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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鬼神大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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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汪清泉从天际落下,如同银河飘带缠绕山间。这里难道就是神卷的地方?
  这一幕很快闪过,趁他没发现前我撤了回来,眷生的心思还放在假璃月身上,看起来,要杀她的决心依然没有丝毫动摇。
  无所谓了,虽然命魂还在颜臻手里,但只要眷生有杀她的心思,阴烨尘肯定不会放过他,如此缠上,我们见面的可能才会被放大。
  我被放了三天假,这段时间,白天终于可以好好睡觉养精神,晚上我就逼着杜十五带我各处转悠,打听我爸妈的下落。
  眷生已经给狱头下了明旨,估计我以后的刑罚总应该能减个对半了。
  似乎已经习惯了地狱的黑暗,诚如他们描述的那样,幽冥地府的暗原来不是最暗。
  地狱的白天,有时候起了风沙,连白天都要点着灯。有天晚上差点迷路,还是杜十五机灵,及时找到了我。
  回去的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熟悉了以后,才发现,原来杜十五,从前是个阴差。
  十年前,阴司局侵占鬼蜮,他那一队守卫归于入口,当时杀了好多狱卒,杜十五却因为软弱害怕,经常替那些被残害的狱卒或者阴魂求请,因为这个被队长嫌恶。队伍回幽冥时,根本就没带上他。没过多久,上面传下杜十五的卷宗,他就从阴差沦为刑犯。又因为以前阴差的身份,他在这里没少被欺负,只不过一直被狱头海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管着,他才活到现在。还勉强做了个狱卒。
  “看不出,海七对你还挺好的嘛。”
  杜十五苦笑:“只不过是他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我是阴差……”
  我彻底无语了……
  回到牢狱里,却见一个眼生的狱卒带着个刑犯,好像在等我们。
  “你是二十四?”
  那狱卒问我,我点点头。他指了指身后的刑犯,说:
  “这阴魂已经服刑完毕,但她坚持不肯出狱,眷生大人让她跟着你。”
  我有些发愣,下意识地看了看狱卒身后跟着囚犯,那人抬头,一脸平静地看着我,低低地叫了一声:
  “颜大人。”
  “未末?”我这才回忆起,当初在上一个地方分开时,我的确是跟她说过这个约定,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颜大人,未末还记着你说过的话。我身上的刑罚已经结束,我撑着回来见你了。”
  她深深地向我鞠躬低头,愧疚道:“还请你不计前嫌,继续让我做你的护卫,出了地狱,我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杜十五也在,我也不好拒绝她,只是先让她起来,含糊应下:“好了好了,你想留下就留着吧,是眷生带你过来的?”
  未末点点头。
  我心里松口气,只要有他开绿灯,我留下一个阴差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正好她以前跟着颜臻,有些事情,我也能问问她。
  三天后,海七给我和未末在狱卒中间安排了活,铁树地狱的刑罚暂时结束。
  当狱卒的时光要比刑犯活得容易些,虽然也要起早贪黑,跟着杜十五做各种粗活累活,打扫厅堂、清洗铁钩各类刑具。一开始只觉得日子枯燥又难熬,每天晚上回去都累的直不起腰。
  可是我并没有放弃自己的修行,没人的时候,就偷偷练练眼睛,而魂脉缺损的后遗症,头痛心痛,虽然时有发生,不过都咬着牙扛过去了。
  等我们慢慢适应狱卒的活计,我们三个彼此照应着,算了算时间,来地狱将好过了一个月。按约定,眷生要带我去鬼蜮,这一次,他诚意十足,不仅消了部分不在卷宗之上的隐藏刑罚,还特意去给各个地狱的狱头打了招呼,只等我泡完澡,就送我去下个地方。
  曾经处在这里的那层结界已经消失了,一个月过去,地狱里的时间总感觉过得特别缓慢。从梦中和九哥道别之后,就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眷生像是故意瞒着我,从来不主动将事情的进展告诉我。他看上去很忙,就连送我去鬼蜮的路上,车里都放满了卷宗,他埋在里面就没怎么理过我。
  我闲的发慌,捞起一个卷宗看看,谁知道那上面的幽冥字符一个个跟鬼画的似的,我看不懂不说,刚打开看了两眼,只觉得手臂一麻,从指间穿过阵阵电流,蹿得我浑身发抖,急忙把卷宗给扔了。
  眷生总算抬起头,笑笑:
  “看起来你是真的把过去忘得差不多了,这被下了禁制的刑犯卷宗,你也敢随便拿?”
  我有点尴尬,有时候老是忘记自己的身份,虽然在未末那里问到了一些颜臻的事情,可那些都只是皮毛,对付眷生还是有点吃力。
  好在有“失忆”做幌子,眷生也没有过多怀疑,他从马车后面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一瓶膏药,说:
  “点击挺疼的吧,拿上擦擦。”
  我默默接过,抿着唇。谁知他像被打开了话匣子,突然道:
  “知道阴烨尘最近在做什么吗?”
  “你有消息?”我来了精神,他却恨铁不成钢地看我那没出息的样,叹道:
  “有时候我真的害怕,我这么信任你,你会不会因为阴九,到最后背叛我?”


正文 第203章 抓不到凶手的凶案(二)
  眷生的目光带着几分猜忌,他邪气地看着我,认真里带着揶揄的意味,让人摸不透他究竟是不是当真的。我也只能笑笑:
  “很长时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只是想知道他最近的情况,条件反射,不行吗?”
  “最好是这样。不过他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恐怕没工夫下来。幽冥里出事了。”
  我眉心微皱,忍不住问:“什么事?”
  “前天,有人闯了阎罗殿,生死簿被动了手脚。阎罗余空,散魂而亡。”
  “什么?!”
  余空竟然死了,他可是阎罗啊。我有些不可思议,却听眷生继续说:
  “现场血腥混乱,应该是展开过一场激烈的搏斗,余空三魂七魄除命魂以外,均以透骨钉钉在大殿正座后的屏风上,施暴者拿走了他的命魂,却以特殊手法让魂魄保持一段时间不散。直到打扫大殿的人发现,魂魄才入残沙一样抖落。余空是阎罗殿的阎罗,执掌所有生灵的审pan,他公然惨死在大殿上,更像是凶手给人的战书和挑衅。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杀害余空的应该就是溟烈,可是已经全城地毯式搜索,还是找不到他的一丝踪迹。”
  眷生感叹说:“阎罗殿目前已经被阴玄司封锁,阴烨尘这会忙的团团转,一时半会是下不来了。不过这样也好,余空一死,七殿哗然,各个都如临大敌的,阴烨尘给每个人都加派了防守,他也就没有时间来打我地狱的主意。地府里不到晚上8点就宵禁了,现在的幽冥,当真如同一潭死水。”
  这事给人的冲击的确很大,余空是一殿阎罗,修为至少也在八阶阴差以上,怎么就会殒命在自己的地盘了?奇怪的是人竟然隔了一夜才发觉,这件事有鬼。
  “你们怎么断定人是溟烈杀的?有直接证据?”
  眷生看了看我,意味深长地说:
  “你们阴差是不都兼职查案了?人发现的现场,阴九也是这么问的。不过现场的很多证据都指向他,你还记得当初越先生案子时,提到的那个守护神上的剑伤吗?”
  我思索了下,问道:“你指的是,九……阴九提到过的那道蓝线?”
  “正是,当初阴九曾说溟烈有一把凝冰剑,世上只有它能够带出蓝线一样的伤痕。余空散魂之前,第一个发现的阴差说,他看到的余空,身上布满了蓝色的痕迹,一开始他以为是绑缚着的绳子,后来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剑伤。只不过魂散得太快,后面赶过来的人,没能看到。”
  “也就是说,只有那一个人看见了?!”我更加觉得奇怪,直接分析给他听:“如果溟烈要回来报复,杀阎罗,直接散魂就好,为什么还要在身上砍满剑伤呢?”
  眷生脸色发懵,答不上来。我有些无语,要是和九哥对话,三句两句,案情早就分析清楚了,这个榆木脑袋,看来指望他跟我分析两句是没戏了。
  “好吧,如果你回答不上来,不如再跟我讲讲详细的情况,所有你的知道的。”
  “唉,你还来劲了。之前看你在阴司局工作时候,也没这么勤奋过啊。”他吩咐车停下来,丢给我一些疗伤的膏药,然后下车说:
  “鬼蜮都到了,你也就别操心案情的事情,反正凶手是溟烈,抓不抓得到,就要看阴九的本事了。”
  我抱起东西下车,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查案,许久没有推断过案情,还真有点想念。
  我下了水,软磨硬泡地求他告知我案情,眷生被我烦的没办法,只好拣有用的说:
  “剑伤也不算是唯一的证据,还有就是现场留下了一封战书,写给阴烨尘的。大概意思就是,阴九你这个混蛋,冥界弃徒却敢回来翻案,诬陷好人。什么鬼神在上,罪卷累累难书,要他血债血偿,还警告七殿,如果谁再像余空这样,墙头草,跟着搀和,就是下一个散魂的阎罗。大概意思就这些,反正看得人幕拧U夥置骶褪窃俦ǜ矗阋仓赖背蹁榱以谌ǎ嗫蘸屠讲滓恢倍嘉ㄋ硎资钦埃徊还讲妆硐值酶鞫恍嗫眨妹孀樱砻婀Ψ蜃龅暮茏恪!彼档秸饫铮焐壑衅渤黾改ú恍嫉囊馕丁
  “所以当初述静拿出阴九的引魂簿,说起当年越善之死时,我们七个阎罗是做了投票的。当时三票同意,三票反对,余空和澜沧是坚决反对,毕竟这事情主审在余空,他才不敢出面得罪人。述静和秦广还有三皇殿的楚江都极力支持审案,当时结果僵持不下,最后一票赞成是我投出的。”
  他故意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分析,然后继续说:“那时余空还特别不乐意,但是自阎王东罗行踪不定开始,冥界的规矩,就是这样,除了阴差的事,其他的决策,七殿共同商量,必要时可以进行投票,少数服从多数。于是,审案就这么定下来了。结果你看看审案当天,也不知道余空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觉得溟烈要败,调转枪头就随了述静这边的心愿。全程几乎没怎么刁难,事后结案,为撇清嫌疑,跟从溟烈的阴差他全部给了重判,就连澜沧都没逃过,连你不也落个全刑的处罚?如此看来,溟烈如果真要报复,肯定要拿背叛他的人开刀。”眷生一口气说好多,喘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还有另外一个证据就是生死簿,生死簿跟引魂簿不同,引魂簿是品阶够了的阴差人手一本,就跟账簿一样,每一笔勾魂都是自己的的任务提示;而生死簿之前是由陆判掌管,天命案后,生死簿就寄存于澜沧的生死殿,那上记载所有生灵的命格轨迹。澜沧涉嫌溟烈的案子以后,被收监核查,生死簿也就暂时交给了余空来保管。结果他就被杀了,生死簿上阎罗们的名字全部被红笔圈了圈,笔迹醒目骇人。不过那些红色的圈也很快消失了,这些事情,种种都指向溟烈,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他这是在跟冥界叫板呢,再告诉所有人,他会回来挨个杀。”
  我点点头,眷生说的也在情理。
  只不过……
  “阴九当场断定凶手就是溟烈?”
  眷生点点头:“应该是吧,他说会尽快缉拿凶手。可是这几天连只苍蝇都没找到,别提有多打脸了。我过来找你那会,阎罗殿的大小执事,还围在阴玄司,要阴九给他们一个交代呢。可惜这溟烈呀,明知他就是凶手,可是就是抓不到,如果阴玄司再没有什么动作或者交代,估计七殿就会找他讨个说法了。”
  眷生看上去幸灾乐祸,仿佛死了一个阎罗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见我还在想,拔了药瓶的盖子,把药粉撒在池子里,幽幽道:
  “行了,别想这事了,阴九要是连这点事都应付不来,那还做什么指挥使?药效时间有限,你赶紧脱了衣服吸收吧。不要把我的好心当成是理所当然,我为你付出这些都是需要你回报的。”
  不对,九哥绝对不会当场做判断,他心思缜密,我能想到的一些说不通的地方,他不可能想不到,而且这现场看上去证据都指向溟烈,可我怎么就觉得有些刻意呢?
  独一无二的蓝线痕迹;众所周知的两下属;看似叫板的战术信笺;还有生死簿上七个红圈……
  不对,为什么会是七个红圈?
  溟烈最该恨的人,应该是阴九,他费这么大劲招摇过市地向众人展现他的能力,绝不会遗漏最大的一个敌人。
  他为什么不圈阴九呢?
  我试着让自己做回凶手,去揣测他的内心。从现场余空的死状来看,凶手应该对他很不满,剑伤划满全身,还要残忍地抽走命魂,让其在散魂前忍受非人的折磨,这是痛恨发泄的表现,说明行凶时他心中的确充满怒火;他把现场布置得血腥唯美,还费尽心思把人钉在屏风上,那里象征主位和权力;此外,他圈中七位阎罗,生死簿上的朱批那可是寿命完结的意思,他写下战书,指名阴九,可是却让七殿的人付出代价……
  “我知道了!”我伏在岩石边上,对着眷生说:
  “凶手是谁我暂时确定不了,但是我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了!”
  他愣住,不可思议地看我:“你知道什么了?”
  “第一,凶手杀余空不是随机作案,他熟悉阎罗殿的布局,他了解余空的性格,能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阎罗,他自己的修为肯定不低。第二,凶手动机明显,抽髓断魂脉,下手干净利落,后面又划剑痕,要么就是此人与余空有深仇大恨,以此泄愤,要么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故意留下蓝线的证据,旨在嫁祸,顺便——。”
  眷生愣住,打断道:“你疯了吧,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是溟烈?!”
  “我只是根据线索推测,再没有进一步证据前,这些都有可能。你仔细听着,有机会转达给阴九。”
  眷生连连冷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转达,你这是当着我的面在叛敌啊。”
  “眷生,阎罗的死在幽冥不是小事,危机不除,你自己也在危险当中,我不是在帮他,我是在帮你们!”
  “少花言巧语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这话啊,凭什么告诉他,有本事自己去查,去分析。查案是阴玄司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有些无奈,暗暗咬牙,忍不住讽刺道:
  “我真的怀疑,是不是在地狱待久了,就会变得和你一样没心没肺,生死不重要,他人的死活不重要,你只看重跟你有关,对你有利的一面?”


正文 第204章 镜中传情(一)
  “话可不能这么说。”眷生清冷一笑,洋洋得意:
  “我和那些阎罗不同,他们都是修行百年甚至更久,才得到仁圣的点化,交予权利和责任,守一方水土。但我不同,我只知道,在幽冥地界,我的道行最浅,根基最弱,要不然当年越善也不会说都不说就抢了我的承宣殿,他为了自己的徒弟不顾承宣殿的颜面,这是情义,可最后结局是什么?;我只知道,这地方如果有一丝私情,有一丝动容,受害得都只会是自己。”
  “你这话说的不对!”我愤愤道:“身为阎罗是应该要公正无私,但也不至于冷酷无情吧,那些阎罗虽然比你厉害,可是你们好歹也一起共事过,余空死了,你一点忙也不帮,就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难道不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余空吗?”
  “呵呵?”他笑得狂烈,手中药瓶随意丢在一边:“他们跟我不是一路人,我为什么要关心他们的死活?颜臻,你真的变了,从前遇到这种事,你最多就是爱面子地假装关心一下,现在不但上纲上线地去帮着分析案子,竟然厚着脸皮反过来质问我?你不要装出一副圣母婊的样子来,我看着都恶心,你以为你自己能好到哪里去,当年天命的案子你也没少搀和,怎么,现在心软啦?要幡然悔悟要重新做人?可是你就是再怎么洗白,再怎么讨好他,人阴九搭理你么!”
  “你!——你懂个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心当成驴肝儿肺!你躲远些,我懒得跟你再废话!”我气得发疯,感觉跟他交流老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虽然知道他骂的是颜臻的假情假意,可是还是刺痛了我的内心。我们的谈话不欢而散,眷生气鼓鼓地走了,临走前还连连冷笑:
  “女人啊,永远都有圣母情怀,以为这样就能挽回他的心?你省省吧,想想你还有多久的命活!费脑子想这些线索和分析,白糟蹋我的池子!没了这温泉,没了我,你活得连蝼蚁都不如,还好意思跟我在这儿说无情?!老子要是无情,早他妈就让你魂飞魄散!”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我气得在水上直砸拳头,可惜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
  幽冥大乱,死了一个阎罗,估计怕是要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阎王都要惊动了。案情推理得太精妙,证据再十足,也需要等到抓到凶手后问清作案过程才能结案。
  越先生的案子就因为主犯潜逃,到今天都没能盖棺定论,如今又惹出一桩案子,这样幽冥的天估计要更暗了。
  只是,我心里想到了一个疑问,阎罗横死,这么大的事情,天命不会给予昭示吗?
  还是说,这本来就是命定的一部分。
  被他这么一打岔,我脑海里乱糟糟的,好不容易理出来的头绪,更是一团乱。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那封战书,生死簿上的圈点,全都是冲九哥去的!
  天命案尚未完结,阎罗们还在磨着,出了这样的事,每个人心里多少都会有点忌惮,要不要继续翻案;而挑衅阴九,代价却是死一个阎罗,这不摆明想挑起阴玄司和七殿之间的矛盾么!
  凶手是谁,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是有些担心九哥,他内忧外患,前事还未处理好,就又有人闹shi闯祸,手段阴毒,代价惨重。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得住!
  好想筑个梦,去看看九哥,和他聊一聊,分析分析,梳理线索;想回去帮帮他,可是才发现自己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更没那个能力——有能力的那个被我气跑了。
  从心口摸出烨之匕,鬼气通透,魂力充沛,它已经快要融成我身体的一部分,快要与我同在。
  我有些发呆,异想天开地想说:“要是能以这水面为镜子,看看九哥在干什么,就好了。守护神没了,生死之契也断了,我的定魂玉还有手指上的幽冥花,全部都在颜臻那里,想要见他一面,真难。”
  “难,这有什么难的?”忽然,远远地传来一声慵懒惬意的回答,我吓了一跳,抓过池边上的衣服遮挡,循声看去,却见百米外的空中波纹轻晃,显出一道透明的结界来。
  又是那个酒鬼大叔!
  却见结界像块果冻似的,在空气里一晃一晃,我披了外衣,满眼惊喜:
  “大叔,你怎么在这儿?!”
  结界膨胀起来,像个肥皂泡似的忽然嚯得一下破裂,靡初晃晃悠悠地出来,走过就闻到他一身酒气。他卧倒池子边上,一双乌黑有神的眼睛盯着我:
  “你想见你的九哥?”
  “呃……”虽然知道他是位神人,能设别人看不穿的结界,在地狱来去自如,还动手助我修复过魂脉,引导我、开解我,就像老师一样。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猜出他的身份。
  不过,他太过神秘,有的时候我也不敢完全信任他,依赖他。原本说好等我出狱后在忘川再见,这才一个月,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还是算了吧……”见了面说什么呢?他焦头烂额,我和颜臻的和事情估计要暂时放下,我的出现只会让他更加忙乱。
  他看出我的犹豫,竟然笑呵呵地非要催我先出来,我没办法拗不过,只好先上来。
  今天的靡初看上去更加落拓不羁,酒气沾身,容颜忧伤,颓靡中又带着一丝清醒。他神秘地跟我说:
  “你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我有些发愣,酒鬼大叔已经喝的有点神志不清了。他直起身子,灌了一大口酒,还没等我说什么,就噗得一下全部吐到了池子里!!
  “别愣神,赶紧跟我学!”
  他眯着眼,笑得十分乖戾,嘴唇一开一合像是在念什么法诀。我赶紧静下心学习,那法诀晦涩难懂,比背古文还痛苦,还没等我记全,酒鬼伸出右手食指,在波纹潾潾的水面上一点——
  刷——波动的水面霎时静止下来,我伸出头去看,倒映的水光里,我的影子慢慢模糊,凝出一道结实的背影。
  我惊呆了,用崇拜的目光看他,刚想问上几句,却见酒鬼竟然已经累得侧躺在池子边上,睡着了。
  水纹铺就的镜子里,九哥应该是在开会,屋子里坐着阴玄司六部的首领,凌字辈的,元字辈的,都在。
  前面应该说到找凶手的情况,元齐他们挨个说了幽冥的搜捕情况,但是和眷生说的一样,并没有发现溟烈的一点踪迹。他究竟好似如何越过森严守卫,杀余空、坏生死簿?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各执己见,有的说溟烈应该买通了阎罗殿里的人,偷袭余空;有人说,溟烈应该一直就躲在阎罗殿里,怀疑余空一直和他没有间断联系;还有人想的更诡异,连他能够隔空杀人的想法都出来了。
  面对未知的事件,人们习惯性做推测,往往会忽略案件本身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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