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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仙赋:君生故我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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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闻言他只笑笑,接着不知所谓道:“你自有人陪,我就不掺和进来了,”复又龇着牙捶了捶腰,“所以说人上了年纪就是不行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不,只运动了一会儿我这老毛病又犯了。”
我面无表情地把他望一会儿,道:
“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站着没动。”
“就是站久了把腰闪了呀。”
“……那你所谓的那个来陪我的人是谁?”
“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麻烦您赶紧去死一死吧。”
想是玄漓耍了我一场觉得十分圆满,当即便朗声笑出来。在我怨念的目光中笑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整出一副颇为严肃的形貌嘱咐我道:“我不在,你定要将我给你的护心镜好生戴着,听到没?”
“哦。”
“你可别敷衍我,此事不可儿戏。”
“嗯。”
“因这昆仑山寒气逼人,对于你这样一个无甚修为的小仙实在伤身又伤神,这境况,只有护心镜能保你,明白?”
“知道了。”
他终是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继而向我招了招手,“既然一切都已妥当,便上山去吧。好好跟着我侄子学习,我自会抽些闲暇来看你。”
“嗯,那我走了。”说着我便转身继续前行,心中却不免有些感情渐渐生出。于是,又上了几层石阶后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朝玄漓喊道:“谢谢——”
这位在凡间萍水相逢的神仙,我不知道当初他为何要将好端端做人的我渡成仙,甚至费工夫为我免去一大堆劫数,可有一点我很清楚,他是这天界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明知从我这儿也得不到什么,还是一直扶持我在这全然陌生的环境中生活,尽心尽力。若是全为了在凡界的那一次救命之恩,他大可不必做到这一步。终归不论他不顾我的意愿就乱做好事这一条,在我心中,他当算是我的恩人。
因与他隔的这段距离,此时我看不大清他脸上的表情,却隐约觉得,他身形好似顿了一顿。然而,也只是一瞬的错觉吧,因他下一刻便也抬手拱成喇叭状笑眯眯地朝我喊:
“不客气——”
☆、第四章:昆仑仙踪
我确实听了玄漓的话,将那暖烘烘的护心镜挂上脖子捂在心口处,然而……
“热死了啊……”
这昆仑山压根儿不像他说的那样寒气逼人,相反,气候倒是十分适宜,如今这一捂,我登时觉得自己好比是在大暑伏天抱棉被。不过想到玄漓临走前严词嘱咐的那些话,我还是坚持忍耐着没有把这暖炉一样的镜子扯下来丢在路边,只每隔一段时间便把它挪下位置,以至于不让自己热得晕头转向从而登山登到山底下去。
“啾——”
伴随着一声清啸,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周身泛着幽蓝光晕的鸟儿,它无端地在我面前一圈圈转悠,实实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鸟倒怪……发着光,还有两只尾巴……”
我兴致盎然地摸着下巴打量身前这只鸟,见它本来还好好的,在我的视线之下,却似突然烧着了一般,陡然发出一圈刺目的光亮!我即刻抬手遮住双眼微微侧过身去,下意识地搂了搂胸口的镜子。
虽说昆仑山仙气飘渺,是一处大家公认的圣境,可它毕竟不属于天界的范畴,既然并未被一家圈占,那么其他一些族类也就免不了要光临此地。而再一看这儿环保工作做得好,没有市镇嘈杂,就连买地的钱都省了,理所应当,便欣然在这儿盖了房子落地生根。如此一来,这昆仑山就成了各强大族群美好的定居地,但于我这种并不强大却也有意在此定居的人来说,便实在有些残忍了。
感觉到光亮渐渐黯淡下来,我忐忑地睁开眼睛。不想,随着那淡润光晕中的人影一点点清晰,我再仔细一瞧——
这人不是映寒是谁?
“映寒?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深感她此时此刻应还拥着被子躺在病榻上,而她竟化成个鸟儿直跟我跟到这儿,害我虚惊一场。
她上前几步,那围绕着她的星星点点的光斑也随之隐去。
“唐突了,抱歉。但是我跟你来这儿是为了找一个人,”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本不是天宫之人,而是长白山上一只寒泉灵鸟。”
我眨眨眼,表示沉默。
“我知道,你是怨我一直瞒着你……”
事实上,她想多了。
我沉默,只是因我大致知道:以“想来我本是什么什么”这类引子起头的话,一般要持续很久,至少也要讲到“所以如今我不得已如何如何”才算个完。因此从她开口那会儿,我便准备好全程倾听了——然,她好像并未有长篇大论的打算。
“也罢,无论你怎么想我,此番我是要告诉你,”言及此,她面上是特有的庄重,而眼神里又似乎闪烁着某些特别的情绪,“一直以来,我就想有一天能来到这,为此我作为一名婢女混进天宫,打探了许久的消息。已经数不清多少时日,多亏你,让我盼来了玄漓的踪迹。这会儿又因了他的引路,我终是能站在这昆仑山上,然后……见到他。”
“他?”片刻的思索,我模糊地回想起一些不久前刚发生的段子——
“我,会争取到那一天。”
莫非,映寒一直委身做一名小宫娥在天宫当差,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去见她心尖尖儿上的人?而这个人,我想十有**也就是此番我要找的“师傅”没差了……
搞了半天,原来映寒是一只如此痴情的鸟。这么一来,之前她种种令人费解的行为倒也有了一定道理。就像几日前她莫名其妙地和那只属火的大胖熊起冲突,原是因了那大胖熊焚印正是她这类寒性灵鸟最最忌讳的死敌之一吧。
想来映寒等这个机会等得怕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因我本就从玄漓那儿听说,一般人,就算是有那么一些修为的,若是没人领着,也很难穿越通往这里的一道屏障。而映寒身为一只小灵鸟,还是远在长白山的小灵鸟,修为不足是正常,找不到路子来这昆仑山也是正常,要说一辈子也无缘见到那人,也只能说很正常很正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是逮住了由我带来的这个机会,如今同我一起上山,再见到那人,也算是了了一桩夙愿。
“你自有人陪,我就不掺和进来了……”
看来玄漓是早知道映寒化成鸟儿跟着我的事,他倒也不拆穿。而先前听映寒说起玄漓,莫不是玄漓也知道一些她和他宝贝侄子之间的事儿,所以放她上山等着好戏开演?……这人品,不提也罢。
“姑娘,苦了你了。如今不必多说,同我上山吧。”我发乎于情地拍拍映寒的肩,用眼神表示对她倒追如意郎君的欣赏与鼓励。
“嗯……”
之前见映寒情啊爱啊脱口得那般家常,还以为她不会露出这般娇羞的小模样呢……
一时间,心下不禁冒出一些些兴致来。
“你看,路还很长,我觉得我们还是来说点什么吧?就说……你是怎么和那人好上的?”
“……”
ˇˇˇ
登山着实是一件累人的活儿,不消半日我便有在半山腰扎个包的想法了,不过因为映寒的积极,我不得不被她连拉带拽地拖上了山。
此时,天边已浸出一抹沉静的暮色,随着我们一点点向山顶靠近,糅合在这沉静暮色中的一缕箫声便越发清晰——
像是浸润了天际云端柔金的颜彩,融化了拂面而来恬淡绵软的微风,幽远却不失亲近,超脱而不会违和,虽是一曲哀调,却也是一曲云淡风轻,韵致淋漓的哀调。
我疑心这美好的音律莫非是来自那位昆仑神君?——不奇怪他有能耐连映寒这种姑娘的芳心都弄到手了。
环绕在迷人的曲调当中,我自然将步履放缓,一心求享受,然映寒是更为迫切地往山上赶。
看着她这一刻小姑娘似的兴高采烈的摸样,我不由莞尔。
追过一道弯,我方才望见映寒驻足在石阶上的身影。
晚风拂过她的衣带和长发,她就立在一片醉人的霞光中,双眼始终向一个地方凝望着,表情柔和而温暖。此时的她,在浮光的勾勒下,不再只是一块凉凉的冰石,却像是被镀刻成一朵骄然绽放的冰花,刹那间,凝住了花开一世的芳华。
我竟有些不好意思走进这片光景。
映寒凝视那方向良久,箫声不止,她终是动情而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瞿墨……”
曲调戛然而止,一瞬间陷入的安静竟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会儿昆仑神君想是终于发现了这位深情望了自己好一会儿的姑娘。
我正站在阶下,等待着一场感人肺腑的重逢。
“你……”而他却仅说这一个字,便久久没了下文。
正所谓:情到浓时方恨少,此时无声胜有声。至此,我方才有些了解了——
“你是谁?”
……好吧,当我没说。
ˇˇˇ
你是谁?
这位仁兄还是挺风趣的。
一边是情深意重,苦等岁月盼相见的鸟儿;一边是薄情寡义,快意江湖忘红尘的冷漠神君……莫非又免不了一滩狗血了?
来不及多想,我将视线投向映寒。果然见她面上是一片惊愕,完完全全的不敢置信。
“瞿墨,你、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声音里满是持不住的颤抖,一时间,我竟觉得她差不多快要哭了。
见事出有变,我三步并作两步爬上石阶与映寒并肩,视野一下子铺展开来。
只见一座四角重檐的木构黛瓦亭矗立在一片幽蓝群山中,那男子青衣墨发,面容清雅,执一支竹箫侧身坐于亭栏之上,衣袂与亭外闲云相映,轻缓地飘荡。那样一抹青,仿佛是透过轻薄云烟看到的青峰的颜彩,宁静得就如同这片古老浓绿一般,悠长而隽永——如此,方是我心目中神仙该有的模样了。
面对映寒的诘问,只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也并未作声。
“瞿墨,我是映寒呀,长白山上那一只寒泉灵鸟!那日你救了我,还对我说……难道这些你全忘了?”
与瞿墨的淡定截然相反,映寒像是已经出离悲愤了。也难怪,毕竟她先前还一直欣喜地盼望着,如今人是见到了,不过一切又都变得不再是她所期望的那样——这对她来说是不是有些残忍?
我不知此时此刻该如何去宽慰她,只觉得任何的语言和动作都是多余的,于是就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边。
男子面上还是云淡风轻,明明白白一副状况之外的样子,不过已几步从亭中下来,行至我们面前。
“不好意思,”他口吻淡漠,平平中却又仿佛带着什么尖锐的东西,“想来姑娘并未认错人,但本君的记性却到底不大好。眼下天色已晚,不便在此多言,无论如何两位姑娘既已来了,便至我处稍作歇息罢。”
映寒伤情伤得厉害,背过身去用手捂着脸,不理他。
他见状无语,继而将目光投到一直杵在旁边的我身上。
在我们眼神相交的那一刻,心尖蓦地流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闪而过……
☆、第五章:如此良师
我一头雾水,无法解释这种奇怪的状况。而他倒是并未表现出任何不寻常之处,只是淡淡打量我一番,然后问道:“这位,莫非就是玄漓之前向我提起的‘徒弟’?”
我收敛了一下情绪,继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
因了我这般生硬的态度,他貌似无意再多言,只是目光萧然地又看了我一眼,转而道:“天暗了,先下山,”说着将箫收进袖口,“但请两位稍等,我尚有些东西需拿。”
言罢便转身向那边洞口去了。
然而,人刚走,映寒像是突然从悲痛中缓过劲来,立时便抬脚追了上去——
“啊、喂!”看她气势冲冲的样子,莫非刚刚在一旁捂脸半晌,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心?比如:
唉,看来光说是不顶用了。
唉,看来只能过去扑倒了。
……我不由颤颤地拿袖口揩了揩额角的汗。
本来,我最不想插手的就是这种男女之事,不过想着,他们一个一日前还是身边的侍女,一个是未来要孝敬的师傅,这两个要是搞出什么来,牵扯到我也定然不好做人了……
因了这般考虑,我便也跟着跑进那山洞。
可是吧,明明眼看着映寒和瞿墨都相安无事地进去了,轮到我自己的时候,偏偏就出了岔子——
话说我前脚刚踏入洞口,但见极炫目的一道光风驰电掣地直直朝这边袭来,大脑都还来不及反应,便重重击在胸口,近乎震动我的五脏六腑。顿时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风景尽数被染成绯红一片,只觉体内满满当当是骨头挫灰,内脏翻搅的剧痛。幸而,只一秒我便被这暴风骤雨般的痛感麻痹了神经,一举陷入寂静无声的深渊。
ˇˇˇ
周遭是一片黑白的繁华街市。
此时,街道两边皆挂上了花样纷繁的剪纸灯笼,在微风的吹拂下,它们缓缓地洇开一圈圈墨色的晕团。夜空之上,静谧的星光也被聒噪的烟花扰乱,空气中丝丝漂浮着的皆是蜜糖和彩纸混合散发出的油墨甜香——
想是庆典就要开始了。
周围的气氛十分热闹,人们皆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而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站在这片寂静的喧嚣里。
突然,视线像是受着某种牵引,穿过重重斑驳人影,直投向远处一名男子的身上——
他站在一排挂着灯笼的花树旁,树上的花繁郁灿烂,开得正好,他的轮廓在一片灯晕中被抹匀揉散,恍若虚化,只隐约见他是在颇为闲适地把玩着一条穗子。
不多时,似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身形微微一动,蓦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个转身便朝着这方向徐步而来。
风乍起,他未束的发于身侧铺开层层叠叠柔软的墨迹……
直至近前,他微俯身过来,我无意从他被风吹开的衣襟处瞥见这黑白空间里唯一的亮色——那是一朵朱砂点就的梅花。
男子唇畔含笑,轻轻吐出几个字:
“找到你了。”
ˇˇˇ
睁开眼,面前渐渐清晰的,是镂花的床栏和素色的帷幔。偏过头,只见窗子是敞开的,外面一片山光云影,而瞿墨就坐在窗边那一张矮几前端着青瓷茶杯悠悠品茶。
刚刚做梦了?那场景,我分明没有见过,可偏偏又觉得熟悉……罢了,既只是一场梦,也无须管它太多。
揉着太阳穴缓缓坐起来,胸口传来的阵阵撕扯般的疼痛让我不禁抽气。
“醒了?”瞿墨察觉到我的动静,放下手中的茶杯信步走过来,往榻上一坐,“我已为你疗过伤,感觉可是好些?”
“唔……我是怎么了?”
“你被术法直接击中,晕过去了。”
“……对了,为何洞穴里会突然有人攻击我?”
“为了试炼你。”
“谁……”
“我。”
“咳——”我差点被他的话给呛死,“我说,哪门子的试炼这么凶残啊?”
他倒好,回以我一记清澈的眼神,平静地吐出俩字:
“有么?”
“……”我懒得说话,抬手指了指自己当下这副衰样。
他象征性地瞧了瞧我,继而道:“那便抱歉了。我没想到你修为如此浅薄,更何况我只施了一成半的功力。玄漓在送你来之前难道就没教你点什么……”
他这番话说得无比真诚,以至于我被他说得都有些无地自容了。而他该是也看出我面子上挂不住,还算有点良心地不再说下去,转而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然我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上两口,他便又很快地折回来,手上拿着一面颇为眼熟的镜子——仔细一瞧,竟就是玄漓千叮万嘱要我戴在身上的那面。
“这镜子,玄漓给你的?”
“没错。”多亏还有这面镜子护着,不然我绝对会死在那洞里。话说这瞿墨也忒狠了,没听过拜个师傅还要到鬼门关去预先登个记的。
这个问题于他仿佛是即兴而提,因他接下来便没再多问什么,只是轻抚镜面上那几道赫然的裂痕,若有所思道:
“可惜了。”
ˇˇˇ
待瞿墨给我喂完药,我犹是心有余悸,便再次向他确认:“以后,你该不会再弄这么危险的试炼了吧?”
事实上,对于没有在与玄漓分别之时请求他自断几根续命用的狐狸尾巴,我觉得十分懊恼。总觉得这是个是非之地,就连师傅尚且如此危险,要是换了正儿八经的敌人,我还不早死上个十次二十次了?
“看心情。”他淡淡地应着,将只剩下药渣的白瓷碗搁到一边,准备扶着我重新躺下。
……喂!这么显而易见的回答为什么还要看心情?这人是诚心想弄死我吧!
然而,当我怀着一腔愤懑看向他时,却见他从里到外都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恶意,加之此番还在细腻妥帖地照料我,虽然态度不敢恭维,但就行为而言是十分温良的——这不是没表面那么招人厌么。转念一想,确然也是因我自己修为不精、不,应该说完全没有,才会让他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吧?毕竟人家赫赫的地位摆在那儿呢,平日里来往的就算不是与他同阶的上神,那身手肯定也是顶好的,不了解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将一凡夫俗子拍死,也实在情有可原。
想通这一层,心中不禁豁达几分。然一波刚平是一波又起,猛然间我就意识到另一个很严重问题。
“等等,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瞿墨方准备离开,闻言转过身来,样子有些不耐烦。
“何事。”
“你可知道,与我一起上来的蓝衣姑娘哪去了?”
“一早便下山了。”
“什么?她好不容易才上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我看着瞿墨,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没有,整个过程不过是她在问,我在答罢了。”
“……”
如此,其中具细,我想我大致能猜到一二:映寒问瞿墨,无疑是问他到底还记不记得她云云,这问题本身就够让人心寒的了,而看瞿墨这会儿事不关己的形容,他该是答——
不记得。
“那她走时,可有说什么?”我没由来地觉得倦了,只垂着眼,懒懒地用手指去描锦被上一只绣鸟的轮廓。
“没有。”
面对瞿墨毫不在意的态度,我也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致去管这桩闲事了。只是想着,映寒等了那么久,等来如此结局,所谓痴情无果,实在伤情得很,而她终是选择用离去的方式来收场这一番感情,就像说书人惯用平淡的口吻结束一篇精彩绝伦的故事一般。在我看来,这无所谓凄苦,亦无所谓释然,她只不过是将自己生命里其中一篇故事给完结了,并无碍于这篇故事本身的好坏,同时还能保自己全身而退,未尝不是种聪明的做法。至于她为何要不辞而别,想是也有她自己的考虑,这里不好妄自揣测,待哪日有缘再见便去问,若是无缘,也就罢了。
至于瞿墨,若是站在映寒的角度看他,他无疑是个既不靠谱也不地道的家伙;然而站在我自己的角度看他,除却觉得他性格不那么讨喜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因此,我并不会为了他和映寒这事儿就对他怀有什么偏见,再说,瞿墨到底将成为我的授业恩师,这不知期的一段年月,我还得和他一起过,这就更加有必要与他好好相处。
到底于我而言,命运为我送来一个人,我便好好接受他;而当这些人离开时,我也会好好为他们送行。
ˇˇˇ
至此之后,我为了养伤足足在榻上躺了一月有余,可想瞿墨那厮下手是有多黑了!这昆仑山上像是没什么人,每日都是瞿墨亲自来给我调养。在最后一日的时候,他替我看了脉象,说我基本上已全好了,明日便能下床走动,大明日便能开始修行。
本来,我对于自己终于不用再像一团烂泥似的瘫着,感到十分高兴,这高兴直到我梳洗一通,神清气爽地走到大堂看见那一桌绿惨惨的斋菜时,才消失殆尽。
我走过去于瞿墨对面就座,在他犀利目光的催动下,极不情愿地执起搁在身前的竹筷,欲夹菜,却又不知该把筷子伸向哪儿,只觉眼前是一片绿,绿得发亮,绿得无边,绿得人心好疼……
☆、第六章:丹青悬想
见我拿着筷子半天僵持不动,瞿墨开口道:“不合胃口?”
我收回筷子,向他目光恳切地点了点头。
孰料他当即便起身开始收拾碗碟,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沓。我暗道“不好”,赶紧出声制止。
“不是不合胃口吗?”他微挑眉,一副很是善解人意的口吻。
“……别这样,我知神仙都是不食五谷杂粮的,可我毕竟前不久还是个凡人,一时半会儿还习惯不了。”
“所以?”
“所以……我想吃肉。”
瞿墨闻言没再说话,只是徐徐放下手中的碟子,屈身重新坐回那张竹椅。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总觉得他这架势有点像衙门里即将审犯的县太爷——
我想吃肉,真有这么罪大恶极吗?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静静看我半晌,然后道:“你可知,修炼最基本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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