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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夜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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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淡淡笑起来,“我相信。”
随及,一抹笑意便自他眼底缓缓漾开。
他握住她的手,抬头看着前方正在整顿的军队,一双隼眸亮如点漆,“从今日起,朕不会再让任何人逼朕做朕不愿之事,亦无人再敢。”
他说这话时,字字沉响,黑眸里闪烁的光让人不禁想起在暗夜里猛禽搜寻猎物时的眼睛。
无心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见相国侯秦穆正跨马巡视军队,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落日的余晖在他身后,是血的颜色。
帐篷搭好差不多已近晚时了,大家走了一天的山路也是累急,早早便躺下了。
第二日,晴光大好。
刘曜跨坐在马背上,一身猎装,轮廓俊毅深邃。
无心在远处静静望着他,那样一个人,即使未黄袍加身,只是身跨烈马,一袭猎装,那般风华,便胜过世间任何英雄。
“皇帝哥哥。”
一声清越的女声传来,才将无心给拉回了神。
她微移目光,便看到不远处有一身着劲装的女子策马而来,红衣白马,竟是比朝阳还要耀眼三分。
刘曜转身看到她,笑着冲她招了招手,“九儿,到朕这儿来。”
女子拉了拉缰绳,骑马踱到刘曜身边。
她与刘曜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相谈甚欢,刘曜甚至牵过了她的手,与他乘马一同向前。
无心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双手,她愣了半晌,偏过头去问之桃,“之桃,那个姑娘是谁?”
之桃笑起来,“娘娘不是京中之人自是不知道她是谁,但京都可是个个都识得她呢。她可是京中出了小霸王,秦将军的小女儿,秦九儿。”
她说着不自觉捧起手,似是万般羡慕,“这京中没人比她更有福气了,不仅长得漂亮,家事好,还有个那么疼她的爹爹,最重要的是她还有八个英俊潇洒的哥哥!就连皇上也是十分疼爱她,还亲封了郡主呢!”
秦九儿,无心笑了笑,她自是知道的,刘曜可不止一次同她说过她,想来是真的疼爱了。
无心又将目光移到他们身上,见他们换了地方,来到了个空旷的平地。
“他们这是要赛马吗?”
“对呀,每年秋猎陛下都会和郡主赛马,郡主可是在十三岁就赢了陛下呢。”
无心看着那个身材娇小却英气逼人的女子,瞧着她的笑容,她想这世界貌美之人甚多,有才之人甚多,可像她这般的女子,却是极少的。
因为那样的笑容,只有被岁月温柔对待的人才会拥有。
她正想得出神,忽听一声尖叫,她猛的一惊抬头,便见秦九儿身下的白马疯了一般,不停地颠着,似乎是想要将她甩下去,旁人都无法接近,而后那马又忽的冲了出去,载着她发狂的奔跑着。
无心看刘曜一时也慌了神,正欲追上去,身后却猛的窜出一个人,他愣了愣,马便停了下来,身旁的侍卫似乎是想跟过去,却得刘曜有了指示才能行动,刘曜看向他,抛过去一个眼前,那侍卫点头会意便带着一众人马追了上去,但与秦九儿和那人的距离却是已经拉了很远。
无心看着秦九儿已成光斑的背影,嘴角浮现一似冷笑。
看来,不是真的疼爱呢。
她站起来,敛了神色便转身进了帐。
傍晚,众人满载而归。
刘曜设宴与群臣庆祝,大夸北渝男儿箭术了得,与在宫中设宴不同,宫中礼数众多,宫廷之规不可触,君臣之礼不可逾,多有束缚,但在这儿,君臣之间无所约束,宴席氛围要轻松得多,吃得痛快,玩得高兴。
但有人却是高兴不起来的,秦九儿与前去追她的少年宰相孟昀到至今仍然未归,秦老将军急得团团转,带着人满山的找。
刘曜也遣了不少人去搜寻,让秦穆不要担心,既然现在还未找到人,他们必定并无大碍,只是在山林里迷了路,这皇家猎场也无凶猛野兽,必定无事。
但话是这样说,作为一个父亲,自家女儿不知所踪能不着急吗?
秦穆此次负责骊山猎场的安防,不得有失,纵使再担心也不能擅离职守。
但刘曜知他爱女心切,准他暂且离营去找秦九儿。
席间也有人担忧询问,“孟大人与郡主可无事?”
刘曜笑笑,“他们不过是迷路了,众爱卿不必担忧。”
他端起酒杯,“朕敬众爱卿一杯。”
他一口饮下,众人举杯,再无人提及他二人。
无心坐在一旁,单手握着一支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水,视线却始终停留在刘曜身上,眼神冷冷的似带了探究。
刘曜似注意到她目光,转头向她望去,对上她目光,四目相对无心却只是神态自若地眨了眨眼缓缓低下头去,继续晃着杯中的酒,嘴边始终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刘曜皱了皱眉,无心却再未抬头看她,只是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酒杯。
刘曜回过头来,神色恢复如常,微笑了笑,向一旁的李德正点了点头,李德正会意,举起手在耳旁拍了拍。
第84章 南女无心第二十二章
一群舞姬簇拥而来; 徐徐散开,曼腰轻折,轻盈似燕; 翻飞的水袖似夜里翩飞的凤蝶。
月下弹琴的琴师是个掩面的女子; 银甲轻捻,便是玉坠珠倾。
无心善舞; 怕是百国之内少有人及,这群舞姬美则没矣; 但她们的舞姿于她而言却是算不得上成; 无心想着以北渝宫廷的舞姬评选水平这群舞姬应是出席不了这般的晚宴的。
正在她疑惑之时; 原本素手翻飞的琴师忽的猛一挑弦,六弦尽断,发出极其刺耳的“哧啦”声。
一时原本正跳着艳舞的舞姬突然手露凶器; 四方也不知从何处突然涌出大批手提长剑的黑衣人,剑光过处鲜血纷飞,猩红的血线在冰冷月色里显得极其凄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不知所措,女眷们纷纷尖叫着四处逃窜; 桌子在慌乱中被掀翻在地,杯酒佳肴洒了一地,与纷飞落地的血液混杂在一处。
李德全尖声大叫着; “护驾!护驾!!!”
锦衣卫御林军立即将刘曜团团围住,到处都是刀剑击鸣的刺耳声,刘曜被众人拥簇着,虽紧锁着眉头; 面色却未有分毫的慌乱,目光不停在四下搜寻。
这突然的袭击侍女太监逃跑的逃跑,被杀的被杀,谁还顾得上他们自家的主子,无心在混乱的人群里已经被撞倒了好几次,之桃却是少有的忠仆,一直死死护在她身前,眼见有黑衣人靠近,她赶紧将无心给推了出去,自己张开手臂挡在她身前回头冲她喊着,“娘娘,你快跑啊!!”
无心却是皱着眉折回,一把拉住她,“要死一起死,跑也是跑不掉的。”
“啊!”
无心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无心猛的回头便看到身后一女子直直倒下,一支黑色箭羽穿颅而过,无心就那样看着那个侍女睁大着几欲胀裂的眼睛在她面前缓缓倒下去。
看到这样的场景,无心睁大眼怔怔愣在原地,而此时,暗夜里到处都是箭羽划破长空的迅疾之声,箭矢如雨密集让人躲避不急。
“娘娘!!”
之桃一声惊叫,无心回神偏头,瞳孔却在瞬间放大,因为她眼前一支暗黑的长箭正刺破迎面劲风直直向她射来。
眼见着箭尖离她越来越近,她却是一步都无法挪动,只能闭上眼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耳边传来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未传来,嘈杂人群里有人惊叫着两个字,无心惊愕地睁开眼,暗夜里却是清晰可见那张脸。
“皇……上……”
刘曜直直挡在她身前,长眉紧锁,额上有青筋暴起,右肩贯穿一支沾血的箭。
无心不自觉想要抬起手去触碰那支箭,却是颤抖到不能控制,正在她要触碰到箭尖时,一只宽厚的大手却将她双手紧紧握住,头顶传来他沉沉嗓音,“不要乱跑,跟在朕身后!”
锦衣卫很快赶过来将周遭乱箭砍断,李德全跑过来看到刘曜肩上插的箭,当时便吓得腿软,捂嘴哎哟个不停,“皇上您可别吓老奴啊!”
李德正立马扯着嗓子吼道,“你们这群废物快点护送陛下回宫啊!”
刘曜似是痛极但他咬了咬牙,拉过来身旁一个锦衣卫,“带几个人去把秦穆找回来,务必把这群逆贼给朕通通拿下!给李蒙说若死伤过多,朕唯他试问!!!”
李德正瞧得心急,“皇上您可别说话了!伤势要紧!!”
自刘曜出现,到现在无心一直紧紧盯着他不断渗出血液的伤口,心中如有重锤砸下,有什么正一点一点破冰而出,她紧蹙着眉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刘曜垂眸望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她亦紧紧回握他因失血而有些冰冷的手,精致的双眉越蹙越紧。
刘曜叫她这般神情,本因疼痛而扭曲的面部表情,却忽的舒展开来,竟是笑了。
无心一愣,抬头疑惑看他。
他淡淡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摩挲她手背,轻声道,“朕还死不了,你做这副表情做什么?”
无心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他也静静看着她,四周的人影与嘈杂声似乎都渐渐远去,那些刀剑击鸣的声音,四起的尖叫声,还有那些血液飞溅的画面,他们似乎都不再听见也不再看见,仿佛世界只剩他们二人。
虽然李德正叫锦衣卫护送他回宫,可他未开口,他们必是不敢妄动的,只能在原地将他们二人围得水泄不通不让任何一点威胁靠近分毫。
“皇上!!!”李德正急得团团转,他若还不回宫若是出个什么事他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刘曜终于不再看无心,微偏了头对李德正说,“朕的臣子还在这里,朕又如何能弃他们于不顾。”
“可皇上您的龙体才是最重要的啊!!!”
他这般一说,刘曜忽的用另一只手在衣摆上扯下一截布料,用嘴咬住一端往肩上缠了两圈,使劲一扯,只见他太阳穴处青筋都痛得爆了出来,他松开口却只是淡淡道,“朕还死不了。”
得到消息的秦穆很快赶回来,因为是被偷袭他们才会成为劣势的一方,但现在局势已经渐渐控制住,秦穆赶回来后更是立马反被动为主动,有序地组织禁军将逆贼就地擒拿。
眼见着禁军夺回主动权,刘曜终于再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承明殿内,无心坐在龙塌旁,紧张地看着太医为刘曜处理伤口,刘曜本因失血过多休克了,却是硬生生被疼醒。
因为铁箭穿肩而过,太医要将他血肉割开,剪断剪尾将埋入他肩胛的铁箭取出来,那种血肉撕裂的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然而刘曜整个过程却是一声不闷,死死咬牙忍着,额上出了细密的一层汗。
无心用手轻轻覆上他紧紧抓着窗沿的手,用帕子擦去他额上冷汗。
过了不久,待太医将刘曜伤口包扎好后,无心立即问他,“徐太医,皇上伤势如何?”
徐太医将手擦拭干净回道,“回娘娘,皇上的伤并无大碍,伤口虽深却并未伤到筋骨,微臣细细为陛下清理过伤口了,不用担心会留下其他病症,只是需要多修养些时日。”
无心忽的松了一口气,面上不经意露出喜色。
刘曜看着她,将她神色收入眼底。
他有些吃力地张了张嘴轻声喊她,“无心。”
无心转过身来,“臣妾在这里。”
刘曜刚想开口再说什么,无心却轻轻用食指竖在他嘴唇上,不让他说话,“皇上您伤势在身,不要说话了,好好歇息吧。”
刘曜就那样看着她,当真便听话的没有说话。
见他这般听话,无心垂眸笑了笑,伸手为他轻轻掖了掖被子,淡笑着对他说,“陛下安心歇息便是,臣妾在这里陪你。”
刘曜嘴角微微上扬,却迟迟不肯闭上眼睛,就那么一直看着她。
无心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白皙的脸上不自觉浮上了两抹淡淡的红晕,她咬了咬唇,微嗔地看了他一眼,“皇上……”
刘曜笑了笑,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朕想再看看你。”
“臣妾一直都在陛下身边,何时都能看到的。”
“若朕再慢一步,便再也看不见你了。”
无心一愣,缓缓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目光,恰好烛台上的烛光映入他眼底,沉淀成淡淡琥珀色,勾出万盏柔情。
他抬手轻抚她脸庞,“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无心眨了眨,低下头去不再看他那双盛了温情的眸子,轻声道,“陛下何需对臣妾说对不起,事发突然谁人能料,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臣妾才对。”
她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害陛下因臣妾而受伤。”
刘曜几不可闻地微微蹙了蹙眉,琥珀色的眸子缓缓变得越来越深,眸色复杂难辨。
良久,他缓缓闭上眼,却仍握着无心的手,“无心,你可知道,看见那支箭射向你时,朕有多害怕。”
无心明显的感觉到心底紧紧的一悸,时光仿佛回到那一年,他将她轻轻抱起,回眸那淡淡一笑映了万千灯火。
那时,她也是这般的感觉。
而她确定的是,那时,她是喜欢眼前的这个人的。
那时,她多期望快些长大,去到他的身边。
现在,他就在她身边,却是亡了她家国的人。
她原以为,在她哥哥让人拖着她离开,独自提枪走出宫门时,此后的岁月,她对眼前这个人再没有喜欢,只余了恨。
可现在看着他烛光下苍白的脸庞,神情不复往日威严肃穆,样子那般无害。
她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窗外凄然月光,清冷的眸子染上一层霜色。
她又垂眸看了眼他紧握着她的手,脸上浮现出讽刺笑容。
她将他手轻轻放入被中,他却仍不松手,她便那样任他握着。
许是因受了伤还很虚弱,不久他便睡了过去,她轻轻抽出手,手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扯了扯嘴角,无声苦笑。
良久,她重重闭了闭眼,在他身侧静静躺下。
第85章 南女无心第二十三章
翌日清晨; 天还未亮,便有侍卫神色匆匆进了承明殿,与李德正耳语了几句。
李德正转身进了寝殿; 刚推开门却又犹豫了; 刘曜有伤在身,太医说了需要静养; 他应是不该这么早将他吵醒的。
但刘曜一向睡得浅,稍有动静便会醒过来。
李德正推门的时候他便醒了; 他睁开眼; 看了一眼门口的李德正; 又转过头来看了看身旁仍然熟睡着的无心,伸手向李德正摆了摆手,李德正立马会意; 静静退到了一边侯着。
刘曜用左手撑着小心翼翼地坐起来,低头看着无心熟睡的面容,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在他脸上是不常出现这样的笑的。
他将身上的被子小心掀开盖在她身上,轻轻从床上下来; 李德正立马从一旁取来皇袍替他披上,低声切问道,“皇上您的伤……?”
刘曜抚了抚绑在右肩的绷带; 满不在乎地道,“这点小伤还奈何不了朕。”
李德正立马笑道,“是是是,陛下龙体强健自是无碍。”
刘曜走出寝殿; 大门缓缓关上。
在他身后,一双清冷无波的眼却缓缓睁开。
无心睁开眼看着房梁,隐约能听到殿外他们谈话的声音。
“猎场情况如何?”刘曜低声问侯在殿内的那名侍卫。
“禀告陛下,朝中官员死有十七人,女眷太监死者一百八十三人,兵士三百二十五人。”
“官员哪十七个?”
那名侍卫从怀中拿出一个花名册双手递给了刘曜,刘曜接过来目光扫视着上面的名字,在看到杜明,楼颐赴的名字时,脸上不动声色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他合上名册丢到书案上,拽了拽身上的皇袍在龙椅上坐下来,只淡淡道了句,“吩咐下去,厚葬了吧。”
他说这话时甚至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李德正在旁边躬身答了句,“是。”
或许站在权利顶端的人,对于人的生死都那样从容。
“刺客可招了?”
“招了。”
“说的什么?谁指使的?”
“那些普通刺客都说是奉命行事,至于是奉谁的命只说是上头,他们也不知道。”
“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刘曜蹙起眉,神色有些不悦。
那侍卫赶紧俯身磕头,“陛下息怒,倒是有那么一个人招了,说是……”他有些吞吐,“说是秦穆将军指使的!”
“嗯?”刘曜挑了下眉,仿佛甚是震惊。
那侍卫连忙道,“卑职们也对他的供词甚为怀疑,或是有人故意要栽赃秦将军,现在还在审问中!”
刘曜深吸了一口气,曲指揉了揉眉心,“你去告诉曹弼,三日内若查不出幕后凶手,他大理寺卿的位置就别做了!”
那侍卫深深俯头,“是……”
“行了,你退下吧。”
侍卫抚胸单膝跪地,“卑职告退。”
待那名侍卫退出去,李德正笑眯眯地对刘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一切尽在陛下掌握之中。”
刘曜扯了扯嘴角象征性地笑了笑,“还不要高兴得太早。”
李德正立马点头附和道,“是是是!”
“其实……”他有些吞吐地皱了皱眉,“老奴尚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李德正有些疑惑地轻“咝”了一声,“陛下您说,小郡主的马好好的怎就突然发了疯,险些坏了您的大事!”
刘曜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那丫头被惯坏了,做事一向不知深浅,招惹了些阴险小人也不足为奇,她马这么一疯倒省了朕不少功夫。”
“但若郡主真出了什么事……”
“你没看到孟昀追上去了吗?你还真当他只是一介书生?”
“陛下的意思是?”
刘曜冷笑一声,“此人……不简单。”
李德正便更疑惑了,“既然陛下知道他不简单为何还让他负责此事,难道陛下就不怕……”
刘曜笑起来,带着轻蔑与自傲,“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朕想要除掉谁,还没人拦得住!”
“况且……”他笑着继续说,“朕除了武官之最,他们孟家文官之最还留着,怕是不妥。”
他说到这里脸上效益越来越深,李德正看着他的笑,却是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他跟在他身边十多年,却从未真正猜透过这个帝王的心思,他的前半生他并未参与,所以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造就了眼前这个人如此深沉可怕的城府。
他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人身旁伺候着,也不知道这条命能留到何时。
“好了,自今日对外就说朕还昏迷未醒,有什么事便交给孟昀去做。”
“是。”
交代完他便起身又向寝殿走去,李德正忙上前替他将门打开,后默默退至门侧。
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还在熟睡中的无心,温柔的笑了笑,伸手轻轻抚上她脸庞,温柔至极地轻轻摩挲着。
没过一会儿,身下的那人便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朕弄醒你了?”他笑着轻声问她。
“皇上……”无心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用手撑着坐起来,“皇上有伤在身,怎的不好好休息,起得这般早。”
刘曜笑笑,“也多亏了这伤,朕确实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呢。”
无心看着他,不知道怎的忽然就不说话,就看着他,抿着唇笑。
她脸上难得出现这般表情,他也跟着笑起来,“你这般看着朕做什么?”
无心还是抿着唇笑,“陛下今日与平时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了?”
她伸手指着他笑起来时脸颊旁的梨涡,“今日陛下的笑与平日不一样。”
刘曜有些忍俊不禁,“那朕平日的笑是什么样子的?”
“皮笑肉不笑。”
刘曜惊讶地睁大眼,没想到她竟会这样说,过了会儿又笑了起来,“真的吗?”
无心很肯定得点了点头,模样甚是可爱。
刘曜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脸蛋,凑近她道,“爱妃今日也同平日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今日……”他去握住她手让她的手放在了他胸膛上,然后他说,“朕能感觉到你心在这里。”
说完,他一手揽住她腰将她轻轻揽入怀中,闭眼静静靠在她肩上。
他未能看见他说完这句话时,无心的笑一点一点从脸上褪去。
她终于还是无法不承认,即使眼前这个男人灭了她的家国,她却还是无法做到不去喜欢他。
她却是还恨他,但恨中又掺杂着对他般复杂的感情。
因为恨他,他希望他能爱上她,然后在她死后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又因为爱他,她又希望他不要爱上她,这样就不会在她死后伤心难过。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感情去面对他。
这几日无心一直在承明殿陪着刘曜,回宫这么多日,他几乎就没出过寝宫,虽说他伤势却也严重,太医叫他好生修养,但出了这么大档子事,他虽有伤在身,对话却是并无障碍的,而他竟毫不过问,这着实不像是他的风格。
而且无心亲自下厨为刘曜准备膳食时,偶然听见有宫女小声议论说,“皇上还未醒,这无心婕妤是要为谁做膳食?”
无心就很疑惑了,难道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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