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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夜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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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曜担心她身子,忙皱眉让她躺下,无心却抓住他的手臂仰头问他,“是不是到了?!”
那双本一直平静无波的眸子,竟似月隐星出一般,亮得惊心。
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刘曜一时有些怔忪。
无心又摇了摇他的衣袖,“嗯?”
刘曜这才反应过来,招来甲板上的侍卫,问他们,“到哪里了?
侍卫拱手答道,“禀陛下,刚入江南地界。”
无心笑起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她抓紧刘曜的手,“陛下,臣妾想去外面。”
虽说江南四季如春,即使是现在冬日也是风轻暖软,可无心这般虚弱的身子,他是断不会让她吹着半点的风的,但看着她这般希翼的目光,他却不忍拒绝。
仿佛是经过了许久的深思熟虑,他才点了点头,扶着她去了甲板上。
推开舱门的那一瞬间,便有暖风灌入,带了南国的气息。
正是云雾渐散时,船只拨开白雾而行,许久不见的南国就那样一点一点出现在她面前。
她静静望着前方,湖风拂起她的发,她眼底缓缓溢出笑意。
雾霭一寸一寸散开,千倾霞光落下。
她淡笑,南国,我回来了。
第92章 结局篇
到了江南; 上岸之后他们又行了一日的路程才到了南国曾经的都城,南阳。
行了一整日的路,无心难得的精神; 但还是熬不过舟车的劳顿; 在南阳城外的官道上便靠着他睡着了。
待她醒来,已然快近亥时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 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因为这里的一切一切; 她都太过熟悉; 甚至于一砖一瓦; 她都记得。
“醒啦?”刘曜端了粥撩开珠帘走进来。
“陛下,这是……在哪里?”
“这里?”他笑了笑,“这是曾经南国公主的宫殿。”
无心只觉心中一紧; 她抓了抓身下的毯子,“南国,不是已经被灭了吗?”
“朕是攻下了南国,但毕竟南国曾是北渝的友国; 所以这里的一切朕都还保留。这宫殿也着实漂亮,便刚好做朕的行宫,也免劳民伤财再造行宫。”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 将粥端到她面前,“来,把粥喝了。”
无心没有什么胃口,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她微皱眉对刘曜道,“陛下,臣妾想出去看看。”
“你把这碗粥喝了,朕便带你出去。”
他这般说,无心才勉强将粥给喝了。
看她这般有些辛苦吞咽的样子,刘曜不禁将眉心深深蹙起,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无心好不容易将粥喝完,抬头看着有些出神的他,轻唤了他一声,“陛下……”
“嗯?”刘曜回过神来,看着手中已经空了的碗,他笑笑将碗放下,“好,这就带你出去。”
刘曜扶着无心出了殿门,走过长廊,绕过华阳殿,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才登上了宫门上的望星阁。
这一路她走的极慢,极慢。
这里的每一处,一花一木,她曾在梦里见了无数次,但这么多年却再没能回到这里,每行过一处,她都恨不得将眼前场景全刻入眸底。
那个雕花的长廊,她记得总有小宫女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瞧着她的哥哥;湖心的长亭是她习舞写字的地方,她记得父皇母后常来此处看她读书写字,吟歌长舞;她也记得,每次他父皇哥哥与百官们在华阳殿内议事,她便故意在华阳殿外放风筝,与宫女们玩捉迷藏惹得他们不得专心;她还记得……
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人去楼空,当年记忆里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而她再回这里,身旁的人竟是将这一切从她身边夺走的人,多讽刺。
这一路不知为何,刘曜只扶着她,却是一句话都未说。
无心不知他已经知道她身份,所以她也不会懂刘曜此时看他的神情,她看着这里的每一处场景,他便一直看着她,那双漆深的眸底藏了太多说不出的情绪。
望星阁,是宫墙上的一座角楼,却是皇宫内最高的一个楼台,在这里南阳城的景色可一览无余。
刘曜揽着她望星阁的那一刻,无心便愣住了。
映入她眼底的,是比银河星辰还要明亮万分的万家灯火,夜幕已至,南阳城却是热闹如同白昼。
长街上人来人往,街边小贩一个接着一个,甚至比之白日还要热闹;商铺前的大红灯笼与招牌旗帜在风中飘动如飞舞龙蛇;酒肆里说书先生有声有色的讲着谁策马持枪来,谁红颜堪薄命,精彩之处酒客起身而鼓之;城内龙楼凤宇,灯影交错,一片繁华。
没有人脸上有丧国之痛;没有人受国灭流离之苦;更没有人咒骂灭国者的残暴……
她原以为,现在的南国早已成一片焦土;她以为,南国的百姓被人奴役着生不如死;她以为他们会恨着北渝的皇帝,记得……南国。
可眼前的一切告诉她,她错了。
她笑了一声,忽觉胸口处胀闷得慌,似有什么要喷涌而出,她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就那么染红了石砌的栏杆。
“无心!!!”
刘曜惊恐地揽住她不断下滑的身子,她滑下去被他抱在怀里,渐渐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他惊慌失措的面孔,她看着他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却觉得手那般无力,仿佛怎么都触碰不到,而她越来越累,眼睛也越来越沉,在合上双眼的那一刻,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她的哥哥。
他穿着甲胄,绑着红色的头巾,面色凝重。
他说,“不要去恨他,南国的覆灭已成定局,即便不是今日的北渝,还有夜秦,南戎,南楚, 现北渝事变,我们南国势弱只能任人宰割。如今灭于他手,至少可保南国百姓不受流离之苦,南国也会变得更好,所以……不要恨他。”
那时她哭着说她不相信,但眼前的一切却告诉她,他的哥哥没有骗他。
世人皆赞她聪慧,但其实,她愚蠢至斯。
她闭上眼,一滴泪自眼角无声滑落。
刘曜抱着她,不停喊着她的名字,他一直冲楼下吼着来人,那些侍卫就在楼下却恍若未闻一般仍一动不动地现在原地。
刘曜根本没有多的心思去多想,抱着无心便要去找御医,但就在他正欲抱起无心时,他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青衫的男子,手提着一盏青灯,原本幽暗的青灯靠近无心忽然光华大盛。
刘曜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却发现他分明靠得他很近,他却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紧蹙眉心,沉声问,“你是谁?”
那男子却并不回答他,只自顾自的道,“你可知公主一年前本就该香消玉殒,她让我为她续命,但我其实并未做什么,她能活到现在,全凭她的执念撑着,但现在,”男子声音一直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说出的话于他却是锥心。
他说,“她已经没有支撑下去的理由了。”
那一刻,他听到了什么轰然崩塌的声音,他怔怔地就那样抱着她,过了许久才机械地抬起头来望着那男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男子还是没有回答他,只抬起手用牙齿轻轻咬破了手指,就那样用流血的指凭空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红色的符咒,嘴中念念有词,而后他指尖一滑,那血色的符咒便覆到了无心额上,化成了她眉心一点朱红。
他开口,“再和公主说说话吧。”
他刚说完,无心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无心睁开眼,看到刘曜身旁的男子,眸色暗了暗,有什么已经了然于心。
她偏头,笑着望向刘曜,“陛下。”
她唤他,声音一如往常。
“朕在。”他答。
她看着他,缓缓的笑起来,“臣妾在为你跳一支舞吧。”
她说着从他怀里起来,提灯的男子在一旁盘腿而坐,膝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架琴。
无心一身白衣亦不知何时竟成红色,血一般的红。
男子抬手,有清音响起,似为惊鸿。
无心一笑,转身,红袖抛空。
那天的月亮很美,如华的月光倾泻而下。
她一身红衣在月光里翻转回旋,重重红纱里透出她绝美侧脸。
长风拂过她轻纱裙裾,仿若一朵血色红莲开在浓稠的夜幕里。
那样惊艳的美丽,让星月亦沦为陪衬。
水袖落下,她缓缓抬眼,清冷潋滟的一双眼,透过浓浓夜色与他相望。
良久,一滴清泪就那样于眼角滑落。
最后一个琴音落下,她一笑,身子便如失了翅膀的赤蝶一般缓缓跌落。
刘曜瞳孔骤缩,上前接住她,她失力地倒在他怀里。
他抱着她想要说话,却发现喉间堵塞竟是发不出声音,无心看着的面容,淡淡笑了笑,伸手抚上他的侧脸。
“陛下。”
他握住她的手,“朕在。”
“陛下可愿听臣妾一句话?”
他声音有些沙哑,却是用力牵出一个笑容,“你说,朕听着。”
“陛下啊,你不仅要做个天下的好皇帝,也要做个臣子的好君主,这样……才能万世安泰。”
他点头,“好。”
“陛下啊,”她将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将他的嘴角往上推了推,轻轻笑了笑道,“陛下要答应臣妾,一定要常笑,陛下笑起来……很好看的。”
他再次点头,“好。”
无心欣慰的笑了,可那笑容却越来越淡,她再开口,声音已然无力,“还有,陛下,臣妾不叫无心。”
“朕知道。”他开口,声音止不住颤抖。
她本想再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她从来没有对他真正的笑过,可她发现,就连一个笑容,她都做不到了。
她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正在渐渐流失,让她变得越来越无力,她拼命地想要睁大眼睛,却是抑制不住的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到最后她只来得及对他说一句,“臣妾叫南央……”
“南央……有心的”
语落,她笑着闭上了双眼,手亦无力垂下。
眉心的那一点朱红一点一点散去。
第93章 尾声
十年; 十年过去了。
刘曜原以为他早该忘却了“无心”这个名字,可至十年前的那一天起,他心上便住上了另一个名字——南央。
自此不忘。
他甚至记起; 多年以前; 南国的皇子出使北渝,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小小的人; 眸子甚是清亮。
他还抱过他,他本一向不喜孩童; 却不知为何觉他甚是可爱; 便想抱他一抱。
后来一想; 那应是他与南央的初见了。
他有些后悔,那时,没能再抱她久一点。
更后悔; 亲手灭了她的家国。
但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因为作为一个帝王,他别无选择。
他答应她; 要做个臣子的好君主,所以他没有动孟昀。
他知道九儿当初定不会将毒药给孟昀,但他想; 心上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孟昀应会悲痛欲绝,一蹶不振,但他非但没有颓废; 还活得好好的,在任这十年他比北渝过往任何一个宰相还要做得好。
北渝最好的男儿,三十而立,尚未娶妻。所以他想孟昀应是用政务来麻痹自己,但那日他问他,可还记得秦九儿?
他表情麻木,似从不识此人。
竟是忘了吗?
曾入仕为官,背千古骂名,都不过为救她一人,但现在,竟是忘了吗?
他自认为他对无心,不过尔尔欢喜,不过因她特别,让他记得久了些。
可已经十年了,整整十年,他已经忘了她的样子,但与她点滴,他都清晰记得。
那一年,有人因孟府势大,心生嫉妒,知刘曜重权,意图进谗言,使刘曜心生疑窦,但刘曜却冷脸驱他出殿,他继续跪在殿门,道是为社稷江山。
那时已生白眉的李德正劝他离去,道,“陛下与从前已然不一样了。”
永元七年,刘曜退位,居于江南。
一日,李德正向他呈了一幅画,“宫人整理旧库,发现了一副画,应是无……”他顿了顿,道,“应是南国公主遗物。”
刘曜愣了愣,有些颤巍巍地伸出布满皱纹的一双手,他将画轴打开,有一抹明黄。
画上,是他年轻时的模样。
已然苍老的帝王,忽的泪如雨下。
伸手抚上画卷下方的那两个字。
南央……
第94章 北国公主第一章
北国有公主; 名曰长乐,是天子最爱之人所生的孩子,自她出生; 皇宠于她一身; 宠到将所有的爱都给她一人,宠到不愿一人伤她毫发; 宠到无时无刻都将她带在身旁,朝堂; 后宫; 宫外; 只要她在,他便是在的。
那一年,她九岁; 京都的梨花开得甚好。
皇宫里有梨园,园内开了一树一树的花。
她父皇带她去看梨花,问她,“可好看?”
她没有回答; 只是转过头来,拉住她父皇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清亮亮的; “父皇,宫外的梨花是什么样的?”
皇帝宠溺的笑起来,“阿乐想看宫外的梨花?”
“嗯。”她点头。
“那父皇带你去看。”
将军府。
有华衣的公子牵着一个小小的女孩站在院内,院内有株梨树; 风吹过,便有梨花飘落。
他们二人静静站在树下,像是等着什么人。
有人匆匆而来。
“皇上,来了怎不叫人通报一声!”
那男子笑着转过身,“都说了,在宫外穆大哥便唤我三弟。”
穆奕皱眉,“怎的做了这么多年皇上还像个孩子似的,既做了君主,便要拿出些帝王的气概!”
男子还是笑,“我便是做再久的君主,大哥也还是我的大哥。”
穆奕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从来都拗不过你。”
他低头看了看他牵着的小女孩,“今日怎想起带长乐公主来我这将军府了。”
男子将那小女孩抱起来,“阿乐说想看宫外的梨花,我记得大哥院里有棵梨花,便带她来了。”
穆奕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棵梨树,“我这将军府也就这么一棵梨树,怎有皇宫梨园好看?”
男子笑笑,偏过头去看着小女孩,“阿乐,你觉得是梨园的梨花好看,还是这里的梨花好看。”
女孩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缓缓飘落的梨花,指着树道,“这里。”
这下穆奕便有些懵了。
男子仰头笑了一声,指着一脸诧异的穆奕对女孩道,“阿乐,叫穆叔叔。”
小女孩很乖巧的便喊了叔叔,声音软糯糯的甚是动听。
一直板着张脸的穆奕终于露出慈父般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小公主真是乖巧。”
男子笑了笑,“大哥的两个孩子也甚是讨人喜欢。”
听他这般说,穆奕刚还笑着的容色立马变得十分难看,“别说了!老大还好,虽身子弱些,总归是听话的,但老二!也不知是随了谁生得这么个性子,每天都要给我捅一娄子破事!生出这么个臭小子,我都要被他气短命三年!”
男子却是笑得爽朗,“我看少庭倒是挺机灵的一个小子。”
“他那是什么鬼机灵!每天正事儿不干,就知道上天窜地!”
“好了好了,男孩子本就顽皮些,干嘛跟个孩子置气。”男子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三弟我难得出宫一趟,大哥不陪我切磋切磋?”
“那小公主……”
男子又搂了搂怀中的女孩,“她就在我身旁就行,别看她小,倒也懂几分棋艺。”
“哦?公主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他日定当名满百国!”
男子笑得含蓄,“大哥说笑了。”
穆奕仰头笑了两声,“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便在亭子里去切磋!”
“如此甚好。”
男子抱着女孩便与他一同去了庭院另一处的亭子,将军府里有处湖心亭,亭间不时有湖风吹过,甚是凉爽,在此下棋小酌,是再好不过。。
可他们到了湖心亭才发现亭子里早已有人了,约莫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生得甚是白皙。
少年捧着书在亭子中央静读,阳光映照在他身上,十分静好,倒教人不忍打扰。
“云溪。”
穆奕唤他,少年抬起头,“爹。”
他目光看向他身后的男子,立马便起身跪了下去,“草民参见皇上。”
男子忙将他扶起,“不是早说了在宫外叫我三叔便好,你真当与你爹一个性子。”
穆奕笑了笑,伸手将他拉到一旁,“今日我与皇上要在这儿下棋,你带小公主去逛逛吧。”
男子笑笑,“也好,便叫云溪带她去逛逛,阿乐虽懂些棋艺,毕竟还小,看着我们两个大人难免无聊。”
说着他蹲下来,向她指了指眼前的少年,“长乐,这是你云溪哥哥。”
长乐向来是不怕生的,但除了她的父皇也没对谁亲过,她的哥哥们要么厌恶她,要么刻意的讨好她,她虽小,却都是能感觉得出来的,所以她都不喜欢,可眼前这个清瘦少年却让她感到莫名的亲切。
许是他身上有一种清风过谷的静谧,让她不禁感到舒心。
她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就那么盯了他好一会儿,然后便弯了眼睛,笑着唤他,“云溪哥哥。”
少年愣了一瞬,也淡淡笑了起来。
他向她伸出手,“公主走吧,草民带你去转转。”
“嗯!”她点了点头便牵了他的手,蹦蹦跳跳地随他走了。
男子望着他俩的背影,眼神里微微有些吃惊。
穆奕问他,“怎么了?”
男子回过神来笑笑,“没事,只是长乐难得跟人亲近,看来……她很喜欢你家云溪呢。”
“哈哈,”穆奕笑起来,“我的儿子,自是讨人喜欢。”
“哟,刚还不知道是谁嫌弃自家孩子来着。”
穆奕立马又冷了脸,“除了那个臭小子!”
男子抱胸挪谕地挑唇看着他,“你除了少庭,不也就云溪这么个儿子了吗?”
“你这个人!”穆奕微怒地瞪着他,“还下不下棋了!”
“好好好,这就下。”
他们这边下着棋,另一边长乐任穆云溪牵着在院子里逛着,走了好一会儿,穆云溪怕她走饿了,便问她,“公主殿下可饿了?我去给你拿些点心。”
“我不饿。”她这么说着,却忽然停了下来。
穆云溪顿了顿,也停下来转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长乐抬头望着他,微偏了偏头,“云溪哥哥就叫我长乐好不好?”
穆云溪微愣了愣。
“嗯?”她偏头望着他。
穆云溪看着她不似这个年龄该有的一双眼睛,怔愣了好久,才缓缓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摸了她的头,“好,长乐。”
听他这般唤她,她便觉得欢喜,笑得再弯了眼睛。
“云溪哥哥以后我常来……”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一声惨叫,便有个不明物从天而降,砸到她脚下,吓得她直往后跳,立马躲到了穆云溪身后。
那不明物趴在地上忽然动了动,抬起头来,沾满了土的一张脸,看身量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穆云溪看着趴在地上往外吐了两口土的少年,笑得有些无奈,“少庭,你又该被爹骂了。”
被唤做少庭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无所谓的拍了拍身上的土,脸上还是沾满了泥,长乐看着他露出一脸嫌弃表情,拉着穆云溪的衣摆指着他问,“云溪哥哥,这个丑八怪是谁?”
“丑八怪!!”那少年一听立马急了,气得直跳了起来,指着她便吼道,“你说谁丑八怪呢?!!!小心我抽你!”
“少庭!”穆云溪斥道,“这是公主殿下,休得无礼!”
少年一脸不屑,哼了一声抱胸偏过头去,“呵,公主了不起啊!”
“少庭!”
少年一把将他拉开,仗着自己的身高居高临下的狠狠瞪着她,伸手将脸抹了个干净,叉腰指着她吼道,“你给小爷我看清楚了!小爷我貌美如花可是你这个小瞎子叫得丑八怪得?!”
少年显然对自己的相貌十分自信,但不得不说他确实生得极俊,虽是少年,已然能看出将来俊秀模样,一双眸子更是亮得惊心。
长乐一脸从容的看着眼前的一张俊脸,连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变化,还是一脸的嫌弃,豪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就是丑八怪。”
“你!”少年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纵使是一直嫌弃他的爹,也说他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一无是处,这臭丫头竟然说他长得丑!
少年一手指着她,却是气得直哆嗦,“你你你……你个死矮子!”
长乐才九岁,又是女孩子自是比他矮了好些,她自小便知自己独得父皇宠爱,哪个人见了她不是万般讨好,若有对她辱骂之人,就是十个头也不够被她父皇砍,她的兄弟姐妹们即使厌恶她却也从不敢明里与她作对,这臭小子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个丑八怪!”
“你个死矮子!”
“丑八怪!”
“死矮子!”
“……”
他俩骂个没完,一个叉着腰杆子,一个撸着长袖子,那仗势就像是要大干一场。
看着他俩这么吵着,一旁的穆云溪却是不道德的笑了,而且难得,笑出了声。
两人本还互骂着,听他这么一笑,忽的一齐转过头,眼神都是一模一样地瞪着他,“你笑什么笑!”
穆云溪一愣,眨了眨眼便是无辜。
“你干嘛学我说话!”
“你才学我说话!”
两人便又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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