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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在上-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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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满心困惑,在将整个幻境看完之后,终于得到解答。
    直到那时,她才明白,素玉与修离之间的症结,并不在于她有多恨他。
    她与修离之间,隔着一重又一重的误会,他们彼此那般靠近,却都看不到彼此的真心。
    素玉在西海的那些天,每日都在水君的陪同下吃香喝辣,等到把西海的海鲜全部品过来一遍,她才终于想起修离。她想起来,她到西海来的目的,是要把修离给带回去。
    临出门前,族中长老的态度很坚决,若是不能将修离神君带回,她这个帝君也不要再回来。毕竟,还有一个月就是她的封神之礼,修离身为她的辅神,将来要与她共同接掌崆峒的帝印,若是这样重要的仪式他都不能出席,难免会落人话柄。她原本觉得,落人话柄的又不是她,没甚可怕的。可是仔细虑了那么一虑,觉得一直同他耗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她抱着快刀斩乱麻的念头,独自来到西海。
    那是时隔三千年,她再一次见到修离。再见到他时,他已从一个挺拔冷淡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挺拔冷淡的青年。从她认识他时起,他就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地和气,可是唯独对她,从来不咸不淡,爱答不理。
    她曾拐弯抹角地听闻,他私下对她这个帝君有些不满意。所以,在族中长老将他挑为她的辅神以及夫婿时,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反对。强烈的反对。
    在她强烈的反对中,修离搬到了华阳宫,开始以她未婚夫婿的身份辅政。初搬过来的时候,他连一个随从也没有带。她嘛,原本抱着看笑话的心思,想看看他一个孤家寡人能翻起什么浪来。让她生气的是,他的每一件事都做的很好,而且,做的比她还要好。不光如此,她身边的心腹,也在他入住华阳宫之后纷纷倒戈,一个个从素玉派,变成了修离派。
    他能干,这当然很好,可是他总跟她对着干,就有些让她愤愤。她喜欢雾隐山的夜景,想在那里修一座行宫,他以铺张浪费为由,反对;她练兵时看中崇冥手下的一名神将,想调他到身边当值,他也以大材小用为由,反对;她平日里没甚消遣,就喜欢喝个小酒,他竟让人把酒窖给封了,还美其名曰整顿风气……
    她这个帝君,当得委实憋屈。
    她不是个受得了委屈的人,所以,修离在华阳宫的百年,她每日都在琢磨两件事:排挤他,赶他走。
    让她郁闷的是,她那么用力地与他为敌,他自始至终却连正眼都没瞧过她。
    即便是当着他的面爆发,叫他滚出崆峒,他在收拾行李的时候,也没有动一下眉头。
    时隔三千年,她亲自来西海见他,他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态度,连日来都将她晾着,对她不闻也不问。
    她从来没有这般讨厌过一个人,可是多么的讽刺,她讨厌的人,却也是她喜欢的人。
    沉朱不知素玉是何时意识到这一点的,她在幻境中却看得清楚。
    那一日,素玉在与西海水君醉饮之后,闯入了修离的房间。
    修离正要入睡,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后,来到门边,望着门外的少女,他神色一怔。鼻翼间闯入酒气之后,蹙眉向后退了半步,唤她:“帝君。”
    她却凑上来,扯住他的衣襟,冷笑:“帝君?修离,你还认得我这个帝君吗?三千年了,你怕是连我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吧。”又自我否定,“不,不对,你压根儿就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因为你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我。”
    修离有些无奈地吐出一口气,道:“素玉,你怎知我没有好好的看过你。”像是厌恶她身上的酒气,将她往外推了推,中途却改动作为握住她的手臂,道,“夜深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她却撞开他,晃晃悠悠地进到他的房间中去,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醉意:“我今日不走了,就在这里睡。修离,我有些事要跟你谈一谈,要跟你好好的谈一谈。”
    她说着,就找到凳子坐了下来,整个人伏在桌案上,口中喃喃说着什么,可是除了修离的名字比较清晰以外,其余的便都是无意义的呢喃。片刻后,房中响起关门的声音。烂醉的少女含糊地抬头,朝门边看去,那里却已空空如也。
    是修离丢下她,离开了房间。
    她略怔了一会儿,重新伏回案上,神情显得有一些疲惫。她阖上眼睛,道:“……讨厌的家伙。”
    修离带着醒酒汤回到房间时,发现少女已经睡着。
    他随手把醒酒汤放下,将她的头发理一理,继而小心将她抱起。把她安置在床上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一声叹息自他口中逸出,只听他轻声问她:“素玉,如果不是封神之礼将至,你会不会想起我?”唇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你这般厌恶我,自是希望我在外的时间越久越好。”

  ☆、第一百二十章 给本神受死

素玉与修离,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不知是哪里出了错,让他们之间出现很多波折。她以为他瞧不起她,他误会她厌憎于他,又偏偏他们都那般骄傲,不肯先向对方低头。
    男女之事的玄妙或许就在于此,说不上孰对孰错,也论不出谁是谁非。不过,素玉与修离,最初也不过是互相争着口气,若说他们有什么嫌隙,倒也还不至于。
    尤其是,素玉宿醉一场过后,发现自己误会了修离。
    她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和衣睡在自己身边。既没打呼噜,也没有流口水,原本冰冷的棱角,也因为睡着而显得不那么生硬。她望着他呆了一会儿,心中突然有根弦颤了颤。
    她听说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尤其受不了酒味,所以他从不饮酒,也厌恶别人饮酒,想到这里,慌忙抬起衣袖嗅了嗅,她昨日喝得太高,身上自然酒气熏天。他竟……他竟躺在她身边睡着了吗?话说他为何会躺在她身边?
    含糊了半晌,她总算为自己拿了个主意,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速度从这里溜出去。
    于是,轻手轻脚地将衣裙从他身下抽出去,又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脚还未落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微哑的嗓子:“你的东西,不要忘了。”
    她后背一僵,转身见男子已支起上半身,黑发自肩头泻下,又直又顺,不像她的头发,天生打着卷,一觉醒来就乱蓬蓬的,怎么瞧都不服帖。
    他的手上握着根墨簪,看上去有些眼熟。
    她往发间摸了摸,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道:“送、送给你。”
    修离顿了一下,向她确认:“送给我?”又道,“为什么?”
    她想了想,道:“封口费。”说罢迅速从床边站起,将衣服拢一拢,道,“本神昨日喝大了,不小心进错了房间,此事传出去,于你的声誉不好,当然主要还是于本神的声誉不好。所以,你的嘴最好严实一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听到了吗?”
    修离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枚墨簪,又望了望面前少女,突然问她:“喝醉了,当真会找不到房间吗?”
    素玉被他问得一顿,继而咳了一声,点头:“那是自然。我跟崇冥西征的时候,晚上也时常摸错营帐。都是兄弟,不计较这个。”
    素玉还未满千岁的时候,曾亲自西征,西征的对象,乃盘踞在雾隐山北麓的邪神一族。
    若这世上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邪神一族与崆峒龙族的世仇,约莫便可称作不共戴天。邪神之所以称为邪神,是因为其操纵的术法极端妖邪凶恶,崆峒的历史上,曾有数万子民葬身在对方强大的幻术之下。就连崆峒上一任的帝皇,便是死在与邪神一族的大战中。当然,在那一战中,邪神族的首领孤光同样元气大伤。
    九百年前,素玉趁孤光尚未恢复元气,果断率军西征,将雾隐山一带的邪神族屠杀殆尽,终于为历时三十七万九千年的崆邪之战划下了句点。
    素玉之所以对邪神一族这般残忍,是因为自上古洪荒以来,这一族就没做别的,只兢兢业业地做了一件事——觊觎崆峒的神泽、染指崆峒的土地、掠夺崆峒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年素玉提议西征时,崆峒之内争议极大,大多数意见都认为,此举太过冒险,毕竟,他们不知孤光的真实状况,若他是在拌弱诱敌,素玉就是自己送死。可素玉偏生是初生的牛犊,硬是力排众议,与崇冥举大君西征。结果,此战大捷。
    孤光被活捉,封印在不归渊底。邪神一族,永不来犯。
    修离见到素玉的第一面,便是她凯旋的那一日。那一日,他立在城墙之上,看着她鲜衣怒马,班师还朝,脸上尽是张扬的神采。适时,少女还未长成,便已气势哆哆,带着凛凛的威仪。身畔人说她是天生的帝皇,他却摇一摇头,淡淡评价:“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小丫头。”
    他的这句话拐着弯传到她耳里,让她对他的印象一直都不大好。
    他回神,眸色沉了沉:“你常常摸错营帐,然后呢?”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道:“然后……就让崇冥分我一角床啊。”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我回去睡个回笼觉,方才吩咐你的话不要忘了。”走出两步又顿住,道,“对了,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总算是,问了出来。
    修离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回去可以,约法三章。”
    素玉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极力镇定,道:“说。”
    修离道:“其一,不许饮酒。”
    素玉身子一晃:“这也太……”想了想大局,改口,“本神尽量。”
    修离继续:“其二,把崇冥调给我用,你的护卫工作,我会另择别的神将。”
    素玉眼皮跳了跳,问他:“你……你看上崇冥了?”崇冥是她的左膀右臂,让她把他调走,有些肉疼,想了想自己的封神大礼,终是咬牙道,“好,本神回去跟他商量。第三件事呢?”
    修离理着衣袖,道:“其三,把婚事办了。”
    若是再拖下去,他怕夜长梦多。
    抬眼看向为这个问题默在那里的少女,添道:“只有尽早完婚,我在华阳宫辅政,才能名正言顺。”
    良久,才听少女道:“修离,权势于你便这般重要吗?”
    她一直想不明白,他既看不上她,为何会应下这门婚事。在听到方才那句话之后,突然茅塞顿开。他虽不喜欢她,却很喜欢她身边的这个位置。这般想想,他到华阳宫不久,便对政务表现出了出乎寻常的热心,每日都耗在政事堂,出入都抱着卷宗。
    不过,世上又有几个男子不想权倾天下?
    只听修离道:“权势自然重要。有了权势,我才能将想要的东西留在身边。帝君觉得呢?”
    素玉将一只手负在身后,转过身去不看他:“你想要的,本神会给你。不过,你要时刻记住,你要的是本神给的,本神随时都可以收回去。若是不想被本神收回,那就尽管骑到本神的头上试试。”说罢,冷冷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去,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她其实有一些生气,气他那般轻易就承认了他留在她身边的目的。可是回头想想,又觉得自己气得毫无道理。
    修离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缓缓将手中的墨簪握紧。苍白的脸上覆了一层寒霜,眉眼显得更加清冷。
    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前方,道:“好,那便如你所愿。”
    次月,素玉于自己的封神之礼上,昭告了自己即将大婚的消息。此话一出,崆峒百姓无不激动地表示,自家帝君终于开窍了!而大婚的人选自然毫无悬念,就是他们敬爱的修离神君吧。然而,他们却低估了他们的帝君。
    他们的帝君表示,她要效仿人界,摆擂台招亲。
    她的意思十分清楚明白,她的夫君,她要自己选。
    立在封神坛上的少女说完这番话,便垂目望向立在玉阶下的玄衣青年,他的脸色微白,薄唇轻抿,庄重典雅的古袍将他的神色衬得愈发肃穆。片刻之后,他已恢复如常,静静迎向她的目光。适时,男子的眸中如有一片深潭,深得似要将人吸进去,永生禁锢,不死不休。
    她手心微微汗湿,竟有些后悔以这种方式向他宣战,然而,覆水难收,说得正是如此。
    虽说,她将择婿的意思传达的很清楚,然而到了摆擂台的当日,她却遇到了十分尴尬的状况,整个崆峒,竟无一人胆敢应战。
    话说回来,崆峒国内,谁会同修离神君抢人?
    所以,素玉一直在擂台上等到日暮,也没有等来那个愿意娶她的人,面子难免挂不住,目光朝围观人群中望去,给混在那里看热闹的崇冥使眼色:“还不速来救场!”
    崇冥忙往后缩了缩:“末将不敢。”
    最让素玉窝火的是,修离竟也没有来。一直等到第二日,他都没有来。
    她提着剑杀回华阳宫,怒气冲冲地来到修离的寝殿前:“修离,你给我滚出来!”
    宫娥侍从都拦不住,只得一路跟在她身后,来到修离的房门前。她一脚将门踹开,喝道:“修离,你个懦夫软蛋!连个擂台都不敢打,你给我说清……楚……”
    眼前的一幕,让素玉陡然握紧双手。
    一名女仙衣衫不整地从修离的床上跌下来,跪在她面前连连叩头,边叩头边道:“帝君饶命,小仙与修离神君,不是帝君看到的……”
    她只道了一个字:“滚。”
    那名女仙脸色惨白一片,慌不择路地从她身畔跑走,中途还撞倒一个花瓶,唤作修离的男子则慢条斯理地将衣袍拉好,遮住胸前的春色,看向她:“帝君昨日比武招亲,可择到了良婿?若是如此,修离还要向帝君道喜……”话未完,就见面前姑娘手中剑光一闪,朝自己袭来。
    她的语气怒不可遏:“修离,给本神受死!”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任你处置

素玉与修离的那一战可谓惨烈,二人直打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也没有分出个结果。素玉的性子本就刚烈,又亲眼撞见了修离与别的女子的苟且之事,自是怒气冲天,出手没有轻重,招招都直取他要害。
    素玉的骁勇善战闻名六界,尚未成年之时,她就已经打遍崆峒无敌手,修离与族中其他青年相比,虽也算得上出类拔萃,可是于武功方面,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供圈点。崆峒百年一度的试剑大会,素玉每一次都能拔得头筹,与她相比,修离的表现便显得有些中庸,中庸到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她本以为,除非她放水,他必输无疑。
    可是,最后输得很难看的那个人,却是她自己。
    起先,修离只是被动迎击,她的每一招似乎都能将他彻底压制,可是,她身经百战,又岂能察觉不出,修离的实力若果真如他表现出的那般平庸,绝不可能与她耗上这么久。他能与她耗这么久,便只能证明一件事——他从前看上去那般不起眼,是因为他隐藏了实力。
    意识到这点,素玉身上杀气一浓,提剑朝他刺去。
    修离挡下她毫不留情的一击,神色沉得厉害。她方才的那一击,若他躲得稍微慢些,半个脑袋都会被她削下来。她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他声音凉凉,问她:“素玉,闹够了没有?”
    女子的脸上浮出一丝冷笑:“修离,你还要隐瞒实力到何时?给我拿出真本事来!今日,你若赢了我,我便随你处置!”
    男子闻言,语气更沉:“这可是你说的。”
    女子眸色冷了冷,又很有骨气地添了句:“可是,我素玉宁肯死,也不要输给你!”
    说罢,招式便接踵而至,每一招都狠戾绝情,让修离心头凛然。
    战至中途,他忽而问她:“素玉,你是在生什么气?”
    她的动作一顿,是啊,她在气什么?气他没有去打她的擂台,还是气他与别的女仙乱搞?他不去打擂台,他们之间的婚事便能如她所愿就此作罢,既然婚事都作罢了,他与别的女仙乱搞,又与她何干?
    她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竟有些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可是,胸口那样多的火气,若不寻个地方发泄,她怕自己会疯掉。
    适才见到别的女子从他的床上下来,她的心脏疼得好像要碎成千万片。很久之前,在与邪神孤河的那一战中,她数次命悬一线,却也没有像刚才那刻一般。入骨疼痛,宛若剜心。
    就听男子道:“素玉,你不会是……”他趁她愣怔,逼到她近前,直视她的眼睛,“嫉妒吧?”
    她……嫉妒?
    为了隐藏突如其来的慌乱,她怒喝一声:“修离,你莫要血口喷人!”
    适时,面前男子的身上到处都是破绽,她想也没想,就提剑瞄准他胸前,刺了过去。
    他竟然,没有躲。
    剑刺入心口,血水喷溅而出,一时间,脸上,身上,都是血。都是他的血。
    她的脸色陡然失去全部血色,仿佛受伤的是她自己。
    她的手还留在剑柄上,可是长剑已经没入修离的身体,她失声:“修离,你为什么不躲?”
    他抬头看着她,血水顺着嘴角流下,唇边犹自带着些苦涩笑意:“我只是想看看,你可是真心想要杀我。”握住剑柄,艰难地站稳身子,“素玉,我原本想,你的剑便是只偏一分,这一场比试,都算作我赢。”
    那时,他笑容里的绝望让她无法呼吸,一时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素玉,原来你是狠得下心的。”
    极轻的一句话,却让她的身子重重一震。
    “修离,不是的……我……”她本想说,自从学剑的第一天开始,她便被教导要牢记身体上的每处要害,经过多年历练,她的剑从不虚发,准确地命中,早已是她的本能。
    可是,他却没有给她机会解释。
    他颤着手握住剑柄,将剑从胸前一寸寸拔出来。
    等到她回神,欲图拦他,他已把剑彻底拔出。
    她声音颤抖:“修离,你疯了!血,止血……”慌乱喊道,“药仙!药仙何在?!”
    却听男子冷声道:“我与帝君的比试还没有完,帝君叫药仙做什么。”对围上来的宫娥侍从道,“都退下。”
    她望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神色一寸寸苍白:“修离……”
    他凝神力护住胸前的伤处,将她的剑扔还给她:“帝君适才说了,若我能赢,帝君便任由我处置。此话可还算数?”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输赢?!”
    他对她做出一个手势,冷漠道:“请帝君出招。”
    她往后退了一步,已经快要有哭腔:“修离,我们不比了。算我输,成吗?”
    他唇角往上掀了掀,眸子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帝君不出招,便恕臣冒犯了。”
    素玉的心乱作一团,又顾虑他身上的伤,再战,自是惨败。
    修离把她的剑重新丢给她,语气冷漠如冰:“若是帝君无甚意见,臣就让人置办下个月的婚典了。”目光落到跌坐在地上的少女身上,蹙眉唤道,“来人,扶帝君回去。”又对被宫娥搀扶而起的她道,“我去药阁疗伤,帝君可要一起来?”
    她木然道:“不必了。”
    他看了她片刻,吩咐宫娥:“送帝君回去休息。”环视四下,目之所及,一片狼藉,又道,“此处殿宇已毁,把我的东西搬去帝君那里,从今晚开始,我与帝君同宿。”
    素玉身形轻晃,回头看他,他已在宫娥的搀扶下往药阁方向去。
    男子身穿玄墨色的古袍,背影颀长而清冷,从没有某个时刻如那刻一般,让她觉得他那样遥不可及。她甚至想,自己也许永远无法再靠近他一步了……
    从那日起,素玉的手再也没有握过剑,这是后话。
    当晚,素玉一夜未眠,修离说,他从今日起会搬到她的寝殿,可她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他来。第二日才知道,他的伤有些不妙。她的剑正中他的心口,再深一分,足以让他毙命。她听完女官的禀报,失神半晌,道:“传药仙过来。”
    药仙从素玉的寝宫出去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帝君说了,若他不能治好修离神君,她就剜了他的心。帝君还说了,这话若是被修离神君晓得了,她就把他的心喂狗吃。
    当药仙不容易,当药仙太不容易了。
    修离从药阁回来的时候,素玉已失眠了七日,那一日,她正躺在床上发呆,就听到帷帐外传来女官的声音:“修离神君。”
    她的心重重一跳,呼吸也停了下来,她在自己的心跳声中,听到小女官声音绵绵地道:“神君,帝君已睡下,可要……”
    床帐外响起一个清冷低哑的嗓子:“下去吧。”
    女官道:“是。”
    脚步声响起,一只手挑开帷帐,她慌忙闭上眼睛,默默数道:一步、两步、三步……男子从帷帐到床边,一共走了五步,虽然没有睁眼,却仍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片刻后,一个身子在床畔坐了下来。
    她正在极力调整呼吸,鼻翼间忽然闯入一抹陌生的气息。温热,却又清冽。她的浑身都僵在那里,下一刻,便有个柔软的物事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呼吸一重,那个物事便从她唇上稍稍离开些,虽然离开,却并未离开很多,男子的声音混杂着温热的呼吸落下:“既然醒着,为何不敢睁开眼睛?”
    她的手抓住身下床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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