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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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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得师兄说过,男子最忌讳别人骂他美貌。万一,这个少年误以为她瞧不起他,嫌他过分美丽,这可就不好了。
  她看见了他的一身红衣,就想起了她的母亲。在恍惚间,她甚至隐隐约约想起了母亲的脸。她以前也见过别人穿红衣,但都只是觉得好看。可偏偏这一次,她透过他,竟然看到了母亲。
  少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很快又是一笑,竟当街解下了外衫,直接扔给了她:“你喜欢就拿去。”
  初次相遇,连对方姓名都不晓得,只因为人家夸了一句衣服好看,就解衣相赠。这样的人不是太豪爽,就是太傻。
  陈兮呆愣愣的,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少年好像哪一种都不是啊。
  大街上的行人似是没看见一般,并没有她担心的指指点点的事情发生。
  她轻吁了口气,尽管心里万分不舍,还是咬着牙说道:“我不能要。我不能欠你。”
  历来欠人情易,还人情难。当然,她不接受,倒不是怕欠人情。毕竟东岳大帝所赠的定魂伞,淑明后强行给予的鸣凤铃,她都收下了。那时,她跟他们可还没熟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她不收这个是因为,要了,她也穿不了啊!别说淑明后认为她适合白色,希望她永远白衣。而且,这明显是男子的衣衫,就不是她能穿的嘛!
  少年却不理会她的拒绝,仗着身高优势,解下了她用来束发的银色缎带,笑道:“这下就不欠我了。”他还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今夜三更时分,半月桥边,不见不散。”
  陈兮真想将衣服摔到他脸上去,她喜欢的是他穿红衣的模样,对仅着白色中衣的他可并无丝毫怜惜之意。她正纠结着是要跳起来摔还是踮起脚尖摔的时候,那少年却翩然而去了。
  街上的行人不多,可他却很快没入人群,没了踪影。
  陈兮抱着夺目的大红衣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莫名其妙的少年,还真是奇怪。她在大街上站了好久,才想起她方才急急忙忙地跑出来,把苍离帝君给忘在店里了。
  陈兮快速赶到盈福楼,小心翼翼地回到二楼靠窗的位置。她十分欣慰的发现,苍离帝君的动作和她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苍离抬眸,瞥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好重的鬼气。”
  陈兮脸上的笑容登时挂不住了,这是明摆着打脸啊。她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反击回去,好重的毒气;一种是假作什么都没听到。她本来选择了第二种,小心翼翼地坐下,端起酒杯就喝。但是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忖度着说:“帝君嗅觉不错啊,呵呵呵。”
  ——璇玑门的弟子都知道,夸人嗅觉不错,换句话就是在骂那人是狗。
  苍离帝君又道:“倒是个好主意。”
  陈兮心里一咯噔,难不成她这么隐晦的讽刺,他都听明白了?
  苍离帝君说道:“还能慢慢长大。”
  陈兮眨眼,这都什么跟什么?瞎猜不是办法,她隐隐觉得她误会了什么。她恭谨地问:“帝君在说些什么?什么鬼气?什么长大?”
  苍离帝君指了指她放在膝头的红衫:“你拿它回来做什么?”
  陈兮低头看看艳丽的红衣,拿它回来,是因为被人甩进了怀里。她的发带都被拿走了,不带回来,委实吃亏。但这样的理由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于是她笑得谄媚:“帝君不觉得它特别适合您么?”
  “不觉得。”苍离帝君丝毫不给她面子,“它是鲛丝所织,鬼气颇重,恐怕没有见过天日,你没发觉么?”
  陈兮一呆,这还真没发觉。她摸摸红衣,冰凉柔软,确实是鲛丝。那么,方才那个少年?
  苍离帝君又道:“你眼神倒好,这么远就能看出他不是一般的鬼。”
  他眼神温和,语带赞赏,如果再嘉许地摸摸她的头,赫然就是长辈十分欣慰时的表现了。
  可陈兮却是一口老血哽在心头,那个少年,居然是鬼!而她对于一个半同类,竟然没看出来!她立时捂住了脸,太丢人了。
  苍离帝君笑笑:“本君怕是误会三郎了,你于鬼一道,的确熟悉。”
  陈兮更觉得抬不起头来,帝君,您还是别夸了,这完全是个误会啊,误会。她握了握拳头,今晚三更时分,她一定要捉了那只鬼。
  等待的时光总是很缓慢的,陈兮早早地就撑着伞在半月桥边等候。月光皎皎洒在河面上,水光潋滟,朦胧而美好。
  苍离帝君双手负后,站在半月桥边,低声说道:“退后一点,这桥下另有乾坤。”
  陈兮虽不解其中之意,但还是听话地后退了两步。
  月色溶溶,星光点点,淡淡的清风拂来,隐隐能听到虫儿的低鸣。这样的环境就是为拉近关系而生的啊。
  陈兮自然不愿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忖度着说道:“月朗星稀,真教人心旷神怡。帝君面对这样的风景,要不要说些什么?”
  苍离帝君瞥了她一眼:“你头发散了。”
  陈兮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笑容立马僵硬,能别戳人痛处吗?发带不是换了大红的衣衫吗?还是鲛丝织就的,划算的很。
  苍离帝君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岂料,她却苦了脸不说话了。他有点不解,难道他说错了什么?
  陈兮低着头,想了一想,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帝君啊,若是待会儿我有了危险,你可一定要救我啊,一定要救我啊。我才十四岁,我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记得某本话本上说,女孩子要懂得示弱。适当的示弱可以容易地达到目的。
  苍离帝君很明显的愣了一愣,点了点头:“你不是已经死了么?鬼还会死么?”在他的印象里,神仙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鬼仙虽然是仙中末等,但是应该不会短寿至此吧。
  陈兮终于明白了律令那句要找共同语言的意思。他们俩的脑回路根本不在一块儿!
  按道理,月色美好,一个长得颇能看的女子泪眼婆娑凝望着他,不应该是很快拉近关系么?他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提醒她她已经死了这个惨痛的事实?她有整天对他说,你是鸟,你是鸟吗?帝君,能不能将心比心一些?她觉得已经不能跟他一起走下去了。
  陈兮沉痛地转过脸去,跟苍离帝君交好,这个任务难度系数太大,还是捉鬼简单一些。
  总算是等到了三更时分,更夫的打更声从远处传来,悠长而邈远。
  忽然半月桥上多了一个身影,一袭曳地红衣,乌黑的长发披在背后。他一步步向桥边走去,似是要投河自尽。
  陈兮来不及多想,飞身过去,一把拉住了他。没经过死亡的人永远都不知道活着有多美好。她想告诉他,不要想不开。
  然而她的手却从那人身体里穿过,那人直直地倒向河中,红衣蹁跹,映红了大片的河面。
  河面上忽然显出一幅画面来,美貌的妇人展颜一笑,轻声唤道:“孩子……”仿佛带着无限的怜爱。
  “娘亲……”陈兮一时恍惚,就跟着跳了下去。她手上的定魂伞也被丢开,轻飘飘地向远处飞去。她却毫无所觉。
  河面突然分开,一道二尺宽的缝隙出现在她面前。她已经无暇去想这中间的怪异之处。她方才,看见了她娘亲。
  水面起伏剧烈,她眨了眨眼,恍然发现已经换了场景。高大壮丽的建筑,富丽堂皇的装饰,成群结队的美貌女子有序地走来走去。
  陈兮呆了,她这是到仙境了?莫非是水晶宫?听说大江大海会有龙,难道这么小的河还有龙王么?
  妙龄的美貌姑娘们分立在两旁,众星拱月般地迎出了一个人。——正是白天在大街上所见的那个红衣少年。他依旧一身红衣,斜倚在软榻上,笑道:“你既然来了,可是愿意留下来陪我了?”
  陈兮愣愣的,指了指那群美貌女子:“你不是有她们陪伴了吗?要我留下来做什么?”她环顾四周:“我娘亲呢?我刚才看到了我娘亲。”
  少年道:“果真是个孝顺姑娘。唉,你与她们都不一样。”似咏似叹,让人的心无端的一疼,大起怜惜之意。
  他拈起一枚果子,轻轻放入口中。洁白的牙齿与鲜红的果子相映,极具风情。
  陈兮看得有些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我又滚回来了。企鹅在红线文案上,求勾搭。
我以为你们会问姓毕是怎么回事,我还在纠结着要怎样告诉你们,才能既保持神秘,又能引起别人兴趣,好纠结啊好纠结。
结果, 我想多了。

  ☆、河下城(三)

  少年有些得意,他又拈起一枚果子,优雅地放进口中。他似乎天生媚骨,分明是简简单单的动作,在他做来,偏偏却流露出妖冶的气息。
  陈兮歪着头,终是忍不住问道:“你这果子,很甜么?”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啊。
  少年笑笑:“甜么?大约是吧。你近前些,我给你尝尝。”
  陈兮摇了摇头:“不要了。”她是来捉鬼的,不是来做客的。她已经想明白了,方才看到娘亲,只怕是她的幻觉。她想,这个少年身上肯定有种魔力,能让人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场景。
  可是,这里光线明朗,并不像鬼蜮。少年身上的鬼气被香味所掩盖,他身边的美貌女子都是普通的人类女子。与其说是鬼城,不如说是人间宫殿。
  愈是如此,陈兮愈是警惕。这里虽然明媚,可是到处都透着诡异。她下意识地想握紧手里的伞,却发现定魂伞不知落在了何处。没有顺手的武器可不行啊,她心里焦急,面上却尽量不动声色。
  少年饶有兴致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兮转转眼睛,他不会问了名字,然后用邪术对付她吧?她想了想,回答:“女孩子的名字很金贵,不能随便告诉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乳名,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哦,是什么?”少年见她甚是神秘,对身边的女子们挥了挥手,“你们且退下吧。”
  一丝声音也无,美貌的女子们都有序退下。
  陈兮看得啧啧称赞,她若也能像她们这般进退有度仪态万千,淑明后做梦也能笑醒了。
  少年身子前倾,甚是期待:“说吧。”
  陈兮眉眼弯弯:“那你先说你叫什么。”
  “姜榆。”
  陈兮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叫葫芦。”
  姜榆嗤的一笑:“葫芦?”
  陈兮严肃地点头:“嗯,多子又多福,多福又多禄。”
  姜榆好看的眉峰挑起,上下打量着她,幽幽地说道:“多子啊,你还这么小,就想多子了。这可该如何是好?孩子多了是热闹,可是又会很吵。”他眉峰聚拢,似是无限烦恼。
  若是旁人见了,肯定恨不得立刻上前,想抚平他紧蹙的眉。
  然而陈兮却是诚恳地说道:“你皱眉不好看。”
  姜榆脸上一僵,嘴唇哆嗦,他咬牙说道:“难道你不觉得我很美,很孤单,很需要你的爱怜么?”
  陈兮后退了两步,坚定地摇头:“我不敢。你一点都不美,真的,你浑身上下,只有你的红衣裳美。”
  她当年倒是夸过师兄美,认为他孤单,想着用皮薄馅儿多的大包子温暖他的心灵。结果师兄暴怒,让她在话本中被虐了许久。偏偏她那时年少无知,代入感强,直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还是她抱着师兄的腿痛哭流涕,指天发誓,再也不骂他美了,他才大发善心换了主角的名字。
  想想都是泪啊。
  所以,她从来都不敢说男子貌美。
  姜榆的脸色愈发难看,咬牙道:“你眼睛是怎么长的?”
  陈兮立马捂住了眼睛:“别挖我眼睛!我要走了,我东西落在外面了。我,我有空再回来。”她心道,等我定魂伞在手,再来与你一会。现下手里没武器,感觉不踏实啊。
  她记得她本来是在半月桥边的,然后是随着红衣人跳了河。这里不是水晶宫,那么想来就是幻术了。这少年的功力,她看不出来,自然不敢贸然行动。她现在是鬼仙,可还没听说过世上有簦傻摹M蛞槐涑婶}了,可就不好了。
  陈兮转身就走,却听姜榆扬声说道:“唉,你怎么就急着出去呢?不是说好了要留下来陪我的么?你不是还说想要很多孩子么?我只是考虑一下,并没有一定要拒绝啊。”
  这话也忒无礼了些,陈兮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她环顾四周,想辨清方向,却惊讶地发现眼前的场景又变了。光线依然明媚,但房中的布局,与方才却大不相同,她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姜榆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响起:“唉,你别闹了,好好呆着不行么?外面很危险的。”
  陈兮只听得毛骨悚然,你身边更危险吧?她暗暗懊悔,学艺时不上心。东岳大帝亲自指点,这样的机会,她居然都不知道珍惜。
  姜榆软语说道:“我在这里孤单的很,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陪我么?”
  陈兮一怔,蓦然发现他已经站在她身后,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伸手环抱住了她,将下巴抵在她头顶,柔声说道:“你出不去的,这里没有人能出得去。”
  他的怀抱,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他的声音甚是低沉而柔媚,带着无尽的诱惑,使人难以拒绝。
  陈兮却随手捏了个法诀扔到了他身上,快,狠,准:“你说的很对,可我不是人啊。”
  在师兄的话本当中,对小姑娘搂搂抱抱的都是登徒子。怪不得苍离帝君说这个少年不是一般的鬼,原来是个急色鬼!
  她又捏了个诀,即便是没有定魂伞,也不能吃了亏去。璇玑门的箴言:“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
  ——璇玑门的门规有很多,甚至有的前后矛盾,还有的背离祖训。但弟子们很喜欢疯传就是了。
  姜榆捂住了小腹,一脸的惊慌之色。美人儿就是美人,这样的时候也难掩美貌。他诧异地道:“你竟然是鬼!”他的身子微微发颤,极为恐惧。
  陈兮心下暗叹,看来他功夫也不怎么样。方才是高看他了。她信心满满,神情肃然:“大家都是鬼,何必强鬼所难呢?你若是嫌孤单,我送你到地府去。那里鬼多的很,热热闹闹的,可是一点都不孤单啊。”
  姜榆的脸色立时灰白:“你说什么?什么鬼?谁是鬼?”他已经无暇去顾忌自己小腹的疼痛了。他居然撞鬼了!太可怕了!
  陈兮眨眨眼:“你啊,你是鬼啊。我也是鬼,不过我是鬼仙。”她歪着脑袋,有点好奇:“难道你不知道你是鬼么?你在你在这光影下,影子淡的几乎看不到,分明是鬼嘛!还有你身上花香很重,可是也遮不住鬼气啊……”
  姜榆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我不是鬼,我是狐狸。你竟然是鬼。”他心里颇为遗憾,挺有趣儿的小姑娘,居然是个鬼啊。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厉鬼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姜榆大大方方地回到软榻上,悄悄地揉着小腹,心道,这小鬼可真狠。
  陈兮傻了眼,呆愣愣的:“那个,原来你是狐狸啊。鬼狐狸。”她小声说道:“你这样不好,鬼狐狸也是鬼。鬼生在世,就该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定位。狐狸活着的时候,是狐狸,死了就是鬼了。不管是什么妖怪,死了就都成鬼了。其实,当鬼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要当的好,鬼也是能有出息的……”
  唉,这世上不敢面对真相的人最可怜。
  姜榆却摇了摇头,心中疑惑更重:“不,不,我不是鬼……”他轻声道:“怪不得母亲不要我外出,原来一出去就能撞鬼。”
  “不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你也是鬼吗?”陈兮很疑惑。
  她想告诉他,当鬼也蛮有意思的,不用总是逃避现实。但是这么违心的话她委实是说不出口。她咬了咬牙,说道:“你做鬼做的也蛮出彩的。”
  姜榆疑惑地道:“难道在鬼的眼中,所有的人都是鬼么?”他玩心儿大盛,露出笑容来,招了招手:“你近前来,让我好好看看人和鬼有什么区别。”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鬼,很好玩儿的样子,比母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有趣多了。
  陈兮眼睛眨啊眨的,依言近前,她也想看看鬼狐狸和鬼有什么区别。她觉得她的认知出现了问题,难道鬼狐狸真的不是鬼么?
  姜榆伸手摸摸她的衣服,挨挨她的脸颊,很是亲密:“和人也没什么不同啊。”他甚至凑近她的脸颊嗅了嗅,低声说道:“没什么不一样啊。”
  陈兮目瞪口呆,她左手捏着法诀,右手扬在半空。对于如此明目张胆占便宜的举动,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犹豫着是扇他一巴掌,还是给他一击。
  “看来本君来的又不是时候了。”苍离帝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手里拿着陈兮的定魂伞,倒颇有几分翩翩君子之态。
  看到他,陈兮激动得热泪盈眶,说道:“是时候啊,是时候,很是时候啊。帝君,帝君,您老人家可算是来了。您再不出现我以为您不要我了呢!”
  如果不是她这上千年心性调的差不多了,她可能会抑制不住想上前抱住他的冲动。孤身一人在一个诡异的地方,她也害怕啊。什么是神,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就是神啊。
  她低头看看她跟姜榆这亲密的姿势,有些尴尬,不着痕迹地拉远了距离。
  苍离帝君倒神色淡然,似是不能理解到她的激动。他瞥了一眼她和姜榆:“怪不得急匆匆地就往河里跳,原来是这样。”
  陈兮歪歪脑袋,这话好像有点揶揄的感觉。
  姜榆却毫无所觉,他双眼微眯,他的目光在苍离帝君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转向陈兮:“他也是鬼吗?”
  陈兮忙道:“不是不是。”她神情肃然:“这是苍离帝君。”
  姜榆摇摇头道:“没听说过。”
  陈兮瞥了苍离一眼,心道:风水轮流转,帝君你也有别人没听过的一天。
  姜榆站起身来,走向苍离帝君:“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榆儿,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到外边去。你怎么又带了外人回来!”冰冷而不失温柔的声音响起,似是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耳畔。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我又滚回来了。

  ☆、河下城(四)

  
  不过是一眨眼间,殿堂里就多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穿着浅紫色的曳地纱裙,梳着整整齐齐的飞仙髻。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单看容貌,俨然便是双十年华的美貌佳人。
  她婷婷袅袅走过来,苍白的脸颊上是慈爱的笑容。
  姜榆迎上前去,很是恭敬地行礼:“母亲。”他心下不安,母亲曾经反复告诫他,不要到外面去。他偷偷溜出去,还故意带外人进来,母亲肯定又要生气了。
  陈兮从苍离帝君手里接过伞,乍然听到姜榆这一声“母亲”,她的手不由得抖了一抖,悄声问苍离:“好年轻啊,也是鬼么?”
  苍离帝君“唔”了一声:“她比你年长许多。”
  陈兮握着伞的手紧了紧,她已经有了近千年的鬼龄,比她还要年长!
  紫衣女子秀眉微蹙:“榆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外面危险的很。而且,你还带人回来。娘给你找的人还够吗?”
  姜榆懒洋洋地:“我在这儿呆的闷了,自然要出去走走。你带回来的,一个个木头桩子似的,有什么好玩儿的?再说了,许你带人回来,就不许我带人么?”他指指陈兮:“她这个小鬼,挺有意思的。你不能再去调。教她。以前,我带回来的,明明好好的,会说会笑的,被你带去一会儿,就变成木头桩子了……”
  陈兮后退了一步,手里捏个法诀,颤声说道:“帝君啊,如果人家要强留下我,你可要帮我啊……”
  那紫衣女子走路虽然轻飘,但是气度沉稳,上千年的鬼龄,一看就是功力深不可测的。
  苍离帝君淡淡地道:“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我是胆怯。”
  紫衣女子似乎没把陈兮和苍离帝君放在眼里,柔声说道:“你放心,娘知道分寸。”她瞧了瞧苍离帝君,奇道:“你怎么带回来一个男子?”
  姜榆奇道:“他不是你带回来的么?”
  他看得清楚,这个身穿玄青色衣衫的男子是和母亲一前一后进来的,怎地母亲会误以为是他带的呢?
  紫衣女子脸色凝重,她摇了摇头:“不是。”她转身看向苍离帝君,一脸凝重:“阁下是谁?如何到得这里?”
  陈兮代为答道:“这是苍离帝君,怎么进来的,我也不知道。”她颇有几分感慨,说到底,苍离帝君也颇似木头桩子的,不然,也不会这对母子都忽视他。
  紫衣女子脸色遽变,拉着姜榆在瞬间后退数步:“毒!”
  姜榆恍然不觉:“母亲?”
  紫衣女子将他挡在身后,对苍离帝君施了一礼:“听闻苍离帝君原身是鸩鸟,天下至毒,只消拔下一根羽毛,便可毁掉整座城池。妾与帝君素无瓜葛,不知帝君缘何到此?”
  姜榆大惊:“母亲!”在他的记忆中,母亲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何曾这般紧张过?他离她甚近,听得出她的声音在发抖,牙齿相撞,似乎是恐惧到了极点。
  苍离帝君道:“并无瓜葛,本君到这里来,只是因为这位姑娘要来捉鬼。”
  陈兮上前一步:“那位姑娘就是我。”
  姜榆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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