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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招架的人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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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融缓缓坐起身,一种坚毅刚强的气度,募然自这副瘦小身体的每个毛孔每根头发渗出,气场大地令泓真沧葵瞠目结舌。
    想不到她一个弱女子竟有一颗强大如王的心,如果好好调教,将来必定是个威赫四方的王者。只可惜,她是个短命的人类,现在又摊上个孩子,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妇人了。沧葵仰头暗叹一口气。
    “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爱海胤,但我定会珍惜这个孩子,不管多难多苦。因为以后,他就是我的一切。”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上,视线扫向泓真和沧葵:“而且,你们根本不忍心杀了海胤的孩子。”

    泓真沧葵相觑了眼,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时值傍晚,刚捕鱼回来的守青远远看到秋家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是秋融,男的是……守青眯眼细看,不像是海胤。那男子与秋融说了几句话后,就往外走去,一进屋后的树林,竟倏然不见了身影。
    守青犹豫了一会儿,向秋家走去。
    秋融刚要关上门,屋外就响起守青的声音:“融儿。”
    “守青哥。”秋融打开门向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来的守青微微一笑:“刚捕鱼回来吗?”
    “嗯。”守青看着她,问道:“你好像又走了大半个月了,一直都在山庄吗?”
    秋融点头回道:“嗯,天气热,懒得跑来跑去。”
    守青皱眉:“那海胤怎么老跑这儿来找人?”见秋融一惊,守青就知道她说谎了:“融儿,你们……”
    秋融急急抢问:“他回来过很多次吗?” 
    “两天前他回来找你,在你家呆了半天就走了,昨天他突然跑来问我日历,整个人慌慌张张的,连脸都发了青……你怎么了?”守青讶然看住忽然白了脸的秋融,样子像是马上要晕倒了般,忙扶着她坐到长椅上:“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秋融嘴唇微颤,眼睛闪烁不定,像是被什么吓着了般,颤手抓上守青的衣袖:“守青哥,答应我,以后海胤来找我的话,你不要告诉他我的任何事,不论是从前的,还是以后的,都不要告诉他。答应我!”
    守青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惊诧地瞪住秋融:“你们究竟怎么了?”
见秋融不语,他就肃起脸,咬牙问:“因为刚才那个男人吗?还是因为海胤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秋融反应非常迟缓:“不,与任何人无关,一切都是我。我已打算明天就走了。”
    “走?你要去哪?”
    “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守青错愕之极,会让秋融选择躲避的事,绝对是事态已发展的很严重:“……好好地,怎么会变成这样?事情真的不能挽回补救了吗?”   
    秋融摇头,也将眼泪摇了下来:“守青哥,你不要问了好吗,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那海胤来了该怎么办?他要是发了疯我该怎么办?你当真什么都不管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秋融疲倦地闭上眼,声音轻而淡,唯有眼泪潺潺落下:“你告诉他,就当秋融是个懦弱的人吧,做不到相信这种依靠贝壳的感情……”
    这夜,秋融多想入睡。因为她想再次梦到她的人鱼。因为从明天开始,那只人鱼就再也不属于她。
    可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是绝对不可能。就算他已察觉了什么,泓真沧葵也会想尽办法阻拦他,就连梦,都不会让他潜进来。
    她徘徊在深夜的海滩,听着阵阵拍浪声,视线不停在海面上搜索。越是不停搜索,越将她的孤独显露地赤裸。
    不知不觉来到那片礁石群,她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打扮成少年的人在踉踉跄跄追逐着一个瘦高的男子。不一会儿,他们拥吻在了一起。接吻的姿势,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秋融在一块礁石上坐下,抱膝远远看着那两个忘我的人,越看越觉得遥远陌生,就像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生。
    是不是明天之后,她就会直接将他们全部否定?
    直到她看得眼睛酸痛,眼皮沉重地再也打不开,忽然就感觉有人将她抱了起来。一股凌冽的清爽气味扑面而来。
    刹那间,整个世界只剩下那醉人的气味,和着自己重重的心跳,完完全全将她包围。她不敢打开眼睛,只是这样贪婪地呼吸,呼吸。叫她怎么相信,明天之后就不会迷恋这种味道。

    “你好狠,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急疯了?”
    这迷人的话语,至少在今天还是属于她的。
    一片凉滑抚上脸,滑到下颚,又从耳后深深插入发间:“睡着了吗?还是,故意要我吻你?”下唇蓦然被一咬,她微颤低呼,一只狡猾的软物就趁机钻了进去,抽走了她所有呼吸。
    能不能就让她在此刻死去?她真的不想再思考什么明天。
    紧接着,他抱着她跳进了海。    
    明明没有睁眼,却清晰看到了那个美丽的深海世界,以及带着她遨游的蓝色人鱼。她呆呆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笑脸,伸手摸上去,清晰的触感让她再不想把此刻当做一个梦。

    手指来到他眼睛鼻子之间的那块皮肤,轻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一笑,这里会微微皱起,很像一只调皮的妖精。”

    海胤微愣,继而咧嘴一笑:“你总能看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另一个我,好像,一站在你面前,我就会变成个赤裸裸的婴儿。你说,这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妖精?”

    秋融着迷地看着他的笑容:“那么,今晚,我就做个吸人魂魄的妖精。”说着向后缓缓退开,在海胤的注视下,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扣。直至脱得赤身裸体,海胤全身的颜色已变得鲜艳,一只物体从下腹的鳞片中露出,迅速胀大挺立。

    仅仅这样隔空挑逗,彼此就已深深渴望。
    秋融口干舌燥,手不由抚上自己的身体,低唤:“过来,让我尝尝你的味道。”

    海胤刚游前,秋融就伸手握住他下腹的高挺,没想到他的全身鳞片即像一面忽然投进一块小石的湖,迅速漾出浅蓝的光晕。她俯下身去,伸舌舔了舔它的顶端,轻轻一含,海胤的味道便募然充满了整个口腔。
    就在海胤感觉自己就要被那张柔软的嘴刺激地发狂,秋融轻轻放开了他,不等他回神,她就爬上了他的身体,缠在腰上的腿紧紧一勾,就将他挤入了一片逼仄的柔软。
    从不曾见过这样大胆主动的秋融。像是生怕他离开般,无骨的身体紧紧缠抱着他,像一只躁动的小兽不住撕咬他的嘴唇,下巴,甚至他的喉结,锁骨,手指。她似乎最受不了捣揉的动作,只要他紧扣住她的臀用力揉动,她便会皱眉张唇低呼,半合的眼睛会短暂地失去焦点,再更重地深深捣揉,她就会躬身尖叫起来,包含着他的柔软猛然一阵收缩,里面顿时就湿滑地犹如失禁了般。
    海胤带她游上岸,躺在涌着浪花的海滩上。看着软软贴在自己身上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秋融,想到就是她走进自己的迷雾森林,挥散了笼罩他三百年之久的灰色迷雾,内心最深沉的感动就迸发了出来。
    “能遇到你,我真幸运……是你帮我卸下重重的面具,是你让我勇敢追寻想要的幸福……那就是用尽所有地恋着你。”
    一股酸涩的热流,忽然冲上他胀热的眼眶,将视线完全氤氲,秋融的脸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这种模糊不真实感让海胤莫名有些慌乱不安,像是本来紧握的东西忽然变成了粉末,以一种无可挽回的速度,从他指缝中悄然飞逝。
    “秋融……”正想要拥住怀中人以化心中的不安,可却徒然扑了个空,伸手摸索,什么也没有。
    海胤万分惊诧,一面抬手用力抹去眼上的热潮想看清周围,一面焦急起身喊着:“秋融?秋融?!”可不知为何,不管他怎么用力抹,怎么用力眨,那热潮越是从窒闷生疼的胸腔绵绵冲出,像是决堤的洪水,淌满了他的脸,灌进了他的嘴。
    你究竟在哭什么?她不过是在逗你玩,又不是不要你了,你这样哭,会把她吓着的。
    海胤试图深吸一口气想压制胸中的窒痛,可喉咙却发出不能自制的哽咽声,越是狠狠咬牙吞下去,呜鸣声就更加清晰地从他口中冲出。
    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他感觉全身都被掏空了?这种心痛绝望到底从哪钻来?明明他现在很幸福,明明嘴上还留有她的咬痕,明明明天就能带着乌药去找她……
    可为什么,他却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遇过这个叫秋融的人类?
    难道,一切只是一场梦,自己根本就没有长大,还是那个躲在荒山野岭无助哭泣的小孩……
    “噗!”
    坐在榻旁正给秋融解封印的泓真猛然吐出了血,身旁的妻子渺清顿时吓地脸色大变,急忙朝他背上拍了一掌,将他的气稳住,泓真才又凝聚起气,继续运气施法。
    塌的另一端与泓真一起作法的沧葵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脖子上都已缀满汗珠,过多会儿要还不能解除封印,恐怕他也会像泓真一样伤及肺腑。
    “都整整一夜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好?”在屋内走来走去的湉姬再次不满申诉,茶色的眼睛狠狠刮了一眼秋融露出的肚脐上正焕发着刺目光芒的贝母:“定是这妖女使了什么巫术!我早就说过,管她什么孩子,直接让个男人上了她不就得了,姐夫和师父现在也不会受这种苦!”
    刚做娘的渺清听到立刻狠瞪过来:“她只是个连内力都没有的人类,而且孩子是海胤的,你也当过半个娘,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
    湉姬忿忿一哼:“没有内力怎么能将贝母戴成这样?沧葵师父不也说过吗,她不是普通人,不能小看了她。”
    渺清被堵的哑口无言,忍不住再望向那枚让人无法忽视幽蓝贝母,心里分不清的惊叹感慨。
    几乎没见过会焕发这样强光的贝母。
    在得知海胤秋融竟冲破他们的法术感应在了一起,才知是他们低估了这两人的感情。可事到如今已没有退路,他们即马上赶过来给睡梦中的秋融施法解印。
    解除贝母至多是一个时辰,不想海胤的执念太大,不但无法将秋融拉出他的梦境,还让他坠入一个更痛苦的梦中。这样一阵折腾,等于海胤分身的贝母跟着主人的潜意识,牢牢地附在秋融身上不肯脱离。
    就在渺清想要加入进去帮他们一把时,那枚焕发着耀光的贝母忽然渗出血,缓缓溢流到了床榻上。秋融发青的脸上渐起痛苦神色,像梦魇般发出模糊的哼吟。而与此同时,泓真和沧葵脸色也更加凝重,青筋暴突地像在抵抗着什么。
    此时此刻,颤唇痛苦叫唤的秋融已像睡在了血床上,渺清几乎看不下去她的惨状,红着眼眶转开了脸。她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这时,沧葵忽一喊:“快!就是现在!”泓真即念起咒语在秋融腹上挥了个手势,脐上被鲜血浸满的贝母倏然一震晃,就从秋融的肉中一撕离,随着血液滑落在。那一瞬间撕裂的痛令秋融整个身体碰一声骇然崩跳了一下,连尖叫都没办法喊出,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沧葵赶紧探秋融的脉象,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在运气舒缓五脏六腑的泓真:“剩下的你能行吗?”
    泓真点头:“去吧,这边有我们挡着。”看向榻上已灰白了脸的秋融,流露出了不忍:“希望秋融和孩子还能……”
    沧葵二话不说,即打横抱起秋融,一闪出门,消失在刚蒙蒙亮的天色下。
    被刚刚一幕吓住的渺清湉姬这时才回过神来,湉姬急忙问泓真:“剩下什么?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泓真缓缓摇头,视线投向榻上那枚浸在大滩血液中的贝母:“贝母是解下来了,可是海胤他……”突然他眉眼一惊,抓起贝母就用袖子急擦,连喊:“渺清,拿水来!”
    渺清也发觉了异样,二话不说提起茶壶就冲刷那块贝壳,可越是冲洗,他们的神情就越是凝重。
    “怎么了?”湉姬不明所以地凑过来看,刚看到那贝母,就骇然惊愕。只见那只总焕发着幽幽蓝光的贝壳此刻已失去了它原本色泽,灰白残旧地变成了一块石头。
    湉姬一把夺过来,不能置信地瞪着贝母,失控地尖声大叫:“怎么会这样?!贝母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歇斯底里地用力摇泓真:“是不是你们施法损伤了贝母!告诉我!怎么让它变回原样!”
    泓真痛惜地看着赤红了眼的湉姬,正想说话时,他的视线倏然投向屋外,脸色骇然大变,
抓过她们大喊一声:“快闪!”可还没来得及飞出屋,一阵强大的狂风就从外面冲卷而入,将他们狠狠冲倒在地,随即,一抹浅素身影飞了进来,刚落地,他就闻到屋内浓重的血腥味,缓缓转头看向了那张血淋淋的床。

    “海胤……”
    泓真刚起身,来人就转身扑向那张床榻,瘦高的身躯慢慢缩弯了下去。只见他双手摸索着那滩未凝固的血,像是在里面寻找着什么,动作越来越慌乱,甚至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头慢慢俯低下去,双肩恸动,发出了悲呛破碎的哭泣声:“为什么……为什么……”
    其余的人怔怔看着这一幕不知该如何是好。泓真握了握拳,抬脚缓缓走上前:“海胤,你接受现实吧,她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呵……”塌边的人忽然发出笑声:“呵呵呵呵……”声音却空洞之极,让人听了无不揪心。“你们以为,一枚可笑的贝壳,就能阻拦的了我们吗?”他缓缓转过脸来,那张原本俊美的脸,此刻已沾满了大片血迹,以及道道纵横交错的泪痕,甚至连眼睛里面,都被血染地赤红狰狞:“你们以为,没有了她之后,我还会在乎那了无生趣的千年之命吗?!”
    “正因为你的不在乎,秋融才会选择离开你!”泓真也怒红了眼,冲过去揪起海胤染红的衣襟:“你醒醒吧!你再怎么不甘,这也是你的命!你不能不承受面对的命!”
    “不!!”海胤狂吼一声,身上猛然迸发的强烈气压将泓真击飞撞墙,摔落下来时,泓真又吐了口鲜血。
    “泓真!”渺清扑抱住泓真,哭着斥责海胤:“你不能这样对你哥,你以为他心里就好受吗?他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子啊!”
    海胤恍若未闻,只是喃喃低喊着:“我不信,你们根本不懂我们,你们怎么会懂……我是花了多少勇气踏出那一步……”他茫茫然望向外面明媚的海天景象,再也感觉不到那人的丝毫存在。他抿泪一笑,对着空气说了句:“无妨,我一样会找到你。”就起身冲出了门。泓真渺清见此,赶忙追了出去。
    而一直坐在地上怔愣地看着一切的湉姬此刻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那枚灰色的贝壳。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办法让贝母变回原样!湉姬握紧贝壳咬牙追了上去。
    泓真运功追上海胤:“你站住!”海胤正要以更快速度飞开,泓真就挥掌将他从半空打倒在沙滩上,不等海胤起身,他就死死压制住海胤的身体:“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不可能找得到她!等你找到她,你也不再对她有感情了!!”
    “你胡说!!”
    海胤大力推开他,正想再飞走,后面的渺清就挥掌制住了他的双脚,可这样轮番牵制,仍是很难控制海胤。而不远处的湉姬则在此时割开了自己的手掌,合着运功逼出的眼泪,浸染上那枚灰白贝壳。
    “海胤!你不用去找融儿了。”忽然,一把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海胤仓促望过去,走过来的正是曾叫他表哥的守青。
    看到他,海胤充血的双眼霎时一亮:“守青!”奋力挣脱身上的束缚,飞身冲过去,一把抓住守青:“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快告诉我!”
    看着这样浑身狼藉的海胤,守青缓缓摇了摇头:“没用的,她不想让你找到。”
    海胤直摇头:“不,她是被逼的,她一定在某处等着我……”
    “没用人逼她,是她自己走的。”守青悲哀地看着他,哑声说着句句让海胤逐渐颤栗的话:“临走前,她让我告诉你,她是个懦弱的人,不相信依靠贝壳的感情,要你再也别找她,她不想再看到你……”
    衣襟上那只沾满鲜血的手缓缓滑落下来,刚刚恢复亮泽的双眼再度暗沉失去焦点:“我不信,不可能……她不是这种人,定是有人逼她……你们不肯说就算了,我自己去找她……”说着就推开守青,刚走两步,就猛然被闪身过来的泓真连击两掌,然后又将他击飞到了海水中。
    渺清跑过去一看,发觉化回人鱼的海胤已昏死过去,但看到他七窍流血,一摸脉,顿然向岸上的泓真惊恐大喊:“泓真!海胤他……”看到泓真向她不语地点头,渺清就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揽住海胤就沉入了海中。
    泓真抹去口角的血迹正要走入海,耳边忽然听见一阵惊恐的尖叫,转头一看,是坐在不远处的湉姬,她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直盯着前面的沙地哭叫着向后爬退。
    “怎么了?”泓真跑过去一看,就看见躺在沙地上的那只灰白贝壳,正以风的速度,碎化成薄薄尘埃,随风飞散在空中,再也寻不见。
    

青州城内,一家名为“藏鸣”的画馆里,人声鼎沸,错落着前来赏画买画的人。
    “掌柜的,这幅画我要了!喂!哪个是掌柜?”
    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幅彩画前大声叫喊,引来其他人的侧目私语。很快,一个六七岁的肉嘟嘟男童跑了过来,在锦袍男人面前将手一背,奶声奶气地问锦袍男人:“是你想买这幅画吗?”
    锦袍男人看到接待他的是一个小屁孩,脸色很是难看,嫌恶地挥挥手:“去去去,找掌柜过来,你一个小鬼懂个屁啊?”
    男童眨眨眼,声音还是软绵绵的,但说的内容惊得锦袍男人嘴巴抽了一抽。
    “我就是这里的掌柜,很抱歉告诉你,这幅画我不卖。”说着,就朝里喊了声:“送客。”
    锦袍男人忙喊:“喂喂,等等!怎么可能……”
    “启玄,你又在捣什么乱?”随着一把洪亮的声音,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脸上浓密的络腮胡使他看起来异常彪悍,但头发因被骑在肩上的两岁孩童抓得乱七八糟,又使他看起来很是憨实有趣。
    “爹。”叫启玄的小男孩抱住络腮男人的腿,指了指锦袍男人道:“他想买这幅画。”络腮男人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锦袍男人见终于来了个像是掌柜的人,又趾高气昂喊道:“你就是掌柜?快,给我把这幅画包起来。”可没想到,络腮男人说的话差点叫他跌掉下巴。
    “抱歉,这画我们不卖。”
    “不卖?”锦袍男人诧声一喊,指着墙上的画叫起来:“不卖摆这里做什么!我愿出十两银子,你卖不卖?”
    络腮男人哼笑一声:“十两?就是千两我也……”这时,一只细白的手从后探过来拍上他的肩头,紧接着,一张同样嫩白的俊脸笑眯眯地移了出来。
    络腮男人一见他,就道:“安子,这客人想买这幅画。”
    锦袍男人疑惑地盯着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年轻男子,虽然不像,但他应该才是真正的掌柜。锦袍男人吸取了教训,向年轻男子作揖道:“正是在下想买这幅画,掌柜只管开价,今日我……”年轻男子听了却一脸的歉意直摇头,拒绝的意思是再清楚不过。
    “什么?还是不卖?!”
    男子和络腮男人同时点头。
    “别告诉我,有这个女人的画你们都不卖!”
    这次,连同启玄都跟他们一齐点了点头。
    锦袍男人气急败坏,呸了声:“什么破玩意,画的不过是个村姑,还当成仙女供着了。”说完就摔袖离开。
    村姑?年轻男子微怔了下,继而忍俊失笑。曾经,有个人也是这样形容过他画里的人。
    “真是的,明明画旁都挂有不卖的字,偏每天都有不张眼睛的人问同一个问题。”络腮男人叹道,瞅了瞅垂目不知想着什么的年轻男子:“我看,你不如不要挂你姐的画了,你画点其他人的画,比如你守青哥我,绝对……欸!你怎么走了?安子!”他一边喊,一边肩抬一个,手抱一个地追向走得飞快的年轻男子。
    没错,络腮男子是姚守青,而年轻男子正是秋融弟弟陆维安。
    现在的安子已是画师身份,自从在青州城开了画馆以来,他的名声就日渐高涨,不仅因为他年纪轻轻画技超群,最让人们称奇的是,他的人物画,从来都只画一人。那就是他从小将他养大的姐姐秋融。
    很多人都问过他为什么,他总是笑着摇摇头,不肯透露半句。没人知道,他其实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而经过了九年的漫长等待,就在今天,答案终于浮了出来。
    “你也想要买这幅画吗?”启玄又在用绵羊音问一个站在秋融画前的男人。
    “不是。”他指了指画旁挂着的一个牌子,视线不离画地缓道:“而且,这里不是写着不售卖吗?”
    小启玄几乎没试过在这件事上被人反将,嘟嘴抱怨道:“那你站这里看这么久做什么?不就是觉得我姑姑长得漂亮吗?既然觉得我姑姑漂亮,怎么会不想买下它呢?”
    男人被小启玄稚气的话逗笑,终于向他转过脸来,遵下身捏了捏他的肉脸蛋:“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想将它买下来了,不过,比起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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