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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鬼和谐共处重要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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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东爸爸羞愧难耐,忙做保证:“明天我就回老家,让我妈赶紧把菜拔了,再去给人赔不是。”
陈诺伸手拍拍他肩,老气横秋道:“知错能改就好,不是自己家的东西,一粒土也不能碰。”
说完又摸一摸东东额头,驱散他额间黑煞,笑道:“这么乖,以后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
第二天早,陈诺再随高老师查房时,东东爸爸已经买上车票带大姨回了老家,病房里只有东东妈妈在。
陈诺刚进来,东东妈妈就开心的拉她手说:“医生,东东烧退了!太感谢你了!”
嗯?嗯??嗯???
高老师:到底谁才是东东的主治医生?是不是感谢错了啊……
大概是高老师怨念的小眼神太不容忽视,东东妈妈后知后觉补充一句:“也辛苦高医生了!”
东东妈妈不仅给了精神上的感谢,还给了物质上的报答。
赶在陈诺下夜班前,她送来大兜水果,硬要陈诺收下。
科室明文规定,不允许医生接受患者或家属红包,陈诺不愿收,正推辞间,梁主任刚好经过,停步说:“那什么,家属这么热情了,接了吧。”
陈诺不好意思接下,连声道谢。
等东东妈妈走远,梁主任才语重心长教导:“年轻人,做事不够圆滑,如果患者住院前送礼,那是有求于你,收吗?当然不收。如果患者出院了才送礼,那是真心感激,收吗?当然要收。”
陈诺:“……”
陈诺抬头看眼梁主任,竟觉得他形象十分伟岸,就是有一点不对:“主任,你眼圈好黑啊,没休息好?”
梁主任摆摆手,不开早会的时候没什么架子:“别提了,搬家之后没一天睡好觉,估计是认床。”
陈诺惦记下夜班,听梁主任这样讲,也没多想,挥挥手道再见,经过医生办公室时,分了一兜水果给医生们。
剩下的她要送去给年年。
警察局离南院不远,隔两条街的距离。
大概是刑警队有任务,陈诺没见到林禹年,她把水果交给林禹年队友,是个叫余婷婷的女警。
“麻烦你告诉年年一声。”陈诺扬起笑,拜托她。
“哦,放着吧。”余婷婷打量她一眼,漫不经心道。
陈诺摸摸鼻,下楼。
说来也巧,林禹年他们正好收队回来,警车上跃下一只牧羊犬,动作迅猛而灵敏,朝陈诺直直冲过来。
快到她跟前时,突然又打弯,围着她绕了起来。
陈诺不怕狗,她看眼先从车上下来的陆迟,问:“我能摸摸吗?”
陆迟视线在陈诺白皙而长的双腿上扫过,说:“不能,算袭警。”
“好啊,那我不摸。”话虽然这样讲,陈诺却把手伸了出去,那只牧羊犬立刻自发跑过来,蹭了蹭她的手心,一副求爱抚的架势。
陈诺哼笑反问:“它算不算袭击群众?”
陆迟扯扯嘴角:“不算,算卖萌。”
第6章 阮春婷
警察局食堂的伙食还不错,林禹年带陈诺去吃午饭,正值饭点,他们坐下后,陆陆续续又围来林禹年的一群队友,陈诺认不全,干脆统一挥手说哈喽。
队友们也纷纷招呼,然后开始闲聊。
陈诺竖耳朵听着,并不插话,她专注挑鱼香肉丝里的胡萝卜丝,全拨给林禹年,林禹年看了她一眼,说她:“诺诺,少挑食。”
话虽这样讲,还是把自己盘里的肉丝全给了她。
刑警队里一个叫刘勇的,瘦瘦黑黑,小眼睛,笑嘻嘻看他俩:“我说,你两啥关系啊?”
林禹年就笑,脸颊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也不讲话。
余婷婷敲桌提醒他:“师兄都说过多少遍了,是老家邻居,刘大勇,你记不清啊。”
刘勇嘿嘿笑,开始没皮没脸的往陈诺跟前凑:“那什么,大美人,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陈诺往后靠一靠,靠在椅背上,眨眨眼说:“有啊,怎么没有。”
说罢,挽上林禹年胳膊,拍拍他肩膀:“等毕业了年年就来娶我。”
林禹年呛咳一声,脸更红,那帮队友里除了余婷婷,皆长长哦一声,纷纷表示:原来是酱啊……
其实陈诺有点小不开心,不开心林禹年不主动表个态,她吃饭渐慢下来,等陆迟拿餐盘施施然朝他们走时,她还剩大半没有吃完。
更兼陆迟此人不好相处,陈诺放下了筷子想走:“年年,我吃饱了。”
其他队友早已陆续离开,办公的办公,休息的休息,林禹年看眼她盘里剩饭,说:“诺诺你吃太少了,再吃点,我等着你。”
陈诺也意识到浪费太多,又拿起筷子继续吃,只听林禹年问她:“诺诺,你是准备考研还是毕业了找工作?”
临床专业要念五年,她即将大五,这个暑假,周围很多同学已经投入到考研大军中,她们寝室里只有阮春婷是坚定的考研党,沈家云和肖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至于她,是真的天天在晒网。
“年年,我不考研了。”陈诺摇头,极为正经道:“我要继承奶奶的衣钵,警察局旁开个诊所,看病看吓捉鬼算命,然后和你一起上下班。”
林禹年:“……”
陆迟以为自己听错,抬头看眼坐他对面的陈诺,瘦瘦白白的,不说话时还挺文静,很难跟念咒摇铃的神婆挂钩,他轻吐一口气,有点不知道她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异想天开。
男人思考事情往往比女人要理性,他开了口问:“你知道s市的门面房出租价要多少?”
陈诺听懂了,不好意思笑:“那个,我说的诊所,是露天诊所。”
还露天诊所……不就是卖狗皮膏药的么……
陆迟笑了,笑的时候还露出两颗小虎牙,女人长颗虎牙,笑起来会很可爱,当然男人有虎牙也可爱,只是陆警官拥有一份非常严肃正经的职业,不容许他太可爱。
加上他本人性格缘故,会潜意识避开一切娘炮行为。
“陆大哥,你笑起来更好看。”陈诺朝他竖个拇指,给他个赞。大概能猜出此人性格了,绝不是表面那样中规中矩。
陆迟看她一眼,收了笑。
好吧,陈诺摸摸鼻,她吃完了,把餐盘递给林禹年,她负责收汤碗。
林禹年还惦记着陈诺要开露天诊所的事,他可以想象叔叔阿姨知道之后会有多暴躁,他试图劝说:“诺诺,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读研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诺显然没有get到他的点,她穿上溜冰鞋之后几乎快和林禹年平视,拍拍他肩膀,信心满满的说:“放心吧年年,以后我养你。”
林禹年挫败的看陈诺一眼,还想说,已被陈诺打断:“年年,不可以搞行业歧视哦,我也是凭本事吃饭的人。”
离开警局,陈诺回宿舍睡了一觉,直到傍晚时分,暑热散开,她才换上短袖短裤下楼,去a大南门的夜市和室友们约吃饭。
她们约吃凉皮,陈诺的先上来,她浇一勺辣椒,才拌开,肖溪已经挥舞筷子夹了一拨去她碗里。
沈家云和阮春婷纷纷效仿。
“诺诺,你真不打算考研?”肖溪吸溜一口凉皮问。临近毕业,工作考研总是会成为毕业生们永谈不衰的话题。
“怎么又提这个。”陈诺转头让老板娘拿点醋,回头才道:“不考,把我奶奶的事业发扬光大。”
寝室里都知道陈奶奶,也清楚陈诺的癖好,不管能不能成功,先给个鼓励再说,大家纷纷碰汽水瓶。吃凉皮喝汽水,人生一大美事。
吃到一半,阮春婷放下筷,有些心事重重的说:“诺诺,有个事想问问你。”
陈诺喝口汽水:“什么事?”
阮春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理了理头绪才说:“是我妈……不对,确切说是我妹,这两天我妈打电话说我妹不太正常。”
她指指脑子,“以前很活泼的,一段时间没去学校看她,瘦了很多,人也没以前爱说话,班主任说她成绩直线下降。”
阮春婷老家在s市下面的一个农村,父母做小本生意,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家里还有个小妹,在县城读高二,寄宿在亲戚家,阮爸阮妈有空就去看看。
小姑娘虽然爱玩了点,但很聪明,成绩始终排在年级前十,这段时间阮爸阮妈忙于做生意,已经快一个月没去看女儿,等闲下来发现问题时,已经晚了,小姑娘期末考成绩掉到年级百名开外,人也郁郁寡欢了起来。
“大春,你妹妹是不是失恋了啊?”沈家云说。
阮春婷说:“我妈也是这么说,怀疑她偷谈恋爱,可是跟我妹玩得好的小姑娘都说没有,不过也有可能是她们帮我妹瞒着。”
陈诺有点赞同沈家云的话:“听起来是挺像失恋综合征。”
阮春婷摇头:“我妈说她两眼呆滞无神,暑假也不出门玩,天天在家呆坐着,一坐能坐半天。”
陈诺想了想,然后道:“你的意思是她中邪?”
“就是怕呀。”阮春婷无奈叹气:“我以前从来不信这些,自从上了大学,被你和大河屡次刷新三观,我想不信都不行啊!”
陈诺和肖溪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向她双手合十:“寝室长,毁了你的三观,实在对不住了。”
……
既然阮春婷提了,事不宜迟,两人同挑了下夜班的时间,又各自向带教老师请了两天假,坐上去s市下辖县城的巴士。
阮春婷提前给她爸打过电话,她们到县城时,阮爸已经在车站等候,圆乎乎的脸,透着和善。
阮爸电话里听女儿讲室友会看“外科”病,起初也狐疑,不过阮爸向来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权当女儿带了同学来家里玩。
待走近了,陈诺忙先喊叔叔,阮爸开了车门,乐呵呵说:“路上辛苦了,热坏了吧?”
说着,阮爸启动车子,开了车里空调,一路闲聊开往泉海乡。
泉海乡发展的很好,比陈诺想象中更好,一路柏油路,直达阮春婷家门口,三层洋楼,前后将近一亩地的院子,铁艺雕花大门,看起来非常气派。
“诺诺,不要拘束,当自己家一样,我爸妈人很好的。”阮爸停车的空当,阮春婷带她进去。
阮妈也是圆乎乎的脸,她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热络招呼陈诺坐,拿西瓜拿冰棍,又让阮春婷去盛绿豆汤。
陈诺连连道谢,左手拿西瓜,右手拿冰棍,等阮妈去了厨房,陈诺才道:“大春,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养成老好人性格了。”
阮春婷就笑,对陈诺说:“走,带你去看我妹。”
阮春婷不是带她去阮春叶房间,而是从后门去阮春婷奶奶家。
田间小路上,阮春婷边走边说:“我奶奶怕我妹得的是那种怪病,每天到傍晚就把我妹带去跟她睡,说她睡眠浅,有什么不对能及时察觉。”
说话间,就到了阮奶奶住的三间平房,门前扫洒的干净利落,左边窗户下还用篱笆围了个菜园。
陈诺脚步微顿,凝神看过去,又回头看眼阮春婷家的三层洋楼:“大春,还真让你说准了,你妹确实得了怪病。”
阳宅主福,《天元歌》中有记载:人生最重是阳基,宅气不宁招祸咎。
阳宅不安,会影响到人,同样人如果有问题,长时间下来也会导致家宅出问题。
判断家宅出问题,也不是无迹可寻,墙头长草,家中多有人生重病,宅基地四周植被不茂盛,说明家宅生机不旺,家中人多不长寿。
如果树梢缠藤条,并且藤条枯萎,说明家宅被鬼缠。
阮奶奶家门口槐树上藤蔓紧缠,枯黄无生机,阴煞之气从屋内不断向外蔓延,显然是被鬼缠上了。
第7章 阮春叶
陈诺随阮春婷进去。
阮奶奶在剥蚕豆,操着方言和陈诺进行一场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又拖出马扎,示意陈诺坐。
整个过程中,阮春婷的妹妹阮春叶始终淡漠,一言不发,仅是扫了她们一眼,低头沉思,安静的像是个没了魂的人。
阮春婷先靠近妹妹,指了指陈诺:“小叶,这是我大学室友,你喊她诺诺姐。”
阮春叶恍若未闻,并且挥开了姐姐拍在她肩膀上的手,毫无情绪道:“别碰我。”
阮春婷:“……”她回头看陈诺。
陈诺递给她个眼神,然后先出去,围着平房前后绕了一圈,最后先在东南墙角处蹲了下来,墙角上长了一排湿漉漉的青苔,黑绿色,隐现颓败。
“诺诺?”阮春婷找了过来。
陈诺头也不回道:“大春,帮我找把刀过来,铁铲也行。”
说话间,陈诺卸下双肩包,取出朱砂笔和红线,将红线抖开,快速打成数个结,阮春婷找来菜刀,就见陈诺指间飞快,缠绕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结,她好奇问:“诺诺,这是在做什么?”
陈诺没讲话,神情十分专注,每打一个结,便会默念一句,阮春婷识相不再问,守在一旁安静等候。
直到最后一个结打完,陈诺才松口气,解释道:“这叫镇魂结,就是镇守住小叶的原魂,她十有八九是被控制了。”
“你的意思是……那东西占了我妹的身体?”
陈诺摇头:“哪有这么容易,如果什么时候鬼能随随便便占用人的身体,就该生灵涂炭了。”
人生来有三魂七魄,三魂:胎光、爽灵、幽精;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三魂中,胎光即是元神;爽灵是智力;幽精代表生殖。
七魄中,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的是喜、怒、哀、乐、悲、惊、恐,属于一个人的七情六欲。
“它驱赶走了小叶的七魄,等于完全控制住小叶的情绪,所以寻常人看起来,她这里可能有些不对……”陈诺指指脑袋。
阮春婷似懂非懂,还想再问,被陈诺及时拦截:“其他别问,先干活。”
两人将墙角青苔刮干净,陈诺用朱砂笔依次在八方画上鎭宅符,等天黑下来,立刻把一个铜铃悬挂在阮春叶床头,并且用打好镇魂结的红绳将阮春叶捆住,另一头栓在陈诺手腕上。
阮爸阮妈也赶过来,本来对陈诺将信将疑,可是在看完陈诺这些复杂的“装备”之后,信任度瞬间提高到八九分。
其实有更简单粗暴的作法,陈诺完全可以抓了它魂魄炼魂,既能除害,又能防止报复,但炼魂太过阴毒,作为一个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牢记于心的五好青年,陈诺还是不愿意干这样损阴德的事。
晚饭,阮妈把饭菜端到奶奶家,因为装着心事,大家吃得不多,都在枯等。
也不知过多久,一阵凉风刮来,挂在床头的铜铃叮叮叮响起,让所有人为之精神一振。
“是来了?”阮春婷有些惧怕的往陈诺身后躲了躲。
陈诺点头,示意她别出声。
陈诺这样讲也是有原因,寻常肉体凡胎很难看见虚幻缥缈的“能量场”,但“能量场”作为一种极精微物质,能将人的一举一动看清,所以当你有察觉周遭环境异常时,保持镇定,不说话,快走不回头是最正确的做法,否则极大可能是好奇心害死猫。
随着摇铃叮叮叮响,阮春叶开始躁动起来,她挣扎起了床。
正如陈诺心里猜想的那样,是只女水鬼,一身粗布麻衣,脚下滴滴答答滴着水,悬在床边,时近时远,勾着阮春叶出门。
阮妈脸色煞白,要拦住女儿。
陈诺一把抓住阮妈,自己顺着镇魂结跟出去,阮爸阮妈不放心,紧跟在后。
阮春叶带他们往山上走。
海泉乡多山,近几年政府开发,大肆平山,山上多是碎石厂和洗沙厂,开山炸石之后,遗留多处深坑,下面积着水,清澈见底,当地村民称它“石头塘”,白天很多村民会把家中大件衣物带到这里清洗。
几乎每个碎石厂旁边都有一处“石头塘”,白天很热闹,到晚上清清冷冷,塘水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阮春叶径自穿过碎石厂,深一脚浅一脚爬下“石头塘”,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塘边嘤嘤悲哭,听得人鸡皮疙瘩骤起。
不远处隐隐传来狗吠声。
陆迟连喊几声“黑将军”,平时训练有素的黑将军充耳不闻,朝哭声奔去,叫声不急不缓。
“三更半夜,谁会在大山里哭,还哭得这么吓人。”余婷婷搓搓胳膊,降下窗户伸头往外看,黑黢黢的,鬼影不见一个。
“哎,你们难道都没听说过?狗叫也有说法,急咬人,缓咬神,不急不缓咬鬼魂,说不定黑将军是……哎呦!”刘勇还没说完,肩膀上就挨了一巴掌。
余婷婷没好气道:“你还像个警察吗?”
刘勇悻悻住嘴,踩大油门追黑将军。
林禹年开口道:“我们追嫌犯追到邻市,为的也是治安,不管怎样,应该去看眼,或许对方需要帮助。”
陆迟坐在副驾上沉默不说话,显然是赞同林禹年说法。
……
陈诺正打算和女水鬼通灵,没想到一只大黑狗身姿矫健,从石头塘上一跃而下,横冲直撞过来,冲挡到陈诺面前,下巴高仰,一阵汪汪狂叫。
“哎哎,大兄弟,你别叫啊……”陈诺看眼已经没了踪迹的女水鬼,欲哭无泪。
黑将军听话收了声,围着陈诺打转,直摇尾巴,好似在邀功。
陈诺认出它了。
下秒,陆迟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黑将军,坐下!”
黑将军立刻就地坐正,一派严肃公安模样。
陈诺:“……”
石头塘上站一排刑警,石头塘下坐着阮家人和陈诺,相顾无言,都有点傻眼。
陈诺看见林禹年,向他挥手,“年年。”
她先爬上来,咕咕唧唧跟林禹年说一阵子,那边刘勇去向阮爸阮妈了解情况,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黑将军极有可能在咬不干净的东西。
干他们这一行,虽说要坚信科学,但在外跑案子,很多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听过,有时也会怀疑到底存不存在这些东西。
阮爸是个守本分的人,这辈子没进过警察局,更没和警察打过交道,有点紧张,他擦擦额上汗,说:“几位同志,晚上赶路危险,要是不急着回去,去我家住一晚?”
说完,又补充一句:“是诺诺的朋友,也是大春的朋友,我家房间多,住一晚明早再走吧。”
陈诺点头附和:“不是工作时间,不算违反法纪。”
她这句话讲到了点上,刘勇先松动,嘿嘿笑,“那多麻烦叔叔啊。”
连叔叔都叫上了……陆迟看他一眼,太没节操。
阮爸直说不麻烦,然后领回了一群没节操的人。
……
夏天就一点好处,不用拿太多被褥,床板铺上凉席,再有台电扇就能睡。
阮妈去铺凉席,阮爸在楼下煮面,陈诺去阮春叶房里,在她枕下放一张安神符,招来黑将军守在她门前。
再下楼,这群饿了两顿的人民公安已经狼吞虎咽上了,阮春婷还给他们开了啤酒,代父母招呼他们,笑容腼腆。
陈诺没看见林禹年,她四下看了看,从厨房窗口看到林禹年身影。
正要进去,又收住了脚步。
“师兄,我不喜欢吃鸡蛋,给你吃。”余婷婷把她面碗里煎蛋夹到林禹年碗里,又说:“你的青菜能给我吗?”
林禹年声音一如既往温和:“好,你夹走吧。”
第8章 黑将军
“好,你夹走吧。”
类似话林禹年曾对她说过无数遍,陈诺想起刚认识年年的时候,两家人在一起吃饭,大她两岁的林禹年长胳膊长腿,已经能站起来夹到自己喜欢吃的菜,她还只能坐在椅子上乖乖等爸妈夹菜到碗里。
爸妈给她夹菜,永远是:“诺诺吃这个有营养,诺诺吃这个长得快,诺诺吃点胡萝卜补充维生素……”
可是她最讨厌吃胡萝卜了……
陈诺眼巴巴看着林禹年碗里的鸡翅根,声音小小,还有点害羞:“哥哥,你的鸡翅看起来很好吃,能给我尝一口吗?”
只有七岁大的林禹年愣了愣,看眼舔嘴巴的邻居妹妹,很大方的说:“那你拿走吧,都给你吃了。”
“诺诺,我给你剥螃蟹。”
“诺诺,我的玩具给你玩。”
“诺诺别怕,我保护你。”
……
有时候陈诺觉得她像只傻瓜,沉溺在年年的好中,却忘了年年可能对谁都是这样好,或许她只是因为占据天时地利,刚好和他成了邻居,才平白无故享受他十几年的好。
胸口胀闷闷的难受,陈诺缓缓吐出一口气,去了客厅,阮春婷喊她:“诺诺,晚上只顾着看我妹了,你都没怎么吃,再过来吃点。”
陈诺摸摸肚子,她确实有点饿了,接过阮春婷递来的筷子,连吃几块卤牛肉。
刘勇开了酒:“美人,来点儿?”
“好啊。”陈诺递个玻璃杯,接来满满一杯啤酒,铛啷一下,和他们碰杯。
正巧林禹年端了面碗从厨房出来,身后还跟着余婷婷。
“诺诺,少喝点酒。”林禹年在她身边坐下。
陈诺鼻子哼哼出气,没听他话,和坐她对面的陆迟碰了杯,转开话题:“陆大哥,你们去哪儿抓逃犯啊?”
突然被点名的陆迟,前一秒还在想案子,他抬眼看向陈诺,丢出几个字:“机密,无可奉告。”
“哎哎,算什么机密啊,不就是追个杀妻在逃的嫌犯么。”刘勇暗道陆迟这人可真不会讨美人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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