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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灵大学鬼怪奇谭-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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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静仁:“额,不好意思学妹……我也是为你打抱不平。”
吕星如看着明越蔫了吧唧坐在凳子上,脚丫子晃荡,又抛出一个戳心问题:
“如果顺这个论断往下推测。”
“还有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明越,你体质纯阳,能载的动你这只阳气可怕的阳眼——这当然没问题——”不然,被移除了阴眼,没有匹配的体质,你就等着暴阳早夭吧。
“但是,我们都知道,阴阳平衡是阴阳眼成型的基本条件——那么,你的阳眼是什么水平,阴眼就应当是能够压制你的阳眼 纯阳体质的神品品质。”
“毕竟,要讲究整体阴阳平衡。”
明越听着心脏发凉,“学长,你是想问,移植了我的左眼——我哥一个普通活人为什么还活着是吗?”
吕星如拍拍手,脱掉手套:“我可没说。”
“你自己顺着往下讲的。”
第90章 阴阳道 一
实验室里一片安静。
明越在安静中低下头。
为什么老哥没死。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普通活人。
轮回如刀潮甬道,转轮王的灵魂钻了多久、削弱了多少才苦熬到降生的一刻。
崭新灵魂带来焕然一新生命的同时; 却也赋予了这个千万年老鬼最痛苦的阴阳融合。
他是阎王。
掌管轮回六道的阎王。
天地间睁开眼睛的第一刻; 便是沐浴着地狱至纯阴气,呼吸间从不知阳气为何物; 千禧年将临的最后十年,却一遭因果应验; 成了新肉身融老鬼,新瓶装旧酒。
阳气对转轮王的腐蚀,是致命的。
按照正常逻辑。
轮回出口只能接纳阴阳平衡的产物,给予生命曙光。
能融合弱阴性灵魂的身躯,当是弱阳性。
那么,能与天地间阴性最强的灵魂中和; 形成平衡完美的身躯; 不仅需要天才地宝; 还需要最滚热的血、最阳属性的肉/体。
“……”
明越细细思索,脸色逐渐苍白。
她想起了姥爷家与明家结怨的原因。
之一是母亲的早亡,之二便是百年愿符的“有借无还”。
再加上白无常起居注中记载的那个七月十四; “血亲血肉做印”。
明越全都明白了。
明定海用亲子的身体做掩护,将政治避难的转轮王引来了阳间; 费尽心思,却怎么也没保住稚子灵魂无助,被万年老鬼吞吃。
父亲的生命; 明越的阴眼。
都是为了这一体双魂而失去的。
然而最终; 也只保住了一个灵魂。
小姑娘哭的润物无声; 淅淅沥沥像秋雨。
周静仁尴尬不已,狠劲给了吕星如一拐子,‘道歉!’研二生瞪眼。
吕星如:“……”
吕星如张不开嘴,他自觉刚才完全按照明越给的方向,做完解答还不许问几个问题了?
蹲下,他从旁边擦桌子的纸筒里抽出几张纸,递给明越:
“行了,别哭了。”
“本来就长得一般,哭了就没法看了。”吕星如冷淡道,睁眼说瞎话,活生生将灵院门面贬得一文不值。
周静仁:“……”
周静仁拍胸脯,气地打嗝,给颜峻发微信。
明越接过纸擤鼻涕,“嘟”一声,她小声给吕星如道谢。
吕星如嗯一声,“不想说就算了。”
“我做调查也不是非要从当事人这里采资料。”
“别太上心。”
明越摇头:“也没什么。”
“学长你既然这么问了,应该也猜得到。”
“我哥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吕星如:“明家长子,没有继承到丁点明定海李岚夫妇天赋的废材。”
“这不是猜得到,而是本身就有悖论。”
“遗传虽然玄学,却也不该如此失常。”
“肯定有隐瞒。”
明越将检验结果纸带攥在手里,慢慢撕碎。
吕星如:“你的阴眼在你哥身上,你哥活得好好的。”
“这就说明,他本身阴阳失衡得厉害,要么环境阳气太强,要么自身阴气太弱。”
想着自家亲大哥的躯壳,和转轮王的灵魂,明越低头,“算两者都有吧。”
“我说不了太多,学长。”
“你知道深了也没好处。”
“总归,我只能讲,我亲生大哥本该天赋很好的。”有本事给阎王托底,能差吗?
周静仁实在看不下去。
这吕星如刨根问底没完了。
他看墙头日历,摸个话题,“明越啊,你们该开始阴阳道集训了吧。”
“还有十三天中元节,要实习哎。”
明越:“对的。”
周静仁心中算时间,这颜峻咋还没来,“想去哪儿实习啊?”
明越沉默,一会儿说:“枉死城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周静仁惊得倒抽气:“咋,家中有冤吗?”
明越含糊说:“有相见的故人。”
周静仁蹙眉,不放心:“自家事,我不方便说什么,自己小心。”
“中元节晚上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帮着万千‘民众’还俗一眼,最后子时前的半个时辰才能忙忙私活。”
“记得带好遗物……别太伤心。”
明越搓搓眼皮子,“多谢学长。”
敲门声传来。
门口,颜峻探进脑袋。
“打扰了。”
“学长好,李仙洲老师找明越。”
明越:“???”
吕星如皱眉,周静仁打哈哈道:“正好,我们也聊完了,去吧,学妹。”
走出实验室,明越茫然道:“班长,李老师找我什么事?”
颜峻看她眼角微红,心中叹气,“没有。”
“我是被叫来救你的。”
“周静仁学长见你被盘问实在辛苦,又不好意思叱责过来帮忙的吕星如,就找了我来救场。”
明越噢一声,踢路旁小石子。
颜峻:“不开心?”
“我听说你昨天去档案馆了。”
明越竖起耳朵:“听谁说的?”
颜峻笑起来,这半个月执考庭审一堆事情,他瘦了不少,“别紧张,院长给李老师说你去了档案馆,我正好在现场而已。”
“放心,不该问的我不问。”
明越抬头看颜峻。
傍晚时分,日光淡下来,橘黄色蒙在楼顶,气温依旧炎热。
打光对人脸并不友好,显黑显红,明越却看着颜峻越看越好看。
他站在右边,替明越挡住了阳光。
我这是出门打跌磕脑门儿了吧。
明越腹诽自己。
以前真是瞎。
眼前这个人,他是值得信任的。
我们互相背负过生命,在城郊宝山,在酆都鬼门关。
他愿意舍身救我,而我,对他心怀异样,不愿他一同落下深渊。
“你可以问。”明越心头一热,脱口而出。
颜峻:“???”
挑眉,他心中思索身边人变化的来由,同时,不打算放过眼前深入了解的机会。
明越暗自咬舌头,懊悔。
尴尬。
我刚才在说什么。
明二哥心中惨叫。
“不是……就,我们好歹也是执考互相托付过生命的朋友啊。”
“是吧,鬼门关。”
“你拉我上去,被我坑了还拧了一把。”明越提醒道,脸慢慢红起来。
颜峻背光看着她。
晕红日光落在女孩子脸上,软软绒毛都能看清,照的她脸庞通红一片,分不清是羞得还是热的。
气氛很古怪,带着湿漉漉感和张力。
“行,我问,你说。”颜峻笑起来。
明越:“……”
小鸡啄米点头!
“来找学长做什么了呢?”
“测试显形符。”
“谁的阴气痕迹检测?”
“我的,还有老哥的。”
颜峻回忆宝山的短暂相见,明业给人留下印象惊心动魄,明越几乎是无条件听兄长的,这实在让颜班长嫉妒。
“测出什么了?”他问。
“测出……测出老哥外散阴气中,存在和我同源的部分了。”明越客观描述事实。
颜峻顿住,“什么?”
明越沉默,“班长,请求你,不要传开这件事情。”
颜峻心中沸腾,他成绩很好,甚至偶而能盖过明越一头,明越能想通的事情他一样想的明白快速,“不是……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的。”
“这,这背后的暗示,实在是太……我现在真的很生气。”
明越看他,“气什么?”
颜峻声音增大:“替你生气!”
“别人身上检测出你的同源阴气,这代表什么?你肯定有东西被拿走了。”
“还不生气?”
明越忽然心情就好了。
像忽晴忽雨的平湖。
她拉住颜峻的手臂,有些逾越,有些意料之外,颜峻停顿,听她说:“够了,这就够了。”
“有人在听到这消息时,替我抱不平,单纯的生气,没有深究更多。”
“很好,我满意了。”
颜峻深呼吸,心疼不已。
他喜欢的姑娘,美丽聪明,勇敢善良。
她是颜峻从小到大见过的无数女生中,最棒的一个。
为什么面对自己权利被严重侵犯时,是这种反应?
明越没给颜峻机会深想,“好啦。”
“木已成舟,为亲人付出,互相牵绊,本来就是家庭的意义。”
“走吧,明天不是集训班开课嘛,回去看书啦。”
颜峻不说话,也拉不动。
明越好笑望他,心中温暖,“怎么比我还生气?”
“要不,我请你吃饭?”
颜峻:“……”
颜峻懊恼盯着明越,“你总是这样。”
明越不依不饶:“哇,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请男孩子吃饭啦班长。”
“给点面子吧。”
颜峻叹气,心软,“好吧。”
“你想吃什么。”
》》》》》》》》》
阴阳道,三丈三。
开地府,见生魂。
阴阳道的开启是中元节那日,万千亡魂往返幽冥和阳间唯一的通路。
需要粘附愿力的冥币铺路,给亡魂垫脚;
带起夜风的经幡,为亡魂引来月光;
还要内阴气外阳气的“夹心饼干”做屏障,为亡魂隔绝开阳间污浊力量的腐蚀,安稳地看一眼亲故。
前头王阳明老教授慢吞吞地演示着阴阳道开启,风水课主教陈无岐百无聊赖地打辅助,学生们排排坐吃果果,坐在地上,听着陈老师嘀咕:
“靠,死李仙洲。”
“还不回来,日狗,老子还得替你干活做培训。”
王阳明举着符纸,响亮地咳嗽两声。
陈无岐立刻闭嘴。
学生们:“噗。”
陈无岐瞪眼:“笑屁啊,好好学着!”
王阳明不搭理一帮小家伙,手中朱笔一挥,一道静心神咒画好,紧接着又是一道祝香神咒,两张符贴在一起放在地上,祝香神在下,静心神在上,撒点干槐花,两道蒙蒙黄色光屏从花瓣中缓慢竖起来,逐渐扩大,直到三尺有余。
学生们眼神发亮,“哇——”声一片,顿时呱唧呱唧掌声响起来。
王阳明咳嗽一声,压掌示意大家停下:
“祝香神咒,八神咒中的第六道,不攻不守,只讲祝福。”
“照理说,你们现在马上二年级,这道符应该是你们课程规划中第三个学习的八神咒。”前两个分别是净口神咒和静心神咒。
不少学生疯狂点头。
王阳明眼神有意无意扫过几个人头,接着说:
“可是我也知道,每届学生都有那么几个超前、喜欢提前学的。”
“我只有一句话,在我的课上,老老实实练习。”
“不要瞎显摆。”
“被我抓住了,小心扒皮。”
话音落,学生们刷刷刷回头,参加执考实习的几个崽顿时成为目光中心。
耳旁一静,没了王老师嗓子有痰的抓马声音,明。专心扣手。越抬头:“……”
看我干啥?
想打架吗?
第91章 阴阳道 二
教室里铺着一地泡沫板子; 旁边是堆成摞的冥币纸钱; 随便摸一张就是三千万的小目标; 纸钱前面是成排的槐花饼,干花瓣压成无水分状态; 方便学生们练习时; 掰下一块搓搓,就是扬手花雨。
王阳明教学完毕,和陈无岐坐看学生练习。
大家赤脚踩上泡沫板子,回忆王阳明演示的程序,像小鸡仔学飞翔似的,张开翅膀自己扑棱。
陈无岐嘴贱,时不时指点一下:
“错了!你那是祝香神还是土地神!”
“眼睛是出气儿的吗!”
“你当槐花饼是面饼吗,这块头大小; 够你吃一顿了。”
“静心神咒在上头我再说一次!祝香神在上面你是想给这只老鬼还阳吗!”
学生们被喷的狗血淋头。
王阳明喝着乌龙茶; 悠哉自在。
寝室为单位练习; 安雪茹动作缓慢; 时有停滞; “先是铺纸钱,然后画咒文……”
明越抠着脚丫子提醒:
“先画静心神咒再画祝香神。”
“不然要是遇见个心情狂躁的,你给他开了路,他还要打击报复你呢。”
安雪茹:“噢噢。”
“先画静心神。”
朱笔走龙蛇,狼毫笔包含朱砂色; 本该一笔化成静心神; 却断断续续; 在黄纸上留下粗细不等的笔迹,抠脚大汉明越点评道:
“胖,你这不行啊。”
“静心神比净口神还好画呢。”
“咋你这纸上跟狗啃屎似的。”
安雪茹分神回答,头也不抬,心中默念开阴阳道要心专心诚:
“我这不是太久没画了吗。”
“抠你的鸡眼去,闭嘴。”
明越:“……”
我哪儿长鸡眼了。
旁边正画祝香神咒的白琳琅扑哧一声笑起来,手一抖,祝香神最后一笔歪了。
白琳琅:“……”
明越:“哈哈哈哈哈哈!”
白琳琅呸一声,猛甩狼毫笔,明越脸上顿时一行朱砂点:“笑屁啊。”
“好好练习,再显摆,小心扒皮!”
明越耸肩膀,语气不骄傲内容超自信:
“除了北斗大神咒,八神咒我都会的。”
“室长,要不要我帮你画祝香神啊。”
白琳琅愕然:“净天地神你也会?”
净天地神咒纹样繁杂异常,需要高输出长时间的阳气供应。
明越理所应当点头,“我的阳气储量足够画的出来。”
“不过回血一次,只能画两道。”
白琳琅:“……”
白琳琅张张嘴,心中老陈醋咕嘟嘟冒泡,“你什么时候会的?”
明越:“寒假。”
“罚签爆发那会,你给我打电话,我当时就在练净天地神。”
白琳琅:“……”
白室长觉得自己要昏古七了。
“我他么,你他么……”
“狗屎,你这也超前太多了吧明越!”白琳琅瞪眼。
“净天地神都会了,大四都不一定能找的出来十个吧!”
明越一本正经拉对比:“话不是这么说的。”
“我的强项就在阳气供应上,净天地神咒不会才是不应该。”
“四年级他们技法好,会天罡神呐。”
白琳琅:“……”
白琳琅憋气,“我心累,让我静静。”
她表情实在不可描述,明越误会室长以为自己吹牛,便提笔做一张祝香神,那画的叫一个干净、漂亮,笔画勾连圆润饱满,卖到市面上价格少说一万起。
“你看,”她说,“我真的会。”
白琳琅:“……”
白琳琅羞愤道:“滚!”
“抠你的鸡眼去。”
陈无岐斜眼瞅着这边,适时出声:“那谁,抠脚那个。”
“再瞎显摆,让你来讲台显摆显摆吧?”
明越顿时一个激灵,讪笑:“不敢不敢,陈老师您忙。”
话落,明越将之前的静心神和祝香神叠落,抽几张“三千万”踩在脚下,接着两张八神咒轻飘飘落下,一把槐花紧随其后——
细细碎碎的淡黄色花瓣伴着簌簌声,落在静心神咒笔画最后一个回勾上,灰黄两色的阴阳气应声浮起来,慢吞吞升到人头高度。
明越伸手拉来一道经幡,给阴阳环境做个“顶棚”。
阴阳道,成。
俩室友看呆了。
陈无岐仔细审视,点点头。
学生们哇出声,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
“好快啊你明越!”
“你会画祝香神啊!”
“太牛逼啦!哈哈哈第一个做出来的是我们综合系!”
这话一出,响雷炸了一窝鱼。
三系瞬间对立,眼神间电光四射。
王阳明合上茶杯盖,心道这丫头做的还不错,嘴上斥责: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想扒皮了是吧。”
“好好练,练好了就踏实坐着,地上有钉子膈屁股吗!”
明越:“……”
明越赶紧应下,老老实实做泡沫板上抠手指头,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金元宝偏头看热闹,颜峻慢条斯理将祝香神叠好,没撒槐花,就停了笔。
“卧槽,明越真他娘厉害啊。”
“哥,你任重道远。”
金元宝将自己画废的祝香神揉成纸团,挤兑颜峻。
颜峻也没红脸,反倒神色平淡点点头:“我知道。”
“这事儿,我早有心理准备。”
金元宝:“……哥,我只是随便调侃。”
“你咋还‘上纲上线’了?”
颜峻圆滑道:“我也是认真回答你的感叹。”
“明越的天赋确实闻所未闻了。”
金元宝:“你再装,刚才的语境下,你的回答咋可能是这个意思?”
颜峻笑起来:“就是这个意思啊。”
金元宝撇嘴。
他细心瞅不远处君蔚然,小声说:“班长,你想干啥都随你。”
“但是,好歹顾及一下通勤兄弟的面子。”
颜峻点头:“我晓得。”
“我从没跟老君提过这事。”
金元宝啊哈一声:“否认的对面就是承认,你刚还狡辩!”
“算了算了,我没兴趣做搅屎棍啊,老君看着就是个注孤生的个性。”
“人家明哥热脸贴冷屁股贴了……哎?最近明越和老君往来变少了啊。”
颜峻:“嗯,你很细心。”
金元宝:“……呸。”
“你这波澜不惊,早都发现了吧。”
“咋回事啊。”
颜峻想到昨天明越告诉他机检显形符的事情,话到嘴边滚了滚,变成了:“可能,明越最近事情比较多吧。”
“再说了,执考那会儿,你不是都发现明越和老君不来电了吗。”
又画废一张祝香神,金元宝烦躁,嘀咕道:
“是啊。”
“我当时在报恩殿还劝君蔚然来着,说好人难得,干活趁早。”
“结果君蔚然和我说,父仇子报,唉。”
颜峻将完美的祝香神揉皱扔开,看得金元宝心疼不已,“什么父仇子报?”
金元宝努嘴:“就,他爸和明家叔的啦咕事儿呗,裹脚布似的。”
“不是,哥,你画的好好的,扔了干嘛,不试试吗”
颜峻摊开手掌,“我对自己的水平有把握。”
“不用试。”
金元宝无语:“……”
“哥啊,你不想抢明二爷风头就直说好吗。”
“拐外抹角,以前咋没看出来你这么抒情呢。”
颜峻笑眯眯:“所以现在你知道了。”
“承让。”
金元宝:“……”
滚犊子吧,狗粮没完了真是的。
》》》》》》》》
集训十天过得很快。
期间,明越和颜峻关系很好,白琳琅安雪茹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在寝室逼问了好几轮,明二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月一天圆过一天。
从月牙到,缺一线的面饼。
今天发表填写中元节实习。
明越毫不犹豫地写上了“酆都枉死城”。
白琳琅提醒道:“魔障了你,枉死城不是一个自然环境中的物理地名。”
“你只能写酆都。”
明越:“……”
明越醒悟:“哦对!”
白琳琅无奈:“你啊……大事肩膀比铁硬,小事让人操碎心,唉。”
安雪茹检查表格,“你们看,这末尾的辅导员签字是陈无岐,不是李仙洲。”
明越凑过来:“他还没回来啊。”
“快一个月了。”
安雪茹捏她腰上的软肉:“你不知道吗,帝都庭审你不也出席了吗。”
明越话说一半:“我就去了第一……算了,我也不知道为啥李老师还没回来。”
“照理说不该。”
白琳琅将三人的表格收好,准备晚上上缴,“明越,你哥不是认识李仙洲吗,没什么消息吗?”
明越心头微沉,“唉别提了。”
“我家现在的事儿真是比毛线球还乱,要炸锅。”
“我一点也不想见老哥。”
俩室友掏耳朵:“咋了这是?”
明越张张嘴,心知两位室友都是面冷心热的真朋友,不是心怀叵测之徒,但是话到嘴边实在不知道怎么讲,渊源深长又扯淡:
“……很复杂。”
“等事儿了了,我再和你们细讲吧。”
当晚,白琳琅敲开颜峻寝室门,交表,看班长检查必填项,心中琢磨,问道:
“班长,明越最近家里出事儿了,你知道吗?”
颜峻手一停,“知道。”
白琳琅一只脚都迈出寝室门了,听到这话又退了回来,“那行,劳烦您讲讲。”
颜峻状似无意问道:“明越没说?”
“她没说我就不会讲。”
白琳琅:“……”
白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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