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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床下长出的boy-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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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讲完,夏兔问小白:地心人大树,是非死不可的吗?
  “你还记得我说的那句‘它自知活不长久’吗?”
  小白缓缓叹了口气,答:“它想要的东西太多,走了也希望把那些都带走。以它心狠手辣的作派,多留他,等同于多增杀戮。”
  或许不同人视角的故事里,同样的角色确实会存在不同的面孔。
  但对于刚听完故事的夏兔,她感觉“热衷帮小女孩实现愿望的土地公公”和“心狠手辣”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形容语句,并不存在什么关联。
  “如果大树治了伤,说不定能活得久呢?”夏兔仍是遗憾。
  “就算没有受伤也一样,它的多久都不够久。”
  他揉揉她的头发,意义不明地评价道。
  “它从来都知道啊,自己没有好结局。”
  小白的话,令夏兔低下脑袋。
  她有意遮掩,所以他没能看见她此刻的表情。
  ……
  彼时,未曾了解“李知”这个名字后面的故事。
  夏兔工工整整写好字,便将卡片从门缝里塞回去,把它交还给地心人大树。
  明明说是“最后一个要求”,它却仿佛在拿到卡片之后,还有话想说。
  夏兔半俯身子,耐着性子听……
  晚上九点,小白回来时,夏兔在做作业。
  见到他,她“咻”地扔了笔,跑过去抱住他,黏得跟树袋熊似的。
  关在房间里的地心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小白不知道的是,在走之前,它还是把那个曾经用来威胁他的“秘密”告诉夏兔了。
  那不再是交换的筹码,它告诉她,作为一种报复。

☆、第38章 李知

  大树独自看了一次日出。
  潮湿的江风吹动它的头发,万籁俱寂中,躲在浅淡云层后的柔和光晕一点一点绽得明亮。它族不喜光明,阳光于它们是破碎的玻璃,折射下见它光泽绚烂,可大树从不敢伸手碰它。
  江水粼粼,大树掬了一把浇到自己脸上。
  好似龟裂的大地等来了降雨,水流冲刷过干涸的空隙,脸皮一阵刺痛。
  ——可总归要收拾得干净一点的,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啊。
  它低头,用完整的那只手小心地擦了擦胸前,将“蓝天”二字擦得鲜明了一些。
  衣服是李知拿给自己的,大树一直穿着,已经很脏了。
  它想自己是永远不会把它脱下来了……
  早晨七点,再过十五分钟,就是小寿星醒来的时间。
  大树提前把礼物放在床头,确保一起床,她能看见它。
  这个八人间里,只住了李知一个。
  它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所以忍不住钻到角落的床底,在她睡醒前多看她几眼。
  房门紧闭、窗帘挡住来访的阳光,女孩蜷着身体,即使是睡梦中也眉头紧皱。
  未等闹钟响铃,她提前从噩梦中惊醒。
  抹掉额头的虚汗,李知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
  ——她先摸到了一个礼物盒子。
  身体瞬间僵硬,她脸上的表情与惊喜无关。
  深吸一口气。
  她用力地一拂手,将它甩到地上。
  “锵——”
  包装精美的礼物磕到对面的床脚,礼物盒子裂开,里面的小玩意滚了出来。
  李知听见了声音,但她没有去看,一眼也没有。
  她抓起枕头下的弹簧。刀,警惕着四周,一步一步退至窗边。
  “哗啦……”
  空出的那只手扯动帘子,屋外的光亮应声倾泻而下。
  大树看着她,舍不得眨眼。
  阳光爬过女孩的指尖,笼罩她,像一层轻柔的保护膜。
  她的长发呈现温暖的栗色,一如他们的初见。
  那是它此生所见,最美丽的颜色。
  “滚出来!”李知声线颤抖地喊。
  光里的灰尘飞扬,它们短暂停驻她的肩头,飘飘荡荡不知归处。
  大树捂紧了发疼的心口。
  如阳光、如江水、如李知,所有清澈的东西,都使它无处遁形、疼痛难当。
  ——可阳光杀不死它。
  苍白的手捡起贺卡和小礼物,珍惜地将它们放回盒子。
  它从床下爬出来,狼狈而难堪。
  ——哪有什么法力啊,只不过是爱你。
  大树捧着礼物盒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希望那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糟糕。
  “你又回来了……”
  她的声音哑了,双手握刀,好似下一秒就要崩溃大哭,是怕到了极点。
  它不知该怎么做,犹疑半响后点点头,呐呐地祝了声:“生日快乐。”
  说着话,它悄悄地挪前了一些,期盼她能看到自己手里的礼物。
  “祝你心愿成真。”
  “放过……”双臂抖得像筛糠,李知语无伦次地退后:“放过我吧……”
  退无可退,她半个身体贴在窗台边缘。要是它再向前,毫无疑问她会跳下去。
  “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再来了……我家里全部的人都被你吃掉了啊,愿意收养我的亲戚都死了,孤儿院里和我有接触的人一个不剩。我已经为曾经被满足的愿望付出了惨痛代价,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嘴里模糊不清地小声呜咽,饱含着祈求的目光,望进大树的眼睛。
  它不理解。不理解她的话、她的表情,她面对自己的反应。
  它轻声地辩解,它知道有环节出了差错,若她愿意教自己,它会努力学。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没有错的啊,一直都没有。你对我那么好、那么好,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
  “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一点儿都听不下去,强行打断了它。
  ——对它好。
  那就是李知做的最错、最后悔的事。
  一开始便错了。
  世上怎么会有神,因为希望获得信仰、希望人类提出更多的愿望,而使之不断陷入更深的不幸。神爱世人,她遇见的不是神,是魔鬼。
  全部人都死了。
  家人、朋友、来表示关心的同学,来调查事件的警员。
  再然后,没有一个人敢招惹她,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她被它变成了人见人怕的怪物。
  “你还来干什么?你知道的啊,我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死了。”
  外边的阳光明媚,衬得女孩每一根细小的发丝都圣洁美好。
  她的存在是那么的令人向往,即便她的眼神再冷、即便她的话语恶毒,即便是那样,它也不想离开。
  “那就,看看我啊。”
  大树的声音森森的冷,泛着一股叫她作呕的不干净。
  “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我等着你啊,等了好久。我期盼等到某天,我们能像最开始一样,你来找我,和我说话、对我笑、给我唱歌,跟我许愿……李知,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是来实现你愿望的。最后一次了,你再对我像从前那样,好不好?”
  它知道自己要不行了,残破的身躯不过是将死的烂肉。但它不甘心,它从未全部得到、并且不断失去,最开始从她身上感受到的善意。
  ——明明,触手可及。
  带着这点念想,它卑微又肮脏地靠近庇护她的那片光明。
  女孩的脸上爬满泪痕。
  她闭眼,复又睁眼,哽着嗓子问它:“那我许愿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全部复活,能成真吗?”
  “不能。”
  它语调平缓地陈述道:“他们在的时候,我不是能实现你愿望的唯一,他们总是想把我们分开。”
  生物的眼中丝毫没有悔意,它显然不认为自己做了错事。如果再来一个和她亲近的人,它会用同样的手段,毫不犹豫地将其解决。
  “……你真恶心。”
  她看它,像看一团垃圾。
  ——明明触手可及,却越来越远。
  ——为什么?
  ——大树想要知道,原因。
  它无声息地逼近,手指几乎要碰到她的身体。
  “你滚开!不要再靠过来!!”
  就要碰到了。心中有倒计时,五、四,三……终于、终于……
  耳边响起女孩的尖叫,刀嵌入胸膛,在心脏的地方狠狠地剜出一块肉。
  大量涌出的,大概是血,胸前的“蓝天”再一次地脏了。
  它的手覆住她紧握刀柄的温软双手,才真正感到刺骨的疼。
  “大树……”
  它喊了一声,她取的那个名字。
  泪水滴在他们的手上,竟然是烫的,什么都能融化的那种烫。
  李知哭得很伤心。它上一次见她这样哭,是在她爸爸妈妈的葬礼上。
  她的样子,仿佛是,因为它的死去感到悲痛。
  大树默默地,觉着很开心。
  来地外的世界走一遭,它有了名字、穿上衣服、改吃水果蔬菜,学了和她一样的语言,以为就能变成和她一样的人。可是,它明白,自己和她还是不同。
  最大的差异是,它没有被爱过,一次也没有。
  李知有一个世界,但它只有李知。
  大树以为占据李知身边的位置,他们就能相爱;它以为她的关注就等同于爱了,它杀掉很多人,为了获得她的注意。
  但,那不是爱,她根本不爱它。
  被魔鬼缠上,只有它死透,她才有获得幸福的可能性。
  ——它嫉妒那种可能性。
  ——它是多么嫉妒有人能得到,她的爱啊。
  大树抓住李知的手,回光返照般地奋力将她扯向自己。
  在她更激烈的呼救前,一口咬破她的咽喉……
  微风与光,不再造访。静止的那一刻,他们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揭开散落一旁的礼物盒,里面装着一个亮晶晶的,小小的蝴蝶结发卡。
  它用最后的力气,把它别到她的刘海上。
  ——像想象中的一样,非常适合她。
  李知曾说自己错了,但她没有,错的一直是大树。
  它在阳光晴好的日子里,听见她唱着歌,朝自己走来。
  她有漂亮的花裙子、戴着蝴蝶结发箍,笑容璀璨,它的心砰砰直跳,止不住欢喜。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生存即是果腹,在尚未领悟人性之时,土灰色的地心人先遇见了爱情。

☆、第39章 中考

  除了隔几天会象征性地来一个电话,初三一直到中考结束为止,夏兔没见过钟情。
  关于小白的事,她也一次没再问起,仿佛当他是某种不洁的病毒,能通过对话传播。
  所以夏兔同样不会和小白说“想妈妈”之类的话。她不想跟他讨论自己的为难,也不想用这份为难来逼他让步。
  维持着心照不宣、浮于表面的平静,小白与兔过了一阵太平日子。
  上下学恢复从前的接送模式,夏兔煮晚饭时会稍微多煮一点放冰箱,每晚这样地喂下来,小白的脸颊肉很快就长了回来。
  两个月如一日,凌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小白会出现在夏兔的床边。
  有时她还在做卷子,有时,像今天,她已经躺床上做好了睡觉的准备……
  小白关掉夏兔给自己留的小夜灯,静静钻到被窝里属于他的空位。
  掖好被角,他却听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小兔?”
  敏感地察觉到夏兔的郁闷,小白小心翼翼地问。
  “明天就中考啦!!好紧张……”
  夏兔翻个身,把手压到他柔软的肚皮上:“认真地复习了那么久,但还是担心自己考不好。”
  本以为小白会立刻说一些鼓励的话,叫她不要没有自信。不想听完她的抱怨,他短暂地沉默了几秒。
  “你等我一会儿。”他掀了被子,爬下床。
  夏兔不明所以地开灯,看向往门外走的小白:“你去哪里啊?”
  他走得跟阵风似的,喊都来不及。
  心想小白不会是要回家拿他的笔记给她补课,夏兔感到负担百倍。
  临时抱佛脚也不是这么个抱法,时间已经很迟了,他们如今该做的,是马上睡觉。
  像小白说的那样,果真是过了一小会儿,他就回来了。
  夏兔因着考前的焦虑毫无睡意,看他抱着几卷试卷纸,被迫认了命。
  ——好吧好吧,长夜漫漫,睡不着的话就不要浪费时间,起来做卷子吧。
  “你看看这些……”
  小白表情乖顺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把卷子摊在棉被上,夏兔仔细地看起来。
  “咦?”
  没看几分钟,她就有了疑惑。
  “这是哪年的考试?考题挺新的啊,我们老师怎么没发这个例卷呢?”
  趴在床边的小白极其自然地答道:“今年的。”
  “哦,今……”
  夏兔话讲到一半才发觉不对劲,她瞪大眼睛,唰地翻到考卷的最前页。
  “今、今年的?!!”
  ——可不是吗。
  ——硕大的年份写在那里,白纸黑字、震撼人心。
  “天呐……”
  目光移向小白,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说了一句“担心考不好”,他直接帮她把中考卷子给偷了出来。
  ——小白,太有出息了……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做得“很好”,托腮望着她,明摆着是要求夸奖。
  “……”
  循规蹈矩惯了的夏兔哪干过这般离谱的事,眼神闪烁不安着,想对他说“这么做是不对的”、“这样对其他同学不公平”,话到嘴边,竟变成了——“会不会害你被发现、被关起来”。
  ——好吧,比起其他两句,不由自主说出来的,才是她真正最在意的。
  想象中,那个地方应该守卫森严、监控遍布、说不定还有红外线和暗器机关,他去了那种地方冒险啊……
  “放心吧,我很厉害的,不会让别人发现。”
  小白就地扭了两下,笨拙地为她展示自己的灵活敏捷。
  一边扭,一边眼角的余光仍留在她身上。
  他正观察她的神情,怕她因为他做的这事不高兴。
  夏兔只觉得小白傻。
  拥有无比好用的脑袋瓜儿,面对她的事,他却总是傻得不得了。
  费了大心思,做成“小白哥哥”;用了多少精力,变成和她一起上学的“人”。
  如今为她两句抱怨,二话不说又冒着风险,把自己的特殊曝光在众人眼前。普通的身份不要了吗?安逸的生活不要了吗?
  ——得了中考卷子,但夏兔一门心思全在小白那儿。
  ——想骂他,让他长点教训,憋半天,半句都憋不出来。
  她伸手,愤恨地撸撸他短短的发。
  心底的情绪奇怪,发酸发胀、又泛着一股子甜。
  小白很是开心,主动迎合她的动作,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
  “以后不要这样啦!”
  夏兔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小白享受着头顶力道越来越温柔的抚摸,含糊地应了声:“嗯。”
  她的手停住,一字一句道。
  “嗯个头,不要再这样知不知道!我的意思是,看到我不安时,不要再想尽办法要帮我解决。即使你什么能力也没有……”
  感到自己的语气过于煽情,她略微地顿了几秒。
  “即使你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也做不了,陪在我身边,对我来说……那也已经足够好。”
  降低的音量没能将煽情抑制分毫,夏兔横看竖看都是实打实的“被感动得惨”。
  小白没说话。
  无从得知,他此刻想了些什么,也许是什么都没有想。
  他的脑袋朝她的手心凑。她说得这么认真,不见他回答声“好”。
  ……
  估分时夏兔已经知道,这次的中考她发挥得相当棒。
  钟情铁了心要让她报兰格高中,她说她的,夏兔一言不发却始终坚持己见,在志愿表上填了一中。
  直到表格交出去,钟情才知道这事。
  没想到这两个月的“冷战教育”不但没让夏兔意识到有母亲在身边的种种温馨,适得其反,这孩子变得更加不尊重她。
  “志愿还能改吧?你跟老师说,想改志愿!女孩子就应该上兰格,不三不四的东西接触多了,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现在我跟你说话都当耳边风了是吧?”
  夏兔扫她一眼,不冷不热回道:“总归你要的是眼不见心不烦,一中也是住宿校,我上哪对你来说有差别吗?”
  “一中成绩收得多高你知道吗?”
  钟情气得发抖,指着她的脑门说:“你的学习成绩能上一中?呵,要能上,我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钟情驳的点,不是“眼不见心不烦”。
  ——她说的是,一中分太高,太高的她上不了。
  周围的同学,叛逆期基本在初中过完,高中便开始学着圆滑。
  夏兔的叛逆期来得稍迟,但最终还是来了。

☆、第40章 变化

  等中考成绩出来,钟情才真正地噤了声。
  夏兔的成绩确实很好,报考一中毫无意外地过了线。
  钟情自然没有再提及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你的学习成绩能上一中,我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她和夏兔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冷战,互相不说话,但倘若有人夸钟情“你女儿真有出息”,钟情也不会摆出冷脸,她会欣然接受。
  小白同样是上了一中。
  这点或许就是夏兔不顾钟情的反对,一意孤行的根本缘由。
  钟情以为,无论如何夏兔最终是要主动来找自己、向她低头的,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样。毕竟,夏兔去一中住校,她需要每月的生活费。
  可直到收拾好行李、入住校园,夏兔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夏兔变了。
  不仅钟情这么认为,“最大赢家”小白也这样想。
  她看着他发呆的时刻越来越多,他们之间却变得越来越沉默。
  聊天时,她不太投入;吃东西,她胃口不佳;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唯独对于某些他的事,夏兔分外敏感……比如小白饭量失常、比如他表现出哪里不舒服。
  夏兔心里藏了事,她憋着谁也不讲,自个儿茫茫然地寻找出路,可惜不得其解。
  生活费来源,是她在学校附近餐馆打的一份工。中午11点半到13点半,晚上五点半到七点半,餐馆最忙碌的时候很缺人手,每小时10元,管两餐饭。
  夏兔忙碌得好似一个飞速转动的陀螺。
  自愿也好、被迫也罢,她想着忙成这样的自己能忽略一些事……
  但是,并没有。
  “喂喂,没睡的大家,我们聊聊天吧!你们觉得班上哪个男生最帅啊?”
  “噫!问这种问题,青青你春心萌动吗?!看中了谁,你就直说呗,我们给你参谋参谋!!”
  “哎呀,才不是!我随便问问的。”
  “随便问问?那你心里的那个人选是谁啊哈哈哈……”
  “唔……讨厌啦你们!不能就我一个说啊,你们也要说!”
  ——熄灯后,女生宿舍热闹异常。
  困极的夏兔即使把被子拉过头顶,还是能听见周围兴奋激烈的讨论声。
  “我觉得吧……陈航挺好的,身为班长,他尽职尽责。而且一个男生,作文写得那么好,心思细腻、情感丰富,很难得啊……”
  “啧啧,青青你真是厉害啊,喜欢陈航能被你说得这么一本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写期末评语呢!”
  “噗,还真是,阿芳说得一针见血啊,我才想为什么青青那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你、你们笑我!不能只我讲啦,你们也要讲!!”
  “……”
  夏兔翻身,面朝墙壁,捂住嘴打了个深深的哈欠。
  “我喜欢夏白!”
  隔壁床掷地有声的一句话,霎时间拂散了她的睡意。
  惺忪的睡眼里含着泪花,夏兔停住了正在进行的擦拭动作,注意力全被那边吸引走。
  “哇!!”
  “阿芳你讲得也太干脆了,佩服佩服。”
  “具体讲讲呗,怎么个喜欢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哪点?”
  沉重的夜色像一层密不透风的黑纱,蒙上脑袋,使眼不能视、口不能语,呼吸也随之变得吃力。
  少女的语调羞怯,支支吾吾地,边想边说。
  “夏白啊,他不怎么爱说话,可他的眼睛很漂亮,总是亮晶晶的像星星。他不是那种棱角分明的帅气,可当我看着他,能感受到一种安定的温和……哎呀,说得太抽象了吧!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
  “能。”
  一片静谧中,夏兔听见自己应了一声。
  那声音听上去干巴巴的,宛如脱过水的咸菜,簌簌地似能沙沙抖落盐渣子。
  她不甚明了,为什么她要这样答。
  短暂的静默里,她甚至认为,那个“能”字,只是她的脑中幻听。
  “咦?夏兔不是睡着了吗,这会儿怎么也坐起来了!阿芳,你看你的八卦,简直是爆炸级的啊!”对床的女孩反应过来,咯咯地笑。
  “夏兔醒了啊!那正好,公平起见夏兔也要来说说看,班上的男生里,你最喜欢谁?”
  再度降临的安静,意味着饱含好奇的等待。
  看似女孩们很关心她的回答,但其实,夏兔打个哈哈,话题也能从她这儿过去。
  即便不加“班上男生”这个定语,她心里的答案也清晰到不能再清晰。
  ——最喜欢小白了。
  从小到大,没有变过。
  它变成本能,不再需要讲出道理和原因。
  夏兔重重咽了口口水。
  ——她们在问她,她也在问自己。
  “最喜欢的,是谁?是小白吗?”
  明明是超级好回答的问题,为什么需要如此漫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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