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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神君一箩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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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便认为她也是跑去跳崖了?”昙萝听了半天,终于理清了头绪。
“这也不仅仅是大家的猜测。”护卫面露哀伤之色,接着说道,“大少爷和秦王殿下派出五百名精兵,将龙门山甚至整个洛阳城都搜寻过了,半点消息也没查探到,最后,只在山崖下搜寻到一具被野兽分食的枯骨。老夫人知道后,整整昏迷了两日。”
“可怜我们家三小姐,明明就要嫁给秦王做王妃了,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昙萝听完护卫的描述,显然这是场误会,不过引起误会的关键便是那封遗书。
“二小姐寻到的遗书在哪,能给我看看吗?”
仔细联想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她借尸还魂前,音音被人推入水中,再到后来她被骗到龙门山与宏逸赴约,随即遇到黑衣蒙面人的追杀。
这是一场有准备的预谋,先将她逼下悬崖,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遗书,造成她自寻短见的假象。
到底是什么人,和她有这么大的血海深仇?
“你问这遗书作甚?”护卫听罢,警惕看她,这少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前一刻还妄想冒充他们府上的三小姐。
“其实我是音音的闺中好友,得知此事我也非常难过,所以想看下她最后的遗书。”
“那种珍贵的物件自然是放在二小姐手中保管。”护卫如是说道。
昙萝闻言,瞅瞅天色,看来她有必要晚上再来一趟。
当夜已深,昙萝换了套夜行衣后,再次来到长孙府门口。看着灯笼上赫赫显目的“奠”字,她无奈苦笑,如今这种有家不能回的滋味果真是难受。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插入怀中,轻盈跃起,翻上墙头,见府中只有大堂还有光亮,隐隐约约可见几道人影晃动。
透过大堂敞开的门扇,她看到房梁上高高挂着黑白绸子,一口黑漆棺木置于正中。这棺材中放着的该不会是他们在山崖下寻到的尸骨吧,昙萝恶寒。
而右方尽头的庭院中,便是二小姐长孙怀柔的闺房。昙萝轻车熟路地潜到闺房门口,蹲在外面查探了许久,在确定里面没有人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进屋掩上。
通常女子都喜欢将珍贵物件放在梳妆台上,至少她就是这种人。昙萝在二小姐的首饰柜中搜寻一番,最后在翠色玉镯下发现了那封遗书。
她顺手从长孙怀柔那堆首饰中摸出一颗夜光石,开启迴生瞳后,微弱的光线便足以让她看清纸上的文字。
昙萝细细查看,这笔迹确实是音音的不假,但仅是曾经的那位正主音音。
自从她这冒牌货借尸还魂后,毛笔都没拿过,哪来的遗书。这封遗书上话语不多,可谓是言简意赅,语气像极了曾经的音音。
字里行间简单阐述了她早已芳心暗许,明珠暗投,却要以非完璧之身嫁给秦王殿下,此生既无缘分,但愿下辈子与心上人再续前缘。
这封遗书不仅表明了音音并非本意,被迫嫁给秦王,她还不顾礼义廉耻,与男人私通怀有身孕,名声可谓是毁到极点。
能用这种以假乱真的遗书迷惑大家,凶手绝对是她身边之人!
昙萝的初步猜测便是府里的丫鬟,可是对方为何要这么做?
谋杀自家小姐可是大罪,音音死了,唯一的结果便是此场婚事就此作罢,莫非,她还想嫁给逸哥哥不成?
她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如果只是单纯的嫉妒和报复,没必要花这么大的功夫弄出一条人命来。
嫁给秦王,便是王妃,如今改朝换代,战乱已平,国力日益富强。秦王手握重兵,连当朝太子也不敢动他。撇开这些不说,以宏逸的容貌和品性,哪个女人不怀春,不思君。
想不到她自己不贪图这些,却被别的女人挂念上了,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昙萝思忖着,将遗书放回原位。她纠结的不是要抓住这个凶手,而是,如何能让事情回归原位,重返长孙府做她的千金小姐。
她大老远地跑回来可是为了继续待在长孙府混吃混喝,顺便挨到出嫁的那天再换个地方继续混吃混喝。可谁会相信如今这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娘,曾经就是那貌不出众的三小姐音音。
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她也会心虚啊!
不过,她最终的目的便是嫁给宏逸,长孙府的人不信,只要他信就足够了,再说了,宏逸和她也是初次相识,对原来的正主音音并没有深刻印象,哄骗他才是明智的选择。
打定主意后,昙萝准备溜出这里,临至门前,外面隐约传来脚步声响。
来不及了!
她凌空跃上房梁,屏住呼吸,看着外面推门而入的人影走进屋内,紧接着,漆黑的房间亮堂起来。
“你作为府里下人,难道就不知道晚上不该出现在本小姐的闺房里吗?”
说这话的女子正是长孙怀柔,音音的姐姐。
“怎么,事情结束了就想过河拆桥?”男子冷笑,“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将来嫁给秦王时可不要忘了你给我的承诺!”
昙萝蹲在房梁上,两人说话的声音极低,她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
不过,和那长孙怀柔站在一起的男子,不正是她府中的许掌事吗,他为何要与二小姐私下会面?
只听怀柔依旧端着温婉的笑容,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风范:“本小姐自然是记得,说,突然找我所为何事?”
“还记得你让我寻的那几名杀手吧。”见女子面色一凝,徐掌事不急不慢地继续说道,“那几名杀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秦王的搜寻队当场抓住。”
“你说什么!”长孙怀柔面色煞白,但仅仅是瞬间的功夫,她又恢复如初,“那又如何,人是你找的,指令也是你下的,此事即便被查出来,那也与本小姐无关!”
“果然是薄情寡义之人啊,难怪连自己的亲妹妹也忍心下手,这是不是应了那句话,叫做最毒妇人心!”
“许掌事,你不过是我府上的下人,即便如今替本小姐办事,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应该不需要本小姐教你。”
“二小姐说的极是,好在此事有惊无险。”徐掌事故弄玄虚,“那些杀手据说是受了惊吓,失忆了,对他们要暗杀三小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是说,秦王他并没有打探到谁是主谋?”
“正是如此。”
“这世上还有如此好事,果然连老天爷也在帮我。”长孙怀柔勾起一抹冷笑,音音,姐姐也不想狠下心肠对付你啊,只是你太过碍眼了。
“如今三小姐成功的消失在这世上,你也能如愿以偿的成为秦王正妃,只是,秦王殿下对你好像不够热情啊。”徐掌事话外有音地说道。
长孙怀柔闻言,嗔斥道:“本小姐的事还容不得你插言,管好你自己的嘴,待我成为王妃,秦王那边司马的位置自然是你的囊中之物!”
“那我就不打扰未来王妃就寝了,小的告退。”徐掌事唇角上扬,徐徐一拜。
长孙怀柔颔首,扶额走入寝房。
房间烛火熄灭,昙萝蹲在房梁上惊魂未定。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为了王妃的位置,不惜买凶杀人,三番两次的要置亲妹妹于死地!
昙萝忽然对那个正主音音感到无限的悲哀,这个无辜的少女,到死也不知道是谁对她痛下杀手。想到是那位紫衣翩跶的男人导致悲剧上演,她想要嫁给宏逸的期盼莫名的冷了几分。
不行,她怎能如此便宜了那个蛇蝎女人,去见宏逸,告诉他我就是音音!
昙萝遁出长孙府,向着夜幕下的远方行去。
第九十九章 五年情思
洛阳城临街的云来客栈,魔魅一袭黑色劲装坐于窗前,现在伤口处不再疼痛难忍,经过一夜修复后,身体恢复的倒是不错。
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魔魅执起帷帽戴上,走出客栈,渐渐隐入人海。
临近黄昏,他来到城郊附近的一处密林,老树昏鸦,荒败萧索,一座孤坟赫然映入眼帘。坟头上风化的石碑看不出年月,石碑一角是块不大醒目的圆形凹槽。
魔魅摘下手中佩戴的千年血玉戒,将其陷入凹槽,随着机关转动的沉闷声响,地面开始震动摇晃。紧接着,孤坟后面的地面缓缓下陷,露出巨大幽深的黑洞,以及盘旋而下的层层石阶。
他身形轻快地飞跃而下,洞口在同一瞬间恢复如初。
干燥的地底黑暗而又狭小,随着他跃下最后一级石阶,眼前悠长的隧道燃起火光,一路延伸向前,灯火通明。
避开隧道内设下的机关暗器,他步履如风,脚步轻盈。当视野豁然开阔,在隧道的尽头出现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
宫殿用大块的玉石镶嵌而成,不同于凡世之物,这些玉石在黝黑的地底发出莹白光辉,亮如白昼。宫殿四周的地下泉水迂回曲折,向着远方延绵而去。
这里仅仅是未央宫的一处分殿,数百年来,他们逐渐垄断各座城池,甚至边塞,郊野。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组织,作为暗杀界的翘楚,他们并非是凶残肆虐的杀人兵器,而是敢作天下人不敢为。
能让未央宫接手的任务非比寻常,无论对方是何身份地位,他们必定拿下。
除了暗杀外,上万人的庞大组织遍布世界的各个角落,在长达多年的专业特训下,他们能精准的掌握各种有效情报,再将收集到的消息贩卖给买家。
而作为未央宫的宫主,只有他才深知,训练这些杀手和眼线的真正目的。
当年他一场大火,让徐氏别庄一夜间化为灰烬。
连续三日颗米未进的他奄奄一息,直到那晚,他遇上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将自己带回了未央宫,无条件的满足他各种需求,前提便是他要为这个男人终身效命。
此时此刻,当魔魅行至殿中,看着大殿上方犹如神祇的高大男子,他脚步一顿,神色错愕。
“主上!”
“怎么,看到本帝你好像很惊讶?”
男子的面容恍若被云雾遮掩,看得不甚真切,魔魅一直猜测这位神秘莫测的男人背后,到底隐藏了些什么真相,他甚至怀疑面前所见的人不过是个并不存在的虚影。
“魔魅,许久不见,你倒是越发放肆了!”
虽然魔魅看不清男子的面容,但并不代表他不能看穿帷帽下的面孔。
魔魅神色一禀,俯首道:“属下不敢!”
“别忘了当初你成为未央宫宫主时,和本帝结成的契约。”
“属下不敢忘记!”
“那你解释下,身上的伤痕是怎么落下的,这世间还有何人能将你重伤如此?”男子转身背向魔魅,五指握拳,手臂上赫然出现金色的契约符咒。
“说!”
一股强劲的威压覆上魔魅的脊梁,他咬牙跪下,冷汗涔涔。
刚刚愈合的伤口陡然绽开,胸前的衣襟染上腥红点点,他咽下翻涌入喉的血腥,恭敬说道:“是一名不曾见过的少年,属下不慎,才被重伤。”
“仅此而已,那这名少年身在何处?”
“他阻挠未央宫行动,已被属下诛杀!”
“魔魅,你做事本帝向来放心。”男子虚托双手,跪在地上的魔魅被无形的力量轻轻托起。
男子手臂上的契约符咒金光更甚,漂浮于空中盘旋环绕,最终飞入魔魅胸膛。
感受到伤口处的疼痛逐渐消失,破损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他捂住胸膛,那里奇迹般的恢复如初。
“多谢主上!”
“魔魅,本帝虽然信任你,但绝不能容忍任何背叛,脱离未央宫的代价你是知道的。”
“属下誓死效衷主上,绝不敢二心!”
“哼,如果背叛,岂是死那么简单。”男子勾唇冷笑,眸中寒芒乍现。
“本帝这次前来,是想让你追查一个女人。”
魔魅微怔,主上平时难得现身,此次前来莫非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想必你也不会忘记,当初本帝收留你,便是让你在各地布下眼线,追寻这名女人的行踪。”
“属下不敢忘记,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仍然毫无进展。”
“她出现了,本帝能感觉的到。”男子看不清面目的脸上,透着寂寥,“本帝已下令,让未央宫一千精英追寻此人下落,至于你,本帝希望你能办好此事。”
“属下听令!”
“这个女人,务必要毫发无损的给本帝带回,违抗命令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吧!”
“属下知道,违抗命令,属下必定加倍奉还!”魔魅微怔,他因为与主上缔结契约的关系,不能违抗对方下达的指令。
而主上至今为此,对他下达过的唯一指令,那便是毫发无损的将那女人带回未央宫。
想到那晚诡异的受伤,便是在他对那女人出手后瞬间而至,莫非,她便是主上要找寻的女人?
魔魅不动声色地颔首,试探问道:“敢问主上,属下将她带回后,该如何处置?”
“处置?”男子狂傲冷笑,“自然是折断她的羽翼,永远困在本帝身边,永不见天日!”
他要她为当初的选择而后悔!
待主上离去后,大殿中只剩下魔魅一人。
魔魅皱眉不语,按照主上的意思,他务必要将此前见到的那名女人带回主上面前。
以主上的功力,她恐怕金蝉脱壳也难以逃脱。转念一想,主上这么多年来就是为了寻她,这一点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墨羽!”
“属下在!”大殿中出现一名黑衣男子,他是未央宫负责通传的羽队队长。
“如今未央宫是否有一千名精英被主上派遣出去?”
“确有此事!”
“那你现在带领一支小队,告诉那个男人,此次行动失败,未央宫会双倍赔偿。”
“是!”
至于那女人,看来他要再去会会了。
入夜,晚风习习,梧桐树下,男子一袭绛紫色锦袍,广袖长舒,青丝用发冠束于头顶,一根紫玉簪子穿透而过,映衬的他气度雍容,风姿卓然。
身后,是一排黑衣人垂眸跪地,看着那男子衣摆绣纹繁复,晚风骤起,衣袂翩翩,似纤云弄巧,轻柔多姿随风拂动,虽柔美,亦无常。
宛如美玉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脸庞,俊美绝伦。冰冷的眸子凝着睥睨万物的神采,看似平静的眼波下风云涌动,冷漠凛然。
他负手而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满地斑驳疏影,玫瑰色菱唇勾起张扬的弧度。
眸子轻抬,眼中寒芒似万年寒冰般冷冽,即便如今天气骤暖,众人依旧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森寒。
黑衣人僵硬着身子,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后背濡湿一片。
“你是说,未央宫那边行动失败了?”他嗓音低沉,声音冷漠不带半丝起伏,却如寒冰般透入心底。
“是,殿下请息怒,这是未央宫赔偿的四十万两黄金!”为首的那名黑衣人恭敬地托起一叠银票。
紫衣男子只是望向天边霜色残月,似是疲倦的半阖着眼眸,倏然一叹。
“罢了,你让人盯着东宫那边,一有动静,立即回报!”
“是,殿下!”黑衣人颔首。
“暗牢那边情况如何?”
“禀殿下,我们接连请了几名太医过来,他们看过后都对此病束手无策。”
“音音的死必然不会那么简单,传令通知下去,凡是能提供可靠消息者赏金万两,那名车夫也要尽快找到。至于这三名杀手,不管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既然如今成了废物,剁碎了,喂狗!”
“属下领命!”几名黑衣人退身而出,消失在院中。
薄云遮月,凝露成珠。
宏逸一袭绛紫色锦袍,趴在凉亭石桌上,手中握着一只碧绿的酒杯,醉眼迷离,轻声低喃。
“音音——”
“你不是说过要做我的王妃吗,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女人。”
“音音,你是被逼的对不对,没错,你绝对是被逼的,谁都有可能,唯独你绝不可能会去自尽。不管那人是谁,本王必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指间松动,酒杯滑出,顺势掉落在地上,破碎成一片片绿色晶莹。
昏昏沉沉间,宏逸恍若看到了五年前,他和音音初次相遇的情景。
当年他率五十万大军东征洛阳。
洛阳城上,高高的云梯迅速架在城墙上,正欲强袭攻城。
敌军的两队弓箭手轮流射击,千百支点着的火箭连绵不断划空而过。细雨般的利箭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射向宏逸带领的军队。
配合着八弓弩箭机的猛烈攻势,城墙后,上百座石弹发射车接连不断地弹起百斤巨石。
震天的喊杀声中,掺杂着将士们的惨叫哀嚎。尸体一堆堆叠于城下,热血染红了沙土。 他披甲上阵,连日奋战于城下,最后却以攻城惨败而告终!
烈火浓烟中,死的死,伤的伤,尸骸狼藉,满目苍夷。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下,一场不期然的大雨让他遇到了那位嘴角噙着笑意的女孩,音音。
第一百章 荒庙结缘
就在攻城惨败的那晚,秦王军营内,宏逸沉默不语地静坐在帐篷内。
血的腥味和焦臭味混杂在一起,空气中飘散着无数细小的灰屑。不远处,炽热的火焰燃烧着,吞噬着,在滚滚浓烟中翻腾肆虐。
战争向来由无数尸骨亡灵堆积而成,几十万条生命,两日内,屠杀殆尽。
耳边充斥着伤员忍受痛苦的呻。吟,内心犹如鞭笞般,宏逸起身走出帐篷。
“殿下,您要去哪?”一名将士尾随跑出。
“别拦着我!”他怒声吼道。
“可这附近到处都埋伏着敌军,如今情况危急,殿下您千万不要莽撞……”
“你也觉得本王无用?”宏逸疾言厉色地反问。
“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那将士低垂眉目,大气都不敢喘。
宏逸冷哼一声,冰面霜眉,拂袖而去。
他从小到大,自恃聪慧过人,此次领兵攻城,他本以为凭借五十万大军和这几年来的随军经验,攻下洛阳如囊中取物,岂料会败得如此惨重。
而太子景耀从小就聪明好学,兵书策略熟于心,排兵布阵甚是巧妙,在此前的长安之战中大获全胜,成功攻下长安城作为京都。
他只是不服输,景耀能做到的,为何他就不能做到!
宏逸走出营外,远处的荒地如今被挖出巨大的深坑,万人坑内,堆积着战死沙场的将士尸骨。
北风猎猎,赤地千里,满目疮痍,横尸遍野。
不知不觉中,宏逸走到附近的一处小镇,如今兵荒马乱,年轻的男人都去参军征战,镇里只剩下年迈的老人和稚儿。
乌云翻滚,灰蒙的天空飘落雨滴,雨势渐大,如决口的洪水倾盆而下。
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顶着片芭蕉叶,冒冒失失地从后方冲上前来,身上背着的那只掉漆药箱在奔跑中撞上少年的臂膀。
那少女似有所觉,扭头对他咧嘴一笑,匆匆忙又向前跑去,很快便没了人影。
宏逸探入腰间的手倏然停住,如若换做平时,刚才那少女不经意间的碰撞足以让她丧命。他自习武以来,从拔剑到挥刃不过一息之间,常年的随军作战更是让他养成高度警惕的习惯,条件反射般反击任何袭击。
腰间的剑穗轻轻扬起,他放下指尖,微仰起头任凭雨水冲刷。浑身上下被淋得湿透,发丝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向泥土。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座破旧的荒庙,门口的香炉被烟雾熏成暗金的色泽,足以想象当初香火鼎盛的情景。
五彩漆金的木雕观音眉目慈悲,供台上是几只残破的瓷碗,以及蒲团上坐着的一位少女。
少女湿哒哒的发丝上淌着雨水,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姿色平凡,唯有那双灵动狡黠的乌黑水眸,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宏逸“噗嗤”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一颦一笑间,不显矫揉造作,自然流露出不同于普通女儿家的飒爽英姿。
“真巧,你也是来避雨的吧!”那少女好奇打量,唇边绽放笑意。
“嗯。”宏逸只是颔首。
“唔,还是个冰块,看你装扮,应该是一名将军吧!”少女继续追问。
宏逸转身不再看她,面对陌生人,他并不打算透露过多信息。
“呦,还不理我,看你这倒霉样,肯定是战败吃瘪了。”她随口说道。
被对方戳中伤口,宏逸回眸瞪视,语气不耐地训斥:“你懂个什么,无知的妇人!”
“妇人?”那少女指着自己鼻子,“本姑娘可比你年轻多了,我是妇人,那你就是老伯!”
宏逸坐在地上,将软甲脱掉,肩胛处渗出殷红的血液。
少女瞥见他衣衫完整,便知是未愈的伤口再次裂开。
“坐着别动,我来帮你。”她从随身携带着的药箱内取出纱布和金创药,“我这可是祖传配方,除了三七、白及、仙鹤草这些止血药物外,还可以修复皮肤创伤,不留痕不留疤,今日遇到我算是你运气好,咱俩也是有缘,就只收你一两银子吧!”
宏逸斜倪了她一眼:“不必了!”
“诶,我说你这小哥就不对了,现在你身上淋了雨水,伤口又裂开,要是放任不管很容易化脓的。难不成,你是给不起银两,要不我再给你算便宜点?”
宏逸只是转头看向外面的倾盆大雨,不再搭理少女。
“今日可真是倒霉,算了算了,就当我善心大发,不收你银两便是!”少女脸色郁结,继续念叨,“谁叫我那菩萨心肠的娘亲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看见路边有受伤的人总是要施恩一番。”
她嘴里嘀咕着,手中动作不停地扯下一块纱布:“可我们也要吃饭啊,本来这次来洛阳投奔舅父,身上带的银两所剩无几了,我要是再不出来挣些补贴,下顿恐怕连馒头都吃不上了。”
“所以你背着个药箱,独自一人跑出来就是为了卖药挣钱?”宏逸微怔,话语中带着些许深究。
“那当然,这里伤患多,捞金快!”
少女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自得,谁料宏逸掏出一锭白银扔到她怀中:“药你留下,雨停了便赶紧回去!”
她倒也不客套,笑眯眯地将白银装入钱袋。
“你怎么不待在军营,打了败仗就意志消沉了?”少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这洛阳本是前朝京都,自然是易守难攻,固若金汤。”
宏逸不语,他此次带兵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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