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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在上-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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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月和夜来俱是一惊:“大哥?”
    浮渊只是懒懒道:“还不退下,要在这里碍事吗。”
    待沉朱退至一边,紫月忍不住拉着她的袍袖问她:“你何时多了个大哥?”
    夜来的表情却缓缓凝重。因焱灵珠一事,全天下都已经知道沉朱的身份有伪,既然她的身份是假的,那么崆峒的帝君,便应该另有其人。
    时到今日,沉朱也不再隐瞒,轻描淡写地道出隐藏多年的秘辛:“我虽是母皇和父君之女,却并没有承位上神的资格,当年,墨珩怕崆峒无主,会造成六界动乱,故将焱灵珠融入我的本源,将我扶上了帝位。可是,在我之前,母皇和父君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她说罢,抬眸看向正替她炼化至阳之火的男子:“浮渊,便是那个孩子。”
    夜来和紫月为她的这句话心惊不已。
    他竟是……沉朱的亲哥哥!
    看向男子之后,不禁更是震惊,那四股最古老的神力,竟在他的神力下变得服服帖帖……何等变态的力量。
    片刻之后,浮渊偏过眸,唇角挑起一抹笑:“丫头,至阳之火已炼成,可要我陪你去冥界一趟?”掌心有火焰跃动,映得他颜如皓月,举世无双。
    分明笑意温淡,那双眼睛里却似孕育着无边的黑暗,让人在无知无觉中便沉沦深陷。
    紫月下意识将沉朱的手握住,拒绝了他的好意:“不必了,我陪阿朱去就是。”
    此神敌友莫辨,还是小心为好。
    夜来显然有同感,将至阳之火从他掌心接过,暂时封入一盏琉璃灯中,冷冷淡淡道:“多谢浮渊神君相助,取引魂盏一事,就不劳烦神君了。”
    对于他们表现出的戒备和敌意,浮渊只是勾了勾唇,道:“随你们便。”
    沉朱望着他,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只道了最简单的一句:“谢谢。”
    目送她驾云离去,男子理了理袍袖,唇角的笑意微敛:“阿朱,不必谢我。”目光渐渐变得深不可测,“你这般费力替我取引魂盏,该我谢谢你才是。”
    从崆峒出发,一行人兵分三路。
    沉朱与紫月结伴前往冥府,顺道去一次妖界,好将皓月枪还给妖皇,白泽与夜来则携碧落伞和定海珠,分别前往仙界和东海。
    唯有凤血玉,沉朱没有想好如何处理,便暂收在袖中。
    路上,紫月数度开口,欲问她与凤止的情况,却都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阴沉气氛吓退。不过,她这个人身上有个极为优秀的品质,就是求知若渴,憋了一路,总算憋不住:“我说小祖宗,凤止上神这次又怎么惹到你了?”
    说话间,已落入妖界皇城,走在通往妖皇府邸的大道上。
    她们进入妖界以后,并没有刻意隐去身上的神泽,还大摇大摆地走在妖界皇城的主干道上,自然十分惹眼。
    妖界众生纷纷戒备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少女素衣宽袍,头上随意以墨簪绾了个髻,绷着一张小脸的缘故,显得有些与年龄不符的老成。她身畔的紫衣女子则眉目张扬,浑身透着一股杀伐之气,让人难以接近。
    隐约听紫衣女子问那少女:“凤止上神这次又怎么惹到你了?”
    紫月问完,望向身畔少女,见她继续沉默,欲接着盘问,却不经意看到她颈上露出的紫红色的印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十分刺目。她忙将少女扳过,扒开她的衣领,见那里亦散落着许多同样的伤痕,目光微沉。问她:“上神弄的?”
    沉朱将衣服拉好,道:“紫月,还皓月枪要紧。”
    话音落定,却为今早发生的事微微失神。
    她从来不知,凤止竟能有那般大的力气,他从前分明不舍得弄疼她分毫。
    饱受委屈之后,她把衣服一件件穿好,将被他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遮起,听到他冷冷道:“拿着你要的东西滚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本君面前。”
    她垂着头,看上去竟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可怜。
    紫月还从不曾见她这般低落,忙道:“好,先还皓月枪,咱不提他了……”
    却听她突然开口:“他今日说,让我拿着凤血玉,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伸手扯上她的衣袍,嘴唇轻动,声音低的似要淹没在这荒芜的世界,“紫月,凤止不要我了。”她说罢,喃喃地重复,“他说,他不要我了……”
    话说完,就突然朝她倒去,紫月大骇,忙将她接在怀中,探了探她的脉象,判断她此时并不适合前往冥界。
    冥界阴气重,这丫头此时这般虚弱,去了简直找死。
    望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妖皇府邸,忙打横将她抱起,衣袂带风地行了过去。先将她托妖皇照料几日,待她取了引魂灯,再接她回去便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本君自然,没有那般高尚

琉光坐在床畔,将少女的手腕执起,片刻后,听立在床畔的景焱问道:“陛下,沉朱神君的情况如何?”
    他将她的手放回被窝,简单道:“无碍。”
    从脉象上看,她不久前受过重创,神力衰竭,身体虚弱,大抵会睡上几日,又看了她一眼,淡声评价:“专为人添麻烦的丫头。”起身,吩咐景焱,“看好她,那个紫衣女人回来之前,不许她离开妖界。”
    景焱忙道:“是。”
    琉光妖眸轻眯,凤皇,对这丫头,你到底作何打算?
    沉朱醒来后,得知紫月独身前往冥界,脸立刻沉了下来:“那个家伙……”
    欲追过去,却遭到景焱的阻拦。
    “吾皇有令,在紫月姑娘回来之前,请神君乖乖留在妖界。”
    “琉光何在?让他来见本神。”
    “吾皇最近并不在妖界。”
    “那就去找,本神等着。”
    “吾皇行踪不定,恕在下无能为力。”
    “……”
    “请神君在府中养伤,静候紫月姑娘归来。”
    妖皇的府邸中守卫重重,景焱又几乎对她寸步不离,沉朱无计可施,只得暂时留在此处,只是,每过去一日,她内心的烦躁就拔高一个等级。
    正在她盘算要不要打晕景焱,易容成他的模样混出去时,突然听到他一贯的沉稳嗓音隔着房门传来:“二位,这边请。”
    而后,就见三道人影停在房门外。
    她忙奔过去,一开门,就看到景焱的身后立着的男女。紫月的旁边是个着蓝袍的男子,眉眼冷毅,仙风道骨。正是东方阙。
    二人立在一处,虽然并无特别的交流,却仿佛有种无形的默契。
    紫月朝她扬了扬眉毛:“引魂灯到手,墨珩上神有救了。”看到她的表情,笑容玩味,“怎地,怕我取不回来吗?”
    少女却劈头盖脸骂道:“混账紫月!你怎能将本神丢在妖界?明知冥王对你的心思不纯,还独入虎穴,你让本神怎么放心?引魂灯取不回来是其次,若是连你也……”
    紫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抱歉抱歉,季曜那厮的确难缠,不过,想算计本姑娘,他还差些火候。”
    身畔蓝袍男子冷冰冰地提醒她:“若不是为夫及时赶来,是谁差一点又被冥王抽了魂魄,忘了自己姓甚名谁的,嗯?”
    紫月脸皮扯了扯,打哈哈道:“季曜老谋深算,我不过是一时不慎,才差点着了他的道。不说这些了,阿朱,还是快些携引魂灯,赶回崆峒要紧。”拉过她的手,对景焱道,“替我转达妖皇,多谢妖界这几日对阿朱的照料。”
    景焱顿首:“姑娘的谢意,在下会转达给吾皇。”
    送他们离开妖界之后,又在原地立了一会儿,才转身前去向琉光禀报。
    “陛下这几日明明在妖界,为何对沉朱姑娘避而不见?陛下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手撑在榻上的男子懒懒翻了一页书,道:“你凭什么以为,本座会对一个已为人妇的女人有兴趣?”
    景焱默了默,陛下你对阿朱姑娘没兴趣,每日还要召属下问她的行动做什么?
    将景焱屏退,琉光的目光落回书页上,思及几日前闹得六界尽知的那场婚礼,极轻声地道了句:“无聊。”
    华阳宫,观星殿。
    玄冰棺的棺盖移开,露出男子冰冷的眉眼,望着已沉睡数百年的男子,沉朱无声询问:“墨珩,你可愿意醒来?”
    默立良久,才自掌中化出引魂灯。其貌不扬的灯盏,跃动着幽蓝色的火焰。一种广阔的平静在大殿蔓延,仿佛有何物在无声召唤。失散的魂魄,当真会循着这幽微的灯火,重回墨珩的身体吗?
    她闭上眼睛,轻念诀语,将引魂灯送到墨珩胸前。
    七七四十九日后,她将会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究竟会换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有个声音问她:阿朱,耗费这般大的代价,只为换取墨珩重生,当真值得吗?
    失去凤止。当真,值得吗?
    送走紫月和东方阙,夜来行到独自守在墨珩棺木前的沉朱背后,默然而立片刻,听她问道:“这几日,天帝可曾派人来过?”
    她额上的神印已经消失,冒充上神的罪名可不轻,天帝又怎会错过一雪前耻的机会。夜来顿了顿,道:“此事帝君不必忧心。天族还没有资格过问崆峒的内政,帝君只需耐心等候墨珩上神醒来,其余的事,有属下在。”
    天帝昨日降下诏书,历数沉朱冒充崆峒上神、藐视天威的种种罪行,要向崆峒兴师问罪,如今,仙界的大军已在太虚海外集结,一场大战只怕在所难免。
    崆峒国内,也因沉朱身份的诸多疑点,惹来猜忌声一片,每日都有朝臣闯华阳宫,欲向她这个“帝君”讨一个说法,夜来与沉朱的一些近臣两头应对,早已是焦头烂额。只能默默祈祷墨珩上神尽快醒来,好主持这行将失控的局面。
    浮渊那里则一直没有动静,自从沉朱带回引魂灯,他就一直置身事外,好似并不关心事态会如何发展,就连观星殿他都没有靠近过一步。
    沉朱知道夜来有事瞒着未报,却并不加以追问,只道:“夜来,这段时间,辛苦你撑着。”
    夜来打起精神,道:“应该的。”目光逐渐温和,“为帝君解忧,本就是身为臣下的本分。帝君偶尔想要躲在属下的背后,也没有关系。想躲多久,就可以躲多久。”
    沉朱道:“忽然这般肉麻,当真让人不适应。本神还是喜欢从前的夜来,唔,除了嘴巴毒了一些。”
    夜来挑了挑眉毛:“属下也更喜欢从前的帝君,尽管从前的帝君……那般任性妄为。”
    沉朱微微一顿,敛眉轻笑:“这般说来,本神这些年也并无长进。”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夜来退下去之后,她撩衣起身,独立片刻,忽然自大殿上隐去了身形。
    她不能让墨珩刚刚醒来,就面对一堆烂摊子。
    沉朱离去以后,一道绯衣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落入殿内,殿外的重重结界,于他而言形同虚设。
    浮渊行至墨珩的棺木前,只随手一挥,就挪开了棺盖。
    手轻轻一提,便将墨珩体内的引魂灯抽出。引魂的灯盏之中,已有透明的魂魄聚集成缕。棺中男子仍然无知无觉地安稳沉睡,浮渊看着他,眸中渐渐染上寒霜。
    墨珩,我岂能让你如此轻易就醒过来?
    他的脸上露出阴冷笑意,声音却低缓温柔:“墨珩,你说,若我失手将引魂灯打破,阿朱知道了,会不会发狂?”
    他的语调极优雅,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棺中的青年听:“由四件神器炼化的至阳之火,只要燃尽就会熄灭,可是引魂灯中的火焰却是不灭的火种,真想看看,这不灭的火种失去凭依,六界将会如何。会不会像一万年前的崆峒大乱?”眼神渐渐狠戾,冷冷道,“只可惜,素玉那女人太不像话,竟然宁愿与孤河同归于尽,也不愿毁了六界。这六界的人心如此污浊,毁了倒是干净。”冷笑道,“就连龙族的上神都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天底下,还有谁是清白的?”
    “可惜了阿朱,明明已经那般努力,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目光幽凉地看向棺中青年,“墨珩,是你害了她,是你害她成为六界的罪人,是你害她……不得不回到我的身边。”
    话音落下,突听身后传来一个淡漠的嗓音:“浮渊,你当真觉得,只要六界都弃她而去,她便会选择你吗?”
    眼眸转过去,看到男子落在殿内,一袭简单的白衣,干干净净,不染风尘。
    止水剑握在手中,浑身散发出亘古的气息。
    浮渊勾起唇角,笑容玩味:“她会不会选择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凤止执剑朝他行去,脸上似笑非笑:“好,那你试一试,本君会不会给你那个机会。”
    浮渊目光在他手中的剑上落了落,确认道:“所以,你今日前来,是想与本神做个了断?”
    凤止道:“不错。”
    闻言,浮渊突然失笑:“很好,上古神凤止,的确有资格与我一战,传说中可以弑神杀魔的止水剑,我也早想见识一下。不过……”眼神轻蔑地望着他,“现在的你,还抡得动你手中那把剑吗?”眼中有冷光滑过,淡淡揭穿他,“你给阿朱的凤血玉,是你的内丹所化吧?”
    凤止在他面前不远处顿住,道:“真正的凤血玉早已不存于世间,能取代凤血玉的,只有本君的一颗内丹。”
    浮渊为他的坦诚顿了顿,问他:“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告诉她?”眯起眸子,冷嘲的语气,“不要告诉我,你已高尚到可以为了成全她的执念,甘愿牺牲你自己。”
    凤止为此话默了片刻,轻道:“本君自然,没有那般高尚。”
    他不过是,错过了直接告诉她的机会。
    若他还是从前的那个凤止,可以将七情六欲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或许,就不会弄成今日这个局面。
    可惜的是,他却被情绪左右,一步错,步步错。
    那日,他在清染宫问她,墨珩与他,她想要谁。
    她说,她想让墨珩回来。
    虽然,只需冷静想一想,就知那时的她不过是口是心非,可他却忍不住动了怒。当众削去她的神位,一半是为了安抚天帝,另一半却全是出于他的私心——在那一刻,他不愿她再做那个崆峒帝君。
    他不希望她的肩上再有任何责任。
    他想,既然无法说服她,他何不换一种方式?
    削去她神位的那日,他本打算就此将她带走。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他都不能让她再为此事深陷。他要带她离开天界,寻一个更好的机会,告诉她,这世间已经没有凤血玉,她无法救墨珩。
    可是,浮渊的出现,却打乱了一切。
    他甚至来不及想好,接下来的一步他该怎么走。
    他想,若是追上去,与浮渊免不了是场恶战。他并不怕与浮渊交战,他只是怕,在与浮渊交战时,她若是站在浮渊的那一边,他又该怎么办?
    一时迟疑,他留在了清染宫。
    只要她还想要凤血玉,她就一定会来见他。他宁愿她不来,她却日日守在宫外。芳华宴上,他忍不住问她,究竟打算守着崆峒帝君的身份多久,答应他的承诺何时才能做到。
    没想到,她竟抽焱灵珠相赠。
    再一次,乱了他的步调。
    那时的他无奈想,他还能怎么办呢。若是再不给她,就显得是他在欺负她。他实在,不想再让她失望而归。
    他原就打算,有朝一日要散了修为,修补千神冢的封印,如今焱灵珠到手,他总算可放心地将凤族托给凤仪,从此以后两袖清风,逍遥人间。
    所以,就算舍掉一颗内丹,仔细算算,这笔交易还是划算。
    唯一不妥的是,舍掉内丹,他的身体渐渐会有很多不便,再让她陪着他,就有一些不大合适。他已骗她成了亲,不能再让她为他搭上一辈子。长痛不如短痛,她年纪还小,这场情事于她而言,不过是漫长浮生中的短短一瞬。经年之后,她能记得他自然很好,若是忘了……
    若是忘了,证明她过得很好,他也无需挂念。
    墨珩醒来,自会替他护好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他唯一不放心的,是面前这个男人。
    “浮渊,同本君赌一把。”

  ☆、第一百七十章 为什么是你?高虐别打我。。。

凤止的语气平静悠闲:“浮渊,同本君赌一把。”
    “赌?”浮渊悠然望着他,“赌什么?”
    凤止嘴角微微上挑:“自然是赌你我的输赢。本君赢了,你便带着你的仇恨离开阿朱,本君若是输了……”脸上笑意若有似无,“便任由你处置,如何?”
    听了他的话,浮渊的眼中滑过一抹冷酷而嘲讽的笑意:“我为何要同你赌。”提起手中灯盏,声音低而冷,仿佛凝结着寒意,“只要将这盏灯打破,一切就都会有个了结,我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凤止眼里的神色变幻了一下,止水剑只是稍有躁动,就听浮渊微微冷笑:“别冲动。无内丹护体,动一分神力,就是成倍消耗,此时的你,只怕并无多少神力可以折腾。”
    凤止的神情仍然平静淡然:“浮渊,把灯放下。你恨的是墨珩,与六界苍生无关,更不能因这份怨气连累阿朱。”
    浮渊冷嘲:“你不是早已将阿朱推出去了吗,那就不要一副道貌岸然的痴情模样。有能耐,便像当年杀了素玉时一般,将我也杀了。”眸子眯了眯,“不过,你确定杀了我,你的阿朱不会同你拼命吗?”
    凤止的眉间划过微澜,将止水剑负于身后,走到他的近前:“你既然知道她会为了你同本君拼命,又为何不肯承认,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无私地爱着你。没有任何伪装,也没有任何算计。而你,却要将她亲手推入深渊。”
    说这番话时,白衣男子神色温淡,古剑负于身后,锋芒尽敛,分明将所有的死穴都露在他面前,浑身上下却无一毫畏怯。
    “你懂什么。”浮渊冷冷看着他,“若是没有那无聊的血缘,她会爱我?呵,她只怕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的对立面,就像当年的素玉,还有……当年的墨珩。”整张脸苍白得让人心惊,只有那双眼睛是沉黑的墨色,“他们都恨不得我死,可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凤止垂目:“浮渊,没有人想让你死。你的所见所闻都受困一方天地,只有跳出那方天地,你看到的才会是真相。”
    浮渊唇角笑意微敛:“真相?何种真相?”
    凤止一拂衣袖,化出一方幻境,道:“本君与阿朱曾入归蛊幻境,好找出素玉与修离之间反目的症结,此幻境乃本君的记忆所化,你可自己去看。”
    浮渊冷哼:“无聊。”目光却落到半空的幻象之上,没有挪开。
    看完之后,他放声大笑,嘴唇因愤怒而有轻微抖动:“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素玉竟是剖腹生下他,之所以会陷入癫狂,也全是因为他。
    荒谬,这个幻境,为何这般荒谬。
    他大笑了半晌,终于恢复平静:“这便是你们这些上神的做法吗。伪造一个幻境,告诉我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以为这样一来我便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哈,我看上去像是生了副蠢相吗?”语气讥诮,“与其通过这种方式粉饰太平,还不如三跪九叩地求我。”
    凤止沉默了一下,声音叹然:“你果然不信。”
    浮渊冰冷的眸子突然转向冰棺中的墨珩:“素玉的事姑且不论,那他呢。他亲手养育了我,又亲手把我毁了。”浑身又开始颤抖,似是想到了在云渊沼泽中的噩梦,修长手指几乎要将手中灯盏捏碎,语气坚决而愤怒,“我不会放过他的。欠我的,他既已无法还给我,那我……只好从阿朱那里讨回来。”
    因他的这番话,凤止的眼中有冷意闪过。
    浮渊挑眉:“你的眼神终于变了。说到阿朱,便这般控制不住情绪吗。”语气极端刻薄,“凤皇,你跟她拜堂成亲了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要离开她。不过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让她刚成亲就做孀妇不成?”
    凤止的手轻轻一颤,没有多言,只道:“浮渊,本君这几日去了一趟云渊沼泽,你猜,本君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浮渊眼中有奇怪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即冷哼:“还能发现什么,里面除了无边的瘴气,不过是各种毒物罢了。”
    凤止道:“本君发现了一个龙域,和一个已经毁损的护心铃。”
    浮渊陡然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表面却不动声色:“哦?”
    “你便不好奇吗,云渊沼泽中汇聚着这世间的至毒煞气,墨珩为何要在那里布下一个龙域,落在龙域中的护心铃,又是谁的东西?”
    浮渊默然无语,凤止继续:“本君探过,那个龙域已存在将近万年。”观察对方的表情,道出自己的猜测,“也许,那是墨珩为某个人设下。”
    浮渊的脸色在刹那间白得吓人,有些失魂落魄:“住口……”很快,就又改了主意,“……说下去。”
    凤止沉默了片刻,道:“为了证实本君的猜测,本君去了一次仙界,天帝坦言,他很早之前就已察觉到邪神之子的存在,为此,他不止一次拜访过墨珩,不过,却都被墨珩拒之门外。崆峒大乱后,墨珩的神力损耗严重,沉睡了百年之久,天帝原想趁此机会将那抹不安定的因素拔除,可是,他将神力遍布六界,都没能将那个孩子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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