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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个妖精镇镇宅-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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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敲定后,出征日期定在三日后。这三日,陆承暄不必上朝,一切事务直接同杨修景商议。
池小鲤笑称,这大概是自己有了身孕以来,陆承暄在家时间最长的时候了。可听见她这话的时候,陆承暄觉得心很酸。他甚至有一次试着开口说,取消出征。但池小鲤笑着对他说,“去吧,不跟着四殿下去,我看你也做不到。”
陆承暄只能默默地看着她,祈祷时间过得再慢一些。
可再慢,该出征的日子还是到了。
因为要起得很早,所以陆承暄并没有叫醒池小鲤。可等他到了城门口,跟在杨修景身后骑着马朝门口走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居然看见池小鲤披着一件红色的绒布披风站在城门口朝他挥手。
远远地,她的长发飞起,身后的披风也猎猎作响,衬得她的身形愈发单薄。
陆承暄眼眶一热,对她笑了笑,转头掩饰自己的神情。
******
陆承暄离开第十天了。
池小鲤在本子上写下第二个“正”字的最后一笔后,搁下毛笔,低头拍了拍肚子,笑着说:“唉,不知道你爹爹现在怎么样啊?”
上一封收到的战报还是三天前的,似乎是到了一场小的胜仗,有人受伤,但是好在没有战死的将士,所以,全军士气都有上升。
“三少夫人,今天阳光很好,要不要出来走走?”
屋外传来燕舞的声音。池小鲤扭头看去,透过半开的窗户,果然可以看见和煦的阳光洒满了地面,空中似乎都浮着细碎的金子,看起来暖洋洋的。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道:“好,这就来。”
在燕舞的陪伴下,池小鲤悠闲地散起步来。前几日秋雨连绵,当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冷得很,她虽然不怎么怕冷,也怕地下湿滑摔跤伤到了孩子,所以一直待在房中。
今日难得阳光明媚,昨天的半暖阳光也将地上晒干了不少,所以,她觉得自己也该出来走走,顺便带着孩子晒个太阳。
只是不知道,她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不喜欢晒太阳的锦鲤呢?
因为池小鲤的肚子还不算很大,并不需要燕舞搀扶着她,所以,燕舞只是跟在一旁,没有扶她。两个人走了不知道多久,池小鲤觉得有些累了,燕舞这才伸出手,将她扶到湖中心的亭子里坐下。
亭子的一面有阳光照射进来,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舒服地想叹气。她忍不住闭上眼,靠着亭子的柱子闭目养神。
池小鲤刚做了没多会儿,就听见燕舞轻轻唤她。她睁开眼一看,只见陆承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亭子里,正低头看着她。
“二哥?”她忙起身坐端正,“你怎么在这?”
陆承昀笑了笑,“我下朝经过这里,看见你在这儿,就过来看看。”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笑着道:“说起来,这刚好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怀念,眉眼温柔,似乎是因为想起一件久远而美好的事,而露出了这般神情。
池小鲤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只是在听见他的话后,也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果然如陆承昀说的,她歇脚的这个小亭子,正是当初她和陆承皓“埋伏”的地儿。
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懂,一心将眼前人当作恩人;
那时候的陆承皓还是个皮实的孩子,活泼可爱,又爱兄爱嫂;
那时候的陆承昀,在她心目中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暖公子……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死的死,走的走,绝的绝……前尘往事皆作云烟散去,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真是好久远的事了啊……”那些记忆从脑中一一浮现,又一一散掉,池小鲤笑了笑,感叹道。
陆承昀也颔首道:“是很久了,但其实不过一年而已。”
“就已经有些物是人非了呢。”池小鲤接着道。
陆承昀低头看她,见她的脸似乎圆润了不少,大概是因为有孕的缘故。他心头忽然翻起千言万语,如果,如果当初她嫁的人是自己,现在的一切又会是什么样的?
“二哥?”见陆承昀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池小鲤忍不住出声叫他。
陆承昀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燕舞,微笑着道:“我想同三少夫人单独说会儿话。”
燕舞看向池小鲤,池小鲤点了点头,她就颔首退出了湖心亭。湖心亭里一下就只剩下陆承昀和池小鲤两个人了,一时间少了个人,似乎连空气都凉了一分。
“二哥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池小鲤见燕舞离开以后,主动问道。
这些日子,她和陆承昀见到的次数不多,也多半只是随口打个招呼,如今他特意支开燕舞,说是有话要同她说,她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什么话,一定要私下说呢?
见池小鲤眨着宛如湖水的眼睛看着自己,陆承昀微微一笑,问道:“三弟出征多久了?”
“第十天了。”
“你可知道,战场上有多危险?”
池小鲤摇了摇头,但她的表情仍然很淡定,“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无法想象出战场上有多危险,但是我知道肯定不会很舒心。”
池小鲤的回答倒是让陆承昀有些意外,他顿了顿,才笑着道:“你果然不太一样。”
池小鲤暗想,我不太一样的地方还多着呢,就身份而言,这府里没有一个人比得过她。
然而她也知道,这不是重点。于是,她勾了勾嘴角,仰头逆着光看着陆承昀问道:“二哥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话?”
陆承昀眸色忽然变化。他用缓慢而试探的语气,低声问道:“如果……如果三弟在战场上有个意外……以后,让我照顾你可好?”
☆、第三十章 噩耗
^_^池小鲤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相信他会有意外。”
陆承昀看定她:“如果有呢?”
池小鲤眯了眯眼,“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陆承昀神色微微变化,眸色也沉了下去,“小鲤,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叫的是“小鲤”,不是“弟妹”。一个称呼的变化,已经在暗示着什么了。
虽然都说,一孕傻三年,但池小鲤还是在傻了三个月后,慢慢地找回了一点儿智商。在听见陆承昀的话后,她慢慢品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在说什么。
“二哥你……你喜欢我?”
本来陆承昀只是暗示的,原以为池小鲤是在装傻,所以有些愠怒。可后来他发现她是真傻。这好不容易傻完了,竟然直接说了出来,顿时轮到他傻了。
见陆承昀不说话了,池小鲤眨了眨眼问,“难道是我弄错了?”
陆承昀内心挣扎了半天,摇头道:“没弄错,是这样。”
池小鲤笑了笑,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嘲讽,没有可惜,只有一点点小波动,很快就像雨滴落进湖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是,我只喜欢陆承暄啊。”她笑着说,语气里带着些俏皮的语气。
陆承昀没有想到,她这么直接地就拒绝了自己,顿时有些愣怔。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开口:“我知道。”
他是知道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池小鲤笑了笑,站起身来,抬手踮起脚,才拍到了他的肩膀,“二哥,余萱是个好姑娘,其实你应该珍惜她的。”
见池小鲤一瞬切换知心模式,陆承昀苦笑了下,干脆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他伸长了双腿,将背靠在亭柱上,微微阖眼道:“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余萱对他的感情,对他的好,他都知道。他又不是木头,更不是石头。只是,他一直以来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一个人的,他一向都很克制。感情这东西对他来说,可能利大于弊。
可这些日子过来,他看着池小鲤和陆承暄越发亲密,看着池小鲤有了身孕,他才忽然缓过劲儿来,似乎有什么变了。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最初池小鲤主动来示好的人是他,最终她选择的,却是陆承暄。
然而,等他开始在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对池小鲤,怕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其实他是准备把这个心思一直藏在心里的,可是,随着陆承暄的出征,随着他越来越多地看见池小鲤独自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说话,随着他今天走到他们初见的地方,那些压抑了许久的心思,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翻涌了上来。
其实他是知道她会拒绝的。
陆承昀是个多么聪明的人,他能谋算朝政,怎么能不明白一个人的心?只是,他觉得,有些话要是再不说,就迟了。
“其实二哥,我真的觉得,你和余萱在一起,挺好的。”池小鲤侧头看着他精致的侧颜,心里竟然再不像之前那样,脑中瞬间有一万条锦鲤游过,就是为了感叹一句“好好看”!似乎隔了这么久,她自己也变了不少。
再下去,她估计就得一直做人了。
听见池小鲤的话,陆承昀只是想了想,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前方,似乎在看着什么,但是池小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有一片虚无。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池小鲤也不知道,当时陆承昀在看的,是当初他们初见的场景。
那大概是他之后的日子里,常常会想起的记忆。
******
腊月,天彻底寒了下来。
墙角盛放了数枝梅花,红艳艳的一片,在遍地白皑皑的冰雪的侯府里,像是唯一的颜色。
从陆承暄出征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池小鲤摸了摸已经鼓得大大的肚子,呼出了一口气。只见白色的雾气在眼前漂浮着,慢慢散在了空气里。
“三少夫人,把狐裘披上,小心着凉。”
燕舞从身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走到了池小鲤身后,缓缓展开,披在了她的身上。
池小鲤笑着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没事儿,不冷的。”
“怎么不冷?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再说,您肚子里还有小少爷呢。”燕舞低着头给她小心地系上狐裘的带子,然后扯正。
池小鲤耸了耸肩,慢悠悠道:“你不知道怀了孩子,会比常人更容易觉得热吗?”
燕舞没有说话,池小鲤笑着说:“哎呀你当然不知道。没事儿,等三少爷回来了,我一定让他做主,让你赶紧和成远结亲。”
听池小鲤说起成远,燕舞脸颊上飞起了两朵红云,但眼里是满满的思念。
当日陆承暄出征,作为陆承暄身边的侍从兼职护卫,成远自然也是要跟着上战场的。最开始的时候,隔几天陆彦就会从朝中带回来军队的消息,打了几次胜仗,伤亡多少人,主帅、副将有没有受伤。
可是,自打入了冬,也不知道是来往不方便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军队发回来的战报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到如今,已经有一个月都没有消息了。
池小鲤安慰自己,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她比谁都担心,在那个刀剑无眼的战场之上,陆承暄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三少夫人,您说……这么久了,三少爷和……和成远都没有消息,会不会……”燕舞迟疑了很久,还是断断续续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但是,说出口的时候她还是顾忌很多,到底是没有把话说完全,但其中的意思池小鲤比谁都懂得。
一个月没有消息,是不是出了事情?
其实这些日子,她比谁都煎熬。王隽雅每天都来看她,安慰她陆承暄吉人自有天相,你看他自幼中了剧毒,现在还不是依旧活蹦乱跳的?但是,池小鲤清楚地看见,王隽雅在安慰自己的时候,眼睛深处藏着深深的担忧。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陆承暄去的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如今王隽雅的两个儿子,一个心智停留在幼儿,一个远征沙场杳无音讯,她还要强忍着自己的担忧,过来安慰儿媳。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池小鲤都是笑着对王隽雅说:“母亲,我没事儿的,孩子告诉我,他(她)的爹爹好好的呢。”
大概是孩子起了作用,又或者是王隽雅需要的只是这么一种寄托。每每听到池小鲤这么说的时候,王隽雅都会目光慈爱地看着她的肚子,那眼底的担忧似乎也淡了一些。
只是,安慰只是安慰,如果一直没有实质性的消息,池小鲤觉得自己也快撑不住了。
她觉得自个儿已经很坚强了,要不是这个肚子太沉了,她早就飞到了边境去一探究竟。
“三少夫人,三少夫人!”
就在池小鲤思绪乱飞,燕舞满脸愁容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了莺歌慌慌张张的声音。池小鲤回过神,看着莺歌从月洞门外跑了进来。因为昨日下了一大场雪,地上积雪特别厚实,而今天又出了太阳,雪都结成了冰。
莺歌一路跑过来匆匆忙忙的,没有注意,当下结结实实摔了一跤。池小鲤看得心头一跳,肚子也动了动。她身后的燕舞旁下了台阶,将莺歌从地上扶了起来,蹙眉道:“做什么这么急,都不看一下脚下?”
莺歌抬起脸来,眼睛都红了。这副表情看得池小鲤心头一颤,还没出声,就听见莺歌用哽咽的声音对着她喊道:“三少夫人……”
池小鲤扯了扯嘴角,调笑她:“怎么?又被余萱抢了吃的?”
莺歌咬着唇,摇了摇头,眼泪就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她抽泣了几声,用带着颤音的声音说:“三少爷……三少爷去了……”
“去……去哪儿……”
莺歌却“哇”地一声哭出来,燕舞没拉住她,她又跌坐在地上。这次她没有爬起来,而是抽泣着说:“莺歌刚刚……刚刚从门口进来……听见,听见刚刚下朝的侯爷在和二少爷说,说……收到了边境的战报,三少爷……三少爷战死沙场了……”
池小鲤只觉得心头一个“咯噔”,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好半天,她才僵硬地开口:“怎么会?他是文臣,不是应该呆在军帐的吗,怎么会上战场,还会……不可能,你一定是听错了。”
莺歌却抹着眼睛,一直摇着头,哭得说不出话来。
池小鲤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痛,抬起脸来只看见一阵白光,之后,就没有知觉。
迷迷糊糊,有人在耳边低语着,轻笑着叫她“小鲤”。那一片迷茫的白光中,勾勒出一个挺拔略瘦但绝不单薄的身影。他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面容俊朗,眉目带笑,温柔地对她说:“如果我死了,记得偶尔想念我。”
说完,他就委身倒了下去,身下,鲜红的血从他身后淌了出来,蔓延盛开,宛若一朵盛开的血莲……
☆、第三十一章 痴儿不再痴
^_^“不,你不会死!”
池小鲤惊叫着睁开眼,眼前一片朦胧,只觉得有很多人影晃过,耳边有很多人的说话声,就是没有心头念着的那个人的。
“醒了!醒了!”
“啊,三少夫人醒了!”
“大夫!大夫快来!”
池小鲤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她终于看清房间里都有谁了。离得最近的是王隽雅,她眼眶红肿地看着自己,满眼都是担忧。
她旁边站着陆彦,这个一贯严肃的男人,此刻也是毫不掩饰对她的关心。
再旁边是燕舞和莺歌,都是眼红红的像兔子一般。
她们旁边则站着余萱,余萱身后似乎还有人,但是她看不清了。她只看见余萱远远看着自己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关心,已经眼底深深的悲伤。
“三少夫人,让老夫给你把爸脉吧。”
床边一道苍老的声音将池小鲤的视线拉回了近处,白胡子老大夫坐在床边看着她。
这老大夫池小鲤见过很多次。第一次是知道陆承暄中毒的时候,就是他告诉自己;诊断自己有身孕的时候,也是他。如今,这老大夫还在,但那个陪着她诊脉的人,不在了。
池小鲤心头一阵酸涩,但她还是强行压住。燕舞从旁边拿了个软垫过来,王隽雅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燕舞将软垫垫在她的身后。池小鲤靠着软垫坐着,感觉到肚子里的动静,这才觉得那份心伤淡了点点。
她将衣袖挽起,搁在床边的把脉枕头上。老大夫在她的手腕上垫上一层绢布,探手山区,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三少夫人只是一是震惊以至晕厥,醒了就好,没有什么大碍。三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狠稳,三少夫人的身子骨还是不错的。”
若是换作平时,池小鲤肯定会在心里调笑一句:那当然,自己可是妖精。可是现在,她垂着眼帘,没有说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听见老大夫的话,一旁的王隽雅和陆彦都松了口气。他们看着老大夫开了一些安胎的药后,派人将他送出了侯府。
老大夫离开后,房间里静默了片刻,池小鲤才缓缓抬起眼,看向王隽雅。她在心里斟酌了半天,才犹豫着低声开了口:“母亲,三少爷他……”
说到陆承暄,王隽雅方才因为池小鲤和腹中胎儿都无碍的轻松一瞬间就变得沉重了起来。池小鲤看见她抿紧了唇,快速地眨了好几下眼睛,但严重仍然是泛出了水光。
“老三媳妇儿,”眼见着王隽雅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又要滑落,陆彦伸手揽住她,转头对池小鲤说道:“你肚子里还有老三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骨肉。你……你就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将孩子当作老三吧。”
虽然陆彦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字里行间,字字句句都在告诉池小鲤,陆承暄,真的死了。
池小鲤安静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她的眼里也如泛滥的湖水一般,即将决堤。
“可是父亲,三少爷不是文臣吗?他怎么会……怎么会上战场?”
陆彦叹了口气,“战报上说的是,四殿下的那支军队遭遇雪灾,老三就在里面。他们被困在谷中多日,传不出消息。李将军带的军马在外面也不敢轻举妄动。好不容易解了冻,他们却遭遇了敌军伏击,四殿下重伤昏迷。为了送四殿下出谷和李将军汇合,老三假扮四殿下引开敌军,之后……之后……”
陆彦口中的“李将军”,就是此次出征军队的副将。而“之后”,陆彦也说不出来,一贯严厉的他,说到这一段的时候眼眶也红了。
池小鲤没有再问,她已经可以勾勒出当时的情形了。为了让杨修景离开,或许也为了让之前他们设计好的计划照常进行,陆承暄带了一小队人做诱饵,引开敌军。话本上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而之后,他们寡不敌众,血染疆场,再也回不来了。
池小鲤动了动唇,只觉得心底满满的都是悲痛,想说话,也觉得嘴里全是苦涩。被陆彦揽在怀里的王隽雅已经又低声啜泣起来,那压抑的哭声在这件房间里,盘旋不止。
池小鲤到底最后是没有哭。
陆彦感叹她太坚强,只让她好好休息,带着情绪不佳的王隽雅离开了。陆承昀迟疑了片刻,看了余萱一眼,也不甚放心地先走了。目送着陆彦等人离开了房间,余萱这才走到了床边,在床边坐下,迟疑了半天,唤了池小鲤一声。
池小鲤扭头看来,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的,只是在想以前的事。”
余萱问:“什么事?”
“刚刚做的梦。”
梦里,陆承暄一身喜服,明明就是洞房那日的装扮。而他说的话,是在她知道他中毒之后,他笑着对她说的。之后,陆承暄的毒被解了,池小鲤就将那话当作了过耳云烟,散在了记忆中。
直到方才做了那么一场似真似假的梦,她才想起他说这句话的情景。
她清楚地记得他的样子,记得他当时的神情,也记得自己的心情。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却没想到,终究是没有逃过。
早知如此,池小鲤觉得自己当初说什么也应该把他留下来。
“如果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真宁愿陆承暄一直中着毒啊……”池小鲤忍不住感叹道。
他如果继续中毒,就不会上战场了。而自己这个药引子就在他身边,他需要,她随时可以救他,怎么会像这样,一纸死讯传来,却连遗体都不曾见到?
“池小鲤……”余萱不知道池小鲤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很难过。她想安慰池小鲤,却发现自己一开口,倒先哭了。
听见旁边余萱的哭声,池小鲤顺手从枕头旁边扯了一块帕子,替她擦眼泪。谁知道,池小鲤的手才碰到她的脸,她又“哇”地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这是……这是师兄的帕子……”余萱抬起手握住池小鲤的手腕,一抽一抽地说。
池小鲤只觉得手抖了抖,心里像是破了一个洞,有寒冷地风呼呼地往里面灌,她却无能为力。
“当初……当初就应该死活拦着师兄,不让他去的……”余萱一边哭,一边带着悔意说道。
池小鲤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陆承暄不去,去的,就是二少爷了。那现在躺在沙场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他了。你舍得?”
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余萱被这么一问,整个人哽住,眼眶红红地看着池小鲤,半天说不出话来。
当初择人的事余萱并不知道,池小鲤也是后来在陆承暄休沐的那三天里知道的。她不是没有埋怨过,但他知道,陆承暄这么选择,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杨修景在他的身边啊。
可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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