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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大魔王的深夜食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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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巴尔德抬眼:“你们一族即是‘贪婪’的象征,哪怕能与魔网直接沟通,亦会因为食欲制造无尽的掠夺,不管是对人类,还是对魔族,对整个世界来说,你们的胃都是一个无底洞。”

    “所以?”

    “所以这个世界上只需要存在一只格拉特尼就够了,两只足以产生毁灭世界平衡的后果。”

    可可控制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半晌之后,好不容易止住:“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把‘抢’说得比我更动人、更理直气壮。”

    “过誉了。”

    “可我同祖母在熔岩深涧生活了上千年,不觉得食物有什么问题?”

    巴尔德沉吟:“你可曾听过任何深渊领地上,有一位以上的领主?”

    “……”

    可可不语,但很快又笑了:“那也是深渊的事,管你们人类什么事。”

    “几十年,几百年也许没有关系,可真若有一天,你变为成年呢?”

    “我说了,关你们人类什么事?”

    巴尔德摇头:“我等亦需要争夺生存的空间……”而你们这样的深渊领主,则是必须清除的阻碍。

    “哈?”可可笑了,“这个理由不错?可这就是你们杀死我的祖母,夺走她的‘胃’的理由?这就是你们将格拉特尼最为宝贵的部分占为己有、然后又恬不知耻地称为‘圣物’的理由?你们可知道,那里不仅存放着你们所谓的‘英雄宝藏’,还有格拉特尼世代积累上万年的宝物?”

    “是的,”巴尔德面上毫无愧色,“一切皆是为了我族,以日神的名义。”

    在第一代大贤者之前,东陆正饱受亡灵的威胁,退无可退。西陆因为北部有极地冰原与深红山脉作为的屏障,一直是遍布魔物的未垦之境,然而与亡灵的威胁比起来,却是可爱得多了,也是当时日神眷族们的唯一退路与选择。

    然而仅仅有天赋出色的勇者并不足以大幅拓宽生存空间,或者说,勇者们除了自身的实力之外,还需要一些“额外”的支援,甚至是足以影响战争平衡的支援。

    引领人类走向胜利的初代大贤者、光明大祭司伊泽瑞尔,在最初亦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勇者,但他的传奇正是始于独自一人进入西陆,深入魔域。

    仅凭一人之力便斩获大领主贪婪古魔,拿下了它的“胃”——古魔的胃传说中连接着另一个独属于它们的位面,蕴藏着无限的空间与财富,珍贵程度远胜龙族宝藏。

    “所以这是不打算还给我了吧?”

    “力量代表一切,我想这亦是你们魔族所信奉的。”

    话已至此,实在没什么可以再说的。

    可可轻啸一声,身形径直变化成为魔兽的模样,露出了原本锋利的獠牙,漆黑的蝠翼,还有遍布青麟的胸腹与尾巴。身形庞大,犹如山岳。

    可巴尔德看着这可怖的变化,却一丝慌乱也没有。

    “圣盾术、神圣之地、痛苦压制。”

    他飞快地吟唱并在自己身遭张开防卫,布下三重防御,用以抵御物理冲击,抵消负面魔法,还有防止沉默打断。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背对着可可,无视喷涌而来的烈焰与剧毒吐息,面对着已然破损的日神像缓缓跪下,开始吟唱。

    并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巴尔德知道。

    虽然他不曾参与当年对格拉特尼的捕猎,却也知道,借鉴前人的经验,捕捉一只未成年的格拉特尼也不是什么难事——尤其她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

    此间早已铺满了各种阵法与布置,刚才对无关人士使用的便是转移术法。而现在正在进行的是一种空间拓展之术,这亦是为何可可在此时虽然恢复了原身,却始终没有对这座礼堂造成一丝一毫的损害。而现在,在她攻击之下,自己只需要完成最后一个术法……

    巴尔德收敛心神,没有再抬眼去看最外层已然有些淡薄的圣盾术。

    (“日神奥菲里克啊,请聆听吾等的祈求……”)

    年轻的格拉特尼暴躁地甩尾,全力砸在地上那一团小小的光球之上。然而这样的力道却犹如一棍子打上一只剥了壳的鸡蛋,砸中的瞬间非常轻易地便划到了一边,在地上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吾乃巴尔德·菲尼斯罗,光明的代言者,吾神躬行于现世的权柄……”)

    它再度喷出一口熔岩,狠狠地将那可恨的圣盾术又削去一层。注意到周围的地上似乎有不详的、讨厌的白光,如同岩浆一般从地上已经支离破碎的花纹中流出,它索性扬翅飞到高处,朝着地上猛地张嘴发出无声狂啸,将那些花纹尽数震碎。可那光却像是蛋液一般,反倒留得满地都是,看起来更多了。

    (“请您降下煌煌之焰,以正义贯穿地上所有的恶。”)

    整座礼堂都开始晃动,每一块砖石、每一座塑像中都有光流溢而出。开始的时候如同液体般粘稠,但很快就像水雾般蒸腾而起,化作气体缠上左躲右闪的格拉特尼。

    可可心知这样下去不行。

    它对魔法并不精通——对于古魔来说,应对所有术法的办法都是简单而直接。

    高阶以下的术法,只要依靠自身强大的防御与豁免就可以了。

    而像这样最高级别的禁咒,针对的只能是施法者本身。各种攻击手段已经尝试了一遍,那么现在能做的只有最后一个。

    格拉特尼任由光之锁链缠上自己的翅膀,反而顺着锁链朝地上拖拽的力道,使劲朝着施法者俯冲过去,不顾锁链收紧,死命长大了嘴巴,想要一口将那光球吞下。

    “等等——”然而突然有什么东西冲到了身前,金灿的头发,雪白的袍子,那个少年就这样大张着手臂,突然挡在了它的面前,“我们还有约定!”

    ——马芬。

    它下意识地顿了顿。而就是这样的停顿,让她瞬间被光锁完全缠绕,锁死了一切行动,再也无法动弹。

    ——“你来做什么?”

    它想问。

    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低头,它看到有光自胸腔中横贯而出,穿过胃部,如长|枪般将钉入地面,将它串在上面。

    浓稠的、暗红的血液如同碎裂的火山口般,从伤口中大股大股地落下,落在青金石地上,烫出一个又一个漆黑的深坑。

    视线晃动。

    大滩大滩的血渍边上,是那个讨厌的大祭司巴尔德。

    刚才的禁咒显然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不知道在古魔的胃中经历了什么,向来光鲜、闪耀、从容的大祭司,在这一刻真正显出了狼狈的模样。身上的法袍已然被腐蚀成了黑色,法冠更是如同熔断的金属般,寸寸碎裂,在他原本光洁的面容烫出可怖的痕迹,宛若骷髅一般。

    出来的瞬间,他便再也支撑不住一般,瘫坐在地上,任由一旁的弟子搀扶着他。

    “和你说的一样。”他死死抓住马芬的手,“你做得很好。”

    ——什么?什么做得很好?

    它想问,却问不出来。

    仿佛知晓它的心意一般,金发白袍的少年开口了,声音沉稳而清晰:“谨遵光明之神的教导,所有站在光明与人类对面的,都是应当予以摧毁的恶。”

    巴尔德深喘一口气,死命咳嗽了几声,摇摇头:“没想到,格拉特尼真的是……那样信守承诺的魔兽。真是……”

    “让人感到惊奇是吗?”马芬接过话,抬眼望向格拉特尼,微微笑了。

    “这次多亏了你。”巴尔德感慨,“如果不是你的情报……”

    “不,”少年摇头,注视着那双自上而下俯瞰着他们的金色眼眸,看着它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是老师您的布局缜密。如果不是因为您发现了那位精灵少女记忆中被篡改的痕迹,又怎么能利用这一点明确魔物的所在?毕竟这样强大的、邪恶的灵魂修改术法,只有高阶的暗黑系术法才能完成啊……啊,还有这样的时间,正好在红月的前一天,魔兽最衰弱的时候。说起来墨菲斯导师的第二形态抑制剂也起了点作用啊……不然它的力气应该还能再大一点……还有这地上的阵法,应该是大贤者创造的、曾经用于击杀另一只格拉特尼的吧?”

    他将巴尔德的布置一一赞美,露出由衷崇拜与敬仰的神情,同时不忘给老师用上几个简单的圣疗术,让后者的状态至少看起来不是那么糟糕。

    “还有你,”巴尔德握紧了少年的手,似是感慨,“曾经我在发现那封未寄出的信时,非常担心,担心你无法通过那样的考验……”

    “不,只有在最黑暗的时候,信仰才能如原石一般被打磨得闪闪发亮。”他回握老师的手,却依旧望着那双已然涣散的金眸——湛蓝的眼仿佛受到了对面影响那般,微微有些朦胧,亦像是充满了许多感慨。

    ——所以?

    年轻的格拉特尼有些想笑。

    哪怕此刻眼前已是一片模糊,下面两个人类所说依然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他是想让她死个明白。

    想告诉她,她的死亡亦如同当初祖母的那般,充满了各种各样或有意、或无意的背叛。

    而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只因为她是可可·格拉特尼,深渊的主宰,暴食的君主,熔岩裂谷与深红山脉的所有者。

    ——她从来都不曾属于这里,所以理应一无所有。

    意识正随同血液飞速流逝,原本炽热的体温亦开始变得冰凉。

    好冷啊。

    她想。

    真的……好困啊……

    金色的眼睛缓缓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放心。

    “取下它的胃吧。”大祭司说,“然后就彻底结束了。”

    “从此世间不再有格拉特尼吗?”

    少年感慨着从大祭司手中接过那个世人垂涎的口袋。它看起来破旧、焦黄、毫不起眼,袋口上镶满了细碎的铆钉,看起来就像是锋利的牙齿。

    “口令是……”大祭司想起来自己应该告诉继承人打开的指令。

    “开放吧,贪婪之胃,以古鲁之名。”

    然而没等到他开口,少年已经自顾自地念出了那句咒语。

    “你……”大祭司露出惊讶的神情。可没等那神情消失,便凝固在了脸上。

    胸口传来冰凉的感觉,那是细剑贯穿而后的触觉。

    少年抱住他倒下的身体,轻轻拍了拍,如同拥抱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嗨,巴尔德,我回来了。”

    声音柔和,如同春日拂过湖面的风,带着让人心痒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w=恭喜上一期还有前几期的几位观众,你们猜对了~

    P。S。:5K更新有没有人想给我爱的抱抱还有举高高~

 第79章 同罪

    少年松开了大祭司的肩膀; 抬手给他释放了一个治疗术,让他身上的伤口看起来没有那么惊悚; 至少可以在死前残喘更久。

    做完这一切后; 他略略偏了偏脑袋,噙着微笑注视着面前人惊怒交加的脸,仿佛欣赏一出美景。

    “你好像很惊讶?”

    “你……”巴尔德开口,却只能发出一串猛烈的咳嗽,“你是谁?”

    “看来可可做得不错; 把你脑子都烧坏了。”他的微笑加深,“还是因为安逸的日子过了太久; 你已经忘记了”

    “……”

    “当初是谁将这个袋子的开启咒语交给你; 又是谁带着你一步一步走向现在的位置呢?包括你现在想要保护的这个——美丽而又繁荣的学院; 当初又是谁建立起来的呢?”

    “……是你。” 他声音嘶哑。

    “是的; 是的; 是我,我亲爱的巴尔德,我亲爱的弟子; 真的好久不见了。”他露出怀念的神色; 捏紧弟子的肩膀,确保后者在说话的时候不会倒下; 能完整与他对话。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说到后面大祭司哑然失声。

    “啊; 巴尔德,作为你曾经的引导者,我想也许你需要我提醒你……”他摇了摇头; 声音温和,像是世界上最耐心的导师面对着愚钝的弟子,“你可还记得世人曾经如何称呼我?”

    “……”

    “是的,吾乃伊泽瑞尔——晨曦之光,光明之音,行走于地上的奇迹。”

    巴尔德哑然。

    明明是炫耀至极的宣告,但是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一丝自大的意味,反倒是带着极为诚恳的感觉。

    因为这是事实,巴尔德知道的。

    上溯五百年前,还在西陆处于一片荒芜的时期,有那么一位勇者,最初的时候单枪匹马深入魔兽出没的腹地。他本该像很多旅行者那般,直接湮没在延绵不绝的密林与山脉之中,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回来了,带着无与伦比的财富与压倒性的武力。

    再之后的故事,就如同诗歌与传记中传送的那般,他创立了英雄的巴甫洛夫学院,开拓了属于人类的领地,经常游历于大陆各地,甚至曾经远渡东陆,穿过迷雾的另一端。

    他所流传于世的,无一不是奇迹。或者说,他本人即是奇迹。

    所以哪怕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作为弟子的巴尔德,本来也不该有太多的惊讶。

    “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呢?”伊泽瑞尔微笑着拍了拍巴尔德的脸,语气中满是温和与慈爱,“难道你不高兴吗?还是说,你更希望看见我以这个样子出现在你面前?”

    他松手,优雅起身。

    巴尔德控制不住地后倒。然而在落地的瞬间,一双“手”凭空伸出,重新扶住了他,将他带起。然而巴尔德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反倒在看清那双“手”的主人时,双目骤然瞪圆。

    不仅是因为那双手和它们的主人一般,上面没有附着丝毫属于凡人的血肉,更因为属于头颅的部分,有一条横贯面部的切口,深刻得如同它此时咧开微笑的嘴。

    巴尔德闭眼,仿佛不忍直视。

    “为什么不看呢?”骷髅开口,声音比先前更加优美、柔和,像是竖琴颤动时发出的声响,同生前并无二致,“不仅这里,这里也还有一条……位置你很清楚啊。”

    “……”

    “你看,当我将袋子交给你的时候,希望你帮我完成实验,结果呢?你也是这样一剑送进我的胸膛,另一剑划在这里……我猜你本来是想让我闭上眼、或者永远闭嘴对不对?但是很可惜,手抖了呢……”

    胸膛中的细剑缓缓旋转,似毒蛇扭动身躯。

    可这样极致的疼痛之后,又是一阵治疗术带来的清凉,继续延长他的痛苦。

    “多么的可惜,我本来想同你一起分享发现的喜悦,但你却用那样的形式背叛了我……你从来就不赞同我的做法,无法欣赏我的实验。”

    巴尔德睁眼,看着一前一后的一人一骷髅,艰难开口:“你切割了灵魂?”

    “你猜?”他微笑。

    巴尔德目光骤亮,如同灰烬里突然溅起的星火。

    可没等他动作,胸膛与肩膀同时传来粉碎般的剧痛,同时眼中的光便迅速黯淡了下去。

    骷髅稍稍松开手,任由手下的人露出痛苦的、扭曲的表情。而刚刚站到一边的少年重新凑了上来,在他的面前蹲下,与骷髅露出同样弧度的微笑,说着同样的话:

    “蠢货,你连我的魔偶都认不出来,还想净化我?”骷髅和人同时托腮,“我研究的结果既不属于月神,亦不属于日神,所以神圣之火什么的,怎么会有用处?”

    “你……对他……做了什么?”巴尔德问。

    “我?”伊泽瑞尔摸了摸脸,“从那个叫‘马芬’的少年,在我仆人的引导下,走入你辛辛苦苦封闭的高塔,找到被灰烬和蛛网掩埋的我时,实验就已经成功了呀。”

    “你……”

    伊泽瑞尔微笑:“他获得了我的知识、我的记忆、我的力量——所有属于我的一切,并在我写好的故事里,演着我写好的剧本——所以作为代价,我将使用他的人生。”

    “灵魂融合……”巴尔德发出痛苦的呻吟,“这和复活一样……是渎神……”

    曾经的大贤者,指示着魔偶缓缓放下弟子,嗤笑道:“渎神?不不不,我只是有一些没有完成的心愿、没有履行的约定罢了。你看,西陆的魔兽还没有肃清,人类的社会中还有那么多的污垢……要是终有一天世界终归一片光明平静,我想奥菲里克也会原谅我的?不,他一直都很体谅我,你看,我现在站在这里就是证明。”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那个被光之锁拴在了长|枪上的巨大魔兽,抬手释放出一个神圣治疗,消去魔物身上的长枪,加上一个缓落术,托着这只巨大的魔物,轻轻落到地上。

    落地后的龙翼古魔颤抖了一下,伴随着身上的伤口愈合不见,缓缓张开了金色的眼——只不过那眼中像是蒙着一层无尽的迷雾,仿佛隔着一层梦境。

    他走到它面前,扶着它那巨大的鳞爪,似乎有些气喘:“啊,果然,这个身体还是孱弱了一些。等会我就放你出来……”

    金色的眼恍惚地找这说话人的位置,里面满是迷惑:“马芬?克里斯?”

    他仰脸微笑:“不,我是伊泽瑞尔。”

    身边的骷髅缓缓匿入阴影之中,只剩下金发白袍的人类。

    “伊泽瑞尔?”它重复了一遍,仿佛什么都没想起来。

    “是的,伊泽瑞尔,埃安多尔森林里的伊泽瑞尔,你最喜欢的伊泽瑞尔,失约的伊泽瑞尔……”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奇特的韵律,如同歌谣,“我回来了,可可……依照久远的约定。”

    金色的眼瞳蓦然张大,似乎清明了几分。

    “伊泽……瑞尔……”仿佛对这个名字太过陌生,它的发音已经显得极为生涩。

    “没错,伊泽瑞尔。”他耐心极了,像曾经教导一头幼兽那样,带着它一点一点地接触人类,知晓他的情况,熟悉埃安多尔森林之外的世界。

    “我是在做梦吗?”它喃喃,声音中确有属于梦境般的恍惚。

    “不,”他伸手,摸了摸它光滑的鳞片。假如它能变化成自己所熟悉的小小的模样,那么他就能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真的是我。”

    “我……”它微微晃了晃脑袋,露出迷惑的神情,“我记得,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关于我的祖母……”

    他笑得更加愉快而又甜蜜,打断了它的问题:“可可,以后我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不过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它下意识地问。

    “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剑,我的后盾,与我一起,为我颠覆整个世界的秩序。”他轻声说着,如陈述一则最温柔的邀约。

    “你做梦!”

    突如其来的怒喝,打断了伊泽瑞尔的邀请。然而说话的人却是先前瘫倒在地,一直沉默不语的巴尔德。

    大贤者颇有些无奈地回头,神情中却不见多少恼怒:“巴尔德,你这是……”

    “你这是做梦!”巴尔德却是继续,“当初你亲手取下了格拉特尼的头颅与胃!现在还想要驯服幼兽?”

    “这真是……”伊泽瑞尔摇头,“明明你也是受益者,如今却反过来咬我一口吗?还是说,为了这个学院,为了反对我,你什么都不顾了呢?明明我要去做的,是有益的事啊。”

    巴尔德仿佛突然有了力气一般,死死瞪着他。然而这样的神情在大贤者看来实在是没有多少威胁,他甚至被逗笑了:“呵,看看你的样子。就和第一次发现我拿蛛母做实验的时候一样……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急躁。”

    “……”

    “而急躁会让你失去冷静,忽略很多很重要的东西……”

    “伊泽瑞尔……”它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仿佛经历了刚才漫长的沉默之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问题,“他说的是真的吗?”

    “嗯?”

    “我一直都想问你……很久了……祖母真的是你杀死的吗?”

    “啊。”他坦然无比,“是的,我亲手砍下了它的头颅,摘下了它的胃。”

    “……”

    金色的眼瞳蓦然变竖。

    披着毛发的部分骤然炸开,全身的鳞片亦微微外翻,正个巨大的身躯开始在锁链中止不住地颤抖。

    “可你早就知道了、或者听到过了不是吗?”他笑笑,“但是你却一直不敢确认,为什么呢?”

    “……”

    “你不是一直很想恨我吗?却为何好像做不到的样子呢?”

    “……”

    “看,即使我现在解开你身上的锁链,你也没有直接扑上来?为什么呢?”

    “……”

    “你知道原因的,可可。你知道的,不是吗?”他怜悯地望着它。

    ……

    祖母,

    唠叨的祖母,

    温柔的祖母,

    生气的时候头发像是会燃烧的祖母,

    她就在那里。

    她在冲天的烈焰、漫天的雨水中,像一朵艳红的花一样燃烧了起来,然后委顿成灰。

    祖母,

    唠叨的祖母,

    微笑的祖母,

    她为什么不说话了呢?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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