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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夜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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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他面前的秦九儿,嘴角仍带着笑,却有鲜红的血自她唇角溢出,一滴一滴滴落到冰冷的地面。
  “九儿……”
  “嗯……”她笑着应他,可那样的笑容,却像淬了毒。
  她似乎已经站立不住,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便轰然倒下。
  “九儿!”
  他扑过去拥住她跌落的身子,看着她嘴角不停溢出的鲜血,他不停地用手去擦着,却越擦越多,那一刻他慌乱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童,只是一遍遍的用颤抖的声音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嘴角带着笑,仿佛静静看着一场笑话。
  “不要,九儿,不要……该死的人的是我!不要……求你……”他抱着她,不断哀求着,声音哽咽得几乎要说不出话。
  “为什么?!!!”他将头埋到她颈间,死死地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问她,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在他面前。
  她努力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吃力的开口,一字一句都仿佛是自她齿间碾过,带了浓浓的恨意,“死……太便宜你了。”
  他猛地僵住,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她,她沾了血的唇畔,是他此生见过最残忍的笑容。
  她忽的剧烈地咳了一声,浓稠的鲜血便自她口中涌出,他惊慌地捧住她的脸,血流进他手心,却是怎么也再接不住,不断涌出的鲜血模糊了她的笑容,她就在他怀里,缓缓闭上了眼。
  他苦苦哀求着,“不要,求你……九儿!”
  他想去牵她的手,却在未来得及触碰的时候,便颓然滑落。
  他愣住,手停在半空。
  他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似是时间静止,但怀里的少女却在一点一点失去温度,良久,他将头深深埋进她颈间,像个孩子般呜咽着,哭出了声。
  “你是哪家的公子,叫什么名字?”
  “孟昀,我记住你了。”
  “孟昀,记住了,我叫秦九儿!”
  “孟昀你个王八蛋,别仗着本小姐喜欢你就不敢把你怎样!”
  “孟昀……”
  “孟昀……”
  自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一个她那般的人,像那般喊他的名字。
  也不会再有一个她那般的人,对他说那样生动的话,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只是,他再也听不到了……
  

    
第61章 尾声
  这是她死后的第七天; 她坐在墙头,看着院中那棵海棠树下喝得烂醉的孟昀,白色的花瓣在冰冷的月光下片片落下; 似大雪纷飞。
  那日; 刘曜让她选,是她死还是孟昀死; 或许他是笃定了她会让孟昀死。
  但她错了,她不会让他死。
  死; 多容易; 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她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带着她的恨,愧疚一生。
  可如今,看着喝得烂醉的他; 纵使她已成孤魂野鬼,却仍能感觉到,胸口的那个地方,很疼。
  “秦姑娘可是因挂念此人; 所以不肯往生?”
  一个清冷而缥缈的声音缓缓从深处传来。
  秦九儿惊愕地抬头,便看到自黑暗里缓缓走出一个提着青灯的男子,青灯里跳跃的微弱火光映出他异常的白皙的脸庞; 却始终看不清面容。
  秦九儿看着他,她不认得他,却是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不挂念他; 我恨他。”
  “哦?姑娘既然恨他,又为何迟迟不肯离去?”
  秦九儿怔了怔,缓缓垂下了头,声若蚊呐地喃喃道,“我不知道……”
  那男子微微一笑,“姑娘既已离开了人世,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姑娘究竟是恨他,还是,舍不得他?”
  她说过,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她还是恨他,因为即便是为了她,他依旧是那个人的帮凶,那个杀了她家人的人。
  哪怕从前有多么的喜欢,到现在都成了恨。
  可又究竟是为何,她流连于此处,久久不愿离去。
  她望着那个在庭中喝得烂醉的他,他已经颓然的不成样子,她想过他会痛苦,会愧疚,却未想到他会是这个样子。
  她从未见过这般颓然的他,七天了,他一直就在这里,喝得烂醉,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去想她,但哪怕他喝得不省人事,他嘴里却不停呓语着什么。
  她知道,他喊的,是她的名字。
  “九儿……”趴在石桌上的他忽的喊了一声。
  那一声“九儿”清晰地传进她耳中,她忽的便模糊了双眼。
  这世上,所有人她都可以恨,却唯独不该是他。
  她知道,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他,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面对他。
  她宁愿他就是谄媚君前的奸佞之人,至少这样,他便不会伤心。
  她生前一直都希望他能喜欢她,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现在她多希望他从未喜欢过她,她不想看见他伤心,不想看他孤孤单单一个人。
  她死时对他说的狠话,不是她真正所想,带着她的恨活下去,终归要比带着她的爱活下去要轻松一些,刘曜让她选,她当然是选他。
  因为她也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
  但如今这样的他,怎会是好好的。
  生前,她希望他身边的额女人都离他远远的,可现在,她多希望有个人,能安慰他,陪着他,为他洗衣做饭,冷了就为他披上一件衣裳,让他,忘了她。
  既然注定会死在这一天,她多希望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一个叫秦九儿的人。
  一滴血泪从她脸庞上滑落,诡异万分却美到了极致,她看着孟昀,哽咽着对那个男子开口,“先生,你既能看到我,一定有异于常人之处,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忘了我……”
  十年后。
  已近而立的孟昀,未婚娶,未纳妾。
  多有求亲者,甚有君赐婚,只道,“此生不婚娶,休负有心人。”
  无人知其原因,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十年前自己曾大病一场,醒来似忘却了很多事,自此一心从政为民,再无他想。
  后有一日,皇帝曾问过他,“可还记得秦九儿?”
  这名字他莫名熟悉,细想一番,是不久前以谋逆之罪诛了满门的秦家小女,她曾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应曾多加疼爱,以为是皇上思念故人,未做他想。
  白云过隙,已是十年,季芈先生病逝。
  死前曾交于他一物,是一尊栩栩如生的木偶。
  他将这尊木偶交于他时说,“秦姑娘走了多时,为师见你如今安好,不再提她,想是你心伤已愈,为师也就再未往事重提,免惹你心伤,但为师大限已至,秦姑娘生前留下的遗物,只能交还与你,毕竟这是你亲手所刻。”
  他接过这尊木偶时,手竟不知缘由地有些微微的颤抖,但他并不记得曾亲手刻过这样一尊木偶,但那一刀一琢雕刻出的模样,却蓦地让他湿了眼眶。
  他不知为何……
  他在季芈先生的坟前守了三日,回京的那一天,他怀揣着那一尊木偶,本是要回府,却不知为何走到了一条巷子里,他知道这是曾经的将军府,但十年来他从未来过这里,可这里的一砖一瓦他竟觉得万分熟悉,像是曾经走上了千万遍。
  他茫然的站在巷子中央,拼命地想回想起什么,却始终只有一片空白,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他挣扎着想要放弃,却在这个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宋翊,接住我!”
  他回头,在巷子的另一边,有一个穿着鹅黄襦裙的少女趴在墙头,墙下是个白衣的少年,他张开手容色温柔地仰头,“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他猛的一愣,脑海里有什么在不停的倒退,忽然定格在一个画面。
  谁家宅院,青砖白瓦。
  月光照在墙头,有一红衣少女。
  他在墙下伸手,笑意温柔,“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他怔怔站在原地,忽的泪如雨下。
  九儿……
  这么多年孑然一身,原只因为,她不在了。
  

    
第62章 南女无心楔子
  光线昏暗的室内; 摇曳的烛火明灭不定。
  黯淡光线里,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面色苍白,全无血色; 生命的迹象在她身上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女子不停地咳嗽着; 但咳嗽声却极其微弱,似是连咳嗽的力气都已没有。
  在她面前站着一个提着青灯的男子; 昏暗光线里看不清他的面容,青色的烛光在灯盏中微微跳动着; 仿佛是燃在幽冥之底的鬼火。
  整个房间里只听得见女子轻轻的咳嗽声; 再无其他一点声音; 那男子静静站在那儿,竟仿佛至于虚空,身影半隐在黑暗中; 除了手中幽明的烛光,他整个人仿佛与身后阴暗之色融为一体,微微露出的面容是异于常人的白皙。
  女子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整个人憔悴得仿佛月光下渐渐凋零的瘦樱; 美丽却脆弱。她吃力地抬起眼来看着那个隐于黑暗中的男子,极其虚弱地开口,“先生; 我还不能死,我还有事要做!”
  男子缓缓开口,“你本是将死之人,凡人的命数非我所能决定; 纵使逆天而行为你续命,你也无法与常人相同。”
  女子淡淡的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却是异常的苍凉,“无所谓,只要能活下去。”
  

    
第63章 南女无心
  是夜; 万物将眠。
  然而皇城之中却极其热闹,不断在夜幕中绽开的绚烂烟火将整个夜空映得仿佛白昼,宫中更是灯火通明; 歌舞升平。
  今日是北渝皇帝刘曜的生辰; 刘曜下令今夜解除宵禁,直到深夜皇城街上仍是络绎不绝; 自是热闹非凡。
  刘曜在承明殿设宴,在京的文武百官悉数到场; 这是个难得的奉承机会; 百官自然不会错过; 纷纷呈上稀世珍宝博刘曜欢心。
  礼部尚书孟尧献上了一颗稀世罕见的南海夜明珠,其有拳头大小,通体晶莹润透质地均匀; 没有一丝瑕疵。当孟尧将盛装此物的盒子打开时,其光泽竟将整个承明殿都映得有如白昼般明亮,其光芒莹白温和,似溶溶月色都汇入其间; 纵使千万支烛火都不及它一分明亮。
  在场之人无不啧啧称奇,孟家乃京中赫赫名门望族,立于朝堂百年而不衰; 积累的财宝自然也是不少。
  而朝中众人皆知孟尧与兵部尚书曹黎不和,多年来明争暗斗还是掐着对方不放,已到了见面几乎便要互掐的地步,也不知这么多年他俩还都能安安稳稳坐在尚书位置上是上天眷顾还是命运难测。这次孟尧献上此宝; 曹黎自然不会自甘落后,于是,在孟尧退下之后众人便反射性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曹黎。
  只见曹黎神态从容地坐在座位上,还端着杯茶,轻轻用捏着盖子拂着茶叶末,嘴角却是极为明显地露出一抹轻蔑之色。
  过了半晌他才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走至殿内,“皇上,孟大人所呈宝物,纵使难得却也不过是一死物,只能作为无用的摆设而已,不足为奇。”
  刘曜一直都知道他俩不和,却从未插手过问,他无奈笑道,“哦?那依曹爱卿看,什么才算得上真正的宝物呢?”
  曹黎抱拳笑道,“皇上可听说过,‘南方有佳人,无心而可活’!”
  此话一出,四座哗然,刘曜亦是一惊,“爱卿莫要说笑,这人无心,怎么还能活?”
  曹黎十分肯定地回答他,“能活!!”
  说完他击掌一声,殿外便有一群蓝衣舞姬拥簇着款款而来。
  舞姬个个巧笑倩兮,面薄腰纤,踱至殿中央,随着琴声舒腕,折腰,甩袖,美若空山幽静的碧潭。
  当抛出的绫罗缓缓落下,一名白衣女子似凭空出现,纤长单薄的身姿在大殿中央仿佛一朵破水而出的剔透清莲。
  她缓缓垂下半掩容颜的广袖,那一瞬,眸光流转间便生生屏退了一殿繁花似锦,甚至有人当场便跌落了酒杯。
  乐声戛然而止,金樽酒杯跌落到大理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仿佛是时间停止一般,自她出现,大殿寂静无声,唯有酒樽落地之声久久在大殿中回响。
  片刻,当酒樽之声渐渐消逝,她忽的抛出长袖,足尖轻移,脚上的铃铛叮叮作响,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尤为空灵,如山风拂过百合,清冽而缠绵。
  她一身白衣在大殿中央旋转,纤细的身姿,伴随着泠泠似玉的铃铛声,让人不禁想到空谷之上的飞鸟,有一种极致的静谧之美。
  等到一舞终了,她低手敛祍,广袖缓缓落下,盈盈拜倒。
  无乐之舞,更胜有声。
  刘曜作为一代帝王,纵是阅人无数眼底却亦是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他微微半眯起眼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自他喉间传出,“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微微屈膝,声音轻淡,“无心。”
  无心无疑是这场盛大宴会的焦点,自她出现,仿佛所有稀世珍宝都全无意义,皇帝身后的那一群妃子看着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特别是精心准备了一曲霓裳舞的葛贵妃,在这无心一舞之后,再出来献舞无异于自取其辱。
  虽说她说无心,却无人再去追究她是否当真无心,有此佳人,已非人间能寻。
  只是再盛大的宴会终有散席之时,夜深,众人散去,宫中亦渐渐安静下来,明月升至中空,照到青石铺成的长阶上,似积了一庭的积水。
  无心双手交叉放于膝上静静坐在华幔重叠的床榻上,她微微抬着头,面容平静地望着窗外的月色,月光落入她如古井一般幽静的眸子里,泛出清冷的光。
  听到门外传来宫女请安的声音,转过头来便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刘曜。
  他的步伐有些许的虚浮,可见已然有了醉意,可他抬眼投过来的目光却是万分的清明,眉宇间尽是帝王应有的威严与凛然。
  他走过来,不由分说便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带着危险的气息,目光里满是探究神色。
  她轻轻抬起眼,毫无避讳地对上他的眼睛。
  良久,他扬唇笑了笑,“你说你叫无心?”
  她淡淡答道,“是,陛下。”
  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动作温柔,眼底却似有淡淡冰霜凝结,“当真无心?”
  她笑道,“当真。”
  他冷笑一声,忽的甩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冷冷地俯视着她,凌厉得目光里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他沉声开口,“朕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人若无心怎可存活于世,你回答得这般干脆就不怕朕赐你一个故弄玄虚欺君之罪吗?!”
  他语中带了怒气,若是寻常女子恐怕已吓得俯在地上请求恕罪。
  无心却只是轻轻地笑起来,仿佛空谷花开。
  她站起来,往前垮了一小步,走到他面前,抬起眼来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平静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慌乱,“那么陛下便亲自看看,臣妾是否欺瞒陛下。”
  “怎么,你是想要朕亲手将你胸膛剖开一探究竟吗?”
  无心却并不介意他的恐吓,“陛下说笑了,民女虽然无心却甚是怕死呢。”
  刘曜看着她那双幽静的眼睛,半晌,他弯下腰,将薄凉的双唇凑到她耳边,冰凉的鼻息轻轻喷在她的颈间,带着致命的危险气息,“好,那朕便看看,你究竟是人是鬼!不要跟朕玩什么把戏!”
  说完他便抬起手将掌心贴在了她的胸口,她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唇畔噙着盈盈笑意。
  良久,她看到刘曜的神情由讥讽转至微怔,她淡淡笑起来,“如何?依陛下看,民女是否犯了欺君之罪?”
  他直起身,蹙着眉看着她,眼底是森森的寒意,“你到底是何人?”
  “如陛下所见,一无心女子罢了。”
  刘曜将手负在身后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冷冷道,“朕不知你玩了什么把戏,人无心而活岂非无稽之谈!”
  无心却是微微挑了挑眉,“哦,是吗?可陛下也看见了,人没有心,也是能活的。”
  他深蹙着眉,负手而立的身影遗露出帝王之姿。
  半晌,他回过头来,如墨浸染的长眉依然舒展开来,他轻轻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挑着眉道,“朕很是好奇,人无心而活此等奇闻,为何朕从未听说?”
  他看着她,如刀剑般锋利的目光,似乎一瞬便能穿透人心。
  无心宛然一笑,从容地答道,“正如陛下所言,人无心而活,在常人来看乃是无稽之谈,即使真有,要么被视为妖物,要么被视为鬼怪,民女幸得爹娘庇护,为了保护民女,爹娘从不敢对外声张民女无心的事实。”
  “哦?”刘曜自是不信,继续追问道,“既然你父母从未向外透露,曹黎又是怎么寻到你的?”
  “曹大人曾有恩于家父,家父听闻曹大人在遍寻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家父便想到让曹大人将民女献给陛下,一是报答曹大人的恩情,二……”她顿了顿,“也是出于私心。”
  听她此言,刘曜眼底浮出一丝玩味,“出于何私心?”
  “民女已到适婚的年纪,但若将我嫁给他人,民女无心之事迟早会被发现,加之民女从小体弱并无生育的能力,必将会被婆家当做妖物驱赶出来,但若是经曹大人之手将我当做礼物送予陛下,即使是妖物,从曹大人手中送出,还是送给陛下,自然便成了宝物,谁又敢说个不是,若说民女是妖怪那不就是在说曹大人居心叵测要加害皇上吗?”
  语罢,只见刘曜唇角上扬,似乎很是满意她这个回答,“你父亲如此人才不为朝廷所用还真是可惜了啊!”
  无心缓缓福下身子,眼底看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道,“民父只是一介小小的商贩,不敢有半分妄想之心,只是爱女心切而已。”
  “好个爱女心切,”他忽的将无心拉倒怀里,“看来朕还真得谢谢你的好父亲,将你这个可人送到朕身边。”
  无心垂眸淡笑,“皇上言重了。”
  

    
第64章 南女无心第二章
  第二日; 懿旨便下来了,无心被封为婕妤,赐居西华殿; 其父更是破格被录为户部侍郎; 可谓是天大的赏赐。
  这个消息一传开,让那些入宫多年却还是个小小美人的嫔妃气得急红了眼; 加之她还是个无心的奇女子,宫中暗地里都说她是妖精; 用妖术迷惑了皇上才得此殊荣。
  无心刚搬进西华殿; 内务府送来的东西便摆了一屋; 侍女之桃看着满屋子的金铜玉器,笑得十分开心地对无心说,“娘娘; 陛下对你可真好呢,奴婢入宫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哪宫的娘娘刚入宫就有这么大的恩赐呢!”
  无心淡淡扫了一眼满屋子金晃晃的器皿,却是缓步踱到窗前去拨弄着一株盆栽; 漫不经心地说,“你若喜欢赏你便是。”
  之桃赶紧惶恐地跪下,“奴婢不敢!”
  无心语气淡淡; 却有种莫名的威慑力,似是与生俱来,“那就收拾好放偏殿去。”
  之桃不敢违背她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娘娘,这些都是皇上赐给您装饰寝殿的,若是下次皇上来见您一件儿都没用,岂非驳了陛下的面子。”
  无心闭了闭眼,看不出什么表情,却让人感到冷淡至极,“这些明晃晃的东西晃得我眼睛难受,你尽管收拾便是,陛下那儿……”
  “哦?看来是朕考虑不周了。”
  无心还未说完,低沉威严的嗓音便从珠帘后传了过来,接着一抹明黄的身影便掀帘而入。
  无心转过身不慌不忙的福下身去,“臣妾给陛下请安。”
  刘曜将她扶起来,“爱妃不必如此拘礼。”
  无心站起来,抬眼看向他,表情仍是淡淡的,“陛下来怎的也不叫人通报一声,臣妾也好接驾。”
  刘曜勾唇笑了笑,“真要是通报了,又怎可知爱妃不喜这些金铜银器。”说着他兀自牵过无心的手,回眸扫了一眼殿中那些金灿灿的器物,又转过头来冲她温柔一笑道,“既然爱妃不喜奢华,那朕便叫内务府挑些上好的白瓷玉器送过来,你喜欢什么便让内务府送过来便是。”
  无心垂首莞尔一笑,“臣妾谢过陛下。”
  无心笑起来的时候很美,有一种山风拂过樱花柔美与宁静。
  刘曜深邃的眼神在她面上掠过,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双漆黑若深夜的眼眸仿佛将一切悲欢之色深藏,让人无法看透。
  他收回手,笑着微挑了挑眉,“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便不在爱妃此处多留了。”
  无心屈膝福身,“臣妾恭送陛下。”
  刘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始终淡淡的神情,目光里带了几分探寻的味道,不多时也终是离开了。
  带内务府将玉器送来后,之桃又按照无心的吩咐将西华殿大大修饰了一番,小到茶盏大到庭院布局,都无一不是经过无心亲自差人布置的,宫人们都知她是皇帝的新宠自然不敢怠慢,仅仅两天时间整个西华殿便成了另一番景象。
  之桃见无心不喜奢华,还以为她不大讲究这些,可现在看来,她是万分讲究啊,就是一个小小的灯盏也必须要和整个殿内的布置相称。
  刘曜说让她喜欢什么便让内务府送来,一般新来的妃子可不敢当真想要什么便叫内务府送过来,免得让陛下与宫内其他妃子觉得恃宠而骄,但无心却真的这么做了,直接列了个单子让之桃去管内务府要。
  这让内务府的人也是蒙了圈,还从未有人如此做过,都是皇上赏了哪个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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