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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夜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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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去探望,让她好好反省!”
说完他抬眼迅速瞟了一眼身旁的李德正,李德正立马会意带着人将无心给拖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吓得不轻,一个弱女子,别说是二十大板,就是十个板子下来,也得打得皮开肉绽,皇上这次可是半点没留情。
待无心被拖出去后,刘曜转身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皇后,轻轻勾了勾唇,声音却是冷戾异常,“朕这般处理,皇后可还满意?”
皇后浑身一怔,赶紧垂头道,“臣妾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刘曜自鼻息里冷哼一声,目光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跪了一地的人,沉声道,“那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
说完便转身拂袖而去。
第67章 南女无心第五章
无心被送回西华殿的时候; 之桃哭着便扑了过去,“娘娘!”
无心蹙眉瞪了她一眼,“哭丧着脸做什么?”
之桃扒着无心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娘娘您没事吧; 可吓死奴婢了!”
“我没事。”
之桃惊讶地看着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无心,“娘娘您不是……”
无心知她疑惑什么; “皇上并未真的杖责我。”
“什么?可皇上他……”之桃顿了顿,立马破涕而笑; “这么说皇上相信您没有害陈良娣了!”
无心冷冷地笑了笑; “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我不会害陈良娣。”
“可是; 那皇上为何不为您开脱,反而将您禁足呢?”
无心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俨然一副不想与她解释的表情。
之桃立马撅起了嘴低下了头,表情委屈,“奴婢知道自己愚钝。”
无心扶额道,“我在想你是怎么在宫里活到现在的。”
之桃垂下头捏着自己的衣角委屈的说; “奴婢也是刚进宫不久,因为太后身边的刘嬷嬷是我姑姑,我才能到娘娘身边来服侍的; 姑姑说我虽脑子笨了些,但做事还算麻利,伺候在后宫娘娘身边的人就是要我这种能干实事儿不自作聪明的丫头。”
听了她这番话,无心微微垂了垂眸; “你姑姑说的没错,伴君如伴虎,伺候这后宫的妃嫔亦不例外,聪明过了头迟早会被掐了头。”
“但如果太单纯,在这深宫里并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被认为愚蠢,”她抬起头来看向之桃,“你也该知道这后宫从来不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她看着她,目光是少有的凌厉严肃,“你听着,以后像这种事你要自己去琢磨,不然以后你便真的只能留在我身边当个粗使丫头了。”
之桃恭敬地站在一旁,“奴婢记着了。”
见她神情陈恳,无心这才开口道,“这种陷害十分拙劣,但又十分有效,陈良娣刚刚小产,还是因误食了红花,所以她说在自己膳食上绝不会出差错是每个人都信的,而刚好她在我这里吃了东西,还被人看到了,且那顾美人生性胆小自是不敢说谎的,那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我想脱罪是不可能的。但相信任何人都知道我不会害陈良娣。”
之桃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害她对我毫无益处,而且还是如此愚蠢的方式”无心冷笑了一声,“即使放开一万步说我与她有什么过节想要害她毁容,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
“那么就是陈良娣想要诬陷您了,可如您所说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您是被诬陷,她又为何要这样做呢?您现在正获皇上荣宠,她如此明显地陷害您不是就失了君心吗?”
无心淡淡的笑了笑,“算你还没本到家。”
之桃咬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娘娘您教诲有方。”
无心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所以在陈良娣身后必还藏着一个坐岸观火之人,那么你猜猜这个人是谁呢?”
之桃思索了片刻,试探的说出那个人,“皇后?”
“正是,”无心勾了勾唇说道,“我来宫中数月,幸获皇上青睐,自然会有人不痛快,但我现在正是荣宠之时,一般嫔妃还没有那个胆量对我下手,何况是个小小的陈良娣,她会做出此事要么是有人教唆,要么就是有人在她耳旁扇风,让她以为她有陷害我的资本。”
之桃越听越迷糊了,挠了挠头道,“娘娘说的什么资本奴婢不太明白。”
无心淡淡笑起来,“难道你忘了,陈良娣刚刚遭人所害小产,皇上对她还是有几分怜惜的。”
“可她忘了……”说道这里,无心那双若古井一般的眸子变得愈加幽深,像是有什么阴暗晦涩的情绪在她眼底涌动,嘴角亦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帝王的怜惜又能维持几时。”
之桃没有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只是兀自疑惑着,“那到底是陈良娣害了娘娘还是皇后害了娘娘?”
无心叹了一口气,终是笑了起来,“你慢慢想吧!”
说着她起身向软塌走去,似是要小憩,之桃赶紧焦急地拉住她,“娘娘,你还没告诉我皇上为何明知您是冤枉的还罚你禁足宫中呢!”
无心被她缠得无奈,只好扶额又转了过来,用指尖戳了戳之桃的脑袋,“你用你这脑袋好好想想皇上他是在罚我还是在赏我。”
之桃有些委屈地皱了皱眉,她确实不知道嘛,娘娘为何要说皇上是在赏她……
她忽的瞪大眼睛,眸子亮的像是有万道光华在一瞬间射出,“奴婢明白了!”
之桃高兴地将一只手背到身后,一边围着无心转圈一边笑着说,“所谓树大招风,在这宫中娘娘您太惹人注目,便会有人心生妒意,招来祸患,皇上表面上是在罚您,其实却是在保护您!他在众人面前狠狠罚了您,让她们以为您失了圣心,便不会再来害娘娘了。而且……”
她忽的蹦到无心面前笑得一脸灿烂地说,“娘娘您本就不喜欢出去,皇上罚您禁足宫中不许任何人探望,反而让娘娘得了个清静,所以与其说是罚不如说是赏!”
她向无心高兴地眨了眨眼,“娘娘奴婢说的对不对?!”
无心看着她这般高兴的模样,嘴角亦是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看来皇上是真的喜欢娘娘呢!”
说到这里,之桃却见无心的笑容瞬间僵在了嘴边,嘴角一点一点垮下去,眼睛又变成那深不见底的颜色,脸上毫无喜色。
之桃见她如此神色,疑惑地皱起眉头,“皇上对娘娘如此用心,娘娘难道不高兴吗?”
无心回过神,轻眨了眨眼,但眼里仍有几分茫然,似自言自语地道,“我该开心吗?”
之桃更疑惑了,“娘娘当然该开心啊,娘娘是皇上的妃子,皇上宠您,您自然该开心了,这后宫谁不希望得到皇上的喜爱呢?”
无心茫然地看着前方,游离的目光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毫无焦距,让人不由得想起在夜里游离的孤魂艳鬼,良久,她缓缓扬起唇角,笑意在她那漆黑一片的眼底一点一点放大,似是一朵血色妖姬在夜里缓缓盛开,“对啊,我该开心的。”
之桃看着她的笑容,却不由得害怕地咽了咽唾沫,感觉后背一阵一阵的泛着寒气。
她虽是笑着的,可那笑容却仿佛淬了毒一般,在夜里泛着幽幽的光,带着说不出的姽婳。
而此时的朝阳殿内,许皇后却是紧蹙着双眉,曲指重重地揉着眉心,一旁有宫女正为她揉着肩,却不知是那揉肩的宫是被皇后满脸强忍着的怒意吓着了还是怎么的,没拿捏好轻重揉重了些,许皇后强忍已久的怒意一下子爆发出来,一巴掌将那宫女扇到地上,“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揉个肩还要本宫教你吗?!”
婢女们立马齐齐地跪在了地上,那名宫女更是不停地磕头求饶,“奴婢知错了,皇后恕罪!”
“来人!”
蔡姑立马上前,就听皇后怒吼道,“把她给本宫拖下去杖责三十,丢去掖幽庭自生自灭!”
蔡姑立马向一旁的公公使眼色道,“还愣着干什么!”
那些个公公立马上前捂住那宫女的嘴把她给拖了下去,不要她哭天喊地的叫饶命。
许皇后再次坐回座椅上,以手支额,深皱着眉头,表情很是烦闷。
蔡姑立马上前去轻轻捏着她的肩膀,力度恰到好处,“娘娘不要为个卑贱的奴婢气坏了身子。”
许皇后冷哼一声,“就那个贱婢?她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能耐!”
蔡姑皱眉道,“娘娘莫不是还为着那婕妤生气?”
“除了她谁还有那本事!”
蔡姑面上露出些疑惑,“今日皇上不是罚了她二十大板吗?娘娘可是嫌轻了?”
“二十大板?”许皇后嘲讽地冷笑一声,“别说二十大板,怕是一板都未落到那狐媚子身上!”
蔡姑大惊,“娘娘的意思是?”
许皇后一手扶在凤椅上,手指紧紧因愤恨紧紧地抠着扶手,一双凤眼里像是燃了熊熊的烈火,赤红如野兽,咬牙切齿地道,“本想给她一个警告,却没想成了皇上给本宫的警告!”
蔡姑不解,“娘娘既是想给那婕妤一个警告,又为何让奴婢把消息透露给皇上呢?”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陈良娣那点小小的伎俩他会看不透?说不定他还会怀疑是本宫操纵的此事!”
蔡姑惊讶地道,“我们不过是让春桃在陈良娣耳旁扇扇风罢了,是那陈良娣没脑子才会因一个婢女煽风点火就心甘情愿去做这事,皇上怎会怀疑到娘娘。”
许皇后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这事确是陈良娣所为不错,我们不过只是在一旁加了些火而已,这火终归是烧不到我们身上,可我们忽略了一点,”她神色微微暗了暗,整个人显得十分阴沉,“那就是那狐媚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本宫会故意透露给皇上知道,就是想看看那狐媚子在皇上心中到底是何分量!皇上那样的人,向来是从不管这后宫之事的,即便是闹出了人命,他也不会多问一句,但他决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若是我不拿捏好他的心思,妄自动了他所爱之物,便是扳倒了那狐媚子,怕是也要一同陪葬!”
“娘娘是说皇上是真心喜欢那个无心?”
“或许只是皇上图一时新鲜罢了,”许皇后将十指紧紧攥住,眼神却慢慢变得阴戾至极,“但终归是是本宫小瞧了她!”
第68章 南女无心第六章
入夜; 天边漾出一轮寒月。
无心只着了单薄的里衣站在窗前,清冷的月光落了一地,将她的背影拉长; 在烛光里微微晃动。
一件外衣忽的落于她双肩将她轻轻笼住; 还带着温暖的余温,无心有些诧异地回头便看到了站在她身后容色温柔的刘曜。
“夜里冷; 站在风口做什么?”他拢了拢她身上的外衣,“还穿的这样单薄。”
他声音温温凉凉的; 是难得的柔和。
无心俯下身欲给他行礼; 被他给扶住了; 无心只好站起来抬头望向他,“皇上怎么来了?”
刘曜微微蹙了眉,眼角却是带着笑意; “怎么?爱妃不希望朕来吗?”
无心垂下头,“臣妾自然希望陛下常伴左右,只是陛下此时应当去陈良娣那里探望才对。”
刘曜扬唇淡淡一笑,伸手将她拉入怀里; “听这酸溜溜的语气,是在怨朕吗?”
“臣妾哪敢怨怪陛下。”
刘曜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可你这分明就是在怪朕。”
无心拿他没有办法; 只能去推开他的手,“陛下,臣妾没有。”
他将他的手放下,抬眼无奈地看着他; “臣妾只是……”
她正欲解释,他却猛地收紧了手,欺身下来,鼻尖几乎要与她脸颊相触,无心呼吸一紧,便见他紧紧搂着他,目光望进她眼底,“你可明白朕的用心?”
无心微眨了眨眼,低下头去错开他灼热的目光,淡淡道,“臣妾知道。”
他这才缓缓将她放开,叹了一口气道,“朕虽未一国之主,却不是事事皆可随心去做,就像在这后宫,朕虽不喜她们谄媚讨好,但作为一个帝王,却要雨露均沾,一个都不能晾着。”
“既然陛下明白此道理,那陛下此时更应该去绮罗宫才对。”
“你看你,朕才没说两句,你又赶朕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别的妃子巴不得朕去,你倒好,想法设法地赶朕走。”
“皇上……”她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臣妾又怎会不愿陛下留下,但臣妾乃无心之女,本就被人认为是妖物,臣妾戴罪之身还揪着陛下不放,会遭人诟病说臣妾狐媚惑主的,臣妾倒是不在意这些流言,但传出去却会坏了陛下的英明。”
“谁敢!”刘曜紧蹙双眉,眼底是令人胆寒的狠戾,连声音都带了几分杀气,“你是朕的妃子,还轮不到别人来多嘴!”
无心垂首,语气平静地回道,“皇上为一国之君尚有人敢妄加评论,何况臣妾只是一介后宫妇人。”
刘曜长眉深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而她始终屈膝垂首,未曾抬头。
良久,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罢了……”他将她扶起来,一向沉稳有力的语音里带了些无力的怅惘,“朕能堵住黄河滔滔洪水,却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他看着她,伸手替她将垂在身前的长发别到耳后,“委屈爱妃了。”
无心低下头,“能侍奉皇上是臣妾的福分,臣妾并无委屈。”
她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无心。”
听见他喊她,她抬起头来,便跌入了一双若黑夜深沉般的眼眸,带着能似能穿透人心的额沉沉目光。
他缓缓开口,“无心,你虽无心跳,但朕并不相信这世上有无心而能活之人,只是现在,朕却真的有些怀疑……”他伸手猛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迫使她与他紧紧相贴,他低下头,将薄唇慢慢凑到她耳边,温凉的气息轻轻喷在她颈间,“你是不是……真的无心?”
她莞尔一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臣妾有心也罢,无心也罢,都不过是皇上众多枕边人中的一个,于陛下而言又有何区别?”
“怎会无区别,”他轻笑一声,将她搂得更紧,嘴角缓缓扬起,声音满是魅惑,“朕很想知道,爱妃若是无心,可还有情?”
他说着还笑着加了一句,“这个对朕十分重要。”
无心愣了愣,随即淡淡笑起来,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微微偏了偏头,嘴角噙着抹狡黠的笑容,有些耍赖地道,“皇上以为呢?”
他难得看到她这般生动的表情,心里大喜,面上却是神秘的一笑,狭长的眼睛里染上一抹玩味,“朕不知道。”
“真不知道?”
他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来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朕只知道,若是爱妃现在还要赶我走,那就是无情了。”
无心有些不敢相信此刻自己眼前的这个像孩子般撒娇耍赖的人竟是初见时那个威严肃穆的帝王。
“皇上,你……”她话还未说完,他便俯身将头埋进了她的颈间,有些孩子气地低低道,“朕就任性这一次,爱妃也不肯吗?”
她怔了怔,没有再将他推开。
清晨,淡淡的微光从镂空的窗棂中透进来。
刘曜一向都是准时苏醒,李德正瞅着时辰进来,正欲叫他,“皇……”
他“皇”字还没喊出口,刘曜便赶紧掀开床幔冲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李德正立马会意闭上了嘴,静静退到了一边。
刘曜低下头看着还未睡醒的无心,晨间微淡的阳光落在她眉心,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般轻轻颤动,如羽轻柔,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便已浅浅散开。
他伸手替她轻轻拂开一缕垂到额前的发丝,然后低下头,在她额心落下一个温热的轻吻。
一旁的李德正瞅着赶紧低下头抿着唇偷笑。
刘曜起身,李德正忙上前为他更衣,刘曜见他一脸偷笑的样子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李德正笑着低声说,“老奴还从未见皇上对哪个娘娘如此上心,婕妤娘娘可真是好福气。”
“是吗?”刘曜低头,却是掩饰不住唇边忍不住扬起的那抹笑意,但半晌有挑了挑眉,似有些丧气地道,“朕看她倒未必这样觉得。”
“皇上多虑了,这天下的女子,谁不愿得到君王之爱。”
“君王之爱……”刘曜低低念着这四个字,嘴角渐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此时李德正已为他穿好了龙袍退至一边,刘曜将手放下,复又理了理领子,不复刚才神色,只是漫不经心地道,“今日早朝后朕去探望下陈良娣,你去通报一声。”
“是。”
“走吧。”说完,李德正便尾随他出了西华殿。
他走后,那个在床上本应沉睡的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无心微微侧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幽深的眸子里仿佛藏了寒冰,泛着清冷的寒芒,那双眸子太深,让人无法看清她眼底情绪。
第69章 南女无心第七章
下朝后; 刘曜便摆驾了绮罗宫。
陈良娣一身素衣,戴着面纱在宫门口接驾,“臣妾参见陛下。”
刘曜将她扶起; 十分怜惜的与她相携进入殿中; “外面日头毒,爱妃还有恙在身; 别在门口站着了。”
陈良娣几欲垂泪,“谢陛下垂怜。”
刘曜伸手欲去抚摸她的脸庞; 陈良娣却惊愕地猛地向后退去; 刘曜微一顿眉; 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锋芒。
当陈良娣反应过来自己冲撞了刘曜,她立马俯身跪下请罪,“臣妾容颜有损; 不敢污了皇上的玉手,还请皇上恕罪。”
刘曜淡淡笑了笑,“爱妃何罪之有,起来吧。”
陈良娣却是不肯起身; 泫然欲泪地道,“臣妾有罪,身为您的妃子; 未能小心处事,让奸人所害,容颜有损,害皇上担忧; 臣妾愧对陛下怜爱!”
说着就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抬起头来,被面纱遮住的容颜之上只余一双泪眼朦胧的潋滟水眸,波光流转间有泪水泫然欲滴,让人好不怜惜。
刘曜看着她这般惹人怜惜的模样,微眯了眯眼,漆黑的眼底看不出什么表情,面上却是缓缓笑起来,显得万分温柔,可这温柔里又像是掺了砒霜,连说话都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爱妃这般诉苦,可是怪朕将你口中所言‘奸人’处罚得轻了。”
陈良娣一怔,立马又将头磕了下去,“陛下明鉴,臣妾绝无此意!”
刘曜冷笑一声,声音却是万分轻柔,“爱妃如此慌张做什么?朕可是在为你抱不平啊!若爱妃觉得委屈,朕再罚便是了。”
他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其他情绪,就如同一个心疼妻子的丈夫一般,可陈良娣却是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臣……臣妾并无半分委屈!”
刘曜蹲下去,伸手缓缓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眼睛,他勾起唇角,“爱妃既无半分委屈,那有为何明知朕要来,却打扮得如此形容憔悴?”
他的眼神已经慢慢变得冰冷,漆黑的眼底仿佛有冰霜凝结,“若不是委屈,爱妃一身素衫白衣来接见朕,是想给朕哭丧吗?!”他说完,狠狠地将她下巴甩开,仿佛是触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冰冷的面容上是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陈良娣赶紧爬起来抓着他的裤脚,不停地磕着头,“陛下恕罪,臣妾罪该万死,但臣妾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刘曜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她,“那还愣着做什么?跪在这里碍朕的眼吗?!”
陈良娣恍然,立即慌乱地站起来,“臣……臣妾这就去整理仪容!”
说着她便欲转身去内殿换衣服,却因慌张不慎踩着了自己的裙角,猛地摔在了地上,面纱亦因此落到了地上,她惊呼一声,顾不得仪态便去抓那面纱,却是已经晚了。
因为刘曜已经清清楚楚地看见,她那张所谓被奸人所害容颜有损的脸上,干净白皙,根本未有半点瑕疵。
刘曜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眼底却是渐渐冰封,那毫不掩饰的厌恶更加浓烈的显现在他眼中,并未有怒火,却是更加让人绝望。
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待的陈良娣颓然地趴在地上,已然是绝望,连哭喊都已经忘记。
刘曜转过身背向她,似乎是一刻都不想看到她那副令人厌恶的面孔,对一旁静静站着的李德正道,“赐她一丈白绫吧。”
陈良娣的瞳孔骤然放大,想要喊恕罪却是已经被两旁上前来的太监给捂住了嘴,刘曜瞥了一眼李德正,“你该知道怎么做。”
李德正点了点头便走上前,将拂尘一甩,用尖尖的嗓子喊道,“陈良娣因容颜有损,不敢面见陛下,已然自缢了。”
他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陈良娣已经被挂上了房梁,不多时,便不再挣扎了。
刘曜闭了闭眼,漠然转身。
第70章 南女无心第八章
刘曜走出绮罗宫; 李德正赶紧快步跟上,垂着头走在他身侧却是时不时抬起头来瞧他几眼。
刘曜忽的刹住脚步,站定身子; 侧身瞟了他一眼; “想问什么就问,跟朕装什么哑巴!”
李德正笑着恭下身子; “老奴只是不明白,陈良娣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上只赐她一丈白绫岂非便宜了她; 婕妤娘娘可还被冤枉禁足宫中呢。”
刘曜侧目看着他,却是哼了一声,“你这老东西; 跟朕肚子里蛔虫一样,还会不知朕想的什么?”
李德正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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