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难以招架的人鱼-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好,好,我们回家。”守青抱她起身,海胤已牵来了两匹马,帮助守青抱着秋融坐上去,一同狂奔回黎村。
    路上,秋融静静地缩在守青臂弯里,安静地几乎让人以为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在她家屋外下了马后,秋融就让守青海胤回去,坚持不用他们的陪伴。
    秋融走上木梯要进去时,海胤喊住了她:“秋融。”快步走上来,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向秋融:“先用这个暂时缓解,其他的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一位专治脸伤的大夫,明日就带过来给你看。”
    秋融默默接过来,在黑暗里向他颔首致谢,轻轻关上了门。
    见到里面亮起了烛火,守青海胤才慢慢走回家。路上,守青几次想折回去陪秋融,都被海胤阻止下来。
    守青抱头狂捶自己:“我怎么那么没用!眼睁睁看着融儿被欺负,一点都救不了她!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伤到哪里,我真是恨透自己了!”
    海胤亦一脸严肃:“放心,除了脸,身上没有其他的伤。”
    守青这时才想起一件离奇的事:“表哥,你是怎么追上融儿的,又是怎么打跑匪徒的?”
    “是我的一些江湖朋友帮我的。”这点备词海胤早已想好。他蹙眉继续道:“今晚你别过去打扰她,她不愿被人看到她的脆弱。我有办法治她,明天我会带草药回来。”说完他就翻身上马,抽鞭狂奔而去。
    咦?表哥什么时候会骑马了?
    秋融不知自己是怎么烧的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沐的浴。
    虽然已确定没有被侮辱,却深知脸上的伤绝会令她毁容。在客栈守馨给她洗脸时,脸已经开始发疼,说明不是匪徒所为。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胭脂,是胭脂出了问题。
    扭开那盒胭脂,看了看嗅了嗅,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难道她买的是一盒劣质的胭脂?劣质到要毁容的程度?
    这个晚上究竟怎么了?先被海胤讽刺像个烟花女子,被人恶意扯掉衣服,再差点被匪徒侮辱,最后脸还烂成这样。
    秋融看着镜子中那张像被人撕了脸皮的面容,一直不曾流下来的眼泪终于簌簌滑落。
    自母亲去世之后,她第一次有种想要被人抱着入睡的渴望。心知守青随时可以为她办到,可是此刻的她已不想再欺骗自己,她要的怀抱,守青无法给予。
    而那个海胤……
    秋融久久看着桌子上那瓶海胤给的小瓷瓶,轻轻拿起,拔开瓶盖,倒出里面的两颗黑药丸,和泪吞了下去。
       


    独自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比肩接踵的行人,秋融越来越感到窒闷慌乱。
    人们都在欢声笑语,似乎每个人都非常幸福快乐,可秋融从来不曾真正体会过他们的那种快乐。要说她的快乐所在……只有在潜入深海之时,还有瞭望空幽的山谷那一刻。原来她的快乐都是孤独寂静的。
    她的脚步开始加快,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她可以去荒芜的西海岸,也可以去南思乔的山林,就是不想在这里停留片刻。可愈是走,人愈是多,几乎挤得她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后背忽然被人大力一扯,她惊恐地尖叫,蹲身抱住滑落的衣服,可行人又将她撞倒在地,甚至从她身上踩过去,或者驻足观望她的狼狈,就是没人过来帮助她。
    这时,走过来一位身着素袍的男子,抬头一看,竟是海胤。他扬着冷冷的笑,高高站着将她俯视,然后举手指向了她。
    “大家快来看,这人是青楼女子,她穿枣色裙,还当众撕了自己的衣服!大家快来啊!既然她如此廉不知耻,那还留着脸皮做什么?大家快把她的脸撕烂吧!”
    秋融惊骇地看着海胤阴狠的样子,不等她反应过来,周围的人就已蜂拥过来,争先恐后地扑过来抓上了她的脸。
    万箭穿心的痛。秋融失声哭叫。
    她想推开那千万个欺压着她的人,她想躲开那千万只抓她脸的手,可是她只能大声哭叫,撕心裂肺地哭叫。
    直到她感觉自己再也不能叫出声,甚至已经放弃了挣扎求生,眼前可怖的一切如烟般消隐而去,周遭也变幻成了静谧空旷的山谷。
    她躺在柔软葱绒的草地上,轻轻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眼角滴入草地,静静聆听犹如天籁的溪水流动之声。
    “秋融。”
    一道略带颤抖的低沉嗓音传入秋融的耳中,随即一双凉滑的手将她上身轻轻托起,纳入一片温暖中。
    她睁开眼,泪水再度泊泊溢出。
    是那个潜入她的梦海,却又将自己的脸藏起来的人鱼。她知道,只有他,才能给自己最想要的怀抱。
    “不要哭,不要哭……”
    人鱼伸出长长的苍蓝手指,轻轻给她拭去眼泪,柔软凉滑的长发垂在她脸上额上,说不出的泌心舒服,不自觉就捻起他的头发轻摩自己的脸,闻到一股清爽的气味。
    “秋融……”人鱼的手代替了他的头发,一遍遍抚过她脸上的每一寸,动作中包含的眷恋令秋融感动地又一次涌出热泪。
    “你的眼泪,为什么会那么多。”
    人鱼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忧愁,将秋融完全抱起,裹入他微颤的胸怀中,额上不断有柔软温热的触感落下,虽看不见,但她知道那是人鱼的嘴唇。
    “别再让我看到你流泪了。”人鱼轻轻叹息,嗓音艰涩:“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秋融闭着眼睛静静地听,不曾回应一句,因为她怕一开口,这个梦就会变成一缕烟雾,轻飘飘地消散而去。
    直到她睡熟,人鱼都未曾离开她半步,抱着她静听溪水声,慢慢忘记心头所有的痛苦。
       


    第二天醒来,秋融看了看脸,伤口和昨晚差不多,但疼痛明显减少了,也许是海胤的药在起作用。一想起海胤,就想起昨晚那可怖的梦,然后又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秋融知道他们会来帮助她,但她不想见有关昨晚的任何一个人。
    穿上男装,戴上帷帽,出门向山庄走去。
    这天并不是去山庄的日子,当秋融去到山庄发现南思乔不在时,她感觉有些失落。
    一个人除虫,一个人做饭吃,一个人坐在小屋外的椅子上沐浴夹带植物香气的风。
    昨晚,她与人鱼就是相拥于此。
    不由想起南思乔说的话:“梦只是人的妄想。”
    她一直是个理性胜过一切的人,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现在的她变了,变得多愁善感,变得优柔寡断。如今,更是恋上空想出来的人鱼。
    隔着衣服摸到那块十年如新的翼型贝壳。虽然不确定贝壳与人鱼之间的关联,但她内心已默认人鱼就是贝壳的主人,如此说来,人鱼已陪自己走过许多年月了,所以每次见到人鱼,她才会有想亲近他的冲动吧。
    坐在屋外东想西想了许久,秋融接了溪水放炉上烧,进屋准备泡茶。推开从未锁过的厚厚木门,看到了东倒西歪的桌椅,和乱七八糟的床褥。
    真是个不修边幅的人。秋融笑笑,顺手收拾了起来。
    一开始,她根本不敢动这间屋子。灶间建起后,吃过饭她会把灶间打扫一遍,不知怎么地就将屋子也一并收拾起来。南思乔未发表任何意见,于是收拾他的屋子便成了秋融每次必做的一件事。
    擦柜台时,见一直卷着收在柜台角落的一副旧画松开着,应是南思乔拿出来看过。秋融轻轻展开,募然惊呆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棵盛开着一种深蓝呈紫花朵的大树,这种花生得串串累累,层层叠叠布满了枝头,清雅又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而树下,站着一名女子,一身普通碎花襦裙,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她素手拈花,侧头回眸微笑,颊上浅浅的红晕和闪闪盈动的水眸使她看起来柔媚动人,就连身为女人的秋融都被画中女子焕发的美深深慑住了。
    视线下移,看到了左下角的一行小楷:我妻乔。
    乔?南思乔?
    秋融恍然大悟,画中的女子是南思乔的妻子,而他的名字,思乔,是为纪念他的妻子才起。他脸上的伤疤,他疏离寡淡的性格,乃至这个神秘的山谷,看来都与他的妻子有关。
    南思乔身上定是发生过极之悲惨的事,还有他对妻子有着彻骨之情。没想到,他是如此痴情的人。
    秋融将画卷小心放回了原位。
    泡好茶刚坐下来,这才发觉屋外刮起了大风,山头那边聚集了黑压压的乌云,不过看那势头雷雨暂时还不会刮到这边,她尚有足够时间下山。
    秋融没多做踌躇,关好门窗,戴好帷帽快步出了山谷。
    可刚出山庄不远,风力忽然强劲起来,秋融撩开帷帽一看,黑云竟如滚滚浓烟疾速罩住了上空,整个山林犹如黑夜骤降,雨水合着狂风凶猛地席卷下来。
    眨眼间就成雨人的秋融扶着树努力让自己站稳,如刀的寒风冷雨刮在她脸上几欲睁不开眼。这样大的雨势根本无法下山,她抹去脸上的雨水,返身走向山庄。
    就在秋融迎着风雨爬一座陡峭的山坡时,忽感脚下的泥土一阵异样的松塌。秋融一骇,立刻向上急速爬去,却已经太迟,“嘭!”地一阵地动山摇,滚塌下去的山体将秋融一并拖坠了下去。
    随着泥石的下坠,秋融双手深深抓扒着泥土,突地摸到根硬物,倏然一抓,就瞬间止住了下坠的身体。
    “轰!”秋融身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低头一看,脚下竟已成了高峭的乱石悬崖。
    秋融双手紧抓着泥石中伸出来的树茎,不断打下来的冰雨让她的手逐渐湿滑难握,泥水淌入了眼鼻令她无法呼吸,真切感受到生与死的一线之隔。
    就在秋融要一鼓作气向上攀爬之时,上空传来了一声疾呼。
    “别动!”
    秋融屏息望去,可雨水打在眼上看不清上方,只依稀看到一位身着白袍的男子,正迅速扶着树干向她滑来。
    那身姿,那衣服,那声音……
    秋融张着嘴,喉咙已情不自禁低低地喊出了那人的名字。下一瞬,腰身一紧,同时耳际一响:“放手!”她就这样乖乖松了手,任那人拥着自己向下坠去。
    下坠的那一刻,秋融闭着眼紧紧攀在那人宽阔的肩上,嘴唇贴在那人的颈侧,真切感知到属于他的体温。
    如果下一秒就是死,也足够了。
    在这样生死攸关之时,秋融满心都是死而无憾的感动。
    转瞬之间,那人不知踩踏到什么,骤然一阵升跃,飞入了一个山洞。
    秋融的脚刚触到地面,原本腰上紧环的手臂募然将她推倒在地,声色俱厉的怒吼也轰了下来。
    “你是蠢货吗!你是不是嫌命长!以为自己是神仙可以腾云驾雾吗!你专挑这种天气来这里诗情画意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有多蠢多该死!我根本就不该救你!任你摔个粉身碎骨!”
    秋融跪趴在地上,怔怔地望着身前紧握拳头,向她怒目切齿的人。
    一样的利落白袍,一样的颀长身形,却不是她想要的那张脸。她脑子一片空白,眼睛瞬间空洞涣散,缓缓地垂下了头。
    南思乔几近歇斯底里的怒吼仍在继续:“要知道你是如此可笑的人,我是绝不会让你靠近这里半步!绝不会让你碰我的树一个指头……”
    忽然,他看到不断有水珠从她颊上滑落,随即听到她低低的哼笑声:“对,没人比我更可笑更愚蠢……”音调逐渐变成破碎的哭腔:“连我都唾弃这样的自己……替这样的自己感到不齿……我究竟是怎么了,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说到后面,秋融已泣不成声,却还在拼命压抑,以致喉咙发出急促的抽噎声。
    看着哭得这样狼狈的秋融,南思乔胸中的腾腾怒火瞬间浇熄,这时的他才意识到自己竟被从未有过的怒火控制住了,一种莫名的失措感忽地又爬满了心头。
    他的眼睛闪过各种复杂,对地上的秋融僵硬地喊了句:“别哭了。”
    秋融手撑地低低抽泣。
    咬牙再一喊:“别哭了。”声音已不自觉地放轻许多。
    可秋融仍是无法停止。
    南思乔握了握冒出薄汗的手掌,深吸一口气,背对着秋融蹲下了身:“上来。”
    秋融终于有了反应,看到眼前的宽背便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没有脸面再接受他的帮助:“你走吧,雨停了我就离开。”她的声音还夹杂着抽噎。
    南思乔听了怒火不由又窜起:“少废话!快上来!”
    秋融垂下头:“南思乔,让我一个人呆着……”
    还没说完,秋融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扯上了南思乔宽而硬的背部,眨眼间,狂风暴雨就又迎面打来。秋融攀趴在南思乔背上,感到莫名的心安,任其背着自己冲进山林深处。




    来到山谷中的小屋,南思乔没有带秋融进屋,而是绕过小屋来到山后侧的一个洞窟,一进洞窟,就感觉到里面弥漫的暖气。
    南思乔将她放下:“在这等等。”又飞身跑入雨中。折回来时,南思乔撑了把伞,还拿了干净的衣服和火把。
    火光照亮了几丈宽的洞窟,一面冒着氤氲热气的池水也呈现眼前。他把衣服和伞放在石上,火把插在石缝中:“那是驱寒的热山泉,泡好了过来上药。”说完,南思乔就大步走出了洞窟。
    秋融早已被冷雨淋地浑身僵冷,脱去分不清是泥是水的衣服,解下缠裹胸部的布带,赤身走入了泉池之中。
    微烫的泉水很快就驱除了寒意,闭眼闻着哗哗的下雨声,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她不禁自嘲一笑,鼻眼又胀热起来。她把脸埋入水中,制止自己再流廉价的泪,制止自己再去冥想。
    没一会儿,身心俱倦的秋融沉沉睡着,醒过来时,洞外已大黑,暴风雨也过去了。看来至少睡了一个时辰,而这段时间里,南思乔会不会来这里找过她?
    秋融赶紧从水中出来,布带湿透缠胸根本不能用,但现在是夜晚,只要不绑腰带,应该看不出胸部的曲线。穿衣裤时,发觉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时遗留的衣服。以为南思乔早就扔了,没想到不但没扔,还洗好晒干留了起来。
    雨停的很彻底,可山风很凉,秋融一出洞窟就打了两个喷嚏,走没几步,便看到屋子的窗正透着微弱的烛光。
    秋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屋前,发现门大开着,里面没人。她疑惑地走出来,正想坐在外面椅子上等南思乔回来时,一道冷声就从屋旁的水池传了过来。
    “我以为你淹死在里面了。”
    秋融循声望去,呼吸就不由一窒。
    发声的人正是南思乔,可秋融刚瞧见他的那一瞬,几乎以为那个半裸着泡在水池的人是海胤。
    那头总束起的头发此时湿软地垂贴两颊,合着夜色掩去了左脸的伤疤,双臂大张着耷拉在池边,正懒懒仰靠着喝手中的一壶酒。
    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妖冶的男人就是南思乔,与海胤的气质是如此相似。
    “看够了没有?”
    秋融霎时回神,窘迫道:“原来你在这儿啊。”内心暗斥自己糊涂。
    南思乔孤冷深沉,几乎没见他笑过,身怀绝技行事低调,与那个整日嬉皮笑脸,狡黠诡辩,以玩弄别人取乐的海胤根本属于两个世界,除了身形和眼睛像外,再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秋融自嘲一笑,对自己这样无时无刻记着海胤感到可笑。
    “你在偷笑什么?”南思乔半撑起身,眯眼盯住她,慢慢喝了口酒:“你,该不会真有断袖之癖吧?”
    秋融一愣,继而失笑:“看多你两眼就是断袖?你是想太多还是太自恋?”
    南思乔眉一挑:“这么说……那过来一块泡吧,泡了冷的我们再去泡热的,这对身体可是大有好处。”
    秋融僵住,呵呵干笑:“我刚泡过了,改日再……”
    正说着,南思乔忽然从池中站起了身,秋融反应极快地牢牢闭上眼,可仍是瞥到他那片暗色的下腹,于是,那片物体便一遍遍地清晰回放在秋融的脑海。
    “我也泡够了。”哗啦一阵水响,应是南思乔走出了水池。
    秋融刚想转身走开时,他就又道:“我的脸难看,可我的身体毫无破损,你这副见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秋融听见向她走过来的脚步声,心情更为紧张了:“我太累了,眼皮都打不开了。”说着就边打哈欠边转身回屋:“你慢慢来,我进去等你。”刚跨进门槛,两步之外的声音就又传来。
    “拿衣服给我。”
    碰!秋融被门边的椅子腿狠狠绊了一跤,差点摔得人仰马翻,身后也传来幸灾乐祸的嘲笑。
    “让你拿件衣服罢了,至于这么不满吗?”
    秋融很想狠狠锁上门让赤身裸体的南思乔在外面过完一整夜,可她只能乖乖拿了衣袍,将头隐在门内手臂伸出门外递过去:“喏。”
    南思乔接过衣服:“烧壶开水过来。”秋融一听,如蒙大赦地窜出屋,拐进了后面的灶间。
    南思乔慢慢绑着裤子的绳结,听着灶间异样的碰碰响,嘴角闪过忍俊不禁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南思乔来了灶间,提起烧开的水壶道:“进来。”秋融乖乖跟着走进屋,“关好门窗。”秋融仍乖乖照做,可当他说:“躺到床上。”秋融就僵站着没动了。
    南思乔见秋融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没好气道:“想你的脸好起来就给我乖乖躺上去。”说着便从柜台取出一包东西。
    秋融看他是真的给她上药,便坐到了床榻上。南思乔将一包白色粉末倒进瓷碗,合着几瓶小药水,搅拌成藕色泥状物。
    “你知道我这脸是怎么造成的吗?”
    “你碰到的是一种较罕见的酸质粉末,附在皮肤越久遇水后的腐蚀强度就越高。”南思乔拧了毛巾走过来:“躺上去。”秋融怔忪地躺上了床,看着他将微烫的湿毛巾覆盖到自己脸上。
    南思乔盖好她的脸,背过身从腰间拿出了一个药瓶,拔开瓶塞,里面就飞出一只红色的小虫,不等它飞开,南思乔就一把抓住它,暗发内力,张开手,里面变成一堆赤红的粉末,一齐拌入了瓷碗中。
    这时,他听到秋融艰涩的声音:“会留疤吗?”
    “你来这算是来对了,今晚若不治,你的脸就永远花了。”随即,脸上的毛巾被轻轻拿起,南思乔一半丑陋一半完美的脸就映入眼帘:“现在给你上药,会有点疼。”
    秋融点头:“我不怕疼。”
    于是南思乔把浅红的泥状药物细细涂盖在她两颊一寸宽大的伤口上。刚沾到药就感觉到透心的冰凉,直到两颊都涂满一层后,那种冰凉已穿透了骨,直钻四肢百骸,好似整个人掉进了冰窟中。
    南思乔见她唇色都紫了,鄙夷道:“才刚开始就忍不了了?”
    秋融轻轻摇头,一张嘴,牙关就打得咯咯作响:“只是不喜欢冷的感觉。不用理我。”
    南思乔继续涂上更厚的药,这回,她感觉脸上似爬上了千万只蚂蚁,啃咬着争先恐后地钻进去,一路咬入骨中,真切体会到什么是切肤之痛。
    南思乔看到她睫毛上颤动的泪珠,鬓角被冷汗浸湿,身侧紧揪着被褥的手因用力而青筋凸显。她定在经受非一般的痛苦,却未发出半声的哀叫,连眼泪都不肯留下半颗。
    “要治多久?”秋融的嗓音低哑得不像自己。
    南思乔思忖了一会儿才道:“若要完全好,需要一个月。头三日,半天换一次这种药,白日不能见阳,晚上不能见露。三日后用另一种药,亦是早晚需上药,不会疼,但冰寒之极易损筋骨,敷药时人需浸泡在温泉。如此,至少一个月内你不能离开山庄半步。”
    秋融缓缓张开眼,面露愧色:“这样太麻烦你了,你告诉我是什么药,我会找大夫……”
    “等你找到药,脸早就彻底毁了。”南思乔扫了眼她水光潋滟的眼睛。
    “可是……”他这样帮她,叫她怎么回报。
    “你若在想怎么回报我,那就当欠我个人情罢。”
    “好,一言为定。”
    终于全部涂好,南思乔道了声:“在这里躺着别起来,待会儿就没那么疼了。”就出去关上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秋融感觉疼痛消退了些,一身的冷汗黏黏呼呼,房内窒闷无比,想打开门透透气。她撑坐起身,全身似虚脱般难受,但尚能走动走动。
    刚打开门,一股烧糊的气味就钻入鼻腔,秋融心一惊,难道之前烧水没把火灭完?扶墙急急走出去,到灶间一看,即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只见一脸是灰的南思乔蹲在灶坑边,正认真给坑添柴,一见秋融出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给秋融辨清就冲她凶道:“出来干什么!给我回去,摔着了我可不扶你!”
    秋融却充耳未闻,视线扫过狼藉不堪的灶台,又扫过垃圾篓中一大滩黑乎乎的粥状物,这就是焦味来源之处。视线最后定在炉头上正沸腾的白粥,照这形势,这锅粥很快也要弃入垃圾篓了。
    这家伙到底要煮多少锅黑粥啊?
    南思乔看到秋融脸上快憋不住的笑意,恼羞成怒,像个干坏事被抓到的孩子霍地跳了起来:“笑什么笑!老子肚子饿了煮点东西吃,你有意见吗?”
    秋融抿住想笑的嘴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是想说,没关系的,这种粥吃不死人……”见南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