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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神君一箩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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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警觉抬眸,却见是貔貅脚踏祥云冲下苍穹,直奔荒岛,准确地说,是直直奔向自己!
眼前这只招财神兽可比之前大了数倍,它这么一个泰山压顶下来,非挤成肉酱不可。
昙萝凝神聚气,摆开架势,断然喝道:“站住,坐下!”
貔貅当即顿住四爪,撅腚,“轰”的一声坐在地上,冲着少女谄媚一笑,露出森森獠牙。
“握手!”
招财神兽抬起一只爪子,与昙萝的指尖轻轻相碰。
于是当柒杀夜睁眼时,便看到自己的坐骑与某女勾搭成奸,弃他不顾。
某位爹不疼娘不爱兽不顾的男子,深深觉得受到伤害。
“还不快过来!”他冷然喝道。
貔貅看了眼昙萝,呜咽一声,迈向柒杀夜。
他纵身跃上神兽,昙萝见此,连忙跟了上来坐在男子身后,并且相当谨慎的保持一定距离。
为了防止高空飞行再次跌落,昙萝顺手执起缰绳。当貔貅脚踏祥云奔向天际,速度之快,耳边风声呼啸,眼前云雾缭绕。
紧接着,她只觉得怀中一沉,随即眯眼看向怀里。但见柒杀夜黑着张脸倒向自己,手中还不忘撑着他那把红伞。
某女跳跃性的思维随即想到,在人间,好似见过新娘子出嫁时都得撑把红伞。
此情此景,再配合对方一脸羞愤地倚在她怀中,她发誓,她真的啥也没做!
“放开缰绳。”柒杀夜挺起腰身,务必要彰显出自己的男子气概。
“坚决不放!”开玩笑,就这种速度,掉下去是分分钟的事情。
柒杀夜沧桑扶额,面对此女,果然会憋出内伤。
“那你坐到后面。”
“本尊手臂长度有限,要不,您老挪到前面去。”昙萝执着缰绳,一副纯爷们的姿态环住某男。
挪来挪去还不是在这女人的怀中!
柒杀夜再次扶额,身形消失,坐在昙萝身后,也就是貔貅的臀上。
“门主,接下来去哪?”
“玄冥岛!”
来去匆匆,鬼门门主将一只木盒交给那位瑾爷后,便作别告返,临行前,瑾爷还恋恋不舍的十里相送。
半空中,昙萝猝然冒出一句:“刚才那男人喜欢你!”
“多嘴!”
“你若是喜欢不如依了他何妨。”
“多事!”
“看门主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有心上人,本尊替你做媒。难道,你喜欢的人是那位画中男子?”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本门主立马冻住你的嘴!”
等等,这句话好耳熟,好似在哪听过……
两人一兽在海上流浪了三日,直至夜晚,终于回到柒杀夜的老巢。
昙萝跳下地来,撒开腿就往自己屋里奔,整整三日了,她这次不告而别,也不知辰方烬有没有担忧。
在绕过一处石桥时,祀音老大远地就瞅见柒夫人,遥遥唤道:“夫人可算回来了。”
少年心花怒放,跑到昙萝身前,吸吸鼻子:“唔,有门主的味,还是刚留下的。”
昙萝一记爆栗敲上他脑门:“没个正行,说,有无见到无尽天尊?”
“提他作甚。”祀音不以为然,“不过在下还有件要事要通报门主,就不陪柒夫人了。”
“什么要事,说来听听。”昙萝挑挑眉,循循善诱。
祀音张嘴就说:“重漓帝君明日来访,夫人可曾认识此人?”
“那只清心寡欲的狐狸,他来作甚?”
“这有什么奇怪,咱家门主既然是炼器宗师,慕名而来的如过江之鲫,不过最终能否见到门主,还是得由他自己来定夺。”

第两百二十九章 迎娶徒儿

打探到消息,昙萝挥挥手,打发少年:“我知道了,赶紧见你家门主去吧。”
祀音应了一声,向柒杀夜寝屋的方向走去。
昙萝不作逗留,直奔小院,既然辰方烬这几日闭门不出,这个时候应该会在院中休憩。
推开门扇,遥望石亭下雪衣出尘的男子倚栏听风,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眸光流转,轻轻掠来,在见到门口伫立的少女时展眉一笑,菱唇翕动。
“昙萝——”
少女眉眼弯弯,顾盼生辉,在清幽的月光下乘风而去。
“烬美人,抱抱。”她飞扑到男子面前,搂住对方的脖子就挂了上去。
辰方烬随手拥住,状似亲昵的在她耳边呢喃:“唔,小妖精怎么又重了。”
“你怎么也学起白泽这套,敢说我重,老娘就诅咒你不举。”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哪有诅咒自己夫君不举的。”辰方烬抱住少女,径自走向屋内。
“烬,你带我去哪?”
“你说呢?”男子眉眼含笑,一双墨玉眸闪烁着某种名曰欲、火、焚、身的光辉。
不好,昙萝心底大惊。
她深知此男看似卓绝孤高的冰冷外表下,深藏一颗卑鄙无耻的心,不仅擅长骗身骗心吃干抹净,每次都能将她吃得死死的,还意犹未尽!
眼看着对方抱着她踢开门扇,熄掉烛火,掀开床幔,最后扔向床榻,某女翻身就往床下爬。
“想去哪?”辰方烬将她捞了回来,凤眸眯起危险看她。
“这不三日没沐浴了,我去洗洗。”她讪讪说着,为了避免明日下不了床,昙萝趁机钻了出来。
“不必了。”他在少女身上施了个清洁术,顺带连衣物也除了个干净,“这样不就可以了。”
“你——”昙萝慌忙捂住胸口,眼下烬美人如狼似虎,她招架不住!
“你现在情况特殊,还是避免这种体力活动,保重身体要紧。”
“小妖精知道害怕了,嗯?”辰方烬欺了上去。
怕,如何不怕,对方一副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的神情怎可能不怕!
“说好了,今晚就一次,细水长流。”
“那正好,一次一整晚,细水长流!”
“混蛋,唔……”尚未说完的话被堵在嘴边,辰方烬垂眸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唇瓣,素手拂过,床幔轻轻垂下。
自从小妖精离开晟天后,两人再无此番亲昵过,男子一双如丹青描绘的凤眸饱含相思,温柔缱绻,此刻极力压抑着自己,轻缓律动,生怕不小心就弄痛了她。
吟声低低溢出,门外,倏然一道人影晃动。
“谁!”辰方烬断然喝道,拂袖间,锦被铺展开来,将心爱之人牢牢护住。
“本门主想见辰歌圣尊一面。”屋外,蓦然传来柒杀夜冷冽低沉的声音。
辰方烬放下床幔,方才起身步向雕花木门。
“不知门主深夜造访可谓何事?”辰方烬肃色看他,负手而立,俨然一副淡漠出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君架势。
昙萝躲在锦被下,暗自腹诽,神马无尽天尊,上古神祇,穿上衣服仙气飘飘,脱下衣服禽兽不如!
柒杀夜并不答话,目光越过挡在面前的男子望向屋内,梨花木床旁,一双粉红绣鞋映入眼帘。
“本门主倒是奇怪,无尽天尊为何会出现于此?”柒杀夜忽然开口,他本是无意间路过昙萝住的小院,发现屋内烛火已熄,一声压抑的低吟夹杂在晚风中,若有似无。
本打算转身就走的他,不知为何,蓦地蹲下脚步,心尖一颤。
他怎会接二连三的为了这个女人失了心神,如是想着,柒杀夜却不知不觉间走近屋子,叩响了门扇。
他只当自己是好奇心作祟,那道声音,难道是她受伤了?
可待迎面撞见眼前的男子,柒杀夜凭空生出一股怒气。
“别忘了,辰歌可是天尊名义上的师父,如今她已然就寝,还望天尊去偏房休息。”
“如果本尊说不呢?”辰方烬淡漠看他,望进柒杀夜暗金色的眸底,这个男人,莫名地让他想起一个人。
“天尊别忘了这里是鬼门,不是你们晟天!”
“所以鬼门门主就能随意扣押辰歌,甚至带她出岛,你是她什么人?”辰方烬的言外之意是,你跟辰歌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还敢在本尊面前叫嚣。
面对对方的出言挑衅,柒杀夜怒不可遏,沉声道:“天尊你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送走不速之客,辰方烬折回榻前,揭开床幔,见昙萝裹着一身锦被正色端坐,不禁怔然。
“烬,你可知这番深夜爬床,是对为师的大不敬啊。”昙萝厉声说道。
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她居然被辰方烬这混账徒弟忽悠的团团转。
“那圣尊可曾记得,你还将来还要迎娶徒儿?”
“岂有这回事?”昙萝扶额惊叹,忽而恍然大悟,“晟天那些过往,是为师一时糊涂,做不得数的。”
“是吗?”辰方烬慢条斯理地褪下雪色长衫,逼迫上前,“所以圣尊是打算不认账了?”
“放肆,你这是以下犯上,不合…不合天理伦常!”昙萝被逼至角落,话本子中接下来该如何说,哦,对了。
“为师现在要将你逐出师门!”
“那正合我意。”辰方烬挑眉一笑,甚是满意地将她抱入怀中,“既然圣尊记不清那些过往,徒儿不妨再助你回忆回忆。”
此刻昙萝深深的觉得,她拜入晟天派门下,继而与辰方烬两世纠缠,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孽缘啊孽缘。
一夜未眠,翌日起身时,昙萝心胸郁结,某男神清气爽。
两人走出院门,冷不防地又遇见鬼门门主柒杀夜。
“门主倒是来得勤快。”辰方烬前一刻还笑容明媚,下一瞬冷若冰霜。
“但本门主却认为,是天尊不请自来。”柒杀夜冷哼一声,转而看向昙萝,“这是给你的玉符。”
“给我?”昙萝接过玉符,沉入神识,魔尊颜泊的声音随即传来。
听完颜泊的描述,她的脸色愈发暗沉,斜睨了门主一眼,径自转身离开。
辰方烬见此跟上前来。
“事情怎样?”
昙萝摇了摇头:“仍然找不到雪晗宫的所在。”
“莫非不在魔界,而是另有藏身之处?”辰方烬沉吟说道,“让他们搜寻一下魔界之外,东海那边也记得查探。”
“好。”昙萝将回复传入玉符后,方道,“我去找人将玉符送出岛。“她思来想去,不想再面对柒杀夜自找没趣,干脆去寻小巴蛇祀音好了。
来到驯兽堂,却见祀音不在里面忙活,而是指挥一大帮男人搞、卫、生!
而且这不是单纯的搞卫生,原本死气沉沉的回廊被挂上大红灯笼,四处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昙萝凑上前,小声窃语:“你家门主要娶亲?”
祀音连忙转身,见柒夫人显然是误会什么,拼命解释:“当然没有这回事,门主是柒夫人您的,旁人怎敢觊觎。”
减去前半句,门主大人确实是没人敢觊觎!
“那这些红灯笼?”她疑惑出声,指指头顶。
祀音少年热心解疑:“实则是重漓帝君和东海太子前来造访,门主为了让他们夜间出行方便,特地命属下们装点一番。”
“哦——”昙萝意味深长,想不到柒杀夜还能表现出热情好客的一面,当真让她刮目相看。
还有这位东海太子不是假辰歌身边的人吗,他怎么也来了,如果说是为了取回圣器,理应当还有几日时间。
“祀音大哥。”她谄媚笑道。
少年听到对方这么一声深情呼唤,汗毛倒竖。
“柒夫人有何指示?”为何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门主可否要宴请他们?”
“柒夫人和门主果然关系密切,既然知道还问小的作甚?”
“其实本姑娘是靠蒙的。”昙萝一语道出事实,什么夜间出行方便,还不就是开夜宴,“你看咱俩都这么熟了,今晚的夜宴能否让我混入?”
重漓帝君曾经为了争夺圣器与假辰歌大打出手,而东海太子造访说不定也是为了圣器而来,她得弄清对方的目的。
“可是这,柒夫人,你是个女人。”祀音一脸为难,“而且还是鬼门唯一的女人,倘若柒夫人冒然出现在宴会,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门主绝对不会同意。”
“这个简单,今晚绝不会让你为难!”她信誓旦旦。
入夜,昙萝与辰方烬商量好后,乔装一番,孤身赴宴。
依旧是皮肤黝黑的粗犷硬汉形象,为了不让柒杀夜一眼认出,这次改用山羊胡的造型,眼角再黏上疤痕,配上她一双三角眼,霸气侧漏!
“喂,祀音!”她忽然窜到少年面前。
“你谁啊?”少年抬眼打量,一脸懵逼。
昙萝得意洋洋,哥俩好般搭上肩膀,冲他挑挑眉:“老娘你都不认识了?”
“柒夫人!”祀音惊呼,由于对方巧妙易容,身上不见幻术的痕迹,“夫人着实高明!”
“小声点,赶紧带我进去。”
步入殿堂,里面丝毫没有寻常夜宴那般灯火通明、载歌载舞的景象。
柒杀夜薄唇紧抿,坐在殿堂尽头傲然俯瞰,在他左右两旁,分别是两张软椅。
右手边这位一袭金色华贵锦袍,眉眼轻佻的男子想必就是东海太子,而左手边的软椅依旧是空着。
“重漓帝君好大的面子,如今已过酉时,还迟迟不肯现身!”东海太子冷然说道,手中玉杯重重落下。
“门主特意设下盛宴,锦轩何必动怒。”一道清朗如风吟的声音悠然飘来。
众人纷纷回首,只见大殿之外,月光如水般澄清透明,一名男子不疾不徐,款款行来。
“门主,许久不见。”

第两百三十章 重漓帝君

喧嚣的大殿一时间静谧无声,男子一袭银紫色长袍迤逦而来,狐形面具下,樱色薄唇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看向前方。
柒杀夜指尖捻着白玉酒杯,酒水微漾,眸色暗沉若有所思,忽而听到殿外的动静,他凝神望去,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想不到佛陀天的重漓帝君还记得本门主,此次重金委托,不知是为了何种灵器?”
“不久前,本君的一支佩剑不慎损坏,由于此物乃当年祖母所赠,非比寻常,望门主能够修复如初。”
重漓说罢,撩起衣袍优雅入座,在他身后,依旧是几位样貌俊美的男子。
昙萝跟在祀音身侧,听到重漓帝君此番说辞,暗自思忖,佛陀天独立于六界之外,与魔界更是相距甚远,这位帝君不远万里地跑来,先是抢夺圣器,现在又入了鬼门,当真只是为了修复一柄佩剑?
“小祀音,你家门主可识得此人?”昙萝用胳膊肘推了推身旁的少年。
“那是自然,重漓帝君曾对门主有莫大的恩情,功德无量,要不然鬼门这次会破天荒的设宴。”祀音小声嘟嚷道。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柒杀夜这次是转性了。
不过,慈悲为怀心系苍生的青丘狐帝……为何她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
或许此人并不如表面上看着简单,那日街头初见,人海茫茫中陡然射来的那记眼神,如今仍让她心有余悸。
大殿中,在重漓帝君入座后,菜肴被陆续呈上。
重漓帝君身旁,一位少年替他斟上“敬亭绿雪”,许是紧张,浅绿色的香茗倾洒出来,湿了帝君的衣袖。
“帝君请恕罪!”那少年青涩的面庞此刻紧张不已,匆匆跪下匍匐在地。
“发生何事了?”
柒杀夜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少年惨白着脸,望向重漓帝君。
“你快起身。”重漓温声说着,指尖不留痕迹地拂过桌面,继而看向柒杀夜,神色从容,“无碍,只是溅了几滴茶水出来。”
既然客人不作追究,柒杀夜面无表情的看了少年一眼。
那一眼,让人不寒而栗。
上面发生的一切,昙萝皆看在眼里,比起门主的冷厉,重漓简直要好太多。
宴会继续,重漓垂手执起玉杯,银狐面具下的神情不甚真切,薄唇微抿,勾起一丝浅淡弧度。最是唇角噙着三分魅七分傲的笑意,更是增添了神秘叵测的意味。
都说狐族生来妖媚,即便是一心修行清心寡欲的青丘狐帝,却偏偏在妖媚中透着清冷,清冷中自带魅惑。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
单单一个静坐的身影都气韵非凡,更不用说那张面具下的容颜,又是如何的让人见之忘俗。
殿外夜色正浓,重漓忽然站起,朝柒杀夜说道:“久闻伏羲琴有着洗涤人心的魔力,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回味无穷,不知门主可否让本君一饱耳福?”
“既然帝君有此雅兴,不妨合奏一曲。”柒杀夜说罢,半空中出现一面水镜,玄色乌木琴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
重漓含笑坐下,手中化出一根玉箫置于唇边,眼睫微敛。
琴声清越悠扬,穿透而来,昙萝只觉心灵震撼如漫步云端。
想不到这鬼门主还有附庸风雅的一面,待一曲毕,伏羲琴飞向半空,随之消失在水镜当中。
她突然心念一动,伏羲琴曾是天帝之物,想必柒杀夜废了不少功夫才得到,如果她能弄到伏羲琴,以其交换自己的银镯和神剑,胜算绝对很大。
心动不如行动,她当即扭头对祀音低声说道:“我想去趟茅厕。”
小巴蛇祀音注意力全在宴席上,冲着她摆摆手:“嗯,柒夫人快些回来。”
昙萝提着衣角蹑手走出,她轻车熟路,七弯八拐地溜进柒杀夜院里,最后在寝屋前站定。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和尝试,她对破解阵法了然于心,柒杀夜如果想凭这个降魔阵来困住她,岂会那么容易……
夜宴上,重漓见柒杀夜酒意微醺,悄然起身,对身后一同前来的男子耳语一番,便离了坐席。
过了片刻,东海太子锦轩瞅着空座,面露不悦。
“重漓帝君的人呢?”
“帝君说今夜月色不错,岛上盛开的昙花定然是极美,不想错过。”那名男子垂眸回道。
“赏花?”锦轩冷哼,昙花虽说正是这个时辰绽放,难道他就真的会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
“你们几个随我去寻帝君,万一他在鬼门内有什么闪失也不好。”锦轩嗤笑说道,招呼几名属下踏出殿堂。
柒杀夜的寝屋内,黑暗中,一道人影鬼鬼祟祟。
此人正是偷溜进来的昙萝,这间屋子白日里就觉得暗沉,到了夜里,更是漆黑可怖。
黑色纱幔悬于木梁,恰好阻断窗外的月光,整间屋子就像个暗室囚笼,幽禁阴冷,死气沉沉。
迴生瞳下,屋内的摆设逐渐清晰,她琢磨着柒杀夜喜好在床榻藏物的习性,先从此处查探再说。
在掀起床板的瞬间,一声清脆的“咔擦”声打破寂静,昙萝做贼心虚,连忙望向窗外。
不远处,几簇火光逐渐逼近,伴随着凌乱脚步声。
“这里是门主的寝屋,不知殿下为何会出现于此地?”
昙萝侧耳倾听,这是祀音的声音。
“重漓帝君久久不曾回席,本神特意来寻。”
“既然想寻帝君,还请殿下速速离开,否则门主怪罪下来……”
“放肆,本神怀疑他就在屋内,若是雪晗宫圣器被盗,你以为区区鬼门就能承担的起!”
听见门外起了争执,昙萝正欲爬下床榻,趁机遁走。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身体陡然撞上一面硬墙,下意识发出一声痛呼。
“里面有人!”
火光晃动中,窗外人影飞速掠过,门扇突然开启。
几乎是同一瞬间,那道墙突然动了,抱住昙萝一跃而起,唇瓣顿时被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紧紧捂住。

尾声…曲终篇第二百三十一章 何为真相

几乎是同一瞬间,那道墙突然动了,抱住昙萝一跃而起,唇瓣被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紧紧捂住。
东海太子锦轩带领众人冲进屋里,祀音跟在后方,顿住脚步,看着原先设有阵法的地方若有所思。
难道真有人闯进门主的寝屋?
他忙不迭地走进,用手中的灯笼照亮屋子。
锦轩先是派手下四处查探一番,搜寻未果后,忽而冷声笑起:“阁下以为隐匿气息本君就找不到你吗,想必你也知道乾坤镜,本君倒想看看,你到底还能藏到什么时候!”
男子执起一面八卦形青铜镜,照向四方,屋内任何活灵在乾坤镜下都无处遁形。
此时此刻,昙萝被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制住行动,蹲在房梁上动弹不得,同时她也明白了一点,东海太子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要找的人,就是自己身后的这位。
她不过是倒霉悲催的不小心卷入进来,虽说自己也居心不良,但在这两拨人的恩怨情仇中,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位。
现在想逃肯定是来不及了,就等着被乾坤镜照到速速显形。
瞅瞅捂在她唇上的那只手,昙萝皱着眉头,身子向后移动,随即蹭到一团毛茸茸的物什。
这大热天里喜爱皮裘之物的,除了重漓帝君还能有谁!
昙萝不觉得诧异,眼下只是非常头大她好死不死,送上门来受死。这东海太子显然不是好说话的主,说不定会认定她是重漓的同谋,来个一网打尽。
她做一回贼容易么,偏偏遇到人家冤家路窄!
“看来本君不请你出来,是不打算现身了。”锦轩越走越近,手中的乾坤镜缓缓照向上方。
眼看着镜光反射而来,就此逃出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昙萝一狠心,一咬牙,张口就咬住对方的手指。
原以为重漓会缩回手,然后她便能趁机逃脱,熟料这家伙忍耐力一流,硬是生生承受了下来。
昙萝不松口,继续再咬!
重漓终于低下头,神色复杂地望了面前的汉子一眼。
不错,是汉子,还是面容狰狞的汉子。
他蹙起眉,抬起另外一只手在昙汉子身上轻轻一点,对方当即松口。
重漓抽出咬出血痕的手,指尖无意中划过唇瓣,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像是桃花瓣飘落枝头,轻轻点落水面,极轻极软。
而就在指尖离开的刹那,一团黑色的某物从房梁上幽幽坠落,昙萝连忙伸手去抓,重漓垂眸凝望,只见那团毛乎乎的物什一路飘呀飘,不偏不倚,飘落在乾坤镜上!
她目瞪口呆,捂脸缩回脖子。
正下方,锦轩捧着他的镜子,镜中赫然出现他长出胡须的脸面。
嘴角抽了抽,锦轩随即抬头。
几乎是同一时刻,昙萝重心不稳,被一股大力猛然掀了下来。她愤怒回眸,房梁上,男子唇线紧抿,淡然看她。
这就是祀音口中功德无量的重漓帝君?
功德没见着,落井下石倒是挺顺手!
“柒夫人!”不远处传来小巴蛇恰到好处的一声惊呼,“夫人怎在屋内?”
昙萝潇洒跃下,故作腼腆的弯眸笑道:“还不是你家门主,那个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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