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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的文物成精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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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也探头一看,皱了眉:“然然怎么搞的,就让他同学住这么个地方?”
  佟彤不敢多解释,怕穿帮,只含含糊糊地说:“他说会找人来收拾……”
  娇娇好奇地环顾房间,“收拾?”
  佟彤在一堆杂物上抹了两指头灰,悲观地盘算:“这、这得打扫一个月吧……或者请个搬家公司……”
  话没说完,她惊愕无比地看到,娇娇一手提起卷厚地毯,一手拎起个电暖炉,举重若轻地将它们托上了高层储物柜。
  “……是这样收拾吗?”
  ……
  半小时后,佟彤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感动得内牛满面。
  “慢点儿,歇歇……”
  大件家具电器,都让娇娇风卷残云地拎起来吸了个尘,整整齐齐地靠墙叠放。就连张浩然的高中练习册都给摆成了图书馆。靠窗剩下一张小行军床,已经年久失修,铁丝弹簧有点扭曲。娇娇随便一捏,扭曲的地方就恢复原状。
  然后她面不改色心不跳,风卷残云地清理了房间的死角,把垃圾装进一人高的编织袋,两个指头拎出房门。
  “佟姐姐,”她乖巧地问,“垃圾丢去何处?”
  佟彤快给娇娇跪下了:“亲,能顺便帮我收拾一下房间吗?”
  娇娇一张脸黑里透红,眼巴巴看她:“帮你收拾房间,你能帮我恢复原状吗?”
  *
  人家讨好到这份上,佟彤觉得义不容辞。
  “包在我身上!”
  不就是再穿越一次,再拿灭火器喷一次乾隆吗!要是周边没灭火器,肯定也能找到其他工具阻止大猪蹄子下毒手。
  希孟告诉她,由于那个灭火器的加持,她成为了唯一一个可以穿梭时空、连接人间和文物世界的人类。
  其实后来佟彤也偷偷试过自己这个能耐,脸都憋紫了也没成功过。她推测,大概是需要跟当事文物有身体接触——比如握住手——然后才能穿越到相关年代。
  救希孟那一回,是他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天旋地转,她就穿越了,来到了乾隆毁图现场,落点精确。
  她试探着对娇娇说:“伸手。”
  娇娇伸出一只乌漆嘛黑的手。可以看出,那只手虽然又脏又糙,但骨节纤长,如果换成浅色均匀的皮肤,应该是一只很好看的女人手。
  佟彤握住娇娇的手,闭眼冥想……
  身体确实有些奇怪的感觉,好像轻轻漂浮,坐在一辆正在启动的汽车上。
  那汽车轰隆隆扭动了几下——熄火了。
  佟彤再努力。她闭上眼,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座密闭的电梯,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按钮,通向古往今来。
  可她不知道该按哪里。电梯始终一动不动。过了片刻,她被甩了出去。
  佟彤睁开眼,垂头丧气:“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也不知道该穿越到何时何地,落在哪个节骨眼啊。”
  在冥想的时候她顿悟。人家穿越是落点随缘,她这个穿越能力,是定向越野。
  就跟手机导航一样。握手相当于联网。然后还得输入目的地,导航才能为你服务。
  你连要去哪儿都不知道,这导航就算连上北斗卫星,也爱莫能助。
  娇娇脑子一团浆糊。佟彤好声好气问她:“是乾隆把你整成这个样子的?”
  娇娇带着哭音娇嗔:“还能是谁。”
  佟彤又说:“我倒是可以帮你,但我首先要知道你是谁。对不对?”
  穿越也要讲究个基本法,最起码得有个时间地点啊。
  娇娇有点迷惘:“我是娇娇啊。”
  “我是问……算了,你可记得你生前……嗯,就是你还是人的时候,外面是什么时代?”
  娇娇的颜值被糟蹋得惨不忍睹,智商大约也颇受波及,托着下巴思考了好一阵,才说:“外面没时代。我一直在皇帝身边。”
  佟彤觉得越来越离谱了。皇帝身边、貌若如花的女画师?
  娇娇:“皇帝好重,足有两百多斤哦。”
  佟彤目瞪口呆:“……你要是唠这个我可不困了啊!”
  可惜娇娇只抱怨一句就完事儿,留下无数遐想空间。
  佟彤无奈。
  “……算了,你先在这院子里住几天,熟悉一下环境。我慢慢想办法。”
  *
  佟彤回自己房间喝水。院子里,姥姥正晒太阳。
  姥姥睁眼,朝张浩然家努努嘴:“小彤,你劝劝那闺女,让她洗个澡!她不是还要找工作呢吗,哪个单位会收这种人啊!”
  姥姥苦口婆心,只想让娇娇洗澡。佟彤也只好敷衍:“她身上那个颜料吧,得慢慢擦掉,不然伤皮肤。”
  姥姥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哟!男孩子留长头发,女孩子往自己脸上瞎抹,成何体统,哎!”
  一听“男孩子留长发”,佟彤才猛然发觉,希孟也该回家了吧!
  她跟娇娇都耗了快俩小时了!够他在后海转八圈了。
  点开微博,她心里咯噔一下。
  “故宫文保科技部”收到“童童不过儿童节”的私信。只两个字。
  “民宿。”
  佟彤一头雾水。
  怕不是嫌她这里住宿条件过于简陋,真要她去包民宿?
  真要这样,为啥不当面说,还要网上联系?莫非他也知道这个要求太过分,没脸直说?
  娇娇要讨好“大救星”,见她皱眉,急人之所急地说:“莫非适才那位公子遇到麻烦了?我可以帮你……”
  “别别,好意心领了。”佟彤赶紧说。
  以娇娇这副鬼模样,“金屋藏娇”是必须的。否则分分钟收容站的干活。
  但娇娇这话也提醒她了。希孟这么个傲骨嶙嶙的家伙,就算想住希尔顿总统套间也会理直气壮地提出来,不至于拐弯抹角给她发私信,跟羞涩粉丝似的。
  遇到麻烦了。
  他还有无线网,说明没出后海wifi覆盖范围。
  佟彤对娇娇说:“别出去。要是我姥姥批评你你就乖乖听着。”
  心累。两个大宝贝儿。
  佟彤披衣出门。她是四九城活地图,一边往后海走,一边脑海里沙场秋点兵,过了一遍后海附近所有的民宿。
  悦来客栈、长亭外民宿、黄梨精品酒店,déjà vu民宿……
  佟彤脚下一拐弯,往déjà vu的方向走。
  隔二十米,就看到那民宿门前站着几个人,围着里面一个气质脱俗的少年,在争论什么。
  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在庸庸路人当中无比耀眼。
  佟彤给自己发了个小红花。猜对了!
  希孟还没来得及学拼音,手机上用的是手写输入法。如果他是在别的民宿门口有事,私信里肯定会把民宿的名字写全嘛!
  就写俩字“民宿”,显然是因为,前头那堆字母,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输入。
  所以去déjà vu没错!
  佟彤拿出神奇女侠的气场,拨开人群从天而降。
  “吵什么吵!”她大大方方往希孟身前一站,表示这人我罩着。
  *
  希孟为了保护眼睛,不看娇娇,提出单独行动,在附近逛一逛再回家。
  佟彤今天出门的理由本来就是“带他熟悉环境”,此时也不好拒绝,嘱咐了一些安全事项,就跟他分别了。
  他沿着岸边缓缓独行。今日秋高气爽,清风凛冽。
  一个路边小摊上,不知哪个美院学生勤工俭学,支着个画板,在给路人画速写,一百五一幅。
  希孟饶有兴致地观察人类。
  那个拿着根铅笔涂涂画画的学生,笔法清奇,显然不属于他见到过的任何一个流派。
  他看人,人也看他。画速写的学生很快就注意到他,眼睛都亮了。
  “帅哥,画像吗?给你免费,只要留个底在我这里挂着就行了!”
  他没兴趣,转身走人,经过一个名称满是外文字母的民宿时,又被吸引了。
  民宿底层外包了一个门脸,玻璃门上贴着一张张照片,原来是个刺青馆。
  而且是个很有特色的刺青馆。样片贴出来,全是飘逸灵动的丹青水墨——后背上一枝莲花、肩膀上一对雀鸟,还有祥云、锦鲤、仙鹤、山水、梅兰竹菊……
  照片旁边还贴了一些新闻报道,说这个店里的刺青师陈亮是国内“水墨刺青第一人”,原本是国画的家学渊源,毕业后毅然转行,获过各种大奖,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甚至还有好多老外是他的忠实顾客。只不过他本人淡泊名利,选择大隐隐于世,在北京开一家小店,旨在传播中国文化云云。
  此时陈亮正在店里,给两个慕名而来的小姑娘选图案。忽然看到门外晃过一个束马尾的少年。
  他头顶挂着墨镜,左眼眼尾赫然一记嫣红。
  陈亮本人也留着非常文艺的长发,也算个小网红。可跟外面那人一比,他的马尾辫就显得过于油腻了。
  陈亮有点郁闷,但出于职业习惯,还是让助手开门,把人唤进来。
  “帅哥,过18岁了吧?我看你气质不俗,来个刺青配一下如何?只要能帮我们宣传一下,我免费给你做。”
  陈亮经验丰富,一眼就瞧出来,就他那副容貌气质,白皙的皮肤配上俊逸的水墨,把他的照片往店里一贴,客流量得蹿升至少三成。再请专业摄影师照一组宣传照,足够上一波杂志了!
  希孟皱皱眉,只是奇怪:“免费?”
  今儿是怎么了,人人都上赶着给他免费服务。简直佟姑娘附体。
  陈亮以为他犹豫。毕竟刺青这东西并非人人能接受。
  “帅哥你看,我们是正经有资质的,绝对安全卫生。你看我们的图案都是很高端有美感的,不是街头混混那种穷嘚瑟版,就算让爸妈看见了他们也不会反对。我看你的气质是清冷那一款的,可以在锁骨或者手背上做一对仙鹤,吉祥如意,还能改运。如果你大胆一点呢,整背的水墨山水也是很好的,给你女朋友一个惊喜……”
  店里选图案的两个小姑娘也听得津津有味。这么一个帅哥会青睐什么图案呢?她们两个选择困难症的也可以参考一下嘛。不过以他的条件,就算文个皮卡丘都气质爆棚啊。
  希孟没听陈亮的推销,自己翻看他的图案册。
  陈亮暗喜,看来有戏。
  谁知他翻了没几秒钟,口袋里摸出个墨镜戴上了。
  陈亮以为是外面太阳晃眼,赶紧让助手放下一半窗帘,问:“帅哥觉得哪一款比较……”
  “辣眼睛。”他合上画册,随口评价。
  陈亮:“啥?”
  希孟摘下墨镜,神情有点不可思议:“这种学徒水平的图案,你就直接往顾客身上刺?据我所知就算是有现代科技,刺青也很难洗的吧?”
  陈亮:“……”
  准备下单的两个小姑娘:“……”
  陈亮的助手年轻气盛,当时就不干了:“我们老板获过国外大奖的,光国画基本功就打了十几年!我们店里的图案都是独一无二的,您外行还是别妄加评论了。您要是想纹骷髅头十字架什么的,左拐八百米有另一家馆子,399全套包售后。”
  他觉得这小白脸多半是想在美女面前装逼。装逼就装逼吧,还拉踩;关键是,他还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不觉得脸红!
  陈亮心眼稍微多一点。他看到“小白脸”的袖口里隐约露出一角刺青。
  那颜色、质地、形状,俨然比他的手艺更高一筹。
  他放下图册,先前的顾客也不管了,冷冷道:“帅哥原来是同行啊,您是哪个馆的?”
  陈亮的水墨刺青馆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这要是同行来偷艺甚至砸场子,那事情就严重了。
  希孟更是一头雾水。问他是哪个馆的?
  “我博物馆的。”
  陈亮:“……”
  玩我是吧!
  希孟没觉出自己说错什么话:“我只是说,你——您的技术还有待提高,不太适合现在开业。既然您不爱听,我告辞便是。”
  他没兴趣吵架。佟彤许诺晚上给他点羊蝎子,比小龙虾还好吃。
  陈亮怒发冲冠,往他前面一挡。
  “留步!”


第11章 化妆刷
  陈亮气冲冲地往外一看,外头已经聚了好几个好奇游客了。
  他这刺青馆高调拉风,贴着一堆奖章、新闻报道和名流合影,路过的游客十有八九都会格外留意一下。
  更别提,突然冒出来个不像凡人的小白脸,上来就把人家“水墨刺青第一人”diss成了学徒水平。
  剩下的那十之一二也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围了过来。
  陈亮捋捋自己的马尾辫,有点出汗。
  这要是气势上输人一头,让人在网上一传播,他网红也别当了,等着被群嘲吧。
  “兄弟,”他冷冷道,“你把我心血创作说成少儿水平,想必自己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敢问贵馆开在哪里,有作品吗?也让我观摩学习一下。”
  希孟想走,门都被堵住了,无奈说:“我没店,也不会刺青,更不会教别人。随口一说,冒犯之处莫怪。”
  他是真不想在这儿耗下去了。谁知道现代人这么玻璃心,听两句实话都炸。
  他摸出手机给佟彤发信。刺青馆被花花绿绿的照片贴满了,找不到名字,就发了“民宿”俩字。
  也不是求助的意思,就是觉得佟姑娘也许能够理解这位陈先生的脑回路。
  换言之,大明星懒得跟凡人扯皮,把小助理叫来处理一下。
  陈亮却愈发怒了。诋毁人不要本钱,还想溜?
  “要么您在我这儿现场做一个,”他甩出一张人造皮,“要么赔礼道歉。否则咱派出所见,诽谤罪没跑。”
  希孟连看都没看,“都说了我不会用那机器。”
  “那你描张图也行啊!”刚才选图案的小姑娘之一忽然开口,语气还挺兴奋,“随便画个什么,省得人家说你不专业。”
  小姑娘可能是做销售的,态度又好嘴又甜,还殷勤拿来纸笔:“帅哥一看你也学过画,也许流派和这位陈老师不一样。大家切磋一下,不要吵嘛。”
  要么说颜值即正义。小姑娘这是向着他说话。只要他证明一下自己,还不伤陈亮面子。
  陈亮幸灾乐祸地没出声。他在这方面有自信,自己绝对是是国画界最会刺青的,刺青界最懂国画的。这小白脸就算是中央美院在读,头一次上手这些专门为刺青而定制的丹青图案,十有八九就是公开处刑。
  他暗示助手赶紧开摄像头,录下这打脸的一段,回头匿名投稿到本地公众号去。
  果然,“小白脸”茫然接过铅笔,回头看了看外面那个画速写的学生。她丝毫没被身边噪音惊扰,手持铅笔画得正入神。
  “这笔我不会用。太硬。”他无所谓地一笑,“这里有毛笔吗?”
  大伙面面相觑。又不是摆摊算命的,谁随身带毛笔啊!
  陈亮冷笑出声,对门里门外围观群众喊道:“大家看见了吧,这是无理群闹……”
  “吵什么吵,”忽然一个陌生女声插入了争论,“谁说他不会?”
  *
  佟彤听到那些看热闹的议论纷纷,再看陈亮店里这架势,秒懂。
  平心而论,她觉得陈亮的作品确实很出色。但再出色又怎样,凭什么跟国宝过不去?
  陈亮看到来帮腔的是个软萌小妹,压根没把她放眼里,不耐烦地说:“会会会,我服了!您哪,赶紧把男朋友领家去,大周末的干点什么不好,误了我的生意,误工费你赔得起?”
  佟彤不理他,飞快翻手包,抓出一支化妆刷,塞希孟手里。
  “能用吗?”
  *
  接下来,刺青店里看热闹的游客们,目睹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只见那个“无理取闹的小白脸”,接过化妆刷,抖掉上面的粉,捏捏刷毛硬度,摇摇头,似乎不太满意。
  但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将刷毛沾了墨,取过桌上一张顾客登记表,试了一下。
  第一下,他随意画了条弧线,似乎是试一下纸笔的触感。
  第二下,那条线就变成了一尾飘逸的锦鲤。
  是照着画册里的一个图案画的。形状虽然类似,但相比之下高下立判。陈亮的锦鲤是装饰性的死物,这尾锦鲤,却似活了。
  小说里的武侠高手功夫到了一定境界,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何惧一把化妆刷。
  两个顾客小姑娘惊喜地“哇”了一声。
  陈亮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他不光从这一笔上看到了功力,更要命的是,他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画的!
  化妆刷不吸墨,很快就干了。一个小姑娘飞快地拿出一盒染眉膏。
  “帅哥,能画海棠吗!我一直想纹这个图案。”
  希孟点点头,有意无意瞥了佟彤一眼:“嗯,这墨不太好用,刚才画废了。”
  围观群众交头接耳。这逼装的!
  这次希孟并没有完全照着陈亮的底稿画。他像是随意一抹,几株写意的海棠花跃然纸上。
  陈亮:“……”
  他一个底稿要打好几个小时,还要修修改改。这货却像是在画速写!
  这哪个学院教出来的?
  陈亮更加确信这货是对家派来砸场子的了。这不可能是即兴,他明显是有备而来,肯定是从什么渠道偷看了他的画册,练熟了!
  他咬牙说:“画册里的内容不算!你能……你能……”
  希孟还在探索化妆刷的十八种笔法,兴冲冲地抬头:“怎么?”
  陈亮顺手指着门外路过的一只哈士奇:“你能把它也画成水墨的,算我输!”
  ……
  十几秒钟后,一只水墨哈士奇跃然纸上——其实只是一个轮廓和五官,但怪就怪在惟妙惟肖,既有二哈的诙谐,又有孤狼的冷傲,完全是门口那只二哈的古装美颜版。
  “牛逼了!”
  “哈士奇成精了!”
  “这搁画廊里能卖几万吧?”
  围观群众欢呼起来。
  有人小声说:“我不介意把这个二哈纹身上!太帅了!”
  希孟渐渐找到了手感,像玩儿似的,在纸上试验化妆刷的各种笔法。有时候他并没有画什么具体的东西,但仅仅是粗细不一的线条,也层次分明,刚柔相济,转折间玄妙毕现,让人欢喜赞叹,好像带着几百年的深沉积淀。
  染眉膏很快见底。围观人群中一个美女兴奋地掏出一管YSL口红。
  “帅哥,给我留几笔!……”
  ……
  佟彤完全不心疼她的化妆刷。她虽然知道希孟在丹青上不是凡人,但这大宝贝儿完全刷新了她对艺术的认知。
  她特别有责任感地拦住疯狂的人群:“别上前,别挤坏了!我朋友业余、业余……没有工作室!不接受约稿!……别开闪光灯!!!”
  陈亮的助手还在垂死挣扎地跟大家科普:“他画得好而已!刺青最要紧的是用针、上色……我老板……”
  吃瓜群众根本不鸟他。多年营销的“第一人”居然让一个乱入的业余选手给秒了,大家喜闻乐见,哪耐烦听专业解说。
  陈亮面无人色地挥挥手:“憋说了。”
  用针、上色什么的,难归难,但都是熟练工种,只要努力就能出成绩。
  但是创造力和审美,很大程度上全凭天赋和眼界,是没法通过机械练习来提升的。
  围观人众渐渐散去,刚才那两个选图案的小姑娘拎起包包,吞吞吐吐。
  “那个,陈老师……订金能退吗?”
  陈亮无力地朝助手做个手势:“……去给人家转账。”
  佟彤赶紧拍拍希孟肩膀:“深藏功与名。快走,一会儿电视台的该来了。”
  希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京城刺青界掀起多大地震。只觉得人家终于不缠着他了,门口人也散了,终于能出去了。
  他乖乖地跟着佟彤出门,一边问:“还未请教,英文输入法应当如何切换?方才我找了半天……”
  ……
  后面陈亮也没心思开店了,让助手锁了门,瞪着那几张登记表,苦苦思索。
  “……我真是学徒水平?我真是学徒水平?……”
  他忽然一抬头,吩咐助手:“快,跟着那小白脸,看他去哪!”
  *
  煤厂胡同四合院里,娇娇在发呆。
  “佟女侠救我,佟女侠不救我,佟女侠救我……”
  她不知从哪里学的撕花瓣。然而此时她手里拿的不是鲜花,而是一朵易拉罐铁皮做的铁片花。大概是张浩然小时候的手工作业。
  佟彤站在窗外,眼看她用黑黑的指尖轻轻一撕,铁片就像纸一样被撕成一瓣一瓣的。
  她一路上都在跟希孟抱怨,她把脑海里的数据库都翻遍了,也猜不出娇娇是历史上哪个画师。
  力气这么大,怕不是凿石鼓文的?
  “那我可真是爱莫能助。要是她能像您这么清醒就好了。”她还不忘拍个彩虹屁。
  彩虹屁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不说别的,刚才刺青店里那些围观群众们,表情态度比佟彤真挚多了。
  他听着佟彤鞍前马后的套娇娇的身份,看她焦头烂额,眼底浮起淡淡一笑。
  “佟姑娘,谁告诉你,我们画中人的形象,就一定是画师本人了?”
  佟彤猛地怔住,“什么意思?”
  她转头,大大方方将希孟打量了一分钟,突然醒悟。
  “你是说,画娇娇的人,未必是她这个形象?”
  她头一个见到的成精文物是千里江山图;他的形象就是历史上的画师王希孟。
  受这个思维定势的限制,佟彤在确认娇娇身份的时候,想当然地以为,娇娇这副形象,跟那个画师应当差不到哪去。
  可这显然并不现实。如果一个画师格外高产,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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