。他说自己也是听师父和师祖在闲谈的时候说起过,没记得那么明白。

    不过,他听了唐玉章追查出来的那些人所做的恶事之后,决定再助他一臂之力。

    利用这场盛大的仪式,激起蜉蝣这个妖物的本能。除去恶人的同时,他还可以亲眼目睹一下这个被世人所惧怕但又想据为己有的妖怪。

    在林中施术的人就是他,铜铃声也是他弄出来的。

    看到唐家的大公子唐泽一脸死相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血腥之气已经激起镜子的“本能”。

    只是,没想到接下来的十几个小厮也全都是死相。

    镜子上明明有术法咒力束缚着,却还是在他利用术法短暂阻绝咒力、并引灵力注入镜子时将送下去的一干人等全部取命。

    飞出来的蜉蝣并不是唐玉章描述的八九岁模样,而是同唐玉章差不多大。

    只能说蜉蝣不仅有了灵力,还吸收了这些人的性命,才能在复苏之后长大了不少。不过……这和传说中的那种移命有些不一样啊!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闷在心里的想法,并没有告诉唐玉章。

    哪怕唐玉章特地在城中为他们置办了感谢宴,他也毫不客气喝了好几壶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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