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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仙赋:君生故我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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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真温柔。”给晓鸯擦完嘴,她又对我笑了一下。
  “这没什——”
  “就和五哥一样温柔。”
  我怔了怔。
  ……她是在说无弦么?是说无弦经常像我这样温柔地对她?……
  何必特意提这个呢。
  ——我没说什么,也对她回以一笑。
  ……
  在吃累了停下来休息的空当儿,她扭头到处看了看,像是这才意识到弋戈的存在。
  “嗯?不认识的人呢。”
  我敢肯定这声音听在弋戈耳中堪比天籁。
  “我、我、我我……”
  可能没想到晓鸯会突然主动和他搭话,这小子当即紧张到话都不能好好说了,脸涨得和小苹果一样红。他情急之下朝我猛使眼色,而我只是报以同情的眼神。
  估计是被我无动于衷的表现给刺激到,弋戈当即怒了。他不再看我,偏着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天大的决心,待我再看到他脸的时候,他看起来好像已经正常多了。
  我在心中暗自朝他赞许地点头。
  看来,他自己还是可以办到的。
  ——然而,他下一刻的动作就证明我错了。错得离谱。
  这小子明明接下来有很多事可以做,他却偏偏极没有眼力劲儿地从晓鸯端着的盘子里拿出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嚼之前还要死不死地对她说了声“谢谢”并且又拿了一块……
  这下,以食为天爱吃如命的晓鸯彻底不干了!
  我站在她旁边,甚至能感觉到滚烫的怒火正一点点灼烧着我的皮肤……
  说实话,我已经想先一步离开了。
  “你……这混蛋……”
  听到晓鸯此刻极力压抑着的、变得异常低沉的嗓音,我怀疑她马上就要像传言中说的那样,进入丧心病狂的疯魔状态了……
  先前我就知道,晓鸯是个脾气极好的姑娘,温柔得和海绵一样,即便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她也会宽容地原谅——除了被抢食物。
  我偏开头,装作在认真地欣赏风景。
  此时此刻,我脑中的弦绷得正紧,突然间听到有人在呼唤晓鸯,隐隐约约听到了五殿下什么什么的……
  我瞬间觉得这个人出现得真是太及时了!顿时就对这个素昧谋面的神仙充满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待回过头再看时——果然,多亏了这声带有“五殿下”的呼唤,晓鸯恢复了被惹怒之前温良的模样。
  ——不管是什么,只要和无弦有关,她的心情就会马上好起来。
  “晓鸯……”谨慎起见,我还是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
  “桓玉,我没事了。”像是要安抚受惊的我,她声音放得极柔,刚才那可怕的低沉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在重新看向弋戈时,眼神分明还是冰冷僵硬的,就像在看一个嫌恶到极点的东西——
  看来,这抢食的仇,晓鸯是不会轻易原谅了……
  可怜的弋戈。
  “相信你也听到了。那么,容我先走一步。”道别的话,她无视弋戈,只朝着我说。
  偷偷瞥了一眼被晾在一边的弋戈。他表情不明所以,好像又有些受伤,手里拿着的那块糕点依旧是原封不动的样子。
  收回目光,我看着面前的晓鸯应道:“嗯,你去吧。”
  她点点头,接过我手中的银盘,接着便向刚刚呼唤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她离开后,弋戈迫不及待地就凑过来,脸上写满了无辜和委屈。“大姐,我做错什么了,她——”
  出于意料的是,弋戈这会儿正说着,晓鸯突然毫无预兆地折了回来——
  我俩齐齐被她吓了一跳!
  “晓、晓鸯?”
  看着她此刻盯视着弋戈的眼神,我脖子后面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看弋戈,他身子绷直,紧张地吞下一口唾沫。
  晓鸯没有理会我,只是一直那样盯着弋戈不放……这让我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小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而在看到她抬起手的一瞬间,我条件反射地就想闭眼——
  不过还好,因为我的勇气,我及时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晓鸯对着弋戈冷哼一声,一把夺回那块还被他拿在手上的糕点,终究什么也没说地潇洒离开了……
  原来,这就是她对食物的执念……
  面对因刚才过于紧张而现在整个人喘气喘得跟头牛似的弋戈,我的同情已经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怜悯。
  “这下,你应该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第三十六章:师徒日常

  弋戈不愧是条汉子。
  在经过了像那样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悲惨恋情之后,在见识了晓鸯女神背后还有夜叉的面目之后,他不仅没有被打倒,反而越挫越勇,怀着“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一定属于我!”的坚定信念,准备利用呆在天宫的这段时间“一石双雕,一箭二鸟,到时候身后跟着天兵,怀里搂着美人,风风光光地回去!”……
  虽然,我真的是有太多理由可以说出来让他不要想不开愣往火坑里跳,但当时他那种认真的表情、火热的眼神,以及充满干劲的话语……这些诚然让我犹豫了,劝阻的话到了嘴边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是的,即使我自己是这样考虑后果谨慎行动的人,又有什么权力要求本来就无所畏惧的人不去随心所欲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呢?……既然他这么喜欢晓鸯,我就别往他烧得噼里啪啦的热情上泼一盆冷水了,随他去吧。
  ——当然,我主意改变得如此之快,不可能全是因为他这份没心没肺不管不顾的勇气很感人——这样一来我也太过天真了;另一部分原因是,这件事于我有很实在的好处。
  之前我一直在烦恼,就我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事态,该如何向晓鸯开口……而此番她与弋戈阴差阳错的相遇,以及弋戈后来毅然决然作出的要追求她的决定,倒是真的启发了我——
  这如何算不上是个得天独厚的好机会呢?
  说实话,就目前各种既存条件看来,他和晓鸯这事儿十有八(河蟹)九是成不了的——只是,我清楚他的为人,不管吃多少次闭门羹他都不会灰心丧气,死缠烂打是一定的,如此一来他与晓鸯的接触就不会少;而我虽然与弋戈到目前为止只见过两次面,但他的那种性格决定了我们之间的交情不止如此。而且,他为人坦诚心思单纯,胸中没有城府,即便我旁敲侧击地让他稍微帮我做些事,他也定然意识不到……
  我这种行为,要往不好听地说,是在利用他;然而,我又不是让他给我火中取栗,他追他的,我知道我想知道的——
  这样不算过分吧?
  ——反正我这么认为。
  分手之时,我向弋戈即将要做的事表示支持和祝福,而他也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我再来天宫讨药的那一天他与晓鸯之间的感情会有所进展。
  ——只是,我未曾料到:今日过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再去天宫了。
  ……
  日子依旧那么平淡无奇地过,我每天都与青袂一同在昆仑山照料瞿墨。他带来的药材,一次比一次好,一次比一次多,而瞿墨的身体也愈来愈见好,各种上乘的药草已是富余,再不需我去天青庐讨药了。而对于瞿墨,他再醒来的时候,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在山顶亭子里发生的事了——也不知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只是在装傻。
  反正他既如此,那么我也不提,毕竟我已经决定要自己弄明白这一切的事了……
  这天风和日丽,我与青袂扶着康复的瞿墨在山间散步。
  “哎老爷!您往这边走嘞!注意脚下、注意脚下啊……”
  “噗!桓玉仙君……您学得真像。”
  瞿墨这家伙,我敢打赌他的身体早就好全了,可这人偏坚持说自己走路还会晕,得让人时刻扶着,而青袂这儿还老实巴交地由着他得寸进尺,帮腔说什么刚刚恢复可能气血还有些虚……
  虚他十三姨夫!气血虚的人会给我撞见偷偷跑出来在天池落雪的水里花式游泳吗!
  “老爷您瞧!前面那不是——”
  “再这样,你给我永远别想好好说话。”
  “……哼。”
  “呵呵……”只有青袂从头到尾看戏,看得那叫一个开心。
  我清了清嗓子,继而恢复正常的说话方式:“我说师傅,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继续教授我仙法?”
  “哦?”瞿墨一副“鬼才信你这么上进”的戏谑口吻。
  “那个、不是师傅你说的吗?我在这里静心修行才是正道。”
  “说得好听,伺候师傅就不是正道了?”
  “呃、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和我抬杠呢?
  ……现在想来,我跟着瞿墨日日混迹昆仑山,学到的正经东西却没多少,可怜的几个招式用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想到这儿,我不禁悲从中起,语气里带了几分委屈:“伺候好师傅当然是徒弟的职责,但是……”
  “说。”他睨了我一眼。
  “我只是稍微觉得,师傅你教我的东西……有点少。”
  “你觉得怎样算多?”这次,他确实像在好好听我说话。
  “嗯……像是那种五花八门的仙术啊,种类很多,可我好像学了这么久也只会使其中一两种、三四种而已。”
  闻言,瞿墨沉吟了一会儿,半晌开口,却是问出了一个问题:“像炎术这种最基本的法术,有多少种用法?”
  我下意识地准备答,“青袂,你说。”他无视我,径自问青袂。
  我虽有些疑惑,但没做声,也转头看向青袂。
  青袂可能没料到自己会突然被卷入这场谈话之中,他先是愣了愣,继而有条不紊地回道:“一般来说,有三种。”
  闻言我不由惊讶,脱口道:“不是十一种么?”
  他旋即瞪大了眼睛,“什——您是说……十一种?”
  我都被他这副像是见了鬼的样子弄得心虚起来了,缓缓地点了点头。
  “真神奇……须知像这种基本法术,神仙们皆是按照传下来的惯例练的,毕竟是几千年沙里淘金,祖宗留下来的宝贵经验,没人会怀疑。”他说着,看我的眼睛里闪着求知的光芒,“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得知炎术的其他八种用法?”
  “这个……”我转头看了看瞿墨,他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于是应道:“当然。”
  “太好了!仙君请说!”
  我朝他叽里咕噜了大概有半炷香的功夫,把先前瞿墨教我的那些在省略了一些关键性信息的前提下向他讲解了一遍。
  话音刚落,青袂早已掩饰不住他的激动:“天哪!能想到这么多巧妙的拆分变换组合法,真是把武学术法的奥义一览无余且发挥到了极致!在下受教了!”
  在听他这番话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原来瞿墨有这通天的本事——如此一来,当真无愧于他在武学领域“帝”的尊号……这下,倒像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如何?现在满意了?”
  待我再看向瞿墨时,已经不知不间觉换上了敬重钦佩的态度。“师傅,我现在终于知道,跟着你有吃不完的肉了!”我的这番话成功换来了他满意的一笑。
  “今日听君一席话,在下诚然受益匪浅,这点薄礼还望仙君与上神不吝收下。”青袂说着,从袖中取出两块玉牌向我递过来。
  我一开始还不明所以,待仔细一瞧,当即心花怒放。“这、这不是通行令吗?”
  “看来仙君很清楚这个东西的作用。”
  我含笑点头——关于这个,当初我还是在天宫知道的。
  事实上,从我去拜访离天神君的那日起,乌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消息就以极快的速度在天宫蔓延开来……事到如今,已搞得人心惶惶,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了。
  按理说,红阑野才是这股威胁的中心,遥遥相隔的天宫根本不必过早担忧——但别忘了一点,青丘与红阑野一衣带水,那挨得叫一个近啊……
  自古以来,九尾狐族就是上古族裔中与天宫联系最紧密的一个。有着各种裙带关系的盟友有难,天宫自然不会置之不理。眼下,九重天上的神仙们就是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从安全区域跑到那是非之地去,没麻烦也给它找出个麻烦,然后再在感恩戴德的盟友面前漂亮地解决麻烦,以巩固这跨越上万年之久的亲密关系。
  正因此,天宫已下令封锁神仙们私自通往凡界的各种渠道,以便于在有紧急情况时快速调集人手统一去赴难……
  现在,神仙们若还想单独前往凡界,只有唯一一个方法:持着有天帝刻章的特发玉牌从有重兵把守的大门正大光明地通过……
  我是不知别人如何,反正我这凡胎这段时间尽呆在些仙气缭绕云雾翻腾的地方,早就已经觉得腻烦,开始不受控制地怀念起人间的烟火气——
  我真是太想回去看看了!
  “青袂,你如何有这稀罕东西的?”想都不敢想的玉牌此刻就被握在我手中,我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在下不过恰好有一部分派发这东西的权力罢了。若仙君喜欢,那真是在下的荣幸。”
  “青袂,你真是太客气了,多谢!”我转而兴高采烈地问瞿墨:“师傅,怎么样?想来你这些日子在药洞里也快闷坏了吧?我们一同去透透气如何?”
  闻言,瞿墨微微挑眉,“有意思。”我正想说“太好了”,他陡然话锋一转:“不过,凡界也不比这些无聊的地方有趣多少。”
  我顿时在心里朝他翻了个大白眼——这家伙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尽扫兴。
  “那师傅的意思,是不去咯?”
  他不置可否。
  “……那好吧,也许你更喜欢在家静养。只是,我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我旋即开始默默思考,想着另外找个人和我同去凡界,“你不去的话,那,我就去天宫找——”
  “我去。”话还没说完,瞿墨突然出声打断了我。
  “嗯?你不是不想去?”我刚还想说找绛竹和我一起去,她是我认识的神仙中最爱疯爱玩的一个……且之前也有些误会想和她解释清楚来着。
  “你在的话……或许不那么无聊。”他说。
  “师、师傅?”我从不指望从瞿墨这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此时此刻,他这种程度的好话,足以让我受宠若惊了。
  “如此,祝两位凡尘一游,玩得开心。”
  一旁,青袂眉眼弯弯道。


  ☆、第三十七章:想入非非

  我与瞿墨来到了当今最为繁华的地方——都城北平。
  大街上人来人往,两边装潢精致的店铺酒楼鳞次栉比,通向庄严皇城的御道玉砖铺地,沿途两条清澈的渠水中莲花盛放,荷叶铺陈,绿妆与红衣相映,清芬与熏风缠绵。
  ——奈何大好风光,我全无心思欣赏。
  “师、师傅啊……”我扶着自称走路会晕的瞿墨,有些局促地开口道。
  “怎么?”
  “你不觉得……有很多人都在看我们么?”暴露在一堆或直白或掩饰的目光中,我感到极不自在。
  “随他们喜欢。”他一如既往地不以为意。
  现在想来,我当时确实是因为可以下凡而太过兴奋了,一下忘了要稍微施一下乔装术敛去一身仙气。须知,很多时候并非因为神仙长得比凡人要美上许多才特别受瞩目,只是因为冰玉沉香的气质神韵与受烟火熏染的凡尘俗气格格不入——倒不是说谁好谁坏,毕竟前者高贵清雅如寒冬,后者温柔平和似暖春,如何能比?——只不过放在一起就很不和谐罢了。
  “娘,宝儿长大之后也要像这个姐姐一样漂亮,然后嫁给她旁边的这个大哥哥!”站在路边的一个小女孩儿拉着她娘亲的衣服指着我和瞿墨大大方方地脆声道,周围的人们随即发出像是应和一般的窸窸窣窣声。
  ……难道是我想多了?人们都只是在看脸而已?
  ——不管怎样,待走到更加喧闹拥挤的地方,我与瞿墨淹没在人潮中,终于显得不那么显眼了。
  “啊、抱歉!”
  方此时,一个人突然撞上了我的肩膀,直撞得我往后趔趄了两步。
  “你还好吗?在下一时分心唐突了姑娘,还望见谅。”
  我一边揉肩一边抬头,但见是一个衣冠楚楚风度卓然的美男子。看他这般衣着光鲜的样子,不是名家公子就是皇亲国戚。
  “嗯,我没什么事。”我朝他礼貌性地一笑。
  那公子继而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和瞿墨,眸中生光。“两位气质真乃超凡脱俗!萍水相逢也是缘,不知在下是否有幸结识两位?”
  本来以为撞了寒暄一下就完了,孰料这公子还是个好交友的主儿。被他这么冷不丁地一问,我一时不知该拿什么话搪塞,而瞿墨,就更别指望他能稍微搭理一下人家了。
  见气氛有些僵,这公子倒很沉得住气,没有显出尴尬。他转而看向我道:“姑娘,是不方便透露你家公子的姓名么?”
  ——什、什么?我家公子?……
  我下意识地侧头看了看瞿墨,他则是无声地朝我勾了勾嘴角。
  “我想,这应该就是气质问题。”他淡淡地说。
  “关气质什么事?是我扶着你的这个姿势有问题吧。”我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与瞿墨斗嘴的这期间,那公子一直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们,含笑不语。
  我没由来地被他盯得有点浑身发毛,一阵恶寒慢慢爬上脊背……
  正想转头看他,背后突然就有谁重重推了我一把!紧接着一道褐色的人影自身旁一闪而过。我被推得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前扑去,站在身前的那个公子伸手接住了我,只是混乱间,我隐约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胸口那儿摸了一把,手指好像还探进了衣襟里……
  ——什么?是只人模人样的禽兽?
  我惊慌得刚想从他怀里挣出来好好站稳,瞿墨当即抓住我的手臂一用力把我扯过去靠在了他身上。
  “没想到是个色狼!”我抓着衣襟警惕地盯着他。然而当另一手再碰到腰侧时,我猛地发现腰间原有的触感变了!当即低头一看——糟糕!挂在腰间的钱袋不见了……一定是方才那个穿褐色衣服的人!
  几乎就是下意识地,我顾不上其他许多,眼看着那个小偷的身影远远地就快要消失,登时便甩开瞿墨接着狠狠撞开那个色狼,脚底一抹油,飞快地朝那家伙逃跑的方向追去——
  依稀听到身后有人叫我,但我没心思理,只一个劲儿地顾着追!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当街抢穷人钱的小偷!
  明明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明明都是被逼无奈的苦命人,就不能相互体谅一下吗?就不能换个有钱人偷吗?同是天涯沦落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我怒火中烧,根本停不下来,直追那个小偷追过又一道弯,结果一眼瞥见路边神龛里供奉着的土地神——
  整个人就像是被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冷水猛地钉在了原地!
  ……
  对了……我……难道不已经是个神仙了么?……为何还要拼死拼活地追回那个可有可无的钱袋?而且也根本用不着追,用瞬移之术的话,被偷走的钱袋立马就会原封不动地出现在我手中了。
  ——刚才那股冲动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发现自己被偷钱的那一刻,我好像突然就忘了自己是个会各种法术的神仙,再不是当初那个在外漂泊四处游学的穷姑娘了……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左边是嬉笑玩耍的小孩子,右边是挑着水果的货摊小贩,前面是两个勾肩搭背走路走得东倒西歪的醉汉……他们的表情,或喜或悲,或娇或嗔……在我眼中开始变得无限模糊和遥远起来。
  或许,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虽然成仙了这么久,但我始终还是忘不了过去,始终不能正视自己已经不再属于凡界的这个事实……
  我想,差不多,我也该认清自己到底是谁,真正的归宿在哪里,又该做些什么了。
  站在原地,我闭上眼,任起伏的情绪在胸中一点一点慢慢沉淀下来。等尘埃落定,我想睁开眼看看……
  自己真正的模样。
  抬起手,想要感应些什么,我轻轻将它贴在了胸口——
  嗯?怎么有种硌手的感觉?
  ——等不及看自己真正的模样了,我当即睁开眼,但见是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从我衣襟里露出了一个角。
  我拈着这个角把纸条取出来放在眼前,蓦地就想起了之前那个男子……莫非,他彼时并不是想轻薄我,只不过为了把这张纸条塞到我衣襟里?——简直莫名其妙。陌路相逢,有什么事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让当时在旁边的瞿墨知道?
  我满腹疑问地展开了这张纸条——
  你家公子本王就收下了。
  ……我面无表情地把纸条折了回去。
  ——呵呵什么嘛,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我望了望不远处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洗眼完毕后,又深吸一口气,这才重新展开了纸条——
  你家公子本王就收下了。
  ……
  ……
  我一把将纸条甩在了地上!当即调转方向往回跑去——
  为什么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和瞿墨妖怪一起上街,被有非分之想的会是他啊?而且现在还要我去“英雄救美”……
  这日子没法过了,真的。
  当我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赶到之前我们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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