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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杂货店-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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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祖母”三个字皂荚用了重音,语气的嘲讽像刀子似的,一刀戳在了白紫端的心上。
白紫端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皂荚眼疾手快,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纸,就着杯子里的咖啡一沾,“啪”地一声贴在了白紫端的额头上。
白紫端:“。。。。。。”
白紫端身边的管家:“。。。。。。”
皂荚弹弹手上并不存在的灰:“不好意思,职业习惯。”
白紫端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因为皂荚的动作太过无礼,但。。。。。。
她心头意外的平和。
白紫端是见过世面的人,相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但同样也信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她挥手,阻止了管家的动作,自己抬手想要把皂荚贴在她额头的黄符揭下来——
“顾老夫人,您可千万别揭下来。”
皂荚的语气并不恭敬,但白紫端的手就是一顿。
。。。。。。不是她不想揭下来,而是她似乎没有办法揭下来。
在皂荚面前,她的手好像不听她的使唤。
久经商场的白紫端心头,莫名一颤。
皂荚看出白紫端眼里的惊惧,保持着笑眯眯的模样:“顾家老夫人您放心,这不是什么邪术。”
皂荚语气十分诚恳:“皂荚只是不想您有事而已。”
不等白紫端松口气,皂荚接着实话实说:“虽然您的死活与我无关,但您要是在我面前被气昏过去,顾长生迫于无奈还要和你们顾家打交道。”
“虽然你们顾家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如果长生因此不开心,那就不划算了。”
皂荚语气诚恳,但白紫端却在里面听出了不以为然。
白紫端平静的看着皂荚:“所以你今天是来为顾长生出气的?”
“出气?”皂荚摇头,“我并不生气,为什么要出气?”
“更何况。。。。。。”皂荚笑眯眯的,“我要是想对付顾家,不会用这么低端的手段。”
白紫端沉默不语。
站在她旁边的管家先生适时的露出一个礼貌又不失嘲讽的微笑。
皂荚看向管家先生,轻轻巧巧地拿起不锈钢的勺子碰了一下陶瓷的咖啡杯——
嗒。
管家先生身上冒出一股寒气。
咖啡厅里有中央空调,但是因为人多,咖啡厅的温度是有一些高的——
像皂荚穿着裙子还不觉得,但管家先生规规矩矩地穿着西装,原本额头是有细汗的。。。。。。
可在皂荚敲的那一声“嗒”之后——
那股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寒意让他瞬间如同堕入了冰窟窿,那额头上的细汗在眨眼间,竟然在他脸上凝成了薄冰。。。。。。
管家先生看着皂荚的目光几乎可以用“恐惧”来形容!
而他身上传来的凉意感染到白紫端,白紫端侧头——
管家先生再也忍不住,几乎被冻住的喉咙眼传出破碎的声音——
“皂、皂、皂荚姑娘。。。。。。求、求你!”
他的脸色苍白的像停尸间被冰冻过的尸体——
如果不是冷意冻住了他的骨头,他几乎就要给皂荚跪下!
在死亡的恐惧面前,来自贵族管家的矜持骄傲破碎地干干净净——
包括他自以为对顾家的忠诚。
皂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老夫人瞧不上我情有可原。。。。。。”
皂荚藏在嘲讽里眉宇间冷意也是矜贵的:“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管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全身上下都被冻得不能动弹——
但只有嘴巴。。。。。。
只有嘴巴还能动。
管家自然明白,他还能动的嘴巴是皂荚给的恩赐。
而这份恩赐。。。。。。
是用来打顾老夫人脸的。
想活下去的欲望和来自顾家的尊荣在管家先生的心里天人交战——
他的嘴唇冻得发紫,不断的哆嗦着。。。。。。
像是要开口讲话的模样,又像是被什么强行压抑了下去。
——啪嗒。
又是一声轻响。
管家先生身上的冷意突然消失不见。
他原本僵冷的躯干恢复了知觉——
却是恐惧后的酸软。
。。。。。。如果不是理智告诉他白紫端还看着他,他几乎就要瘫坐在地上。
*********
咖啡方才沾过了皂荚的黄符,已经不能喝了。
皂荚手上闲着无聊,便用继续用勺子在咖啡杯里搅动着。
白紫端看过了方才管家先生的反应,心头隐约已经明白皂荚并不是她可以随意用身份或者金钱去压制的人。
额头上的黄符让白紫端连恐惧的心情都生不起来,在符咒的作用下,她依然是心平气和的——
“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句话和所有电视剧与小说里,恶毒婆婆要求女主离开自己儿子的话一模一样。
“顾老夫人这句话问得好。”不知道为什么,皂荚突然失去了和白紫端虚与委蛇的兴趣,她单刀直入:“不过比起我想要什么,我很好奇你能给我什么?”
白紫端说:“三千万。”
“你是一个孤女,名下的财产不过一个某宝店和黄泉路后街上那一家店铺。”
“三千万我可以给你。”白紫端说,“只要你在长生厌弃你的时候,不再纠缠。”
皂荚听着“三千万”,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毕竟对一个从小在山里长大,大学靠勤工俭学活下去的农村女孩子来说,三千万可以用到下下辈子了。
但白紫端到底还是比电视里的普通恶婆婆高一个段数的——
她不是要求皂荚立刻离开顾长生,而是要求皂荚在顾长生不喜欢皂荚以后,大方离开。
白紫端看着神色莫变,似乎陷入了沉思的皂荚,循循善诱:“按照你和长生现在的收入水平,三千万你们几乎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去挣。”
皂荚可有可无的点头。
事实上,如果她和顾长生懒一点儿,他俩这一辈子可能也挣不到。
白紫端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好坏参半的茶叶让她在茶水入口的时候就想吐掉,但只是很短的一个停顿,她便将嘴巴里的茶水吞了下去:“我并不要求你离开长生,哪个人年轻的时候没有为爱情冲动过呢?”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爱情退去后,剩下的便是门当户对。。。。。。”
“长生是我顾家的子孙,自然也是要找一个相符合的人家才能。。。。。。”
“对不起啊顾老夫人。。。。。。”皂荚抬眼看白紫端,“我可能需要打断你提醒你一下——”
“当年你送顾长生上凌霄山的时候,顾长生便已经不是你顾家的人了。”
白紫端脸色难看起来。
皂荚说:“我可能还需要纠正你一下。”
“你顾家家大业大不假。。。。。。”皂荚说得很真诚,“可我。。。。。。还真看不上。”
“我也觉得您可能误解了我方才的意思。”
皂荚睨了管家先生一眼:“我方才出手不是为了向顾老夫人你证明我有多优秀。。。。。。”
“我只想告诉你,我要弄死你们顾家的人,有多容易。”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弄死你们顾家的人,有多容易。
白紫端的脸色是黄符纸都掩不住的苍白。
过了许久,她才道:“你、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皂荚笑得谦虚,“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我皂荚铁了心要弄死的人,就是十殿阎王,也不敢不收。”
“放肆!”白紫端终于忍不住,她一把扯下头上的黄符,猛地站起来指着皂荚,厉声道:“我是顾长生的亲祖母!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
“就是因为你是顾长生的祖母。。。。。。”皂荚微微抬起头,看着怒不可遏的白紫端,语气冷冷的,“所以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没有教养的指着我。”
“你、你真是反了天了!”白紫端脸色通红,“你这样忤逆长辈、不分尊卑、没有孝道,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皂荚说:“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已经劈过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站在你面前?”
白紫端:“。。。。。。”
她几乎口不择言:“你这个妖精!”
“顾老夫人。”
清冷的声音在二人身侧响起,皂荚和白紫端同时往声音的地方看去——
顾长生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白紫端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顾长生——
准确来说,是很久没有在照片之外看过活生生的顾长生了。
她忍不住有些激动:“长生。。。。。。”
顾长生却不再看她,只向着皂荚走来:“你身上还没好,怎么还到处乱跑?”
皂荚瞅着顾长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没有在家里留信儿,顾长生能追到这里。。。。。。
皂荚眯起眼睛:“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东西?”
顾长生大大方方承认:“从你回来开始,我就在你身上下了追魂符。”
皂荚:“。。。。。。”
顾长生和皂荚旁若无人的对话,让在一旁因为激动红了眼圈的白紫端有些尴尬。
管家先生适时地开口:“长生少爷,老夫人在这里看着您呢!”
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欢欣——
长生少爷向来知书达理,方才见到皂荚这样对自己的祖母,一定会替自己的祖母教训不懂事的新婚妻子的——
管家先生几乎是有些激动的。
皂荚把目光从顾长生身上移开,似笑非笑地盯着管家,意味深长道:“看样子,管家先生还是热了些。”
管家先生想起方才的感觉,忍不住一个哆嗦。
顾长生也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两人身上。
不同于看向皂荚时的温柔,顾长生看向顾家人的目光是淡漠和疏离的。
白紫端被顾长生的目光一冻,心头也来了气:“顾长生,你看你找的什么媳妇?!”
她数落着皂荚:“目无尊长!不懂礼貌!看看你找得好媳妇!”
顾长生面无表情:“我觉得皂荚很好。”
白紫端一噎:“你是要为了这个贝戋人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皂荚几乎给白紫端逗笑了——
拿自己去威胁顾长生?
这老太太到现在还没看清自己的位置?
“我想顾老夫人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顾长生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我和顾家没有关系,所以我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和您也没有关系。”
顾长生说:“我只是灵霄观二十八年前捡到的弃婴而已。”
当年白紫端为了顾家的前途,动用了些手段,将顾长生彻底和顾氏脱离了去——
二十八年前,顾长生就从顾家的户口本儿上给划去了。
白紫端指着皂荚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
半晌,她颓然道:“你。。。。。。你果然。。。。。。还是在怨我!”
顾长生说:“我没有。”
白紫端眼睛里燃起希望。
顾长生平静道:“顾家于长生而言,只是陌生人而已。”
既然是陌生人,那便不存在怨或者不怨。
白紫端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顾长生侧过头看着皂荚:“鹿蜀送来了你喜欢的菜,要不要回去看看?”
“好。”
皂荚应下,顾长生便再也不看身前站着的二人,带着皂荚往外面走去。
“顾长生。。。。。。”白紫端深呼吸一口气,“ 你以为你找到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从未见过她,她却一进门就认识了我。。。。。。”
“若说她不关注顾家不是为了顾家的财产,她如何认识我!?”
白紫端几乎是抛弃一直自忖的身份,站起来像个挑拨离间的恶妇人——
只是她叫住的人并没有理她——
连停顿都不曾有,直接朝门口走了去。
白紫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早没有了先前的风度。
管家先生忍不住开口:“老夫人。。。。。。长生少爷只是一时看不清。。。。。。”
白紫端摆摆手,刚要说什么——
却见一个侍者模样的人笑盈盈地站在她面前:“这位老夫人,本店打烊了,劳烦您和您的。。。。。。管家先出去。”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白紫端现在却没有精力去管,她起身带着管家往门口走去——
管家把钱放在桌子上。
白紫端和管家方走出去几步就发现了不对——
说要打烊的咖啡厅,其他人还安安稳稳地坐着,只有他们倆被请出去了。。。。。。
白紫端身形一滞。
管家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就要回去找那个侍者说个究竟——
却听方才赶他们离开的那个声音道:“刚才那个老太婆喝过的杯子给我扔掉,这钱你收了拿去给路口的爱心箱捐了,回来的时候摸了这钱的手记得洗手消毒。”
管家怒从心起。
那个侍者还在嘀嘀咕咕地抱怨:“皂荚姑娘和长生道长那么好的人,这个老太婆居然这么对他们,真是脏了我的咖啡厅!”
白紫端拉住了管家,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她当初既然选择了顾家,早就应该预料到现在的事情。。
白紫端走出咖啡厅门口,看着站在门口等着她的司机,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大概真的是人老了,居然开始后悔。
——可是如果让她再选一百次,她依然还是会把顾家,放在首位。
白紫端对站在身边的管家道:“让顾二给顾长生账户上转三千万,从我的私账上走。”
管家一愣。
他虽然不知道顾家老夫人究竟有多少钱,但三千万从私账走——
白紫端道:“长房长孙结婚,总是要多花费些。”
管家忍不住道:“可长生少爷从来没动过那些钱。”
白紫端看了他一眼。
管家低头:“是我僭越了。”
**************
顾长生从咖啡厅出来,走得有点快。
皂荚追着他的步子,直到回了十八号,才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膀。
顾长生停下来。
皂荚看着顾长生,认真道:“对不起。”
顾长生道:“对不起什么?”
皂荚说:“背着你去见你祖母,还对她出言不逊。”
顾长生眼神复杂,半晌抬手,揉了揉皂荚的头发。
皂荚干脆扑进顾长生怀里。
顾长生道:“我没有生气。”
皂荚头埋在顾长生怀里,声音嗡嗡的:“我知道。”
顾长生揉着皂荚的头发,目光放在远方:“我小时候也怨恨过。”
皂荚忍不住把顾长生抱得更紧了些。
顾长生声音里带上了笑意:“可是我现在却觉得很庆幸。”
“庆幸什么?”皂荚问他。
顾长生动了动,把皂荚从怀里轻轻推出来。
“我很庆幸。。。。。。”他看着皂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遇到了你。”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皂荚却懂了顾长生的意思——
如果顾家没有把顾长生送到灵霄观,那么他便不会遇上皂荚。
所以他庆幸顾家在他小时候抛弃了他——
因为顾家抛弃了他,他才能遇到皂荚。
“我前半辈子。。。。。。”顾长生说,“二十六年的意难平,如果是为了遇上你。。。。。。”
他轻轻吻上皂荚眼:“我觉得很值得。”
柔软的唇瓣上沾上了湿意,顺着唇瓣上的纹路蔓延到唇齿间——
有些涩、有些咸。
但顾长生却觉得,胜过一切琼浆玉液。
灼热的呼吸纠缠间,顾长生伏在皂荚身上,却在最浓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皂荚睁开迷蒙的眼,带着泪水的眸子半是缱绻半是疑惑地看着顾长生。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水汽,像清晨的露。
清纯的妖冶。
她忍不住抱住顾长生,用力的想要寻找着什么——
就像要溺水的人,紧紧攀住了浮木。
顾长生就是那块木头。
顾长生一声闷哼。
相处愈久,皂荚也愈发懂的如何追求、也越发懂得怎么样让彼此都沉醉其中——
顾长生按住她像蛇一样腰肢,压抑着自己,在迷蒙的皂荚耳边轻声道:“皂荚。。。。。。”
“。。。。。。嗯?”皂荚紧紧绕住顾长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停下来。
顾长生说:“我们晚一点要孩子,好不好?”
追寻着本能的皂荚几乎没有办法思考,脑子正迷糊的她不知道顾长生到底在说什么,只胡乱的点头,只依凭着对顾长生的信任,不断点头。
顾长生笑了起来——
我们晚一点要孩子,这样我才能单独拥有你,更久一点。
**********
皂荚醒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答应了顾长生什么。
但没过两天顾长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把她打包带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我们要跑路了吗?”
顾长生:“。。。。。。”
他看皂荚的眼神有些无奈:“你在想什么呢?”
“不然你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顾家老夫人前几天才来找了她麻烦,今天顾长生就准备行李将她弄走。。。。。。
这确实很让怀疑啊。
皂荚有些有伤。。。。。。
她虽然说要弄死顾家人是在恐吓白紫端,但是真的就这样被吓跑了。。。。。。
她还是会很不爽的!
所以她用行动来表示她的不满意——
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顾长生正收拾的行李箱上,气鼓鼓道:“我不走。”
顾长生:“。。。。。。”
他一把把皂荚从行李箱上抱起来——
皂荚一个悬空,忍不住顺势夹住顾长生,寻求一个平衡。
顾长生一手抬住她,一手往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像是惩罚,却又有一些其他的意味。
皂荚瞪了他一眼。
纯良的顾道长真是越来越不纯洁了。
顾长生想着要说的事,也不逗她了:“我订了去藏南的旅游团。”
皂荚:“。。。。。。”
她试探道:“蜜月?”
顾长生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像是对她猜对的奖励:“对。”
皂荚:“。。。。。。”
在家里躺不好吗?
为什么要出去旅游?
旅游不是花钱找罪受吗?
皂荚看着顾长生的脸色:“能不能。。。。。。不去?”
顾长生说:“可以。”
皂荚:“。。。。。。”
答应得这么爽快?
不会有诈吧?
顾长生说:“去藏南有藏南的玩儿法,在家里也有在家里的乐趣。”
顾长生的神色不似作假,皂荚来了兴致:“在家里有什么乐趣?”
清安市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她没去过吗?
顾长生笑了起来,搂着她的双手一使劲儿,皂荚贴到了他身上——
男人身上的硬朗和热气透过薄薄的衣裳传到她柔软的身躯上,顾长生贴在她耳朵边,轻轻地说了几个字——
皂荚只觉得被顾长生触摸着的地方都烫了起来。
她忍不住用力推开顾长生,赶忙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皂荚啐了他一口:“。。。。。。美得你!”
顾长生好整以暇:“你选好了吗?”
皂荚:“。。。。。。”
皂荚想着他刚才带着热气的胡言乱语,忍不住凶巴巴道:“费什么话!还不赶快收拾行李!”
这就是选去藏南了。
顾长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颇带了些遗憾——
皂荚见了臊得慌,忍不住从床上拿过一件衣服扔到顾长生脸上。
顾长生把衣服从脸上拿下来——
是皂荚才换下来的睡衣。
他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
这个下意识地动作让皂荚想起了顾长生使劲儿埋在她身上的嗅来嗅去的模样,她一个没忍住,一个抱枕又砸到顾长生的头上。
皂荚忍不住吼:“顾长生!你属狗的啊!”
顾长生:“。。。。。。”
他正色道:“我只是想知道,夫人的这件衣服,要不要洗。”
皂荚:“。。。。。。”
。。。。。。顾长生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流氓样的?!
***********
皂荚到底是高看了顾道长。
对着一车和蔼的阿姨大妈老太太,皂荚看着顾长生讪讪的脸,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顾长生给皂荚筹划的蜜月行,报了一个老年团。
皂荚:“。。。。。。”
顾长生委屈巴巴:“我只是跟旅行社说行程不要太紧,时间不是问题,不要太累就可以。”
皂荚:“。。。。。。”
她撑着着笑到僵硬的腮帮子,伸出罪恶的双手,使劲儿捏顾道长的脸颊。
然后她便又听到了周围和善的打趣——
“年轻的小夫妻就是好啊!”
“对啊对啊!看着他们两个,我都觉得自己年轻起来了!”
“嘿嘿嘿,老婆你本来就很年轻!”
“是吗?!那你为什么总是盯着电视上那个阿花?!”
“没有没有。。。。。。老婆我是爱你的!我看那个阿花是因为她像年轻时候的你!”
“哼!”
“哎呀你们两个一把年纪了还吵什么啊。。。。。。你看人家小夫妻。。。。。。”
“是啊。。。。。。看他们小夫妻蜜里调油的样子。。。。。。”
“我想起了我和我家那位当年也是这样的啊。。。。。。”
“小顾啊。。。。。。你媳妇和你都挺俊,以后你们小孩一定好看!”
“你们年轻人怎么会和我们一个团啊?”
“你没听小顾刚才说啊?他是为了照顾媳妇才报这个团呢!”
“这么体贴媳妇儿?!果然是好男人啊。。。。。。”
“诶。。。。。。小顾你家里还有合适的男孩子吗?我堂姐家的闺女今年二十一了,长得可标致了!”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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