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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出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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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监看着他的背影,刚要松一口气,便感觉一只手拍在他肩上。
  晚晚从他身后转出来:“多谢带路。”
  老太监一愣:“你!”
  “你忠心护主是好事,不过有时候也会便宜了我这样的人。”晚晚拍了拍他的肩,笑嘻嘻的说,“要不是你急着来看他出没出事,皇宫这么大,我还找不到他这个人呢。”
  老太监涨红了脸,而侍卫们已经互相打了个眼色,然后将晚晚团团围住。可她完全不在意,只是慢条斯理的将凤凰令和推荐信取出来,然后望向亭子里站着的那个少年。
  漫天的白与眼前的少年浑然一体,唯身后横斜而出的一枝梅花,红得鲜艳
  “我从凤凰台来,你还没有试过我的能耐,就急着要杀我的头。”晚晚将手中的令信递向他,“你这么对我,不怕寒了天下有识之士的心么?”
  那年少的国君听了这话,方淡淡转过头来。
  约莫十六岁的年纪,只比晚晚稍稍大一些而已。
  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世故,仿佛过早被磨平了棱角的玉石,失了玉之灵动,多了石之坚忍。
  虽被凤血歌夺去了江山社稷,可在他脸上看不见半点的愤怨,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晚晚不知道他这是认命,还是在酝酿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雨。
  他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晚晚,然后负手而行,缓缓踱到她身前。
  他扫了一眼晚晚手中的令信。
  老太监立刻会意的从晚晚手里接过令信,
  然后恭敬的双手托到小国君面前。他抬手接过,垂眸细读,长长的睫毛微敛,有淡淡雪花飘落在上面。
  “你有什么能耐?”他看着书信,忽然开口发问,声音十分好听,像雪地上的鹤唳。
  “我勇冠三军!”晚晚道。
  “朕不缺勇士。”楚子复淡淡道。
  “我能征善战!”晚晚又道。
  “朕不缺将军。”楚子复说。
  “哪有不缺将军勇士的皇帝啊!”晚晚开始觉得对方在忽悠自己了。
  楚子复冷笑一声,抬起头来:“实不相瞒,朕虽为楚国国君,手中却并无任命将军的权力。你要是想当将军或勇士,那便找错人了。”
  晚晚仔细一想,便知他说的是实话。楚国大权掌握在国师凤血歌手中,从来就不关楚子复什么事,眼前的国君说白了,不过是一件楚国最珍贵的摆设,与花瓶或屏风并无什么太大区别,自己跑到他这炫耀武力,倒真算是找错人了。
  “那你身边缺什么?”想到这里,晚晚只好放低身段,她自己清楚自己,除了武艺战略,其实她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为了完成与那名画皮师的约定,留在这小皇帝身边,她说不得只能委曲求全了。
  “朕身边缺什么?”小国君淡淡地瞥了老太监一眼。
  “回皇上,什么都不缺。”老太监脸上笑出朵老菊花,“就算缺,也可从立刻挑选一批上等宫女上来,犯不着用些不知底细的下等人。”
  晚晚本想好好说话,可是听了老太监这话,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双眼一瞪,朝小国君喊道:“你什么都不缺,但有一样东西是缺的!”
  “恩?”小国君漫不经心的看她,“朕富有天下,却不知天下间还有什么,是朕没有的。”
  “废话,你有老婆么?”晚晚张口就来。
  “…………”小国君。
  当日下午,有民间女子通过凤凰台面圣,然后倒追小皇帝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当日,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天天搜集小道消息,俨然以八卦为乐的锦衣卫头子寒光。
  “世间之大,果然无奇不有,想不到那么阴沉的家伙也有人追。”寒光倚在窗台旁,对花艳骨长吁短叹。
  “你倒是把话说完啊!”花艳骨正听的津津有味,“那女子最后成功没有?”
  “这我不知道。”寒光耸耸肩,“之后他就把人都赶跑了,就留下那个女人还有老太监,三个人躲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不过我看八成是成不了,楚子复这小子从小自视甚高,除了他自己谁都看不上眼,他这辈子要娶估计只能娶他自己。”
  “瞧你这话说的,你们
  不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么,没必要这样损人吧。”花艳骨趴在桌子上,仰头看他。
  “你记错了,是我从小玩他玩到大。”寒光一阵长吁短叹,“真怀念以前吃饭睡觉打子复的日子啊。”
  硬要说起来,花艳骨,寒光与楚子复三人勉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当年凤血歌篡夺皇位之后,虽然杀死了先帝,却没有伤害过后宫嫔妃,甚至连当时已经能够读书记事的小太子楚子复也留了下来。之后凤血歌还让他与花艳骨与寒光作伴,平日里三个人吃住都在一起,此举很
  是安了一批楚国忠臣的心,但实际上三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友好。
  楚子复自不必说,他原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可大好江山却被凤血歌所夺,虽非国破家亡,但也差得不远了,加上小孩子又不懂掩饰,他心里有多恨,脸上就有多恨。凤血歌让花艳骨与寒光与他作伴,可他从来独来独往,无论是读书写字,吃饭睡觉,都离他二人远远的,偶有擦肩,也是用一双阴冷的眸子扫上他们一眼。
  那时花艳骨年纪小,胆子小,对这冷傲的少年天子颇为敬畏,可寒光不怕他。寒光从小有反骨,什么帝王将相都不放在眼里,跟了凤血歌之后,日日见他杀伐果断,更是信奉以杀止杀,强者为尊,于是怎么看那羸弱的小国君都不顺眼。再说他出生不好,所以外表狂傲,骨子里却有那么一点自卑,小国君越是在他面前表现的举止优雅,才华渊博,他就越是讨厌他。
  于是两人总是打架,寒光总是赢,楚子复总是输,花艳骨总是哭。
  这样的三人在一起长大,若说一点感情也没有,那也不可能。可这感情又不能以寻常的青梅竹马来论,因为掺杂在里面的东西实在太过复杂。如今虽然早已背道而驰,可是乍一听说其中一个出事了,另外两个就会凑在一起,拐弯抹角的提起对方。
  “嗯哼,要不我们去看看他吧。”花艳骨说。
  “要去你自己去。”寒光别扭的转过头去,“我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哪天他要是快死了,我再去给他收尸吧。”
  花艳骨想了想,说:“那我去看他,你去看看那个传闻中的民间女子。对方来历不明,行事又透着一股古怪,说不定是宗门派来的内应,你去探探她的口风,说不定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报。”
  “……哼,拷打犯人什么的可是本大爷的天职,放心交给我吧。”寒光马上答应了下来。
  “带上点礼物。”花艳骨又道,“春节到了。”
  “还想要本大爷给他送礼?”寒光大怒,伸手在窗子上随便抓了把雪,捏成团子丢桌子上,“就送这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晚晚,出自剑三啊。。。。。。。。。在九阴跳票的时候,俺只能玩玩剑三啦。。求军爷啊,有木有军爷介绍马上跳槽过去啊


☆、劝君杀尽眼前敌【修】

  花艳骨当然不会真的捧个雪球去见楚子复,她怕对方会顺手拿起雪球砸她脸……
  但既然要买;那自然是连其他人的礼物一起买了。
  给师傅;师兄以及掠影的礼物先按下不提,单说给楚子复的礼物。楚子复喜欢品茶,所以花艳骨送了他一套白瓷茶具;虽非名品;但胜在色白如雪;精致非凡,而礼单上抄着两个人的名字;一是她,二是大师兄;只当是两个人一同为他选的礼物。
  “稀客啊。”书房之中;楚子复搁下紫毫,抬头对他二人笑道:“朕还以为凭我们几个的交情,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最多只会捏个雪球送过来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肚鸡肠啊?”寒光不屑的说,“本大爷才不会做出这种有失体面的事来!”
  花艳骨闻言嘴角一抽,在他身边沉默不语。
  “是么?”楚子复摆明了不相信,不过他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计较太多,便让宫人给花艳骨二人看了座,然后淡淡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你们大老远的来找朕,应该不是为了眼巴巴的往朕这送礼吧。”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么?”花艳骨这话说得有些心虚。以他们所处的阵营,以及自身的地位,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无数人在揣测深意,所以为了自己好,也为了对方好,绝对不存在什么没事来看看。
  道不同不相为谋,而背道而驰的三人,也许根本连见见面说说话都是奢侈。
  “你这话说的不心虚么?”楚子复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拎着茶盖,轻轻的划拉在杯沿上,“艳骨,你也不小了,有时间来看我,还不如多去看看京城里的青年才俊,你师傅和师兄能照顾得了你一时,可你忍心让他们两个老光棍照顾你一世么?”
  “谁是老光棍?你自己不也是光棍一条么?”寒光大怒。
  “别提这个,别提这个,咱们三个半斤八两,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换个话题吧。”花艳骨连忙道,“对了,那个登凤凰台的姑娘在哪?你留下她了没有?”
  “原来不是来见朕,而是来找她的啊。”楚子复似笑非笑。
  花艳骨讪讪,刚要说些什么,却已被寒光抢了先。
  “那是当然,本大爷可是个大忙人,如果不是为了查办查办那个身份不明的丫头,谁愿意到你这找晦气啊?”寒光大大咧咧的说。
  楚子复闻言,面孔慢慢冷凝了下来,他将茶盏放在桌上,淡淡道:“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国师面前的大忙人,你也不嫌自己管得太多了。” 
  寒光将茶杯往身后一掷,摔个粉碎,望着楚子复的目光带着丝凶狠:“你既然知道本大爷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就该知道天下之间,没有什么是我管不了的,和管不到的。”
  “有趣。”楚子复冷然道,“吃皇粮的家伙,竟在朕面前耍起了官威。”
  花艳骨万万想不到一盏茶功夫的时间不到,两人之间就能发展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境地,连忙将嘴里的那口茶吞咽下去,站起身来想要打打圆场,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小国君端茶一送,目光如雪的刮向寒光:“那名女子,如今已经是朕的人了。锦衣卫指挥使权力再大,想必也管不到朕的后宫吧!回去告诉凤血歌,若想动她,先让宗人府的人来见朕!安福,送客!”
  事已至此,花艳骨知道对话再难继续下去,只好拉着愤愤不平的寒光离去。
  送走他二人,老太监回过头来,颇为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
  刚刚还气势恢宏的小国君,如今脸上却是难以掩饰的落寞,桌上凉掉的茶水,散发着曲终人散的余香。
  “皇上……”老太监倒掉茶水,为楚子复沏了一杯新茶。
  “所以朕最厌见到他们二人。”氤氲茶烟朦胧了楚子复的脸,他揉着纠结的眉心,清俊的脸上显出一丝懦弱,“每次他们一出现,就会把朕弄得一团糟……”
  “那以后就不见了,老奴把他们挡在外头。”老太监柔声安慰道,就像一个慈祥的老者在安抚自家的孙子。
  “若能不见,那是最好。”楚子复撑着脑袋,愣愣看着花艳骨和寒光送来的那套茶具,良久才道,“朕身为一国之君……本就不需要朋友。”
  “那么,关于那名女子……”老太监欲言又止,说句实话,一想到那个无法无天的丫头,他就心肝脾肺一起疼。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朕。”楚子复挥手道,“剩下的事情你去办吧。”
  于是,傍晚时分,晚晚在皇宫里玩够了回来,便得知一份噩耗。
  小国君已下诏书,要立她为妃。
  昨天还对她冷嘲热讽的宫人们如今见到她,无不换上一张最能媚上的笑脸,曲意奉
  承,拼命巴结,祝她夜夜笙歌,早生贵子,宠冠后宫等等,把晚晚听得手冷脚冷,连忙丢下一群
  人冲进东宫。
  这时楚子复刚吃完晚饭,正坐在窗口悠哉悠哉的品茶,修长指尖把玩着的白瓷茶杯,正是花艳骨送来的那只。
  “喂喂喂!你真的要娶我?”晚晚心急火燎的扑上去,拽着楚子复的襟口问道。
  扯开的襟口露出苍白的肌肤和两处锁骨,楚子复默然看她一眼,然后伸出手,将她那两只不规矩的爪子拂开,淡淡道:“今日与人相谈,无意间说错了话……”
  “哦,原来是说错了话。”晚晚松了一口气。
  “朕的确是说错了话。”楚子复道,“可惜,君无戏言。”
  晚晚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喊道:“那你也不问我同不同意?”
  “这有什么好问的。”楚子复淡定的看她一眼,“前些天问你事情,你一概装聋作哑。如今这事也没什么好问的,你答应,便留下来,不答应,就收拾包袱走人。你不愿意留,朕还不愿意枕边躺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呢。”
  晚晚无言以对,她那身份实在不好示之于人,可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给眼前这少年当枕边人,她更不愿意。于是焦头烂额,围着楚子复转来转去,欲言又止。
  “想好没有?”楚子复问道。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晚晚咬咬牙道,“我的确是别人派来的,可是你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而且我吃的少,做的多,留我在你身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楚子复洒然一笑,自顾自的喝茶。
  而晚晚则蹲在他身边不停的说话,直到说得口干舌燥了,见他还是那么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才忍不住怒火攻心,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白瓷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呸了一声。
  “这茶都凉了!”晚晚喊道。
  “人走茶凉嘛。”楚子复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然后犹豫了一下,朝她伸出手,“拿来。”
  晚晚狐疑的在他与茶杯之间逡巡一眼,然后笑嘻嘻的问道:“这玩意对你很重要?”
  楚子复眉头微微皱了皱,生硬的说:“不重要。”
  晚晚:“那我摔了。”
  楚子复略微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那朕让你跟这杯子一个
  下场。”
  晚晚郁闷的将杯子掷给他,低头嘟囔道:“还说不重要……”
  楚子复接过杯子,听了这话,立刻沉下脸来。
  他眉头揪得更紧,俯视杯子的目光十分复杂,一边用修长的手指玩弄着杯子,一边冷冷道:“的确不重要……这玩意,只不过是两个不大熟的朋友送的。”
  只不过是他被幽静东宫之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只不过是十年以来,他们送给他的第一件,或许也是最后一件礼物。
  晚晚双手捧着脸,一双精灵古怪的眼睛上下打量他,最后挑起眉,嘟囔道:“骗人,明明是两个很重要的朋友。”
  “不是。”楚子复矢口否认,目光一黯,里面燃起两团仇恨的火花,“这两人……是我杀父仇人的弟子。”
  晚晚闻言吓了一跳:“那你还敢拿来喝茶?也不怕杯子上涂了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楚子复哑然失笑:“他们倒不至于使出这种下作手段。”
  晚晚:“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们似的。”
  楚子复垂眸:“也说不上有多了解,只不过是……十年青梅竹马。”
  只不过是,十年青梅竹马。
  一个虽然会揍他,但也会揍那些来暗杀他的刺客,他还记得那时候飞扬跋扈的男孩挡在他面前,一边搓鼻子一边大声吼道:“鱼肉百姓的是他老爹,又不是他!你应该在那个昏君还在位的时候过来刺杀,而不是时过境迁之后,跑来欺负小孩子!就算你成功了,天下人也会耻笑你的!”
  另一个虽然呆呆的,但是每次他和寒光打完架后,总是不偏不倚的一人一枚糖果,刺客被逮走之后,又是一人一个糖果,害他那时候总是盯着她瞧,觉得她身上有个特别的袋子,里面藏着许多许多糖果。
  而今咫尺天涯,留他独忆往昔,感慨良多。
  既然在一起长大,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变老。
  既然是青梅竹马,为什么选择那个人,而不选择我?
  楚子复的表情瞬间落寞,这表情落在晚晚眼里,让她皱起眉头。
  “蠢货。”晚晚笑了,“你这么在乎对方,可我看对方并不怎么在乎你嘛。”
  楚子复眉头一蹙,冷冷的看向她。
  晚晚毫不示
  弱的看着他,眼中与其说是倒映着他,倒不如说是倒映着过去的自己,那个愚蠢的,被最亲近的人所背叛的自己。她对他道:“有时候你掏心挖肺的对人好,可是人家只会把你的心丢在地上践踏!一个杯子就能收买你么?一个杯子就能让你忘记了杀父之仇么?”
  “……朕没有忘!”楚子复脸色一白。
  “那就复仇!”晚晚眼中窜过一丝冷酷的杀意,那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南诏,回到了那个被最在乎的人辜负的晚上,胸中窝蛇,被滚烫的愤怒唤醒,吐出蛇信,还之以毒液,不死不休!
  楚子复就像被她的表情所震慑,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宛若一尊雕像,唯有胸口起伏不断,仿佛里面藏着一股巨大的风暴。
  “你要复仇!你一定要杀死你的敌人!”晚晚拽着他的衣襟道,“至于你那两个朋友,哈!他们如今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们好了!等你杀掉他们的师傅之后,就把他们两个关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宫殿里,就像你现在住的这座宫殿一样,然后心情好的话,就来找他们玩玩,送上一两件微不足道的礼物,如果心情不好的话,那就让他们自生自灭——他们不也是这样对你的么!”
  楚子复的嘴唇微微的颤抖,似乎想要反驳她,可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死死的捏着手中的瓷杯,就仿佛这就是他心中黑与白,爱与恨的界限,如若逾越,必定万劫不复。
  晚晚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缓缓移到他手中的杯子上,冷哼一声,提起身旁的紫砂茶壶,然后将里面沸滚的茶水倒进杯子里。
  溅起的水珠落在楚子复的手上,烫出两点红印。
  握着茶杯的那只手轻轻一颤,然后,杯子落地,声如玉碎。
  “过去的人,过去的感情,没有什么好执着的。”晚晚站在楚子复面前,手提茶壶,冷冷的笑道,“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这杯茶……痛过了,就放手了。
  楚子复看着地上的碎片,鼓动的胸口渐渐平息,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少女,仿佛从她寂寞的身姿上,找到了自己的剪影。
  水殿风来暗香满,楚子复望着晚晚,淡淡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香风过鬓,晚晚迟疑了一下,道:“晚风……我的名字是晚风。”
  “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楚子复负手而立,道,“晚风,你想要告诫朕,不如怜取眼前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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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晚晚心头一跳,立刻反驳道,“我是看不惯你那副无病□的德行!”
  “原来如此。”楚子复听了这话,却笑了起来。
  西窗外,钩月悬,云起落,慢拂面。
  鬓边的手指修长,指尖的细茧擦过晚晚的脸颊。被这样一只手猝不及防的抚上脸颊,晚晚很久没有回过神来,而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淡淡的龙涎香从他袖口飘来,迷离在她眼前。
  “留下吧,晚风。”楚子复低声道,“提醒朕,督促朕……不要忘了今夜。”
  不要忘了,朕生命中的仇与怨。
  不要忘了,朕生命中的战与血。                    
  作者有话要说:

☆、生尽欢兮死无憾【修】

  火树银花不夜天,万民同乐庆新元。
  腾龙跃虎随锣鼓;曼舞轻歌伴管弦。
  正月初一;辞旧迎新,家家户户着新衣,换桃符;倒贴福字窗花;围坐共吃团圆饭。这点楚国最为权势滔天的男人也不例外;凤血歌早早的就派人打点好了一切,于是星辰一落;皇宫便放起了巨大的烟花,轰隆隆的炸响天上;将京城的夜照得一片雪亮。
  传宴的侍女一盘接一盘的上着珍馐糕点;一杯接一杯的往杯中添酒,东风过处,摇落梅花无数,偶有花瓣坠进杯中,便将美酒染上了一层淡淡冷香。
  花艳骨坐在凤血歌身边,低垂眉目,安静的往凤血歌杯中添酒。雪白的腕,大红的袖,竟将身后一丛红梅树压得黯然失色,在座不少官员只顾着看她,碰倒了桌上杯盏,流淌琥珀美酒。
  “待会到御书房来。”凤血歌单手接过花艳骨双手递来的酒杯,另一只手却绕过她的肩头,将她往怀中揽了揽,“为师给你封红包。”
  花艳骨单手按在他胸口,将他往旁边推了推,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
  “师傅你正经一点,有很多人在看你。”
  虽是小宴,但既然主办者是权倾朝野的凤血歌,朝中官员自然是挤破头也要参加,而且想着这位大人尚未娶妻,不少人来的时候还带上了自家女儿,于是放眼望去,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尽是韶华红颜。只凤血歌和花艳骨这一拉一推,不知碎了多少芳心可可。
  凤血歌却是毫不在意,将酒杯递到唇边饮了,然后淡然自若道,“徒弟你错了,为师一个糟老头子有何看头,我看他们分明是在觊觎你。”
  “我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有什么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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