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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神君一箩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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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思绪万千之时,见太子爷踹来他的玉脚。昙萝连忙松开紧握他的手,飞快跃出水面,头也不敢回的火速冲向岸边,抓起地上的衣物从头盖住,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景耀满身狼狈地从水中爬起,头也不抬地喝道:“来人啦——”
昙萝杏眼瞪去,这男人,果然要派人抓她!
为了充分体现先下手为强的行事作风,她抬起手腕,干脆利落地劈向男人后颈,太子爷脖子一歪,当场昏死过去。
今晚真是有惊无险,好在她眼疾手快,不畏强权,待她换好衣物做回宫中小杂役,谁还知道她就是劈晕太子殿下的真正凶手!
看着名动京都的绝色美男趴倒在地上,湿漉的长发遮住他的颜面,昙萝再强的好奇心此刻都偃旗息鼓了,还是逃命要紧。
她穿戴整齐,拍拍衣袖,闪身钻出门外。夜色中隐藏着大内高手,如果此时大摇大摆的走出,肯定会被人发现,然后翌日禀明太子。
她蹲在墙角,凭借敏锐的感官判断这些影卫的藏身之处,东面有四位,西面有两位,北面有两位,而她所处的宫殿是在南面,屋顶上也有一位高手巡视四周。
除此之外,不远处还有禁卫队巡逻景仁宫内的一举一动,想要不被人察觉地遁走果然并非易事。
她将衣摆卷起,猫腰潜入附近的草丛。她记得宫中守夜的人每到子时就会换岗,趁那个时候逃走最为合适。
昙萝静静等候,顺便抬头查探附近的地势分布。宫殿内随处可见的桦树高大挺拔,可以借助高度优势避开众人。
石径上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声音不大,却有数十人,这正是前来换岗的侍卫。随着埋伏在四周的几道黑影跃下,昙萝暗叹一声,机会来了!
她凌空跃起,夜莺般掠上最近的桦树,悄无声息地在树丛中来回穿梭,片刻不敢逗留。
典设局离景仁殿相距甚远,当她回到房外时,屋内漆黑一片,烛光熄灭。
她轻轻推开门扇,路过南峰床榻时秀眉蹙起,现在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未回房?
倦意袭来,昙萝褪去外袍翻身上榻,泡过温泉水后全身清爽舒适,很快便能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昙萝半梦半醒间就被人强行推醒。
她睁开惺忪的眼眸,见临渊少年神色紧张,欲语还休地看着自己。
该不会是太子爷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临渊,到底出什么事了,脸色咋这么难看?”昙萝故作不解地看他。
“谭兄弟,南峰他被人抓了!”临渊拧紧袖口,眸底映着水光。
该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连累到南峰?昙萝皱眉,如若真是这样,她绝不能让旁人替自己顶罪。
“崔管事说他身为热水房的杂役,却连征收柴禾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要将他关到掖庭宫修整几日。”临渊接着说道。
昙萝突然忆起此前,由于柴房的木柴快用完了,崔管事确实让南峰前去查看。就因为这件差事没有办妥,所以便将南峰押到掖庭受刑?
第一百一十三章 搜寻刺客
昙萝在东宫这几日,也曾听闻宫中刑罚残酷,轻者用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重者枷刑、割舌、杖杀、鸩毒、腰斩,甚至还有大理寺仙人桥、茄侉子等十大酷刑,手段残忍,将人活活折磨致死。
南峰不过是触犯了一件在她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要关押在掖庭受刑,她虽来宫内没有多少时日,却难以眼睁睁地看着共事的同伴遭受皮肉之苦。
“眼下应该是解决柴禾的问题,为何不让南峰他将功补过,受刑又有何用,他受伤了,热水房的活岂不落下了!”
“谭兄弟,这宫里的差事从来不缺人手,或许过不了多久,就有新的杂役过来顶替南峰。”临渊叹气说道,若不是为了公子,他才不会进宫受这种忍气吞声的委屈。
“那南峰昨晚就被送去掖庭,今后他再也不回东宫了吗?”
“通常犯过错的宫人会被送到冷宫或是其它不待见的地方,像东宫这种炙手可热的差事,以后他是再无机会了。”
昙萝此刻像浸入冷水般手脚冰凉,她不言一发地走出门外,如今阳光明媚,天气骤暖,心中的寒冷却难以融化。
她想找崔管事为南峰求情,对方不过是尚未弱冠的少年,不管有没有机会也得争取让他回宫。
典设局主管房内,昙萝扯着崔管事的衣袖就不肯撒手。
“空前绝后风度翩翩菩萨心肠的美大叔,你就大发慈悲,让南峰他回宫吧!”
“你这小子,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在我这里磨蹭,信不信我将你一并罚了。”
“昙萝出马,一个顶俩,你舍得?”
“别以为你天生神力就可以在我这撒野,主子们晨起的洗浴水你备好没,快滚回去干活!”崔管事甩甩衣袖,将挂在他胳膊上的昙萝一阵猛摇。
“这些早就准备好了,宫女们直接过来取用便是,咱说正经的,南峰你真不打算放人回宫?”昙萝眼巴巴看他,“现在柴房的存储不够用了,这些问题崔管事打算如何解决?”
“我已经安排其他人手出宫征收,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分内差事吧!”
“崔管事确定可以近日内解决?秦王殿下如今带领二十万重兵回京,小的听闻,南峰征用的那批柴禾就是被秦王府高价收走,如若东宫到时真的断了热水,崔掌事也难逃其咎啊。”
“这——”此事确实有些棘手。
“如果崔管事能安排南峰继续回热水房做事,我保证今日内能拉回一车柴禾,而且不花分文。”
“谭兄弟,樵夫们上山砍柴也需要不少时日,咱再征收回宫,怎可能一日内全部做完,你要是办不成此事,又当如何处置?”
“任凭处置!”昙萝心想,她以前在归雁峰练就的砍柴功此时恰好派上用场,能救助南峰,也算功德一件,希望老天有眼,到时历雷劫悠着点劈。
崔管事掏出一枚令牌递给昙萝:“这是宫人们出宫办事的令牌,晚上打更前记得回宫!”
“好嘞,崔管事也记得你的许诺。”
“好歹我也是这热水房的管事,调回一个宫人还是有这份权利的。”
“有您这句话,那小的就放心了。”昙萝谄媚笑道。
待她前脚离开,刘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
崔管事起身相迎,看着他身后那队侍卫严阵以待,心底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敢问刘公公,这是出啥事了?”
“咱宫内混进了一名女刺客,太子昨夜被袭,现令东宫所有宫女都去景仁宫,殿下要亲自审问!”
“老奴明白,这就前去安排。”
“此事事关重大,崔管事若是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立马上报。”
“是,恭送公公。”
晌午,景仁宫训律堂,景耀从朝上回来后换上一套月白色常服,蹙眉看向面前的众位宫女。
“这是东宫内的所有宫女?”景耀细细打量。
“回殿下,咱宫中共有三千二百名宫女,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刘公公附耳说道,“殿下要寻刺客,一时半会也忙不完,所以老奴让剩下的宫女们在殿外候着。”
景耀颔首,转而看向身后的男子。
“田统领,昨晚到现在,可有宫女或者可疑人物出宫?”
“禀殿下,据门卫回报,除了今早有几位杂役出宫外,并无发现可疑人物。”
“传孤指令,即刻起,封锁宫门,不得让任何人随意出宫!”
“属下听令!”
景耀随即转身,他看向堂中站着的几百名宫女,唇角勾起温和笑容,声音清润如珠玉落盘:“孤今日请各位前来,是想证实一件事情,这里有几根擀面杖,若是有哪位宫女能将其徒手折断,赏银百两!”
刘公公揭开手中的托盘,一百两白银整齐叠放,闪闪发亮,宫女们见此无不瞪直了双眼。
“孤不相信,女人的手劲能大过男人,若有谁能折断这擀面杖,银子便能拿走。”景耀坐在太师椅上,眼眸眯起,他自然不相信昨晚的女刺客会为了这一百两白银用尽全力,若是哪位宫女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真相显而易见。
“开始吧!”景耀端起茶盏,小酌慢饮地品茗,在他面前的长桌上,五名宫女忐忑不安地走上前来,拿起擀面杖端详。
这不过是厨房常见之物,宫女们虽然使惯了粗活,手劲也不足以掰断这儿臂粗细的木棍。
景耀勾唇敛眸,茶盏中的碧螺春散发出清淡幽香,他静坐品茗,对四周的忙乱似乎漠不关心。
待这五名宫女尝试失败后,下一批宫女随即上前。
“你们动作都麻利点,太子殿下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们折腾!”刘公公在旁不由催促。
“无妨,孤不甚在意。”景耀轻轻摆手,笑容亲切随和。
一个时辰过后,景耀面色渐渐凝重,刘公公知道殿下并未从这批宫女中发现异常。他进宫多年,深知太子心思,此刻见他沉默不语,此事恐怕真是惹怒了殿下。
太子品性温良谦恭,礼贤下士,待人随和,刘公公从未见过他会这么执着的对付一名刺客。虽说东宫门禁森严,这几年来,仍有不怕死的刺客擅闯东宫。
那些人不过是前朝余党,殿下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哪会像现在这般亲力亲为地审查。刘公公也倒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刺客,怎就触犯了殿下的霉头。
大堂内的宫女挨个尝试了遍后,下一拨宫女又被人领入进来。
这样搜查无异于大海捞针,想起昨夜自己被那女人如此羞辱,景耀握紧了手中的茶盏,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这么大胆!
要知道他景仁宫素来就没有近身伺候的宫女,那女人不仅意图行刺,还趁机触碰他的身体,无论是哪项,都是犯了他的大忌。
他最恨那些女人试图引诱他,利用美色上位!
二十多年来,冥冥中,他似乎经常在做同一个梦。梦境中那位看不清面容的红衣女子,遥遥站在银河彼端,一眼万年。
景耀不知道这个梦境意味着什么,在他印象中,似乎未曾见过这样的女子。至于他受人嘱托照顾的念奴姑娘,更不会是她。
当下一拨宫女已然在长桌前排好队形,景耀放下茶盏,好整以暇地看着前方。若她不在这些人当中,那又会藏在何处?
不过,只要是在京都,掘地三尺他都要将此人搜寻出来!
待查看完最后几位宫女,景耀靠向椅背,缓缓阖上眼眸。那个女人,果然是逃出东宫了。
“太子殿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刘公公请示看他。
“让她们都下去吧,我累了,浴房内可都准备妥当?”
“这……”
景耀倏然睁眼,笑而不语地看向刘公公。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刘公公,发生何事你但说无妨,孤何曾怪罪于你。”
“谢殿下恩宠,老奴听闻热水房的一名杂役征收柴禾时犯了过错,被罚去掖庭受刑。本来此事也并无大碍,可与那罪奴关系要好的杂役为了让他重返东宫,许下不花分文银两,并在一日内解决所有柴禾的诺言。”
“想不到东宫内还有这份情谊,刘公公,你暂且让那位杂役回宫吧,如今宫内正是用人之际,秦王回京了,孤不想再生事端。”
刘公公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殿下不希望他有任何把柄被人抓到。百姓安居乐业,顺从民意才是治国根本。
“老奴这就督促热水房备好殿下的汤浴。”
景耀颔首,在众人恭送下起身离开。
入夜,昙萝终于拖着她的小车回到东宫,临近城门时就发现今晚的门卫比往常增加了数倍。
“站住,你干嘛的!”门卫将昙萝拦住。
她取出令牌,递给门卫:“我是热水房的杂役,奉命出宫征收这些柴禾。”
门卫走到小车前仔细翻查,在确定没有可疑之处后才挥手放行。
“敢问大哥,今晚东宫出啥事了,怎么门禁如此森严?”她小声窃语。
门卫看着这位白面小生,皱眉说道:“还不是那该死的刺客,听说还是位女的!”
“女刺客?”这不说的正是她自己吗!
不行,她要想在东宫保住小命,千万不能被她的衣食父母太子爷给发现了破绽。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起爬墙
昙萝摸摸自己白净的小脸,再低头瞅瞅胸前平坦壮硕的“胸膛”,不行,绝对不能再次露出马脚,她要伪装,她要易容!
万一昨夜倒霉悲催的让那太子爷看去了面目,她此时进宫就等于自投罗网。
在她看来,没有哪个男人在被一陌生女子如此**后,还能处之泰然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万人敬仰,女人爱慕,男人羡慕,昙萝嫉妒的当朝太子!
于是,昙萝进宫后,寻思着该去哪儿能找到助她易容的地方。
宫女们素来喜欢以白为美,用粟米加上各种香料制成香粉,她倘若用上此物,明摆着就是宣告自己是只女人。
除此之外,书房内用作丹青的颜料均以矿物和草本制成,颜色繁多,眼下只有先用这个来应付几日。
杂役房内,南峰趴卧在床榻上,腰部以下的位置被杖责二十大板后,皮开肉绽。在临渊替他上药后,那里正光溜溜地敞开透气。
昙萝蹦跶进屋,刚抬头便撞见两团红馒头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呈在床上。
她惊呆当场,连忙捂眼。
“南峰,你干嘛不穿底裤!”
“谭兄弟,你总算是回来了。”临渊少年随他主子般笑容温和,说话却是慢慢悠悠,“南峰兄那里受伤了,我刚为他涂抹过药膏,得药物完全渗透吸收了才能穿上底裤。”
“原来如此。”昙萝放下双手,眼神躲闪,她要走回自己的床榻恰好要经过南峰那里。
“谭兄弟,才一日不见,你怎么变得又黑又黄,唔,连胡子都长出来了!”临渊惊呼。
昙萝摸摸她的假胡子,笑得甚是心虚。这可是她从路过的一只黑毛狗身上割下来的,足够以假乱真。
“临兄不知啊,我为了不花分文的寻到柴禾,唯有自己上山去砍柴,这整日晒下来,脸自然也就变黑了,再加上鄙人压力过大,胡子就会疯长。”
临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频频点头,拍拍昙萝的肩膀:“谭兄弟现在看上去粗犷不少,不错不错。”
“诶,让我也看看!”南峰转过脸来看向昙萝,“确实如此,现在看上去更像个男人,早应该这样啊,你不知道当初见到谭兄时,我还以为你是刚进宫的小太监!”
“去,有你这么看人的吗,爷可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她卷起衣袖,露出两条细胳膊,抬腿踩着床榻上,痞气十足。
“谭兄弟如今回来了,崔管事说让咱们这些下人近日来都不准出宫,听闻是东宫闯进了一名刺客要暗杀太子。”临渊小心翼翼地说道。
“侍卫那边可有到处搜查?”昙萝心虚追问。
“当然有,今日还召集了所有宫女,是太子殿下亲自查看。”
看来她真的不能在太岁爷上动土,今日是检查宫女,指不定明日就轮到太监和他们这些杂役。现在天气骤暖,衣衫单薄,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看到她衣内的裹胸布。
不行,明晚她必定要出宫!
翌日,果然如同她所料,这次是检查宫里的太监。不过此次不是太子亲自出马,而是由刘公公出面,看这帮太监中有没有谁是女扮男装混入宫中。
月黑风高爬墙夜,昙萝在确定临渊他们确实熟睡后,她掀开被子,从窗口飞身跃出。
轻车熟路地避开夜巡侍卫,她攀上最近的一面红墙。
据她观察,从此墙翻出,外面便是宫城的御花园,草丛茂密,古木参天,也是出宫的最佳捷径。
恰在此时,旁边突然飞来一只黑色人影,落在墙头离她不到十尺的距离。
昙萝惊慌回头,不会这么巧吧,好死不死就在这里遇上大内高手,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对方显然更为诧异,他转头看向昙萝,嘴唇翕动。
“这不正是影子兄吗?”昙萝终于看清来人。
惨淡月光下,来人一袭黑色夜行衣,清秀平凡的脸庞上嵌着一双墨玉凤眸,映衬得他温润雅致,而唇角若有似无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看她。
“这位贤弟认识在下?”
“不认识,绝对不认识!”昙萝连连摆头,“我不过和临渊兄弟关系甚好,听他说,翟影公子就在东宫内辅佐太子。今夜好巧,你也想翻墙出宫?”
“在下出宫有点私事,这位贤弟又是为何翻墙?”翟影笑意更深,拢拢夜风吹乱的墨发。
“我也是出宫办点私事,如今宫门重兵把守,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宫。”昙萝连声叹气,蹲在墙头对他窃窃私语,“想必你也听闻这宫内闯进了刺客,你说太子爷好端端的,又没有缺胳膊少腿,现在日夜严查宫人,要我说,他必定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贤弟想必是有些误会殿下了,在下平日近身伺候,殿下他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是个甚好相处的主子。”翟影笑意依旧,以手托腮,斜斜坐在墙头。
“错错错,你是只看明面不知暗里,太子爷不仅小心眼,还是只**!”
翟影笑容凝滞,略显僵硬地沉声开口:“这又是何以见得?”
“你啊,殊不知那司乐阁歌舞升平,还有那位念姑娘,长得妖媚动人,身材玲珑有致,被太子爷护得可紧!”
“贤弟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翟影眼眸眯起,犹如新月,长睫在月光下投射出暗沉的阴影。
“念奴是司乐阁管事,掌管宫中宴会演出。太子殿下他一视同仁,不仅是念奴,包括在下也是深受殿下器重。”
“胡说,我怎没有那么好的待遇,这也叫一视同仁,礼贤下士?”
“敢问贤弟在宫中担任什么职位?”
“热水房的杂役,掌管劈柴、烧水、负责太子爷的洗澡水,差不多就这些吧。”昙萝自报家门。
“东宫的宫人多如牛毛,殿下自然会照顾不周,更何况不是近身伺候的宫人,也难以得到殿下赏识。”
“要我说,宫人们多如牛毛,轻如鸿毛,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便可以弃如草芥,哎。”昙萝连声叹气。
“你可知这些话要是被人听去了,小心割舌!”翟影倏然敛住笑容,墨玉般的瞳眸似有星辰闪烁。
“啧啧啧,我刚说什么来的,太子爷就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也罢,这些话多说无益,你独自在宫中当差要小心谨慎,切记隔墙有耳!在下有事先行一步了,告辞!”翟影起身查看四周,纵身跃下红墙,消失在浓密树丛间。
昙萝随之跃下,她要出宫寻找一种木棉树,用这种植物的纤维和铜箔制成类似软甲的背心穿在里面,不仅能达到掩盖胸部的效果,而且会让身材更显魁梧。
她望向翟影失踪的地方,想不到这文弱书生的身手倒是敏捷,能避开禁卫军防卫顺利溜出宫外。
两个时辰后,昙萝终于顺利取到木棉,现在就差铜箔了。
数数她发月奉的日子,也就相隔那么十来天了。到时再厚着面皮向临渊和南峰他们凑点,就能出宫买齐这些材料,最后再找个工匠帮忙制作便大功告成了。
于是,昙萝进入到混日子等工钱的死狗状态。
想起自打那晚遇到翟影后,在偌大的东宫内再也没见过他,该不会是出事了?
“临渊,你家公子呢,他平时都是在太子那边务事对吧?”
“我家公子可是个大忙人,平日里也只在傍晚时才见到他,有时接连几天都难以见上一面。”
“那你整日的在外面忙活些什么,居然连自家主子都见不着人!”
“替公子抄写古籍啊,那些都是东宫的藏书,世上仅有一份,公子让我多抄几份以防真迹遗失。”
“你可知影子兄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都在忙活些啥?”昙萝突然发觉这书生似乎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应该是去了秦王府做门客……”
“内奸!”昙萝惊呼,原来这书生真的不简单,他竟是替太子打探秦王那边情报的内奸。
“嘘,小声点,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万一让太子知道了,我和公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此事事关重大,我绝不会出卖兄弟的!”昙萝信誓旦旦。
而接下来的日子,东宫倒是风平浪静,波澜不起,门禁又恢复到从前的状态,甚至更为松懈。
昙萝经常会遇到禁卫军私下躲在树荫里,闲聊的闲聊,瞌睡的瞌睡,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玩忽职守。
在她看来,太子爷应该是抓不到刺客,想来个瓮中捉鳖,所以故意营造出疏于防范的假象。
真是卑鄙奸诈!
除此之外,司乐阁依旧是灯火通明,夜夜笙歌,没办法,谁叫人家的本职工作就是唱歌跳舞,只可惜那念姑娘舞得再起劲,也没人欣赏啊。
因为太子爷失踪了,不,应该是说出宫了。
昙萝自混进东宫以来,也就见过太子两次,一次是在司乐阁的洗尘宴上,她远远地见过那明黄色身影。一次便是在景仁宫的温泉浴池,她近近地欣赏过那xiaohun玉体。
只是没看清过脸,这点倒是可惜了。
她并不关心太子爷出宫到底所为何事,只要东宫不再戒严,不再审查,有肉吃,有床睡,她就十分知足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贱招拆招
瞅瞅日子,终于熬到了领月奉的这天,昙萝琢磨着她一人可是顶两人的苦力,工钱估计也会是南峰的双倍。
账房外,昙萝见南峰领到月奉兴高采烈地走出,她迎上前,贼兮兮地问道:“南南,你这个月领了多少钱钱?”
南峰慎重其事地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两?”
“不对!”
“难不成是二百两?”
南峰一记爆栗敲上她的榆木脑袋:“真当自己是这东宫的主子啊,看清楚咯,咱们只有二两银子!”
“怎就这么点,牙缝都不够我塞。”想当年她在长孙府时,一桌饭菜也要十两银子,果然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看来往后吃喝拉撒都得省着点用钱。
“轮到我了,南峰你先回去吧!”她招招手,大步流星地走进账房。
“叫啥名啊?”账房先生头也不抬地问道。
“典设局热水房,谭罗!”
“嗯。”账房先生沾墨的手指在名册上来回翻阅,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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