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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在上-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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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正面提及墨珩的死,凤止虽然心疼,却也感到宽慰,借这个机会逼她说出来,总好过她一直憋在心里。
修长的手从半空收回,在身下合拢,狠心道:“阿朱,墨珩早在百年前便已回归千神冢,只是你偏执地以为他还能回来罢了。”
闻言,少女眼中登时蓄满水泽,硬生生将眼泪忍回去,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冷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止道:“本君的意思是,至今还没有谁可以从千神冢回来。墨珩,也不例外。”
少女的目光虚了虚,眼泪不受控地顺着脸颊滚落:“住口。”胡乱抹一把泪,看着面前雾蒙蒙的人影,“凤止,你不过是想说服我,不想让我冒险罢了。”虽极力隐忍,却还是浑身颤抖,“可我心意已决,无需你的同意。”
她说罢就往后退去,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同他吵架。
虽然之道他有他的立场,可是,还是会忍不住厌恶说出那番话的他。他实在是,太可恶了。
刚转过身,就听他道:“站住。”
她不理他,继续朝前走,听他声音幽凉:“你再走,本君可就过去了。”
她闻言之后眉眼一沉,欲捏个遁逃咒,却忘了自己的身体受浮渊重创,尚未完全恢复,一个最基本的咒术,竟念了许久都未成功,正在尝试,却有一道神力加到她身上,立刻便封住了她的所有行动。她眼睛立刻又红了一圈:“凤止,把咒解了!”
凤止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后,衣袖一抬,就将她揽入怀中。
虽然加诸在她身上的咒术立刻松开,她却反而被固定得更牢,心口的疼痛尖锐地向外扩张,让她痛得快要晕过去。凤止却对此浑然无觉,只当她身体的颤抖是因为适才过于激动。
就听她在怀中涩然开口:“凤止,若我当真要为了墨珩与整个六界为敌,你会来阻止我吗?”
他道:“会。”
她沉默片刻,声音微苦:“也是呢。”
他的声音很轻:“阿朱,你与墨珩感情深厚,想要为救他冒险,本君理解。可是,若你将自己的命看得重于墨珩的命,本君不答应。”将她越箍越紧,灼热气息落到她头顶,“本君又怎能答应。”
她放弃所有挣扎,无力地靠在他怀中,疲惫地唤他的名字:“凤止……”
他的吻落入她的颈间,气息凌乱而粗重,噬心的疼痛让沉朱的呼吸顿时重了重,凤止看不到她的表情,身体因她的反应更受刺激。揽了她的腰,转瞬便落入房间之中。
将少女轻放到床上,垂目望着她。原本插于发间的墨簪掉落在地,三千青丝凌乱铺开,一张清秀的脸无比苍白,却又无比动人。
她身上的衣袍已被他弄得凌乱不堪,脖颈间还残留有斑斑红痕,他的眸色深了深,直接捏咒移去了她身上的衣服,俯身压了下去……
沉朱在一下更比一下难忍的噬心痛苦中,总算明白,何谓抵死缠绵。
待一场欢爱结束,她才终于抵挡不住,在他怀中晕了过去。
凤止直到此刻才察觉出不对,低低唤道:“阿朱。”
唤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忙去探她脉搏,片刻后,瞳孔蓦地一收。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令她的心脉衰竭至此?
小心翼翼将她揽于臂弯之中,听她口中发出一声嘤咛,垂目看向怀中少女,见她眉头紧蹙,印堂处有黑气萦绕。
凤止额上汗水淋漓,身子却冰冷彻骨。
她中的是噬心蛊。
他竟然……未能发现。
☆、第一百四十八章 离开崆峒
沉朱中的是噬心蛊。
此蛊共有雌雄两只毒虫,雌虫以雄虫的精血喂养,所有的行动都受雄虫的操控,想要杀死它,也必须先找到雄虫。雌虫的体内喂有剧毒,若是还未杀死雄虫便动了它,它的宿主会立刻毒发身亡。当然,雄虫的宿主也会同时毒发。
浮渊为了控制沉朱,竟将这般危险的蛊种入自己体内。
此举意味着,最后的最后,要么他死,要么,他与她一起死。
凤止的脸色苍白而冷凝,浮渊,你当真是个疯子。
沉朱气若游丝地躺在凤止怀中,听到脑中响起男子低冷的嗓音:“宁愿心脉被蛊虫咬断,也要贪图片刻的欢愉,我该说你痴,还是该说你蠢?”
沉朱以仅剩的清明缓缓问他:“你告诉我,贪图短暂的欢愉,有何不可?”
适时,男子立于雾隐山巅,衣袍和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少女的心情直抵心间,那般热烈绝望的爱意,仿佛要将他冰冻数千年的心彻底融化。
精致的脸上覆满冰霜,片刻之后,忽然低低笑出声来:“阿朱,你那般爱他,他又是怎么对你的?你竟还奢望他能替你救墨珩,何等愚蠢。”
少女的心情因此话大为动摇,冷冷道:“墨珩,我会自己救。”
桃花眼眯起,凉凉问她:“可他若阻止你呢?”
她评价:“多管闲事。浮渊,此乃我与凤止之事,与你无干。”话刚说完,体内蛊虫便突然躁动,好似是感受到了来自主人的愤怒。
沉朱立刻痛出声来,对浮渊道:“住……快住手。”
她要……受不了了。
男子冷冷道:“住手?好啊。”艳若桃花的薄唇间吐出两个字,“求我。”
沉朱果断拒绝:“不可能。”
华阳宫的寝殿中,少女突然痛苦地蜷起身子,呼吸比方才还要凌乱,怀抱她的青年,汗水已沾湿额发,他将她紧紧搂住,一声声唤她的名字:“阿朱……”唤了许久,也不能将她的神智唤回,语气沉沉,道,“浮渊,速速住手,你要什么,本君都可答应。放了阿朱。”
怀中少女不再挣扎,眼睛突然睁开,只不过,此刻的她眼神涣散,眸中蔓延开一整片浑浊虚无。
凤止沉声:“浮渊,你对阿朱做了什么?”
桃花眸中渐渐被幽深占据,古玉般的眸子,此刻突然多了些魅惑味道。少女朝他扬了扬唇角,开口:“我能对她做甚?”语气里带着一抹玩味,“你适才将她折腾了那么久,我也不过是暂时让她睡上一觉。”
凤止眸中袭上凛冽的冷意,唤他:“浮渊。”
“她”朝他笑得暧昧:“凤皇打算抱着我多久?”
目光落到他微敞的胸膛上,眼中的玩味之色更浓。
凤止的手一顿,将“她”松开,“她”的眸子眯了眯,慵懒地将凌乱的衣袍拉起,斥着脚跳到地上,开始活动手脚,以适应现在这个身体,待活动完毕,再回过头,书生模样的青年已衣着整齐地立在自己身后,风华浸远,温润无双。
“她”打量他一眼,评价:“呵,凤皇当真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衣冠禽兽。”
凤止不理会他的贬损,冷冷淡淡地看着“她”,分明顶着同样的脸,与之前古朴张扬的少女却判若两人。此时的“她”慵懒邪魅,眉间都是清冷的傲气。
“她”看他一眼,懒懒道:“你放心,我只是借阿朱的身体与你说句话,不会占据她太久。”若一直占着她的身体,他的本体怕会有危险。
浮渊说着,捞起妆台上的铜镜,将镜中少女的模样望了望,幽幽问他:“凤皇,你可是喜欢这张脸?”
凤止的眸中没有任何迟疑:“自然喜欢。”
“她”顿了一下,继续问他:“那这副身体呢?”
凤止仍答:“喜欢。”
浮渊冷笑:“不愧是凤皇,就连耽于皮相一事,都能承认得这般坦诚。”行到他身边,挑起他的下巴,蛊惑一般道,“就算这副身体里不是她,也喜欢吗?”
男子往后退了退,避开“她”的手,问“她”:“浮渊,你要如何才肯解了阿朱身上的虫蛊?”
“她”收手回去,理了理衣袖:“除非我死,此蛊无从解起。”冷漠地看着他,“若想救她,就杀了我。”
凤止身上气息渐渐凛然,无风自浮的白袍染上肃杀冷意:“你莫不是以为,本君不敢杀你?”
浮渊满脸轻松:“杀了我,你便不怕你的阿朱伤心?”
“杀了你,阿朱会伤心,可是不杀你,你却会伤害阿朱。浮渊,本君宁愿她恨我,也不愿她受到伤害。”神威充斥整个大殿,冷漠的声音自白衣上神的口中发出,“你若惜命,就离她远远的。”
浮渊突然放声大笑,提醒他:“凤皇,你莫不是忘了,如今,她的性命在我手上。我想杀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般,易如反掌。”冷冷逼视着他,“该离她远远的人,是你才对。”
凤止望着他:“若本君不愿意呢?”
“她”笑若桃花:“那我便让她尝尝,百蛊噬心是什么滋味。”理着衣袖抬头,“反正,只要不折腾死她,她便还能为我所用。”
凤止的瞳孔为此话一缩,原本还有所克制的杀气,瞬间便蔓延至云初殿的每一个角落,雕梁画栋慑服于巨大的神威,发出轻微的哀鸣。
成碧匆匆赶来,看到青年与少女正在对峙,心头不由得一顿。
“上神,帝君,你们……怎么了?”
凤止上神,竟然对帝君起了杀心。
凤眸瞥了小女官一眼,冷冷命令:“成碧,退下。”
成碧还不曾见过凤止如此神情,浑身的血都凝了凝,再看亭亭立在那里的少女,心头更是重重一动。那里的人,不是帝君。
只听“少女”勾唇,笑得迷惑人心:“凤皇,只要你离开崆峒,我便暂时不动她,也不会再利用蛊虫探知她的想法。这个交易,于你而言,可还划算?”声音上扬了一个调,语调有些危险,“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好好与她告个别,本神对你,也算仁至义尽。”
成碧还在揣摩此话的含义,就见少女眼神空了空,身子蓦地朝前倒去。
她惊呼一声:“帝君!”还未上前,少女的身子便稳稳落入白衣青年的怀中。
她顿下脚,望着沉默立在那里的青年,突然觉得那个背影有些莫名的冷清。迟疑着上前,问他:“上神,方才那是……”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放下之后,理了理她的额发,口中吐出一个名字:“浮渊。”
成碧为这个名字心口一紧,神色缓缓凝重。
凤止的口吻温淡如水,听不出任何情绪:“阿朱中了他的噬心蛊,若想取出蛊虫,只能杀了他。否则,便会受蛊虫噬心之苦。”
成碧身子晃了晃:“帝君她……”心疼地看着卧床的少女,担心地问他,“上神,帝君她,不会有事吧?”
半晌,听凤止开口:“本君离开崆峒,她便不会有事。”
成碧的手为此话攥得紧了紧,凤止上神在这里,还能护着帝君,若他不在……她不敢想下去,慌忙转身:“上神莫急,我去找白泽神君想办法!”
她匆匆离开殿宇,凤止却仿若未觉。
他专注地望着少女的模样,轻轻捞起她的手,放至自己脸侧,低叹一声:“阿朱,你怎能让本君如此进退两难?”
闭目片刻,感觉到贴在自己脸上的手轻微动了那么一下,才缓缓睁开眼睛,少女的那双古玉般的眸,正茫然地望着他。
凤止隐去眸中情绪,柔声问她:“睡饱了么。”
她撑着额头起身,凌乱长发漫不经心落至枕上,开口:“凤止,我好像睡了很久。”
凤止手落到她的头顶,拍了拍:“不过小半个时辰,阿朱,你其实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她闻言,拉着他的衣袖,道:“那你就陪我躺一躺。”
他望了她片刻,神色暖了暖:“好。”俯身脱下软靴,褪了外袍,掀开被子坐入被窝,将她往胸前一捞,道,“睡吧,本君在这里陪着你。”
温软的身子贴上他胸膛,清浅鼻息一下下落至亵衣上,他却丝毫也没有别的念头,感受着她的温度,觉得这样便很好,很好很好。
隔了一会儿,他开口:“阿朱,本君或许要离开几日。”
沉朱默了片刻,道:“回凤族吗?”
凤止道:“嗯。”
沉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好,没有挽留:“何时出发?”
凤止道:“今日。”
沉朱没有睁眼,轻道:“让夜来送你。”
他抬起手,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她的乱发,温声道:“也好。”手滑落到她身下,找到她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握住,“阿朱,不要害怕。”
浮渊占据她身体时,她其实醒着,他们说的话,她也听得一字不差。虽然极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却还是忍不住颤抖。
凤止手掌的温度将她的所有情绪都抚平。她定了定神,告诉自己,沉朱,不过是暂时分开,又不是天人永隔,有何可怕的?
缓缓回握他,道:“嗯。”
☆、第一百四十九章 阿朱是在防备本君啊
云初殿的红木窗畔,少女素衣散发,负手而立,她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地方,眼底一片寂静苍凉。
不知何时,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她微微转眸,目光落到那道在自己身后停下的青色身影上,问他:“凤止走了吗。”
青衣神君点点头:“上神已离开太虚境。”
夜来说罢,盯着沉朱猛瞧。凤止离开华阳宫,她没有去送,而是独自在这里发呆,实在是有些让人担心。
她却神色淡淡,眼底无甚情绪:“夜来,这般看着本神作甚?”瞧出他眼中的忧色,眼角一挑问他,“可是因为百翎也同凤止一道走了,你舍不得?听成碧说,本神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与她往来颇多,凤仪来华阳宫要人,你替她挡了多次。”饶有兴趣地评价,“倒是甚少见你对哪个姑娘如此上心。”
听到她的玩笑语气,夜来微怔,见她神态轻松,不似作伪,也缓缓舒展了眉头:“帝君说笑。百翎女君是华阳宫之客,属下对她照拂,也不过是尽地主之谊。”
沉朱随意摆一摆手,道:“这些官话,在本神面前还是能省则省。”抬起下巴望着他,“寻常的姑娘你连正眼都不会看,你敢说你不欣赏她?”
夜来顿了顿,道:“百翎女君的确是……”想了想,道,”女中豪杰。”不欲多说这个话题,问她,“帝君,日后你有何打算?”
墨珩本有遗命,让他们在他仙逝以后,立刻将他的遗体付之一炬,这样的安排对沉朱而言自然残忍,他怀着私心,排除众议,将墨珩的遗体暂时封在玄冰棺中,等待沉朱归来。
他至今不知,此举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本打算,待她自混沌钟回归,便将墨珩仙逝之事告知于她,届时再由她主持墨珩的葬礼。谁料时隔百年,他却发现这件事更加难以启齿。最终,她还是因特殊的情由知晓此事,如今,她究竟打算何去何从?
夜来眼中的情绪渐渐复杂。
沉朱却很冷静:“夜来,从今日起,华阳宫事务由你来主持。”说着,便自手中化出一样东西,朝他怀中丢去。
他慌忙将她抛来的物件接入怀中,看清之后,神色陡然一变。
青白玉玺,印台周边刻勾连雷纹,钮上的螭龙匍匐于云海之间,傲视万物,此印他虽第一次得见,却清楚地知道——这是崆峒的帝印。
他神色惊讶:“帝君,为何……”
沉朱的语气似在抱怨,眸中的黯然却难以掩饰:“墨珩百年前削去我的储君之位,却又托成碧将此物交给我,当真是自相矛盾。”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苦笑,小声喃喃,“他难不成以为,有这枚帝印在握,我便能名正言顺地执掌华阳宫吗……”言罢,眼中情绪隐去,对夜来道,“帝印暂交你保管,若有需要,你可凭它代行本神之职。”
夜来神色凝重地问她:“帝君将帝印交给属下,是打算出远门吗?”
她轻轻抚平衣袖上的褶,似是漫不经心地抬头,道:“本神?本神要开启盘古轮,只怕,会有很长时间都不在华阳宫。”
夜来的眼睛兀然睁大。
盘古轮与轮回道一样,是历劫与化劫之处,只不过,所有的神仙都可通过轮回道下凡尘渡劫,盘古轮却只有上神才有资格开启。当年,帝尚自盘古轮中历劫归来,神力提升数十倍不止,不久就顺理成章地晋位天帝——盘古轮中的功劫造化之大,由此事足以见得。
沉朱一出生即是上神之位,是世间少有能够开启盘古轮的人,她从前一直没有动过入内历劫的念头,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如今,她却不能继续优哉游哉,什么事也不做。
她好歹,也是崆峒的帝君。
夜来握住帝印的手紧了紧:“帝君,你可想好?”
在盘古轮中就算历劫失败,也只是打回本来的修为,所以,他并不需担心她的安危,只是,她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她朝他点头,眼中没有任何迟疑:“在本神回来之前,派人守好墨珩的棺木,不可有任何差池。”
夜来垂头,只觉得手中帝印如有千钧之重,片刻后,抬头望她:“属下明白。帝君放心。”
沉朱也不再多说废话,朝前方抬起一只手,阖上眼睛念出诀语。
精纯的神力自她掌心缓慢扩散,片刻后,神力突然大盛,在她的面前,赫然出现一个旋转的金轮。
夜来退至一侧,望着立在盘古轮前的少女。肃穆亘古的神力将她的衣袖托举而起,让她的容颜也染上肃穆和亘古之色。
她顿了顿,抬脚走入盘古轮中。
夜来望着少女的身形消失,又立了片刻,才抬脚离开此地。
白泽与成碧得知此事之后,双双沉默,良久,小女官才摸了摸下巴,道:“帝君暂时离开六界,也好。”
起码,不必担心她会为了墨珩上神乱来。饶是爱乱来的帝君,恐怕也知道以她此时的能耐,别说妖皇了,就连他座下的妖君都不一定能轻松打过。更何况,她要对付的不光是妖皇,还有天帝。
成碧继续道:“凤止上神不在,我还怕帝君会受相思之苦,毕竟这相思之苦啊,特别催人心肝。”把脸转向夜来,“夜来神君,你说是不是?”
夜来默了默,道:“本神从何得知?”
成碧眯了眯眼睛:“夜来神君此时感觉不到,过几日就感觉到了。”又重复了一遍方才那个结论,“所以,帝君能给自己找个事做,还是挺好的,二位神君不必担心。”
在夜来听来,她的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数日之后,远在离凰山的凤止,亦通过成碧的书信得知此事,百翎立在他身后淡淡开口:“君上,沉朱上神入盘古轮渡劫,不在六界,可趁现在毁去墨珩上神的尸身,如此一来,再取引魂灯也无济于事。”
凤止握住书信的手却缓缓放下,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
百翎继续:“君上若是害怕沉朱上神会怨恨君上,可将此事交给百翎安排,百翎保证做得干净利落。”
凤止唇角勾了勾,笑意寥落:“百翎,信上说阿朱临入盘古轮前,吩咐夜来重兵看守墨珩的棺木,阿朱她……是在防备本君啊。”
【以下重复字数是为了凑全勤(差一千字就扣72呜呜呜,好几天就白码了),我一会儿码完了就补上来,请亲们谅解,这章免费。】
盘古轮与轮回道一样,是历劫与化劫之处,只不过,所有的神仙都可通过轮回道下凡尘渡劫,盘古轮却只有上神才有资格开启。当年,帝尚自盘古轮中历劫归来,神力提升数十倍不止,不久就顺理成章地晋位天帝——盘古轮中的功劫造化之大,由此事足以见得。
沉朱一出生即是上神之位,是世间少有能够开启盘古轮的人,她从前一直没有动过入内历劫的念头,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如今,她却不能继续优哉游哉,什么事也不做。
她好歹,也是崆峒的帝君。
夜来握住帝印的手紧了紧:“帝君,你可想好?”
在盘古轮中就算历劫失败,也只是打回本来的修为,所以,他并不需担心她的安危,只是,她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她朝他点头,眼中没有任何迟疑:“在本神回来之前,派人守好墨珩的棺木,不可有任何差池。”
夜来垂头,只觉得手中帝印如有千钧之重,片刻后,抬头望她:“属下明白。帝君放心。”
沉朱也不再多说废话,朝前方抬起一只手,阖上眼睛念出诀语。
精纯的神力自她掌心缓慢扩散,片刻后,神力突然大盛,在她的面前,赫然出现一个旋转的金轮。
夜来退至一侧,望着立在盘古轮前的少女。肃穆亘古的神力将她的衣袖托举而起,让她的容颜也染上肃穆和亘古之色。
她顿了顿,抬脚走入盘古轮中。
夜来望着少女的身形消失,又立了片刻,才抬脚离开此地。
白泽与成碧得知此事之后,双双沉默,良久,小女官才摸了摸下巴,道:“帝君暂时离开六界,也好。”
起码,不必担心她会为了墨珩上神乱来。饶是爱乱来的帝君,恐怕也知道以她此时的能耐,别说妖皇了,就连他座下的妖君都不一定能轻松打过。更何况,她要对付的不光是妖皇,还有天帝。
成碧继续道:“凤止上神不在,我还怕帝君会受相思之苦,毕竟这相思之苦啊,特别催人心肝。”把脸转向夜来,“夜来神君,你说是不是?”
夜来默了默,道:“本神从何得知?”
成碧眯了眯眼睛:“夜来神君此时感觉不到,过几日就感觉到了。”又重复了一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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