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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巴的彪悍人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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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围着死尸沉默片刻,银九说:“银公馆不是阿猫阿狗随便能进出的地方。我并未允许黄小姐进门,再说,陈璜出言恐吓也只是为了驱赶那些不识相的。恕我直言,你们巡捕房总不能因为抓不到凶手便几次三番的拿陈璜过去问责,韦处长上次还说陈璜是挖心恶魔,最后不也狠狠打自己脸么。”银九冷淡地回应。
那位刘警探苦笑了一下,胡乱撸了一下头发,说道:“若银九爷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凶手定能尽快归案。如此凶残的家伙在外头晃荡,龙海市的每个人都有危险。”
银九说:“自当尽力。”
楼月生在他们说话间已经招呼着杜泉给尸身拆线,他很好奇尸身为什么被切开又缝上,杜泉皱眉看着那黑红的线,疑惑道:“这线,像是……织毛衣用的……毛线。”
“唔,这切口很是平整,凶手这手法很熟练啊。”他将线抽出来放到盘中,指着那条被切割得整整齐齐的血线,说道:“啧,这黄家丫头当初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门路竟和洛姬勾结在一起,还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把你引入机关暗室,想杀你。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心机深沉,定然没少做坏事。这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疯子,竟眼睁睁受了这些罪才咽气的。”
“这或许就是报应,我不跟她寻仇,倒是被旁人杀了。”杜泉唏嘘地说了一句,只觉得悲哀不已。她牢牢地端着铁盘,看着上面的二十几节的断线。楼月生换了把钳子,从尸身肚子里取出一截断手、断脚,比对过大小,确实都是他们自己的。
看来那邪物并没吃下那些残肢,而是被凶手塞到死者肚子里,这又说明什么?
银九一直垂眼看着,待东西取出后,对身旁的刘警探说:“凶手是人,而且是单独作案,恶念极强。强壮与否暂时不好断定,但其内力必定高深,徒手拧碎一人身上所有骨头,普通人根本办不到。尸身腿上的血痕是兽类爪痕,痕迹边缘发黑发焦,是邪物特有的腥臭,不过,邪物无法收敛自身臭气,说明只是刚刚开了些灵智,凶猛有余,灵活不足,看这齿痕应是中型犬狼。刘警官,排查黄家仇家的事你们巡捕房来做,至于这邪物下落,银公馆三日后必定给你一个答复。”
刘警探松了口气,说:“多谢九爷深明大义。我今日冒昧请您过来,一来就是讲明巡捕房立场,绝不会只听黄家的控诉,二来,也是请九爷招魂问灵。”
“好。”银九走到黄莉莉尸身前,脱下手套手心悬在她头顶,闭目探寻。
随着他动作,整个地下室的灯便全熄灭了,阴风“呼呼”地沿着四壁和地板下窜上来,贴在存尸柜上的符纸哗啦哗啦直响,昏暗中黄莉莉尸身忽然坐起来,银九的红线飘到她脸前迅速交织变幻,白光将尸身衬得阴森森,她长大嘴巴面向银九,从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也就持续了几十秒,银九收回手,尸身“砰”倒下,灯火复燃,亮光驱散了阴寒。他立刻戴上手套,摇了摇头说:“黄家已经给她招过魂了,只是魂魄已碎,残魂问不出什么。”
杜泉一直在旁侧守着,刚才黄莉莉坐起来时,手指张开,从指缝露出一小块黑色的东西,先前被她紧紧攥在掌心,于是用镊子夹出来放到铁盘上。
“咦?这是……沙发……片。”她想了想又问:“警探,尸身是从……何处发现……的?”
刘警探也没嫌弃她一个丫头总是插话,而是十分认真地回道:“这三人尸身是昨日傍晚在九安山公墓外的素斋馆内找到的,是一个妄图潜入素斋馆偷窃的男子报了警,那里现在已经闭门了,不再对外营业。”
杜泉忽然想起黄莉莉带她去的那间奢华屋子,正中间摆着一个黑皮沙发,她记得黄莉莉当时说这东西是她亲戚花了好几万给她买来的洋货,不但她觉得稀奇,一同进来的其他两个女孩也十分羡慕。
黄莉莉攥着一块沙发皮做什么,是在暗示么?
刘警探面相严肃,眉心有一道很深的褶皱,他紧紧皱着眉,咬了一下后槽牙继续道:“青衣祭日,半个龙海市的记者都去了,在九安山发生的事后来被传得沸沸扬扬,就连一个孩童怕是都知道龙海市那几大家族的当家人曾邀您用餐,报纸头版还放着你们握手的照片。然而,那日诸位似乎不欢而散,素斋馆塌陷后又着火,毁了一大半。黄家报案时说素斋馆是银九爷毁去的,而您昨日也出现在九龙山附近,所以……他们认为黄小姐的事就是您报复。”
银九冷哼一声,“我若杀人,一刀毙命,还轮得到他们现在上蹿下跳。报复……他们也配?”
话虽如此,但证据似乎一边倒,银公馆这次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竟被结结实实扣了一顶虐杀的帽子,在人世间生活,即便再无所畏惧,被这种负面的新闻缠身也是十分麻烦的。
刘警探神色凝重,又问了几句别的事,并嘱咐他们近日小心,拿了楼月生写的验尸报告就离开了。
他走后,杜泉他们也离开地下室,去了楼月生办公室。
楼月生说:“这刘寒倒还算不错,记得你的恩,知道事先通知一声。若这事又落在韦清玄手里,又该开着警车到银公馆抓人了。”
银九坐得端正,一手搭在桌沿上一手放在膝上,闻言道:“他不会,因为凶手是女人。”
“哦?”
银九抬起手,看着掌心说道:“招魂时,那残魂神智虽散,却还是有本能的畏惧。她出现时对我们几个并无反应,反而看到杜泉时惊恐万分。我猜,韦清玄也试过此法,所以这件案子他并没有参与。”说着扫了杜泉一眼。
杜泉低头看着地面,假装没听见。
“啧,最毒妇人心呐……赶在过节前出手存心给人添堵,这凶手还挺会挑时间,黄家现在定然恨不得将咱们拆骨吃肉了。黄老爷子也真沉得住气,竟没来找你。”他装了烟丝惬意地吸着,一身雪白快要融进身后的白墙里,金丝眼镜后,一双眼微微眯着,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银九看了眼窗外,站起身说:“走了,再议。”
楼月生呼了一口烟,点点头说:“天色不早了,你先带着小尾巴回去吧,找那邪物的事,我和陈璜看着办。”
“嗯,早回。”银九说完就起身往外走,杜泉连忙跑去值班的屋子里拿了自己的包和外套,一扭头竟撞上一个女孩儿,把人家撞倒在地。
她吓了一跳,把那个瘦弱的女孩扶到一旁,不停道歉。
“许小姐,你没事吧,真对不起,我扶你回去。”
“没关系,是我不小心,我不该在你身后吓你的。”这女孩细声细气,一张脸白得像云片糕,眼睛不大,爱低头,长长的刘海遮了半张脸。
很巧,她就是当初在素斋馆时跟在黄莉莉和秦筱娟身后的那位姑娘,姓许,叫许若云,家事并不显赫,是黄家交好的一个商人家女儿,母亲早亡,继母当家,下头有弟弟妹妹,家里似乎指着她攀附权贵,看着风光,实则受了不少虐待。
那天她早早就出去了,没和黄莉莉一同设局,所以杜泉也没那么讨厌她,反而在知道这些事后有些同情她。黄莉莉不在旁边,许若云便安静温和,胆子也不太大。半月前因为得了胃病被送进来,楼月生检查后发现她还得了败血症,病得不轻,于是高高兴兴地将人留下了,他愿意收治这些病重的。
正巧她继母似乎不舍得去大医院花太多钱,就把她留在这里了。
“我扶你回去吧许小姐,这里凉。”杜泉伸手搀着她的臂弯,她很瘦,胳膊细细的。
“小泉,听……听说,莉莉她出事了?那个警探,我见过。”许若云说话时身子抖了抖,脸色苍白,气息急促,看起来吓得不轻,应该是有人跟她说了很恐怖的话,杜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说:“会抓到凶手的,别怕。”
“莉莉才19岁……”
杜泉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抚扶着她往前走,“节哀,活着的人……还得坚强。”
“嗯,谢谢,真高兴认识你,之前我们还欺负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办法。小泉,你说,我……我也会被杀么?我还不想死。”她说着竟哭起来。
“不会,你别哭。”杜泉没办法只好继续安慰,许若云哭累了,半边身子压了过来,杜泉赶紧撑着她,走了几步她看到银九过来了,就把手上的包和大衣都塞到他手里,说:“九爷,这是许……家小姐,我把她送……回病房,再走。”
银九“嗯”了一声,拿着一堆东西,跟在她们身后,许若云只在银九过来时小声打了个招呼,随后就一直低着头。
杜泉只当她害羞,替她挡着银九那一侧。将人送回后,杜泉又安慰了几句,抹了抹汗跟着银九离开诊所。陈璜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正闭眼靠着车座休息,待银九一靠近他就醒了,出来打开车门。
路上杜泉问银九心里是否锁定了可疑的人,他摇摇头,说:“凶手若是鬼魅邪祟,我倒是有法子擒拿。可对方是人,还是个聪明又有耐心的女人。一个满心仇恨的女人,不容小觑。近日若出门就让泽秋陪你一起,诊所明日开始放假,年后案子结了再去吧。”
“好,我会小心的。”她也知道,自己极有可能也是凶手的目标。
第七十七章
正如银九说的那样,捉鬼杀妖他是强项,可面对一个手段残忍,满怀仇恨的人,他也不得不谨慎应对,不得不遵循人间的规矩。偌大的龙海市,窝藏个把人还是很容易的,更何况,杀人者胆大心细,计划周全,伪装在人群中,很难发现。
诊所和公馆离得不远,顺利的话二十几分就到了。半路时候有一段路似乎出了事故,巡捕房在疏散人群,杜泉等在车里无聊侧头看到一家名为“红房西菜馆”的洋楼。门口有广告牌子,手绘着几道主菜,里脊牛排、罗宋汤、烙蛤蜊等,经过色彩的渲染,那些东西看起来又精致又美味,杜泉扒在车窗上看得入了迷,“咕咚”一声咽下口水。
那些穿着精致的客人要么是富家子弟,要么是业界精英,偶尔夹着几个洋人,这些人最特殊,他们在华人的土地上却享受着更高级别的优待,但凡深眼窝高鼻梁拽几句洋文就会被高看一眼。他们三三两两结伴入内,被门童恭敬地引进去。三层楼高的红色小洋楼,墙壁上装了灯,远远看起就像是会发光的宝物。
“陈璜,停车。”银九忽然出声。
“嗯。”车子启动,缓缓划入西菜馆的停车场,插在一排豪车中间。杜泉被银九领了进去,她拘谨的跟在银九身后,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于是顺了顺头发,显得自己没那么邋遢。
西菜馆里很暖和,有很香的味道,装潢以暖红色为主,墙上挂着西洋画,桌布雪白,水晶吊灯,里头吃饭的人都很安静,杜泉竟不自觉地收敛了气息,迈着碎步随银九走到靠里的一个隔间。小舞台上有弹钢琴的表演者,独自沉醉地弹奏着。
杜泉摆弄着面前的刀叉,随手点了几个看着卖相很好的菜,她左顾右盼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她尿急……在冰冷的地下室冻了半天,出来后又一直紧绷着神经,忽然放松下来,身体上的不适便无限放大。她越是努力地想忽视这种焦急的感受,越是难受,很快冷汗都出来了。
银九注意到对面的杜泉一直窸窸窣窣,扭来扭去,似乎在寻找什么,又看见她把手边的水推了好远,便猜出来了她眼下的囧态,勾唇浅笑了一下,按了一下铃,一位女侍应生微笑着走过来,她的头发利落的盘在脑后,妆容精致,装着合体的小西装,走过来微微躬身立在银九身侧,柔声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带她去二楼。”
“好的,先生。”那女服务生微笑着来到杜泉身边,伸手向二楼楼梯处指了一下,说:“我带您去吧。”
杜泉连忙点头,站起身跟着那侍应生上了二楼,跑到那间干净的厕所里解放了自己。这里头装潢得很好,大理石地板和台面,白瓷水盆,还有加了灯带的镜子,里头喷了香水,也没什么异味。杜泉一边洗手一边打量,正要擦手时“噗”的一下,灯全灭了。
她吓了一跳,摸索着要出去,可她扶着墙走了好半天却没出了洗手间,索性停下来没再乱走。
“滴答滴答”水龙头没拧紧,水一直流,她咬牙贴着墙壁,四周漆黑看不到丝毫东西,当她闭起眼时,通过五感捕捉到一道气息的波动,它在向她靠近!
“凤影……”
一股劲风扫过来,杜泉侧头躲避的同时召唤凤影挡了一下,随后苍牙出手向着那股气息追砍出去。
“噗,啊……”杜泉听到一个女子短促的叫喊声,逼近一步,指节弯曲给出命令,凤影迅速缠上去将躲在黑暗中的一个人拖了出来扔在地上。
“刺啦刺啦……”灯泡又亮起来,杜泉将地上的人拽起来,低头一看竟是秦望山那个娇蛮的妹妹——秦筱娟。自九龙山见过一次后,她就再没听过这丫头消息。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她又被暗算。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杜泉也不是个干吃亏不还手的善茬,她收紧凤影,将秦筱娟勒得剩了半口气才猛地松开,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说:“秦筱娟,我没找你麻……烦,你倒自己冒出来,你是……来找死么!”
秦筱娟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脸色苍白,她嘴唇上蜕皮,有深浅不一的伤痕,看样子是她自己咬的,她抠着脖子上的凤影,气喘吁吁道:“你个魔鬼!莉莉就是你杀的!我知道,我就知道是你们,你想报复,杀了莉莉,然后再杀我!”
杜泉冷冷地盯着她说:“不是我干的!杀你们倒是脏……我的手,你既然这……么害怕,那就让……你哥哥多派人手护……着你,免得哪日真像黄莉……莉被活活折磨到咽气。”
“你真没杀她?”
“没有。”
“那是谁?不是你还有谁?”秦筱娟摇晃地起身,嘴里念叨着:“他会杀了所有人……都得死……”她走到门边又忽然扭头,疯狂的视线从发丝后窜出来盯着杜泉,说:“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杜泉猛地向前走了两步想扇那秦筱娟两巴掌,她却尖叫着跑了出去。杜泉追了两步,那家伙一拐弯就消失了。杜泉气得唾了一口,叉着腰在走廊里张望,一转身就看到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韦如山,幽灵似的立在那儿,一点声音都没。
他温和地笑了一下,说:“孩子,迷路了?”
“没,我随便看看。”杜泉谨慎地退了几步,眼睛瞥见楼梯,一旦有意外她定会奋力往下冲。
“九爷难得带人出来,看来,杜姑娘对他而言确实意义非凡。清玄一直怕你在银家又委屈,总想着将你带出来,若他知道你在银公馆如此自在逍遥,应该也能释然了。”
“韦少爷菩萨心肠,劳烦挂念。银九爷待下宽厚,我确实过得轻松。”
韦如山点点头,一双眼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不知在探究什么,那视线让杜泉十分不舒服,她客气的地行了一礼说:“那我就先告辞了韦先生。”
韦如山盯着她眼睛,忽然说道:“强大如银九,若无牵无挂则无人能及,可他一旦有了软肋,就会破绽百出。杜姑娘,山雨欲来,你在那里要处处留心才是,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清玄,或是找我,毕竟我们韦家待你不薄,若非韦家从旁打点,你在这龙海市早就没了立足之地。”韦如山像个长辈似的对她沉声关怀,那张老脸堆着假意虚伪,杜泉眉心紧紧皱着,不客气道:“韦先生,您还是料理好自家的事吧,告诉你个不幸的事,洛姬被九爷杀了,我猜……你的真面目没有她的术法维持恐怕瞒不了多久!”
韦如山双手从兜里伸出来,右手拨弄着腕间的一只黑色珠串,眼睛眯起,这丫头果然是看到了!
杜泉在他眸子里看到寒光闪烁,猜想他起了杀意,于是缓了语气说:“韦先生,说到底,咱们并无利……益冲突,你……做你的家主,我做我的家……雀。韦家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我不干涉不……乱说,如何?能放我走吗?”
“若我不呢?”
“银九,会在你还……没杀掉我之前,杀了你,我保证。”杜泉一字一顿地警告。
韦如山忽然笑了一下说:“如此,那我就不耽误两位用餐了,烦请代我向银九爷问好。”
“一定。”
“再会,杜姑娘。”韦如山转身离去,随着他往走廊深处走,两侧的墙壁扭曲变化,原本她看到的楼梯处实则是一处实墙,若当初她冲过去估计会把自己撞晕……
而楼梯的位置,竟就在她左手边,转身跨一步就能下去,幸好她没乱动,不然踩空就能掉下去……
杜泉被两个恶心人拦下威胁了一阵,再回到座位时脸色很差,拿起刀子切肉因为力气太大发出刺耳的声音,银九将她手腕抓住,仔细切好又推回去,淡声问:“遇到谁了?”
她咬着叉子,低声道:“真是冤家路……窄,偏偏碰到了秦……望山妹妹和韦如山,那秦家小……姐以为我是凶手,埋……伏在厕所想杀我,幸……好我现在能……操纵苍牙,否则真得被她……困死。”
银九看她一边气鼓鼓的咒骂,一边也不忘了大快朵颐,倒是没觉得丢脸,还盛了汤放到她手边,怕她吃太快噎住,杜泉端起烫完吨吨吨一口气喝得见底,满意得点点头。
“若喜欢,下次再来。”说着抬头往二楼扫了一眼,楼梯处黑色衣角一闪没了踪迹,他冷冷地收回视线,靠着椅背继续向杜泉解释道:“秦家不但盗墓搬山一流,操纵结界的术法也是其他各大家比不了的,秦家人从三岁起便要配合家族流传下来的灵物筑建一个虚幻领域,随着灵力增强,他们便可控制领域隐形于现实中却又真实地存在。秦望山手上的灵戒你见过,他能在里头创造一切。这秦二小姐灵力低微,所以只能勉强将人困住,一旦对方灵力比她强,结界根本难以维系,反而会耗损自身元气,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秦家死脑筋的人不少。”
杜泉点点头,压低声音说:“嗯,她确实疯……癫了,奇怪的是,她竟自……己来堵我。还有,韦如山!我一见他就……就不舒服,一想到他……和洛姬似的侵占他人身……驱,就遍……体生寒。九爷,你说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
“是敌非友,不得不防,但也不必轻易招惹,先吃饭吧,其他的再议。”
杜泉吃了一大盘洋炒面后又咬牙喝了几杯又涩又苦的颜色像姜糖水似的洋酒,银九说一瓶就三千块,杜泉实在肉疼硬是苦着脸喝下去半瓶。这酒一开始喝着不怎么样,过了一会儿就开始上头,她昏昏沉沉跟着银九回了银公馆,连北都找不到了。
路上难受,就抓着银九大声抱怨洋鬼子缺德,总是弄些难吃又贵的东西坑人。
银九似乎很喜欢她这疯疯癫癫的模样,还在饭后送了她一根金闪闪的链子,杜泉开心,抱着银九脖子一个劲儿傻笑,哥哥好,哥哥棒地恭维了一大堆。银九颇为耐心地把她送回小院,晚上留下来陪她,这还是他第一次留在小院过夜,杜泉借着酒劲儿放浪形骸,最后被收拾得很惨窝在被子里裹成一只大虫子。
夜间口渴发冷,她醒来喝了杯热水暖胃,时间是凌晨三点,她已经全然没了睡意,银九身上冰凉,她做梦都梦到自己掉在冰窟窿里,所以爬起来将火炉拢旺,窝在小凳子上烤火。
银九睡觉也就摆个姿势,听到她窸窸窣窣,便坐起来抽出书翻看,看她缩着肩在火炉边取暖,眼神闪过一丝暗淡,淡声道:“做噩梦了?”
“没有,你在我不怕。”她打着哈欠回了一句。
银九淡笑一声,似乎被炉火熏染了暖意,语气也温和起来,说:“银公馆从不庆祝节日,大家也不在意。你若想热闹,就告诉管家,出去置办一些过年用的东西,钱我出。”
杜泉被火烤着有了一点睡意,托腮听到这话,向床上看了一眼,兴致缺缺道:“其实我也不……爱过节,热闹过后,日……子不还是照常过……么?我不喜……欢。”
“去办吧,人间也就这个时候最有烟火气,别错过了。初一你来拜年,我给你一根金条。管家那里有一只宝石镯子,你去说吉祥话,他会给你。”
金条?宝石?
杜泉猛地坐直,蹲到银九旁边,迟疑地问:“真……真的?多……大的金条?”
银九抬眼看她,将她揽在怀里,手指比划了一下,杜泉眼睛瞪圆,笑眯眯地说:“那,我就好……好操办一下吧,也去去晦气,希望凶……手报了仇……别出来杀人了。”
然而,就在她说完这话的第二天,楼月生回来说秦筱娟也以同样的方式死在了素斋馆,而秦望山也上蹿下跳地要银九给个说法,还纠集了一群法师说要来剿灭银家人。
第七十八章
银公馆里有银九设的阵法,寻常人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能跨进那扇大门,秦望山一早就过来闹事,也不知仗了什么势力竟肆无忌惮,又是枪又是炮的架在银公馆外。只是,他小瞧了这个破破烂烂的公馆,以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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