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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床下长出的boy-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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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兔听出来了,但也不生气。
  其实她也高兴呀,默默记下他的话,心口加了温泉一样暖。
  “瞎说,耳朵灵?平时叫你洗澡一百遍,也不见你应一声的。”
  她压下嘴角的笑意,酷酷地指出。
  “……啊?你说什么?我耳朵好像坏了。”
  “你果然!厚脸皮!”
  回家的路上,拌嘴少不了。
  他俩的脚步,一致的,轻轻快快的。

☆、第15章 念头

  直至周绮成为夏朴的新妻子,夏兔仍旧没有学会如何消除自己对于周容的“偏见”。
  但他们的接触却是日渐频繁了起来。
  “兔兔啊,周末过来吃饭,爸爸和阿姨买了你爱吃的。”
  “新的游乐场开业了,你周阿姨拿到两张票,让周哥哥陪你去。”
  “兔兔爱看的动画片出了剧场版,想不想去看?周容说他这周五有空。”
  有时候能找到借口不去,有时候不行。周容看她的眼神怪异,某些很小的举动让她觉得不舒服,夏兔屡次想要告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糟糕的是,钟情也开始接受这个经常出现在夏兔身边的、讲礼貌的,挑不出错处的大哥哥。
  出差时,她将夏兔拜托给他。
  “妈妈,之前你出差,我一个人在家都没事的,那时候我还比现在更小呢。”夏兔拦住钟情,不让她打电话。
  钟情揉揉女儿的脑袋:“这次妈妈得去三天,你要期末考试了去你爸那边太远,我就问问人家周容能不能过来,要是可以的话他能帮忙照顾你,还能教你功课。”
  “妈妈……”夏兔耷拉着肩。
  钟情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喂,诶!是周容吗?我是钟情阿姨,夏兔的妈妈……”
  电话那边马上被接通了。
  没有意外的,照顾夏兔三天的事,周容一口答应了下来。
  ……
  妈妈出差本不是难熬的事,因为有小白在家。但这回不一样了,夏兔得和周容一起过三天。
  走之前,钟情不断地向周容道谢。
  周容说着“我很乐意陪伴兔兔”,脸上的笑容一派和煦。
  门从外合上,傍晚的柔和余晖被彻底隔绝在另一世界。
  空寂的客厅没有开灯,光线很暗,面前的人影是模糊的。
  微汗的手抚上夏兔的脸颊,那个瞬间,极度古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不适感,又回来了。
  她攥紧拳头,用力地推了他一把,没推开。
  “真开心见到你啊,兔兔。”周容笑着,语气开朗得令人毛骨悚然。
  脸上被摸的地方,像爬过毛毛虫。
  ——厌恶,有时候就是没有道理的;它是忽然闪现而过的,本能。
  她缩起身子,躲开他。
  宛如一根离弦箭,不回头地往自己的房间冲。
  家小,身后的人步子却极大,玩闹似地追着她去。
  飞快逃进卧室,夏兔拽过房门试图锁上。可此时周容已在门外,他抵着门板,轻轻松松地便抑制住她关门的势头。
  “原来你的房间在这里啊,不邀请我进去参观参观吗?”
  少年人的力气是她的好几十倍,他游刃有余地和她进行对话,好像手上压根没费力气。
  恐怖的是……他正在,慢慢地往里推……
  “咚——!!!”
  床底爬出的小白直直滚过来,撞到门上。
  夏兔与他配合默契,门合上的瞬间,她立即落了锁。
  “砰砰砰!!”门把被粗暴地拧了几下,外头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兔兔,你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啊?”
  周容的声音低沉起来,略微上扬的尾音带着威胁的意味:“我刚才已经看见了哦……是什么呢?”
  在钟情眼下好好地瞒了四年,而他才来这么短的时间,小白就暴露了。
  说不怕是假的,这个状况他们俩都没有应对过。夏兔紧紧地抱住小白的胳膊,沉默着。
  门外的人是没有准备放过她的。
  “好伤心,你已经听见了还无视我。兔兔不开门,也不回答的话,我就打电话给你妈妈了。”冷冰冰地撂下这一句话后,他掏出手机。
  夏兔听见,催命符一般响起的手机按键声。
  “喂,您好,钟阿姨吗?我是周容。”
  他说得不急不缓,语调是大人最喜欢的礼貌恭顺。
  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事实证明这么做的必要都没有,周容开了扬声。
  “阿姨,您还没有走远吧?”
  ——讨厌鬼!他真的打电话给妈妈了!
  “是这样的,兔兔的房间里好像有奇怪的东西……”
  ——怎么办啊?!妈妈回家的话,她最终还是要开门的。并且,如果妈妈中途返回了,她和周容两个人特意去找……小白的地洞有很大的、被发现的风险啊。
  夏兔重重咽了口口水,转头用口型对小白说:“躲起来。”
  小白忤逆夏兔命令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但这一回,他摇头。
  “快去,你得躲起来啊!”
  她戳戳他的手臂,表情马上要哭了一样。
  小白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圆,失落的目光像一只垂尾巴狗。
  “你被找到的话,我们会被分开的!”话讲得快,嘴型也不知他听懂没听懂。夏兔一手放在门锁上,一手焦急地催促他往床下钻。
  小白只得服从。
  门开了……
  夏兔站在门边,低头不语。
  周容握着手机,迈进房间。
  “好,阿姨放心,我到兔兔房里看看……嗯,我知道她怕老鼠,我会保护好她的。您忙吧,我晚上一定再给您回电话的。”
  挂了电话后,他好心情地朝夏兔一笑。
  “唉,兔兔好像不太欢迎我啊?房间里藏了什么呢?”周容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开始左顾右盼地打量她的房间。
  夏兔头埋得更低:“什么也没有。”
  “这里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啊……”他自言自语着,把手放上了床沿:“难道是床底下?”
  “……”
  半大的孩子能有多会撒谎,夏兔本来就怕他,被这么一提身体立刻紧绷。
  周容收回手,专心欣赏她惊慌不安的模样。
  最后克制不住地,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哈哈哈,我喜欢兔兔被吓到的样子,可爱死了。”
  ——越来越过分了……
  没人看着、没人管着,周容对于夏兔的皮肤接触愈发肆无忌惮,眼神愈发露骨。
  他总是超额完成,钟情嘱咐给他的事。
  “阿姨交代过,要监督你按时吃饭。”
  周容拿着饭勺,让夏兔张嘴:“啊——”
  “我可以自己吃。”她正说话,他趁机将勺子凑到她嘴边。
  饭后,他占了小白平时坐的位置,盯着夏兔写功课。
  但她写了什么,周容显然是不关注的。他的眼里只有夏兔的脸和身体,目光仔细地从她的头扫到脚,一遍又一遍。
  分明,没有被打被骂,可夏兔还是觉得自己被欺负了,这莫名其妙的亲密让如坐针毡。
  可要和父母求救的话,她的理由不会被接受的。——周容对我太“好”了,我不喜欢她。
  与逻辑不符的理由,会被当*蛋里挑骨头的借口。他们不但不接收,还可能说她“不懂事”、“任性”,以及那一句“对新家庭的成员怀有偏见”。
  夏兔在忍。
  全程在床下看着的小白,也在忍。
  他们一直忍到睡觉的时间,周容才终于舍得从夏兔的房间里出去。
  灯一关,小白便第一时间出现了。
  他熟练地掀开被子,溜进夏兔的被窝。
  他牵起她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肚子上,调整到一个舒服的睡姿,再抱住她。
  两人抱在一起的珍贵时刻,他们什么也没对彼此说。他们互相挪近,抱得更紧,属于二人的被窝是熟悉的、安全的,安心的。
  小白平时不这样主动的,今天的他像是要确认自己的存在一般,格外地黏夏兔。
  ——周容陪夏兔吃饭;陪夏兔写作业;他坐了小白的位置、用了小白的笔;和小白一样可以那么靠近夏兔……
  而他做那些事的时刻,小白能做的,是在阴暗的角落看他们。
  他看着一个闯入者取代了自己往日的角色,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他还得躲。
  明明,他是先来的。
  明明,夏兔的哥哥是他。
  明明,夏兔更喜欢他。
  为什么他得是见不得光的、躲起来的那一个?
  为什么他不可以如这里的主人、如夏兔的哥哥一样,气势汹汹地把那个人从夏兔身边轰走,把他从他们家里撵出?
  四年过来,“想光明正大站在夏兔身边”的念头并不是第一次冒出来。
  可是这一次,小白感到他的需求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很不甘心、很委屈,所以他扛起夏兔的脚搭到自己的小肥腿上,让她更近一点地压着他。
  他想被她缠着。

☆、第16章 救命

  大多数人还未醒来的清晨,外边下着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渗透进窗里,空气带了阴阴冷冷的潮气。
  塑料拖鞋与黏腻的脚面接触,发出轻微的趿拉声。夏兔被声音吵醒,似梦非梦地揉揉眼。
  小白是她的另一床被子,因为枕着太软太舒服,她留恋地朝里拱了拱他。
  他眼睛睁得可大,一副早就醒了的模样。
  夏兔刚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不继续睡……
  小白严肃地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由分说地拎起他俩的棉被,一把盖到了他们的头顶。
  “他在我们门外走来走去,”他小小声在她耳边说:“有一会儿了。”
  这下不醒也得醒了,夏兔发懵地打了个寒颤。
  她自然知道,小白口中的“他”,是指周容。可是这么早,他到她房间门口干什么呢?
  徘徊的脚步声停于门前。
  或许是由于他们俩的同时屏息,连那人手搭上门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躲起来!”夏兔紧张地催小白。
  他的警觉性比她好多了,每回钟情来房间见不到他的原因就是,他躲得很快又总是提前躲好。很多时候钟情提早上班得进房拿东西,小白看夏兔睡得正香,甚至能在不吵醒她的状态下,溜回床底的地洞。
  今天小白照样是醒了。周容可能进来和马上要进来的状况下,他却反常地、一动不动地呆在床上……
  “咔、嚓。”
  全部的事发生在一瞬之间,夏兔没有劝小白的时间,锁已经被轻轻地打开了。
  “……”
  吓得浑身僵硬,夏兔本能地抱紧小白。——睡前门是反锁的,周容哪来的房间钥匙?!!
  风呼呼地吹,雨声不畅快,滴答滴答倒计时似的。
  存心不想吵醒里头的人,那人把控着力道,关门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
  夏兔压住小白,身子微微地往上挪了一些。
  她硬着头皮,不得不这么做的……即使她怂得恨不得藏到小白怀里。
  小白,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已经成为夏兔的弱点,她得相当吃力地去保护他这个不能见光的存在。
  “兔、兔……”
  令人忍不住想要蜷起脚趾的可怖气音。
  周容喊得那么小声,好像在确认她是否清醒。
  他慢慢地,往床头的方向走。
  不知是雨水的湿气还是发了汗,夏兔的胸腔中充斥着一种即将要溺毙的恐惧,她联想到周容那双高热潮湿的手掌……
  他朝她过来了,一步一步,耳边似有回响。
  夏兔攥着拳,咬紧牙。
  ——她讨厌那样。她不想面对周容,可她很讨厌那样……被他碰。
  深吸一口气,她一手捂住小白,一手借着床垫撑起身子,从被子里钻出头打量外边。
  乌云遍布的世界,并没有由于“鼓起勇气直面恐惧”而好转,房间里的光线暗得令人心慌。
  现在,到底几点了?
  为什么天会这么黑,黑得仿佛阳光再也不会到来了……
  “你干嘛!”
  应该说得更有气势,夏兔没能做到,她听上去就是实际的那样,快哭了。
  “啊,吵醒你了?”
  她醒着,根本不会令他畏缩半分。
  周容的声音轻飘飘的,压抑着。
  “兔兔,早上好……”
  轻,是他的发音;压抑,是那怪异的语调。
  “兔兔,哥哥给你带了一个好东西。”
  他的面部表情,同样是压抑的。压抑使得那股情绪更加的狰狞……
  现在的周容很兴奋。
  “我不要你东西。”
  夏兔如往常一般地拒绝,她希望她的拒绝,能换来他的放过。
  被子里的小白,再没法一声不响地扮演臃肿的棉被。
  ——他想出来帮她,他的手被她捏得死紧。
  ——他们都知道的,他被看见意味着什么。
  “兔兔,你总是这样……”
  猛地,周容左边的膝盖压上了床。
  他抓住因为推开的动作,她慌乱驱赶他的手。
  他嘴里用相当着急的语速念着:“不要?你先摸一摸,再考虑要不要。”
  夏兔的手被拉扯的方向,是周容的睡裤,那里有一团不明显的鼓鼓囊囊。
  他的手掌很热,热得恶心,他的汗不透气地捂着。
  “不要!我不要!!”十岁的女孩懂的事能有多少,她不知道为什么,周容的睡裤口袋要缝在尿尿的地方。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让她看、让她碰,她懂的只有哭叫。
  大人爱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说的话随便听听就好;小孩子什么都听不懂,要费劲解释的等大一点再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总归懂得怕啊,为什么连带她的怕也被一起忽视掉了呢?
  唯一听到呼救的人,是小白。
  夏兔被抢回来了。
  小白站起来的一瞬间,背上有小鸭子图案的超大件棉被披风。
  厚重的棉被嗖地带起畅快的风,完完全全地盖上她的头顶。
  夏兔困在一片温暖的黑暗中,它像极一个临时搭建的庇护所。小白从最外围抱住她的肩膀,给庇护所加盖了坚固的一层。
  “怪、怪物啊啊!啊啊啊啊!!!!”
  压抑的气氛一下子爆炸开来。
  周容的尖叫像是一柄剑,划破了狂风呼啸的雨幕。无数的雨水与阴云从黑色的疮口中侵泄而出。
  肩头的加固忽地一松,夏兔明白,那是小白松开了手。
  周容的尖叫被勒住了。
  ——准确的,勒住。
  形容的话,大概是粗粗的绳子绞紧他的脖子,窒息使他的吵闹戛然而止……
  房间内迅速积攒的恐慌,沉重地压向身体中“崩溃”的开关,呆愣的夏兔像被这瞬间的静默启动了按钮。
  她掐着自个儿的胳膊肉,若有感知地,嚎啕大哭。
  她很快被圈住。
  小白又回来,好好地把她圈住。
  伴随剧烈的咳嗽,周容歪倒在地,他掐着脖子,贪婪地大口大口喘息。
  “小白,小白……”夏兔抽抽噎噎,要掀开被子抱他。
  小白的动作比她快。
  他先一步离开她身边,待她看清楚外面时,两个人都不见了。
  周容被小白拖进了床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啊啊啊啊啊!!!”
  支零破碎的颤音,来人好似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床板被他挣扎的动作踹得嘎吱作响。
  “小白、快出来,小白!”
  夏兔跳下床,想把她的小白从那个混乱的地方拽出来。
  她的行为,平息了床底的声响。
  然而,平息过后,飞快逃出来的那个不是小白。
  周容浑身大汗,睡衣上一大片的血迹晕染开。他目光失去焦点,四肢发抖地到处乱爬,裤管子拖曳着一道腥臭的湿痕。
  夏兔缩在房间的最角落,不敢出声。
  “怪物、怪,物……”他连滚带爬地往房外逃。
  她听见橱柜被他撞得哐哐作响,她没有出去看。
  ——那已经不重要了。
  “小白……”
  夏兔曲了膝盖,想进去拉床底的他。
  “……”
  她听见了撕咬声与咀嚼声。
  “小、白?”
  他咬着一块肉,熟悉的面目浸在墨一般的黑色中,遥远而混沌。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嚼啊嚼地,然后把肉咽了下去。
  小白吃东西很快,完全不挑食。
  他好养得很,给什么都吃。
  但他是最喜欢吃水蜜桃的!!
  比水蜜桃还要喜欢的……还要喜欢的是……

☆、第17章 同类

  ——比水蜜桃还要喜欢的,是夏兔。
  她忆起他把藏起的水蜜桃给自己的画面,伸直了因为犹疑而弯曲的手。
  ——那可是小白啊!
  “你不可以、乱吃东西……”
  脸上泪痕未干,夏兔想用平时的语气跟他讲话,声音却不自觉地越来越小。
  床下,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小白仍旧没有回话。
  “为什么不理我?”她的声音哑哑的。
  夏兔现在只想小白出来,然后她就可以抱抱他了。其他事都没有这个重要。
  抱抱就好。不论是此刻他们之间怪异的沉默,还是自己交给他的正在发抖的手,只要他们像平时那样抱一抱就会没事的。
  “小白……”喊得更着急了。
  他终于有了动作。
  黑色的人影俯下脑袋。
  他的鼻尖碰上她的手,轻轻嗅。
  “唔……”
  手心,被缓慢而煽情地舔了一下。
  ——像是一种,准备吃掉好吃的食物时恋恋不舍的提前回味。
  夏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联想到这个。她不太舒服地,往后缩了很小的一点点。
  空气中的血腥气浓郁,新鲜的腥臭叫人本能地背脊发凉。掌心因着他的唾液,也染上了一层黏腻的淡红。
  她呆呆地看着那抹红。
  这会儿,已经听不见周容的尖叫。
  很偶尔外边会传来几声细微的挣动,屋子里静静的。
  “小兔。”
  听到他的声音,夏兔立刻欣喜地抬起脑袋。
  简短两字,惹得她又要憋不住地哭鼻子了。
  小兔——她叫他小白,他叫她小兔,那是他们约定好给彼此的亲昵称呼。
  小白的语调很平淡,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小白对小兔说啊……
  “我是肉食的。”
  ——小兔,我是肉食的。
  ——明明已经看到了啊。
  ——小兔,你怎么连跑也不跑呢?
  “肉……”
  夏兔认真地思考着。
  她眼眶泛红,一边抽抽噎噎,一边吸回一截挂在外面的鼻涕。
  “那、那我们,今天吃烧鸡,好不好……”
  鼻涕又流出来,她吸一吸没吸回去,脏兮兮地用袖子抹了。
  ——有时见她她机灵得很,有时傻得简直倾家荡产啊。
  太傻了,夏兔至始至终没有收回,想要拉小白出来的那只手。
  ——但,怎么能说是“出来”呢?
  ——明明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客厅中的咀嚼声,逐渐变得密集。
  他闭上眼,忍了忍。
  最终没忍住,再度抓紧了她的手。
  抽了面巾纸给傻兔兔擤鼻涕,小白把她抱回床上。
  “你在房间里等我。”
  安抚地拍拍夏兔的肩,他让她松开自己。
  ……
  仅一门之隔,房门之内是人间,房门之外是炼狱。
  之前夏兔听见的哐哐怪响,并不是橱柜发出的……
  周容死死地捂着空了一块的大腿逃出房间,他的血迹顺着裤管一路流到地板。
  走廊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显现出一个漏向地下的圆圆深坑。
  那个坑里,挤满了无数双渴望的眼睛。它们通过狭小的洞口,直勾勾地盯着外面这个美味的新世界。
  ——终于,可以出来了吗。
  悄无声息钻出地面的黑色怪物,密密麻麻、整齐划一地,朝它们的食物爬来。
  它们柔软的身体,一层又一层地缠住猎物、包裹他,不留一丝缝隙。前仆后继的样子,犹如饿鬼扑食。周容是安静的,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怪物的领袖从房间里出来。
  “饿死鬼们”纷纷让位,将食物的剩余部分留给至高无上的领袖。
  他没有发话前,便是一片绝对的静默。
  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忽地,客厅铃声大作。
  屋里的夏兔下了床。
  谨记着嘱咐,她没有立刻开门出来。
  小白和夏兔心照不宣地等待着,电话铃的自动挂断。
  “铃铃玲玲——”
  自动挂断后,没有喘息间隔地,它再次响起。
  “小白……看来,我得出去接电话……”夏兔隔着门说。
  他没有回答。
  铃声不休不止地催促着,她别无选择地开了门。
  小白与兔,站在走廊的两头。
  他那边已经被毁得不像样了,遍布四处的血迹、堆满客厅的黑团;她这边却是空旷的,干干净净、孤身一人。
  铃声又挂断一回。
  他们遥遥地相望,无法看透彼此的心中所想。
  下过大雨的早晨,空气湿冷。
  夏兔打了个哆嗦,主动打破僵局地冲小白小小的笑了一下。
  此时的她仍是可以回头的,但她没有。她迈开步子,朝他所在的方向走。
  她想着:不管天气有多冷,只要能和小白抱在一起,再冷她也不怕。一切都会好的。
  待第四次电话铃响起时,夏兔立马接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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