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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仙赋:君生故我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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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是你!”
  被他这么一叫,我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家伙莫不是认错人了?但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认错……
  当下不由有些尴尬,我挤出一丝笑道:“这、这位神君,我们认识吗?”
  然而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在别人如此高兴的当口儿泼一盆冷水,怎么也太不近人情了。
  但见那男子果然凝住了笑意,整个人就像陡然掉进一个大冰窟,脸上颜色褪尽。“你、说什么?”
  他英秀的双眉拧在一起,如火又似冰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戳我的面门……
  这貌似已经不是旧友重逢的程度了,倒像是苦等恋人最后却被告知她已经和别人喜结良缘的……
  来不及思考我的话为何会让他一下有这么大的转变,一股极低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场便于他周身应运而生,我登时被他盯得心如擂鼓,恨不能立马开溜。
  正于我身处水深火热之际,不远处一个人影及时出现。
  他一望见我俩,一脸喜色瞬间表露无遗,接着火急火燎地就往这边跑来。
  这人一身侍者打扮,跑到男子身边时也不顾自己气喘吁吁的现状,抬手就行了一礼道:“五……五殿下,在下可、可终于找到您了!您这究竟是……”
  咦,这疑似认识我的家伙原来就是五殿下无弦吗——这么说来,我还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然而不理侍者万分殷切的询问,无弦一直将他那看死人的目光锁在我脸上,简直让我欲哭无泪。
  “品竹,这是谁?”
  被唤作品竹的侍者不解地看了无弦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是才微笑着与他介绍:“这位啊,是前不久才飞升上来的桓玉仙君。”说着,又向我道,“桓玉仙君,这位便是我们五殿下——诚然感谢你找到了他。”
  “不客气……”
  “桓玉仙君……”无弦喃喃道,望着我的眼神复杂难辨。
  那侍者像是瞧出了一些端倪,“殿下认识仙君?”
  然而,我清楚地看到:无弦眼中不久前还熠熠生辉的光亮,如今已慢慢黯淡下来,就像落入群山怀抱的夕阳,到最后只剩下一道没有任何温度的残光。
  现下,他已完全收起了方才亲近热络的形容,隔着澹澹水烟,忽而像是远在天涯,仿佛刚才的一切皆是我自己的错觉。
  “原来你就是玄漓渡上来的那个凡人,”他冷哼一声,“想必你定付出了不少代价。”
  我非常明显地听出了他话里带刺,却不知他何至如此,只好妥善答道:“飞升诚乃我等凡人所望。”
  他不再言语,眼里升起淡淡的不屑。
  “走吧。”
  像是不想再与我多呆半刻,他面色不郁地说走就走,其间没有再回头,以至让那个侍者十分为难,一面想要安慰我几句,一面却又不断张望无弦的背影。
  “不必管我,我没事,你去找殿下吧。”
  得了我这话,他感激地道了谢,旋即飞身追了上去。
  我立在原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方才经历的一番着实还消化不能。
  我能肯定,我并不认识他——然而,但凡是见了他方才那大喜大怒最后归于淡漠的样子,都定会觉得我这话没有丝毫说服力……这可咋办?我好像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而且,还很不幸地刚好就把这天宫的第二把交椅给不是一丁点儿地得罪了……
  下次再见无弦,我是不是应该努力澄清我们之间的误会?不然,虽则我人在昆仑山,与天宫把关系搞僵也是不好啊……
  ˇˇˇ
  “所谓运气,出乎于内而用之于外,顺循流转,借势而发……”
  那日与传说中的五殿下打了个短短的照面之后,我恍恍惚惚地回了昆仑山,接下来的一整天便是浑噩度之,以至于瞿墨翌日回来之时,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坐在那广口青瓷瓶上干嘛?”
  ……
  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集中精神,坐在坛上的瞿墨在与我讲授些什么,我压根儿一点也听不进去。
  “那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向突然发问的瞿墨。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斩钉截铁地重复道。
  “这个、啊,这个嘛——”此刻,我只得凭着神游间听着的一星半点去大胆猜测,“气与力相辅相成,需得……协调控制?”
  此间,我偷偷打量了一眼瞿墨,他不置可否。
  没办法,我只得硬着头皮续道:“咳、控制气最重要的是顺其自然,最要不得的是强扭逆转;发力要在气循流到某一位置时顺势冲出,而非仅靠力道取胜。”
  “不错。”
  我刚准备松一口气,瞿墨却徐徐站了起来,边拂去身上的灰尘边道:“不过,适才我问的是——昨日你在酒宴上都吃了些什么。”
  我心中暗自一阵悲凉。“你管这些干嘛?”
  “我是想说——”他从坛上走下来行至我身边,一把将我拉起来,然后附于耳边沉沉道,“那天,你怕是酒喝多了。”


  ☆、第十一章:凤生烈火

  我耳根一阵发麻,立马往后跳开一步。“好好说话!再说了,我并没有喝酒。”
  瞿墨没有搭理我,径自走到一边的石墩翘腿坐下,一副要开始听说书嗑瓜子的闲散模样,淡淡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我。“对于不好好听我说话的人,我懒得伺候。那么,现在换你说。”
  “说、说什么?”
  “为何一直心绪不宁。”
  “……”
  事实上,我确然考虑过将与五殿下一事告诉瞿墨,想着他神通广大,该能助我解开那个谜团——但再经细想,觉得这件事就连我自己都还没弄清楚前因后果,且牵连其中的人又不是什么小鱼小虾,干系重大,还是缓一缓看情况再说比较妥当;再者,不怕说句实话,我认为瞿墨这厮在帮人解决问题这个方面……那不是一点不靠谱,是很不靠谱!
  于是,当下面对瞿墨的询问,我干脆保持沉默。
  本来我打的是他问什么就直接装没听到让他觉得自讨没趣就此了事的算盘——然而,我沉默,他也跟着沉默……
  一阵让人透不过气的诡异氛围就这样蔓延开来,我能感觉到瞿墨那洞悉的目光简直要把我看出个洞来。
  “你、你若是闲不过的话,便去陪你夫人吧。”我迫于压力随便找了个由头,准备打发他离去。
  “嗯?”
  “还装蒜!那天,不是你派那个美人来告诉我你去霜华境的事的?”
  他闻言想了一会儿,继而目光变得有些戏谑。“那,你要不要再见见她?”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竟然就这么不要脸地承认了,“平日里总要去拜见的。”
  “我想不必了。”他应道,“转过头去。”
  “嗯?有什么——”
  回过头,一张巨大的脸猛地就扎进眼帘——
  “鬼啊!”我不由脱口而出。然而紧张过后,细细一瞧,立刻便认出这张脸来,“是你!”
  她则是带着一贯的微笑向我道:“早安。”
  眼前站着的,确然是师母没错了。单看她那一身老古董似的奇装异服和披散的曳地长发便足以令人一见难忘。
  此时,就见瞿墨示意让她过去。
  然当这女子于他跟前站定,他还是一副懒懒的模样,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不过女子倒是十分顺从,被如此无视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脸上漾着柔和的神情。待瞿墨伸出手,女子便顺着他的动作矮身下来,在他的手背落下轻如鸿羽的一吻,浅笑道:“再见,吾主。”
  声音如雨丝润进泥土,其后只见在那女子周身迸出一蓬炫目的白光!耀眼过后,那里便只剩瞿墨一人。
  我惊异地旁观着适才发生的一切,目光在寻找那位消失的女子的途中停留在了瞿墨的指间——在那里,是一张类似咒符的纸片。
  “懂了?”他转而朝我一笑。
  “……好吧。”
  俗话说得好:该来的躲不掉——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躲得久一点。
  “就算这样好了,我为什么要把我的事告诉你,我……我跟你又不很熟——对,我们不熟!”我庆幸自己找了个貌似很合理的理由。
  “也是。”瞿墨果断表示肯定,然而眼里复又闪过一丝微光,“不过,你是我徒弟。”
  “非正式,不授理。”
  瞿墨闻言,拍拍衣袖悠然站起,既已意兴阑珊似的,落下我便顾自往回走。
  我心中不禁一喜:小样儿,没辙了吧?
  而后闻见他道:“明日午时,宸微台成拜师之礼。”
  “……”
  ˇˇˇ
  毫无悬念的,第二日我便与瞿墨成了师徒之礼。无奈自此以后,我只得恭恭敬敬地改口管他叫“师傅”,碍于礼数,怕是也不能像往日一般与他随**谈了。不过,我原以为瞿墨会继续对我近来的古怪行径刨根问底,然礼成之后他只字未提,只模棱两可地告诫了我几句,这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心下感激瞿墨的体谅,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异常专注地修炼,一大早就开始研习那些武功秘笈似的古籍书册,看完了就自行练功,从正午一直练到暮色四合,之间甚至连口水也顾不上喝。
  天道酬勤,经过两个月玩儿命的攻势,我的术业精进了一大步,到目前为止,已经可以施用一些比较简单的法术。不过,令人费解的是,瞿墨作为师傅,看到徒弟如此给他省心省力,反倒没见有什么好脸色,竟还不如先时他对我的散漫态度冷嘲热讽那会儿来的有精神——
  这就可见是个多么黑心不靠谱的主儿。
  是日,我刚阅完一部道书,打量着日头准备往前厅用早膳,正在这时瞿墨过来说有要事商量,于是我们就转而一道去了林子里一处僻静之地。
  “师傅,究竟是何事?”我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问坐在石桌对面的瞿墨。
  “替我办件事。”
  “我替您办的事儿还少了,用得着如此郑重?”
  确实自我修为长进后,瞿墨便时常遣我去办事儿,甚是烦人——并非因我没进取心什么的,只是他遣我去办的事儿不是送信就是送包裹再不然就是回送礼盒……丫整个把我当一跑路的使唤了是怎的!
  ……然而,他毕竟是我师傅,我作为徒弟也只有被压榨的份儿——更惨的是,事到如今,我竟已差不多习惯了被他如此恶劣地对待……
  “这次有点不一样,对你来说或许更新鲜。”瞿墨说到这儿,端起了石桌上那杯有些微凉的茶。
  闻言我不禁来了一些些兴致,“哦?倒是说说看。”
  他啜了一口茶,欣欣然道:“去给一条上古龙裔说媒。”
  最后一块饼卡在了我的喉咙里。
  瞿墨见状倒是收起了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悠哉模样,将茶递到我手中,“别噎死了。”
  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仰脸就将那茶灌了下去。
  “咳、咳咳,”我复又顺了顺胸口这才缓过气儿来,“我说,师、师傅,您能不能别这么语出惊人?这叫‘有点’不一样?给一条龙说媒,您当我是什么人啊?莫非您觉得我两个月进步神速,已足够去应付一条龙了?”
  “唔,倒是足够被它吃。”
  “……”
  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幅画面:一条体型巨大得足以遮蔽天日的黑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面上渺小得可怜的我,而我还偏得杵在那儿不能跑。“呵呵,呵呵,请您务必吃了我然后与×××喜结连理!”
  “不必作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瞿墨打断我惨淡的想象,“此番并非由你一人去。”
  “可、为何偏偏是我,您自己去不成么?”
  他闻言皱眉。“你这么怕作甚?那条龙还不至于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好家伙,这是在安慰我还是损我呢。
  “看样子您倒很了解那条龙,那——”
  他递过来一个“你够了”的眼神,阻止了我接下来的话。像是不想继续与我纠缠,他自顾自便开始给我介绍详细的任务内容:“黑龙殛与炎凰那桀的事,天宫里那些老神仙与你闲侃时可有向你提及?”
  我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只得开始于记忆中搜索这两个名字。
  不多时,倒还真有了点头绪。
  “好像,有听过。”
  再细一想,发现“殛”和“那桀”这两个名字于我来说不只是有所听闻,而且还相当熟悉,因为当时老神仙们与我讲的大都是些不知过去了多久的陈年旧事,然他们俩那一桩却是难得的新鲜,于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ˇˇˇ
  这事儿要说起来,那也算是段比较浪漫的故事了,开头是开得绝好的,只可惜颇为草率地便收了尾。
  彼时,身为上古神裔的炎凰一族正与纹蛇一族斗得水深火热不可开交。本来嘛,大家同是濒临绝种的珍稀动物,却为了所谓的圣灵图腾而自相残杀,结果是越杀越少,实在是令一众动物保护主义者心疼肉紧得厉害。有些人终于看不下去,想涉入阻止,最终却也只有被卷入的份。
  可想而知,这场战争已激化到了何种地步。
  那桀是炎凰族现任族长的嫡系长女,是一位天生的勇者。每每与外族开战,她都是披荆斩棘地冲在最前头,使一把仿佛燃烧着太阳的火焰长枪,在战场上杀敌如斩乱麻一般游刃有余,几乎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然最令敌人毛骨悚然的还是每当战局终结,他们看见一身金鳞软甲的那桀傲立在一片尸骸和血泊之中,长发在呜咽的风沙中如象征胜利的旌旗般狂舞飞扬,被溅了淋漓鲜血的脸上绽放着热烈而瑰丽的神采。她就那样张扬着一种扭曲却又无比耀眼的美丽,对他们这些残兵笑道:
  “你们还在等什么?要我亲自动手吗?”
  彼时的那桀,风头都快压到天帝头上。天宫的人见了她都要让出十二分的笑脸来,同族的人见了她更是崇拜得恨不得跪下来磕三个响头。至于纹蛇一族的人,听见她的名字,要么是吓得脸色发白,要么是恨得牙痒痒。
  然而,有一条规律还是不变的:人怕出名猪怕壮。
  在炎凰和纹蛇除去小打小闹的第二百五十回战役中,所有纹蛇的主力都集中起来围剿那桀。碰上这等像是为解决私人恩怨似的战势,大家都有些始料不及,就算那桀再有能耐,双拳难敌四手,最终也被揍得很惨。多亏她的族人们誓死保卫她,让她在吃紧的战局间得以喘息,最终逃出生天。但逃跑过程中,那些没被她干掉的纹蛇将领还在紧追不舍,而她已实在没力气去抵抗。在这种情况下,她果断弃战,化为凤凰原形,展翅飞上了临海的长白山——
  在那里,那桀遇上了殛。


  ☆、第十二章:雪中轻歌

  当时她带着伤,又饿又累,不管不顾地闯进殛的龙窟,见有人躺着,便胁迫其给她弄东西吃。然而殛在睡觉,压根儿不把她当回事。那桀气极,用炎术直接烧了他的洞窟……
  令她不敢置信的是,殛在一片熊熊火光中悠然醒转过来,靠在榻上若无其事地对她笑了笑,道:“这火真漂亮。不过,山上禽鸟众多,要是去洞外烧的话,指不定现在你就不用挨饿了。”
  至于接下来又发生了些什么,那些老神仙也不能够了解得再过详细,毕竟人家也是有正经工作的,哪有闲工夫天天搞这档子事儿?
  总之,两人后来是相爱了。情到浓时,那桀贯彻落实了她的女汉子精神,率先提出要与殛携手终生,白头到老——
  然而,被拒绝了……
  这便是这个故事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这尾怎么说也结得太出人意料了,简直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想起来了?”
  我的回忆刚好结束,瞿墨的声音就很适时地响起。
  “嗯,来龙去脉大致能弄明白,”我顿了顿,总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那桀那么一个要面子的人,就算是被殛伤了情,她也绝然不会把这事儿告诉别人。既是如此,她怎么会托天帝,天帝再托你,你再逼我去向殛说媒呢?”
  “嗯?”
  “呃、说错了说错了!是‘托’,是‘托’……”
  “你想得不错,这事并非那桀的意思,而是……”
  原来,那桀从长白山回来之后,原本好战的她竟好几次战局都是意兴阑珊地避过不去。她爹看着女儿既已好端端地回来,不去参加战局兴许是累了,也就没放在心上。然而有一次他起早出门散步,正巧碰见那桀在和颜悦色地给花浇水,见了他还特温情地道了声“爹,早啊”——结果吓得他晚上做噩梦了……
  老人家事后连忙派人去查那桀待在长白山的那段日子究竟遭遇了什么以至于她性情大变,做出那么诡异的举动……后来得知情况,唏嘘不已。为了女儿尽早恢复正常,他便背着她赶到天宫向天帝提出了让两人结合的要求,而顾及炎凰一族的威望与实力,再加上天帝也有自己的算盘,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呼,我都明白了,去就去吧。那个,不是说此行还有人与我同去么,谁?”
  瞿墨看了看我,徐徐道:
  “五殿下,无弦。”
  “……”
  ˇˇˇ
  “徒弟,你淹死在自己的脸盆里了吗?”
  瞿墨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自前厅传来,我坐在梳妆镜前不由又叹了一口气,接着下定决心将那把紧紧攥着的木梳 “啪”地一声拍在台上,容光焕发地站起身来……
  待我来到大厅,便看到瞿墨正倚在窗边,一手持卷,认真地阅看着。感知我的到来,他只是抬了抬眼,然后一面看书一面道:“嗯,既然一切好了,便上路罢。与你同去的人就在外面。”
  常言道,“师徒之情,堪比老小”,而似瞿墨这般,连徒弟头一回出远门赴险竟也毫不会意,不免令人心寒……
  “师傅,那我走了。”我恭敬地向他行一礼,刚准备挪步,这厮突然握着书卷朝边上指了指,看着我道:“那边的披风拿上,就你这身子骨过霜华境,未免牵强。”
  目光一拐,落在角落里那个成色已有些发黑的箱子上——在那儿,正搭着一条貂裘披风。面子有些老旧,但颜色还是水滑银亮,像是刚从旧物堆中拣出打理过一番的。
  心中微微一动,我径直走过去捞起披风抱在怀里,朝瞿墨笑道:“谢师傅。这阵子没人给您跑腿儿,您自求多福。”
  ˇˇˇ
  与无弦两个一人乘一云,一前一后地飞着,不长不短的距离,中间满是疏离。
  此番无弦会与我同行,道理我自是明白的。
  但凡涉及到诸如此类重要的外交事宜,天帝理应派出自己的子嗣作代表以示无上尊敬,但目前天帝膝下只有无弦与惊鸿一儿一女,而这偏偏还是道不具备什么选择性的单选题,结果因此昭然若揭。
  只是,传说中的五殿下是万能的。既是如此,干嘛还要捎上我这么一个拖油瓶?莫不是瞿墨找了什么关系让我跟着免费来一次实战演练?——不懂。
  要说与这五殿下同行吧,我心里也并非那么不愿意。这家伙在见我的第一面时就作出那么过激的反应,即便之后马上回归了正常,但我实在没有那么粗的神经能对他彼时的表现做到视而不见——他那一声“叶子”诚然叫得我发蒙……难道,是我失去的记忆尚未好全?但我爹娘叫我的也并非是这个名字……
  疑点太多,怎能不促使我去弄个明白?况且,无弦这家伙自那件事之后自尊心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对我百般看不顺眼,处处表现出毫不掩饰的嫌弃……不过话说回来啊,我究竟哪里招他了?——不懂。
  而最可疑的一条是,竟然派我们两个这么没默契、没感情、没共鸣的人来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到时候能不能和平共处都是个问题,决策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大大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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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霜华境,那一片玉砌冰雕的松柏铃草,湖泊山川,即使没有任何阳光,也微微泛着玲珑的色泽,白净安宁得让人觉得一切色彩于此出现都是突兀而躁动的。在这里,鼻翼间没有一丝气味,耳畔也闻不到风声,虽是静得如臻至境,却如同行走在毫无生气的死地。
  我不由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无弦一言不出地走在我前面,步伐不快不慢,很是镇定。然而此时此刻,这环绕的森寂莫名地让我心底发慌。
  我因从小就爱像男孩子那般在外闯荡,要说害怕的东西,那还真没什么,大到抡起扫帚打流氓,小到抄起鞋拔子拍蟑螂,都不成问题。只是,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害怕寂静的空间:无论是只有敝屋一隅,还是旷远如原野。
  所以,眼下我已是惶惧到无法冷静思考的地步,只希望能听到一些动静,就算是树叶的摩擦声也好。
  自己咳嗽?……这不是个长远之计。
  “那个,我说殿下……”虽然可能会不太愉快,但至少比默默吓死强。
  然而,这人显然没有与我交谈的意愿。“我想你师傅应该与你说明了此番要做什么。”
  我硬着头皮续道:“不、我并非想要谈这个——”
  “既非正事,本君更无需理你。”
  “……”好吧,他赢了。
  但我不会就此放弃!
  母亲从小教育我们:遇到问题一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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