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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巴的彪悍人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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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的火苗被掐着脖子拔高,火焰足足有三寸高,从灯芯开始往外扩散出一股绿莹莹的光,这光夺走了周遭的热度,屋子顿时昏暗阴冷,人影投射在墙壁上不安的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那些影子。
杜泉自然也怕,她紧紧贴着门板,眼睛死死盯着徐庆手上的那团血色的东西,那东西在“噗噗”跳动。
是……活的。
抱着一团血肉的徐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期待到癫狂,眼角裂开一道细缝,滴下来两道血迹,他真是疯了,把那血淋淋的怪物当做宝物似的搂在怀里。他身上全是血,头发一缕缕黏在脸侧,嘴角抽搐,不知道在低声念着什么。
“哇……哇哇……”
那团肉猛地蠕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一阵尖利的哭声,是婴儿的啼哭,只是太过凄厉,刺得人耳朵疼。伴着哭声它开始融化,血块大团大团掉在地上,“噗噗……”发出牙碜的声音。
渐渐的,它露出手脚、头颅、身子……最后还有一条光滑又带着尖勾的尾巴,因为虚弱此时耷拉着,黑不溜秋的一条,像条鞭子。徐庆珍而重之地抱着它,从杜泉那个角度看不到那“鬼孩儿”的脸。
“呜呜……”它哭声渐止,微微抬起手臂,那样子像是要摸徐庆的脸,而徐庆似乎迟疑了一瞬,慢慢地低下头。忽然,徐庆脖子被死死勾住,而原本他怀里的东西猛地窜起来咬在他脖子上。
那一口咬得用力,即便离得老远杜泉也能听到血管断裂,血液喷出的声音。
“咕咚咕咚”那鬼东西尽情吞咽,血红的身子紧紧勒着徐庆的脖子,杜泉这才看到它的样貌,像猴,像一只被剥了皮毛的幼猴。
它吸了徐庆的血后,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腴起来,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那东西缓缓松开徐庆,侧头往门边看来。那双占了半张脸的眼睛,瞪着杜泉,勾起唇角,笑了……
那个笑诡异恐怖,杜泉仿佛瞬间被掐住神智。她看着它张张合合的嘴,似乎在说:“找、到、你了。”
杜泉因为恐惧手指僵硬,咬着牙闭上眼调整呼吸。嘴巴长了好几次都没法出声,她抱着琵琶,在失神的瞬间琵琶忽然奏响,丝弦竟自己弹奏起来,杜泉瞬间清明,一抬头就见徐庆已经跌坐沙发里,面色如纸,头发灰白,也不知道还活着么……
那鬼孩儿已经没了踪迹。
她迅速扫了眼四周,没有看到。
“滴答滴答”有冰凉的液体滴在她手指上,她僵着身子没动,而是抬眼看向徐庆身边的那几个女子,她们捂着自己的嘴,惊恐地看过来,视线却在她的头顶。
阴寒气夹杂着血气冲入杜泉鼻子里,她吸了口气,脚用力在门上一蹬,快速跃了出去,苍牙出鞘,在她头顶划出一道寒光,她凭着直觉向某个方向刺去。
“……啊,呜呜……”苍牙沾了血气暴戾顺着刀柄传到杜泉手里,她沉沉地看着屋顶横梁,那鬼东西果然吊在上头,短短一刻钟,它已经身手矫健。受了伤还装着小孩儿的哭声,眼睛里流出泪,嘴却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被刀随手划了一道缝隙。
它猛地跃起,直直往窗户上扑,却被银九留下的符纸打回来。张着嘴尖叫,目光凶狠,细长的手指紧紧攥着那颗鲛珠,珠子表面有一缕红线在上面快速游动。
他连着撞了几次窗子都被挡下,身上的伤口却快速愈合。外头阴风阵阵,似乎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门窗剧烈震动,时不时还有“刺啦刺啦”的刮挠声。
院子里的结界也挡不住那些怨气了么?
鬼东西急切地想出去,抓着那珠子不停往杜泉身后的门上看,气急败坏地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它忌惮杜泉的苍牙,不敢贸然攻击,于是扑向沙发后的那几个女子,他的爪子比刀都锋利,尾巴上的钩子顿时穿透女子胸膛,爪子掐在女子脖子上用力一绞,那女子都来不及尖叫已身首异处。
杜泉攥着刀,抱着琵琶,她怕死,用尽一切能力自保,可她终究还是看不下去,她没法眼睁睁看着那鬼东西把所有人杀死,良心终于占了上风,她迅速弹了几下琵琶,将那东西注意力引开,随后一跃而起提刀冲了过去,寒刀卷起冷风将那鬼东西身侧的蜡烛扑灭,鬼东西扔开尸身,向她扑来。
“你、你们快进里屋去!”
杜泉侧头对角落里仅剩的两个女子大喊,她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眼珠呆滞,几乎已经没了求生欲望。杜泉自顾不暇,只能大声呼喊,让她们振作。
那两人早已奔溃,即便杜泉拖着那鬼东西,她们也没动,杜泉心急,正在此时,里屋的阿宝忽然跑出来,跑到那两个女子身侧连拖带拽地将人送进去。
“杜姑娘,我来帮你!”阿宝抽刀跑过来。
“你……”杜泉想阻止也来不及,刚张嘴那鬼孩子就发了怒,身后那条尾巴足足伸长了七寸,“嗖”一下照着杜泉的面门就刺了过来,尾端的勾上绿油油的光,看来是有剧毒。
阿宝身手不弱,灵巧而柔韧,帮着杜泉挡下攻击。
“嗬嗬……啊……”鬼孩张大嘴尖叫,凄厉尖锐,那是厉鬼才能发出的鬼啸。随后地上地那些尸首就动了起来,徐庆和那烂了肚子的女人摇晃着站起来,呲着牙向杜泉扑来。
阿宝手上的符纸雪片似的往对面扔过去,也只是阻挡了一瞬,那符纸转瞬便成了一团黑乎乎的泥。效用和楼月生的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眼看着乌泱泱的僵尸扑过来了……
杜泉一把将阿宝推远,用凤影将自己裹住抽刀便冲向骑在其中一个僵尸身上的那鬼孩儿,那鬼孩儿兴奋地跳动,指挥着一群僵尸将杜泉包围,凤影上的火将它们挡开三步远,可锋利的指甲还在在杜泉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痕,鲜血刺激着它们,竟不顾焚烧往前扑,苍牙划出一道道寒光将那些僵尸斩成残肢。
“鬼东西!我和你拼、拼了!”杜泉大叫着扑过去,她的刀直指鬼孩儿脖子,在他抵挡时凤影却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噗”的一声,切下它抓着珠子的手臂,杜泉左肩被鬼孩儿尾巴刺穿,但她目的本就在那珠子,抢到珠子之后就迅速后退,紧紧地攥在手里。
鬼孩儿舔了舔伤口,红着眼向杜泉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可它张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杜泉一手拿着那珠子,使劲往苍牙上撞去,“砰”的一声,屋子里被一股大力冲击,她也被撞得摔出门外。
她连忙爬起来,然后发现外头已经一片漆黑,头顶的那吞地噬地的巨大漩涡也瞧不见了,四周的风声也停止了……
就好像……她摔进了其他的空间,那里和周围的世界隔离开来。
“泉,站起来,到我身边来。”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杜泉猛地回身就见银九笑着看向她,温声让她站起来。
杜泉笑了笑,她想站起来,可身上太疼了,被那些僵尸挠过的地方又痒又疼,她感觉四肢正在变僵,一会儿她也会变成僵尸吧,她郁卒地想着。
银九见她不动,又向她这边走过来,身上的白色长衫沾了血迹,可丝毫不损他的气质,她忽然觉得银九也十分适合穿白衣,像一位冷傲冰霜的美人。
“宝贝,你怎么了?”银九走到她跟前,微微俯身,抬手抚着她的额头、脸颊、嘴唇……那双手冰凉滑腻,沿着她的身子抚摸下去,停在她露在外面的腿上,那双手流连在她的肌肤上,抬眼看着她,细长的眸子里有一道绿光闪过,他笑了起来。缓缓俯下身,低沉道:“你是我的,跟我走吧。”
杜泉皱着眉,闻到一股沉香,她仔细的看着银九的脸,勾起唇角,手上的刀毫不犹豫地刺进正打算俯身吻她的银九腹部,这一下毫无预兆,直接刺穿,她抽出刀就向挪动。
“银九”站起身,低头看着那血窟窿,说:“泉,你可真狠啊。”
“滚!”她咬着牙骂道:“当你姑奶、奶瞎的!你个鬼东西,你也配假、扮银九!”
肚子上破了个洞的“银九”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了一阵,随后轰然倒地,从他胸口爬出那个鬼孩儿,他舔了舔手指,笑着说:“丫头,跟了我,日后我让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银九,他是世上最虚伪肮脏的东西,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短短时间,它脸上那些褶子已经抚平了,声音也恢复,身子在快速长高,那双眼依旧又大又黑,像被弹珠打出来的两个黑洞,不协调的占据着半边脸。
它的声音软糯,像三四岁孩童,或许是觉得这样不够气势,它故意压着嗓子,装作高深地诱惑她。
杜泉哼笑,已然是破罐子破摔,“我是九爷的……人,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你最好束……手就擒,免得九爷回来将……你打得魂飞魄散!”她脑子有些发昏,索性握住苍牙刀刃,刺痛让她回神,她抬眼看着天际,笑了笑,说道:“九爷,很快就回来了,你、必死无疑!”
“找死!”那鬼东西脸色终于变了,手指诡异地扭曲着,念出一串咒语,指尖黑雾流转,带起一阵阴风。他的语气逐渐变得急促,怨毒疯癫地盯着天上的云雾,随着他声音传出原本毫无动静的四周阴风肆虐,满地的尸首都听从他的号令,往这边冲过来。
杜泉狠狠地看着那鬼孩儿,猛地将手里的珠子塞到嘴里,费力地咽下去。
她知道,珠子对那鬼东西而言很重要。
果然,见她把珠子吞了之后,那鬼东西就好似疯了一样,尖啸声越来越大,狂风卷着沙石形成一股旋风,将杜泉抛至半空,飞沙走石将她身上割得血淋淋,要把她绞成碎片,她身子已麻木,索性不再挣扎,随着旋风的力道旋转。
徐府已变为炼狱,从地下窜出一股股黑气直冲天际,将整座院子搅碎吞没,鬼东西的啸声招来孤魂野鬼,它吸食着那些黑气,身子迅速强壮。
银九,你再不回来,所有人都会死了呢……
她的身子已经僵了,她甚至都抓不住苍牙,支撑不住它的力量,苍牙又变成吊坠回到了腕间红绳上。
凤影拉拽着她的胳膊,似乎在竭力将她拽出那旋风。
“轰隆!”
她混沌的思绪被一声雷电击得清醒过来,紧接着一道道闪电劈下来,劈在徐府上空,那些黑气被击得四下逃窜,鬼哭狼嚎,响彻云霄,杜泉闻到一股冰霜的清甜气息,腰间一紧她已被人揽住。
“杜泉。”
“九爷,你、你回来了么?”她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人影,只好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冰凉清爽,宛若寒玉。
“回来了,别怕。”
杜泉点点头,紧紧抱着他的脖子,闭上眼随他抱着她去哪儿,她再也不怕了。
天雷地火,神鬼难逃,她听到雷霆之怒,也闻到了大火焚烧邪物的焦味,风声不止,但风里夹杂的邪恶渐渐消亡,只剩下凌冽肃然的寒气。
杜泉的眼睛看不到了,应该是尸毒扩散的缘故,她身上很痒,挠了一下竟抠出血痕,她舔了舔指尖,尖利的指缝划破她的舌头,指缝里夹着血肉,腥臭又粘稠。
她又要挠,手腕被抓住。
唇上一凉,牙齿被撬开,一股香甜的液体流入她嘴里,她用力的吞咽,很快身上就不痒了。
她听到银九笑了一声,又把她抱紧了一些。
“嗬……你们竟活着回来了。”
这时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响起,低沉沙哑,语调漫不经心。
那人离他们十几步远,杜泉虽看不到,却已猜到,那应该就是吞噬了无数黑气后迅速长大的那个鬼孩儿。
银九并没有出声,只是手臂紧绷,身上散出寒气,看来面对这个人,他心绪起伏很大。
楼月生似乎又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后说道:“你不在那儿好好待着,出来做什么。出来就弄这么大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大点本事。如何?刚刚吃饱了么?孤魂野鬼的味道香吗?啧,千年过去,你可真的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荤素不忌。”
他呼出一口烟,轻笑了一声说:“桑琮,乱吃东西会死的,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嗯?”
熟稔的语气,调侃的调子……
难道,他们是旧识?
第六十八章
那个叫“桑琮”的鬼东西被楼月生讽刺后冷笑一声,立刻反唇相讥:“那地方若是好,你们怎么不在里头待着,而是卑躬屈膝地投靠在妖宗门下,做他们的狗。什么狗屁的维护三界安稳,众生平等……说这些,你们不觉得恶心么?这盛世太平不就是你们这些伪君子亲手毁了的么?忘啦?银乌术、楼月生,你们是装体面装惯了,记不清自己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了吧。还来教训我,你们也配?”
这已经不是杜泉第一次听到银九被讥讽了,不管是姬无命还是陆吾,他们似乎总想抓着银九的出身攻击嘲讽,张口闭口便是邪恶之地的坏种。
就好像,他做好事反倒不对,是有违天道!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就是这些人为自己伤害他找的借口。难道,做过错事的人就不配改好么?出身低贱的人就不配站在高处么?
她侧耳听着那人的话,眉心蹙起,抓着银九的手指也用了力,她眼睛上仿佛被蒙了一块黑纱,看不到对面的情形,只能隐约摸捉到一些黑影。
“陆吾呢?他……他回来了么?”
杜泉现在真希望陆吾能将那个谋害了千百条性命的鬼东西快点收了,让他彻底消失。
银九动了动,将她又抱得紧了些,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他低声道:“桑琮逃不掉,我会亲自押他回自己该待的地方。”
声音虽低,那桑琮的耳朵却灵得很,立马狂笑不止,卷起阵阵阴风,“啧啧……老九,你这自负的毛病还没改啊,你送我回去?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
他话音落,杜泉立刻就察觉到从对面扑面而来的杀气,还不待银九动,她掌心的凤影已经打了出去,她闭上眼感知桑琮的位置,凤影随着她意念而动,她催动凤影燃起大火,将他挡在火墙以外,丝毫近不了银九的身。
桑琮收敛了杀气,退了回去。
银九似乎耗完了耐性,沉声道:“你若依旧执迷不悟,迟早入魔泯灭良知,再难轮回。蓬莱境是钟灵毓秀之地,你浑身罪孽,没将你锁入十八层地狱,已是我顾念旧情,给你求来的宽恕!一副众人都欠了你的做派,动动脑子,莫要被人怂恿两句就做些不计后果的事。”
银九声音比平日深沉,有点像长辈教训晚辈的样子,杜泉收紧手臂,又往他肩头靠了靠。
只是,桑琮并不领情,听到银九的话又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像被掐了脖子,硬挤出来的声音,他好不容易止住笑,便拍着手掌说道:“不愧是爬上了山鬼位的狗东西,这行事做派也学了些大家风范,只是,可惜了,你让我走,我偏不走,这人间如此有趣为何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银九没有接话,可杜泉离他最近,所以听到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是失望,亦或是遗憾。
她感觉到自己被银九轻轻放下,并为她披了件外衣,而她的手臂被另一个人托住,烟草味浓重,说明是楼月生的手,她放心地将力道移过去,又凝神捕捉银九和桑琮的声音。
银九似乎往前走了几步,并将凤影收回到她手中,红光熄灭,杜泉眯着眼看向前方,能看到红衣长衫的银九面前站着一个绿色长袍的人。
她看不清那人长相,但他身上那身绿,着实显眼,模糊看过去,就好似一团水草,时不时散发着腥臭气。
“怎么?银乌术,千年未见,要同我比试一番么?”那桑琮嚣张地笑着,似乎能激怒银九他就赢了似的。
银九依旧淡然,任对面桑琮如何挑衅都再也没起一丝波澜,他迎风而立,衣摆发出猎猎之声,抓了始作俑者,黑雾已快速消散,杜泉的眼也渐渐恢复,身子不似刚才那么僵硬。月色极明,在银九身上镀了一层银光,将寒冬的凌冽全都披在了身上,融进了骨子里。
他开口,阴风骤停,碎玉一样的声音响起,他说:“你不配。今日,你就下地狱,赎罪忏悔。”
“这世上,还有谁比你的罪孽更重么?银乌术!”桑琮咬着牙质问。
“我的罪,我赎,而你没有。桑琮,你消失吧。”银九说这些时,语气极淡,可他们都知道,银九真的要……杀。
杜泉忍不住退了一步,她看着那团绿色剧烈晃动,紧接着就是桑琮尖利的咒骂声:“消失?银乌术……是你背叛在先!如今你倒占了理,想当卫道士!那也得看我们答不答应!让我消失,你做梦!我就是要搅得这三界不得安宁。你记住,所有人的死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想保护他们,哈哈哈!怎么样,开心吗?我告诉你,他们……都回来了,银乌术!这一次,不会再出现一个泉客护着你……”桑琮怨毒地嘶喊,话音刚落,银九便消失在原地。
杜泉慌了一下,正要过去,被楼月生拽着胳膊退回那间摇摇欲坠的屋子里。
“九爷他……你不去救他么!”她揪着楼月生的袖口问。
“那是银九自己的事,他自己会处理好的。你,别动,听懂了么!”
楼月生一边警告她一边去找自己的药箱,回来时说道:“里屋那几个人是……你救下来的?”
杜泉点点头,往那边扫了一眼,说:“徐庆的两……个小妾和杜……峰,就是,盗墓贼的头子。”
“噢,都还活着,挺好。”随后又将她安顿在一旁,准备给她上药。
杜泉心思都在屋外厮杀的两位身上,他们动手的一瞬间便从脚底抽出一团黑雾将自己包裹,随后两团撞击融合,黑雾越来越大,剧烈翻腾,逐渐占据了整个庭院,里头不时传来“轰隆”、“砰”的声音,黑雾散出来的阴气又引来周围的缕缕孤魂,这时,“嗖”从院外窜来三张白幡,围在了黑雾周围。
“呜嗡……”刹那间,黑雾就被一个结界笼罩,所有靠近的孤魂野鬼顿时散了个干净,生怕被招魂幡抓走。
杜泉看着那白幡,知道是冥都的人来了,就在某处等着收尾。
她绞着手指,看到黑雾中逐渐分裂出来的人头,那些人头都长着黑洞洞的大嘴,发出尖啸,不断俯冲进去,那样子似乎要将银九撕碎,她已经完全看不到银九的身影了,只有桑琮那阴沉又狂妄的笑声,她哑着声音说:“桑琮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九爷才大战了一场,受了伤,万一打、打不过……”
“心狠手辣,桑琮可比不得你家九爷,你快少操点心吧。我倒是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杜泉被捏着手腕,侧头不解地看向楼月生,“什么……怎么回事?”
“你身上的尸毒,竟全消失了。”他抚着下巴,将杜泉衣袖掀开顺着手腕看到手肘,又看了看她腿上和背上的伤,杜泉也吃惊,不过一会儿功夫,竟真的连个痕迹都没了。
“九爷,之前给我……喝了药水。”那个时候她五感迟钝,压根就闻不出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分外香甜,安抚了她干渴躁动,近乎要崩坏的经脉。
楼月生瞥了她一眼,将箱子又盖好,嫌恶地扔开身上的白西服,坐在一旁抬手搭住了她的脉,并说道:“我怎么不知道银九的血还能包治百病,驱邪解毒呢。”
“血?”
“是啊,你刚刚喝的就是银九的血,他的血确实有点儿神奇效用,平常病症倒也能压制得住,只是,你这恶鬼尸毒,至邪至阴,他能压制但绝对不可能让你迅速解毒。”
杜泉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又吞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刚才的味道就莫名的渴,连忙咳了几声掩饰,她怎么能说自己爱喝血呢。妖邪才会吸人血,她不是,她只是个普通人。
她一遍一遍地用这话安慰自己,一抬眼就发现楼月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
“我真不……不知道,那是血。”她认真地解释。
楼月生笑了一下说:“这事儿我不管,你们爱喝谁的喝谁的。”随后又继续探脉,甚至取了她的血又是闻又是火烧。他被脉象的古怪压得眉心越皱越紧,随后盯着杜泉越发精致剔透的脸上左右瞧了瞧,问:“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没啊。”
“那你体内为何忽然多了一份来历不明的力量,这力量……浑厚、古老带有极重的阴气,本来你是压制不住的,可你身上有鬼族苍牙,有妖族凤影,又有一柄千年琵琶,这些宝物恰巧替你压制了那东西。啧,着实神奇!那东西被流窜入你血脉的尸毒激发,奇迹般地吸去了毒素,并快速与你的力量融为一体。”他说完竟兴奋地搓了搓手,像看什么怪物似的上下打量着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息,说道:“丫头,你还真是……真是命硬。说说吧,你到底接触了什么东西。”
杜泉一边分神看着庭院中那一团变幻不定的黑雾,一边应付着楼月生,所以他说完后她有些发愣,“呃……”了几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颗鲛珠,它是被那孕妇吞了以后又挖出来的,像是经过什么邪术提炼过的东西。
反倒是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阿宝,忽然说道:“杜姑娘吃了徐庆炼制的七窍玲珑心。”
欸?什么心?那不是颗珠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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