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香火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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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土地非常干燥，一年也下不了一场雨。
　　树少，伞更少。
　　有些人一辈子不知道雨伞是什么样子。难得下一场雨，大家都会出来淋雨洗澡，打伞纯属闲的腚疼。
　　自从蒋赫把木法安全地带了回来，这里的孩子们看他的目光就不一样了。以前的崇拜是因为他有糖，现在的崇拜比有糖更多了些。
　　原本以为当地土著居民会很难沟通，蒋赫还担心“泉水符”很难打开市场。没想到因为木法的事情，让大家对他好感度提升，起码不反对试一试他说的那个什么神奇符咒。
　　水里不干净，所以孩子们才会生病。
　　这个理由土著居民不相信，因为他们世世代代都喝这个水。
　　可是当蒋赫把“泉水符”挂在井壁的一刹那，里面混着泥巴的水一下子变得清澈甘甜，非洲兄弟都惊呆了。
　　这个华国人像神灵一样，变了一个神奇的魔术！
　　蒋赫第一个捧起一捧水，当着大家的面喝了下去，露出一个直达心灵的笑容。
　　他的小鱼真棒！
　　正如她说的那样，泉水一般甘甜清冽！
　　有了第一个人尝试，其他人也纷纷尝试。然后神奇的发现，井水居然不牙碜了，而且甘甜可口。
　　木法笑着，朝蒋赫竖起大拇指。
　　很快，所有的人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泉水符”成功让蒋赫光环倍增，接下来蒋赫顺势提出建设大房子，让孩子们学点知识。
　　如同木法第一次听到上学的反应一样，大伙对学习知识并不感兴趣。他们世世代代就这么过来的，还不如学怎么打猎。
　　蒋赫又道：“参与建设房子的，每天管两顿饭。去学习的孩子，每天也管两顿饭。”
　　之所以两顿饭，是因为当地人每天只吃两顿。
　　一个孩子问：“有上回的大包子吗？”
　　蒋赫笑说：“有！”
　　孩子们欢呼起来，“我们要去！要去！”
　　所有人都很高兴，因为有饭吃。一位妇女从屋里拿出一把伞，双手献给蒋赫，表达谢意。
　　于是，就有了蒋赫头顶上的凉棚……
　　蒋赫吐一口烟圈，不远处的房子已经有了雏形。
　　原本计划用钢筋水泥，可是矿区经理建议，还是遵照当地建房的土法子比较好。
　　一来土著人住这样的房子习惯了。
　　二来这样的房子也适合当地的自然环境。
　　三来节省成本。
　　蒋赫一琢磨，经理说的有道理。
　　当地人住这样的泥土房子习惯了，而且泥土房子比较凉快。关键是当地人对环境看的很重，认为很多东西都是神灵的恩赐。钢筋混凝土他们没见过，还得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蒋赫当即决定，建造几个大土屋。有教室，有食堂，还有小孩子们玩的地方。
　　当地人住的那种土屋，往往是几个人一起建造。里面先用木棍搭建出架子，然后摸上厚厚的泥巴，房顶盖上稻草，一天就能完成。
　　而现在建的房子，除了在矿区上工的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都在帮忙，整个部落都参与建造。
　　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帮不上什么忙，于是蹲在蒋赫面前看着他。一个小男孩拿出一块褐色饼干递过来，示意蒋赫尝尝。
　　饼干有些脏，看颜色就能看得出来。
　　蒋赫内心很拒绝，可是小孩子那眼巴巴期望的眼神，蒋赫拒绝不来。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嘎嘣嘎嘣，有些牙碜，还带着一股子泥巴味，勉强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
　　见小孩还要给他掰一块，蒋赫连忙说自己吃饱了。
　　旁边一个大一点的女孩说：“是土饼。”
　　“用什么做的？”真的有泥土味。
　　女孩抓起一把土，“就是这个。加一点水，一点盐，烤干。平时饿了，我们就吃这个。”
　　嘴里牙碜的很，喉咙也不舒服。可是小孩子咯嘣咯嘣把土饼吃了下去，还舔舔手上的渣子，不舍得浪费一丁点儿。
　　蒋赫摸摸小孩子的头，慢慢湿了眼眶。
　　男孩问：“蒋，你是因为太好吃哭了吗？”
　　蒋赫顿时破涕为笑，“是啊！”
　　半天时间，房子已经建成，再晾几天就可以用了。每个来帮忙的人都端着大包子往回走，满脸的喜色。
　　木法和十几个孩子围坐在新房子旁边，兴奋地唱着不知名的歌曲。他们很快有大房子了，还可以吃上大包子。
　　孩子们很兴奋，用汉语齐声大喊：“蒋，你真帅！”
　　这句话是之前在医院时教木法的，现在木法教会了其他人。
　　蒋赫笑着，莫名的情绪涌动，将这幅画面拍了下来，发给遥远的孟鱼。
　　……
　　孟鱼下午小睡一会儿，起来后画了五十枚符咒。
　　晚上九点多，海边有不少游客在溜达。孟鱼顺着海边往工地方向走，希望能够遇见出来晃悠的鬼魂，打听一下这块地有什么故事。
　　已经快七月半，按理说出来的鬼魂应该不少。
　　可是孟鱼一路走一路看，竟然没有看到一个鬼魂。
　　“叮——”
　　是蒋赫发来的几张图片。
　　有盖房子的，有小孩们跳舞，还有一张是小孩子捧着水喝。水很清澈，跟之前照片上浑浊的泥水明显不同。
　　一个喝水的小孩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有惊喜和好奇，还有满满的纯真。
　　“你的符咒已经收到了，‘泉水符’特别棒，当地的孩子们已经喝上了干净的水。他们说，谢谢你，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孟鱼笑笑，还没来得及回复，又进来一条。
　　“孟鱼，你的其它符咒我也收到了。我在这里盖了几间房子当学校，这些符咒正好可以挂在教室里，既可以降暑，还可以防蚊虫。我替这些孩子们谢谢你。”
　　接着收到一张自拍。
　　蒋赫头戴树条子编织的草帽，脸上黑黝黝的，蹲在一把破伞下开心的笑着。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跟以前张狂纨绔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样的蒋赫，她第一次见。虽然看上去黑了瘦了，但是眼睛里有一种光芒，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帅气！
　　孟鱼笑笑，看来蒋爷爷的苦心没有白费。
　　“不用客气，我也希望为他们做点什么。你自己在外，注意安全。”
　　蒋赫发出去这么多，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盯着手机等回复。
　　看到孟鱼的信息，蒋赫又是一阵心跳，盯着这句话看了又看。正想回复的时候，手机没电黑屏了……
　　蒋赫转身呼呼的往宿舍跑，去找充电器。自打手机从蟒蛇粪水里扒拉出来，电池都快废了！
　　孟鱼合上手机，往四下打量，忽然看见树上吊着两个东西。
　　那两个东西一晃一晃的正在打秋千，只不过绳子是套进脖子的。
　　孟鱼听到两个吊死鬼在聊天。
　　“天气真热啊，快化了，真想吃一只雪糕。”
　　另一个道：“你也就只能闻闻雪糕的味儿！这么晃着还凉快些。真羡慕那些淹死鬼，泡进水里多么舒坦。”
　　“我羡慕吃雪糕撑死的鬼。咦？来了个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
　　“现在的人生在了好时代，要是咱们那时候，漂亮姑娘命最惨。”
　　两只吊死鬼正唠着嗑，只见那姑娘抬起头，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
　　“妈呀——砰——”
　　一只吊死鬼受惊过度，从树上摔了下来，砸起一小堆儿尘土。
　　孟鱼：……她不是故意的，把鬼吓着了！


第42章　百鬼夜行戒指太牛
　　掉下来的正是那个想吃雪糕的鬼。
　　眼看她还在地上抽抽；　另一个吊死鬼飘下来；　好奇的看着孟鱼。
　　“你能看见我们？”
　　“是的。我叫孟鱼，是阴司特办处的职员。”
　　一听是阴司的工作人员，地上的鬼终于飘了起来。
　　“老娘还以为是收鬼的！小姑娘，吓死鬼不偿命是不是？！”
　　孟鱼笑笑；　“吓到你了；　对不起；　我去买雪糕给你吧；　喜欢什么口味？”
　　说完；　从背包里拿出两根香烛。
　　两个女鬼眼前一亮；　顿时喜笑颜开。
　　“奶油！”
　　“巧克力！”
　　不远处有一排小摊贩；　孟鱼让她们等着；　自己去买。
　　很快；　孟鱼提着一大袋子雪糕；　还买了一大包烤肠，找了个比较隐秘的小树林。
　　两个女鬼看上去也就不到三十岁，可是容颜很沧桑。她们生前就没吃饱过；　死后更谈不上过得好；　雪糕和香肠更是奢侈品。
　　就着香肠吃雪糕，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小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孟鱼笑笑，“我想跟你们打听点事儿。”
　　穿灰格子的女鬼咧咧嘴，“问啥，你说吧，知道的我们都告诉你。”
　　指指那片工地；　“我想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阴气和戾气那么重。”
　　“真巧，我知道。说起来快一百年了，时间真是不经混。”
　　女鬼把老冰棍咬的嘎嘣响，指指那一片水域。
　　“那时候发生过一次海啸，淹了整个城市。那片工地以前是乱石滩，还有许多礁石，无数尸体随着海水退潮到那里搁浅。有的腐烂，有的喂了鱼虾。”
　　孟鱼唏嘘不已，水火最无情。
　　“是因为这个所以阴气这么重？”
　　另一个女鬼吧唧吧唧嚼着烤肠。天呐，怎么这么好吃！
　　“不光是海啸。抗日的时候，日军从这片海域上坐船过来，打的那叫个凶残，这片海域有抗战士兵的尸体，也有日军的尸体。后来日军在这里烧杀抢掠，死了人就往那里堆。就是刚才说过的那片乱石滩，堆的尸体跟小山似的。”
　　难怪戾气那么重，这个地方有过太多惨死的人。
　　“那场海啸过去后几年，海水越来越浅，乱石滩也被整理了，一片礁石被挪走。不过我们这些老鬼，都知道那里以前是什么。”
　　吃雪糕的女鬼又道：“这里风水好，灵气比别处多些，可是以前的时候没少死过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战争和饥荒的年代，哪里都有死人，也不稀奇。还有一件事，这是我听之前一个老鬼说的。”
　　几百年前，这里曾经是刑场。
　　女鬼舔舔雪糕：“小姑娘，刑场知道是什么吧？就是处决罪犯的地方，没有什么地方比刑场的戾气更重了。”
　　孟鱼点点头，“知道，电视上一般都在菜市口处决罪犯。”
　　女鬼摇摇头，满头乱发晃得像个拖把。
　　“不都是菜市口，靠海的地方有时候在沙滩，行刑完了往海里一扔喂鱼，全尸都留不下。这片工地蹊跷着呢，据说黑雾里面有不少冤死的厉鬼。我们这样的凡夫俗鬼只敢在海滩上转转，那一片是从来不敢去的。”
　　“对，我们都不去。”吃香肠的女鬼道：“那些个厉鬼一点素质都没有，很多外地鬼不知道，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依我说，这楼是盖不成了。”
　　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里面的厉鬼可真凶残！
　　孟鱼看看那片工地，尤其是到了晚上，阴气更是浓重。一片黑色的雾气，几乎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两个女鬼一会儿就把雪糕和烤肠吃完了，肚子饱饱的，跟孟鱼道别。今晚广场上有节目表演，她俩想去那边的树上吊一会儿，顺便陶冶一下情操。
　　孟鱼琢磨着两个女鬼的话，虽然打听到了一些东西，可是孟鱼觉得那些戾气和煞气还是多的可疑。要说刑场，那是几百年前的事。要说战争年代和天灾，那些鬼魂也应该早去投胎了。
　　孟鱼坐在海滩上，海凤迎面吹来。
　　要说见多识广的老鬼，还得是纳兰敬飞。
　　孟鱼拍一个工地的视频发过去，很快，纳兰敬飞回了信息。
　　“我的小乖乖，怎么去T市了？离那里远些，有蹊跷。”
　　孟鱼：“煞气太重，我先打听打听，没进去。听说这里几百年前有刑场，死过很多人，还有什么蹊跷事吗？”
　　“我后宫里有一个男鬼，是去年从这里逃出去的幸存者。他亲口说，当是路过此处，不知道凶险，本想穿进迷雾里去看看，可是进去没多久，就有一股力量想要吸住他。这男鬼生前是散打教练，有几分本事，愣是从里面逃了出来。”
　　有东西吸住他？
　　孟鱼蹙眉，这就不是单纯的厉鬼问题了！
　　夜色渐深，孟鱼沿着沙滩往回走，打算天亮了进工地去看看。如果她没有料错，女鬼反复提到的乱石滩，就是这里的风水眼。
　　《风水那点事儿》上有写，风水宝地是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灵气充裕。而风水眼作用巨大，像是一个放大器，能够让灵气加倍滋生。所以，不光人喜欢风水宝地，鬼与动物都喜欢，尤其是风水眼最难得。
　　……
　　“小姐你好，可以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孟鱼回头，只见一名帅气男子站在身后不远处，正微微对着她笑。
　　男子身穿白色衬衣，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往那里一站不比小孙差，是个帅气十足的男人。
　　见孟鱼回过头，男子略带尴尬的耸了下肩膀。
　　“抱歉，打扰你了。小姐，可以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是外地来的游客，不小心跟朋友走散了，偏偏刚才下水的时候不小心，手机掉进了海里。”
　　孟鱼抬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
　　海滩上的人已经不多，尤其这个地方比较暗，又偏僻，人比别处更少。
　　男人右手插兜，左手垂在一侧，面带微笑，还在等着孟鱼的答复。
　　真是高大帅气又绅士的男人，只不过……
　　孟鱼指指前面的二十四小时警亭。
　　“真不巧，我的手机也没电了。前面有警察，说不定你朋友在那里等你。”
　　前面不远就是警亭，这个男人不该那么无奈的向她求助。
　　男人笑了笑，他看见女孩子刚刚还在用手机来着。
　　“小姑娘，你也是外地来的游客吗？我看你年龄很小，是不是高考完了出来散心？”
　　孟鱼加快了脚步，她不想和陌生男人搭讪。
　　谁知男人不死心，竟然跟了过来。
　　“小姑娘，你住在哪个酒店？这么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离着警亭还有两百米，男人还在试图搭讪，孟鱼一下子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灯光大亮的地方。
　　男人也停下步子，丝毫不介意孟鱼的冷淡，笑着往她指的方向看去。
　　“你让我看什么？”
　　“警亭有高清摄像头，这个距离已经拍下了你的正面。无论你有什么想法，劝你打消。”
　　男人没想到孟鱼是为了让他正面面对摄像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仰头大笑，好似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小姑娘，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一名游客，手机丢了想借用一下你的手机而已。别怕，我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吗？
　　孟鱼冷冷道：“你的眼中有杀机！”
　　她有百鬼夜行戒指，可以自保。但是这个男人十分奇怪，面相虽然阳光帅气，可那是一幅短命相，而且应该是一副软心肠，跟眼中的杀机并不匹配。
　　这个地方处处透着怪异，在不必要的形势下，孟鱼尽量不使用百鬼夜行戒指。
　　一来是容易打草惊蛇，二来司徒渊舟说过，用完一次要递交报告，说明为什么使用，在什么情况下使用，说明不得少于两万字。
　　男人跟她对视片刻，鼓起了掌。
　　“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有趣的人儿！”
　　不远处走来五六个男人，手中提着酒瓶，扯着嗓子高唱《好汉歌》。
　　白衬衣男人向孟鱼眨眨眼，“咱们会再见面的。”
　　孟鱼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这才从相反的方向走。
　　路过那几个唱《好汉歌》的男人时，只听有人惊讶的喊了一声。
　　“孟鱼，是你吗？”
　　声音有点熟，孟鱼也没想到这里有人认识她。回头一看，是贺南笙。
　　贺南笙喜出望外，提着酒瓶子小跑几步凑过来。
　　“呀！还真的是你！我还当看花了眼。”
　　一起来的几个男人也凑过来，贺南笙相互介绍，这都是一个剧组里的同事。
　　孟鱼笑问：“你这回拍什么剧？”
　　贺南笙笑道：“悬疑剧，是关于破案的。托你的吉言，上回你说我以后的路会顺一些，这回我当男一号了。”
　　“恭喜恭喜，以后会越来越好。叔叔阿姨身体都好吧？”
　　说到这个，贺南笙眼中的身材渐渐消失。
　　“上回用了你的符咒，我爸妈身体的确好了不少。以前起不来床，用了两三天之后，能拄着拐杖走几步了。最近京城连续阴雨天气，我爸妈又犯了腰疼病，疼的一宿一宿睡不着。”
　　孟鱼从包里拿出两枚“镇痛符”，“给叔叔阿姨戴上，这是‘镇痛符’，效果很好。”
　　贺南笙又要掏钱包，孟鱼说不用。
　　社会上有很多贺东笙那样的英雄，他们默默地奉献，甚至献出宝贵的生命。而对英雄的父母，她能做的也这有这个了。
　　贺南笙也知道她为什么不收钱，心中淌过热流。
　　“你是来旅游的吗？”
　　“过来办点事，晚上出来逛逛。”
　　贺南笙看看手机，已经十二点多了。
　　“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把你送回去。”
　　孟鱼说不用。
　　贺南笙无奈的笑笑，“不收符咒的钱，是因为我哥是英雄。同样，你做的事在我眼里也很伟大。所以孟鱼，你别拒绝我的好意。”
　　孟鱼一下子笑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接受她的好意，包括贺东笙，包括符咒。可是她总是拒绝他的好意，让贺南笙感觉欠了太多的人情。
　　“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而已。好吧，那麻烦你。”
　　贺南笙回头跟朋友们打个招呼，送孟鱼往回走。
　　得知孟鱼住在豪华别墅，贺南笙问：“你这次出来办的事，跟我哥差不多吗？”
　　“不太一样。那边有个楼盘，风水方面有点问题。”
　　“悦榕居？”
　　“对。”
　　贺南笙道：“我们剧组的导演在那里买的三期，之前开发商说风水很好，我们导演还专门请风水大师来看过。后来听说开发商有问题，一直没有动工。”
　　“只要问题解决，风水还是好风水。”
　　孟鱼的声音柔柔的，跟人一样，说话不急不躁，让人听了很舒服。贺南笙把目光从她身上摘下来，有些担心。
　　“需要我帮忙吗？”
　　孟鱼摇摇头，说不用。
　　其实贺南笙自己也知道，孟鱼的本事比他大得多，他怕是什么也帮不上。
　　静默了一会儿，贺南笙说起件事儿。
　　“刚才遇到你之前，同剧组的一个演员说，他一个月前在这里拍戏，身边的一个女助理找不到了。”
　　失踪？
　　“后来找到了吗？”
　　贺南笙：“还没有。不过是不是失踪不好说。他的女助理在外边很乱，总想得到好的角色，一夜成名。当时跟一个副导演闹绯闻，被人家老婆找上门来了。所以大家都估摸着，她是躲起来一阵，等风声过了再回来。”
　　“警察怎么说？”
　　贺南笙：“没有消息。估计也是那么想的吧。那女助理失踪前一晚上，还发过一条微博，被群嘲了。”
　　其实贺南笙没说，那女助理她见过，还主动约过他，被贺南笙一口拒绝。
　　孟鱼问：“为什么嘲笑她？”
　　贺南笙翻出那条微博给她看。
　　女孩子写了一段话：只有你懂我的心，相信我的清白。
　　下面是一张图片，沙滩上画着两颗偎依在一起的心，两个人影照在上面，女子的左手紧紧握住男子的右手。
　　男子身形修长，孟鱼心中一动，把图片放大。
　　见她表情有异，贺南笙问：“怎么了？”
　　那个男子的身影，就是今晚她遇见的那个男人！
　　孟鱼很确定，因为男子有个习惯，左手的手势有些奇怪，小拇指微微翘起，站立的姿势有些八字步。
　　“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贺南笙摇头，“不认识，所以群嘲她。因为都知道她私生活混乱，白天还跟副导演在一起，被人家老婆找上门了，晚上就找了一个男人。还说什么‘清白’。”
　　这人哪有什么清白可言，微博显然是给这个牵手的男人准备的。
　　“有女助理的照片吗？”
　　贺南笙继续翻她的微博，找出几张炫富照。
　　孟鱼打眼一瞧，心中明了。
　　女助理短命相，这会儿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可是，那个男人的面相太奇怪，一副心软的短命相偏偏长了那么有杀机的眼睛。
　　“是不是……不大好？”
　　贺南笙结结巴巴的问。虽然这个女助理不招人待见，可是他也不希望有不幸发生。
　　面相问题，一定有她想不通的原因。但是她可以确定，那个男人绝对不是无辜。
　　“报案试试吧。今晚的沙滩上，警亭的摄像头已经拍下了这个男人的正脸。”
　　说着话，已经到了别墅门口。
　　看着孟鱼进屋，贺南笙一脸凝重的打给同事。
　　“你那女助理的事，赶紧报警……”
　　……
　　第二天上午，孟鱼在别墅里赶制符咒。画了大把的“驱邪符”，放进背包做好准备。
　　昨晚上睡得不好，天不亮就醒了，脑子里一直在琢磨那个男人。
　　撇除想不通的眼神和面相，这个男人和失踪案有关系，失踪案和那些失去器官的尸体有关系，而工地上的怨气和戾气，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