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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耳精灵(吾无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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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开!新!坑!【被殴打OTL】
可是新坑我很萌啊TUT,也感觉很有趣,太寂寞了,忍不住一个个坑地开……
☆、地下卖场(2)
荷伦安看到了什么?
数之不尽的笼子,数之不尽的野兽。
大大小小的铁笼杂乱无章地堆叠在地上,奇形怪状的生物在笼子里胡乱冲撞,相互间咆哮对峙。
“这些孩子都有资格参加今年的怪兽角斗,希望各位能挑到合心意的,需要付款的时候请传召我。”欢乐躬身行了一个礼,倒退着没入了混乱的人群中。
循着他的足迹看去,拥挤的人群中不再只有灰色,好些精致的衣角在人与人的间隙之间闪现。克雷兹回头,使了一个眼色,佣兵队的众人散开了。荷伦安追上克雷兹,“老大,我打算参加怪兽角斗。”
克雷兹挑了一下眉毛,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我们不干涉你的自由,在你没阻碍我们的前提下。”
荷伦安独自踏上了“寻宝”之旅。根据在外面打探的消息,每一头怪物都价值不菲,这个地下卖场恐怕集合了所有愿意贩售或购买怪物的人。他今天带了斗篷,和其他人分散后,他把灰色的斗篷帽子戴好,行走在狭窄的过道之间。笼子与人的距离很近,荷伦安面前的生物突然撞上笼子,把他吓了一跳。等他看清楚它的外形,便连脸都白了。
笼子上的牌子写着“杜莎”,荷伦安的确想到了美杜莎,那个小东西像刺猬,只是它的刺是无数纤细的触手,末端有黄蜂尾针似的尖刺。安静的时候,触手垂在地上,商人见有客人上门,一脚踹醒了它,密集的条状物瞬间舞动了起来,晃花人的眼。商人用烧红的铁棍抽打它,它的皮肉被烫得冒出了焦味,黑色的血液滴到地面上,商人放在它身下的毒蝎立刻就死掉了。
“它的毒可是艾斯蒂大陆排名第一的!用它参加角斗肯定不吃亏!”商人继续捅这个恶心又可怜的生物,并对过往的人吆喝。
那些触手跟蛇的外形很像,荷伦安一刻也没法多待,不等商人再使出别的招式虐待这个小东西他就走了。
过了几百码,下一个商铺比前一家看起来规模要大许多,搭了一个马戏团似的大敞篷,敞篷外边笼子也更多,不过里面空无一物。荷伦安进去一看,才发现怪物们都集中在一个擂台似的台子上,相互厮杀。就像T国流传的其中一个传说——蛊斗。毒物在蛊内以命相博,最后的胜者为王。
有些怪物显然是外强中干,例如那头猩猩似的生物,披覆了坚硬的橘白色相间硬甲,商人的尖枪利刃都无法在那身护甲上留下任何痕迹。它恃
着这身保护紧缩在台子的角落。荷伦安对它有点兴趣,如果真是这么无坚不摧,说不定也有赢的可能。对手再厉害也只是活物,总会有筋疲力竭的时候,以前念书的时候老师常说一句话“以不变应万变”。当然,老师说的都是为了考试,但上辈子有人用事实教会了他,这个道理也可以用于战斗。
不等荷伦安询问它的价格,旁边有人咒骂了起来,并且带动了更多的旁观者暴动,他们不容许一个废物出现在这种场合中,那就是一根刺痛他们眼睛的钉子。荷伦安担心那个猩猩会被抛弃继而失去买入的机会,心急如焚地推开拥挤的人群,拼命往商人的方向赶去。眼看就要到了,商人突然跳上了台子的边沿,手里提了一个桶。
他吼了一声:“要看点好戏吗?”台下响起狂热的咆哮与喝彩。商人享受了一会儿为他而起的热情,接着,他把桶捧到猩猩的头上,桶口朝下翻转,许多“嘴巴”扑簌地落下。那是半个手掌大的东西,粉红色的皮肤,它裂开前方的皮肤,露出了锋利的一整排牙齿。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荷伦安一瞬间忘了动作,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嘴巴的头顶的两个小孔喷出白色的气体,原来蜷缩着的庞大猩猩晃动了几下,四肢摊开往后倒在了地上,那些嘴巴蜂拥而上,鲜红的血肉四处飞溅,一块血肉冲着荷伦安而来,但在台子边沿就被无形的东西挡下了。
血液浸湿了那些嘴巴,它们身后的真身显露了出来。是一个人头似的肉团,那些嘴从它的脸部延伸出来,为它吞食别的生物血肉。
猩猩与人很相似,让这一幕显得越发血腥,但人们马上就爆发了几近疯狂的欢呼声,有人还往台上扔宝石。
那块肉团仿佛得到了鼓舞,朝别的怪物爬去,进行了单方面的屠杀。
荷伦安脚下踉跄了几步,手紧紧攥着腰后的匕首,走出了帐篷,他的呼吸很急促。抬头看往四周,类似虐待怪物与剥夺它们生命的行为随处可见,失去理智的叫嚣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在这个地方,怪物比路边的野草更可怜,它们当中,有的最后价值一整座城池,有的却在转眼间被剥夺性命,连生存的机会都不被给予。可以预见,真正的怪兽角斗开始后,整个柯来申镇都会被血的腥臭与凄惨的吼叫淹没,成为中土里的一座暴戾地狱。
荷伦安现在才深刻地了解,当初以为这只是普通比斗的想法到底有多天真,这里不是T国,不是那个已经被规矩约束了绝大部
分生活的世界,艾斯蒂大陆有着近乎原始野蛮的一面,虐待与杀戮,在有些时候还是受人欢迎的乐事。
他不能理解,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参加这种角斗。
剩下的半天时间里,荷伦安近乎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走,看得越多,对于这场角斗就越反感。
他不小心闯进了窑洞里,那是直接开凿在石壁上的洞,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撞见了几个人类在和巨人做交易,他们后方堆了几个笼子,都是些体型较小的怪物,其中一个笼子正摆在中间,似乎是他们争吵的原因。
那些人把他堵在了窑洞里,打量的眼神不怀好意。
荷伦安急中生智,连忙叫道:“我要买了它!它实在太合我的心意的了!”指着的正是那只蔫蔫的小东西,虽然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但……也只能这样了吧。
几个人类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说:“它可不便宜,这个面生的小兄弟可以付出多少?”
荷伦安看见了男人口中尖利得异常的牙齿,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听说过人类与其他种族能诞生异于常人的后代,有的特别厉害,有的……特别凶残。这些人看着面熟,但他过于紧张,什么都想不起来。
对方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他把身上所有的纸币和葡萄宝石掏出来,勉强笑着说,“我可以出去取到足够的钱。”
“哈哈哈,”他们的笑声像破烂的乐器,刺耳而嘶哑,“这个蠢材打算用这么点钱买怪物吗?”
最初与他搭话的舔了一下红得发黑的嘴唇,“我嗅到你身上有美味的香气,要不,我给你钱,买你的四肢?”话音刚落,一把匕首从外头飞进来,□了男人的眼眶里,一个人跳进来,站在了荷伦安的身边。
“准备离开了。”米提莱特说,从死在地上的男人脸上拔出刀子,对荷伦安展露出安抚人心的温和笑容。
荷伦安不记得上一辈子的米提莱特有如此狠厉的时候,也不会用这张脸笑得如此……虚伪。到底是哪里不同了。他躲开了米提莱特的手。
上一辈子,米提莱特没带他来过这个地下卖场,他们也不曾经历怪兽角斗,是的,那时候没有这个血腥的游戏。命运终究还是有了不同的走向。
另外的几个男人把死人踢到角落,又走出一个代表说话,“光明精灵先生哦,你的身
手不错,可也不能打断我们的交易不是?这位甜美的小朋友可说了要买这个小东西呢。”
米提莱特侧过脸,嘴唇微动,荷伦安自然能读出他的话,‘甜美?’抬眼便与他的视线交缠了,荷伦安不动声色地移开。
之前领路的小丑,欢乐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块金黄色的发光晶石,照亮了他身前的一小块地方,衬托得他的脸更加狡猾。他看了看两方的人,对荷伦安说:“我听到你们要进行怪物交易,请曼森先生把纸币或宝石交给我。”
男人咧开嘴角,“看吧,连欢乐都来了,这笔交易是走不掉了。”
荷伦安辩解,“可是,你知道的,我可能还没想好……”
欢乐打断他的话,“原谅我的无礼,你曾经高声表达了购买的意欲,我的耳朵捕捉到了每一个细节,这是无从抵赖的,你必须承认。”
荷伦安局促地说:“我身上带有的钱可能不够,能不能,我的意思是,先付一部分,剩下的回去再在下次带给你?”他把所有的钱都递到了欢乐面前。
欢乐慢条斯理地把晶石挂到墙壁上,从靴子里抽出一柄长刀,他舔了一下刀刃,勾起了嘴角,“真不好意思啊,曼森先生,地下卖场只接受一次付清全数,实在不够的话,您可以用身体的一部分抵账,我看,您的耳朵应该不错,噢,如果能给我您的脑袋固然更好,但普通精灵没有脑袋就会死,我做不出来这么残忍的事情。您的选择呢?”
荷伦安颤抖了几下,抽出了匕首,开始凝聚冰元素。米提莱特高大的背部挡到了他的面前,他听到与很多精灵不同的低沉嗓音说:“多少钱,我帮他付。”
“不。”荷伦安咬紧牙关,不让眼眶的酸涩蔓延到心脏。模糊的记忆里,因米提莱特的这个维护的举动,又浮现了一个画面,荷伦安发现眼前的这些男人,就是上辈子与他们一同游历过某个城镇的旅人,记忆中的他们彬彬有礼,一派绅士的做风,邀请他和米提莱特一同乘坐他们镶着珠宝的马车。某一天,森林里下起了滂沱大雨,他们被困在陡峭的山道上,才短短半天,饥饿让这些绅士暴露了嗜□灵肉与人肉的本性。
那时候,米提莱特也是这么站到了他的前面,一个人独力对抗这群野兽。
后来呢?
荷伦安尽力在脑海中翻找记忆的碎片,并站到了米提莱特的身旁,“这、这是,我的事。”
》 后来米提莱特受了伤,这群人掉落了山崖。
米提莱特分出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与自己并肩的人,心里有点意外,他以为荷伦安会就这么躲在他身后的,因为他惊惧得连眼眶都泛着水光。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想起熔岩谷中荷伦安的表现,又觉得荷伦安现在的举动合理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匕首的握法?”他撩起半边嘴角,不太善意的笑容让欢乐收敛了气焰,“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快熟悉它,在保住性命这方面,它是个不错的帮手。”
荷伦安收紧了握着匕首的手,另一边的掌心冒出一个纤细却泛着冰冷光泽的冰锥。
欢乐眼珠子一转,把刀子收了回去,举起双手,“客人们请别动气,欢乐怠慢了,衷心地像您们道歉。”
米提莱特的手指灵活跳动,长刀舞出了一个漂亮的花式,“所以?”
欢乐连忙说:“当然是由您代为付账。”
接下来的事,荷伦安都记不清楚了,被谁护着离开这个地下卖场,直到在旅店的床上躺下,他的眼前,仍然只有米提莱特耍的一套花式。
荷伦安的姑父小时候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头,凭借独创的玩小刀手法,赢得过一众小鬼头的崇拜。荷伦安身上野性的因子不多,这玩刀子的手法,算是仅有的一点了。上辈子,他把这套玩法教给了米提莱特。是的,上辈子……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我重生了,重新活过来了,所有事物都是新的,米提莱特也是陌生人了,这套玩刀子的手法,怎么可能还有人知道。
越是思考越是惊疑不定,荷伦安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心脏像有火在炙烤,耳朵上的疼痛尖锐如刀剜。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遍,突然开门出去,用力砸起了米提莱特的房门。
“米、米提莱特!”他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怯于呼喊,但现在他的神智已被那个可能性蒙蔽了,他用力捶打木门,“开门!你这个混蛋!开门!”
十刻钟前,米提莱特正与贝基在讨论计划进行以来的情况。
随着与荷伦安的接触增加,某种微妙的感觉对他的影响也日益增强,他偶尔会想起最初对荷伦安做过的事并为此自责——例如逃离苏尔西镇途中他对待荷伦安的态度,以及折断了对方腿骨的事。这种情绪很混乱,他捉不到由头,心乱如麻。
贝基是他最得力的下属,却也帮
助不了他分毫。
“比较庆幸的是,荷伦安变强了,您也没必要付出更多精力仅仅是为了保住他的命。”贝基试图把他们的陛下从那些不明所以的情绪中转移。
米提莱特笑了一下,“是啊,这一点我赞同。你知道的,我一直在追逐更强大的力量。”
他刚说完,房门就被荷伦安砸响了。
贝基皱了眉头,米提莱特举手制止他,“让他进来。”
贝基躲到了窗外,米提莱特喝下一口药水,让外貌恢复为光明精灵的模样,开了门。
荷伦安揪住米提莱特的衣襟,步步逼迫着对方往后退。
米提莱特顺手关上房门,问:“这么晚过来,是要取回你的小宠物?”
荷伦安哽咽地把每字每句从牙缝中挤出来,“米提莱特,告诉我,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记忆一战
米提莱特反问:“你在说什么?”
荷伦安把米提莱特撞到墙上,“告诉我!你他妈的是不是还记得上一辈子的事!”他感到焦灼不已,平日里不会说的粗劣词语也一个个地蹦了出来。曾经的悲伤、怨恨、迷惑和当下的细微喜悦,把他的心拧成了一股麻绳,红色和透明的液体交杂着渗出来。他迫切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米提莱特左胸上不知道何时留下的旧伤闪过一丝尖锐的痛楚,他单手制住荷伦安揪着他衣襟的手,另一只手捂住了左边的胸膛。
这个动作引起了荷伦安的注意,他爆发出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神力,挣开了桎梏,左右手一下子就撕开了米提莱特的睡衣,露出了那个可怕的疤痕。
伤痕正正在心脏所在的位置,有一个半中指那么长,宽如拇指,像一个竖着的眼睛,睫毛的位置就是冰的裂纹似的细伤痕。
米提莱特语气平淡地说:“闯进我的房间,撕裂我的衣服,这可不是对待精灵该有的礼仪。”
荷伦安往上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么,抽出了腰带上的匕首,锋利的刀刃滑过一道寒光。他把刀子凑近伤痕,突然,他举高了匕首,把魔力灌注到掌心,包覆住刀刃。他狠狠地往前一插,米提莱特眼神中闪过不明的情绪,迅速侧移,匕首带着慑人的寒冷没入了墙壁。
荷伦安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用于装饰的厚兽皮,再次把视线投注到米提莱特身上,这次,没等他靠近,一道黑影从窗边飞进来把他控制住了,双臂被反扣在身后,他侧头却看不到对方的脸,对方全身都包裹在布料中,只露出一对黑色的眼睛。
“怎么处置他?”
米提莱特拉好衣襟,下巴扬了一下,“贝基,你看兽皮上的痕迹。”
“跟您的伤口……”
“嗯,不过还不够像。”他捡起被打落的匕首,风绕着他的手臂飞舞,冰渣与碎石的虚影若隐若现,他在兽皮上留下了新的痕迹,这次,任谁都能看出来它与米提莱特的伤痕有多相似。
米提莱特猛地转身,抓住荷伦安的肩膀拉到自己面前,“你到底是什么精灵。”
贝基疑问,“您的意思是……”
“这种痕迹,只有我们一族的力量与这把匕首结合才能制造出来,”米提莱特锤了自己的胸膛,“该死的,它又在痛了。”
荷伦安有
点失神,说:“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我是奥艾伦精灵,是你把我从人类变成奥艾伦精灵的,我的尖耳是你给我的,”他咧了一下嘴角,另外两个人露出质疑的神色,“你说,我这个样子不是奥艾伦的真面目,你的这种样子也不是,总有一天,奥艾伦会成为比光明精灵更尊贵的生灵,到了那个时候,你会让我看到奥艾伦最美丽的姿态。”
贝基的收紧了对荷伦安的禁锢,“陛下!他知道得太多了。”
荷伦安挣扎,使出他所能发动的魔法,逼贝基松了手,他一个漂亮的旋身,站到了几码外,“我知道的不止这些,莱特,我知道得太多了,太多……”
贝基打断他的话,“陛下,别被他迷惑了,依我看来他不是简单的家伙,您这个几乎致命的伤口说不定就与他有关。”
米提莱特脸色发青,冒着冷汗,“不是他,这把匕首从小我就带在身上,直到不久前才给他……”他转而看向荷伦安,“我不认识你,我也从没在奥艾伦见过你,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莱特,你不可能不认识我的啊,你们早就计划了要我当你的替身不是吗?奥艾伦的王有多重要我不懂,只是我从没想过,一直以来你都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工具而已。”工具,这两个字在嘴边徘徊了几刻钟,说出口的同时眼泪落了下来。
米提莱特的脸僵硬了,和贝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件事为什么会被知道。
荷伦安即使是临死的那一刻,也没见过米提莱特出现,他站在冰柱上,看得最清楚的是每一个人脸上的冷漠和老天爷的苍白。
种种压抑的情绪和记忆在脑海里不停盘旋,荷伦安的哭声越来越大,他控制不住,米提莱特的脸就在面前,很模糊,但又那么鲜明,像要烧疼他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时候不出现,为什么那个人说你背叛我,把我当替身利用的时候你不站出来辩解?”他哭得像头受伤的小兽,撕心裂肺得近乎疯狂。他直视着米提莱特的眼睛,把那些死都不能忘掉的质问重新交到他的面前。
米提莱特怔愣在原地,他见过眼前这个人对他的憎恶,这个人也会在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对他的眷恋,更多的时候强作镇静的漠视,但他从来不曾料到过这个人会以这种近乎失控的姿态要求他的交代。
这一刻他动摇了,他错失的前五十年记忆和经历,整个奥艾伦都无人知晓,谁能保证在那短如星
火的时光里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一直在等,等你的回答,哪怕只是……”荷伦安现在的样子着实不好看,因想到了自己厌恶的东西而咬牙切齿,“哪怕你告诉我那些欺骗都是真的,我会死心,只要是你说的,我会彻底忘记你,真的。”
贝基想再次打断这种混乱的发言,但被米提莱特阻止了。
荷伦安抽噎了几下,“哈,你现在还是不愿意回应我吗?”
米提莱特迟疑了一下,说:“荷伦安·曼森,我……”
荷伦安眼中的红色血丝让米提莱特觉得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心脏处的疼痛就像有一只铁爪在一刻不停地剜割,喉咙里甚至有血的腥味。
荷伦安缓慢地解开头巾的结——
“不要害怕,不会寂寞,因为你有我,我是你的兄弟友人和爱人,你要的我全都给你。”
“米提莱特,我不想要了,你给的我都还给你吧。”
米提莱特的瞳孔瞬间放大,残耳在晶石的光芒中连一个缺口都看得分明,短短的两句话,平静但让人畏惧,他似乎看到了很多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它们如此破碎,他不得不集中所有的精神,才能拾起其中几片。荷伦安说完最后一个音节,脸带泪痕,身体周围亮起了大魔法的光芒。房间的地面逐渐结起了冰,无数冰锥平地暴起,从荷伦安脚下往米提莱特方向席卷而去。
“陛下!”贝基大吼。
米提莱特猛然惊醒,他被贝基拽着后跳了几码。他看到的不是旅店的房间——在他面前的,是结了冰的爱神之湖,孤立在半空的冰柱,全身浴血的人,以及地上那刺眼的半截尖耳。
“何安!”
荷伦安俯冲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最初的轨迹,他手上攥着冰锥,直接冲到米提莱特面前。“来吧,我们早就需要来个了结了。”
“不!”米提莱特有手臂挡住冰锥,血溅到了荷伦安的脸上。
贝基想要插手,被米提莱特用眼神喝止,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好再次藏身到窗外。
荷伦安颤抖着手,把脸上的血抹到残缺的耳朵上,“莱特,我好像哪里不对劲了。”手下在猝不及防的瞬间再次发动攻击,“我从来没有过这么残忍的想法,我想把你杀死,然后把你的耳朵藏入怀中。”
“不,不对
,这不是我的真正想要的,”他念念叨叨地自言自语,手下的动作却比他任何时候都要敏捷,仿佛是燃烧了生命的所有能量,只为这殊死一拼,“可是,莱特,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你可以告诉我吗?包括背叛我的答案。”
米提莱特连刀子都不愿□,他的记忆依旧很混乱,但眼前这名少年,不,眼前比他的生命还重要的人死亡的画面却毋庸置疑,他错了,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能被原谅的错。如果可以用性命偿还,他愿意把身体与灵魂都奉上。但是,不是现在。
他从来没试过如此狼狈,但他仍旧选择以闪避应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自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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